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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小陈庆之,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与隆政坊相邻的颁政坊中,收到消息的李建成也在眺望在东方远处,心中充满期待,“我倒要亲眼看看,你是否真如传说中一样文武双全,英勇无敌。如果是,我一定要让你为我李氏所用”
还是同一时间,大兴土皇帝卫玄的家中,陈应良左思右想之后,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暗道:“算了,看在柴倩那可怜丫头的面子上,明天这么办吧,我悄悄带着三伯到城外去归队,带着报**进城,给三伯一个惊喜,也让老柴家看到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只要不犯傻,脑袋不进水,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就可以彻底了解了。至于三伯断腿的事,我就不信他柴家敢不给我一个满意交代”
各怀心思下,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早上,卫子期早早就进了皇城去见代王杨侑,临行时交代陈应良自行出城,到城外碰面,陈应良答应,回房先是亲手侍侯了陈老三用药,然后又与陈老三、赵程和于乐等人同用早饭,也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陈应良才向陈老三说道:“三伯,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出城去,今天卫留守要押解杨玄感反贼凯旋回城,我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公子,你去吧。”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陈老三欣慰笑道:“老奴的腿不方便,就不去凑这个热闹,给你们添麻烦了,公子你们去,老奴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三伯,平时我听你的,但今天不行。”陈应良摇头,微笑说道:“今天你一定要去,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啊,三伯,应良兄弟要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赵程插话说道:“到了那时候,我们保管三伯你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惊喜得都不敢相信。”
“是吗?是什么样的惊喜啊?”陈老三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都已经到最后一步了,陈应良自然不会去揭谜底,只是微笑说道:“三伯,现在对你说,恐怕你也不敢相信,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吃完饭我们就出城,你一定得去。”
“公子,你能平安回来,对老奴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了,别是老奴都不要了。”陈老三的语气有些感慨,又道:“那好吧,既然公子你一定要老奴去,那老奴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陈应良含笑点头,也就在这时候,房外忽然进来了一名卫府下人,还挑来了一担食盒,放下后对陈应良说道:“陈公子,我们家少公子派人给你们在广聚楼订了一桌酒菜,说是他今天没法和你们共进早饭,拿这桌酒菜向你们赔罪,酒菜已经送来了,请随意。”
“多谢,卫公子真是太客气太周到,你们府里的饭菜就已经很好了,何必再从外订。”陈应良谦虚,还拿出了一点钱打赏给那下人。
“哈哈,多谢卫公子啊”嘴谗的赵程大喜,赶紧去搬食盒,又向于乐招呼道:“于乐,快来帮忙,吃饱了我们好出城去见其他弟兄。”
于乐答应,赶紧过来帮着把一个个朱红雕花的圆形食盒搬上桌打开,拿出一盘盘精美菜肴,然后又赶紧向陈应良和陈老三招呼道:“三伯,应良兄弟,你们先请。”
“三伯,你先请。”
陈应良很有礼貌的让年纪大的陈老三先提筷子,陈老三谦虚再三,这才提筷夹菜,赵程和于乐两条饿狼也迫不及待的去夹酒菜,可就在这时候,陈应良的眼睛却忽然瞟到了桌上的圆形食盒,立即就脱口叫道:“且慢先别吃”
“什么事?”陈老三、赵程和于乐一起停住了筷子,惊讶向陈应良问道。
陈应良不答,还指着那些朱红色的圆形雕花食盒,向赵程和于乐反问道:“赵程,于乐,你们记得不?三天前,我和你们一起到广聚楼喝酒,当时我差点撞翻了广聚楼伙计挑着的食盒,我隐约记得,广聚楼的食盒是长方形的,虽然是朱红色却没有雕花,怎么今天广聚楼送来的食盒,会和三天前的完全不同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赵程有些疑惑。
