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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气氛轻松许多。贾环吃着心,和林芝韵随意的聊着京城里的趣事、见闻。
熟人归熟人,但古代女子的闺名可不会给男子知晓。贾环看着林姑娘带着的面纱,倒有心提醒下她。林姑娘带的面纱,正式的名称叫做帷帽。他的三姐姐探春,赵姨娘等人都有这些行头。
周朝女子不能以面貌示人,事关名节。女子外出时坐马车。若是必须要步行,则是带帷帽,遮住容颜。具体款式,参见天龙八部中木婉清的装束。
当然,那天清晨,林姑娘的面纱简单些。今天,又换成了这种帷帽。但以贾环看来,实在没有必要。带帷帽的习俗只适用于上流社会。小民谁管呢?天大的道理,以实用为准。
林姑娘现在家道中衰,沉沦在社会底层,来往的布匹生意,谈的不过是十数两银子。带帷帽很麻烦的。她这个习惯,最好改一下。
当然,交浅言深。贾环自是不会现在说。
再有一个,这姑娘把脸遮起来,还是蛮漂亮的。身姿修长婀娜,气质清丽。他可不想对着一张很惊悚的面容聊天。那需要适应几个月才行。
男女有别。说笑的聊了十几分钟,贾环就送林姑娘出门。得知她现在住在东庄镇上,笑着一头,目送她纤袅的背影远去。
院落中,秋雨。未完待续。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辞行
京城中的顺天府院试进行的如火如荼时,妙峰山下闻道院,秋雨绵绵,带着阵阵刺骨的秋意。闻道院、东庄镇的重建工作全部停止。
闻道院中曾经住了近500人的乡民,又住进近1000名窑工。院里除了明伦堂,藏,上舍、内舍的寝舍,其余地方全部都是一片狼藉。需要重新修缮。
贾环这两天病情逐渐好转,和正常无异。智尘大师虽然腹黑,但医术还是相当高明。说无碍就是无碍。
只是,他以九岁的身体,主持繁重的救灾事务。身体亏损非常严重,需要配合升龙培元汤静养三个月才算好。期间不能剧烈运动,禁止繁复思考,戒女色。
清晨时分,早饭刚过,贾环和叶讲郎一起吃过早饭,缓缓的踱步偏厅,一身灰袍的韩秀才前来找他,“在下要京城了。特来向贾院首告辞。”
贾环微微有些惊诧,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七月中,韩秀才来院找他,是想通过他游说山长上朝廷,捅开顺天府府尹陆新翰贪墨河防银子的事情。
但如今,永定河决堤,京西大水,朝廷都派出钦差赈灾、治河。顺天府府尹陆新翰恐怕是在劫难逃。正好这两天小雨,重建工作也不繁忙,而院的精英弟子即将通过院试返。
韩秀才选择此时离开,正是情理之中。
贾环对有正义感的韩秀才印象还是不错。这些天,在院的文宣工作中配合的也好,邀请韩秀才到偏厅中坐下喝杯茶。
贾环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韩秀才,“本来要和韩兄好好谈一谈,只是病躯不堪。临别我有一言相赠凡事要最坏的打算,往最好的方向努力。”
贾环这话的口气是相当大的。他还只是个童生,而且只有九岁。而韩秀才是国子监贡生中的生贡,肄业后可以直接参加礼部会试,秒杀举人以下一切文位。叶讲郎就是生贡出身。而且,韩秀才今年已经二十五岁。
但贾环这么说,韩秀才却没有意见。倒不是说他认为贾环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屈从。他是个耿直的人,不会如此。他尊重贾环,是因为,他在这次救灾中学到了太多的东西。近乎于道。他在心中以师礼待贾环。
韩秀才头道“在下记着。不知道,贾院首身体可好些?”
贾环年方九岁,操劳一月余,饮食不饱,忧思过度,因而病倒。身体亏虚。幸好得到潭柘寺智尘大师的医治才保住性命。
贾环笑着道“能吃能睡。你说呢?陆新翰在劫难逃。然而我看韩兄似乎有些急着京城?难道是担心国子监的处罚?”
