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重坦

带着这样的想法，马宝山风风火火，来到了这里之后，也是打算雷厉风行的，但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没有反应！
接着，他的喊话的声音也消失了。
广播系统坏了？
“喂，喂，喂。”马宝山在话筒里面喊了几嗓子，外面已经没声音了，他很是恼火地放下了话筒，然后，走了出去。
人呢？
一个人都见不到了，刚刚马宝山进来的时候，原本广播室里有值班的，被他派去找赵国栋过来了，现在呢，赵国栋没来，那个值班的也不见了。
见了鬼了这是？
马宝山望了望工厂的甬道，很是恼火，然后，跳上自己来的时候的汽车，说道：“去车间！”
212风驰电掣，几十米的距离，就嘎吱一声地停了下来，来到了第一个车间的门口。
“咣！”生气的马宝山，一脚就踹向了车间的大门，向着里面大声地喊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在广播里面喊你们赶紧大扫除，政治任务，你们都当老子放屁呢？”
马宝山的确很生气，喊了两遍，要说别人没听到，这边的车间门口就有大喇叭，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既然听到了，还不出来，那就是无视自己的权威啊。
时间这么宝贵，你们都当耳旁风！
马宝山很是恼火，喊完了这一嗓子，再向里看，才发现这个车间不太对劲。
正面多了一块黑板，垒起来了讲台，一个小伙子正在那里拿着，然后，下面是一些桌子，凳子，有不少人都在那里拿着，此时居然正在学习！
没错，就和工厂的附属学校里面一样，这些年龄不大不小的工人们，此时正在认真地学习。
这，在一分厂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讲课？不可能啊！等等!他想起来了，这是秦振华搞出来的幺蛾子，这些人，都是其他的兄弟单位过来的技术工人。
自从屁颠屁颠地去了总厂当主管人事的副厂长，马宝山几乎就没怎么来过一分厂，他不知道，一分厂此时已经大变样了，很多车间的职能也都改变了。
“马厂长，您来啦？那个，非常欢迎您来视察，不过，请不要干扰我们教学。”王二柱向着马宝山说道：“您要是想听课，那就请坐到后面去，如果没别的事，请您从外面把门关上，还有，把您的那个脚印擦掉，保持整洁的卫生环境。”
“你！”马宝山感觉到一股火气上涌。
王二柱这个小小的工人，都敢言语里挤兑他！
这当然是多方面的原因，王二柱是秦振华的死忠，这一年来，早就对秦振华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跟着秦振华，也自然学会了秦振华的那种气势，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后面有振华哥给顶着呢。
另外，就是对马宝山很不满了。
秦振华好容易争取回来的研发任务，结果回来之后，被冷处理了，和秦振华没关系了，虽然秦振华自己从来没抱怨过，但是对大家来说，其实都是很在意的。
主谋是马盼山，帮凶就是马宝山，大家早就打听到了，所以，现在马宝山既然主动来了这里，当然王二柱也没有好脸色，再说了，振华哥刚刚都派人过来传达消息了，该干嘛干嘛！
不过，毕竟人家是厂长，王二柱也是要讲究方式的，不过，这话出口，马宝山自然知道里面的含义，肯定是被气个不轻。
“好了，我们接着看下一章。”王二柱已经不搭理马宝山了，留下马宝山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小小的工人，马宝山一脚就可以踩下他来的，但是，马宝山是要面子的，下面那些人，都是其他工厂里面过来的，如果自己在这里发一通脾气，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耍官威之类的，毕竟，下面的人都喜欢站在这个角度上看问题。
好，现在就先放过你！
马宝山寻思了一下，决定先不和王二柱计较，毕竟这个地方不重要，先去其他车间再说，旁边不远处，就是铸造车间了。
但是，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的高音喇叭的电线杆上，耷拉下来了一根线，切口露出金属的光泽，明显是刚刚剪断的，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你小子，和我对着干，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咬着牙，马宝山来到了铸造车间，想要踹门而入，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再出状况呢？