“我记得,当时应良兄弟你差点撞翻食盒,是我及时拉住了你。”于乐比较心细,赶紧说道:“是,当时那个广聚楼伙计,挑的食盒确实是方形,不是圆形。”
“方形和圆形?这有什么关系?”赵程惊讶问道。
“关系大了。”不久前才用加了特殊作料的酒菜阴了杨玄感,陈应良对这样的事当然是十分敏感,立即吩咐道:“你们去牵一条狗来。”
见陈应良脸色严峻,赵程和于乐不敢怠慢,赶紧依令而行,不一刻,一条黑狗就被牵到了房中,陈应良亲自动手,将外面送来的饭菜每样拿了一些,拌成了一盘喂狗,耐心等待狗的反应。
结果…………
派心腹家丁冒充酒楼伙计,把加了特殊作料的酒菜食盒送进卫府后,李秀宁并没有急着离开,继续留在崇文坊的附近等待消息,同时让家丁严密监视卫府动静,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去监视卫府动静的家丁飞奔了回来,在李秀宁的马车旁边低声奏道:“禀少夫人,卫府中出来了一名家丁,急匆匆往皇城的方向去了。还有,卫府突然在大白天里关上了大门。”
“肯定是去给卫子期报信,得手了。”李秀宁松了口气,吩咐道:“走吧,撤回所有家丁和家奴,让他们走不同道路分头回家。”
家丁领命,将李秀宁的命令交代给了化装成百姓的柴府家丁,让十几名见过陈应良的柴府家丁分头回家暂避风头,李秀宁则命令马车直接向南,从启夏门出城再转到大兴的正门明德门外,在官道上等待公公与丈夫出城会合。但是在路上,李秀宁却丝毫没有杀人灭口得手后的喜悦,还在心里愧疚万分,“陈应良,别怪我,我知道我们柴家对不住你,可是你妨碍了夫君的前程,我做为夫君的妻子,必须如此。”
“还有,夫君他也是好人,他除了有些过于傲气和势力眼,心地其实很好,当初他亲自登门退婚,是因为你确实配不上倩儿妹妹,依公公的意思,是给你点钱把你赶出大兴就完事了,是夫君主动提出,替你在我父亲麾下谋一个差使,让你不至于在外面冻饿而死,是你太傲气,才导致了后面的事,也是你去给别人当刀子,这才逼着我们不得不对你下毒手。你……,安息吧,我们会给你做法事,让你下辈子投胎一个好人家。”
带着无比愧疚的心思,李秀宁的马车很顺利的出了启夏门,也顺利的转到了明德门外的官道旁,虽说距离午时正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官道两旁却早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的官民百姓,李秀宁的马车就是靠近官道都很难,不过李秀宁倒也不担心没位置,先是让车夫把马车停好,然后让家丁去寻找肯定已经在这里的自己兄弟,结果也不出李秀宁所料,家丁很快就找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等人的位置所在,李秀宁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下车,袅袅婷婷去与兄弟相会。
让李秀宁有些意外的是,靠着家丁开路到得现场时,占着好位置的不仅有她的三兄弟,还有柴倩、杨雨儿和一对李秀宁认识的兄妹也在现场,李秀宁不敢怠慢,慌忙到杨雨儿面前行了一个礼,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见谅,太多外人在场,请恕妾妇不能全礼。”
“秀宁姐姐,不必那么多礼,就把我当普通人,直接叫我雨儿吧。”杨雨儿很有礼貌的还礼,低声回答,然后又微笑问道:“秀宁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再来晚些,这里可就是挤都挤不进来了。”
“有些事耽搁了,来晚了一些。”李秀宁微笑着从容回答,又好奇问道:“倒是雨儿你,今天怎么会有兴趣来这里看热闹?”
“我听说那位传说中的小陈庆之和东都的白袍兵要来,所以想来看看热闹。”杨雨儿笑着如实回答,“我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小陈庆之,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的英武不凡,生得俊俏无比还勇猛无敌?”
“英武不凡,生得俊俏无比还勇猛无敌?”李秀宁故作惊讶,说笑道:“我怎么听说那位小陈庆之生得青面獠牙,三头六臂,身高丈八,一巴掌下去就是打死十几个叛贼?”
说笑着,李秀宁又转向了李二,看似无意的随口说道:“二郎,那件事办妥了,很顺利,你不用担心。”
李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姐姐,关于小陈庆之的事,雨儿姐是听一位梁公子说的,那位梁公子见过小陈庆之,又和雨儿姐认识,三天前我们恰好碰了面,梁公子就向雨儿姐介绍了小陈庆之的情况,当时我也在场,所以知道。“
“梁公子?”李秀宁微微一楞,然后惊讶说道:“莫非就是两天前,把倩儿送回太平坊那位梁公子。”
“正是。”李二点头,又转向柴倩笑道:“倩儿姐,现在该告诉我们,那天你为什么会恰好遇到那位梁公子了吧?”
“倩儿姐后来又和梁公子见了面?”唯一知道真相的杨雨儿有些张口结舌,赶紧也向柴倩问道:“倩儿姐,到底怎么会事?你快说……,倩儿姐,你在看什么?找什么人?”
“我……,我……,什么事?”
