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言往昔
李秀禾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段日子还要辛苦掌柜的,等慢慢步入正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黄掌柜连忙称是,李秀禾从柜台拿出些银两,散给众人,笑道:“这几日大家辛苦了,这些是奖钱,当是开张喜,等发月钱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加点。”
底下一阵欢呼,李秀禾看了一眼众人,问向杏儿:“钰宝呢?”
“刚刚还在的啊?”杏儿也奇怪,“怎麽一眨眼就不见了。”
李秀禾将钱递给黄掌柜道:“这是给钰宝的,等他回来了,你交给他,我出去一会儿。”
将在厨房里做好的桃仁**丁、凤尾群翅、抓炒鱼片和素四宝烩饭装进食盒,李秀禾提着它来到回春堂。
胡不为正翘着腿m着胡子,抓着一个紫砂茶壶眯着眼睛喝,见到李秀禾眼睛一亮,跳着问道:“今天是什麽好吃的?”
李秀禾笑着把食盒里的菜一一端出,又将随身带着的干菜包挑出些许,放入汤碗,用热水一烫,散发着清香的素汤便做好了。收拾妥当,李秀禾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胡不为每一个表情都在显示自己吃得多麽欢畅,扒完最後一口饭,他打着饱嗝道:“我要是早几年死了,一定是被你喂死的。”
李秀禾不理他,将东西收拾好,问道:“刘婆婆今天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胡不为没好气道,“吊着呗,不过你那药膳做得好,继续给她吃,倒也能养养身体,其他的我不能保证,但如果照着这个趋势不会再坏下去,恢复也不是不可能。”
李秀禾一喜:“如此,就仰仗胡大夫多多费心了,我会做很多你没吃过的菜,就当是补偿您费心费力了。”
出了回春堂,李秀禾看到钰宝站在路中央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心下诧异,问道:“怎麽跑到这儿来了,店里不忙吗?”
钰宝从口袋里掏出碎银子塞到李秀禾手上,似是憋着闷气低着头道:“我不要你给我钱。”
“这是你的工钱,为何不要?”李秀禾又往他手里送,装作生气道,“我不能让你白干,再说你还有婆婆要照顾呢。”
钰宝头一偏,闷道:“都被你照顾了。”
李秀禾一笑,道:“那你也要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啊,哪天想成家了,总得有钱提亲吧。”
钰宝一愣,木木地说道:“我不喜欢姑娘。”
李秀禾闻言一惊:“你……喜欢男人?”
钰宝依旧面无表情,摇着头道:“我不喜欢男人。”
李秀禾失笑:“你谁都不喜欢,打算打一辈子光棍?”
“我有你和婆婆。”
“以後还会有其他人。”李秀禾认真地看着他,“不要把自己关起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会成才,到时候就不只是我和婆婆对你好了。”
钰宝微微皱眉:“不要叫我孩子。”
“好,不叫。”李秀禾笑,“既然出来了,就陪我逛逛吧,我来了这麽久,却只知道几条街,不认识路总归不好,你带着我走走。”
两人并着肩慢慢走在阳光片撒的街道,落日的余晖照在相互交融的背影上,丝线般纠缠,欲剪不断。
珍馐记 6-10
☆、第六章、收徒
行至知府衙门口,李秀禾发现衙门外围着一群人,好奇地走过去问旁边的大婶道:“发生什麽事了?”
大婶挤不进去,对李秀禾道:“何大人审案子呐,潘家的姑娘被城南王员外看上了,想要娶她做小,那潘柳是个x子烈的,死活不肯,这不,闹到衙门来了。”
何文耀身着官服坐在公堂之上,目光沈静,浑身散发着肃穆庄严之气,一个动作、表情都能牵动下面人的心绪,听了潘柳的状词,何文耀淡道:“所以你要告王员外强娶?”
“大人明鉴!”潘柳不卑不亢。
何文耀问向王员外:“潘氏所言是否属实?”
王员外是个白瘦的半百老夫子,早年中过秀才,自恃读书人,经常干这窃玉偷香的事,卖豆腐的陈寡妇是他的姘头一直是公开的秘密,他好色也是人尽皆知的,潘柳那日去城南买布,被他遇见了,涎着脸问人姑娘的芳名、婚配与否,打听到对方家境贫寒,便着媒婆上门提亲来了,潘老爹见钱眼开,明着暗示多加些礼金,王员外想着潘柳着实漂亮,加一点也不冤,就又送了些去,於是,潘柳刚去接下学的幼弟回来,就发现自己被卖了。
王员外对何文耀的问话不置可否,老神在在地说道:“我下了聘并征得潘老爹的同意,怎能说是强娶呢?”