他推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里面忙忙碌碌的人。
在以前的时候，马宝山下车间，只要一进来，一堆人就围了上来了，一起凑热闹，说吹捧的话，听的很高兴，当然了，当时的车间里，其实也没啥活儿，大家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呢，马宝山推开了车间的大门，只觉得一股热浪涌动，车间里面的电炉，正好融化了一炉的钢水，开始浇铸，里面的人不少，各司其职，谁都没有抬头看他，似乎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样。
好啊，你们都是要无视我啊！马宝山在心中暗暗地恼怒，这是人走茶凉吗？那是离职还差不多，自己是高升，自己是进了总厂，当的还是主管人事的副厂长，这些人，难道是傻了吗？
“咦，马副厂长？”就在这时，侧面走过来一个人，拿着一沓子的图纸，看样子是正要出来，和他打了个照面，顿时就叫了他一句。
秦振华！你小子，还装糊涂？
还有，你就不能省略了那个副字，直接叫我马厂长？这明显是在损我呢吧？
厂里有正厂长，副厂长，但是，稍稍有点常识的，都不会带着叫副厂长，副厂长也是厂长啊！
不过，管你叫什么，总之，只要肯出来，那就好说。
“你立刻叫人停下所有的工作，赶紧行动起来，大扫除！外宾要来了。”马宝山向秦振华说道：“这是厂里的最高指示。”





大国重坦 第二百九十八章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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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造车间里，杂音不断。
炼钢炉里面的火焰发出滋滋的声音，头顶上天车来往，嘎吱嘎吱，上层窗户的通风口，排风扇呼呼地转动，浇铸好的铸件，砸沙模的咣咣的声响…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热闹的生产的乐章。
不过现在，就在这各种声音中，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听着秦振华怎么和马宝山交涉。
马宝山已经把整个工厂的领导层给抬出来了，现在，是厂里的最高指示！
你听不听？你不听的话，那一分厂，究竟还是不是一机厂的下属企业，还是你秦振华的独立王国？
这可不仅仅是你一个还暂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小小的工人能承受的，哪怕就算是赵国栋，恐怕也是不可能背的起来的。
“好啊。”秦振华接下来的话，顿时让不少人都傻眼了，还以为要顽抗到底呢，哪里想到，居然一下子就同意了？你这态度改变的也太快了吧？
原来的一分厂的人，此时都有些遗憾，只有几名从维修车间里面跟出来的人，明白秦振华一定是有后招的。
原本以为秦振华会狡辩，哪里知道，抬出来了工厂这个大旗，秦振华立刻就屈服了，所以，马宝山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刺头，这样就顺从了？
不过，既然他都答应了，那就好说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可不能给一机厂丢脸。在外宾前面丢脸，那可是我们整个行业里面的笑话。”
“嗯，没问题，不过。”秦振华这不过，转机就已经来了：“我们要是现在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开始大扫除的话，我们的损失，谁来负责？”
你抬出一机厂的大旗来，我当然要服软，不过，既然命令是你下达的，那出了责任，你可得承担。
这就是秦振华的意思了，绵里藏针，马宝山一愣，跟着说道：“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能有什么损失？”
“咳，咳。”秦振华咳嗽了两声，亮了亮嗓子：“马副厂长，您在去总厂之前，应该是一分厂的厂长吧？”
“没错，那还有假？如果不是这样，马厂长也不会让我来这里指导大扫除的工作了，快点行动吧。”马宝山说道。
“那么，既然您以前就是这里的厂长，难道，还不知道突然停工，会带来什么损失？看来，您和以前的牛厂长，是一个类型的啊。”秦振华说道。
牛厂长，牛世龙，不懂技术，在工厂里面是出了名的，甚至闹了好几个笑话，这件事，马宝山当然也是知道的，听到秦振华这样一说，马宝山的脸就黑了下来：“秦振华！你这是阴奉阳违是吧？我可是从下面，一点点地上来的，我来一分厂的时候，最初就是在咱们铸造车间里，乌师傅就是我的师傅，我还能不懂技术？”