杨雨儿叫了好几次,正在四处张望的柴倩这才回过神来,还开口反问杨雨儿为何呼唤自己?杨雨儿有些糊涂,又问道:“倩儿,你在找什么人吗?怎么这么走神?”
听到这问题,病情刚愈后脸色有苍白的柴倩脸蛋突然微微一红,赶紧摇头说道:“我没找什么人,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还用找什么人?我就是还有些不舒服,所以走神?”
“是吗?”杨雨儿狡黠的笑了,问道:“倩儿姐姐,听说两天前,是梁公子把你送回了家,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他见的面?”
柴倩的小脸蛋更红了,有些羞涩的说道:“就是在路上恰好碰到,恰好我被冷雨浇出了病,他就把我送回家了。”
“是吗?”杨雨儿笑得象只小狐狸,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我得抽空再见梁公子一次,当面问问他,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到杨雨儿的这番话,柴倩突然的万分失落,心道:“你去见吧,他也想见你。”
“好,看来有化于戈为玉帛的机会。”杨雨儿心中叫好,又笑着说道:“我猜到倩儿姐在找的是什么人了,肯定是他,我帮你找。”
说着,杨雨儿还真的跑上了旁边高处,探头探脑的寻找起来,柴倩大羞,赶紧上来和闺蜜是又掐又捏的打闹,杨雨儿奋起还击,然而打闹间,杨雨儿的樱桃小嘴,却一下子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因为杨雨儿突然看到,收拾打扮得人模狗样的陈应良,领着两个同伴,还真的出现在人群之外,也正在东张西望的四处找人
“你怎么了?”柴倩发现闺蜜的情况不对,顺着杨雨儿的目光看去时,柴倩的小嘴巴也一下子张大了,脸上发烧,心头乱跳,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怎么真的是他?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杨雨儿已经回过了神来,看到柴倩满脸通红的羞涩模样,杨雨儿不由一笑,招手叫过一个下人,指着远处的陈应良吩咐道:“去,把那位穿青色直裰挎横刀的公子叫来,就说柴郡公的千金在这里,想要见他,请他过来叙谈
柴倩恶狠狠的掐了杨雨儿一把,俏丽脸庞红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却没有吭声反对。
另一旁,看到杨雨儿和柴倩的小动作,一个现在年龄还只是小箩莉的小姑娘,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暗道:“她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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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七十七章 忍无可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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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报信和道路,传说中的‘梁成,公子真名陈应良,当然是很快就重新出现在了李家兄弟和柴倩、杨雨儿等人的面前,跟随在陈应良一左一右的,也是杨雨儿和李家兄弟等人见过的赵程和于乐,算得上都是熟人。
上次陈应良把柴倩送回家时,与柴慎之间的误会其实只要稍加解释就能冰释,可陈应良偏偏没有这么做,选择了与柴慎针锋相对造成冲突和口角,做为柴慎的女儿,柴倩对此当然是满肚子怨气,一直想找机会找陈应良发泄一通,质问陈应良为何如此对自己的父亲不敬?可是当陈应良终于再次出现在柴倩面前时,柴倩的满腹怨气却突然的烟消云散了,只剩下脸红心跳,呼吸急促,无数在心中酝酿已久的不满责问话语,也一下子忘得于于净净了。
倒是陈应良的举手投足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潇洒不凡,先是彬彬有礼向在场熟人一一见礼,就连那对根本不认识的少年兄妹,陈应良也向他们行了礼,然后又主动与柴倩说话,很亲切的微笑着向柴倩说道:“柴姑娘,真有缘啊,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你的身子好些没有?”
杨雨儿笑得更狡黠了,柴倩的小脸蛋也更红了,扭捏着向陈应良还了一个礼,然后轻声答道:“多谢公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病情刚愈,最好不要多动,要好生休息。”陈应良对柴倩的态度出乎寻常的亲切,温柔的说道:“今天又是一个晴天,太阳很大,带伞遮阳没有?千万别晒着,如果没有带伞,我叫人马上去买一把。”
“多谢梁公子,伞我带了。”
柴倩的小脸也更红了,心里也象喝了蜜水一样的甜,杨雨儿和李秀宁等人则是万分惊奇,杨雨儿惊奇的当然是陈应良和柴倩这对活宝为什么会感情突飞猛进,李秀宁在惊奇之余,又赶紧仔细打量陈应良的举止模样,发现身着直裰的陈应良确实生得人模狗样,很有一些勾搭无知少女和放荡少妇的本钱,同时又对柴倩体贴有加,关系显然不俗,李秀宁不由微微点了点头,暗道:“不知道家世人品如何,如果合适,倒是可以了结公公与郎君的一桩心事。”
“那就快打上吧,太阳已经很大了。”陈应良又温柔的催促了一句,然后更加温柔的问道:“柴姑娘,你的父亲和兄长呢?他们怎么还没来?”
