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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杨玄挺毫不犹豫的把油水最丰厚的打扫战场工作分配给了自己,除了指挥军队收集隋军留下的辎重外,杨玄挺还安排了大量的心腹将领去收编隋军降兵,尽可能的迅速扩大叛军队伍,忙得不可开交,清点粮草、抢救伤兵和生活造饭做干粮等琐碎事务则被杨玄挺踢给了军师李密,铁了心跟着杨玄感造反的李密对此也毫无怨言,还干脆把办公地点搬到了已经七零八落的卫玄军大营中,一边督促士兵尽快造饭,一边亲自带队尽可能的收集卫玄不及带走的公文书信,从中搜索有用的军机情报。
樊子盖写给卫玄那道亲笔信落到了李密的手里,也一下子把李密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卫玄如果按照樊子盖的战术建议选择和叛军坚守对耗,那么不出两天,这场大战的胜负或许就要倒过来了!
恰好就在这时,叛军士兵又在隋军营地的杂物堆中发现了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迅速将他拿下,也就近把他押到了李密的面前,而曾经在大兴皇城担任过东宫千牛备身的李密仔细一看来人,顿时就乐了,因为这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卫玄得力助手之一的监门直阁——庞玉!
“庞大人,别来无恙乎?”李密微笑着说道:“几年不见,庞大人好象又升官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呸!叛贼!”
庞玉很有骨气的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李密脸上,押解庞玉的叛军士兵大怒,立即就对庞玉饱以拳脚,李密却很有涵养的擦去脸上浓痰,微笑说道:“好了,不要打了,庞直阁不幸被俘正在气头上,举动出格些很正常,让他冷静一下就好了。”
叛军士兵这才住手,已经鼻青脸肿的庞玉则努力站直身体,冲着李密咆哮道:“李密,你这个背主忘恩的叛贼,你不得好死!有种你就杀了我,本官为国尽忠,死得其所,无怨无悔!但你和杨玄感逆贼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朝廷大军迟早也有一天会把你生擒活捉,凌迟处死!”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吧。”李密自信的笑笑,道:“庞直阁,多余的话也不说了,愿意跟随楚公推翻暴君杨广么?”
“呸!做梦!”庞玉又吐了一口浓痰。
“庞大人,别那么固执了。”李密微笑着又劝道:“卫文升率领四万大军来救洛阳,才两场大战就已经全军覆没,还连大营都被我们拿下,楚公大军兵锋锐利,天下无人可挡,推翻暴君杨广已经是易如反掌,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庞大人是聪明人,难道没有听说过逆天者亡、顺天者昌这句话?”
“呸!”庞玉又唾了一声,恨恨说道:“侥幸得胜,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洛阳那帮废物胆小如鼠,不敢出兵夹击你们,拖了我们后腿,你们也能胜得过我大隋官军?”
“说到这点,有个残酷的事实必须要告诉庞大人。”李密笑着举起樊子盖那道书信,道:“庞大人,不是樊子盖拖了你们的后腿,是你们拖了樊子盖的后腿才对,和樊子盖分析猜测的一样,我们的粮草确实不多,如果不是今天攻进你们的大营,缴获了你们的随军粮草,我们明天早上就得饿肚子了!”
“什么?!”亲身从头至尾经历了这件事的庞玉这一惊非同小可,脱口说道:“你们明天早上就得断粮?”
“不错。”李密微笑着说道:“樊子盖不愧是东都留守,确实有点本事,他派军队劫了我们的粮队,又挖断捣毁了我们的运粮道路,我们的粮草根本没办法及时运到,你们今天如果没有出营决战,继续深沟高垒采取守势,那么明天早上我们就得断粮。”
“那你们昨天运到的粮草,又是什么?”庞玉难以置信的大吼问道。
“那是我的妙计。”李密微笑说道:“前天收到粮草被劫和粮道被断的消息后,我就在前天晚上派了一支军队悄悄出营,到十里外的偏僻处埋伏,再用麻袋装满泥土草木,装扮成粮车的模样,在大白天里大摇大摆的运进我们的大营,结果你们就上了当,以为我们的粮草充足,对耗下去只会死路一条,迫不及待的出营和我们决战。”
李密说一句,庞玉的眼睛就瞪大一分,最后瞪得干脆比牛眼还大,瞠目结舌了许久,庞玉突然仰天狂吼了起来,“想不到陈应良那个小子竟然是对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害死了朝廷的两万大军,我害死了朝廷的两万大军啊!”
