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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不过,艾志新并不准备以此为增加税收的突破口。商税其实就是厘金,尽管征收方便,税额也不小,但是影响商品的流通。他的目光放在了门摊税、房地契税和酒醋税上。
门摊税是由地方政府向市镇上的永久性店铺征收的商业税收,因为古代社会并无完善的会计制度,官府征税也不统计店铺的铺本和盈利情况,基本上就是一种定额税。至于定得高是低,完全看运气而定。有的行业盈利极高――比如当铺,却只缴纳区区45两一年的税收,街边的小铺子,一年却也得缴几两银子的税。
广州的门摊税,是由各行的公会收取,没有组建公会的商铺,则是由官府制定牙商包揽代缴――这里面的花样有多大,不问可知。
艾志新看了下整个广州一府两县的门摊税总收入,每年可得大约一万多两――这个数字相当不错,但是距离他的心理预期还少得很。
房地契税,是按照卖价或者典价的3%征收。不过这个税种在许多地方多年不征收,琼州府所辖各州县更是连征收纪录都没有。艾志新发现,广州府不但一直在征收,而且契税收入相当高,仅南海、番禹两县,每年在契税上的收入就有2000两之多。这大约是因为大城市商业繁荣,房地产的价格更高,交易更为频繁的缘故。
至于酒醋税,这是明代延续宋代的税种,酒醋专卖在宋代是政府的一项主要收入。不过明朝对工商业的管理水平极低,并不能有效的控制酒醋的生产和流通环节,所以这项税收基本上是形同虚设。
“大明的税负不是太重,而是太轻。”艾志新在五道口的新区财政工作会议上如是说,“潜力远远没有发掘,还吹什么大明gdp如何如何,论到财政剥削效率,大明已经是个标准的落后国家了,不要说和欧洲国家相比,在东亚连日本都不如。”
在艾志新看来,明政府的税收普遍存在征收效率太低的问题,征收环节中损耗极大,跑、冒、漏严重。说是大量征发使用无偿的“皂隶”来办事,实际的隐性人事成本大的惊人。
要建立自己的税收队伍并不容易,特别是这支税收队伍在保持效率的同时还得大致保证大致的“廉洁”――即使是在21世纪,有着制度保证和无数条文规章和内控稽查手段的现代税务机关里,照样有人出身贫寒却在开宝马住别墅。
要以元老院现在的教育和行政体系来组建一支艾之新还看得过去的队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再者直接征税的问题甚多:第一是耗费人力,过去农业税没有取消之前,征收农业税消耗的行政人事成本往往抵消了征收来得税款;其次是容易激化社会矛盾,因为征税引发的矛盾甚至暴乱,古今中外都不乏其例。最后,现代税务是建立在现代财务制度上的,而大明的工商户使用的还是四柱结算法,较小的店铺甚至干脆只有流水账。
要推行新税法,就必须改会计制度,要让商人习惯于现款不过夜,强迫他们采用银行票据交易,而不是直接用现金……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收税却是迫在眉睫。
如果采用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过去他们实行过得“合理负担”。即由元老院提出“负担”总额,再由纳税户开会评议,各自自报承担份额。这种征收办法阻力最小,现在广州已经建立了工商业联合总会,采取这种方法很容易见效。但是艾志新认为这是过去他们缺少政权组织的时候采取的便宜之计。
如果采取这样的办法,那么税务机构制定的各种税率就毫无意义了,因为要么征收的税额低于税率,直接向工商户让出了利益;要么高出税率,那么税收就变成了“摊派”。加重了纳税户的负担。
最大的问题是:一旦采用这样的做法,势必要通过工商总会和各个行业公会,等于让这些机构操持了税务权力,容易造成税务分摊不公和合法的逃税。
艾志新认为,虽然广州的商铺没有现代会计制度,但是大多数商铺都采用四柱清算法,营业情况有账本可稽。而且明代无论官方还是民间,记账算账基本上是按照这套会计法,懂的人很多,可以找到不少现成的“账房先生”暂时利用。
利用这些特点,他决定采取“自报实缴,轻税重罚”的模式来征收,由工商户自己进行报税,税务部门定期随机抽检各家店铺的营业收入和利润情况……
艾志新正翻看资料,几个士兵搬着几十本硬面本子进来了。一个办事员禀告道:“首长,这是林首长要我移交给您的《广州工商户资料汇编》――请您签收。”
