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周乐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他得逞,脸也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赵鄧看到她脸的那一刻愣了愣神,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瞬间没了反应。
周乐平也怔了片刻,而后从他手里拿回面具重新戴好,微一拱手道,“殿下若是无事,臣就先回去了。”
赵鄧还是没有反应,过了好半晌,好像阎王又把他的魂儿塞了回去,他回过味儿来,拔腿就去追周乐平。
“平平,周乐平,上将军,周大人!”他一边追一边解释,“我先说好啊,我可没有嫌弃你的样子,你小时候让马蜂叮的满脸包,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那时候多丑啊,我不一样没嫌弃你吗。”
“我就是被吓......呸,是被惊着了,怎么才四年不见你就......就变成了这样”
第13章 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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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周乐平,又自言自语的嘟囔,“都说战场上不是人待的地儿,这话还真不错,你才去了多久啊,你看看你看看,整个人都变样儿了,那边儿日子过得苦吧”
周乐平停下来看着他,“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都习惯了,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戴面具也是不想再吓到其他人。”
“那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小心翼翼,甚至还有几分胆怯,倒不是怕她再动手,是怕戳到她伤心。
“中毒。”她不愿再多提,一句话匆匆带过,“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看开了,只是旁人一直揪着不放。”
赵鄧是个混不吝,满朝文武,从上到下数一遍,数不出一个敢惹他的,他跟赵时谦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他母妃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他母妃死后,他就被寄养在太后身边,太后疼他疼的厉害,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惯的很,就没有不顺着他的,可以说瑞王殿下一句话,有时候比求皇上还管用。
他是个混世魔王,什么都不怕,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谁今后再敢拿你的脸说事儿,本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瑞王殿下言重了。”
“你别拿腔拿调的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外人,以前怎么叫我的现在还怎么叫。”
“臣......”
“别臣臣的,我听着别扭。”
真不是周乐平故意这么说跟他疏远,只是周乐麒进宫前提醒过她,她现在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但凡表现出一丁点儿桀骜的苗头来,都会被人归到叛臣反贼一类里去。
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的一言一行都要多加谨慎,否则,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多少人的血肉换来的教训,她可不敢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里去。
“以前年少无知,现在臣身在朝野就要守规矩,私下里的关系可以私下说,但在宫里,臣就是臣。”
赵鄧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眨眨眼,了然道,“明白,你现在是上将军了,眼红你的人肯定等着揪你的小辫子呢,那咱们就私下再论。”
他话多,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偏还说的急,嘴一秃噜,不该说的也秃噜出来了,“我刚刚看见你跟皇兄在外面说话,你们都说什么了你变化这么大,皇兄有没有......”十二文学网
周乐平一眼看过来,他讪讪住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皇上只是与臣聊政务上的事。”
赵鄧暗暗撇嘴,这借口,鬼才信。
周乐平跟赵鄧一起回到听乐殿,听乐殿内气氛祥和,皇后见到赵鄧,表情无奈又宠溺,语气亦是温柔的,“本宫听说,你今日又是醉酒进宫,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宫女,你最近真是愈发荒唐了,看来本宫真当同母后商量商量,给你娶个王妃了。”
赵鄧不怎么领她的情,眼睛看都没看她一下,“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事务繁忙,臣弟的婚事就不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与其操心臣弟,您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帝后大婚至今已有四年,可皇后一直无所出,这是皇后心里的疙瘩,也是别人嘴里的笑料,更是不能提的忌讳。
