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所以,不管卫玄如何的大吼大叫,如何的以大隋重臣身份呼喝下令,刘大将军就是充耳不闻,领着队伍只是拼命西逃,率军逃命间快而不乱,在敌人近在咫尺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基本上做到整齐有序,有条不紊,尽显右武卫首席逃命大师的凛凛威风,让叛军队伍追得再紧再快,也无法杀入刘大将军队伍中大开杀戒。
还好,卫玄的身边虽然还有一些来自左武卫的队伍,但这些左武卫的友军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兵一卒愿意去听老顽固卫玄的送死命令,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刘长恭队伍逃命,没有一个人自找不痛快,去阻止刘长恭亲兵裹挟卫玄向西逃命。
与此同时,当刘长恭的队伍越过卫玄军营地继续西进时,留守营地的少量隋军早已打开了营地后门,提前跑到了刘长恭军的前面,扔下了空荡荡的坚固营地与无数军械辎重给叛军当战利品。见此情景,之前被卫玄骂得狗血淋头刘长恭也终于有了话说,指着那些逃得飞快的大兴隋军向卫玄说道:“卫尚书,你骂末将是贪生怕死的匹夫,末将再是贪生怕死,也最起码是保着你撤退,你的队伍呢?他们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安危存亡?”
卫玄彻底的无话可说了,继续又放声大哭了,嚎啕大哭道:“老夫丧师辱国,有负皇差!老夫丧师辱国,有负皇差啊——!”
“斛斯万善,你自求多福吧,本将军实在救不了你了。”回头看到斛斯万善的队伍没有跟来,没胆量杀回去接应友军的刘长恭也只能为值得尊敬的友军这么祈祷一句了,然后拔出横刀来大吼,“传令全军,全速向西转进!告诉弟兄们,告诉每一个弟兄,白袍兵在前面接应着咱们,只要逃到了白袍兵那里,咱们就可以活命了!跑!撒开腿跑啊!”
其实也不用刘大将军浪费力气下令,他麾下那些逃命经验同样丰富的将士早就已经全速西逃了,有经验的扔下除了武器干粮之外的所有不必须负担,步行逃命间跑出了战马才有的速度,有经验的躲避从后来砍来刺来的刀枪,有经验的在逃命过程中自行调整队伍,避免自相践踏,还更有经验的扔下负伤崴脚的同伴大步行进,那些被扔下的伤兵也是不哭不闹,马上连滚带爬的滚到路边先避免被活活踩死,然后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大喊大叫,“我投降!我投降!楚公万岁!打倒暴君杨广!投降!我要加入楚公的义师——!”
就这样,即便是带着痛哭流涕的卫玄和一些友军队伍,以步兵为主的刘大将军队伍,楞是在战略大转进间跑出了骑兵才有的逃命速度。结果这么一来,也苦了在后面追杀的叛军队伍,从上到下明明都已经把速度发挥到了极限了,跑得双腿如飞和战马吐沫了,却是说什么都追不上前面的刘长恭队伍,弄得亲自率领叛军队伍追杀的杨玄感都是莫名其妙,“前面这些官兵,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怎么一个个步兵,楞是比我的战马还跑得快?”