何文耀又问潘老爹:“潘柳是否由你同意嫁给王员外的?”
潘老爹跪在地上俯首道:“确实是草民应下的。”
“经得潘柳同意了?”何文耀问得云淡风轻。
“这个……”潘老爹笑得勉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到儿女同意?”
“也就是说,潘柳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你许给了王员外。”何文耀依然没什麽表情,“那你可知她不愿嫁?”
潘老爹额角已渗出些许汗,讷讷地说道:“她没说就来衙门告状了,我怎麽知道这闺女死心眼不肯嫁呢?”
“现下你已知道,还打算让你女儿嫁与他人?”
潘老爹咬了咬牙:“她不喜,自然是退了这门亲事。”
一旁的王员外不干了,冷笑道:“你想得倒美,我礼金已付,哪有退回来的道理?况我本就是要娶你女儿的,你说退就退,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我把钱退给你就两清,你还想怎的?”
“我不要你退,我只要娶你女儿,你应我的时候,可没说会悔啊!”王员外一脸悲戚朝何文耀道,“还请青天大老爷为学生做主!”
何文耀垂着眼帘,嘴角微勾,慢慢道:“你既相求,本府就勉为其难替你做一次主,责令潘文良退堂之後将王员外所付礼金悉数归还并赔罪,潘王两家亲事作废。”
王员外脸色一沈,语气不善道:“大人这是何意?”
“你让本府替你做主,怎麽判自然是本府说了算。”何文耀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不怒自威,“还是说,你觉得本府判错了?”
王员外暗暗握拳,冷笑道:“这事我本就无错,却平白失了一个老婆,大人,这笔账可该如何算?”
“哦?”何文耀眉毛一挑,“你倒是说说,你这老婆是怎麽来的?”
“三媒六聘,下了礼金的!”
“那麽是不是潘老爹给了你相同数目的礼金就能‘买到’一个老婆?”
王员外一噎,继而坚持道:“大人这话可不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潘老爹既然应了婚事,潘柳就必须进我王家的门!”
何文耀点了点头,直视他道:“敢问王员外令寿堂何在?”
“学生父亡早逝,家母也在两年前仙逝。”王员外说着,煞有介事地抹了抹眼角。
“也就是没有‘父母之命’了?”何文耀凉凉地说道,“况逢母丧,三年之内不得娶妻,王员外的孝道都学到哪里去了?”
王员外又被抢白,嗫喏着不说话了。何文耀冷哼一声,对坐下的各人道:“还有谁不服气?”
跪在地上、头快要贴地的潘老爹憋着一股气,到手的礼金飞了,白白受了一顿训,还要给姓王的赔礼道歉,他从未感到如此憋屈,不由得怨起自己的女儿来,待反应过来已经脱口道:“我不服!”
何文耀诧异,又见到对方脸上露出些後悔,便问道:“你不服?”
潘老爹连忙解释:“草民服大人的判案,草民只是不满养了女儿这麽多年,她居然不懂得体贴家里,只知道为自己好。”
一旁的潘柳闻言一僵,伤心地咬了咬唇,却没说话,何文耀冷眼看着他们,淡道:“这是你的家事,就不要拿到公堂上说了,今潘柳婚事一案已有定夺,双方遵守约定,事毕潘老爹赔礼道歉,王员外收回礼金,不得有误,退堂!”
一声“威武”,围观众人竞相散去,潘老爹一脸晦气地回家,也没等潘柳,王员外更是拂袖而去,衙门口一下子清净了下来,仿佛刚刚一场热闹只是幻觉。
李秀禾看完後,也拉着钰宝回珍味斋,晚上还要做生意。
潘柳回家後,潘老爹一直没给她好脸色,连带着母亲潘氏也不和她说话,潘柳委屈,却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厚道,在家更是小心翼翼行事,尽量不去惹父母不高兴。
这边潘老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潘氏进屋问道:“你翻什麽呢?”
“王员外送的礼金被我压箱底了,你看到了吗?”
“那是礼金?”潘氏一脸惊慌,“我以为是你藏的私房钱,给老二还赌债去了。”
“他又赌了?你怎麽不看着点?”潘老爹急道,“他要你就给,也不问问输了多少?难不成要等家被败光了你才高兴?”