韩秀才笑道“那倒没有。国子监祭酒是我东林一脉。我又不是无故旷课。解释一下便没事。”
贾环喝着茶,头。龙江先生对东林党很警惕,曾当众说出明朝亡于党争,东林党鼓动生员议事,此非国家之福。
但贾环并不认可龙江先生的观。明朝不是亡于党争,明朝是亡于流民。
明朝的政治制度并没有问题。明太祖朱元璋雄才大略,设计的政治制度,大小相制,一环扣一环。康麻子称赞治隆唐宋。
明朝党争之祸,源于万历。万历皇帝要清算他的老师,前首辅张居正,鼓励言官攻击宰辅臣。自此,大明再无权相。张居正之后的张四维,申时行,叶向高权力都弱于前辈们。连申时行这样官场技术在大明排行前三的牛人,都没能有宰辅的权威。
万历皇帝放出了一个怪物言官以舆论左右朝廷。而玩这套活儿玩最得心应手的就是东林党。
想当年,杨廷和、夏言、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一个个显赫的名字,何曾怕过言官?言官不听话就修理言官!
但党争这一套,关键要看皇帝怎么想。皇帝水平高的,如万历,张居正精心培养的帝王,言官就左右不了朝政。水平差的,天启皇帝就扛不住。
水平再高的康麻子,把各种,八爷党玩的不要不要。到死前权力都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
在贾环看来,东林党鼓动生员议论国家大事,试图左右朝政,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策略。还是要看雍治皇帝怎么想。没龙江先生说的那么夸张。
韩秀才不知道贾环想什么,见贾环头不语,有兴奋的透漏他的计划“贾院首,陆新翰的事定然会有一个结果。我现在关注的是另外的事情。
当今天下,商贸繁盛。士林风气败坏,人人崇奢侈,见利而忘义淫风炽烈,恬不知耻。在下如今学得屠龙之术,欲肃清士林风气,还读人一个朗朗乾坤。”
贾环颇有些无语。他知道韩秀才说的屠龙之术是什么?组织、文宣。即便韩秀才只学了几分皮毛,用于党争,只怕还是会很有效果。
但贾环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可以劝韩秀才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抱负,道“那我在此,预祝韩兄成功。”
韩秀才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将手中的温茶一口喝光,拱手道“谢贾院首吉言。”
贾环笑笑,起身送韩秀才到闻道院大门外,在绵绵的秋雨中,目送他离开。祝他好远吧!
洪灾已经结束,汇聚在院的人们都将要离去。前些天是智尘大师,现在是韩秀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智尘大师有所收获。韩秀才自言学得屠龙之术,而他的收获呢?贾环在闻道院正门的廊檐处,看看雨雾中苍茫的青山,心中自忖最大的收获是声望吧!
贾环禁不住苦笑一声,成名须趁早。可他准备跑路的人,要声望有什么用?他首选是要功名,这个得等一年后才能兑现。其次,是要赚钱。
贾环看着重建中的东庄镇。这个目标,他可以在近期兑现。
院试考两场。第二场考完的第三天出成绩。九月初一,罗向阳、公孙亮、乔如松等闻道院的弟子在看成绩时,韩秀才在国子监里得到通知
立即去见东林党党魁大学生李高澹,世称李吴江。未完待续。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屠龙之术章 、李之争
国子监位于内城北面安定门左近,距离顺天府府衙门不远。韩秀才出门西行,到位于皇城西侧的小时雍坊李大学士府上拜见。
时值秋季,气候略显清冷。然而,李府大门外依旧有不少人投贴拜访,排队等待。东大学士李高澹入值南房,位高权重,乃是朝廷重臣。
韩秀才是属于被召见,因而待遇比别人好一些。做在门房中等候。但待遇好的有些。他等了三个多时辰,夜色渐浓时,才得到李大学士的召见。
进府后穿堂过室,绕了几绕,进了一处院落。里面的小厅中灯火通明,陈设着籍,字画,盆景,自有一股雅致的韵味。
接待韩秀才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容貌清瘦,面白长须,穿着珍珠白的儒衫。望之和蔼、温润。见韩秀才进来,中年文士大笑道“韩子桓,别来无恙乎?”