这些册子是市政府根据工商总会上报的名单和城工部收集的材料汇编成的――上面罗列了所有“有固定店面的永久性店铺”,上到高举这样的大海商,下到街头巷尾的杂货铺子……无一不有。里面相当详细的罗列了店铺的地址、经营范围、营业状况、掌柜姓名和雇用情况。除了城工部以前的积累资料之外,这些资料的收集全靠了入城以来的一系列行政工作:清查户口、钉门牌、工商登记……如果没有这些早期工作,艾志新除了靠工商总会去摊派“合理负担”之外,大概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艾志新的皮包里已经作了一份基本的计划,大致来说他准备开征财产税、流通税和印花税这三大类,。
第一列是财产税,征收对象是农地财产,商地财产,巨型宅地财产,以及商船,工矿等相关财产。具体到税种上他准备征收:房产税、城镇土地使用税、车船使用牌照税、车船购置税、契税、遗产税和奴仆税。
第二是流通税,征税理由用于维护商品市场秩序。营业税不分具体细目,大致来说只要发生经营行为,获得营业收入全都列入征税的范围――自然是有一定的免征额度和范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从从新建立起来的广州的批发市场这个流通环节上征收。
第三是印花税,地契更换,契约交易需要元老院的法律认可和保护。征税对象,船只的出航许可证贸易,地契证,房契证,经营许可证,股权证,各种证都需要元老院的威权的维护。
最后是地方的行政附加税,附加在流通税环节上征收。艾志新和刘翔商议下来,决定开征城市清洁费、地方治安费、城市建设费和教育费四项。这四项税收由广州地方政府使用。其余税种全部为国税,征收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返还部分。
海关方面的关税、停泊税和吨位税,因为这块不归他负责,他就暂时没有作计划,至于食盐和烟草专卖,他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因为按照旧时空的专卖做法,是需要一整套班子的,他现在连税务机关都没法健全,当然谈不上搞专卖系统的。所以依然是采取在临高时候的办法:在批发源头环节一次性交税,然后由分销商分销的做法。至于对烟叶和盐场的垄断,这事情就可就复杂了,需要动用的资源也不是他这个财税局长能支配的。
艾志新把册子大概看了几页,心里基本上有了底。这时候市政府派来了通讯员:刘市长请他去开会。
“什么会议?”艾志新刚刚进城,手上事情一大堆,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开会,如果和财税工作没什么关系的,他就敬谢不敏了。
“是关于风俗业整理的会议。”
“你转告刘市长,我手头事情太多,就不来参加了……”艾志新皱眉道。心想这刘翔也是当官当出派头来了,开个会也要凑人头。
“刘市长说了,这会议和您有关。”刘翔大概早就知道他不准备去,特意关照了通讯员,“整顿会议上要讨论广州的风俗税问题……”
艾志新立刻改了主意:“我这就去。”(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节 风俗业整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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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税实则就是“花捐”,不管如何委婉。这是一种不太好听的税种,而且与“公序良德”背道而驰,政治上相当不正确。因而在临高的时候,就有一部分元老主张“废娼”。只不过临高乃至琼州府严重的人口性别比例失调,才使得维持这一体制有了充分的理由。
然而到了广州,这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且不说广东,起码在广州,并不存在严重的性别比例失调问题。这个“保证社会安定”的大理由失去之后,元老院中的废娼派又活跃起来。
主张废娼的元老人数不多,动机五花八门,有单纯从妇女解放,人权平等来看问题的,比如杜雯、姬信之类;也有从卫生角度来看的,比如卫生口的诸公――性病是卫生口一直头疼的一个问题;还有的是从治安角度看的,妓院素来含污纳垢,是不法分子隐匿、销赃的重要场所。