“陈应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李密脸色一变,脱口惊叫道:“陈应良?是不是那个在城墙上大骂楚公,激得楚公差点白白送死的小子?”
情绪激动的庞玉当然不会回答李密的问题,只是发疯一样的捶胸顿足,对自己的不听良言懊悔到了极点,而李密再三追问无果后,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庄重了起来,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就是同一个问题,“难道真是同一个人?不可能吧,那小子的模样当时我看清了,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这时,又有一名叛军传令兵进帐,向李密拱手说道:“禀军师,杨积善将军派遣一支骑兵,护送一位辽东来的钱大人前来拜见楚公,说是机密大事和喜讯要当面禀报楚公,杨玄挺将军正在给俘虏训话,抽不出空,请军师你出面接待。”
“辽东来的钱大人?”李密有些糊涂,一时想不起隋炀帝身边有什么重臣姓钱,但杨玄挺既然有交代,辽东来的人肯定也是带来关于隋炀帝的重要消息,所以李密也不敢怠慢,交代了士兵好生看管庞玉不得虐待,然后就领着一队心腹亲兵出帐,到营门处迎接那位钱姓重臣了。
李密急匆匆的赶到了连大门和栅栏都已经被砸得粉碎的营门处,居高临下的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一支打着自家旗帜的骑兵队伍正在小跑上山,数量大约七八百人,装备的还是上好的武器盔甲,一看就是来自金镛城的叛军精骑,李密不由有些糊涂,暗道:“金镛城才有一千三四的骑兵,杨积善怎么一口气派来这么多?这位钱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让杨家兄弟如此重视?”
疑惑间,那支叛军骑兵已然小跑到了李密等人面前,几名叛军将领稍微闪开,让出了一名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俊美少年,全身甲胄,气度不俗,在战马上很有礼貌的向李密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李密李军师?末将姓陈,是杨积善将军麾下的鹰击将,奉命护送钱大人前来拜见楚公。”
听到这熟悉的爽朗声音,又看到这张依稀熟悉的俊俏年轻脸庞,李密的腿开始颤抖了…………
………………
其实就连陈应良都没想到自己的浑水摸鱼之计会这么顺利,领着装扮成叛军队伍的报国军一路西进,报国军不仅没有遭到任何拦截,还连盘问都几乎都没有遇到,也是一直来到了尸横遍野的邙山战场边缘后,才有一个叛军将领领着亲兵队拦住了报国军,态度亲热的询问陈应良的来意身份。
扯了一通自己是杨积善派来的鬼话后,那名叛军将领不仅没有生疑,还主动的表示引领陈应良去拜见杨玄挺,知道杨玄挺身边肯定有叛军精锐的陈应良当然不干,婉言谢绝了那名叛军将领的好意,然后就领着报国军队伍大模大样的走进邙山战场了。
这是一幕很难让人相信的画面,数量还不到八百人的报国军队伍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在漫山遍野的叛军队伍中间,宛如一叶小舟漂泊在汪洋大海中,无数的报****将士都紧张得汗流浃背,手脚颤抖。而数以万计的叛军士兵却丝毫不知敌人就在身边,绝大部分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或是搬运伤兵,或是剥取军衣,收集军器,只有极少数的叛军士兵去留心报****队伍,目光中还尽是对报国军战马铠甲的羡慕,只恨自己不能骑上这样的战马,穿上这样的铠甲。
不能说叛军太蠢,也不能说报国军运气太好,是陈应良实在太疯狂,光天化日下冒充叛军骑兵混入战场,叛军队伍就是再多疑,也说什么都不会想到,这支大白天里大摇大摆走在战场上的自家队伍,竟然会是官兵假扮而成。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远远看到报****队伍后,正在整编降兵的杨玄挺虽然派亲兵问了报国军的来意身份,却仍然没有生出丝毫疑心,还直接下令让报国军前去卫玄军营地拜见李密,准备抢在天黑前把俘虏整编完毕,免得到了晚上天色全黑还得继续辛苦——说实话,杨玄挺这个决定蠢归蠢,却救了自己一命,至少没有亲自去迎陈应良,没给黑心烂肝的陈大队长擒贼先擒王的机会。
得到了杨玄挺亲兵的传令,陈应良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心脏乱跳了,因为陈应良突然发现,一个美味多汁的大肉馅饼已经从天上掉下来了,自己只要继续冒充叛军队伍下去,就有可能把盖世枭雄李密生擒活捉或者当场砍死了!所以陈应良再三低声传令,命令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报****将士继续忍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暴露身份。
领着报国军一路小跑到了山上的卫玄军营地门前,陈应良一眼就看到一名儒袍男子领着十来个叛军士兵迎在门前,儒袍男子三十来岁,脸皮黝黑,笑容甚是亲切,陈应良没见过李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便向那儒袍男子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李密李军师?末将姓陈,是杨积善将军麾下的鹰击将,奉命护送钱大人前来拜见楚公。”
那儒袍男子笑了,微笑着拱手说道:“陈将军认错人了,在下姓杨,只是楚公军中的一个小小书办,军师他正在中军大帐中审问俘虏,不能出来迎接,就派小人出来迎侯。”
“哦,是这样啊。”陈应良暗骂一句自己的运气不好,然后向那儒袍男子拱手说道:“杨书办,那请带路如何?”