韩秀才愣了下。他只是个穷监生,来到宰辅门第,是抱有万一的想法,说不定可以见到东林党的党魁,李大学士。即便不是,接待他的也应该是府中的清客、幕僚。但没想到接待他的却是此人。
韩秀才上前行礼道“在下见过柳主事。”此人正是将顺天府府尹陆新翰贪墨事宜透漏给他的户部湖广清吏司主事正六品柳安宜。南直隶松江府无锡人。丁未年进士出身。
柳安宜哈哈大笑,热情的邀请韩秀才落座。童子奉茶后离开。寒暄几句,柳安宜笑道“今日请子桓前来,是要谈谈顺天府陆府尹的事情。”
韩秀才精神一振,身体微微前倾。
柳安宜微微一笑,从容的道“陆府尹贪污河堤银,这已经是朝廷公论。但他贪墨的银子,背后还有人。我希望子桓能够在国子监中鼓动舆论。”
至于,其他条件,这位京城狂士性情耿直。他还是不要当面说的好。日后会兑现。他也是东林一脉。
韩秀才也不傻,知道柳大人将他当枪使,但他学了“屠龙之术”正愁没有施展的地方。而且,他很讨厌硕鼠。既然背后还有黑手,他义不容辞。
当即,韩秀才慨然的道“在下定不辱使命!”
辛亥年顺天府、永平府院试,九月初一上午唱名发案。今科案首为宛平县罗向阳,治礼记。士子入提学衙门拜见,谢大宗师朱衣额。
两府童生总计录取106人。闻道院28名童生参加考试,进学20人。如此高的录取比例,令闻道院的大名在九月一日当日就传遍京城。
这则消息与前些时候流传京城的半阙“沁园春恰同学少年”汇聚在一起,在极短的时间内发酵。闻道院的一众生员们,立时成为京城士林中的名人,各种拜访、交游的名帖如飞而来。
九月初二,两府新进生员在沙提学的主持下分配去府学还是县学读。然后,簪花夸街至府学学宫,游泮入宫。
完成入学礼仪后,众生员,都是脱去先前的拘谨,脸上尽是放松的笑容,喜气洋洋。生员们相互拱手而拜,与同案攀谈,序齿,平辈相交。
闻道院的罗向阳、乔如松、庞泽、卫阳、许英朗等人出尽风头。众生员纷纷询问大水之时的情况、事迹,赞叹不已。特别是贾环以九岁之龄主持全局,令人敬佩。
正说的尽兴时,双鹤院的士子章魄冷哼一声,引起全场生员们的注意,朗声道“诸位同案,在下和闻道院的院首贾环略有恩怨,有几句说个诸位听听。
第一,贾小友今科不来参加院试,生病,我是不信的。多半是这一两个月以来荒废课业,不敢下场罢!
第二,若他是真生病,在下要笑他一声傻子。救灾固原重要,功名更加重要。他累的生病,我看还是爱出风头的性子作祟!
否则,院有山长、讲郎、同学,何以让他九岁的少年主持全局?
第三,我等在此游泮采芹,成为生员,他还是童生功名卧床养病。在下想着,心里很痛快!”
章魄说完,明伦堂里的众生员顿时哗然。有人声援道“章兄真性情也!”
有人击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旁边的好友提醒道,“嗨,慎言。那是章大学士的嫡孙。”
一百多名生员各种反应都有,议论纷纷。
不得不说,章魄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是啊,九岁的少年主持全局,有夸张吧?若是,他们在场,恐怕还是要选择以功名为重。名声,只要不坏名声即可。
但闻道院的20名生员异常的气愤,救灾中,贾环的表现有目共睹。大家都很尊敬。如何容的章魄污蔑?大骂章魄。
章魄冷笑一声,拱拱手,一副不屑于争辩的样子。
这时,正好大宗师沙提学进来训诫。此事就此揭过。
但闻道院的20名生员中心中义愤填膺,要不是在学宫中,真是要上前动手,扇章魄两耳光。小娘养的,大学士的嫡孙又如何?
