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如果庞玉晚走一个时辰,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因为就在庞玉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当陈应良还在亲手将赏赐分文不少的发放到报国军将士手中的时候,洛阳的安喜门和上春门就同时派人飞报陈应良,说是看到城外升起狼烟,很可能是隋军斥候已经发现了叛军粮队,陈应良也不含糊,马上就暂时停止了颁发赏赐,命令士兵立即披挂准备。
报国军做好了出战准备后,又一匹快马直接冲进了报国军营地,给陈应良带来了确实发现叛军运粮队从金墉城出发的消息,陈应良也不含糊,一边派人飞报刘长恭,让他率领后军尽快赶赴战场增援,一边毫不犹豫率领八百报****从安喜门出营,小跑着赶往正北面当道拦截。
也是上天注定要让陈应良再出一次风头,当陈应良领着报国军首先赶到洛阳正北的官道上时,大约三千左右的叛军队伍与大批的百姓民夫,携带着数以千计的大小粮车,正好从金墉城的方向往西走来,陈应良更不犹豫,立即横刀一指,八百报国军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嚎叫着笔直冲了上去。
看到头一天才在金墉城下把自家队伍杀得血流成河的报国军队伍出现,护送粮草的叛军队伍那是早就人人魂飞魄散的,又看到报国军呐喊杀来,三千叛军从上到下个个毫无斗志,扔下粮草车辆,争先恐后的只是撒腿逃命,赶车挑担的民夫更是逃得漫山遍野,超过两万石的宝贵军粮也轻而易举的被陈应良缴获,战事之顺利迅速,以至于刘长恭带着后军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看不到一个叛军士兵的影子。
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刘大将军的队伍上下当然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报****队伍也是个个喜笑颜开,陈应良却没有时间去和将士欢庆胜利,只顾着亲自审问几名逃跑时崴了脚被报国军生擒的叛军士兵,“你们的粮草是准备押到那些地方?除了你们这支粮队,金墉城还有没有在准备其他运粮队?”
很可惜,叛军士兵和洛阳隋军斥候的素质一样低下,对陈应良的问题全都是一问三不知,只顾着嚎啕大哭的磕头求饶,半点有用的情报也无法向陈应良提供,陈应良也没了办法,只得改口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运粮期限?就是你们的将军,有没有命令你们在什么时候之前把粮草运到目的地?”
“将军,什么是目的地?”一个叛军士兵怯生生的反问道。
“真够累的。”陈应良一拍额头,喝道:“就是杨玄感那里,目的地就是杨玄感的大营,你们的将军,有没有命令你们在什么时间之前,一定要把粮食运到杨玄感那里?”
“有,有。”几名叛军士兵赶紧磕头,抢着答道:“杨将军告诉我们,说是在明天之内,一定要把粮草运到楚公大营,提前运到有赏,迟到了都得受罚,杨将军他得受罚,我们也都得受罚!”
“明天之内?!”陈应良大喜,握拳一挥,脱口说道:“太好了,杨玄感那里果然粮草不足,不然的话,金墉城那边不会这么急着送粮!”
基本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分析正确,陈应良心中欢喜之余,同时也在暗暗担心,因为洛阳这边的战术策略再是正确,也需要卫玄那边配合这个战术才能奏效,如果卫玄不听樊子盖的好意规劝,不肯采取坚守对耗的战术,坚持要出兵决战,那么洛阳这边再怎么断敌人粮道,也是毫无作用。——熟悉人情世故的陈应良看得出来,卫玄派来的庞玉对自己十分不满,回到了卫玄那里很可能会大说自己坏话。
考虑到了这点,第三次凯旋回城之后,陈应良第一时间来到了樊子盖面前求见,把自己的担心直接禀报给了樊子盖,结果樊子盖听完之后苦笑连连,道:“你担心卫文升不听老夫规劝,老夫比你更担心,老夫与卫文升虽然算得上是小有交情,却知道那个老东西脾气执拗,除了皇上,别人很难说得动他,所以老夫给他的书信建议,他未必就会听。”
“留守大人,那怎么办?”陈应良担心的问道:“如果卫尚书坚持不肯对耗,一定要立即出兵和杨逆主力决战,如果再有什么意外,我们就是再怎么断粮也没用啊。”
樊子盖盘算了片刻,很快就说道:“晚上老夫再给卫文升去一道书信,把你的战绩和劫粮收获告诉他,再劝他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肯听,那老夫就是也没办法了。”
“这么做,有用吗?”陈应良还是万分担心,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让卫玄坚定执行自己的战术策略,也只好任由樊子盖去赌一把运气了。同时陈应良又极没良知的暗暗安慰自己,“怕个球!卫玄输得再惨关我屁事?那个老东西如果不肯听我的好主意,那他最好是战死沙场,免得将来记恨!那个老东西如果有长得漂亮又没出嫁的孙女,以后我替他照顾孙女,也算是很对得起他了。”
…………
来到洛阳后一直走好运的陈应良仿佛是吸光了身边人的所有运气,这次也不例外,靠着叛军队伍的有意放纵,庞玉很是顺利的把樊子盖书信带回了卫玄大营,也把洛阳守军‘忘恩负义’拒绝帮忙的消息带到了卫玄面前,本就在为接连惨败而烦恼的卫玄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看樊子盖的书信内容,刚听完庞玉的介绍就拍着桌子咆哮,“樊华宗,你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老夫几百里路来救你,你就这么报答老夫?!”