尽管元老院中对娼妓问题各有看法,但是对五道口来说,在广州是否禁娼主要是经济问题。
目前元老院控制区内的“黄票”虽然被课以重税,但是“风俗税”的收入总额并不高,一来自愿从妓的女性有限,大多是外地娼妓因为各种原因流散到海南来重操旧业的;二来目前元老院控制区内经济繁荣,男女人口比例又严重失调,女性的就业压力极小;国家警察在整顿社会秩序环节又严厉打击了人身抵债、人口拐卖等传统的娼妓来源渠道,明确从事风俗业必须遵从从业人员“自愿”、“自主”原则,使得娼妓的来源进一步缩小。所以整体来说临高包括琼州府的风俗业较之于d日前有较大发展,但是总体规模并不算很大。只是因为需求远远超过了供给,市场才显得非常火爆。
但是广州就不同了。这个南天第一名城工商业十分繁荣,自然也带动了“无烟工业”的发展。娼妓业规模大,从业人员亦众多,每年的消费更是无可估量。因为明代的衙门并不象国民政府那样征收花捐。所以这一行当的利润极其可观。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紫明楼本质上也是“无烟工业”――就这家企业的盈利率来说,是企划院下属国有企业中最高的。
这个奥秘,即使古人也是很清楚的。据说曾国藩攻克天京之后,到夫子庙即提出办花船以繁荣市面。
光复广州之前一年,程栋就曾经派契卡的金枝娇以“稽核账目”为由去广州,实际上她的主要工作是秘密调查广州的“财源”。在这份部门内部的秘密报告里,专门有一章节提到了广东的“花业”繁荣和这个行当内的现金流以及周边产业的经济规模大小。报告中认为,广州的“花业”及其周边产业的产值,很可能占据了广州第三产业的四分之一以上。是一个重要的财税来源。
这个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不但五道口早就注意到了,包括刘翔在内的地方系统的元老也在虎视眈眈。所以“禁娼”这一提案,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艾志新知道,刘翔是绝不会支持废娼的。原因无他,这是一笔现成的财源。对于捉襟见肘的地方政府来说,绝无自己毁弃的理由。但是娼妓业的剥削之残酷狠毒也是“废娼派”的重要攻击理由――元老们毕竟还是要讲究些政治正确的。
所以艾志新估计刘翔的这个“整理案”还是目前在琼州府等地推行的改良主义的那套,大致就是要贯彻国家警察在风俗业管理上的“从业自愿”、“人身自有”、“行动自由”三原则,严禁任何形式的鸨母、领家和皮条客。推行“自由雇用”和“个体经营”,完全禁止“奴隶式****”。
果然,在会议上一开头就是这个调调。刘翔说了没几句,艾志新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我现在的时间很紧,能先谈有关风俗税的事情吗?”
“恐怕不行啊,”刘翔被他的打断,脸上不免流露出不豫之色,“广州的娼妓业情况非常复杂,业态也有多种,如果不加以说明的话,恐怕你也没法制定确切的税种。”
艾志新一听也有道理,毕竟他对广州的风俗业的了解还是从金枝娇的报告里看来得一点东西。
接下来,就由林佰光来介绍具体情况。广州的娼妓行业,大致分为公私两个体系。公的便是乐户。乐户是贱民也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他们的户籍都是登记在府、县两级的礼房名下的。有专门的俳长管理。
虽然乐户并不都从事娼妓这一行当,但是允许他们从事的乐工、唱曲、演剧等等工作,在本时空均属于“贱业”,倡优并称,所以区分并不严格。由于他们有“官身”,必须无偿应承官府的各种差事,从典礼奏乐到官绅饮宴陪酒唱曲,无一不包。
由此,也衍生出来了官办的妓院,南北两京的行院规模都很大,广州也有这样的行院,专门接待官员缙绅,豪商大户。郭逸在广州,可以说是每个月必去几回――这是和官员应酬的重要场所。
乐户虽然隶属于“乐籍”,有每月五斗米的月例,实则多年不曾发放,也没有“包分配工作”一说,基本上都是自谋生路,从事官府准许他们的从事的乐工、娼妓、俳优之类的职业。
林佰光说乐户的成分很复杂,虽然他们隶属贱民,受到社会歧视,是受压迫的阶层,但是在经济层面上却并不太差。应承公家差事虽然没有报酬,却有相当不菲的赏赐;有的乐户自己开设妓院的,充当老鸨、领家的,大发横财的也颇有一些。
私的,便是各种妓院、私门头。其中的从业人员,即有乐户出身,亦有普通百姓出身。