身在闻道院的贾环并不知道顺天府学宫中发生的事情。
九月二日傍晚时分,他在厨房中宴请在院试中铩羽而归的公孙亮、张四水、姚纬三人。柳逸尘、秦弘图做陪客。
厨房院落正厅里的圆桌中摆放着大碗的红烧肉、辣椒炒鸡蛋、烧鱼、豆腐、青菜鸡蛋汤、肉包子。简单,但菜量足,正值饭,令人食欲大开。
但圆桌边的气氛有沉闷。昨天傍晚就来的大师兄公孙亮抑郁的长叹道“诸位,来,痛饮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
众人纷纷举杯痛饮。
贾环喝着茶水,颇有无语。以公孙师兄的文章水平,院中了20人,不可能没他。可惜,大师兄的科场霉运又发作了。有些话,他还得等两天再问公孙师兄。
吃过饭,贾环几个没参加院试的同学,将公孙亮等人各自送寝舍。贾环了偏厅,了蜡烛,给龙江先生写了一封信。感谢他捐赠1000石粮食。
第二天一早,贾环将信给等候在东庄镇龙江先生的徐管家,在只重建了一小半的东庄镇上逛了逛,和相熟的人们聊聊天,给他们一些建议,然后院去见山长。
九月六日,天晴。下午时,香山脚下,豪奢的别院中。
一处明厅中,龙江先生一身闲服,倚红偎翠,两名美人服侍着他,欣赏着香山脚下的秋景。檀香袅袅。
徐管家等在厅外。
侍女通禀了一声,龙江先生吃了一杯酒,慵懒的道“老徐,进来吧。”
徐管家进来,他是跟随龙江先生多年的老人,说道“大爷,双鹤院的杨山长带着章相的嫡孙章魄来访。”龙江先生在家中排行老大。老爷还建在。他们下人都是这么称呼。
“什么事情?”
“双鹤院在水灾中毁损严重,他们想要请大爷捐资修缮。我想着劝学的事情总是好事,留他们在偏厅里,特来大爷。”
龙江先生醉眼斜睨,挥手道“不见!也不捐资!你将他们打发走。”
徐管家脸色为难,他以为他家这位大爷是喝醉了,劝道“大爷,多少要给章相几分薄面。”
龙江先生狷狂的大笑几声,讥讽道“章相的面子?老徐,章相很快就没有面子了。昨天京城来信,韩子桓鼓动国子监监生800余人请命,要求严查河堤贪腐案。顺天府府尹陆新翰是章相的门生。”
徐管家多少有些官场见识。不应该吧?即便是门生,如何影响到宰辅这个位置?
侍奉龙江先生的一名美姬嫣然一笑,妩媚多姿,娇语问道“老爷何处此言?”
龙江先生道“今上欲废南房久矣!”
喝了一杯酒,龙江先生醉醺醺的对徐管家道“章、李两位大学士的恩怨由来已久。这少不推手。前年发酵的户部贪腐案。今上用勋贵势力介入,贾小友的舅舅王子腾步步高升。李吴江丢掉户部左侍郎的位置。
章大学生看似胜一手,实则更加危险。韩子桓,东林出身。他这次鼓动国子监监生请命,背后少不了李吴江的推动。章大学士的位置即将不保。我离他远更加妥当。”
徐管家似懂非懂,但明白这其中的风险,行礼退下。
双鹤院位于距离香山不远的卧牛镇。从香山脚下的别院出来,双鹤院的杨山长一脸的凝重。
七八月时的京西水灾,京城西郊的三大院闻道院、白檀院、双鹤院损失惨重。白檀院损失最为严重。院被毁、讲郎、弟子死伤数十人。
双鹤院被水淹没,人员没有损失,但籍、院损失很严重。他欲重建,需要大量的银子,可却没能从龙江先生处得到帮助。要知道龙江先生可是捐赠了闻道院1000石粮食。
马车徐徐前行。
章魄道“山长,要不我家去一趟。”
杨山长头,道“也好。”
章魄当天下午就从院返京城。晚上见到他爷爷章大学士,将事情说了一遍。
章大学生轻声道“这件事放一放。”
章魄不明所以。四个月后,章家被抄,牵连无数。章魄随父流放三千里。未完待续。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从头越(一)
闻道院中秀才的同学都要返乡探亲,荣归故里,衣锦还乡。而后,要办理入学县学、府学等事宜。得了空暇才能院。一般都是一个多月后。
是以,贾环并不知道章魄骂他的事情。过了些时日韩秀才来信才知道。等到第二年知道章家被炒,章魄被流放,只是付之一笑。
韩秀才来信,说起他的屠龙之术施展威力,又问起组织、文宣工作的一些细节问题。贾环信告之。
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在雍治九年秋,九月初,贾环还在努力搞清楚一件事情山长张安博究竟是否有意重新出仕?现在有一个好机会。
东庄镇在九月初七晚来了一群跋涉而来的饥民,约有200多人。0当即给院安顿下来。贾环上午在东庄镇上闲逛时,得知这一情况,中午去找西厢厢房里找叶讲郎。
叶讲郎刚吃过午饭,惬意的在窗边的茶几处喝着消食茶,见贾环进来,笑道“又去镇上逛过?坐。”
贾环这些天时不时的来叶讲郎这里串门聊天,话题随便聊。不过今天贾环想要聊正经事,坐到茶几边,“先生,弟子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叶讲郎笑呵呵的道“我不让你问,你就不会问么?说吧,什么事情?”
