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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巧了,我也不想管你这档子闲事,出门该往哪儿去往那儿去,不送!”

    章婴宁赌气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再看一眼周乐平,又拐回来,“我是真的想跟姜铎在一块儿,谁拦着都不好使!”

    “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就是劝你想明白,不考虑后果的决定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章婴宁心里其实也在想,她经历过这么多,知道的也不少,说的话不可否认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未必都对,她走的时候把银票都兑成银子,一半路上花,一半去别处换成银子再带到另一处,这世上这么大,她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她,而且到时候她跟姜铎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爹反对也没用了。

    周乐平知道章婴宁大概率听不进她的话,也罢,她的事自己犯不着掺和,费力不讨好,等她吃了亏,撞了南墙自然就懂得回头了。

    姜丞相的案子纷纷扰扰到现在都还有人闹着说不能结案,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怀疑单甯,他有奸佞的名声在前,除了这样的事不怀疑他怀疑谁。

    祝观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先是不耐警告,后来那帮人越说越离谱,他终于动怒了,这回不止动怒,还拎着领子把人给揍了,左一拳右一拳,要不是有太监拉着,看他那架势真像是要把人给活活打死。

    大臣被送到太医院,圣人对他说教一番,到底也算替他出了口气就没再深究。

    被打的这位任翰林院大学士,三十出头,颇有才学,祝观良记着他先前还夸过他,长得也白白净净,怎么看怎么斯文,但就是这么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杀念顿起。

    出宫的时候头上缠着纱布的大学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怕再被打,脚步声都轻轻的。

    “为何一直揪着大皇子不放怀疑他与丞相是一伙儿的,那同样参与过谋逆的本殿是不是也有谋逆之心了”

    大学士走的好好儿的,忽然听见祝观良开口,吓了一跳,下意识躲远了些才小心翼翼道,“臣说的只是臣的合理推测,这件事的确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并不是刻意针对大殿下,也没有映射五殿下的意思。”

    “大皇子要是谋反,第一个砍得就该是你们翰林院这帮碎嘴子,平日不见做什么功绩,咬人倒是一咬一个准儿,只要盯住了就不松嘴,成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好似整个朝廷就你们是脚踏实地干事儿的,旁人都是吃闲饭的废物。”

    大学士忙道,“臣等绝无此心,只是......”觑着祝观良眼色又道,“确有疑点未......”

    祝观良转身看着他,目光上下打量,末了笑道,“那就等拿到证据再说话,空口无凭,若非圣人仁慈,此刻应该定你个诽谤之罪。”

    再又道,“看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没想到也是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废物,你们那群人里你不是唯一开口的,可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挨打吗”

    大学士诚实的摇摇头。

    祝观良提起他领子,“因为你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傻子,除了你,哪一个还敢说的这么肆无忌惮打你不亏你,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些言论,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第403章 有件事想找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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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愣了愣,拱手退后一步道,“臣说话或许的确令人心中不适,但臣之所言亦是皇上心中所惑,丞相为帮大殿下谋反的动机确实让人不解。”

    姜丞相为什么这么帮单甯,甚至愿意为此豁出性命,不惜连累自己的两个儿子,这当中的原因祝观良十分清楚,不过单甯没有对圣人说出真相,不惜承受如此诽谤与污蔑也自有他的原因,祝观良也不能说。

    姜丞相这么做的理由一开始就是站不住脚的,他找人查过丞相生平,发现丞相此生中多数重要时刻似乎都与先皇后有关,他心里也有关于丞相跟先皇后的猜测,但都苦于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无法立住脚,便只能当做假象。

    真相是姜轼告诉他的,并且请求他对圣人保密。

    虽然先皇后已经故去多年,但若是圣人知道,心中多少会有芥蒂,恐会对单甯也会有所防范。

    “若是动机能这么轻易被人勘察,丞相造反一事也不至于等到江繁被冤至死以后半年多才被发现,你们这帮翰林院的学究不是最爱探讨人心吗”

    大学士羞愧的低下头,“人心难测,但若是不能打消众臣跟圣人心中对丞相此番作为的解答,大点心便也不能从中脱嫌,这对大殿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言外之意就是祝观良即便不让他说,就算能管住了所有人的嘴可也管不住他们的心,更可怕的是一旦圣人对他产生芥蒂,单甯今后的路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嘴。”

    他步出宫门,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起来,祝观良复又挑开车帘看他,“钟蔚然是吧。”

    大学士再一拱手,“回殿下,是。”