一口气追杀出了二十来里,眼见还是无法追上刘长恭的队伍,杨玄感都已经绝望得想要放弃追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李密快马追上了杨玄感的队伍,把自己和李子雄的分析判断告诉给了杨玄感,杨玄感脸色大变下也不敢怠慢,赶紧喝令队伍继续全速追击,没有追上敌人前绝不允许停下休息!李密也留在杨玄感身边协助指挥,同时建议杨玄感安排一支队伍在后接应,时刻准备越过隋军队伍抢占弘农以西的险要隘口,堵住隋军继续西进增援潼关的道路,杨玄感立即采纳,马上安排杨积善率军尾随侯命。
超大规模的田径比赛开始了,这是一场距离比马拉松还要长上一半的耐力比赛,奖品则是生存和胜利,叛军队伍如果能够在抵达目的地前追上刘长恭军,那么就可以轻松干掉战斗力为五的刘长恭队伍,大大降低杀进潼关的难度与压力,也彻底避免被隋军主力歼灭在崤函道内的厄运。刘大将军的队伍如果能在获得接应前不被叛军追上,就可以获得生存的希望,赢得战后的奖励和赏赐,活着回到家里去继续老婆孩子热炕头。
双方都是为了活命,双方都是为了生存的希望,这场田径比赛的激烈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为了节约体力,叛军队伍放弃了无用的呐喊吆喝,默不作声的只是大步向前,拼着命拉近与隋军队伍的距离。呼喊口号大吼鼓劲这些动作对刘大将军的队伍更是无用,刘大将军的队伍同样也是不做声响,一言不发的大踏步向西前进,拼着命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数量超过一万的追逃两军一前一后,除了脚步声马蹄声外几乎没有多余声音,只有大兴留守卫玄的绝望哭喊,一直在狭窄的崤函道中回荡,“老夫丧师辱国,有负皇差,有负皇差啊——!”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赛程的推进,让叛军队伍气炸肚皮的情况发生了,准备充足的刘大将军队伍竟然拿出了干粮和水袋,一边比赛一边吃喝进补,队伍中数量不多的骑兵也解开了马背上的包裹,拿出炒熟了的豆饼,用手捧了喂到战马嘴边,一边喂马一边前进,一些准备得更充足的骑兵还拿出了钵盂盛水喂马,让自己的战马能够保持体力充足,上上下下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而事先没有想到要进行这场比赛的叛军队伍却准备严重不足,不管将领士兵还是胯下战马,全都只能是饿着肚子口干舌燥的大步前进,怒火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杨玄感的叛军队伍对此是气炸肚皮,好不容易停止了痛哭流涕的卫玄也是莫名其妙,一边接过了刘长恭大将军亲自递来的干粮和水袋,一边疑惑问道:“你们东都队伍,怎么准备得这么充足?老夫记得在开战前,没有让你们准备干粮啊?”
“卫尚书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刘大将军学着樊子盖的语气笑道:“假是巧合,我们恰好准备了。真话你可别生气,其实我们东都军队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次渑池大战,知道这次大战基本上是稳输,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干粮和饮水,方便在撤退时路上吃喝。”
“你们都不看好这次渑池大战?”卫玄的脸色重新开始难看了。
“事以至此,末将也不瞒你了。”刘长恭如实说道:“其实我们在来增援你之前,就已经料定渑池这一战凶多吉少,因为卫尚书你太急着报仇了,肯定不会甘心被动防守,肯定要急着决战报仇。杨逆叛贼那边呢,他们除了西进关中这一条路,也没有什么活命的希望了,为了活命肯定是上下齐心,拼死而战,你的队伍又都是邙山大战中剩下来残兵败将,古话说败军之师何以言勇,卫尚书你以败军之师去迎战杨逆叛贼的死战求生之军,能有几分胜算?”
事情到了这一步,卫玄再是怎么的顽固不化,怎么也能听进一些刘长恭的话了,也正因为如此,卫玄才突然发现,这次惨败完全是自己的顽固所致,如果自己之前能够多少听进一些樊子盖和刘长恭等人的好言相劝,又怎么会有今天?
惭愧之下,卫玄不由垂下花白头颅,刘长恭看出他的心思,便又安慰道:“卫留守,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不会有危险,潼关和关中也不会有危险,应良兄弟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只要我们和应良兄弟会了师,然后我们马上就打退杨逆追兵,联手退守潼关,有应良兄弟在,杨逆叛贼就是兵力再多,也休想越过潼关一步!”
“陈应良?”卫玄重新抬起了脑袋,惊疑问道:“你就这么对他有信心,他的队伍才七百来人,能挡得住这么多杨逆追兵?”
