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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刘翔点头,孺子可教也!
“是这样的。即使是传统社会,主流道德观念对****业也是持有负面看法的。别看明末社会风气极其糜烂,秦淮八艳甚至名动士林,看似十分开放,但是。在整个社会道德层面上,****始终是一种灰色行当。”
所以对****业的取缔和整顿,在整个社会层面上元老院是有着“大义”的名分,社会的中上阶层是绝对不会跳出来公然反对的,否则就会直接把自己搞臭。
“别看风俗业为人所瞧不起,但是里面的利润是十分可观的,自古以来就是一块肥肉。”刘翔说道,“所以但凡****业,都需要某种保护:你看,旧时空里当小姐的,大多养着一个所谓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保镖’。放大到妓院这样的商业性组织来说,面对的问题就不是一二个打手能扛得下来的了。这个靠山即要有黑的――地方恶势力,又要有白的――保甲、官吏、豪绅。
“即使有靠山,也不能保证妓院老板安全无事,因为他从事的本身就是伤天害理的买卖,其中必然涉及‘逼良为娼’、‘私刑拷打’、‘买卖人口’、‘逼死人命‘等诸多违法行为――即使在封建社会也是犯法的事,所以他们需要的庇护就更为强大,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所处的环境比一般的买卖人更为险恶,‘受香火’的‘神仙’更多,胃口也更大。一旦你打点不到,谁都可以给你上眼药。所以一个妓院行业,背后的利益输送渠道十分复杂。”
张允幂似懂非懂,只好点点头。
“我们要肃清广州城里的各路‘神仙’,就得切断他们的财源,不仅要切断,这笔财富还得为我所用――否则我们是支付不起这样一项社会改造所需要的经费的。另外,妓院往往还是各种犯罪分子的天然庇护所和隐匿地,所以这个社会治理的重灾区,我们一定要先拿下来。”
这番言不由衷,虚虚实实的话语好不容易才说完,刘翔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了。不过看效果,似乎是唬住了眼前的少女。
“看来行政工作还真是不简单呢。决策这么复杂!”
“正是如此。”刘翔说,“决策不仅要考虑目标,更要考虑自身的能力和定位。即使目标也要考虑是近期、中期还是远期。”他说到这里快要扯不下去了,赶紧埋头继续处理文件。
桌上的往来公文看了一大半,刘翔发现张允幂的工作越来越到位了。不仅是摘要写的更简明扼要,还能根据内容的不同为公文分好类再顺逆摆放,为刘翔的阅读工作创造了更好的条件。就目前来看公文的主要内容仍然不超出老三样:表功、叫苦、要资源。强力部门经由梁心虎带着法院系统团队加入进来后终于可以完整自洽了,因此最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商户们反应最强烈的乞丐强索硬讨在警察加强日常巡逻和几次公审公判之后已经有了很大的遏制,关于设立“请愿警”事已经在工商总会上透过风,大商户和行会会首都流露出很大的兴趣;攻打潮汕会馆中被抓捕的几个头目和对羁押的原衙门差役的审问使得警务系统掌握了更多的资料:广州府原来各个行会与黑社会纠缠不清的链条也充分地暴露了出来。慕敏对发起更大范围的“打黑除恶”行动兴趣盎然。今天的多个公文都是这几个系统表功加催促进一步行动的。
叫苦的则主要是下乡工作的那一批:农村情况十分复杂,虽然军队所过之处可以毫不困难的收取合理负担,办差支粮也是百依百顺,但是工作人员完全没法“沉下去”,除了那些在珠江口突入战役中被清洗过的村镇之外,其余各村各镇被地方势力把持极紧,而且这里的地方势力多为宗族势力,凝聚力极强,普通的分化瓦解手段几乎毫无用处。工作人员的社会调查几乎无法完成,连户籍登记都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只能是村里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村镇间治安情况不佳,冒出了大量的小股土匪。国民军目前只能控扼县城、大市镇和交通枢纽,只有“点线”,无法控制面。较为偏僻的村镇之间的运输对若无武力护送难以保证安全。人员和商品流通出现了迟滞,许多特产品难以外销,粮食无法运入,某些地方开始出现口粮短缺,粮价上涨的现象。农村的谣言很多,人心不稳……工作组认为亟需“抓典型”,用暴力手段整肃,清理匪患,同时对地方势力“杀鸡儆猴”――撰写报告的工作队员指出,几乎所有土匪都和本地地方势力有勾结。
刘翔一面看,一面在记录本上拟定工作内容:尽快派合作社下乡收购货物,运入粮食,稳定市场;国民军的剿匪工作如何进一步协调;农村团连武装的收编和整顿……
正在此时,“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毕竟跟小妹子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刘翔也不好锁门――一般来说不会有人作死直接闯刘大府的门,不过这个“一般”不包括另外一名元老。刘翔一抬眼,张允幂一回头,几乎同时盯着门口那人。