“我父亲和兄长在皇城任职,要参与迎接卫尚书的凯旋队伍,一会才随代王殿下出城,还不一定能见面说话。”柴倩红着脸解释,然后架不住闺蜜杨雨儿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赶紧又指着李秀宁转移话题,介绍道:“梁公子,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嫂子,与李建成、李世民他们是亲姐弟。”
听到这话,陈应良眉毛一扬,忙向李秀宁拱手作揖,微笑叫道:“嫂子。
“嫂子?”
李秀宁礼貌的客套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杨雨儿瞪大了眼睛,柴倩却是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赶紧冲陈应良埋怨道:“梁公子,你用错称呼了,应该叫柴夫人,嫂子是你叫的吗?”
“是我叫的,我确实应该叫她嫂子。”陈应良微笑着难得在柴倩面前说了一句实话。结果旁边唯一知情的杨雨儿难免更是目瞪口呆,再是冰雪聪明,一时间也不知道陈应良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柴倩脸上更羞了,既是暗暗欢喜又是悄悄埋怨,李秀宁表面上心情平静,心里对陈应良刚才那点好印象却顿时间荡然无存——毕竟,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梁贤弟,客套叙完了吧?”对陈应良印象一直不错的李建成站出来打圆场和转移话题,向陈应良笑着问道:“贤弟,怎么现在才来?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再来完些可就没位置了,一会你的好友小陈庆之也要来,到时候如果有机会,可要帮愚兄代为引见哦。”
“一定,那是一定。”陈应良恭敬答应,又解释道:“小弟本来是早就该来的,可是有事耽搁了。兄长你也知道,小弟是借住在卫留守的府邸里,小弟临出门时,卫留守府里突然死了两个人,轰动全府,结果小弟就耽搁了时间。
说这话时,陈应良一直在注意着李秀宁的表情,结果不出陈应良所料,听到这话,李秀宁脸上神情果然微微一变,还飞快用眼角瞟了陈应良一眼。而李建成却是结结实实的大吃一惊了,脱口问道:“卫留守府里突然死了两个人?出什么意外了?”
“被人下毒,被毒死的。”
陈应良回答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可是在场的几人却是一起脸色大变,纷纷惊叫问道:“卫留守的府上,既然有人被毒死?真的假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不会开玩笑。”陈应良换了一副严肃表情,眼睛看着李秀宁,嘴里却是向着柴倩说话,“柴姑娘,你知道被毒死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吗?”
李秀宁继续不动神色,但这么反常的神情,却让陈应良更加明白她与这件事情有关。被陈应良质问的柴倩则是张口结舌,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从来没去过卫府。”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陈应良仔细观察了柴倩的神情反应,又冷冷说道:“但是这两个人,却都和你有关,他们其中一人,是你曾经的未婚夫陈应良,另一个人,是被你们柴府家丁打断了左腿的一位老人,也是陈应良唯一的亲人。”
柴倩如遭雷击,顿时呆立当场,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同时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李秀宁也终于露出了一些惊讶神色,很惊奇的问道:“梁公子,陈应良在卫留守府上被毒死?你不是说笑吧?陈应良是杨玄感叛贼的同党余孽,正被大兴官府全城通缉,怎么可能会在卫留守府里被毒死?梁公子,你开这样的玩笑,难道就不怕影响到卫留守和卫子期公子的声誉?”
这时,明德门的城门甬道中,已经出现了大兴皇城仪仗队的队伍旗帜,官道两旁的百姓也争先恐后的伸头张望。惟有陈应良身边的几人例外,表情各异的全都在看着陈应良,陈应良则微微一笑,还轻轻鼓了鼓掌,笑道:“高明,嫂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女中强人,果然高明,被通缉的叛贼余孽突然死在卫留守府里,别说是没有官职实权的卫公子了,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卫留守,也只能是选择吃哑巴亏。不然的话,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李秀宁的表情更加冰冷了,脸若寒冰的说道:“梁公子,听口气,你好象是在怀疑我们柴家了?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休怪我们柴家反告你一个构陷朝臣、污蔑官员的罪名。还有,谁是你的嫂子?”