庞玉不敢过于得罪深得隋炀帝信任的樊子盖,赶紧又推出了替罪羊,“卫留守,其实樊留守是打算出兵来配合我们夹击杨逆叛贼的,可是当时在场的刚好有一个叫陈应良的记室小吏,乱进谗言鼓动樊留守不要出兵接应我们,提出什么切断乱贼粮道狗屁不通的策略,樊留守这才又改了主意,不肯答应出兵来帮我们平叛。”
“叫陈应良的记室小吏?”卫玄一楞,心说这个名字老夫怎么好象听说过?然后卫玄又疑惑说道:“不对啊,樊华宗那个老不死我知道,顽固是顽固,可是在朝廷大事方面还是不含糊的,做事向来就靠得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听一个小吏胡说八道?”
“那个小吏刚立了些微功,当时正好在樊留守的身边。”庞玉这才把当时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下,期间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把洛阳军队不肯救援卫玄军的罪过全都推到了自己绝对敢得罪的陈应良身上,并有意无意的隐瞒了陈应良对战局的精辟分析,把陈应良的理智分析全都说成了凭空揣测,胡说八道。
被庞玉这么一煽风点火,本就心情极度不好的卫玄难免更是怒火中烧,也这才打开了樊子盖的亲笔书信观看,但是仔细阅读了书信内容后,卫玄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毕竟,在头一年的辽东大战中,在隋炀帝瞎指挥导致全面惨败的情况下,卫玄的队伍是损失最小的一支。
“樊华宗的建议其实也有道理,如果杨逆反贼的粮草真的不足,他在洛阳那边切断杨逆粮道,要不了几天,老夫是能赢得反败为胜的机会。”卫玄心中盘算,同时又警告自己,“别大意,樊华宗在理政治民方面是有一套,可是在打仗方面就不行了,杨逆贼势的愈演愈烈,就是因为他平叛不力,这才让杨逆越来越猖獗,他提出的战术……。”
犹豫不决之下,卫玄一度打算好生休整几天,看看洛阳军队切断叛军主力的效果——反正大兴援军刚刚大败了一阵,士气十分低落,又远来疲惫,也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所以卫玄也没急着下令出战,只是命令军队加紧修建营寨,做好营地防御,准备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可是……,
“卫留守,卫留守,山下的逆贼大营有动静!”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天上午,山下叛军营地的异动却打乱了卫玄的计划,得到哨兵飞报后,卫玄亲自率领麾下众将出帐,登上高处居高临下的亲自观察叛军营地动静,结果让卫玄等人大吃一惊的是,一支相当庞大的叛军车队正缓缓驶进叛军营地,车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装满粮食的麻袋,粮袋搬进叛军营地的后营,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同时叛军营地中炊烟不断,蹲在地上啃馒头的叛军士兵到处都是!
见此情景,卫玄当然是又惊又怒,麾下众将也是交头接耳,全都对叛军主力的粮草充足忧心忡忡,庞玉却在旁边大声嘲讽,“这就是洛阳军队切断叛贼粮道的效果了,这就是洛阳军队的破敌妙计了,断得好,真是断得好啊!”
也是凑巧,恰在此时,樊子盖派出的信使抄小道来到了卫玄军营地中,带来樊子盖给卫玄的第二道书信,而看完樊子盖知会的劫粮成功消息后,卫玄顿时勃然大怒,不顾身份把洛阳信使揪到了高台旁边,指着山下的叛军营地大吼,“你们断了杨逆的粮道?劫了杨逆的两万石粮食?那山下这些逆贼的粮草,是那里来的?”