来的是个稀客:丁丁。上层重组后,元老内部关于丁丁的不利传闻突然多了起来,据说是某些消息在女仆们的茶话会上流转的传闻慢慢渗透到了元老阶层内部,这一现象当然遭到了新一届政府的重视并采取了若干措施。要求全体元老“不要玩什么枕头风宫斗的把戏”。而这个时候他老婆潘妮的某些言论也突然开始暗中流传,引起了许多元老的不满。直接被当靶子的丁丁也不想继续留在临高受人瞩目,于是他就一通电报后就跑来广州“监督指导广州解放区的宣传工作”来了。其实主要工作就是筹办《羊城快报》。
丁丁闯进来后一看到刘翔和张允幂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又一脸发现了大新闻的兴奋,再又是那种没逮到什么干货的失望,最后又转为了某种嫉恨,就这么一会他的脸色已经把色谱走了一整圈了。刘翔也知道在广州的这几十位元老里有不少私下讨论他“想吃嫩草”的心思的,刘翔倒也并不在意,手上的公文一放,起身迎了上去。
“丁部长稀客啊!”刘翔伸出左手跟丁丁握了下手――丁丁右手胳臂夹着一些文件,伸右手明显不方便。“部长有什么指示,咱们洗耳恭听!”
被刘翔抢了个话头,在场的又有张允幂,丁丁只好顺着刘翔的拉扯先坐到客座的沙发上。“哪敢跟刘大人下指示啊!宣传处的小邱是我千挑万选送过来的得力干将,处里做的宣传方案你不批不说,还卡脖子不让调动宣传物资。老刘,是小邱还是我们文宣部得罪你了?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带着气说完,丁丁就把带来的文件往客座沙发旁的茶几上一放,推到刘翔面前:“我知道你是对事不对人的,这个方案我盯着他们重新做了一遍,你先看看,有什么想法你先给我说!”(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五节 宣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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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翔面上不动声色,接过文件就翻看起来了,但这一句不答已经表明了他很不爽的态度。以前统治区小,县办又没有行政经费,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从中央下达,各具体执行的部位带齐人员物资到地方上来直接干活,县办则调动当地行政力量予以配合,就像那次台风灾害一样,宣传、招募工作都是直接临高来的班子在做,刘翔这边只是让警察等地方行政力量为他们“看场子”维持秩序罢了。但现在广州府这么大一摊子事,临高给了广州很大的自主权,各部委对系统内部署在广州的机构直接控制力直线下降,同时这些在广州的机构几乎都是归化民在执掌,因此广州市政府对这些“条条部门”有了很大的发言权。
市政府宣传处理论上是个从属于文宣口的,但刘翔觉得最近《羊城快报》宣传方向完全没能领会广州市政府的治理思路,因此对后续的方案全部没有予以批准,同时为了这个“条条部门”自行其是,刘翔还特意叮嘱了宣传需要的人力、物资各个关联部门,没有刘翔的批准不许给资源。
翻完了又一个新版的宣传方案,刘翔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搞掉丁丁了。
“他在宣传部的工作上很好的完成了新闻发行工作。”这个评价已经是刘翔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评价了。
拉了下铃铛,刘翔吩咐跑过来的勤务员给三人都上了茶水,就着茶水,刘翔又把那文件重点看了几章,好好地组织了一下跟丁丁谈话的思路。
抛开丁丁的工作能力不谈,这个问题更深层的恐怕是省部矛盾的问题――又或者称为条块矛盾的问题。当然对刘翔来说不是问题,只要底下都是归化民干部,刘翔可以用元老的身份强压着他们按自己的心思来做事,但这就不免给后来者开了个跨界指挥的头,这可是要努力避免。
“老丁啊!”开口语气颇有点沉重,刘翔又抿了一口茶水,窝进沙发里以一种很放松、没有攻击性的姿势跟丁丁继续说着。
“宣传理论什么的,我是绝对的外行,我是不懂的。”一句刚说完,丁丁似乎要插话,刘翔赶紧伸手虚按,不让丁丁开腔。
“但从行政工作的角度看,我觉得,这个宣传方案并不合适。”刘翔稍微观察了一下丁丁的神色,果然是一副“外行少插嘴”、“签字就可以了”的神态。
“你看,咱们其他的不说,先说最近必须马上上马的,这个妓女解放工作。”刘翔翻到了中间一段,指给了丁丁。“我先问一句,你觉得咱们搞这个解放工作,受益最大的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这群……”丁丁差点把“****”脱口而出,眼角扫到了张允幂的背影,瞬间就改了口,“失足妇女嘛!”