此外,在白鹅潭等地还有大量的疍家的水上妓艇、花舫,这些妓艇数量庞大,高中低档次都有,情况就更复杂了。
“……从业人员的情况是相当复杂,不过妓院的老鸨、领家、龟奴这些人,大多出身乐户。他们多是世代从事这些行业,倒是娼妓的来源更为广泛。如果没有落乐户的籍的话,赎身之后就算是良民了。”
“这制度可真够残忍的。”慕敏皱眉道,“我记得元老院颁发过废除贱民身份的法律命令,乐户的贱民地位应该一并废除。”
“这不是问题。”刘翔说道,“我们要谈得是整肃这个行业。”他舒展了下腰身,冲着林佰光点了下头,“老林那里有许多黑材料,总之都是暗无天日的旧社会。我建议就不用念了,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看。我们现在来谈具体的整肃计划。”
刘翔的话说得很小心,避免刺激到慕敏:慕同志当然是位忠诚又理性的元老同志,设身处地的想她作为女性大概没法子心平气和的看着妇女被如此残酷的蹂躏剥削。他即要充分利用她的职业能力,又不能让她承担太多的压力。
整肃计划是林佰光和慕敏制定的,第一步是对全市风俗业进行全面摸排调查。这个工作现在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靠着户籍登记和对社会调查,警察局已经掌握了除了除疍家妓艇之外的城内外全部妓院和一部分半私明(私门头)的基本状况,一部分常年停泊在白鹅潭的水上妓家的情况也大致摸清了。
“……现在我们正在推行风俗业牌照登记制度,限令一个月内,所有妓院和相关从业人员都要进行牌照登记,登记之后发给经营牌照和‘黄票’。不登记的,以‘非法****’论处。”慕敏说,“这一步是逼迫从业人员尽量出来登记,妓院是跑不了的,但是大量的私门头规模小,人数少,活动又很隐秘,短时间内我们很难全部掌握。用这个方法来压一压。”
“到这一步其实你就可以征税了。”刘翔对着艾志新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艾志新问道:“我想目前这个登记制度应该还是短时间的,并非定下了具体政策吧。”
“是得。登记只是为了更全面的掌握情况。”
“既然不是长久的规划,那么我们可以采用简单的做法。”艾志新说,“人头税和牌照税”
艾志新解释说这个人头税非常简单,税率也可以定得低一些。因为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不需要考虑负担的合理性,所以也不用制定太复杂的税率等级和征收规则。要求每个妓女每月缴一定的税钱即可。至于牌照税,以登记注册的妓院为单位征收。甚至也无须分等,不论大小,每月征收若干元就是。
这样作得好处是能够适应目前的低水平征收,不要事先定级核算,征收过程中也没多少空子可钻――发多少收多少。只要认字,能做基本的算术就可以征收了。
“这样的话征税负担肯定会加在妓女身上,她们受到的盘剥就更深重了。”慕敏表示担忧。(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一节 紫明楼娱乐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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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的税额不高。”艾志新说,“这相当于市场的准入税,到街边摆个摊,街道收五元摊位费,只是允许你在这里摆摊,不考虑你实际能赚多少。反过来想,就算不征税,老鸨子还不是一样盘剥妓女?别看衙门不向妓院征税,妓院花得应酬方方面面的钱远远超过了我们征收的税款。咱们进了城,妓院这方面的花销不敢说全面没了,起码也是没了一大半。”
****业素来与衙门官吏,地方恶势力勾结,以其作为保护伞,但是这种保护必然是要付出大代价的。广州被抓的几个胥吏头目,每人家中都抄出十万两以上家产,这其中来自“花业”的孝敬占到了相当重的比例。至于地方豪绅,虽然明面上是不沾这种所谓“脏钱”,实则下面的豪奴用主人的身份为妓院撑腰站台,获取好处孝敬主子的亦不在少数。
“同时也可以淘汰低端产能。”林佰光说道。