洛阳信使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经切断了杨逆粮道了啊?昨天我还亲眼看到,陈记室他们押着缴获的逆贼军粮回城啊?杨玄感逆贼的这些军粮,是从那里来的?”
“杨逆的粮草是从那里来的?!”卫玄彻底的怒不可遏了,咆哮道:“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你们东都军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杨逆贼军运来这么多粮食,你们居然会一无所知!”
“卫留守,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啊!”洛阳信使赶紧向和樊子盖一样霸道独裁的卫玄双膝跪下,哭丧着脸说道:“陈记室他们昨天中午,真的劫了杨逆贼军的两万斛军粮!或许,或许……。”
“对了。”信使又赶紧补充道:“或许是我们的斥候发现这支运粮队,我们东都的斥候不行,樊留守他这段时间都已经杀了好几十个谎报军情、漏报军情的斥候了,都是那些没用的斥候没探到杨逆叛贼还有一支运粮队,这才让杨逆贼军运粮成功。”
“你们东都军队恐怕不只是斥候无能吧?应该全都是酒囊饭袋吧?!”卫玄放声怒吼,“回去告诉樊子盖老东西,他不敢来夹击杨逆叛贼,随便他,他不打,老夫自己打!传令全军,停止加固营地,立即着手备战,明天清晨全军出动,下山和杨逆叛贼决一死战!”
…………
同一时间的叛军营地中,杨玄感和杨玄挺等叛军决策层也在提心吊胆的观察着山上卫玄军营地动静,个个忧心忡忡,也个个神色紧张,惟有军师李密神色如常,还微笑着安慰杨玄感道:“楚公,不用担心了,最迟明天,卫玄老匹夫必然要下山决战,卫玄这老匹夫的脾气我知道,最是心急和喜欢冒险不过,为了抢时间,连崤函道这样的险路都敢走,看到我们运粮进营,能没有急着和我们决战的心思?”
“希望如此吧。”杨玄感叹了口气,道:“如果卫玄老贼明天不肯下山决战,继续据险坚守,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说罢,杨玄感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后天就得断粮!”
“楚公放心,小生料定那卫玄老贼识不破我的妙计。”李密自信微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洛阳那边得防着些,洛阳军队竟然能猜出我们的粮草不多,出兵切断我们粮道攻我们要害,难保不能看出我的妙计,好在洛阳军队的斥候不行,我军最好重新加强斥候战,不要让樊子盖和卫玄两个老贼随意联络。”
“好。”杨玄感点头,立即命令杨玄挺去安排加强斥候战,尽一切力量切断卫玄军与洛阳守军的联络,然后杨玄感又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群穿孝袍子的狗贼,杀我大军家眷,断我主力粮道,此仇不报,我难消心头之恨!等我破了卫玄老贼,马上就回军去找他们算帐!”
“那是自然。”李密微笑着附和了一句,又在心里暗暗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群白袍兵的主将,听说是一个姓陈的年轻人,这小子到底是那里冒出来,能把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调教得这么厉害?”
“等等!”李密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又在心中暗道:“记得当初在洛阳上春门,骂得楚公暴跳如雷差点白白送死的那个小鬼,好象也是姓陈,他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可能吧?大骂楚公那个小鬼,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那这小子再长大些,以后还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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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三十四章 冒险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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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叛军主力突然又加大了斥候战力度的缘故,樊子盖派来与卫玄联络的信使没能及时返回洛阳城传递消息,一直到了天色全黑后,洛阳信使才离开卫玄的大营,借着夜色掩护,还有借用邙山一带的复杂地形之利,抄小道回到洛阳传递卫玄的回书——就这,洛阳信使还有两次差点被叛军斥候发现。
也因为是夜间赶路速度不快,信使回到六十多里外的洛阳城时,时间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天色已经全明。看完卫玄尽是赌气字眼的回书,又从信使口中得知有大批粮草运到叛军主力营中的消息,樊子盖和皇甫无逸惊得同时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惊叫道:“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经劫了杨逆粮草啊,怎么可能还会有粮草送到杨逆主力营中?”