“我这不是怕他被人欺负吗?”潘氏嘤嘤泣道,“他到底是你儿子,打死了你不心疼?”
“我他娘的没这麽个败家儿子!”潘老爹叫道,“这下可怎麽办好,王员外还等着我们还礼金呐,拿什麽还给人家?”
门外潘柳听了个真切,也暗自着急起来,要是没钱还给人家,是不是自己当真要给那半百年纪的男人做小?潘老爹叹了声气,认命般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借点。”
出了房间,看到潘柳站在门外,潘老爹冷哼了一声,转而向屋外走去,潘柳想说些什麽终究什麽也没说,潘氏跟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见潘柳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气不打一处来,斥道:“还站在这里做什麽,去把你二哥找回来!”
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潘柳感到一丝莫名的惆怅,自家二哥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这个时候去赌场找他,他一定不会跟自己回来,况潘柳是个女儿身,去那地方总归不好,回去又会被母亲骂,索x便在这热闹的街市上走走。
行至珍味斋,潘柳被内里的食物香气吸引住了,向里一看,喝,客人真多!m了m荷包,里面还有些碎银子,潘柳想着自己还没吃饭,就打算在这里吃。
福善见潘柳进来,热情地招呼道:“姑娘,几位?”
“恩?一位。”略局促地坐下,潘柳对福善道,“给我来碗面条就行。”
福善递上菜单,道:“我们这儿的面条不下五十种,你看看你要吃哪一种?”
潘柳接过菜单一扫,顿觉惊奇,上面记载了各种各样的面条,很多都是闻所未闻,不过每一样的名字看上去都很美味,花样这麽多,不会很贵吧?潘柳略带歉意地对福善道:“我钱带的不是很多,小哥能告诉我这面的价钱吗?”
福善体贴一笑,安慰道:“姑娘放心,我们珍味斋的面条不贵的,这价就比外面摊子上的稍微高点,因为花心思做了,您要是钱没带够,无妨,先欠着,我保管你啊,吃了还想再来!”
潘柳被他逗笑了,指着其中一样鱼汤小刀面道:“就给我来一碗这个吧。”
“好!,您稍等!”
不一会,热腾腾的大碗面便端上来了。n白的鱼汤泡着一团晶莹的面,面上点缀着些许葱绿的青菜,看上去简单清爽,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捧起碗喝下一口面汤,鲜美非凡,面条嚼劲十足,劲道爽滑,令人吃了还想吃。
潘柳像是为了表示对做面之人的捧场,将面条和面汤都消灭得干干净净,打了饱嗝叫来福善结帐,转而看到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拿着一张红纸告示贴在了外面。
走到告示前一阅,才知厨房里缺人,在招工。想到珍味斋里的各式美味,潘柳咽了咽口水,转身回到店内,对站在柜台算账的黄掌柜道:“你们要招人是吗?您看我行不行?”
李秀禾忙完来到大厅,就看到黄掌柜领着个姑娘走到自己面前,姑娘看上去挺眼熟,李秀禾仔细一想,这不是下午在衙门告状的潘柳嘛!当即对她微微一笑:“潘姑娘。”
潘柳一愣:“你认识我?”
李秀禾摇头道:“下午在衙门见到你的。”
潘柳脸一红,不敢说话。李秀禾笑着对她道:“你别这个表情,我没有别的意思,相反我还挺佩服你,知道去衙门给自己讨公道。”
潘柳露出羞涩的笑,轻轻道:“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李秀禾点了点头,问道:“你找我是……?”
潘柳闻言,抬起头来:“我看到告示,你们在招人,您看我行吗?”
李秀禾微微一惊,诧异道:“你家里同意你出来做事?说实话,我是打算找个男人或是嫁过人的妇人,未出阁的姑娘……不太方便。”
潘柳一听,脸垮了下来,闷闷道:“我不嫁人就不能出来干活了吗?”
李秀禾笑着解释:“我们做的是食馆生意,人来人往的,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在这里要是碰上什麽事,影响不好。”
潘柳沮丧道:“真的不能例外吗?我能吃苦,手脚也勤快,端盘子洗碗样样拿手!”
李秀禾见她一脸认真,无奈问道:“会做菜吗?”
