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好,我明天就去。”杨侗到底是孩子天性,一口就答应,樊子盖则咳嗽了一声,板着脸提醒道:“殿下,陛下有旨,你不能私自出宫,殿下如果想要出宫检阅军队,需得老臣等陪伴在旁。”
完全就是傀儡的杨侗闭嘴了,樊子盖这才向陈应良喝道:“好了,起来吧,别跪着了,还是那句话,打得不错,不愧是前朝名将之后,果然有点本事,不过老夫有件事很奇怪,今天你在出城前,怎么说你已经征得老夫同意,战胜后赏赐加倍,战死的有三倍,老夫几时答应给过这样的赏赐?”
“留守大人恕罪,小人当时是为了鼓舞士气,所以才捏造了这番话的。”陈应良恭敬请罪,坦白说道:“小人是这么想的,自杨逆谋反以来,朝廷大军在野战中屡战屡败,小人率领报****如果能够获得野战首胜,这样的赏赐留守大人肯定会答应。如果不幸战败……。”
说到这,陈应良抬起头来,更加坦白的补充道:“如果小人不幸战败,那么就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被逆贼军队杀死在战场上,一个是履行军令状,被留守大人斩首示众,到时候人死帐消,小人也不怕将士们找我算帐了。”
大殿中笑声四起,杨侗和皇甫无逸等人捧腹大笑,樊子盖也难得的开口笑出声音,然后喝道:“老夫现在还真不向兑现你胡乱许诺的赏赐,看你小子现在怎么办?竟然敢连老夫的话都敢捏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胆子大得没边了!”
陈应良继续以额头贴地,毕恭毕敬的请罪,心里却没有半点担心——这时候樊子盖如果还计较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么樊子盖肯定就真是老糊涂了。果不其然,又臭骂了陈应良几句后,樊子盖还是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看在你今日两战两胜的份上,你编造的赏赐,老夫会替你兑现。但是老夫有言在先,只有这次,下次再敢捏造军令,小心你的脑袋!”
陈应良假惺惺的道谢,这才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然后陈应良又马上问道:“樊留守,皇甫将军,刚才那个虞柔都招了什么?适才小人未及禀报,小人追击叛军迫近金墉城,并未遭遇叛军主力,所以无法判断叛军主力是否还在城内。”
樊子盖的脸色重新阴沉了下来,皇甫无逸则咳嗽着有气无力的说道:“被你猜中了,虞柔刚才供认,杨玄感逆贼这几天日日搦战,故意加大斥候战力度,确实是为了掩盖他暗中分兵,去偷袭我们的大兴援军,这个逆贼两天前的傍晚就已经暗中分兵了,金墉城上那面帅旗,不过是戏耍我们的一个小把戏。”
陈应良不敢吭声了,也真不敢吭声了,在这件事上,樊子盖和皇甫无逸一起犯了一个天大错误,还可能导致大兴援军全军覆没的巨大错误,这个错误如果能够挽回还好,如果不能挽回,樊子盖和皇甫无逸指不定还要背多大的黑锅,受多大的惩罚,这时候胡乱开口,搞不好就得给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当了出气筒。
果然,樊子盖果然仰天叹道:“丢人啊,东都城里的足足有着超过两万五千的守军,结果却连敌人主力在眼皮子底下分兵都不知道,还送去了错误军情误导卫文升的援军,我们这些东都官员,愧对朝廷,愧对天子啊!”
陈应良更加不敢吭声,皇甫无逸和裴弘策等在场东都文武更不敢吭声,还好,樊子盖并没有往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摇了摇头后,就又对陈应良说道:“逆贼分兵的消息,老夫已经派了十名信使,分头赶往崤函道去与卫文升联系,他们再是废物,也总有一个能把信送到的,在这件事上你只有功劳,责任都是我们的,你只管带好兵就行了。”
陈应良赶紧点头,表示明白,樊子盖又叹了口气,这才勉强挤出了些笑容,说道:“好,现在来谈你的封赏问题吧,自从你来东都投军后,很是为我们东都军队立了些功劳,只是以前的功劳都是进言献计,老夫不便为你请赏,今天你这场仗打得很漂亮,以四百兵力大破三千叛军,斩首过千,生擒叛军大将虞柔,又与刘长恭联手再胜逆贼援军一阵,劳苦功高,老夫如果再不为你向越王殿下请功请赏,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陈应良,你不愧是前周名将陈欣的曾孙,没给他丢脸,是个难得的将才。”皇甫无逸也微笑说道:“怎么样?想不想进右武卫?乘着越王殿下就在这里,我与樊留守现在就联名为你举荐一个右武卫下镇鹰击郎将的职位如何?”