“从短期看,确实是这群人。她们会接受专业的医疗救助,还有我们的司法援助,帮助她们摆脱不合理的身契约束,可以从良,即使愿意继续从事这个……‘风俗业’的,也可以拿到自己应得的报酬。这个方面看来,我们发动这么大的行政力量搞这个运动,就是直接解救了她们,说是他们的‘恩主’一点也不为过。”刘翔只能先顺着丁丁的意思往下说。
“从长期看……”那个‘但是’刘翔就直接跳过了。“从长期看的,我们通过这些失足妇女为切入点,把公检法的触角深入到了灰色产业的利益链条里,让我们能更准确地监控当地的黑恶势力,这是其一;这些被解救的失足妇女会被统一进行产业技能培训,最后掌握一技之长参与社会生产,我们得到了一批青年劳动力,这是其二;这其三嘛,咱们现在的男女比例如此失调,这些人最后不管是安排在广州就业还是安排到海南就业,或者打散分散安置,最终来说总是解决了好几百条精壮汉子的终身大事,这对咱们的社会稳定的贡献可就算不清楚咯。”
丁丁听了后越发不耐烦:“这些道理都不错,但这跟这宣传方案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个问题啊!按刚才的计算,咱们政府看似花了大力气,吃了大亏,最后就挽救了许多失足妇女,但最后获益最大的其实还是咱们政府啊!那宣传上是不是应该更平和一点,不要老是以‘这群……失足妇女占了大便宜’的恩人心态出发,而是更多的挖掘、解释这次行动的出发点和意义呢?”刘翔也差点用上了“****”这个词。
丁丁听到这里才意识到刘翔到底要说什么。这个方案是丁丁参与后拿出来的,他当然知道里面的大致宣传口径是什么。“元老院爱民如子”“元老院有大恩于天下”“元老院就是好就是好”“万恶的敌对势力/旧社会就是坏就是坏”,总的说来就是这样的腔调――或者说,一直以来,宣传部门基本上都是这个腔调。
“你看,咱们搞行政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是最低水平了,老弟我水平稍微强点,喜欢找问题根源。像原来我还在琼山的时候,偷电报线的问题,除了抓紧严打以外,还得给它断根。自从把全县会打铁的人全都打包送临高培训当工人之后,那些人偷了电报线也没办法把东西转化成生活用铁器,再偷就没意义了,从统计上看,这个措施实施后偷电报线的统计数量直线下降。”刘翔本想举个例子,不小心又给自己吹上了。一瞟眼看到丁丁嘲讽的表情,刘翔知道自己又说漏了。
自从勋素济的下乡笔记在内部发表以来,刘翔很小心的不在吹自己在琼山的“政绩”,不过一时间说漏嘴也是难免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临高钢铁公司便宜的铁器潮水一样铺过来,让这些传统铁匠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才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那些为生活为劳动而去偷的人解决了,剩下还偷的那就纯粹是因为生的贱了。这种人抓一个就送一个去挖沙子。”刘翔加快了语速把故事讲完,没办法,他有强迫症。
“我觉得搞宣传也一样,要找准问题根源。元老院好不好,不是靠宣传吹的。不得不说,临高现在的局面,还真就是咱们500号人跟人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带着人民一锄头一锄头干出来的。尽管就本意来说我们是被迫劳动的,因为我们不干这个世界也没人能干我们想干的活,而且一定要抠字眼的话,‘同吃’这条绝对没达标,但我们确实参与了劳动,并且带领了老百姓一起更有效率的劳动……”眼看丁丁露出了“你丫别在我面前搞政治宣传”的表情,刘翔决定直奔主题。
“所以我觉得,咱们的宣传工作,应该多宣传咱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把道理给老百姓讲清楚。说理也好,恐吓也好,说洋人有奇特的花柳病如果不从这边掐断传播路径最终会搞得家破人亡什么的,都好,只要宣传部门肯讲理,老百姓不管信不信,总还是肯听的。像现在这样一副‘看我给的好处这么多,你们赶紧磕头谢恩’的嘴脸,我觉得这宣传效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到最后,老百姓就来一句,‘元老们打下广州之后急急忙忙给****们施恩’,那就真见了鬼了。”语境到了这里,这个“****”用的如此自然,刘翔自己也没察觉到。张允幂倒是听到了,不过她背对着两位大叔,瞪着眼抿着嘴憋着笑劲,但她一颤一颤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她。