“何止是末将对应良兄弟有信心?”刘长恭大笑,大声问道:“弟兄们,你们对陈记室和白袍兵有没有信心?信不信他们能挡住杨逆追兵,让咱们停下来休息?”
“有信心。”“相信。”旁边的东都隋军将士七嘴八舌的答应,一边大步前进一边叫嚷,“只要有白袍兵在,有再多的叛贼也不用怕!”
“卫留守,看到没有?”刘长恭自信的说道:“应良兄弟打仗不仅勇敢,还非常会用脑子,末将还敢打赌,杨逆叛贼不把我们追到和应良兄弟会师处便罢,只要他们敢追到那个地方,应良兄弟就一定能让他们吃够苦头!”
卫玄不再说话了,既惊奇于东都隋军将士对陈应良的绝对信心,也在心里疑惑纳闷,“陈应良?这名字老夫怎么以前好象听过?等见了他,老夫一定得找机会问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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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五十四章(下) 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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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渐渐偏西,后方的叛军追兵队伍因为饥饿疲惫体力下降的缘故,也逐渐被隋军队伍拉开了距离,见此情景,刘大将军当然是欢天喜地不断喝令全军加速前进,后面的杨玄感却是气得哇哇大叫,直接下令督战队用刀子和皮鞭驱逐队伍全速追击,还颁布了停步者立战的严令。李密则是又心急又担忧,不断盘算继续追击下去可能遭遇的各种情况,寻思应变之策。
盘算了许久后,李密重新追到了杨玄感身边,献计道:“楚公,再往前三十里就是函谷关了,那一带的官兵虽然驻军不多,但山高路窄适合拦截,只要有几百官兵守住函谷关就能挡住我们一段时间。好在那一带的小路颇多,为谨慎起见,我军全力追击的同时,楚公可以让杨积善将军抄小道去袭取函谷关背后,如果那里真有官兵拦截,我们就可以马上迂回包抄,把守关的官兵和刘长恭队伍一起包饺子。”
“好主意!”杨玄感一听大喜,赶紧派人传令后面的杨积善队伍,命令他率军走小路奔袭函谷关背后,时刻准备包抄守卫函谷关的隋军队伍。
就这么,在杨玄感的严令驱使下,叛军队伍虽然逐渐被刘长恭军拉开了距离,却也始终紧紧咬住了刘长恭队伍的尾巴,没让刘长恭的队伍消失在视野之外。对此,刘大将军再是擅长逃命也难免也些心慌,暗道:“麻烦了,这里距离弘农可还是有些距离,如果杨逆叛贼继续这么追下去,我的队伍未必有把握能逃到弘农啊?”
越是担心就越容易出毛病,随着天色渐渐黑,刘大将军这才大惊失色的发现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没有准备火把照明!同时今天恰好不是什么晴朗天气,晚上很可能连月亮都没有!发现了这点,刘大将军赶紧下令前军砍伐沿途树枝,尽可能收集点火器具,但是刘大将军行进这条路乃是东西官道,路边低矮灌木也是早被路人砍伐殆尽了的,剩下一些遮阳树木也是又高又大,匆忙逃命间隋军将士也那来时间去砍伐裁剪?所以刘大将军的命令自然得不到有力执行,同时还因为夜色将临的缘故,行进速度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隋军队伍没时间准备火把,在后面追赶的叛军队伍却有的是时间去砍柴点火,见天色渐黑,杨玄感果断分出人手去砍伐树木制造火把,以便连夜追击,同时李密也猛的发现了这个天赐良机,顿时就欢呼大吼了起来,“刘长恭这个蠢货没准备火把,天色一黑,他肯定跑不了这么快了!