皇甫无逸刚刚说完,不等陈应良说话,樊子盖马上接过话头,向裴弘策说道:“黎国公,你这个侄子是将才,别让他在你的赞治衙门里荒废了,割爱吧。”
“樊留守有命,下官那敢不从?”裴弘策微笑拱手,又推了陈应良一把,喝道:“应良,还不快跪谢樊留守和皇甫将军的联名举荐之恩?别说这东都城里,就是朝廷里,能得他们联名举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偷着乐去吧!”
陈应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小人陈应良,叩谢樊留守与皇甫将军的联名举荐之恩——但是,小人不能接受!”
樊子盖、皇甫无逸和裴弘策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在场其他的几个东都文武又瞪大了眼睛,接着裴弘策勃然大怒,抬脚踢了陈应良屁股一脚,怒道:“小混帐,你又发什么疯?下镇鹰击郎将那可是从六品,樊留守和皇甫将军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嫌低啊?”
“叔父恕罪,小侄正是因为感激樊留守和皇甫将军的恩情,所以才不能接受他们的好意。”陈应良朗声说道:“请叔父不要忘了,我大隋法令,男子需得年满二十一岁方能加入府兵,小侄今年才区区十七岁,还没有到可以加入府兵的年龄,小侄不能为了自己官职升迁,使得樊留守与皇甫将军带头罔废国法!”
裴弘策一楞,樊子盖和皇甫无逸也是楞了一下,这才想起陈应良现在仅有十七岁,确实还不够资格加入右武卫。犹豫了片刻,樊子盖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一个问题,不过也没关系,老夫可以求越王殿下法外开恩,特许你加入右武卫,皇上那里,老夫也会上表为你求情。”
“老子不想进右武卫,至少现在不想进右武卫,现在进了右武卫,就算当上了什么鹰击郎将,头上也还有一大堆的鹰扬将、虎牙将和虎贲将管着,再加上老子现在的年龄资历,还想往上爬一步就会比登天还难,老子才不上这个恶当!”
飞快在心里嘀咕了一通,陈应良重重磕头,大声说道:“谢樊留守好意,但国法如山,恩典不能轻开,天恩轻施,后患无穷,为了大隋国法的重如泰山,也为了大隋军队的军令严明,小人情愿继续留在河南赞治府中,继续担任一名没品小吏!”
如果换了其他的重臣,听了陈应良的这番话,非得要火冒三丈不可,但樊子盖和皇甫无逸是什么人,两个都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清廉正直,靠着实实在在的政绩和有口皆碑的品德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听了陈应良的这些话后,不仅没有对陈应良的不肯领情生出火气,还一起的连连点头,对陈应良事事处处以朝廷为重赞赏不已,也更加满意和欣赏他们本就十分看好的陈应良。
暗暗点头后,樊子盖又盘算了一下,十分难得的做了一次让步,说道:“好,既然你执意不肯接受老夫和皇甫将军的好意,那么老夫也不勉强,你的年龄也确实太小了些,正式入仕的事可以慢慢再说,但有过必罚,有功也必须得赏,这样吧,老夫多替你向越王殿下求些恩赏,以做表彰。”
皇甫无逸对此也点头赞同,当下樊子盖与皇甫无逸一起向杨侗下跪行礼,列举陈应良这些天来大隋朝廷立下的种种功劳,以东都留守和右武卫大将军的身份,恳求杨侗对陈应良给予赏赐,以为表彰。九岁的杨侗倒也没有含糊,当场就决定赏给陈应良彩缣三百匹,钱千贯,出手相当大方,陈应良这次也没有含糊,马上就向杨侗磕头道谢,又谢了目前实际掌握东都大权的樊子盖和皇甫无逸。
“不必谢了,这是你应得的。”樊子盖摇头,说道:“你的赏赐,连同报****将士的赏赐,明天老夫就派卢楚送到你的营地去,你今天也很累了,再商量一件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请留守大人吩咐。”陈应良恭敬答道。
“报****队伍,今天伤亡是多少?”樊子盖问道。
“阵亡二十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三十五人。”陈应良如实答道。
樊子盖的白眉一扬,惊叹道:“了不起,斩首一千三百具以上,伤亡还这么小,这样的战绩,也就是八十四年前那支南朝的白袍军可比了!”
