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云聿被关在织造院的大牢中,周乐平问能不能用云聿把云轻换回来,祝观良脸上神情微动,问她为什么
“解药你还没给他,眼看一月期限将至,他再不回来会死的。”
“你还挺关心他,回来的这一路上光云轻两个字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再者,把云聿换回去等于放虎归山,我不做赔本买卖。”
他醋意都写在脸上了,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气,可周乐平就是看不出来,东拉西扯的跟他讲道理,“那至少把解药给他吧。”
“云轻就不是老虎了”他曲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先前他来杀你的时候,你给过他机关术的图纸吧我老底都给他掀了,他活着不就是要与我为敌吗”
周乐平咬牙板着脸,“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这个圣孙他也未必愿意当,之前还一直说想要带我离开呢。”
“带你离开”
这话触了他的逆鳞,祝观良脸色沉下来,抚眉冷笑,“放任你跟云轻越走越近的决定当初觉得甚为英明,现在看来是我犯傻,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张口闭口都是云轻,我奔波劳碌,这么多天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怎么没听你念叨念叨我呢”
“你不就在我身边吗我眼睛看着你,你还要我怎么念叨”
周乐平无法理解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但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软着声儿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云聿你把他带回来一定是有别的用处。”
两人离得这么近,他就在她一臂远的地方坐着,祝观良手指在桌上轻叩着等着,不答不问,诚心吊她胃口。
周乐平着急了,果然主动向他靠近,“你别不说话啊,怎么想的你倒是吱个声儿呢。”
“这些你就别操心了,我有我的打算。”
“成,我不管,那云轻......”
“你嘴里除了他能不能有别人了”
周乐平跟少见他生气,他这人生气也不明显,很多时候都叫人发现不了,今天跟往日也没多大区别,他只皱了眉,语气平缓,但周乐平就是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跟你掀桌子的那种心情不好。
不过以祝观良的修养来说,掀桌子这种事大约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但凡事得张弛有度,周乐平向后退了退了,想着还是等他心情好些了再跟他讨论这件事吧。
祝观良等来等去,没等到想象中的她的安慰,一抬头,她人反而不见了。巴山爱
周乐平出去之后长长松口气,碰上门外的婢女进来送茶,她还好心提醒了句,“你家殿下今天心情不好,进去小心说话。”
婢女一头雾水,进去后把茶放下,看祝观良闭眼靠在椅子上假寐,看起来的确像是不开心的样子,正打算退下,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又听他道,“去宫里请一个嬷嬷回来吧。”
婢女道是,“不知要请哪位嬷嬷”
“从宫礼监中选吧。”
婢女脸上的神色逐渐从不解转为震惊,但又不敢多嘴去问,只好领了吩咐匆匆离开去办。
安和是跟宫礼监的嬷嬷一起到五皇府的,进了门,嬷嬷去见祝观良,她屁颠儿屁颠儿去寻周乐平。
周乐平此时正对着一本医术皱眉,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晒干的药材,分明哭的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但还是倔强的一样样往嘴里塞。
安和光是看着嘴里就直冒苦水,“皇嫂,你在干什么”
“学神农......”她嘴角狠狠抽了下,“尝......尝百草。”
“不苦吗”
“苦啊!”她一眨眼,两行泪掉下来,抬袖擦干,吐了药渣,猛灌两口浓茶,整个人都跟着打起摆子。
安和也跟着抖了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五哥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想知道可以问他啊。”
周乐平大着舌头,再擦擦苦出来的眼泪道,“他跟我生气呢,我现在不敢去惹他,等他心情好点儿了再说吧。”
“我说呢,为什么五哥会叫宫礼监的嬷嬷来府里。”
“嬷嬷那是干什么的”
安和道,“宫礼监的嬷嬷是宫里最可怕的嬷嬷,她们专管教人规矩的,宫女后妃进宫之前都要在宫礼监学一个月的规矩的,那啊,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看来五哥这次真的挺生气的,王嬷嬷是里面最厉害的,你落在她手上可有苦头吃了。”
周乐平觉得嘴里的苦味儿好像更浓了些,“不至于吧,我也没做什么让他特别生气的事啊,应该不至于是奔着我来的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除了你,好像没有需要学规矩的人了。”
一道晴天霹雳降下来,周乐平被劈的外焦里嫩,不会真是让她学规矩的吧