“证据?那玩意对我而言不需要”陈应良冷笑着扔下了这句话,然后不再理会李秀宁,又转向了柴倩,先是观察了一番呆若木鸡的柴倩,这才语气温柔的说道:“柴姑娘,很抱歉在一些事上欺瞒了你,但我必须明白告诉你的是,陈应良从没恨过你,告示那件事是他冲动行事,他已经后悔了,已经知道他的处理方式错了。”
此时此刻,柴倩当然不会去计较陈应良对他的隐瞒了,只是失魂落魄的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答应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再计较与你父亲、兄长之间的过节了。”陈应良语气诚恳的说道:“关于你的事,他有错,所以他决定将功折罪,放过你父亲和你的兄长一马,只要你的父亲兄长不再纠缠下去,他就不再计较过去的恩怨,与你们柴家扯平,再无恩怨瓜葛。他还答应我,等到他能够公开露面的时候,一定到你的面前,亲自向你道歉请罪,请你原谅他对你造成的伤害。”
“可是……。”陈应良顿了一顿,又冷冷说道:“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我也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栽赃陷害陈应良是叛贼同党余孽不算,又打着卫子期卫公子的名誉,派人冒充酒楼伙计,给陈应良送去了一桌放了砒霜的酒菜,结果那个打算当面向你道歉请罪的陈应良,就这么死了,还有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老仆陈老三,也一起被毒死了,陈三伯死的时候,被你们柴家人打断的腿,还没有痊愈。”
柴倩神色木然,美目之中光芒闪烁,两行晶莹泪水缓缓从白嫩脸颊上滑落,陈应良始终没说一句怀疑柴家的人,柴倩却很明白,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兄长……
李秀宁脸色铁青,版着脸不说话,出馊主意的李二微微低头,心中愧疚之至,李建成、李玄霸和那对少年兄妹沉默不语,其中那小箩莉还也已经眼中含泪。惟有知道一些真相的杨雨儿神情复杂,还上前了一步,向陈应良说道:“……梁公子,倩儿姐姐是无辜的。”
“我知道她无辜,所以我不会和她计较。”陈应良坦然承认柴倩无辜,又向杨雨儿说道:“但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我却不能不追究。所以,雨儿,你要原谅我,如果他们只是向陈应良下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他们连陈三伯那么一位可怜老人都不放过,这点我绝不会原谅。”
“你……,别乱来。”杨雨儿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他们,或许只是针对陈应良,不是针对陈三伯那位老人。”
“傻丫头,你别说傻话了。”陈应良苦笑说道:“陈应良与陈三伯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肯定是食则同桌,这点那些聪明人能不知道?灭了陈三伯的口,不也可以乘机遮掩他们草菅人命和株连无辜的罪行么?”
杨雨儿低头不语了,柴倩眼泪落下更多,最终忍不住哭出了声,李秀宁却是忍无可忍,喝道:“姓梁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听你口气,你是想一口咬定这事是我们柴家所为了?”
“嫂子,是不是你们下的手,你心里最清楚。”陈应良神情冰冷的答道。
“很好,那我们就到官府衙门里去说话吧。”李秀宁毫无惧色,也是冷笑道:“不过在那之前,奉劝梁公子你一句,最好先考虑清楚,正被大兴官府通缉的叛贼同党陈应良,为什么会在卫留守府里?梁公子你明知此情,却不象官府报告,还与叛贼同党把酒言欢,这又是为了什么?”
“嫂子,你用不着拿这点威胁我。”陈应良笑道:“想把我也扯进叛贼同党的行列?成,不过在那之前,我倒要想先问问,陈应良到底是怎么被定为叛贼同党的,这一点,你们也先想清楚如何解释吧。”
“很可惜,关于这一点,我们恰好有如山铁证”李秀宁冷哼,又傲然说道:“还有,别叫我嫂子,我没你这门亲戚”
说罢,李秀宁立即向身后下人吩咐道:“去,请老爷和少爷过来,还有大兴县的王县丞。还有,顺便把我的表兄蜀国公请来。”
下人领命而去,李秀宁不再理会陈应良,只是板着脸把柴倩拉到了一旁轻声安慰,同时又向李二使了一个眼色——自信绝对没被其他人抓住证据,李秀宁不怕陈应良闹事,只是想尽量别把事闹大。李二会意,慌忙拉着李建成上前,对陈应良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低声说道:“梁兄,何必要把这事闹得这么大呢?卫留守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代王殿下和大兴百官也都在这里,你把事闹大,只会使卫留守和卫公子难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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