但对别人来说是忌讳,对赵鄧来说不是,他说话可以不用过脑子,皇后再气也只能忍着。
好在赵时谦及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对赵鄧道,“你既已来晚了,就自己找个地儿坐吧。”
赵鄧嬉皮笑脸的让人往周乐平身边添了个位子,“不用找了,我就坐这儿挺好的。”
赵时谦没说什么,也由着他了。
“皇后有一堂妹,明叫林夏芙,为人乖张,性格跋扈刁蛮,皇后一直想让我娶他那个堂妹,为此可没少在太后面前提这事儿,不过都让我给拒了,她这么做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周乐安在身后点头附和,“瑞王殿下说的是,姐,秋容跟她那个堂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乐平扭头低斥,“闭嘴!这是宫里,不是在家,说话这么口无遮拦,不想要命了”
赵鄧在一旁安抚,“乐安说的也都是事实,你不在的时候,你们家没个主心骨,林夏芙仗着有皇后撑腰,可没少欺负乐安。”
周乐安愤愤不平道,“姐,他们不止欺负我,大哥在朝中这么多年,也一直被人打压,都是秋容的爹......”她看一眼林靖,小声道,“大行台尚书令,大哥是他底下的人,这些年来也一直受他打压,分明有晋升的机会可到现在还是个侍郎。”
周家自从周選死后就一直不温不热的,周乐麒的礼部侍郎在朝中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职位,如今周乐平回来了,一家子都指望她扬眉吐气呢。
但在宫里说这些不合适,周乐平没接话,但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第14章 祝大夫你不要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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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她喝了不少酒,倒不至于醉,就是有些头晕,回去躺在床上,不遵医嘱的后果就来了,半夜里伤口疼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坐起来自己揭开纱布一看,脓黄的汁水流出来,果然又溃脓了。
这种疼不亚于有人往她伤口上再刺一刀,她睡不着,想叫人去请祝观良,但又不想搞出这么大动静,到时候大哥知道了又得担心。
祝观良被安排在别院的客房,周乐平不想麻烦人,就自己起来穿上衣服去找他。
本想着若是他睡了,她就忍忍明天再看,但走到他房门外发现里面灯还亮着,她就不客气了,敲敲门问道,“祝大夫,您睡了吗”
祝观良合上手里的书,目光转向门口,“何事”
“是我,周乐平,您这会儿......方便帮我看看伤口吗”
他稍顿,而后起身去开门。
周乐平只穿了一身亵衣,外面披了件长衫,她自打从军以来,就没穿过女子的衣裳,这一身也是男人的装扮,再加上某些方面不是特别突出,又是束发装扮,单看打扮,祝观良几乎以为面前的人就是个男子。
周乐平自己却未意识到有何不妥,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这么晚了,祝大夫还没睡啊”
祝观良侧身请她进来,“等将军啊。”
“等我”周乐平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说等她,但看他也穿着亵衣,发梢还湿哒哒的滴着水,显然是刚沐浴过准备睡了。
周乐平想,大约是看她找上门来,不好意思拒之门外,又不想让她觉得愧疚,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这么看来,祝大夫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祝观良去取药箱,一面准备一面道,“我告诫过将军切忌不可饮酒,但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喝酒显然不大可能,料到将军半夜必会因疼痛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会着人传唤我去换药,只是没想到......”
他看她一眼,“将军自己过来了。”
周乐平不好意思的笑,“我是该谨遵医嘱的,可实在是推脱不掉,又不想大半夜的使唤人把动静闹得太大,这才自己过来了,不过我看祝大夫这是......刚沐浴过,准备睡了”爱书屋
“是刚沐浴过。”他取出小药瓶,示意周乐平脱衣,“不过还没打算睡。”
周乐平瞥见他桌上的书,书名叫《诸病源候论》,不禁感叹,“祝大夫这么晚了还在看医书啊,其实大可不必这么操劳,我这张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治疗的法子可以慢慢找,我能等得的。”
她伸手想把书拿来看看,还没碰到呢,祝观良便道,“将军请张开双臂。”
要换药了这是,周乐平放弃了去够书的打算,张开双臂,脸侧向一边,耳根慢慢红起来。
“改日我让曲昙过来跟祝大夫学学如何包扎,毕竟男女有别,总麻烦祝大夫也不大好。”
“将军在我眼里只是病人。”
“我知道我知道。”
她解释的快,好像生怕慢一句就显得自己大半夜过来别有用心似的。
“况且将军自己不也没有很在乎这种事吗。”他往她伤口上洒着药粉,慢条斯理道,“若是避讳男女有别,就不会穿成这样过来找我。”
“我......”她并不心虚,可一开口居然开始结巴,“我......疼痛难当,只是一时忘了更衣。”
她当时连抬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一来是想着这样比较方便包扎,二来,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女人这茬儿,在军部大营的时候,来个什么紧急军情,来不及通报,大账都是随便闯的,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这方面的顾忌确实是比较少。