丁丁倒是没笑,刘翔最后几句话让他想通了一些事,现在正在沉思呢。
“丁丁同志看来还是可以……挽救的嘛”刘翔看着沉思的丁丁,心中感慨了一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报告!刘市长,有文件送到。”门外响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陆橙。
陆橙的头衔“广州市妇联主任”。她不是刘翔挑选的琼山县的干部:当初要刘翔从琼山县点选干部的时候,刘翔是故意没点陆橙的――一来陆橙是属于秘密部门,调动其实不适合通过他的路线,二来陆橙也确实很妨碍刘翔“收人”。可没想到陆橙还是从干部处直接空降到广州来了。不知道是通过政保的线还是通过妇联的线。不过看她现在不再是“县妇联副主任”而是直接当了领头扛把子,看履历还在马袅受过杜雯的培训,应该还是通过妇联的线过来的――不过,不管她是什么线过来的,她是政治保卫局安插的“隐干”是肯定的。这个身份,即使是元老也只有慕敏和刘翔知道。
既然她是所谓的“妇联”负责人,最近的解放失足妇女运动的主要负责人就是陆橙了。既然她是被干部处另眼相看的培养对象,那么刘翔就要看看她能不能表现出这样的能力了。(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六节 不想当秘书的张允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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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橙应声进来后一看,办公室里居然有三位首长――其中一位还是有些绯色猜想的小元老。对刘翔,陆橙经过杜女王的培训后已经死心了,当然也许更大的原因是郭熙儿被收房后传出刘元老是个“萝莉控”的传言,很明显陆橙已经够不上萝莉的标准了。其次她如今对嫁给元老“妻凭夫贵”这事已经不怎么热衷了。
作为新班子的“妇联主任”,其实妇女工作很少,因为在新解放的广州,族权和夫权还没有被打压,妇女工作根本没有执行的场景,倒是这个解放失足妇女运动兼顾了她妇联和政保两条线的工作内容。今天递上来的是一份关于建立“济良所”的报告,因为一进来就发现气氛有些诡异,陆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刘翔签了收条就主动告退了。
陆橙刚出去不久,丁丁也顺势退场:“嗯,小邱在领会精神上确实不太到位,我回去给他好好补补课,你忙我先走了。”然后又是一番客套。送走闯入的丁丁,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平静,依然是抄公文的抄公文,看文件的看文件。
啪的一声,张允幂终于把需要“抄送”的信件给抄完了,她对照着看了看,确定没有抄写错误了,才把文件的头尾向中间折起对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自己的私印印在骑缝的地方——洪璜楠的信并不长,才一页纸而已,没法做多张骑缝,所以只能单张对折加印。然后又在抄写的正文上用“抄送”的小印随机选了几个位置盖上了印章,才把这两份抄写件递给刘翔。刘翔稍微看了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在信纸背面写上了抄送的事由,最后用自己的私印在自己签名的位置来了那么一下。一切都弄完了,刘翔一边往写好抄送地址的元老间专用信封里塞信纸,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别的事情。
“刘叔叔?”张允幂又一次根据话题需要使用了致死打击。
“嗯?”
