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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前前后后,一共抓到了五十多个俘虏。紧急审问俘虏,得知敌人是来自扬家庄的乡勇,这在指挥官们中暴发了一场争论,
因为遭遇到了伏击,2连连长吴拔流担心交通线受到威胁,力主先对杨家庄进行扫荡。吴拔流是进入广州之后不久被突击提拔到10营担任连长的,连军衔都比资深上尉要低一级,所以对这场不够干脆利落的“胜利”很不甘心。
但是绥江支队的支队长兼第8营的营长杨增认为,他们的首要目的是解石涧之围,确保广宁县城的门户安全。
“我军现在分水陆两路并经,目的就是为了尽快赶到石涧,如果现在分兵剿匪,贸然进入山区,情况不明,吃亏的可能性很大,何况乡勇威胁不到绥江的水运。”
黄超虽然在场,但是军事问题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少开口,由司令官负责比较好。
当下决定计划不变,2连和梧州中队继续由陆路兼程向前,解石涧之围。
绥江与航运繁忙的西江不同,两岸皆是莽莽群山,道路狭窄使得部队拖得很长,加上这里是“非治安区”,四面八方都可能有敌军出现,刚才的伏击损失惨重。两个重伤员虽说是上了船立刻后送,实际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再来一次的话,他的一个排就算是报销了。责任之重大令2连连长吴拔流和李冬的神经绷得很紧,连带着手下的军官和士官们都跟着紧张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行程却是一路平安,路经的村庄村民都逃得远远的,偶然遇到个把坚壁严守的村落也只是派人带着茶水“迎接大军过境”,并无敌意。
吴拔流每遇到一个这类村寨都要问话。从本地百姓的口中得知,包围石涧的正是伏击他们的杨家庄的乡勇--不少村子对扬家庄都是敢怒不敢言。至于营长和首长最想知道瑶人的动向反而很少,只知道本地瑶人有跟着土匪造乱的,也有几个村寨联合出来劫掠的,但是没有大股人马活动。看来,黄首长说得瑶民只是“乘火打劫”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并没有大规模造反的意图。
吴拔流带着队伍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距离石涧不到2公里的地方,此地素有广宁南大门之称,所谓小镇不过个大些的村落,坐落在江畔山间的小块冲积平原上,有一道木质寨墙保护。包围石涧的杨家庄乡勇在交通隘口设起了木栅,控制了道路和附近的山坡上几个村落。
包围石涧的乡勇头目解问东,原是乡间土匪的二当家。杨家庄乡勇起势,在周边剿匪,他见势不妙,便在杨老爷的威逼利诱之下,火并大头目,献出了山寨。
他手下原有五六十人的旧匪伙,亦是杨家寨中一股势力。杨举人对他即防备又利用。这次为了笼络人心,便派他带队来攻这石涧,让他小发一笔财。
解问东原以为这石涧必和上次一般,主动开门投降,乖乖的献上财货。因而只带了一百多团丁来,其他都是归附杨家庄的各个村子的壮丁,跟着来“发财”,顺便也壮壮声势。财货细软轮不到他们,弄些破衣烂衫,家具锅子也好。
没想到镇上驻了一小队国民军,又加修了工事,他带着团丁冲了一阵,没爬上寨墙就被火器打了个落花流水――除了南洋步枪,国民军还有许多缴获的明军火器,由镇上临时征召来的民兵施放,一阵乱打,解问东的手下顶不住这火力,立马就萎了。
解问东暴跳如雷,他手下倒是有些亡命之徒,但是人太少了,大队人马都是些普通百姓,见石涧是个硬骨头,谁也不愿意豁出命去干。当下僵持住了。
正无计可施,他麾下的“军师”蒋文明献计说既然一时间拿不下来,不如先把道路堵死,免得县城的援军来救。大不了围上几个月,逼他们断粮投降。
这蒋文明原是个不第书生,欠了赌债,只好上山为匪。因为他识得几个字,心肠狠毒。也会几下枪棒,算是“文武全才”,很开便成了山寨的“军师”。
他知道这土匪的“生涯”是混不出名堂来得,因而很早便和杨举人搭上了关系,平日经常做些杨老爷不方便出面的脏活。这次解问东火并首领归降杨家庄,蒋文明也是出了力的。
杨老爷打埋伏吃了大亏这事,解问东已经知道了。不仅杨二虎早就派出了使者,要他赶紧撤兵,免得被髡贼咬住,再吃一个大亏。从战场溃逃下来的一个过去的手下余黑七也跑到了他这里,把经过情形一五一十都说给他听。
“髡贼来了多少人?”