她自由散漫惯了,虽然军中军纪严明,可比起宫里的规矩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宫里的规矩管的是你行走坐卧,衣食住行,还有言谈举止,这些东西她二十年来早就养成了习惯,习惯刻在骨子里,想改哪有那么容易。
正寻思着要不要出去两天避避风头,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王嬷嬷就过来了。
王嬷嬷四十来岁年纪,穿着宫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就连脸上的褶子都能两边对上,一条不多一条不少,整个人透出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严肃跟冷漠。
第351章 故意找个外人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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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平看着她,心中莫名有点杵。
刀剑在眼前眼皮都不抖一下的她,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迈不动步子。
王嬷嬷对她行了个礼,“给五皇妃请安。”
安和在一旁给周乐平使眼色,周乐平迟迟道了句,“起来吧。”
王嬷嬷直起身子,“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教五皇妃规矩,五殿下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要是皇妃没有不方便之处的话,那就现在开始吧。”
“不行!”她吼太大声了,自己都吓一跳,“那什么,我有事要见祝观良,等我见过他再说学规矩的事。”
王嬷嬷道,“五殿下方才已经出去了。”
“那就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了事之后再学,反正也不差这半天。”
好多好多年前的一天,她随父进宫,进宫后跟着赵鄧到处乱窜,那时候正逢皇上选秀,她跟赵鄧趴在宫墙上看秀女们练规矩,头上盯着一个装着滚水的茶碗,手里再端一杯,脚下是一个只有巴掌宽的长条凳,秀女们要在上面走路,来回走半个时辰,水一滴不洒,身子不摇不晃才算过关。
好多秀女站着可以,但是一动就被滚水浇的满脸满身都是水,再要么就是从凳子上摔下来,时至今日,只要听到“学规矩”这三个字她耳边就全是当初秀女们或烫或摔的惨叫。
如果也让她这么学,不出两天,她保准浑身上下都被烫掉一层皮。
王嬷嬷不苟言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借口,“那可以先学着,有话等殿下回来后再说。”
安和之前也被安排学过规矩,因此看见王嬷嬷也杵,自然不敢留下来陪着周乐平,匆匆道了句“五皇嫂保重”便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周乐平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屋里转瞬就剩下了她跟王嬷嬷两个人。
“五殿下方才特意交代过,说皇妃有旧伤在身,不宜太过劳累,只学些简单的规矩,奴婢知道规矩,所以皇妃大可放心。”
知道她有伤在身还让她学这些,还什么特意交代不让她太劳累,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您既然嫁给了五殿下,那从今往后就是祁国人了,原先赵国的礼就不能再用了,还有,您之前做将军时的喜欢也得改改,就比如刚刚,大声说话是十分失礼的,女子要有温柔姿态,不论什么时候说话都要轻声细语,否则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泼妇。”
“我大嗓门习惯了,学不来轻声细语。”
王嬷嬷不吃她这一套,“无妨,那就从现在开始压着嗓门说话,规矩不是一天学成的,虽然你从现在才开始学已经晚了别人许多,但好在五殿下对您要求不高,只要养成习惯就好了。”
这个祝观良,跟她闹脾气故意找个外人来折磨她的吧
周乐平咬咬牙,清清嗓子道,再开口,声音细若蚊蝇,“这样行了吧”
王嬷嬷摇摇头,“此为耳语时的声音,并不是要你刻意压低,正常说话声音便可。”58读书
周乐平松松嗓子,“那这样呢”
“太过轻佻。”
她再咳咳两声,“如此呢”
“嗓音太粗,缺少女子音质的细软。”
她长这么大,除了她爹娘之外这是第二次有人教她说话,爹娘教会她说话,可落到这个王嬷嬷手中,几回合下来,她发觉自己不怎么会说话了。
王嬷嬷对她的表现也很失望,“五殿下娶皇妃时力排众议,时至今日,尽管事已成定局,朝堂上仍旧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可五殿下从未因为这些声音产生过任何怯退之心,五殿下待您的心有目共睹,皇妃为了五殿下是不是也能稍微用心一些,让五殿下看到您的心意呢”
周乐平听完王嬷嬷的一番训导,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王嬷嬷,一杯自己喝,润润喉咙,再清清嗓子,这回顺便连表情也做上了,“嬷嬷,您看这样说话可以吗”
王嬷嬷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袖着手道,“有了两分进步,但表情还需再收敛些,眉眼齐吊太过艳俗。”
周乐平扬起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整个人都垮下来。