贾环道“弟子想问问,以先生看来,山长究竟就没有重新出仕的想法?现在有个好机会。”叶讲郎和山长的私交很好。
“哦?”
“眼下洪灾已过。大灾之后有大疫。我们院这里防备的不错。但实际上,可以写个条陈,推广开。以这样的功劳,立足朝堂,应该是可以的。只是需要有人将这个条陈呈上去。山长在朝中有人脉。他要是愿意,就可以呈上去。”
叶讲郎捻须沉吟,缓缓的道“以我的看法,山长还是有心做些事情。”又补充一句,“你去和文约谈一谈。”
文约是大师兄公孙亮的字。
贾环头。如果山长不愿意出仕,他写好条陈给山长就不美。所以还是要先问问。山长对他还是很不错的。极其的信任、支持。
他前些天提交给山长的新的重建院、东庄镇的大计划,山长看都没看,径直表示同意,说“你放手去做。我相信你。只是要注意休息。等身体养好后,将精力放到举业上来。”
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要代山长筹划一番。
贾环去上舍找公孙亮时,得知他去了山上的潭柘寺散心。大师兄科场专走霉运,确实心情很压抑。
将晚时分,来的公孙亮到贾环居住的西厢偏厅中找他。偏厅陈设简单。着蜡烛。贾环正在缓笔写字。公孙亮一身青袍士子衫,还是翩翩君子的模样,就是面容憔悴,精神头不高,问道“贾师弟,你找我有事情吗?”
贾环起身给公孙亮让座,将对叶讲郎说过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道“公孙师兄,你觉得山长会是什么想法?”
公孙亮作为山长张安博的关门弟子,对恩师的想法还是很清楚的,斟酌了一会,道“恩师今年六十又四。还是想出来做些事情。那日救灾时,恩师的感慨你也听到了
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只是,恩师在朝中的朋友屡次推荐都没有成功。蹉跎之今。只能教娱情。”
我擦。这意味着阻力很大啊。贾环想了想,道“姑且试试看吧。”
贾环从桌边抽出一叠订好的纸张,这是他这两天整理好的防疫条例。防疫的事情,院救灾时他就写好了的。只是没有系统的整理出来。当时,山长还吩咐他要整理。可惜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先是窑工,后来病倒。最近才开始做。
“哈,贾师弟,你还在养病,就不要做这些复杂的事情了。”公孙亮接过来翻了翻,看着贾环俊逸的字体,摇头劝道。
“也没多废脑子。只是整理,补充了一些东西而已。”给关心着,贾环笑着解释一句,和公孙亮一起出门去曲水院找山长张安博。
曲水院格局雅致,幽静。可惜给窑工住过后,近乎残破,有些狼藉不堪。
晚间七八许。山长张安博还没有休息,在房里读,见院里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来访,笑着让他们落座,“文约,贾环,所来者何事?”
贾环将防疫条例奉上,道“山长,我以为这份条例要推广开,最好还是要由朝廷出面,我们院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山长张安博是个宽厚的性子,不擅长实务,但不代表他糊涂,深深的看贾环一眼,伸手虚了贾环,“你啊”
他这个弟子性情、能力都是一流的,上上之选。但就是没有兼济天下的想法。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无关的人,管都懒得管。这实在是让他有摇头。
山长张安博收下防疫条例,喝口茶,道“我与朝中何大学士是好友,这份条陈我会力促推广开。”功劳在不在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可以减少瘟疫的发生。
贾环就笑了笑。
山长张安博道“文约,你最近也没心思读。不要外出散心了。帮贾环把院、东庄镇重建的事情完成。”
公孙亮答应下来,“好的,恩师。”
闻道院、东庄镇的重建,一直是按照贾环的思路在进行以工代赈。简单的说,就是让乡民、窑工们以劳动来换取粮食。
同时,贾环鼓励他们搞副业。现在才九月初,种粮食肯定来不及了。但是在田地里种种蔬菜,养鸡鸭鹅猪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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