“见到的不过四十几个人,就被他们打垮了。”余黑七惊魂未定,“那火器,厉害!”
“少他娘废话了!髡贼火器厉害用得着你说?”解问东不耐烦道,“我是问他们大队人马到底有多少人?”
“这个,小的没看见……不敢说。”余黑七道,“只知道髡贼大队人马乘船……”
“滚!”
解问东一时间没了注意,要说跑路,那自然是最安全的上策。但是石涧这口肥肉就在嘴边,却没得吃,未免有些遗憾。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刚刚从山寨运来了几百斤火药,准备用船漂放过去,炸开沿江的寨墙,再趁乱突入。自己这一跑,这些事就算白费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暂时不跑路,先抓紧时间干这一票再说――反正髡贼的大队人马是乘船的,逆水上行到这里最早也得是后天了。至于陆路过来的人马,不过几十号人,派遣些人马凭借木栅挡住他们便是。想必这几十号人也攻不过来。
当下和蒋文明商议,双方将人马一分为二,蒋文明带着一半人去堵路口,他带着另一半攻石涧。
“……你抓紧时间动手,不得手也得走。”蒋文明嘱咐他道。
“这我省得。”解问东大咧咧道,“你只要放着髡贼的陆路探子冲杀过来便是――听说都是很能打的人马。”
“再能打也不过几十号人,我在这里坚守不出就是了。他们又没炮,等闲攻不下来。”
蒋文明说这话也算略有底气,为了攻坚,除了火药,从山寨里还运了不少荔枝炮之类的火器过来,还有一门明军的铁炮――这是山寨里旧存。为了打石涧,解问东算是把老底都搬了出来。
有这些火器,又有木栅和赶修的炮台,抵挡几十个人总是不成问题的。
吴拔流的先遣队是天黑前抵达的,他听到前面的尖兵报告说敌人居然在道路上修了工事,架起了大炮,以为有重兵集结,不敢轻视。因为天色已晚,周边环境又比较复杂,决定当晚不进攻,等第二天天亮之后再做处置。
“明天我们2连主攻,你们跟在后面。”吴拔流在草草绘制的地形图上比划着,“这里的地形狭隘,部队不容易展开……”
“我请求明天的主攻任务由我们中队执行。”李冬说道,“请伏波军用火力支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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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三节 石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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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吴拔流点了点头,“敌人怕是集结了不少人啊。你的队伍新兵不少,能行么?”
“要让他们多受些战火的锻炼,老是跟在伏波军后面,不打几次硬仗怎么能独当一面?”李冬胸有成竹,“我们中队里老兵还是大多数,士气也很高。”
“好,就由你们中队上!”吴连长很欣赏对方的勇气,当即答应。
李冬带着人到前沿观察了一下。乡勇设栅的地方正在道路的最狭窄处,要说如何险要倒也谈不上,但是地形的确比较有利,道路两侧一面是滩涂,不但开阔,人行走起来也不容易,另一面是丘陵地形。乡勇在几个主要制高点上都修了塔楼,可以随时监控周边局势。
“大家看看,这个形势该怎么打?”李冬问道。
参加这个战前讨论会的,除了各小队的小队长之外,还有中队的军士和资深老兵。战前开个讨论会,集思广益,这是元老院军官教育体系的一个特色。
会议上,各人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来说去就是迂回战法和正攻两种,无非是在具体执行上各有想法,有人建议砍下草木在滩涂铺垫出道路,然后全军迂回突击,也有人建议直接放火烧山,驱逐丘陵上的乡勇守军……办法不一二足。
“你们说得这些都是多余!”杨二东说道,“俘虏都说了,在石涧那边的乡勇才二百多人。防御措施只不过一道木栅栏,咱们也别费事了,直接一个突击,就把这道木栅拿下来,节约时间。”
杨二东已经被提拔为下士了,又换装了武器,正在劲头上。
“……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首长们说了,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连州去平瑶,咱们这一路上这么慢吞吞的打万全仗,什么时候才能到连州?”
