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重坦

已经是晚上了，众人心中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在晚上安排好了德国人的住宿之后，一机厂的小会议室里，刘南天将自己所有的怒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这件事，和马盼山等人无关，都是一分厂那边的幺蛾子了，但是，既然是出在一机厂，那当然要找一机厂的麻烦了。
“老刘，消消气，消消气，今天的事，你们也是看清楚了，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马盼山赶紧和稀泥。
“无能为力？出在你们一机厂，你们厂领导，负有直接责任，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几千人的大厂，居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刺头工人，你们还打算把他供起来吗？有能力又如何？无组织无纪律无视领导，能力越大，危险越大！”刘南天说道：“今天要不是有外宾在，我当时就叫人把他秦振华给拷起来了。”
“马厂长，老刘说的对。”马宝山此时开始煽风点火了：“这件事，咱们是有责任，为了厂里的未来，我是决定了，厂里绝对不能对秦振华和赵国栋包庇，这件事，咱们必须要如实上报上去，而且，今晚就准备材料，明天就派专人送到部里去！”
一般来说，当领导，都是要护犊子的，自己手下的人犯了错，总是会想办法遮掩，这样才能够在手下人那里有好的名声，也方便展开工作，现在的马宝山，已经摆出来了一幅大公无私的表情来。
马宝山就是打算开除秦振华的，赵国栋出来护犊子，当然要连赵国栋一起弄下去了，现在当着刘南天的面，马宝山这样一说，连马盼山都无力维护下去了。
“这件事，当然要原原本本地汇报上去了，今天幸亏人家外宾脾气好，否则的话，就要出大事了，外交无小事啊。”刘南天说道。
当时，秦振华居然用最低劣的手段，说什么没有拿钥匙，当时刘南天就要发作，而德国人已经发现了的确是不愿意让看，所以就打消了念头，在各个车间里面转悠了一番，在发动机的生产线上，看着各种零部件的生产，组装，丝毫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倒是让这边的刘南天心中颇为愤怒，压抑着到了现在，这件事如果他们一机厂还想要遮掩的话，他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能遮掩，必须要把整件事汇报上去！
就在这边计划着痛打落水狗的时候，秦振华也在吃过了晚饭之后，被赵国栋叫过去，进行了一番简短的对话。
“今天这么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赵国栋说道，如果是为了给厂领导难堪的话，那的确是不值得啊，这种事，真的算是丢了面子了。
“涡轮增压器啊。”秦振华说道：“这东西，能拿出来吗？那个马宝山，还有那个刘南天，一直都在跪舔人家外宾，就和外宾是他们的老爹一样。”
“注意你的言辞。”赵国栋的脸色严肃起来，人家毕竟都是领导，你这样说人家坏话，不合适啊。
“但是，这件事，不好收场了啊。”赵国栋说道：“他们肯定会向上级汇报的，那个时候，你怕是会真的有麻烦啊。”
哪怕就算是朱部长赏识你，你也不能这么的恃宠自傲啊，历来这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我有麻烦？有麻烦的，是他们吧？”秦振华说道：“逼着我把机密展示给外国人看，哼，如果再早几年，给他们戴个特务的帽子都不为过。老赵，你做好准备吧。”
我做好准备？
赵国栋很奇怪地看了一眼秦振华，不知道秦振华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每当秦振华没上没写地叫自己老赵的时候，都意味着他是在给自己开路了，当初这个一分厂的厂长的位置，秦振华出了很大的力气，当时就对着赵国栋叫过老赵，现在又这么叫了，总感觉他暗藏心机啊。
“马宝山，是铁定要滚蛋了，马盼山，自求多福好了。”秦振华说道：“他们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以后还能领到一机厂？赵叔，你就真的不打算去活动活动，把空出来的厂长的位置接下来？你可是亲眼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还想要我过的这么辛苦吗？”
秦振华的一番话，把赵国栋说了个稀里糊涂，而等到了秦振华稍稍解释了几句，赵国栋才明白过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课了。”秦振华希望赵国栋能被自己说动，赶紧去找关系活动，而他自己，则是按部就班，该去给一众学员们上课了。
当然了，今天站在讲桌上的时候，下面的学员们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里面，是火辣辣的崇拜啊。
当初秦振华和他们的厂领导要好处，才给了他们这个学习的机会，来了之后，又被秦振华逼着学习这么多门课程，原本心中是有怨言的，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但是今天，听说了秦振华顶着厂领导，甚至是更高的领导的压力，就是不给外宾们看厂里的科研成果，他们对秦振华自然就是另一种态度了。
太厉害了，够牛气啊！
当国门打开之后，国内惊讶地看到了自己落后，看到了西方的强大，然后，那种民族自信心就突然消失了，就开始崇拜起来了国外，什么都觉得外国的好，甚至外国的空气都是香的。
而秦振华却没有，他一直都在坚持着原则，而在这些人的眼里，秦振华的形象自然就高大起来了。
刚正不阿的人，总是会受到底层人民的尊重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秦振华暗自感叹了一下，然后，拿起来了课本：“好了，咱们继续学习数控机床的编程。”
他要讲授的，都是最关键的，最精华的，等到他讲起课来，下面的人都收回来了心思，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