“当然可以。”那儒袍男子笑着退到一旁让开道路,道:“陈将军请,直接走就是中军大帐。”
“多谢。”陈应良拱手还礼,毫不客气的策马就往营中走,报****将士紧紧跟上,那儒袍男子笑着在旁边尾随,有意无意的逐渐远离报****队伍。
远远的瞟见卫玄军的中军营地栅栏也已经在战斗中被破坏殆尽,通往中军大帐中的道路已经是一马平川,陈应良心中大定,向旁边的郭峰和陈志宏低声吩咐了全军准备,待命令传达到位后,陈应良突然拔刀在手,指着中军大帐大吼道:“弟兄们,动手,冲进去!杀——!”
“杀!”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报****将士如雷大吼,跟着陈应良的身旁策马冲锋,潮水一般冲向了李密所在的中军大帐,旁边的叛军士兵却是目瞪口呆,半天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叛军队伍中只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看到陈应良拔刀,那儒袍男子二话不说,马上撒腿就往远处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咆哮,“这小子,是疯子!疯子!天才的疯子!光天化日,竟然敢冒充我们的队伍混到这里,还差点把我乱刀砍死!苍天啊!大地啊!这世上,怎么会出现比我更疯狂的天才?!”
儒袍男子是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咆哮,陈应良很快就在卫玄留下的中军大帐里歇斯底里怒吼了,仗着突然动手的先机,陈应良领着报国军如同闪电一般的冲到了中军大帐前,刀斧齐头,眨眼间就把守在帐前的叛军士兵砍得粉碎,再毫不犹豫的冲进中军大帐后,陈应良第一件事就是放声大吼,“李密小儿,纳命来!”
“陈记室?怎么是你?!”
回答陈应良的,是庞玉难以置信的惊喜大叫,还有几个目瞪口呆的叛军士兵,郭峰和陈祠两个猛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刀棍齐落,眨眼间就把几个至今没有反应过来的叛军士兵砍死砸碎,救下被他们看押的庞玉,庞玉刚脱自由,马上就扑到了陈应良的怀里放声大哭,痛哭道,“陈记室,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你的坏话,不该不相信你!”
“庞大人,有什么话等会再说。”陈应良一边给庞玉割绳子,一边问道:“叛贼李密呢?他不是在这里审问你吗?”
“李密逆贼?”庞玉先是一楞,然后才答道:“他刚才出去了,他去迎接什么辽东来的钱大人,刚走不久。”
终于轮到陈应良目瞪口呆一次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陈应良歇斯底里的咆哮,也在卫玄留下的大营里回荡了起来,“奸贼!贱人!老子上当了!刚才那个黑脸的贱人就是李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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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三十七章 奇袭!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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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上当错失良机也没办法了,现在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宝贵,只咆哮怒吼了一段话,陈应良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割去庞玉身上的绳子,一边命令庞玉和钱向民带路,率领报国军全速扑向卫玄军的屯粮营地所在。