陈应良也有些得意,知道这样恐怖的伤亡比在历史上虽然也有不少,但绝对不多!然后陈应良又习惯性的谦虚和奉承道:“承蒙留守大人夸奖,但小人还是那句话,东都的军队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其实都远在杨逆贼军之上,小人只不过是让将士把装备和训练的优势正常发挥了出来而已,所以这份功劳,应该记在朝廷和诸位大人头上,小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其实很小。”
“你也不用谦虚,如果东都城里的武将有那么几个能够做到你这点,那么东都军队早就把杨逆贼军杀得干干净净了。”樊子盖摇头,又问道:“短时间内,你还能练出多少这样的精兵?你那两个团的兵力太少了,老夫想让你多练些精兵出来。”
“只要你有胆子,把洛阳城里所有军队交给我都没问题。”陈应良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这样的蠢话,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答道:“两个团,如果留守大人希望小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再练出一些和报国军一样的精兵,小人估计也就最多也就是两个团了,而且小人还有言在先,必须得要加入右武卫两年以内的新兵,老兵都已经定了型,练起来只会事倍功半。”
陈应良这个要求又用上了一点心理技巧,再要两个团,那么报国军就只有八百余人,给樊子盖一种不到千人无足轻重的感觉,如果要三个团,那么报国军的兵力数量就达到了千人之上,会让樊子盖觉得兵力上千犹豫不决,结果也正如陈应良所期望的一样,听了陈应良的话后,樊子盖立即就点头说道:“好,那老夫就再让你带两个团,皇甫将军,明天你给陈应良一道公文,让他右武卫各营任意挑选士兵,各营将领务必全力配合,不得刁难。”
皇甫无逸含笑答应,道:“樊留守请放心,下官认为,肯定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各营将领还一定会争着抢着希望陈应良从他们的麾下多挑士兵,他们再是无能没用,也绝对不会嫌他们麾下的精兵太多。”
敲定了将报国军扩编一倍的决议,陈应良便辞别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人返回营地休息,裴弘策也与陈应良一同离开皇城,在回去的路上,裴弘策少不得对陈应良发了些火,埋怨道:“你这个傻小子,樊子盖和皇甫无逸联名举荐你官职,这是多大的荣耀?你找那么多借口推辞干什么?你以为从六品小了,你叔父我才正四品,和我只差了五级,这么好的入仕机会,你怎么就舍得放弃?”
陈应良只用了一句话,就让裴弘策的火气化为了乌有——陈应良微笑着说道:“叔父,如果你的其他部下,也因为别人许以高官厚禄,就马上抛弃你投靠别人,去为别人效力做事,那么你的心里会怎么想?”
裴弘策楞了一楞,这才醒悟了过来,明白陈应良是在向自己表忠,决心永远牢抱自己的大腿,所以裴弘策很快也就转怒为喜,拍着陈应良的肩膀微笑说道:“贤侄原来是这个意思,叔父明白了,你也放心,你不负叔父,叔父也不会负你,从六品的官职,你一定能得到。”
陈应良笑笑,心说你如果给我谋一个地方实权职位,既可以带兵又可以掌政,那我就一定把你当亲叔父孝敬了。在心里说完了这句话,其实早就觉得全身酸痛难当的陈应良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软绵绵的瘫靠在了裴弘策身上,裴弘策大惊,赶紧搀住陈应良,发现陈应良的身上滚烫,再赶紧去摸陈应良的额头时,发现陈应良的额头已经烫得是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别怪陈应良没用,是死鬼陈应良留下的身体底子太差,在发育期间营养不足,连日的军务操劳又让陈应良精神和身体都十分疲惫,今天在挥汗如雨的大热天里被雨水一浇,冰凉的雨水打在了舒张的毛孔上,陈应良真是想不病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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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二十五章 颁发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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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了一个胜仗,为东都守军在野战中建立起了胜利信心,关键时刻,陈应良受死鬼陈应良留下的小身板拖累,却突然病倒了,病得还不轻,高烧昏迷了一整夜。
消息传开,信心刚刚有所恢复的东都守军在士气方面自然是又受打击,再加上基层将领缺乏整兵经验,导致守军中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出现了杨玄感得上天保佑的谣言,说是杨玄感天命所归,和他敌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所以陈应良才会在胜了叛军一场后病重躺倒。这样的胡说八道,在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右武卫军中还颇有市场。
对陈应良寄以了厚望的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东都重臣当然是欲哭无泪,只好连夜派出太医到报国军营地给陈应良治疗,同时还好,陈应良毕竟还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又没象某个人力车夫那样被饥渴老婆掏空身子,高烧昏迷了一夜之后,陈应良也就醒了过来,并且张嘴喝下了太医精心配制的上好汤药。
喝下了苦涩汤药,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尽管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陈应良的神智却已经恢复了清醒,声音微弱的向守在旁边抹眼泪的郭峰和陈志宏问道:“训练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安排训练?”