王嬷嬷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腰身无论何时都要挺直,笑也有笑的学问,皇妃之姿,天下无几人能比得上,生了这样一张脸更要时刻注意表情,稍不注意便会给人留下轻佻的印象。”
周乐平听王嬷嬷倒豆子似的突突突一句又一句,脑仁儿疼的厉害,但也十分用心,不管王嬷嬷说什么,她都努力照做。
事实证明,这种事也分天赋,她已经尽了十分的心,付出了百分的努力,但最后的结果王嬷嬷还是不满意,不过总算是有进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傍晚,晚饭时候祝观良仍旧没有回来,吃饭的时候王嬷嬷又提点了她几句餐桌上的规矩,譬如吃饭只吃八分饱,同一道菜不能夹超过三次,喝酒饮茶要扇袖遮住脸,就连一口菜入口后要咀嚼多久也自有学问在。
这顿饭吃的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时辰,王嬷嬷亲自伺候她沐浴,胰子在她胳膊上轻轻打了两圈,捞着水往她身上淋,又开始了谆谆教诲。
“五殿下辛苦,圣人已过盛年,朝中大小事务都要他操心,在外劳碌一天,回到家后最希望的便是坐有一盏热茶,卧有一处暖香,男人刚强女人柔弱,皇妃应当多给殿下一些疼爱。”
周乐平听着不大对,怎么好像越说越远了
“奴婢知道您以前是拿大刀上战场做将军的,但是现在不是了,既然嫁了人,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与别的男人保持距离,眼里心里都要只有五殿下一个人。”
周乐平哼笑两声,“这些话是祝观良教你说的”
王嬷嬷道,“这称呼以后也要改改,直呼其名失礼也显得生疏,您以后可直接称呼殿下或是官家。”
“殿下和官家不是更显得生疏吗”
王嬷嬷似乎被问住了,顿了顿才道,“今后您与五殿下之间相处的方式也要改一改。”
第352章 你就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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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叽里呱啦的跟她说了这么一大通,周乐平听着话里有话,就没打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爷们儿跟女人生气最常见的一个原因便是吃味,他吃味说明在乎你,这时候也好哄。”
王嬷嬷亲身示范,抓住周乐平的手,拇指恰好放在她虎口的位置上,轻轻来回摩挲,“这样抓着他的手,放软姿态。”
接着再轻轻一拽,把周乐平拽近了些,“这样看着他的眼睛,您的眼睛生的很好看,到时再多些柔情蜜意,眨眨眼睛,今天教您怎么说话了,虽然进步不大,但总强过之前的洪亮。”
“女人有两大.法宝,一为眼泪,二便是撒娇,女人撒娇时的娇媚之态,男人大都无法抵抗。”
周乐平抽回手,闭上眼睛笑了笑,“我说怎么无缘无故让人来教我学规矩,原来是嫌我不够女人。”
“教给您这些也是为了您好,您是漂亮,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人,您不学,外头多的是人想学了勾走你的男人。”
王嬷嬷擦擦手,行礼告退,“奴婢的话您好好儿想想,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奴婢告退。”
周乐平在桶里一直泡到水凉才出来,夜已经深了,她熄了灯,躺在床上等祝观良,这夜寂寥,她躺着躺着有了睡意,昏昏沉沉才要睡过去,门口传来开门声,一个人影轻手轻脚走到床前。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只能看见个大略影子,周乐平睁着眼睛看他,待他脱鞋上榻时才开口,“官家你回来了。”
这一开口把她自己都酸着了,酸的倒牙,腮帮子都酸。
祝观良听了挺直脊梁,心里长了草,春风一吹,疯长起来,搅的他胸口痒痒的。
周乐平黑暗中摸到他的手,握住了,拇指在他虎口处摩挲,冒着快被酸死的风险贴近他面庞,“怎么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织造院有......有点事。”
该死的,这种情况他说话居然开始结巴。
周乐平这一天下来不说学的特别上道,但是至少抓住了精髓,两句话下来祝观良就心摇神晃,脑袋里放起了烟花,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哦,那怎么还结巴了呢”周乐平抚摸上他脸颊,手心被烫了下。
她的手冰凉,祝观良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用以解温,一开口,醉了一般,“今天怎么变得这么......”
“这么什么与众不同”周乐平咧开嘴笑,语气逐渐咬牙切齿,“这不都是你找人教的么,我才学了一天,王嬷嬷说我悟性不错可就是不够有天赋,我寻思着学这个也要天赋啊反正王嬷嬷不大满意,那你呢你满意吗心里高兴吗”
找王嬷嬷来之后他本来也想跟过来解释解释,但是织造院临时有事,他不得不去处理,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回来后的确给了他一个惊喜,可现下惊喜变惊吓,他还没享受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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