    祝观良在朝的时间并不长,朝中大臣每次呼啦啦一群涌上殿,他也不是每一个都认得,记得钟蔚然开始是想杀了他,但出来之后这么一聊,转念一想,身边有这么个用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的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祝观良在朝堂上打人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了五皇府,周乐平回家就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她殿上为官的时候,听见那帮文臣舌灿莲花,黑的白的颠倒着说也有动手打人的冲动,祝观良做了一直以来她最想做的事。

    祝观良捏着山根,像是累极,叹口气道,“你不怪我”

    “为什么怪你”

    祝观良向她招招手,周乐平走过去,勾住他脖子,坐在他腿上,手在他肩上轻轻捏着,“我把你给单甯之前开的方子找出来了,翻了一上午的医书,你要的那个古方我找到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送去给他试试吧。”

    祝观良惊喜的看着她,“你一上午在家就是在找这个”

    周乐平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天天在家吃闲饭”图播天下小说

    一旁的婢女似乎有话要说,周乐平盯她一眼,婢女讪讪闭嘴,低头退了出去。

    周乐平学东西很快,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一天比祝观良还忙,几乎没有多少闲着的时候,除了钻研医术,对机关术什么的也很上心,大将军时不时再请她去军营探讨兵法,不是个官却比当官的还不得空。

    祝观良看过她改的方子,修改了几味药的剂量,带她一起去了大皇府。

    单甯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怀里抱着冬至,面向院中发芽的新枝,嘴里吆喝着画师,“本殿胳膊都酸了,快点儿!”

    画师擦擦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单甯,“殿下,你别动啊,再一会儿就好了。”

    别说,他抱着冬至往那儿一站还真就跟一幅画一样,大皇妃远远走来,看见周乐平跟祝观良又笑着招呼,“你们怎么来了”让婢女去上茶,请他们在石桌旁坐下,又道,“今天心血来潮,非要找画师来画画,看样子还得等一会儿。”

    祝观良眉峰聚拢,周乐平桌下握住他的手轻拍两下,扬唇轻笑,“反正今天没事,等便等一会儿吧。”

    为了方便祝观良给单甯诊治,周乐平故作扭捏,做出个为难的表情来看着大皇妃,“大嫂,有件事......想找你说说。”

    面色潮红,表情羞怯,想来说的不是一般事,大皇妃会意,“那我们回屋去说。”

    大皇妃领着周乐平回屋去了,人物画完,剩下风景单甯让他看着画,把孩子交给乳娘,跟祝观良出了内院。

    这回没必要装了,出了内院就开始咳,咯血的帕子也不羞于见人了,大大方方摊开再折好,长出口气道,“听说你今儿在朝堂上打人了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们的揣测都合理,这样也算帮了我,父皇那边你也别再帮我说话了,这样就挺好,我都已经找好地方了,到时候手里的权一交,就说我决意出家,四处云游去了,名声烂就烂吧,你大嫂到时候大概会恨我,恨也好,只要不让她知道我死了,她就能好好儿活着。”

    “从配合张丞相逼宫开始你是不是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故意这么做,把自己搞臭了,就有理由悄没声去死了是吧”

    单甯弓腰咳嗽,咳的脸通红,额上青筋根根凸起,“一开始没这么想,你太高估我了,不过后来发展成现在这样也算是天意,这是上天给我退路,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祝观良随身带着针包,取针在他几处穴位上一扎,又放了点儿血出来,等他症状稍有缓解,收起银针,眉头皱的更深了,“我配了新方子,能缓解你现在的病症减轻痛苦,着人去熬了你服下试试。”

    单甯无奈看着他,“老五,你何必......”

    但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又不忍心,只好吩咐人去照方子熬药。

    下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药端了上来,单甯捧着药碗笑的苦涩,皱眉吞药,可刚喝两口,胸口一阵甜腥搅涌,药方入口还不及咽下就混着鲜血从口中喷出。

    祝观良递帕子给他,看着地上那一滩,忽然觉得无能为力。



第404章 等等我,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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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若是到了连药都喝不下去的地步,那便是真正的药石无医,回天乏术了。

    单甯擦干净嘴,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洞望着房顶,声音轻飘飘盘旋在耳边,“我这几日总能梦到母后,以前也梦到过,可都看不清脸,但近几日的梦就清晰多了,我能看清她的脸,她对我伸出手说要带我走,我抓住她的手,能感受到是热的,眼前也不再是黑暗,亮堂堂的一片,还很温暖,那些疼啊冷啊的,瞬间就感受不到了。”

    手拳在唇边又咳嗽两声,“我现在药都喝不下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老五,最后一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祝观良抹了把袖子上混着鲜血的药汁,沉默了又沉默,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最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听见自己轻轻应了一声,“好。”

    周乐平东拉西扯的跟大皇妃说了半天不着边际的胡话,大皇妃听的云里雾里,怎么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来,最后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周乐平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想不到什么借口,一时失语,脑子转的飞快,还未寻到借口,正仓惶间忽然听见大皇妃的一声惊叹,“呀!你的手怎么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忙缩回来,“没事。”

    “什么没事都红成这样了,怎么弄得”脑子里倏然间冒出来一个想法,又问,“不会是老五打的吧”

    周乐平正愁找不到借口,既然大皇妃的主意都送上门来了,那她也只好就坡下驴,话锋一转,叹气道,“家丑不可外扬,本不该跟大嫂说的,但是不跟你说我又不知道能跟谁说,哎......”