“我想做点实际的工作。”张允幂决定把话说开了。尽管使用了什么综合办公室副主任的名头,但从她和林子琪的通信中发现临高那边的舆论场里仍然有不小的声音说她干的就是秘书的活,让她被林子琪好一顿调侃。
“啊?”刘翔的理工思维立刻陷入“综合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也是很实际的工作,可以又深又广地接触这个广州府的政务运作,为什么她要说这是个不实际的工作呢?”的思维误区。
“嗯,我看刚才那个陆橙最近干的工作就不错,我想,那个怎么说来着,下一下基层?”张允幂不知道是早就想好了还是刚刚看到陆橙才临时想起来,举了这么一个“实际工作”的例子。
刘翔听了吓了一跳――妹纸你知道现在是在搞“拯救失足妇女”工作不?那些生殖系统疾病可不一定是只有器官接触才会传播啊!你要加入那个工作,某个德棍知道了不得带枪上门来了!小妹妹你是专门来坑我的么?刘翔赶紧从生物学的角度使用了大量学术名词给张允幂解释了一番下这个“基层”可能遇到的风险,倒是把张允幂闹了个大红脸,并在心中深刻怀疑这个怪蜀黍是不是趁机******……
在充分的交流后,刘翔终于理解了张允幂其实就是不想干名为“综合办公室副主任”本质上是“刘市长首席秘书”的工作后,刘翔不禁又挠起了头来。
刘翔抠头倒不是为小张的新要求烦恼,他发愁的是,小张如果撒手不干了――从现行体制上来说,元老是真的可以这样任性的――那现在的机要工作交给谁呢?
以前在琼山的时候,机要工作是交给郭灵儿的,这也是元老们的惯例――有什么能比枕边人更可靠呢?即使这个论断不成立,从人的生物性上来说各位元老还是习惯性的把涉密的东西交给自己的生活秘书来管理。现在刘翔的生活秘书换了人,郭熙儿一来不是熟练工,二来她算是个“学不进去”的人,让她看往来公文做个摘要,一页纸没看完就能打瞌睡,三来这郭熙儿性子有点“漏嘴”,也许是年龄小阅历少,她说话很容易就被套出很多外延信息。比如第一次被郭灵儿送上床的那晚,刘翔在贤者时间稍微问了两句就让她说漏了嘴,把郭灵儿之前对她“你年纪小不适合生产”一类名为关心的叮嘱都说了出来;又比如她对芹菜过敏,去食堂打菜的时候一般人只会对打菜的师傅说一声“不要芹菜”就完了,她却非要说“我不能吃芹菜”,却不知道这句话暴露了额外的个人信息,更悲剧的是如果打菜的师傅加一句“为什么”,她也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过敏,吃不得”……从临高到广州一路观察过来,刘翔早就把郭熙儿排除在了自己的工作时间之外了,要不然也不会顶着压力接受了小张做秘书长的安排――实在是没有更多“可信”的人了。
不过一路上刘翔也发现这丫头居然对服装设计挺有兴趣,学校里教学用的一些纸样款式她已经裁剪得精熟,自己还能用素描图画几个自己设计的样板,虽然中山装的上半身+深衣下摆之类诡异的设计让刘翔完全莫名其妙,但不妨碍刘翔支持她继续发展这一爱好,在香港的时候紧急发信临高申购了一台试验款的脚踏式缝纫机,又给几个带服装设计天赋的和几个汉服党元老写信要求他们支援一些纸样、教材、设计图之类的,这些东西在进了广州后一个星期就陆续到位了,现在郭熙儿每天都在刘翔的官邸里搞自己的服装设计、剪裁,忙得不亦乐乎。
刘翔的思路不知道怎么又岔到了郭熙儿身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又跳转到了那青春生涩的美妙……嗯,赶紧把思路扯回来。刘翔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把身子更靠近桌子边了一些,一脸严肃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沉吟了一声“这个嘛……”,然后从右手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了张允幂。
“倒是有一个工作,不过要先提交政务院那边,通过了才能搭班子,你先看看。”刘翔想了想又说:“而且,按组织原则来说,我现在只能让你‘主要负责’某一方面的工作,不能调你到某个部门去,你一定要去也得走组织处的流程才行。”
张允幂来了个大小眼式的扬眉不屑,不知道是不是在打心底里反对官僚主义作风。伸手接过了刘翔递过来的文件袋,张允幂就扫到了文件袋上的题目《关于在广州开办干部培训机构的建议》。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干部队伍总体偏紧,大部分现在身居中级以上的干部都在担当着与他们能力不相称的工作,即使这样,这种不合格的干部还很匮乏。”刘翔说道,“这种不合格,即体现在专业能力上,也体现在政治思想上。你这些天大概也见识了这批人的报告。”
张允幂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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