楚公,请把这个情况告诉全军将士,天色一黑,咱们就能追上前面的官兵了!干掉了前面的官军,我们就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李密的判断通过传令兵和基层将领之口,很快就传遍了叛军队伍,成功鼓舞起了叛军队伍的士气,已经疲惫不堪的叛军将士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停下了休息,全都是拿出了最后的体力亡命飞奔。刘长恭队伍则因为没有照明工具和道路不熟的缘故,在傍晚中逐渐速度放慢,逐渐被叛军队伍重新拉近了距离。
察觉到这个危险,刘大将军当然是面无人色,与他一路货色的麾下将士也是个个心惊肉跳,可是又一起的束手无策,只是借着最后的光线拼命向前,同时因为心慌意乱的缘故,原本整齐有序的逃命队伍也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混乱。
在杨玄感和李密的期盼中,也在刘大将军的诅咒声中,天色终于昏暗到难辨道路的程度,还果然是一个没有月亮夜晚,在没有照明工具的情况下,刘大将军的队伍自然是速度大减,队形混乱,多少点上了一些树枝柴草的叛军队伍却受影响不大,更加快速的拉近了与隋军队伍之间的距离。
“卫尚书,这里距离函谷关还有多远?”刘大将军向卫玄问道。
“大概,大概还有十来里吧,天太黑了,老夫也无法判断道路远近。”卫玄答道。
“必须做些牺牲了!”刘长恭一咬牙,转向自己身边的几个部将问道:“你们,谁敢带一千军队留下来阻击叛贼,给我们的主力争取撤退时间?”
一丘之貉的几个部将都不吭声,刘长恭大怒,咆哮道:“没有带把的?谁留下来阻击,活着回来本将军给他请功,死了的本将军为他向朝廷请赏!是爷们就吭一声,谁敢留下来阻击杨逆叛贼?”
还是没人吭声,几个部将都象没听到一样,拼命只是向前逃命,刘大将军更是大怒,怒吼道:“他娘的!都哑巴了?如果不是本将军要保护卫尚书,本将军自己就留下来阻击叛贼了!”
“刘将军有令,他亲自率军阻击杨逆叛贼!弟兄们,咱们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几个部将眨眼之间就逃得没了影子,还连撞翻冲倒了前面的士兵都不理不睬,其他的士兵也是争先恐后的拼命逃离刘大将军身旁,隐约还能听到叫喊,“刘将军,你太伟大了,我一定记住你!”
“你们这些王八蛋——!”
“咚咚咚咚咚——!”
正当卫玄翻白眼和刘大将军放声狂吼的时候,路旁的山顶之上,突然之间战鼓如雷,喊杀声四起,紧接着,无数的滚石擂木从两旁山顶上冰雹雨点般砸下,劈头盖脸的砸到了叛军追兵头上,同时还滚落了几个柴草制成的巨大火球,也都是滚向叛军队伍的头上,都已经快要砍到隋军屁股的叛军队伍顿时为之大乱,惨叫声惊天劾地,“有埋伏!我们中埋伏了!”
“哈哈哈哈哈!”刚刚还在大骂胆小部下的刘大将军放声大笑,“应良兄弟来了!应良兄弟终于还是来了!应良兄弟,你太够意思了,竟然在函谷关外就来接应我了!认识你这个兄弟,是我的命好啊!”
“陈应良,他在那里?”卫玄左右张望,只看到两旁高山上不断砸下滚石落木,还有扔下火球火把,却始终没有看到半个身披白袍的报国军影子。
“刘将军,你先撤!末将来断后!”无数的隋军将士又重新跑回了刘大将军的身旁,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担任断后送死任务。
“滚你们娘的蛋,老子怎么会带出你们这帮子不要脸的王八蛋?”刘长恭一边抽打几个部将,一边扭头向卫玄大笑说道:“卫留守,不用急,他马上就会出来!打埋伏,那可是应良兄弟的拿手好戏!这个埋伏,也肯定是应良兄弟亲手布置的!”