李冬对他的意见深以为然,于是就决定直接正面攻击。
道路上的木栅不过一人多高,虽然有壕沟拒马之类的防御设施,但是并无难以愉悦的障碍。从站在木栅后的团丁的装备看,他们连弓箭都没有几张,更别说火器了。
当下紧急制作了十多张简单的梯子和几座越壕的便桥。吴拔流的连也开了过来,做好了“跨射”的准备。
所谓“跨射”,就是步枪以较高的仰角进行射击。在燧发枪和米尼枪的时代,这是欧洲陆军常用的一种远距离射击战术。有时候,步兵以这样的方式可以将弹丸投射到500~600米以外的地方并且仍有相当的杀伤力。当然,这种“跨射”是没有精确度可言的,但是在实战中,有指挥的连队齐射,依旧能够给远距离的密集队形的敌人以足够的杀伤。
吴拔流采取“跨射”,不是为了增加射程,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狭窄的地形上从梧州中队的身后射击来支援他们。
由于道路狭窄,三个小队无法一起上,只能以排纵队的方式逐次突入战斗。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李冬没有命令战斗力的强原来的步枪小队当先锋。
“杨二东,你来当先锋!”李冬命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二东全身一阵战栗。当先锋意味着极有可能死伤,但是打破木栅,首功也是自己的。
随着突击的军鼓声急促的敲打,杨二东的身后响起了步枪齐射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一挺上了刺刀的步枪,高呼道:“弟兄们跟我上!”说罢第一个冲了出去。
杨二东是旧明官兵出身,知道哪怕是当到了副将、总兵这样的位置,打仗的时候一样要带头领着家丁冲杀在前,不然其他杂兵是不肯跟着卖命的。他的小队新兵多,自己不身先士卒,根本无法驾驭部队。
整个小队,接着是整个中队,都在他背后小跑起来,这段距离不过三百多米,动作越快,伤亡越小。梧州中队在这狭窄的道路上勉强保持着秩序,士兵们放低了枪口,一路小跑着。
木栅后面只有些团丁,杨二东能清楚的看到他们仓皇跑动的身影,接着是嘈杂的呼喊声和乱响的梆子声。
这时,李冬之前担心的事发生了:木栅后面突然火光一闪喷射出一道硝烟,轰隆隆的炮声随后传来。
“完蛋了!”杨二东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狭窄的道路上,被人当头一炮,自己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
然而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腿脚还在跑动,胳膊也好好的,跟在他后面的小队已经倒下去了四五个人,一个个血肉模糊。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队顿时停住了脚步,有些人已经转回身子要往回跑了,混乱的局面直接把直接把后面的小队堵在了路上。杨二东吼叫着,要小队跟他冲,然而整个小队畏缩着,不敢前进。
弓箭和鸟铳发射的弹矢不断的掠过他们头顶,整个队伍在路中央断成三截乱成一团,罗茂在后面一个劲的要他们继续冲,但枪声遮住了军官的喊声,有些人开始胡乱的放枪。艾布衣被夹在中间怕得浑身发抖。
“别他妈射了!快跟我冲!”杨二东对前排的士兵又拽又踹,总算让他们勉强往前挪窝。有两个士兵却丢下步枪转身跳下路基,爬上了山坡。
“x你老母!你去哪里?快回来!”杨二东大吼道,眼见一个跑的最快的已经跑出去几十米了,忽然,后排的小队里响起了枪声,爬上山坡的两个逃兵先后中弹,滚落下来。原本蠢蠢欲动要溃散的士兵们立马呆住了。
“不想死的,跟我上!”杨二东乘着这个机会收拢了部队,一直冲到了木栅前。小队迅速架起了便桥,爬过壕沟,搭起了梯子,杨二东第一个爬上墙去,一枪刺倒了一个慌乱的团丁。
扬家庄的乡勇并没有激烈的抵抗,事实上,当他们突到壕沟前的时候乡勇们就四散奔逃了,整个中队顺利的突破了木栅。紧接着2连跟着突破了过来。
木栅被突破之后,石涧也就没了悬念,蒋文明和解问东带着残兵败将溜之大吉,把满地的垃圾和几十具尸体丢给了伏波军。
石涧安全解围,把守镇子的国民军小队长和镇上的“耆老”出来迎接。这小队长上任不久,还是第一次经受这种考验,此刻更是紧握李冬的手说不出一句话,差点就涕泪直下了。
绥江支队决定在石涧过夜休整,李冬的部队立了头功,各小队都是喜气洋洋。可部队里的好日子通常都不怎么长,梧州中队屁股还没坐热,就得到了新的命令:全中队去石涧北部执行外围警戒任务。全中队才收拾完伤员准备吃饭,只得又收起饭盒穿镇而过,去村外做宿营准备。