牛世龙是真的不懂技术，但是如果说马宝山不懂技术，马宝山就不乐意了。
“如果您懂技术，就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工厂里，根本就不可能立刻停下来。”秦振华说道：“不用说别的车间，就说现在的铸造车间。”
秦振华指着旁边：“这里，正在造沙模，您告诉我，现在停下来，手里做了一半的沙模，会是什么结果？下午或者明天，能否接着继续做？”
“这边，正在浇铸，一炉钢水刚刚融化，现在要停下来，明天再融化，里面的化学成分会不会出问题？”
“这边…”秦振华指着一个个的工作场地，向着马宝山阐述，现在要是停下来，造成的损失，谁来承担？
“这点损失算什么，和迎接外宾相比，谁重要？”马宝山的脸色阴沉：“秦振华，你这说法，实在是不负责任，是在搞小山头主义！你们一分厂，难道就不服从总厂的管理了吗？”
听着马宝山的话，秦振华的脸也阴沉下来了：“马厂长，损失是工厂的，是国家的，所以，就无所谓了？您这句话，我是不能苟同的，对我们来说，损失再小，也是国家的损失，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和我们不相干的迎接外宾的任务，就造成工厂的生产损失。而且！”
秦振华的语气更加严厉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要回来的，我辛辛苦苦要回来的，向总厂那边打了多少次报告，总厂都说困难，困难，要我们自己克服，现在，总厂那边又说，迎接外宾是政治任务，损失就损失了，不算什么？”
“为了你们自己的面子，为了你们自己的所谓的面子，要让我们遭受损失，我是不会认可的，我们一分厂也不会认可！除非总厂给我们调拨这些损耗的物资！”秦振华说的理直气壮。
你们面子有了，里子有了，损失让我们自己承担？搞小山头主义又如何？总之，不给我好处，就想要让我停工，没门！
“好啊，原来这是你的目的。”马宝山听到了秦振华的咄咄逼人的话，很是生气，但是，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人，还真是不好处理，自己拿厂里压他，他就是要和厂里要好处。
真没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简直是给一机厂丢人丢大了！前不久，刚刚勒索了兄弟单位一笔，现在，是又要打总厂的主意。
总厂是不给你吗？只是你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总厂怎么能满足得了？说到底，这个项目没有上级的立项，属于自研的，工厂的支持力度，怎么可能比二代坦克还大？
“好吧，说吧，要总厂调拨多少？”马宝山问道。
“嗯，那就初步估算一下吧，铝锭五百斤，黄铜…”
“打住！”上来就说五百斤铝锭，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这发动机缸体是铝制的？
你要敲总厂的竹杠吗？
“告诉你，秦振华，如果真出了问题，你扛着！”说完，马宝山扭头，作势就要往外走。
你一个小小的工人，有这个能力扛吗？来的可是外宾，外交无小事！
马宝山是打算压一压秦振华的锐气，让他知道什么是害怕的，他要东西，工厂可以给，狮子大开口是不行，有这么坑自己厂子的吗？
他走的很慢，等着秦振华叫住他，回来求饶的，哪里知道，快要走到门口了，秦振华都不说话。
“你，你可别后悔！”
“慢走不送。”秦振华说道：“哼，相当黄世仁，我可不是杨白劳。”




大国重坦 第二百九十九章 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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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终于匆匆赶到了。
这几天工厂里面要来外宾，为了避开秦振华这个不确定性的因素，总厂这边压根就没有通知过分厂，而赵国栋最近也很忙碌，所以也没有在意总厂那边的行动。
今天上午，赵国栋一直都在协调着物资调拨，自从秦振华要来了一大笔的物资之后，大部分的工厂都是信守承诺的，还有一部分工厂，则开始拖延，按照秦振华的说法，时间很紧张，万一德国人那边有什么动作，比如说妥协了，开始给这边培训了，那些还没有给物资的工厂，肯定会拍屁股走人的。
给兄弟单位培训几个学员，这是理所应当的，对方给一些好处，也是有来有往，如果想要吃白食，那就得说道说道了。
赵国栋是说尽好话，又捎带着语气严厉地表示再不到货就要停止培训对方的学员，算是让对方承诺给运输的物资到位了，然后又协调了列车，一直忙活着，才突然听说马宝山来一分厂了，说又什么政治任务。
当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马宝山已经气急败坏地走掉了。