与此同时的叛军队伍中,李密也把杨玄感硬拉下了战马,一边把一套早已准备好的隋军士兵军衣塞给杨玄感,一边带着哭腔说道:“楚公,快,快脱铠甲,换衣服,我们快上山,我们中埋伏了,陈应良那个小贼,马上就要杀出来了!”
“放屁!陈应良那个小贼在那里?我怎么没看到?”杨玄感把李密推开大吼。
“他肯定就在这里!”李密带着哭腔说道:“用滚石落木和火球切断我们的队伍,这么狠毒的主意只有陈应良那个奸贼想得出来!他不光想接应刘长恭,还想干掉我们的前军啊!现在我们的队伍已经累得不行了,打不过他生力军啊!我求求你了,快换衣服吧,如果让陈应良小贼知道你也不幸被切断了和后军的联系,那可就什么都完了!还有你们,把楚公的帅旗放下来,放下来!”
看看山上不断滚落的石头檑木,还有已经生起烈火浓烟的来路,以及已经彻底大乱的自军队伍,杨玄感怒吼了一声,还是一把抢过了李密递来的衣服,然后杨玄感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准备好了替换衣服?”
“知道陈应良那小贼已经先到了弘农后,我就小心的准备了一套,和那个奸诈无匹小贼交手,不做准备不行。”其实早在叛军离开洛阳向关中挺进时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套衣服预防万一的李密鬼扯,又咬牙骂道:“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小贼会在函谷关的关外就布置下了埋伏,还会想出切断我们前后联系,乘机歼灭我们前军的毒计!这个小贼,太歹毒了!”
被好基友刘长恭与死对头李密料中,同一时间的刘长恭队伍前方,道路两旁突然火把四起,无数的报****将士手持火把出现在了路旁,同样身披白袍的陈应良也出现在火光之中,向欢呼雀跃的隋军将士大声笑道:“弟兄们,不用客气,到前面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就让我们来解决了。”
“陈记室,我和你们一起杀贼!”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无数的隋军将士掉头向东,高举着刀枪回头杀向来路,人人口中呐喊如雷,“杀啊!白袍兵来了!弟兄们,杀贼平叛!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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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五十五章 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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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恭和他的麾下队伍给卫玄的印象并不好,原因除了刘长恭说了不少卫玄不喜欢听的话外,还有刘长恭的麾下队伍给卫玄的印象不好,一个个好吃懒做、纪律涣散也就算了,渑池会战时还表现出了明显的怯战模样,增援左翼的命令传达许久了还在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当时如果不是大兴军队的左翼突然崩盘,造成全面崩溃的连锁反应,卫玄铁定轻饶不了刘长恭队伍,那怕是刘长恭的队伍不归卫玄统属,卫玄也肯定是要拿下几颗人头杀鸡儆猴。
再到后来,刘长恭的队伍虽然保护着卫玄成功摆脱了叛军队伍的纠缠,奇迹般的在临阵之际战场大转身还没有遭到重创,继而队伍在以步兵为主的情况下,仍然没有给骑兵众多的杨玄感叛军追上全歼的机会,但卫玄对刘长恭队伍仍然还是充满了鄙夷——只会逃命算什么本事?一群只会偷奸耍滑的老兵油子,有本事和叛军队伍正面较量啊?