谁都不知道，外面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然后，一名性感漂亮的外国女孩，轻轻地走了进来。
秦振华顿时楞了一下。





大国重坦 第三百零五章 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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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入夜了，外宾们吃过了晚宴，就已经回给他们准备好的招待所里住下了，但是，这名叫做米娅的外宾，却再次过来了。
她穿着一件草绿色的连衣裙，裙子很短，几乎就算是勉强遮盖住了那里而已，中间一条腰带束缚着，看起来很是清丽，头发没有束缚起来，就那样披在后背上，看着有些随意，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度。
尤其是她的脚下，最为特殊，如果配合着衣服的话，应该是穿一个长筒的靴子，最为搭配了，显示出来高挑的身材，散发出来独特的高贵典雅的魅力。
但是，她却穿的是一双轮滑鞋，没错，她几乎就是这样滑着进来的，如果从远处不小心看到的话，简直就像是那种鬼魅一般的平移。
她轻轻地滑进了这里来。
因为是从后面进来的，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秦振华也只是稍稍地感觉到诧异了一下，然后，就随着对方去了。
不能为一个外宾就耽误时间，再说了，自己讲解用的是汉语，对方又听不懂，也就不用挑错误了。
米娅的脸上带着笑容，向秦振华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位置，悄悄地坐了下来，那样子，似乎也是要来听课的了。
在秦振华讲课的时候，经常会有外面的人来听讲，秦振华也不反对，大家追求知识，这都是应该鼓励的，只是今天白天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这晚上的讲课，就只有真正的培训班的学员了，空位置很多。
就在秦振华继续讲解了五分钟之后，几名气喘吁吁的工厂的保卫科的人员，才算是追了进来，当走进门口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秦振华向他们摆摆手，这些人才算是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这女人突然穿着轮滑鞋闯进来，谁都没防备，而且也看出来了，是外宾，又不敢惊扰到对方，于是就只能在后面骑着自行车追了。
到这里才算是追上。
秦振华继续在讲台上讲解，下面的米娅，就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听讲，甚至，让秦振华都有些意外了，这外国女人，能听得懂吗？
不过，这话语虽然听不懂，但是，黑板上自己书写的是程序，这些人家肯定是懂的，然后再推想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秦振华是这样猜测的。
终于，枯燥的课程结束了，秦振华放下了粉笔，向众人说道：“今天的课程结束了，现在，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提出来。”
在每天的授课结束之后，秦振华都会给大家留出来时间提问，毕竟，这些课程都是很生涩的，有不懂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而就在秦振华问完了这句话之后，后面的米娅，就举起手来了，顿时看的秦振华一愣，你当个旁听生就算了，这个时候，提问干嘛？
“秦，我有一个问题，今天你讲了半节课的宏知识，我想请问一下这些有什么实际作用。”后面的米娅开口了，说话的语调有些古怪，但是，用的却是汉语，没错，就是那种大舌头的平仄不分的汉语！
这个米娅，居然会说汉语？上次在德国见到的时候，明明还不会的，早知道她能听懂，自己还会那么坦然吗？秦振华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整个课堂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个外国人。
这就是牛人，在白天的时候，拒绝让外国人看自己的机密，晚上授课的时候，这外国人又眼巴巴地过来了！
不少人的心中都有这种想法，如果不是顾及到课堂纪律的话，他们已经小声地嘀咕起来了。
此时，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钦佩，等到回到了自己的工厂之后，更是要把这个故事给传出去的，绝对的佳话啊。
曾牛在下面已经竖起大拇指了，看看，这就叫能人，人家的技术，连外国人都佩服，亲自来听课，还有不懂的要提问！
“这是一种数控机床的编程技巧，所谓的宏，其实就是通过固定的格式，把z轴当作自变量，把x轴当作因变量，确立两变量几何关系式，然后进行套用，灵活的应用宏，可以大大地简化数控机床的编程，比如刚刚讲的例子，我们要车出一个椭圆轮廓来，但是系统中没有提供椭圆插补指令，所以不能够直接调用，这个时候的宏指令就能方便的实现对应功能了。”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既然人家有问题，那自己就解答一下，不过，对方也是个编程高手，问这种低级的问题干嘛？
不过转瞬间，秦振华就已经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当然，现在已经开始流行cad/cam这些专门的工程软件了，只要输入进去图形，就能自动编程，但是，我们想要让自己的技术精湛起来，就必须要弄懂具体的编程要领，要弄懂底层的代码，这是一个合格的数控机床操作人员要掌握的东西。”
米娅听的连连点头，没错，必须要都弄懂才行，难怪上次在德国的时候，人家能够直接操控底层代码，就是因为人家研究的深入啊！
看着米娅恍然大悟的神情，秦振华在心中却是无奈地想哭，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啊，国内只进口了数控机床，又没有配套的工程设计的计算机，如果有台苹果计算机，如果有合适的cad程序，谁没事闲着研究这些代码？