“这个，振华，咱们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赵国栋小声地向着秦振华说道。
这工厂，也不知道是听谁的，总之，赵国栋对秦振华说话的态度是很真诚的。
“过分？”秦振华说道：“一群官僚，来个外国人，就开始跪舔了，没半点的骨头！哼，我就是看不惯这群人，再说了，咱们一分厂，一个星期就进行一次大扫除，干干净净，根本就不需要临阵抱佛脚。”
“可是。”赵国栋还想要说什么，秦振华就已经接过了话茬：“可是什么？赵叔，你以前的赵大炮的本色呢？”
看着赵国栋在当了厂长之后，居然也开始变得同流合污了，居然也开始从这种角度来思考问题了，让秦振华有些不满意了，拿出你以前的本色来啊，你不是嫉恶如仇么？这是非难道还不清楚吗？
外宾考察，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不通知咱们，现在人家来了，结果知道外宾要来这里看，然后呢？然后就要来这里搞卫生了？早了干嘛去了？就知道搞这些形式主义，生产呢？看看马宝山在这里的时候，一分厂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这样对你以后的成长不利啊，我这是为了你好啊。”赵国栋说道：“当时，应该我在场才对啊。”
要怼人，那也是我怼他才对，你这样做，怕对你以后不利，这是赵国栋的真实想法，而面对着他的这个想法，秦振华可不领情：“你要是为我好，就赶紧爬到总厂厂长的位置上去，这样给我当保护伞，这才是为我好。”
赵国栋顿时就无语了。
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要是那种善于钻营的话，早就上去了。
“好了，我还得去安排一下，这次据说来的是德国人，咱们的秘密，得遮掩起来，可不能随便让他们看到。”秦振华说着，飘然离开了。
当马宝山回到总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在陪同着外宾们用餐的时候，马盼山见到了马宝山，当看着马宝山那气呼呼的脸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到找个机会出来，听到了马宝山气呼呼的愤怒的话，马盼山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
“厂里必须要处分他。”马宝山说道：“如果厂里任由秦振华这样的人胡作非为，那以后，他就要踩在你我的头上了。这工厂，到底是他的厂长，还是咱们是厂长？一分厂的特权，必须要收回来。”
马宝山态度坚决，这口气，他又怎么咽的下来。
而马盼山只是无奈地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不能等到以后了，等到外宾走了，就要处理他，今天晚上，就要开厂务会！”马宝山坚持：“要是不处理了他的问题，我就走！”
马宝山知道马盼山一向是喜欢和稀泥的，可是今天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必须要将秦振华给处分了。
马盼山心中此时也变得为难起来，秦振华，那就是一机厂的招牌啊，尤其是上次竞标，秦振华可是大出风头，这次数控机床的安装，现在的培训，又是给一机厂争了光，在行业内都出了名。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处分过了，秦振华，实在是风头正盛啊，尤其是，这小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看上了，要是在一分厂过的不舒服了，随时都会拍屁股走人的。
到时候，马盼山该怎么办？去首都开会，首长问起来，把责任都推到秦振华身上？年轻的小伙子是有些倔，是该敲打，但是要是敲打跑了，只能说明是他马盼山没有手腕，甚至是没有容人的肚量啊。
“这件事，可不要乱开口啊，你想要学老牛吗？”马盼山知道马宝山的心中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来了牛世龙。
牛世龙，是被秦振华挤走的，你呢，也想要被挤走吗？传出去，你丢的起这个脸吗？
马宝山忍不住地跺了跺脚，对啊，我怎么能走？要走的是秦振华，必须要想办法把他弄走！
今天可是接待外宾，是重要任务，他既然都不在乎的话，那就不妨从这个方面做文章…马宝山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急速地思考了起来，愤怒，让他失去了某些理智。