突然间,当隋军队伍布置的埋伏发动时,也当传说中的报国军打着火把出现在战场上时,卫玄对刘长恭队伍的印象一下子就彻底改观了,因为之前还逃得比兔子还快、同时也已经是逃得筋疲力尽的刘长恭队伍,突然象打了鸡血一样的欢呼雀跃了起来,在没有任何反击命令的情况下,竟然争先恐后的掉过头来,高举着刀枪呐喊杀向之前还把自己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叛军队伍,那副凶悍勇猛的模样,那种一往无前的杀气,简直都快赶得上左武卫大将军冯盎带去了辽东那些大兴精锐队伍了。
更让卫玄觉得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在体力已经接近告罄的情况下,刘长恭的队伍竟然毫不犹豫的直接冲进了叛军队伍之中,直接与叛军的精锐士兵展开混战近战,还把叛军精锐队伍打得鬼哭狼嚎,砍得抱头鼠窜,杀得叛军队伍冒着被滚石擂木砸死砸伤的危险狼狈后撤,惊叫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刘长恭的队伍却是越打越精神,喊杀声越来越猛烈,冲杀间也是越来越勇猛,不到片刻间就把中伏大乱的叛军队伍杀得全面崩溃,冒火突烟狼狈逃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操你娘的!”刘长恭的破口大骂声告诉了卫玄这一切奇迹的答案,“你们这些王八蛋,打顺风仗倒是一个比一个狠,白袍兵来了就有精神了,有本事刚才就回身后叛贼死战啊!欺软怕硬,狐假虎威,这种破德行跟谁学的?老子有教过你们这么打仗吗?”
山道太窄,刘大将军的队伍突然回身死战,以逸待劳的报****将士反倒没有了与敌人近身作战的机会,不过这也足够了,陕县县令姚懿率领着地方乡兵躲在道路两旁的高山上,不断向下抛掷早已备好的檑木滚石,偶尔还滚下一两个柴草扎成的巨大火球,就足以给山下的叛军队伍制造出巨大混乱了,再加上刘大将军的队伍新打了鸡血一样的猛冲猛打,根本用不着报****出手,叛军队伍的失败就已经是早已注定,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隋军的胜利和斩获大小了。
也正因为如此,仔细观察了战场局势后,陈应良果断放弃了让报国军加入战场的打算,下令全军原地待命,直接把痛打落水狗的光荣任务委托给了刘长恭的队伍——地形太过狭窄,报国军冲上去了不仅起不了作用,还可能在黑灯瞎火的混乱中误伤友军,或者被友军误伤,得不偿失。
当然,如果陈应良能知道杨玄感和李密也一起被困在了伏击圈中,那么陈应良的决定就肯定不同了,可惜,陈应良不知道。
这时,刘长恭已经保护着卫玄来到了陈应良的面前,看到卫玄安然无恙,身负三大重任的陈应良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率领报****将士向卫玄行礼,恭敬说道:“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率麾下将士见过大兴留守卫尚书,尚书大人远来辛苦,请……。”
“行了,行了,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卫玄挥手打断陈应良的虚伪客套,问道:“樊子盖不是派你去增援弘农么?你怎么会在陕县的函谷关这里出现?”
“禀卫尚书,是蔡王殿下决定在函谷关设伏,给杨逆叛贼一个教训,小人与他见面后归他调遣,就留在了这里协助陕县乡兵队伍配合作战。”陈应良恭敬答道。
“蔡王殿下也在这里?”卫玄白眉毛一扬。
“殿下就在函谷关关城中。”陈应良如实答道:“还有弘农县令祖君彦祖县尊,桃林县王县尊,都陪伴在了蔡王殿下左右。”
“这样就好。”卫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个杨智积,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故意把几个县令都带在身边监视他自己,是可以减少主上对他的许多猜忌。”
“应良兄弟,你们怎么会想到在这里接应我们?”终于逮到机会说话的刘长恭激动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杀出来,我们可就要被叛贼给追上了。”
“这是小弟算出来的。”陈应良微笑答道:“渑池距离函谷关的距离是一百一十里,全速奔走的话,一天之内完全有可能从渑池撤到函谷关,所以小弟料定,刘大哥你今天一定会保护着卫尚书撤到这里,就建议蔡王殿下把伏击圈安排在了这里。”
说着,陈应良又笑道:“但小弟没有想到的是,刘大哥你会来得这么快,才二更刚到就撤到了函谷关,本来小弟还以为,你起码也要三更以后才能抵达函谷关,这速度,小弟还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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