“小人不敢撒谎,叛军粮草运抵邙山战场,是小人亲眼所见。”信使把自己在邙山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向樊子盖如实禀报,直把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听得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樊子盖当然是第一时间下令,召集陈应良、刘长恭和负责斥候事务的虎贲郎将贺兰宜三人到皇城议事。
不一刻,三个当事人都被宣进了皇城,其中只是负责作战的陈应良和刘长恭还好点,没受到樊子盖的责备呵斥,负责斥候烽火台的贺兰宜却被樊子盖和皇甫无逸联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脾气暴躁的樊子盖还让禁军卫士将贺兰宜拿下,准备拿贺兰宜开刀严肃军法,贺兰宜当然是疯狂喊冤,声泪俱下的大声辩解,“末将没有渎职,末将没有渎职啊!为了监视金镛城的叛贼队伍,末将把最可靠的亲兵队都全派出去了,监视着斥候不让他们偷懒啊!”
“那么叛贼是怎么运到邙山战场的?”樊子盖怒吼道:“既然你没有渎职,那叛贼队伍又是如何运粮得手的?难道说叛贼的粮车长了翅膀,自己飞过去的?”
“这……,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贺兰宜满头大汗,带着哭腔说道:“难道,难道叛贼的粮队,是走小路运到邙山战场的?但不可能啊,末将在小路上也安排了斥候啊?”
“是不可能。”有些押粮经验的刘长恭开口,插嘴说道:“贺将军,我可不是落井下石,走小路运粮绝不可能,粮车不比步兵,再险峻崎岖的小路,步兵都可以做到快速行军,但是粮车想在小路上快速行进就绝不可能,那怕累死再多的民夫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行军七十里。”
“刘将军,你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贺兰宜当场哭出声来,大声说道:“官道都被我挖断十几处了,还拆了两座桥,就算我派出去的斥候再无能,叛贼的粮草也不可能从官道上运粮啊!”
“两位将军,请不要再争了。”一直在盘算的陈应良突然开口,先是制止了贺兰宜和刘长恭的争执,然后转向同样在场的信使,问道:“请问这位大人,你当时在邙山战场上,见到的叛军运粮队,是用骡马车辆运粮,还是用人力背挑运粮?”
“骡马车辆运粮。”信使如实答道:“很庞大的一支车队,少说也有六七百辆,车上装的全是粮草。”
“这就对了。”陈应良点头,转向樊子盖和皇甫无逸拱手说道:“留守大人,皇甫将军,贺将军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渎职,根本没有什么粮草运到邙山战场,叛贼粮队的车上,装的也不是粮草。”
“不是粮草?那是什么?”樊子盖大吃一惊。
“泥土,砂石,为了省力气,说不定还会塞些茅草树叶进去。”陈应良冷笑说道:“小人可以肯定,杨玄感逆贼得知粮草被劫后,又探到我军拼命破坏道路不给他顺利运粮机会,就兵行险着,故意安排一支假粮队运粮入营,制造他粮草充足的假象,逼迫和诱使我们的大兴援军尽快决战!因为我们的大兴援军无法补给粮草,对耗只会是死路一条!”
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再一次目瞪口呆了,刘长恭却抢先回过神来,大叫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几百辆粮车从金镛城运粮到邙山战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的斥候就算全部都是一群猪,也肯定能轻松发现!何况道路也被我们破坏了,乱贼绝不可能这么快把粮草送到邙山战场!事情肯定和陈记室猜测的一样,那些粮车都是假的!”
“还有一点。”陈应良补充道:“小人之所以打听叛贼队伍如何运粮,是担心杨逆叛贼利用人力充足的优势,通过肩挑背驮从小路运粮,这样我们的斥候确实有可能会出现疏忽,让杨逆叛贼侥幸运粮得手!但粮车绝不可能,就象刘将军说的一样,杨逆贼军就是累死再多的民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几百辆沉重粮车从小路运抵邙山战场,因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自打与陈应良认识一来,素来喜欢站得笔直的樊子盖第一次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手抚额头哀叹道:“好狡猾的杨逆奸贼!老夫差点中计了,卫文升那个老匹夫,十有八九也中计了!”
听到这话,来回送信的信使脸色顿时大变了,皇甫无逸的脸色也变了,赶紧站起来咳嗽着说道:“樊留守,不能大意,马上再派人和卫尚书联系,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千万别中计!千万别上杨逆的当,急着杨逆主力决战。”
樊子盖答应,跳起来正要写信,刚从邙山战场回来的信使则怯生生的说道:“樊留守,来不及了,卫留守已经中计了,昨天上午他就已经下令停止加固营地,让军队全力备战,今天早上与叛贼主力决战。算时间,这时候,邙山战场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啪一声轻响,樊子盖手中的毛笔落地,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上尽是惊骇,皇甫无逸也是张口结舌,陈应良则是大声叫苦,“糟糕了!连败两阵士气大挫,敌情不明弄险出战,还是打孤注一掷的决战,卫尚书这次恐怕又得要凶多吉少了!”