“一机厂是个大型企业，其中的一分厂，是专门研制生产柴油机的。”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的时候，午宴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马盼山给对方介绍起来。
“研制，生产？”对面的外宾敏锐地抓住了这个介绍的话，尤其是米娅，更是睁大了眼睛，淡蓝色的眸子，望着马盼山：“我们还以为贵方只是生产t-54坦克的发动机呢，原来你们还在自研发动机？是什么级别的？和我们的发动机比起来如何？”
“这个…”马盼山知道的还真不多，如果是普通人，他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但是眼前的是mtu公司来的，人家原本就是制造发动机的，涉及到专业方面的，自己就怕说差了啊。




大国重坦 第三百章 礼仪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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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盼山将目光望了下去，主抓技术的周学军，现在一心扑在二代坦克的研发制造上，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发动机的研发，要说其中最懂的，肯定是秦振华，但是，就怕秦振华出幺蛾子，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叫他，包括这顿午宴，都没有叫他，当然了，秦振华那个级别的，按说也没资格来这里吃饭。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就在这时，马宝山来救场了。
我和牛世龙可不同，我是搞技术出身的！马宝山此时在心中突然涌起了这个念头，顿时觉得豪气满满。
秦振华算什么？乳臭未乾的家伙，自己可是从基层一步步地走上来的，自己的专业知识，也是最丰富的。
当初秦振华汇报上去方案，最后上级拍板，由一机厂自研的时候，马宝山原本是对此没什么兴趣的，他不相信一分厂有自研能力，那是发动机所干的活儿，不是一分厂能承担起来的。
但是，当一分厂把大量的资源申请报告打上来的时候，马宝山就开始持反对态度了，为了找到反对的理由，当然就粗略地看过了这种坦克发动机的研发方案，当时反复研究过几遍，所以记的很清楚。
现在，就是展现自己的舞台了。
马宝山讲解了起来。
先进的涡轮增压器，高压力的喷油泵，六十度的夹角，说的吐沫星子乱飞。
在场的几名德国人，听的很认真。
“这个，只是粗略的大致构想，我们下午去一分厂参观，可以参观一下研究的成果吗？”米娅问道。
当米娅这样问的时候，其他的几个人，此时心中稍稍有些紧张，对方能答应吗？
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说，这都算是最机密的东西了，公司的最高机密，米娅在己方这里，只是一个职员，所以，她提出来了要求，对方即使不答应，或者是对方答应了后续出现什么问题，都容易搪塞过去，不会有太大的牵扯。
当然了，从前几天去煤省柴油机厂的行程来看，这个要求被满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们没有这种意识。
德国没必要山寨他们的技术，德国的柴油发动机技术，已经是最先进的了，所以，来看他们的项目，其实更是相当于老师一般，来指导他们的，很多这里的人，都为给己方介绍技术为荣，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似乎其中不少人，还是刻意来讨好己方一般，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但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厂长一样，在听到米娅的提问之后，立刻就拍着胸脯答应了：“没问题，等到了一分厂，我带你们看个够。”
赫尔塔经理轻松下来了。
不过，想想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的研究能力是很差的，就像是在煤省柴油机厂里面看到过的，这些人连一个基本的科学的研究规律都不知道，研究一款先进的柴油发动机，是需要一点点的，从单缸开始研发的，对方呢，就知道把什么涡轮增压器装进去，油泵调大，几个月就能打造出来发动机，这根本就不是按照科学规律办事，结果，各种故障不断，根本就解决不了。
想起他们让自己看的那台730马力的柴油机，就是在他们原本的发动机上改进的，据说好几年都没有解决问题，还请教己方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