    这一声“哎”比千言万语都管用,大皇妃当即义愤填膺起来,“这个老五,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我还当他一直对你很好呢,合着都是装出来的,他因为什么对你动手”

    “这......”周乐平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让祝观良合理的背这口黑锅,思虑片刻后道,“其实也不算打,就是之前拌了几句嘴,一时争不出谁对谁错来就过了几招,他没有收住劲儿,不小心伤的。”

    “那也不行,那也是打,你放心,一会儿我帮你好好说说他,再怎么也不能对自己媳妇儿动手,我跟殿下也经常吵,但你看他,就从来不敢跟我动手,你之前那么多男人都管住了,对他也不能手软。”

    周乐平谆谆受教,也不知道祝观良那儿怎么样了。

    又跟大皇妃聊了一会儿,祝观良跟单甯也进来了,大皇妃二话不说就揪着他说了一通,祝观良听的一脸莫名其妙,扭头见周乐平对他使眼色,这才明白了,老老实实听着答应着保证着,就差举手立誓的时候大皇妃终于放过了他。

    出了门,周乐平主动牵起他的手,祝观良反手握紧,“看来说了我不少坏话。”

    “我实在编不下去了,你们又这么久不回来,对了,药试了吗有用吗”

    他摇头,神情哀伤,“已经连药都喝不下去了。”

    周乐平沉默下来,两只手一起握住他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祝观良转身面对她,一脸郑重握住她的肩,“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一定不能!”腐书网

    周乐平跟他保证,“我不走,我还能去哪儿。”

    他觉得这样的保证不够有安全感,她还能去哪儿现在是没地方去,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地方去了就会离开他吗

    祝观良此刻的眼神看的她心里发毛,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周乐平咽口气,重新措辞,“我哪儿都不会去的,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他狠狠揉她入怀,力气打的简直快捏碎她,周乐平梗着脖子喘气,轻拍他后背以示安慰,“还不放心的话我给你发个誓我要是走了,离开你了,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字没说出来就被他堵住唇,呼吸近在鼻端,滚烫的气息,喘气间彼此交错,她告知到他情绪,心疼极了,一遍遍叫着他名字,努力想给他安慰。

    祝观良伤心起来是什么样,那大概就是现在这样了,抱着她不撒手,不说话,哭没哭她也看不见,沉默的让人心里没底。

    一直到回家他都是这样,后半夜周乐平实在撑不住了睡过去,翻身的时候身旁一空,她立马惊醒,然后就看到他站在窗边,手里拎着一壶酒,默默的喝,默默的看着乌云堆积,黑漆漆的天。

    大约是不想她看见他这样,周乐平也没去吵他,盘腿坐起来,静静看着他,然后不知不觉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倒在他怀里,额头被温热的唇轻轻一碰,他的声音柔柔灌进耳里,“我得去菜市口了。”

    周乐平猛的坐起来,拉住他衣带,“不能换别人去吗”

    姜轼背叛斩刑他本就难过,两人这么多年至交好友,如今还要他亲自下令,亲眼看着他去死,何其残忍。

    “我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那我陪你。”

    祝观良按住她肩膀,“你在家等我。”

    周乐平看着他未言语,乖乖留下,等他穿戴整齐,婢女来说殿下已经出门,她才下床,一边套衣服一边道,“备车,我们也去。”

    今天是姜轼问斩的日子,单甯从早上就没起来,大皇妃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命人屋外伺候,不许人进去打扰。

    巳时三刻,单甯闭眼睡了一会儿,梦中梦见姜轼,一袭天青衣衫对他微笑,笑罢一拱手,“殿下,臣走了,一直以来多谢殿下对臣的照顾,臣走后,务请殿下保重身体。”

    他伸手去抓他,“姜轼,等等我,先别走。”

    姜轼却像没听见一般,转过身,一步一步坚定的越走越远。

    单甯拔腿狂追,几次快要够到他都抓了一场空,最后平坦的地上突现石块儿,他一个没留神被绊倒,嘴里仍旧念着姜轼姜轼,而后梦中挣扎着醒来,心口一阵刺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桌上沙漏正好漏完,恰到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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