樊子盖面沉如水,低头盘算了许久后,樊子盖抬起头来,表情严肃的向陈应良问道:“应良,我们能为卫文升做点什么不?卫文升不仅是朝廷重臣,还是老夫的多年好友,老夫不能看着他再次落败而无动于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一把?”
一直以来足智多谋的陈应良也难得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才答道:“回留守大人,如果想减轻一下卫尚书那边的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冒险出战了,派一支军队去邙山战场,从背后敲打一下杨逆主力,就算不能获胜,也可以逼迫杨逆主力分兵,让杨逆主力无法集中全力攻打卫尚书的队伍。”
这次轮到刘长恭和贺兰宜两位大将军脸色大变了,赶紧一起低下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樊子盖点名让自己去执行这个送死差使。还好,已经吃过好几次冒险出战大亏的樊子盖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并没有马上就顾头不顾尾的派兵出战,还向陈应良追问道:“你不是说邙山一带地形复杂,不宜出战吗?”
“是不宜出战,但现在必须得冒一次险了。”陈应良沉声答道:“卫尚书是大兴留守,大隋屈指可数的朝廷重臣,他如果遭遇不幸,不仅是朝廷的重大损失,会对朝廷平叛大军的士气斗志造成巨大影响,我们东都军队在皇上面前也难以交代,更可怕的是,倘若卫尚书不幸战死或者不慎被俘,大兴关中就将是群龙无首,杨逆贼军倘若乘势进取关中,后果必然难以预料!”
樊子盖点点头,承认陈应良所言有理,更知道自己现在选择见死不救,如果卫玄真的战死或者被俘,将来很难向喜怒无常的隋炀帝交代,所以咬了咬牙后,樊子盖还是决定冒险一把,转向刘长恭和贺兰宜说道:“你们俩,谁愿率领三千军队随同应良出城,去邙山战场增援卫留守的队伍?”
刘长恭和贺兰宜一起把脑袋低得更低,只是在心里大骂陈应良乱出馊主意,陈应良则抢着说道:“樊留守,不必另派军队了,让小人率领报国军单独去邙山战场支援卫尚书足矣。”
“你只带四个团的兵力去增援卫文升?”樊子盖大吃一惊。
“兵贵精,不贵多。”陈应良答道:“四个团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如果指挥得力,战术得当,在战场上照样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还有,兵力少也有兵力少的好处,最起码可以做到机动灵活,进退自如,如果留守大人再派后军给我,小人在交战时还得必须考虑后军安全,反倒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有志气!”樊子盖夸奖了一句,又稍一盘算,便咬牙说道:“好,老夫就让你带报国军去邙山战场,你需要什么准备,只管开口。”
“给报****每人配备一匹战马,每人两天的干粮和马料。”陈应良答道:“邙山战场距离洛阳有六十余里,如果步行赶赴战场,会对将士体力造成巨大影响,不利于作战。此外杨逆叛贼队伍中骑兵颇多,小人的队伍如果没有战马,在军队机动这方面会十分吃亏,所以小人需要战马代步。”
“四个团的战马当然没问题。”樊子盖一口答应,又疑惑道:“可是之前,你的队伍一直都是步行出战,陡然让士兵骑上战马,行不行?”
“关于这点,必须得感谢皇甫将军的未雨绸缪。”陈应良向皇甫无逸一拱手,说道:“小人之前曾经了解过报国军的骑术情况,将士们告诉我,说右武卫的步兵虽然没有装备战马,却也在皇甫将军的要求下全部接受过骑术训练,虽不至于能够骑马作战,却也能够做到策马奔走,而且报****队伍有不少人还是来自右武卫的骑兵,骑术更好,可以直接骑马作战。小人这次也不要所有士兵骑马作战,只要他们能够骑马奔走就行。”
“是有这事。”皇甫无逸咳嗽着给陈应良做证道:“去年我接手右武卫后,担心骑兵在战场上阵亡战马无主,白白损失昂贵战马,就让步兵队伍轮流练习了骑术,没想到今天能够用上。”
“那好!”尽管要冒不少损失战马的危险,手握东都财政财大气粗的樊子盖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指着刘长恭命令道:“立即去准备四个团的战马,尽可能挑上好的战马给报****,两天的干粮和精马料,一个时辰内,给老夫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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