效率低下，又很烧脑，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
就像是傻子皇帝听说外面饿死人了，问了一句何不食肉糜？我倒是想吃，也得有啊，没有这些，就只能是对着数控机床上的简陋的按键，一点点地操作了。
必须得把赵叔推到厂长的位置上去，这样才能购进个人计算机，才能让自己更方便地搞研究啊。
秦振华的思绪已经飞的远了。
“既然今天大家没有问题了，那就到这里吧。”秦振华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今天有外国人在，估计他们也没那么活跃了。
宣布下课，然后秦振华走到了米娅的位置上：“米娅女士，您该回去了吧？我送您？”




大国重坦 第三百零六章 为祖国为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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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轮滑，所以，每天晚上都要滑上一段。”当秦振华走出去教室，和身边的米娅聊起来的时候，也听到了教室里面发出来的嗡嗡嗡的声音，直至两人离开，里面才炸开了锅。
秦振华有些头大，也只能是陪着米娅向前走，毕竟，人家既然来了一分厂，那自己就得尽地主之谊啊，大半夜的，总不能让人家一个人回去吧？
米娅很是高兴，一边滑，一边和秦振华聊天，没见对方怎么动，两腿仅仅是晃动了几下，不快不慢，就跟上了秦振华的步伐。
两人向着外面而去。
这算是解释了，我为何会一个人出来，为何会过来，然后在你们门岗的时候，门岗眼一花，我就已经过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这让秦振华在心中不由得嘀咕了一下，姐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是军工厂，如果是在几年前，门口的门岗是配枪的，你要是这样闯进来，直接就是一枪啊。
管你什么外宾。
“对了，你怎么会中文？”秦振华问道。
“自从你上次离开德国之后，我就觉得总有一天，我想要到东方大国来看看，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学了，虽然不是很流利，但是，交流应该没问题了。”米娅的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也就是说，白天我们的对话，你们都知道了？”秦振华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来了那个问题。
白天秦振华坚持不让看，被一众人威逼利诱，最后又借口没带钥匙，总之没有让他们看成，当时以为己方这边不翻译就没问题了，原来，人家队伍里，已经有了翻译官了啊。
“秦，你和他们都不一样。”米娅此时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了：“你是真正的技术人员，你这样的人，留在这里，是一种资源浪费啊。”
米娅的用词并不准确，秦振华笑了笑：“你是说，我是垃圾了？”
他带着一种自嘲，而听到了他的话，米娅赶紧反驳：“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给不了你需要的东西，只有去了德国，你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上次是我们太莽撞了，这次，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我们双方的关系在不断发展，所以，很快就会有交流生，您可以作为交流生，去我们德国。”
米娅说出来了她过来的真正目的。
在听说秦振华将国外进口的机床独立安装完毕运行，而现在又在教授其他学员掌握的时候，她还是说出了这个建议，只有去了西方，才能够给秦振华提供更好的发展的舞台，他这样的年轻人，就拥有一流的技术，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上次直接让对方留下来，是有些唐突，这次，换一种说法，以交流的名义过去，有一流的装备，有尊重技术的环境，更能够让秦振华的才华发挥出来。
“米娅，你听说过钱学森老前辈的事情吗？”秦振华向米娅说道。
当年，祖国刚刚成立，在外的游子们，就开始纷纷为回国而奔走了，钱学森老前辈，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人物，他甚至用了五年的时间，最终辗转回国，然后，开始为了祖国的国防事业而奉献自己的余生。
祖国的导弹工业，就是在他的手底下推动起来的。
其实，同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是，不少人是隐姓埋名的，比如邓稼先前辈，一生奉献给了核武器事业，不能抛头露面，国家也从未宣传过。
当然，也有一些人贪恋西方的科研环境，继续留了下去，在西方取得了不少成就，晚年之后才回到了祖国，对这样的人，秦振华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
米娅点点头：“他可以说是你们东方大国的导弹之父了。”
发展东方大国的运载火箭事业，钱老的名字是经常出现的，这不是什么秘密。
“是的。”秦振华说道：“其实，后来还有国外邀请他出去的，尤其是尼克松访华之后，美国也无数次地发出邀请，请钱老去美国，有的是给颁奖，各种头衔，有的是请出席各种会议，但是，钱老从来都没有去过。”
秦振华顿了顿，停了下来，此时，他抬起头来，望了眼道路两边的路灯，开口说道：“钱老曾经说过，如果祖国人民说我钱学森为国家、为民族做了点事，那就是最高的奖赏，我不稀罕那些外国荣誉头衔！我作为一名科技工作者，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如果人民最后对我的工作满意的话，那才是最高奖赏。”
“我也是一样。虽然和钱老没法比，但是，我是一名科技工作者，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秦振华说道：“我希望为祖国，为民族做出自己的贡献，这是我的人生追求，国外的条件虽然好，但是，那里不是我的祖国。”
这是拳拳的爱国之情。