“是有这个意思在内。”不分级差的征收统一税率,势必会淘汰行业中的弱小者。****业的低端同样是廉价路线,要继续保持****价格廉价,老鸨除了疯狂的压榨妓女之外别无他法。而新得法律废除了人身依附,采取了自由雇用体制,这就迫使老鸨领家必须支付工资:无形中提高了劳务成本。低等妓院在重税和劳务费用上涨的双重压力下只能退出市场。不过艾志新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在一个女人面前谈****业的升级换代,尽管是纯专业性的讨论也是相当不礼貌的。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妓女众多绝非好事,虽然一时间解决了所谓的****问题,但是妓女很少生育,生育之后一般也不会很好的抚育。而所谓的‘性发泄’,充其量只是缓解了社会矛盾,并没有解决人最基本的生育繁衍需求,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麻醉药。”刘翔赶紧又来了一通大道理。
慕敏继续介绍说第二步就是废除这一行业中的人身依附关系,不论是买卖还是所谓的“领养”,一律转为自由雇用关系。妓女愿意从良另寻出路的,一律准予,任何人不得留难。同时广州市政府为愿意从良的妇女提供必要的就业辅助和婚嫁介绍。
“……同时我们会在妓女中发动‘诉苦’、“翻旧案”运动,将其中有民愤大,有人命案子在身的老鸨、领家和龟爪抓一批,公审一批,这样我们的举措就不会有什么反抗了。”
原本废除人身依附必引起老鸨领家的抵制,但是通过“诉苦运动”、“清理旧案”大抓大杀一批,不但可以摧毁反抗心,亦可以发一笔抄家财。
干这行的,不用说别得,“逼良为娼”四个字总是逃不了。就算是按大明律治罪也够喝一壶的。这伙人的罪名都是现成的,只要愿意想收拾谁就可以收拾谁。
“考虑到本时空从事****业的妇女大多是被迫无奈,除了少数好逸恶劳者愿意继续从事这一行业之外,多数妇女应该还是有从良期望的。其中无家可归的,我们将把她们分批送往海南。”
大批妓女从良,不但可以补充元老院的工商业中的女性劳动人口,亦可缓解目前琼州等地元老院统治区男女比例失调,解决相当一部分移民的婚姻问题。堪称一举多得。
通过这一番杀伐整顿之后,即按照元老院现有的模式,重新构建广州的风俗业。艾志新听得很仔细,仔细的考虑着在广州的风化业的征税方法和具体的税率。当然亦得考虑本时空的低水平管理状态下的可执行性。当他听到慕敏在谈广州乐户的安置问题的时候,他发言道:
“我建议把官办妓院接收下来。”
慕敏吃了一惊:“你是说……”
“我是说可以由紫明楼出面接收这些‘没收财产’,搞一个紫明楼娱乐公司,”艾志新其实早有这个想法,无烟工业的高端路线怎么走,紫明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样可以盘活我们在风俗业整肃中接收下来的房产、设备和人员。使之继续发挥作用。”
接收下来的房产和设备固然可以挪作他用,但是大量的从业人员却不是那么容易利用起来的,特别是官妓院的人员几乎全是乐户出身,他们世代不事生产,虽然乐于摘掉贱民的帽子,但是转行的欲望却不见得很强,除非搞类似劳教农场一样的强制劳动,否则要他们转业还挺困难的,成本也大。
刘翔的脸色却不大活络,艾志新知道他的小九九,紫明楼是“国企”,利润是直接上交给元老院的。规模再大,利润再高,也和广州市政府的财政收入没多大关系。所以他后面还有:
“虽然是国企,但是其中妓女缴纳人头税可以归地方所有。具体的税务分成可以再议。”
刘翔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艾志新这才继续道:“因为风俗业是被列入重税行业的,我们在编制具体的税种税率上肯定会有所考虑。”
“你不是说向妓女征收人头税是暂时的吗?”慕敏问道。
“我表达的不严谨,人头税是暂时的,等到风俗业的新体制建立起来之后,我们就开始推行妓女的个人所得税――根据她们的收入制定具体的税率。当然,妓女是没有免征的,毕竟是‘寓禁于征’,让干这行的和想干这行的都得有点负担。”
艾志新笑了笑,说:“关于风俗业的税收,我暂时就考虑到这么多。不过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广州的经济情况有没有更详细一些的材料。我看了看,有太多的不确定的东西。许多数据靠推测,这可不行――广州的经济总量搞不清,财税工作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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