现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大半夜的穿着亵衣进一个男人的房间,确实不大体面。
祝观良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帮她清理伤口换了药,开始重新包扎。
两个人靠的很近,周乐平一低头就能闻到从祝观良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儿,很淡,每次想要深嗅的时候那香味儿就闻不到了,可过一会儿又若有似无的撩持着她鼻尖,是种想要让人一探究竟的香。
“祝大夫,你用的是什么胰子味道还怪好闻的。”
祝观良给她包扎好打了个结,又往她手心里倒了两颗药丸,没回答她,“这药丸有止痛作用,服下后能让将军今晚睡个好觉。”
人家没明说,但她听得出来这是在赶人了,她把药丸吞下,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身道,“我方才就是好奇问问,没有别的意思,祝大夫你不要多心。”
第15章 这么快就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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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观良好像勾了下唇,又好像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还想多两句嘴告诉他自己没有轻薄他的意思,未开口却被他打断。
“未来几日不可再饮酒了。”
“我记下了,这次打死也不喝了。”
平生第一次,她落荒而逃,耳根发烫,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
向来只听说过男人轻薄女人,女人轻薄男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刚刚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但所作所为难免叫人误会。
祝观良气质斐然,是个真正的君子,自己刚刚那句话实在唐突,冒犯的过分了。
祝观良推开窗,亲眼看着她走远了,这才打开方才桌上的那本《诸病源候论》将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取出,就着蜡烛点燃扔进铜盆中。
夜风从窗户灌进来,吹的烛影摇曳,恍惚间似乎也闻到一阵香味儿,他低头闻闻自己身上,他自己身上何时有香味儿他怎么不知道
周乐平服下过祝观良给她的药之后回去果然睡了个好觉,第日一早,曲昙叫她起床,顺便送来了铁匠打的面具。
她还惊讶,“这么快就打好了”
曲昙道,“一大早就送来了,估摸着是怕将军急用,所以连夜打的吧。”
这个面具也是半面的,虽是铁制,但戴在脸上并不很重,没什么样式,就是个简简单单用来挡脸的东西,她还是很满意的。
去上朝前,祝观良又给了她两粒药丸,周乐平接过往嘴里一喂,看他的时候有些尴尬。
但祝观良脸色却十分坦然,“我今日要去山上,晚上或许会回来很晚......”
“你是大夫,又不是我府里的犯人,想去哪儿去哪儿,不用特意跟我汇报。”
祝观良接着道完下半句,“那两粒药是留着给将军晚上吃的。”
气氛一时间更尴尬了。
“那要不你再给我两粒”04小说
“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
“那我现在吃了,效用应该是一样的吧”
祝观良似乎是懒得跟她废话,拱手行礼,不等她发话就转身离开了。
周乐平摸摸鼻子,转身对上周乐麒一双笑弯了的眼。
“虽是几年不见,但你这性子还是没变,永远都这么急躁,向来没耐心等人把话说完。”
周乐平讪讪的,“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有些话哥只在私下里跟你说,你这性子今后无论如何都得改改,朝堂可比不上你的军队,在军队里你说了算,但在朝堂上,风云诡谲,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盯着然后无限放大最后传到皇上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她回京起,周乐麒就一直在拐弯儿抹角的提醒她,赵时谦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赵时谦,他现在是一个帝王,君臣有别,实际是在提醒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道理她如何不明白,其实用不着提醒,她自会避嫌,不过为了让周乐麒放心,还是重重点头道,“哥你放心,我心里都明白。”
朝堂议事无非就是有人启奏,然后一群人出谋划策跟皇帝商量出个解决办法来,只不过这启奏朝事的人有时候是真的忧国忧民,有时候就纯粹是为针对某一人而出的。
就比如此刻,就有人向皇帝建议裁兵,原因无外乎说要精兵简政,军队士兵过多,上来管皇帝要军饷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也不说军饷都花在了何处,难免叫人疑心是不是有人中饱私囊。
这番话针对性极强,长着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他针对的是周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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