“回陈记室,安排了。”陈志宏抹着眼泪答道:“陈记室请放心,训练照常在继续,按平常的训练量,四个旅帅他们在负责,记室你不用担心,弟兄们都盼着你能早点好起来,重新带着我们练兵。”
陈应良盘算了片刻,强打精神吩咐道:“两条命令,第一,从现在开始,老兵的训练量缩减为平时的三成,保持体力,随时准备出击。第二,樊留守和皇甫将军有令,报****的队伍规模扩编一倍,士兵从右武卫各营挑选,公文送来后,你们俩替我去挑选两个团的士兵,按照我原来的办法,士兵一定要入伍两年之内的新兵,那些老兵油子再精锐都不能要,他们已经定了型,练起来只会事倍功半。”
郭峰和陈志宏含泪答应,陈应良又艰难的微弱说道:“新兵挑选出来后,立即按照我原来训练你们的办法,严格训练他们,要让他们当天就穿上白袍,教会他们唱《精忠报国》,让他们尽快融入你们。还有,我们缺编和牺牲的兵员,也要全部补齐……。”话刚说完,身体十分虚弱的陈应良就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时而昏睡,时而朦胧,就这样在病床上又躺了两天多点时间,陈应良的神智终于又完全恢复了清醒,又在裴弘策派来的仆人帮助下喝了一碗米粥,陈应良终于能够勉强穿衣下床了,又听到了房外传来的整齐脚步声和整齐嘹亮的军歌声,陈应良不顾裴府下人的好意劝阻,硬撑着出了房间,再一次回到了报国军营地的校场上。
报国军扩编的工作显然已经完成,精忠报国大旗的旁边已经多了两面隋军团级军旗,校场上训练的士兵也明显的多了许多,还按陈应良的要求都穿上白袍,见到陈应良病恹恹的来到校场上,一些生面孔的士兵难免有些骚动,整齐的正步队列出现了一些凌乱,结果自然招来了正在带队训练的郭峰和陈志宏呵斥,队形的些许凌乱也迅速恢复了整齐,然后陈志宏和郭峰这才奔到了陈应良的面前,行礼问候。
“干得不错。”陈应良夸奖道:“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能把新兵的队列练得这么好,你们俩都有大将的潜力。”
“谢陈记室夸奖。”陈志宏谦虚道:“都是记室教导有方,以前告诉过我们纪律的重要性,也教过我们怎么训练和培养弟兄们的纪律,我们这才知道怎么练他们。”
“是啊,我们都是沾了陈记室你的光。”郭峰也说道:“上前天我和陈志宏到右武卫各营去挑选士兵,那些将军们都是争着抢着要我们从他们营里多挑士兵,还让我们给你带话,请你一定要好好练这些兵,只要能练出来,不管多严厉都行。还有这些新兵,他们也都是无比的听话,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一个偷懒的,问他们,他们都说想跟陈记室你学点本事,多挣点赏赐。”
“赏赐?”郭峰的话提醒了陈应良,陈应良忙问道:“朝廷给我们的赏赐,发下来了没有?”