此刻的卫玄军营地当然已经是一片大乱,刚成为这座大营新主人的叛军队伍就象一群没头的苍蝇,大呼小叫着到处乱窜,或是跑过来看热闹看情况,或是抱着脑袋逃离正在拼命砍人杀敌的报国军队伍,再有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到处乱跑,不断大声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几乎没有一个叛军士兵拿起刀抵抗报****,更没有一个将领站出来组织军队发起反击——还是那句话,杨玄感这支叛军队伍毕竟在骨子里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应变的能力和速度远远无法与一线精锐相比。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应良领着报国军如果还不能迅速杀到卫玄军的屯粮地所在,那么陈应良和报国军将士简直都该上吊谢罪了。而陈应良也没有把自己逼到再次的地步,领着报国军队伍几乎是飞一般的挺进,势如破竹的见敌就砍,见人就杀,叛军队伍死伤惨重,你推我搡,哭喊惨叫,抱着脑袋只是逃命,全无一个敢于阻拦厮杀,使得报国军只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从中军大帐处直接杀进了卫玄军屯粮地。
前面说过,杨玄挺交给李密的任务之一就是赶造干粮供应前军,李密为了搬运粮食方便,也把伙房直接安排在了囤粮地旁边,生起了好几百座灶火烙饼蒸馍,结果这么一来自然是白白便宜了准备烧粮的陈应良和报国军将士,陈应良一声命令,报****将士如狼似虎的扑向正在揉面加火的叛军伙头兵队伍,早就已经是不知所措的叛军伙头兵连武器都没有,魂飞魄散之下当然是一轰而散,报****将士一边追杀,一边抄起烧得正旺的柴禾树枝扔向粮仓,本来就不多的卫玄军屯粮帐篷也随之纷纷升起了浓烟火头。
叛军队伍的应变速度帮了报国军大忙,侥幸从陈应良刀下逃命的李密虽然拼命组织队伍发起反击,但是在场的叛军队伍不仅骨子里还是一群乌合之众,还都是杨玄感留下来打扫战场的辅兵民夫,战斗力更差素质也更低,在突然遇袭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李密如果还能把他们迅速组织成军,向报国军发起有力反击,那么李密就不能叫李密了——得改一个名字叫韩信了。所以不管李密如何的呼喝下令,如何的约束队伍,卫玄军营地里的叛军队伍仍然还是一片大乱,没有那怕一个团的士兵能够集结成队。
乘着这段宝贵得如同黄金一般的时间,报国军当然是拼命纵火,尽可能烧毁每一座粮仓和每一辆粮车,同时陈应良又飞快下令,命令报国军重新穿上白袍,重新打出精忠报国的大旗,以便在即将到来的沙场混战中辨别敌我,指挥军队集体行动,除此之外,陈应良又命令士兵收集战马,以便轮换,还有就是命令钱向民和庞玉务必不能离开自己左右,以免在混战之中失散,结果同为朝廷命官的庞玉和钱向民也不含糊,马上向只有十七岁的小书吏陈应良拍着胸口保证,说自己一定听从命令,绝不离开陈应良左右。
熊熊烈火在粮仓中升起了,滚滚浓烟直插云霄,十里可见,空气中尽是粮食燃烧时散发出来的焦香味道,见目的已经达到,陈应良果断下令队伍集结,还无比细心的下令务必清点人数,以免不慎遗落同伴在叛军重围之中。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庞玉和钱向民才同时想起一件大事,一起满面土色的向陈应良问道:“陈记室,山下到处都是敌人,我们怎么回去啊?”
“怎么回去?”陈应良一楞,笑着说道:“当然是杀出重围杀回去啊,难道飞出去啊?”
“杀回去?”庞玉和钱向民更加的面如土色了,一起在心里说道:“山下那么多敌人,杀得回去么?”
这时,报****将士已经重新集结成队,再次确认了没有士兵掉队后,陈应良大吼着飞快说道:“弟兄们,废话也不多说了,咱们成功烧了叛贼的粮仓,叛贼队伍恨我们入骨,落到他们的手里,除了被千刀万剐以外,别想有其他下场!想要活命,就和我一起杀出去,杀出一条生路!跟我一起喊,杀出重围,夺我生路!”
“杀出重围,夺我生路!”
早已经习惯了陈应良这条命令的报****将士整齐大吼,陈应良点点头,一挥横刀,大吼道:“跟我冲!”
再一次势如破竹的杀出了乱成一片的卫玄军营地,还顺便在营门附近轻松杀散了李密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几百叛军,陈应良抽空往山下一看,发现山下的叛军队伍也是一片大乱,无数的叛军骑兵在开阔的战场上奔跑传令,无数的大小队伍正在大呼小叫的向着卫玄军营地冲来,冲得最快的都已经逼到了山下。见此情景,庞玉和钱向民当然是满脸苍白,当场就尿了裤子,陈应良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马上就大吼道:“有没有俘虏?陈祠、陈志宏,给我抓些俘虏过来!”
尽管不明白陈应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为什么还要抓俘虏,但陈祠和陈志宏两个校尉还是毫不犹豫的率军左右冲出,不到片刻就给陈应良抓来好几十个已经被吓得连反抗意志都没有的叛军士兵,陈应良也不犹豫,马上指着那些俘虏大吼道:“把他们的鼻子全割了!不要问为什么!马上!!”