此时，头顶上的路灯，正在随着晚风摇晃，两人的影子也就随着摇晃起来了，米娅穿着轮滑鞋，个头和秦振华几乎一样高，两人的眼睛彼此对着，秦振华望着对方的淡蓝色的眸子，认真地说完了这段话。
我们是有信仰的，作为军工人，我们是为了给自己的祖国和民族做贡献，去了国外，那就失去了这种理想和信念了。
所以，你们以后就不要有这种想法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邀请的。
秦振华觉得自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的了，对方也该明白过来了。
“不过，能够被你们看重，我很荣幸，说明我个人是很有价值的，不是吗？”秦振华又换上了正常的笑容。
你们一个劲地来挖我，说明我的确很强大的啊，为了挖我，还特地过来考察，秦振华毕竟是个少年，此时的心中还是蛮骄傲的。
“哦，我明白了。”米娅此时心中已经清楚了，国情不同啊，在西方，更加重视个人的成长，重视自我，而这里，更重视的是祖国。
她想着，脚下再次一滑，但是，却没注意到前面路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心中恍惚之中，只感觉到身体的重心一下子就变得不稳了。
“噢…”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两边的胳膊也开始随着在两边转圈，标准的摔倒前的自救动作，企图抵消掉转动惯量，而身体，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开始倾倒了。




大国重坦 第三百零七章 联合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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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十年代，欧洲街头还真是流行过一段时间的轮滑，不是后世的那种单排的轮滑鞋，而是双排轮的，相当的稳定，而且，只要保持好姿态，重心不要靠后，是不容易滑倒的。
滑轮滑，不怕向前摔，而是怕向后，现在，当米娅的身体已经开始打转的时候，秦振华已经出手了，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抱住了米娅的身体。
手上，似乎是触碰到了软软的东西，秦振华的耳根子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小心。”秦振华说着，扶稳了米娅，然后松开了手，还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直跳。
米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得意。
“夜色深了，路上人少，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吧。”秦振华说道。一分厂自然是有一辆专属的212的，毕竟人家是外宾，调动一下汽车把人家送回去，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就送到这里吧，再见啦。”说完，米娅向他挥了挥手，然后，两条大长腿开始向外蹬，身体随着嗖嗖嗖地滑了起来，脚法娴熟，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头发在晚风中，飘然而起。
真是奇怪！技术这么熟练，刚刚还会摔跤？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秦振华在心中暗暗地想到，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个好人，我是不会放弃的。”就在米娅向前滑出去了一段之后，突然飘来了这么一句话。
被发好人卡了？秦振华无奈地摇摇头，我是好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我呢。
至于后面那句不会放弃的，是什么意思？秦振华没有在意，外国女孩的心思怎么猜得懂，再说了，自己哪里有那闲工夫？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如果不出预料的话，马宝山一伙儿人的反击，很快就要开始了，自己得做好布置。
嗯，得去找罗叔，这次还得动用这个关系，至于人情，赵叔去还好了。
第二天，外宾继续在一机厂里考察，这次没有来一分厂，而是去了一机厂的其他分厂，最后还看了正在研发的项目：在69坦克上加装105毫米坦克炮，提出了不少意见和看法，说的很热闹。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外宾们离开了一机厂，去二机厂考察了，也就是在这一天，首都方面，已经出动了由外事部门和五机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赶往了一机厂，就一机厂反应的情况展开联合调查。
联合调查组的组长，是五机部下属的政治部宣传局的领导李向前，这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了，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一机厂之后，立刻就受到了一机厂的厂长们的迎接，然后开始了汇报。
“这次事情，我们五机部很重视。”李向前说道：“我们知道秦振华很有本事，但是有本事，不能成为犯错误的理由，所以，朱部长也下了指示，要求这件事公事公办，而且，还有外事部门的同志配合，一定要秉公办理。”
他这样说，一旁的外事部门前来的人也纷纷点头，同时，接到了消息后，刘南天没有跟着外宾去二机厂，而是也赶了过来，过来参与对秦振华这次恶劣的羞辱领导，怠慢外宾的事情的处理。
“是，就是，这次，必须要处理了这样的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刘南天说道：“眼里没有任何的领导，这样的狂妄自大，现在不吃亏，就怕以后会犯更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