潘柳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会,家里的饭一直都是我做的,但肯定没你做的好吃。”
“是这样的……”李秀禾将实情告诉她,“我们店客人很多,就我一个厨子忙不过来,所以我寻思着收一个徒弟,正好帮帮我的忙,这就意味着,学徒要在我身边待上几年,这几年内必须归我管束、受我支配,我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同行这麽多,我不能教出一个来跟我抢生意,所以,你若是真跟了我,怕是要耽误你嫁人的。”见潘柳低头不语,李秀禾接着道,“这样,你仔细琢磨琢磨,跟父母商量一下,若他们也同意你来我这,我们就签个契约,等年满我自然会放你离开,去留任你,怎麽样?”
潘柳仔细想了想,问道:“我要是跟你学了,有工钱拿吗?”
李秀禾失笑:“当然有,除了月钱,三餐都由店里包,若是生意好,你们也能拿奖钱,待遇绝对不差。”
潘柳听了当即道:“我愿意。”
李秀禾捏了捏额角,无奈道:“你先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等他们同意再来找我,这些必须清清楚楚,否则我不收你的。”
潘柳连忙应下,转身就要往回走,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对李秀禾道:“夫人可要把那位子给我留着,可别我一回来,您已经收好徒弟了!”
跑着回到家,潘老爹正和潘氏吃饭,见她回来,没好气地问道:“你二哥呢?”
潘柳不理会对方的坏脾气,对他道:“爹,我要去珍味斋干活。”
潘老爹眉头一皱:“珍味斋?那个新开的食馆?你去那里干什麽?”
“他们店正在招人,主厨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要收一个徒弟,我想去学烧菜。”
潘老爹不允许:“给我正正经经待在家里,女孩子家的在外抛头露面像什麽话,今天还不够给我丢脸吗?”
潘柳闻言,眼眶一红,委屈道:“爹,你做什麽老拿这件事说我呢?我也想为家里做些什麽,珍味斋的待遇很好,老板娘也是个好人,我学了东西将来自己还能开店,最重要的是现在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二哥还欠着债,王员外的礼金也没了,我们拿什麽补给人家,老板娘说了,我在她那儿干活可以先支些工钱,把钱还上再说。”事实上李秀禾并没有应过这事,潘柳怕父亲不答应,便撒了个谎。
潘老爹久久不语,潘柳说得在理,就靠他一个人干活养家,的确很艰难,潘柳见父亲已有所动摇,再接再厉道:“那老板娘可有本事了,做的菜好吃得不得了,我要是学会她的一半,自己也能开铺子了,珍味斋的生意红火您也听说了吧,连醉仙居都快比不上它了,您还有什麽好犹豫的,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想去,好多人都盯着这个肥差呢!要是再不抓紧,这徒弟就被别人给当去了。”
於是,潘柳去珍味斋当学徒的事,当下敲定了。
☆、第七章、故人
若说凉县最近有什麽大事,那就要数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的的召开。可为何选凉县作为大会召开的地点?原来,专职情报的天下第一阁阁主陈惊天前一阵子来凉县办事,在珍味斋吃了一顿饭後食髓知味,不觉多留了几日,越发好奇做菜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哪知一查,竟是镇国将军千金、前阵子被休出侯府的唐淑嫣。传闻唐淑嫣个x善妒、举止强悍,在侯府极不受待见,小侯爷多次纳妾,她终於爆发,闹得侯府**犬不宁,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这样的x格,在大户人家乃至於王公贵族都是不喜的,但陈惊天是江湖人,欣赏的就是豪爽、不做作的脾x,加上唐淑嫣被休之後没回娘家而是来到自己的封地,做起了在在士族家族里算是惊天动地的举动,且一手菜烧得令人流连忘返,陈惊天对唐淑嫣更加好奇,便於一夜做起了梁上君子,有句话怎麽说的?一见那什麽误终生……
离开之後,总是时不时想起她,陈惊天一拍手,想见就去见她啊!当即怂恿自己的结拜哥哥,武林盟主谭耀武,把武林大会的的地址选在了凉县,正巧凉县山头有处一较大的空地,作为赛场最好不过。