与佛家渊源极深的陈祠有些犹豫,陈应良的铁杆老走狗陈志宏却是毫不犹豫,马上就亲自操刀,把几十个哭喊求饶的俘虏鼻子割掉,然后陈应良又大吼道:“把他们扔下山,让他们给我们当前锋!跑得慢的,砍手!”
报****将士再次毫无犹豫的执行命令,把几十个俘虏扔下山路,用横刀和长矛逼着这些血流满面的叛军士兵逃向山下,也是到了这些叛军士兵跑进了已经冲到了山路半截的叛军队伍,陈应良才一举横刀,大吼道:“弟兄们,杀啊——————!”
大吼着,陈应良一夹战马,第一个冲向山下数以万计的叛军队伍,不到八百人的报****将士齐声怒吼,争相向前,簇拥着陈应良、庞玉和钱向民冲向山下敌人,势如洪水决堤,无可阻挡!
和乌巢大战中的袁绍军援军一样,看到几十个血流满面的同伴呜呜哭叫着冲进自家队伍,一脸血一脸泪的哭诉陈应良的残忍暴行,叛军队伍顿时上上下下一片大怯,又看到人人身着白袍的报国军队伍席卷杀来,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居高临下冲来,冲在了山腰处的叛军队伍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逃命啊,队伍顿时一片大乱,无数的士兵扔下武器旗帜掉头就跑,报****队伍势如狂飚,眨眼之间就冲进了叛军队伍中大开杀戒,砍瓜切菜一般的拼命收割叛军士兵性命,叛军队伍更是慌张恐惧,逃得更快,哭喊得也越是大声。
奇迹般的一幕又一次出现了,这一幕,以隋军士兵尸横遍野的邙山战场为舞台,以缓缓落下西山之巅的夕阳为灯光,以熊熊燃烧的卫玄军营地为背景,身为主角的报国军队伍尽情冲锋砍杀,在数以万计的配角叛军队伍中纵横驰骋,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冲散打垮一支接一支的叛军队伍,把数量几十倍于己的叛军队伍杀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尸躺满地,精忠报国的大旗所指之处,叛军队伍无不是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报国军数量虽少,却胜在团结统一,始终保持集体行动,也胜在士气高昂,背水一战的斗志一往无前!叛军队伍数量虽多,却败在仓促遇变,形同散沙,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有力抵抗,更败在遭遇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军心慌乱不知所措,绝大部分的叛军士兵甚至都来不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着同伴冲也跟着同伴跑,自然无法对报国军形成那怕稍微象样一些的威胁。
一个月前才在洛水战场上五次把裴弘策打得满地找牙的杨玄挺当然不可能坐视报国军如此嚣张,从被神秘敌人奇袭的难以置信震惊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杨玄挺第一反应就是尽可能的组织身边的队伍集结成军,结果杨玄挺身边的叛军队伍好歹素质要高一些,在仓促间还真被杨玄挺组织起了两千多军队,本来杨玄挺还想再组织多一些的军队发起反击,可是看到报国军已经冲下了山,杨玄挺也没了办法,只能是一边派出无数的传令兵寻找麾下将领组织反击,一边亲自领着这两千多人过来拦截报****,赌咒发誓要把这支胆大包天的隋军队伍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杨玄挺很快就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他临时集结的队伍想要在无数慌乱的叛军士兵迅速前进,有力阻击报****的前进势头,简直就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恐慌混乱到了极点的叛军士兵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在战场上哭喊乱窜,还那里人多就往那里跑,冲乱了严整的自家队伍,动摇了本就无比慌乱的军心,也打击了本来就不高的士气,杨玄挺的队伍向着两里多外的报国军队伍冲锋,路程还没走到一半队伍就已经被冲乱了一小半——其中大部分的士兵还是因为心理崩溃而自行溃散,乘乱当了逃兵。
见此情景,杨玄挺在勃然大怒之下,又干了一件更蠢的事——那就是命令士兵砍杀自家逃兵,用砍刀长矛在混乱到了极点的自家队伍中开路,杀出一条血路向前挺进。结果这么一来,杨玄挺的队伍确实速度加快了一些,可是叛军队伍却更混乱了,本就全靠旗帜辨别敌我的叛军士兵看到同伴挥刀杀来,为了活命除了躲避格挡之外,还为了安全开始砍杀捅刺自家同伴,一个影响一个,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叛军队伍就陷入了一片规模空前的大混战中,无数的叛军士兵自相践踏,自相残杀,死在自家同伴的叛军士兵数量,也迅速追近了被报****将士斩杀的叛军士兵数量,并且数量大有反超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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