石涧镇地处于一个小小的冲积平原,镇西侧的绥江经此地由南拐向东流,东侧和北侧则是绿葱葱的山川,通向广宁的道路夹在北面的山中间。山口距离村子有两里多的距离,2大队怕离主力太远,宿营地离最靠北的村子只有半里。据派出的侦察小队报告山对面只有一个小村,并没有发现明军的踪迹,今夜天气晴朗无风,温度宜人,加上有警戒任务在身,军官们便以锻炼士兵的精神为由没让搭帐篷。
进攻时出的岔子令杨二东心有余悸,中队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内心很是不安,虽说有了“先登”的头功,还是主动请缨,要求由自己小队来修筑外围的简易工事。
“刚打了一仗,伤亡也不少。是不是换个小队?”李冬问道。
“不要紧,这些新兵蛋子就是要让他们多操练操练,免得想太多。”
“好吧,就交给你了。”
梧州中队的另两个小队就着汤水嚼磨牙砖的时候,杨二东的小队只能苦哈哈地拿铁锹挖坑,再把取出的土堆在陷坑后面、垒成一堵只到胸口高、看上去啥都挡不住的矮墙。他们也知道那一仗赢得挺丢人,围墙上的团丁拢共只有十几个、火枪更只有三五支,虽说有一门炮,其实也就打了一次。后面的几十个没上墙的团丁围墙一失守就溜了,小队自己却损失了四名弟兄,最丢人的是,还被“阵前执法”给毙了两个。
羞愧归羞愧,可干活的时候小队长杨二东却在坑边端着碗汤喝汤,美其名曰监督指导他们砌墙。绥江支队北上广宁天天晚上修工事,傻子都学会了还用他教?原本在肇庆剿匪挺自由,一挖沟士兵们就不禁回忆起了广州新兵训练时的痛苦回忆。加上虽说是有明军靠近,但估计八成是从广宁来的守军、多不到哪去,士兵们挖工事的热情也就高不起来。
“中队长罚的是咱们全小队,队长你怎么不一起干?”有几个老兵仗着和他相熟,抱怨道。
“怎么了,不服气?”杨二东笑道,“等你们把臂章上的条子换成豆子,就有人替你干活了。”
官兵混得熟了,有大胆新兵的便回嘴:“你们当官的都是首长的正规兵出身,我们哪有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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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四节 石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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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是伏波军出身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国民军出身,几个月前和你们一样,就是个普通大头兵――连杆南洋步枪都没有!拿得是长矛。”
“这么快?”新兵们都不信了。
“这有什么稀罕的,跟着元老院打仗,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升个士官算什么?打得好,打完仗就进教导队,出来就是肩上有星,挎指挥刀的军官了!”
对于大头兵来说,“升官”永远是一个最有吸引力的话题,不论是他们在旧明军中,还是到了元老院的麾下,军官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而这个前途,多少又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所以这几句话立刻便激发起了大家的功名之心了。
当个军官或许有点难,但是当个军士,兵头将尾,大约还是容易的。无非是一刀一枪的厮杀卖命。他们打了几仗,实话说还没打过什么特别硬的仗,敌人很少能和他们力抗的,更别说进入白刃战了。
“首长是要争天下的圣人,将来有的是用兵的时候,只要打仗勇敢、服从指挥还愁升不了官?哼,不过看你们今天这鸟样,送命有份,要晋升就难了!记住打仗最先死的就是软蛋,今天那两个就是例子!”
“说起来也真惨啊,直接就给毙了!”有人小声的抱不平。
“这可怨不得谁。打仗不能乱了行伍――就是在大明也是这个规矩!老子当年当官兵的时候出征,出仗的时候后面就是家丁督战,别说退后,哪个往后看一眼就直接砍头……”老兵油子开始吹嘘了
“这话说得明白。当兵打仗,不管你当哪国哪朝的兵,第一便是要行伍整齐,第二便是要纪律严明!没口令就算刀砍到头上也不准开枪,明白没!再有下回谁手指头敢动一下,我先替督战队剁了你!”