“上前天就送来了。”陈志宏答道:“还有朝廷给记室你的赏赐,也一起送来了,不过没有你发话,我们还没敢往下发。”
“没发就好。”陈应良松了口气,忙吩咐道:“郭峰你带一些老兵去,把赏赐都搬来这里,连同给我的赏赐一起搬来,然后集结队伍,我要当众颁发赏赐。”
隋唐时代的府兵是义务兵,普通士兵不仅要自己承担衣甲和参军路费,还连军饷都没有一文钱,要想在军队里挣钱,除了打仗时抢敌人抢老百姓外,唯一的来源就是军功赏赐了,郭峰和陈志宏虽然都已经升了校尉可以领军饷了,但时间太短还没领到一个大子的军饷,盼赏赐是早就盼得喉咙里伸手的。听了陈应良的吩咐自然是大喜过望,赶紧领了一些已经结束训练的老兵去营中库房,搬来至今还没有拆开封条的朝廷赏赐。
乘着郭峰带人去搬赏赐的机会,陈应良又向陈志宏了解了一些新兵的情况,这才知道两个团的新兵补充到位后,目前还没有任命新的校尉和旅帅等基层将领,都是由老报****的校尉、旅帅带着训练,同时三天前出战时受了重伤的那两名报****士兵,已经确定残废无法再恢复战斗力,又已经另外挑选了两名新兵代替。陈应良听了颇为满意,又夸奖了陈志宏和郭峰两句。
片刻后,上百大箱子的赏赐用车推到了校场上,放到了精忠报国的大旗前,已经扩编为四个团的八百余名报****士兵也按照命令到旗下集合列队,又按陈应良的要求,老兵和新兵分别列队站立。而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丰厚赏赐,新兵们都是妒忌得眼珠子快瞪出眼眶,老兵们则是又激动又紧张,既希望早些领到赏赐,又暗暗祈祷陈应良和头上的校尉、旅帅能够心善一些,少克扣一些例行克扣的朝廷赏赐。
一切都准备好了,陈应良站到了精忠报国的大旗下,强打精神笑着说道:“尽量安静,我现在身上有病,说话没法大声,没有要求,不许说话。”
八百余人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应良的脸上,陈应良满意的点点头,微笑说道:“一半弟兄都认识我,另一半弟兄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例行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应良,是河南郡赞治衙门的记室,也是朝廷临时任命的报国军主将,从现在开始,新弟兄们和老弟兄们一样,都叫我陈记室。”
说罢,陈应良向陈志宏使了一个眼色,陈志宏会意,大步走到新兵队伍面前,大声喝道:“行礼,见过陈记室!”
“见过陈记室!”四百多新兵行礼,大声问侯,动作整齐,声音嘹亮,倒也没有辜负郭峰和陈志宏这两天来的训练。
“免礼。”陈应良还礼,待到新兵队伍重新立正后,陈应良这才转向了老兵队伍,微笑说道:“都等不及了吧?我的身体不争气,突然病倒,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害得你们揪心揪肺的多等了三天,这点是我不对,我向弟兄们道个歉。”
说着,陈应良还真向老兵队伍作揖鞠躬,努力大声说道:“弟兄们,是我不对,害得你们应得的赏赐拖延三天才能发放,我向你们道歉,并且向你们保证,今后一定会改正,一定会尽快把赏赐发到你们手里。”
看到病恹恹的陈应良向自己鞠躬道歉,报****的老兵们眼圈纷纷都红了,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想说什么没有命令又不敢开口,只能是一个个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胸中的激动情绪。
“我的赏赐发放,有两个规矩。”陈应良又大声说道:“第一,先小后大,按伙队发放,先从士兵开始发放,然后是伙长,等所有伙队都领完了,然后才是队副队正,再然后旅帅,最后才是校尉,原因嘛,很简单,没有士兵就伙长,没有伙队就没有正副队长,没有队就没有营,当官的,要冲锋在前,享受在后,这就是我的规矩!明白没有?”
“明白!”报****老兵一起整齐回答,新兵则回答得参差不齐。
“重新回答。”陈应良有些不悦,冲新兵队伍呵斥道:“从加入报****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报****的成员,报****将士同进同退,同生共死!我的问话,你们也要一起回答,我再问一遍,明白没有?!”
“明白!”八百余名报****将士整齐回答。
“很好。”陈应良点头,又大声说道:“我的第二个规矩,你们要整齐给我喊一个口号,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红旗每举一次,你们就整齐呼喊一遍,你们要牢牢记住,你们手里接过的钱,你们身上穿的衣甲,你们嘴里吃的饭菜,都是朝廷给你们的!明白没有?”
“明白!”报****将士整齐回答后,陈应良又随意指定了一名队正,让他来掌握红旗,指挥将士呼喊口号,而红旗举起时,八百余名报****将士的整齐呼喊声,也在校场上回荡了起来,“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
有节奏的口号声中,陈应良大声喝道:“报国军第一团第一队第一伙,全体出列,到我面前来!一字排开,列队!”
一名伙长领着九名士兵出列,大步走到了陈应良面前,陈应良让郭峰和陈志宏替自己捧起铜钱,亲手将两贯铜钱放到队尾那名士兵手中,大声问道:“上次出战前,我曾经告诉你们,赏赐加倍!现在你告诉将士们,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编制什么身份,领到了多少赏赐?”
“报国军第一团第一队第一伙士兵张虎,领到赏钱两贯!”那士兵大声回答,同时又感动得当场落下了眼泪——因为陈应良,一个钱的赏赐都没有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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