要说陈惊天也是二十好几的大好青年,长相俊秀、武艺j湛,加上年纪轻轻就已是天下第一阁阁主,青年才俊也不外如此了吧,另外他为人颇为豪爽,结交的朋友多,风评极佳,不少江湖女子倾心於他,主动投怀送抱的亦不在少数,早些年,初出江湖的鸣凤鞭罗盼盼曾在一场论剑战中对陈惊天惊鸿一瞥,自此芳心暗许,追着他有两年之久,然而陈惊天能躲,罗盼盼却耗不起,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罗盼盼一狠心,决定用强,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他不认账,不曾想下了药却进错了房间,便宜了一个世家公子,自此心灰意冷,安安心心地做豪门少妇去了。
罗盼盼事件让好些想要攻克陈惊天这个硬石头的未婚侠女沈寂了好久,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放眼黎晟,难道就只一个陈惊天是个不错的?看开後,陈惊天也没那麽抢手了。扯远了,再绕回来。
陈惊天独身了好久,渐渐有了成家的念头,回过头来再找的时候,多数姑娘已经有主了,他又不愿将就,就一直这麽拖着,自那日於房梁之上窥得李秀禾容貌,陈惊天沈寂了好久的心终於到春天了,且不说李秀禾姣好的容貌,光看那身段,腰韧纤细有力、腿匀称细长,整个人线条极美,一举一动张弛有度,看得出早年在将军府也是个练家子,加上厨房里的活也需力气,李秀禾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纤劲的美感。又因她独一无二的厨艺,陈惊天觉得x子烈了点也不是不能接受,况唐淑嫣是因丈夫纳妾而闹的,他陈惊天自认为没有齐人之福的想法,这一生,一人陪伴足以,故而能成好事也未可知。
谭耀武知道义弟的想法自然支持,且听他说这唐淑嫣做菜如何勾人食欲,耐不住好奇也想去试试,便同意了在凉县召开武林大会。
武林人士齐聚,凉县好一阵热闹,为了维护治安,何文耀近段日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也就没有光临珍味斋。这日刚处理完手中事件,准备回家吃饭,就看见珍味斋的夥计提着食盒来衙门,董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何文耀问了声好,就往内堂走,何文耀叫住他问道:“董二哥这是干什麽去啊?”
董二指了指食盒道:“梁师爷家的在我们店里买了午饭,让给师爷过来,我看时间不早了,就让厨房做好了往这送,不好让人家等不是?”
“你们店里还做这外卖的生意?”何文耀感兴趣道,“掌柜的想钱想疯了?”
董二红着脸笑道:“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珍味斋店面不大,经常是客满了,外面还等着好些人,掌柜的寻思让人家等总归不好,就想了这麽个法子,给客人送饭,客人多花几文钱当跑腿的,不用冷里热里地等,还能吃得上热乎乎的菜,何乐而不为?”
何文耀点点头:“这法子想得好,挣钱吃饭两不耽误。你们店这活计做长期的吗?”
“做。”董二道,“掌柜的还会再招人,专门上门送餐。”
“这样,也给我送一个月饭吧,这段日子忙,我没工夫去店里吃饭,家里做的怎麽吃都不是味,先送一个月的,每日就把那菜单上的饭各种花样来一份,银子一会儿来我府里取,行吗?”
“行!当然行,大人您的赏脸是我们珍味斋的福气,我把饭送到,一会儿就去您府上。”
这边,珍味斋里,黄掌柜正和李秀禾谈事情,将近阶段的账簿递过去,李秀禾看到每一笔帐都清楚明了,支出明细,可见唐老将军确实给唐淑嫣找了一位好掌柜。
“目前,我们珍味斋走势甚好,名声已经传到了邻县,很多客人都是慕名来的……”黄掌柜道,“不过生意好就会惹人红眼,醉仙居和来客楼已经做出了好些我们这里的菜式,价格也在往下调,看样子是想要和我们对抗了。”
李秀禾点了点头,倒不怎麽在意,只是道:“我自然有办法留住客人,这个不用担心。我看这几日多是些江湖人在店里吃饭,让他们好生招待着,可别出了乱子。”
“这个我心里有数。”黄掌柜道,“现在人手不够,我看还是要多招些人,不然忙不过来,另外我想雇几个短工,就武林大会期间往外送餐,少东家看怎麽样?”
“这些就掌柜的看着办吧,劳您费心点。”
“分内之事。”黄掌柜摆手道,“今天又多了几家要求送餐,我待会把客人名单给您送去。”
“好。”李秀禾起身,打算回厨房。
见她要走,黄掌柜有些犹豫地叫住她:“少东家……”
“还有什麽事吗?”
“那个潘柳……”黄掌柜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道,“可靠吗?我总是觉得菜品流出去跟咱们自己人有关,王存喜那里我会看着,潘柳您也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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