杨二东又骂了几句,后勤送补给过来了,杨二东带着司务长去接收了。军官一走士兵们手上的活虽没停下,嘴上却聊开了。话题从骂军官把人当牲口使唤开始,不知不觉落回了“打围墙时,谁先怂了开的第一枪”上,最后谁也分辨不清,只能愤世嫉俗地以赌咒自证清白。
艾布衣闷头掘土,没掺和袍泽日常开展的吹牛大赛。不知是谁忽然提了一句:“幸亏到头还是打赢了,要是没打下来,搞不好晚上退回来就要枪毙几个。”
一听到关乎性命的事,在场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
“你别乱说,首长不兴乱杀人。”有人赶紧说道。
那人哼了一声,朝领正给赈济缝衣服的马来扬扬头:“你以为罗茂的直属队干什么的,杀的就是闻鼓不进畏敌不前。马来你说是不是?”
马来是新兵,被老兵问话当然不敢不回应,他摇了摇脑袋:“这可不敢说啊。不过罗上士肯定很得中队长的信任,总是待在他身边……”
“所以说么,李中队长最信任的就是罗上士了,打仗的时候他那一队永远是留在身边的,紧要的时候就会派他们上去――这是什么,不就是家丁嘛。”说话的是苟尚田,他亦是明军出身,不过当过战兵,比之这些只当过杂兵的补充兵要强些,平日里最爱好吹牛说大话。
艾布衣跟着众人一起看向他,苟尚田愈发来了劲道:“咱们来肇庆第二天午饭不是坐大街上吃的么,我亲眼看见罗茂带着人去一个官衙的大院里,然后关起门来就把里面的百十来号俘虏都给砍了。啧啧,这血啊,流得和小溪似的,据说都是抓到的土匪还有附近不肯缴什么负担的老财……”
“有这事?”大伙都有些不信。这个时空杀人并不是稀罕事,但是在城里一杀就是几百人,前前后后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也太神奇了。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那天晚上他们小队专门有加菜,另外的小队都没有,这不就是在吃出红差的饭吗?”苟尚田说了有鼻子有眼,“你瞧着他手下那些人,一个个……啧啧,那煞气――我可是见识过的,经常杀人的人才有……”
此言一出大伙不寒而栗,转而对今天的事庆幸不已。
……
杨二东接收清点完物质,回过来开始按照命令检查武器。李冬担心士兵学用步枪的时间不长怕出问题,所以下令每晚都各小队的小队长要亲自检查每个士兵的武器完好情况。
他逐一检查了士兵们的步枪,看他们有没有按照规定擦枪,老兵好些,基本上已经都有了擦枪的习惯,新兵参次不齐,有些人忙着忙着就忘记了。杨二东少不了又痛骂了一番。下令没擦枪的今天全部去站夜哨。
武器检查完毕,杨二东皱着眉头,叫道:
“艾布衣,过来!”
艾布衣的枪交出去之后就没还给他,心里一直在打战。听到杨二东喊他名字脑袋轰得一下。颤颤巍巍的走到近前,他看见杨二东手中拿得正是他的步枪,知道事情掩不过去,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杨二东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个嘴巴,抬起脚朝着艾布衣就喘了下去,艾布衣疼得嗷嗷直叫。这时候罗茂正带着一个班的直属队夜间巡逻,听见动静也靠过来问怎么回事,吓得艾布衣脸都白了。
杨二东把艾布衣的步枪递给罗茂。
“你瞧瞧吧!”
罗茂作为伏波军出身的老兵,收拾枪支的活计早已滚瓜烂熟。枪到手稍一检查就发现了问题。他立马把枪管一斜,竟倒出四枚弹头来,两人抬头相视都叹了口气。
艾布衣觉得自己死定了,没瘫在地上全靠几个月来训练出的军纪撑着,他都没发现自己正带着哭腔哀求:“长官,求您让我回乡吧,我实在不敢朝人开枪……”
两名军士也知道,国民军别的中队、甚至是伏波军都出过这样的事,看上去健壮又胆大,服从性好,训练成绩也不差,但就是不敢动手杀人,一上战场就晕菜。自己打仗不成不说,还带累战友。
眼下就自家中队就发现了这么一个货!。罗茂有些为难,若当众揍他一顿治标不治本,枪毙他又没那么严重。要在平日里不打仗,直接退兵也行,但是如今正在作战中,一个健全的壮汉因为胆小就能回家――这仗就没法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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