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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灼灼
幸好旁边的老总及时制止,把这位赖着不走的医生给“踢”了出去。
齐屿探头探脑,有点怕他们会打起来不好场,不过看到牧时鸣很快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心想打起来也不会太严重。
也不想牧总是练家子,对上一常年读医的真纨绔,就算打起来也是单方面碾压了,最多褚泽彦知道人身上打哪里看不出来还最痛。
褚泽彦是来带他去褚家的,不过齐屿不想去,牧时鸣自然也站在他这边。
齐屿觉得在这位老总身边待久了,他迟早也会做出和刚刚那位摸腿,性质差不多的举动,于是撸着袖子去和宁麦霸抢话筒。
最终在助力付俊、牧时鸣,三对一的情况下,成功把麦霸镇压,一代麦霸从此陨落到麦霸经纪人的怀里。
齐屿刚刚杀青宴上的酒有些上头了,脸红的跟人形番茄似的。
在酒劲下,他总算做了好久以前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牧时鸣便看见他原地晃悠着绕了个八字,拿着话筒漂移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得到这一个人状若“深情”的注视,让他忍不住便嘴角上扬。
齐屿:“我有一首歌,想给……嗝,我多年的boss牧总……”
此生不悔?黑凤梨?爱你一万年?牧总此刻贫瘠的脑中晃过几个疑似歌名的词……然后在期待万分的时刻听到烂大街的前奏,上扬弧度过大的嘴角僵了,随即抽搐起来。
醉醺醺的齐屿:那就是对着牧总唱《爱情买卖》哈哈哈哈……
……
“阿屿你看,那个太阳挂的好高啊……”来自一个醉鬼。
“哪里有太阳,那是星星!笨蛋!?为什么星星会这么大……”来自另一个酒鬼。
没醉的两个人看着他们对半空中的月亮评头论足:……
付俊和牧时鸣一人扛一个,向对方点了点头之后,分道扬镳。
牧时鸣很快发现被扛着的人总会滑下去,把一段路走出马拉松的难度。
他思考了半晌,准备换一个方式,他努力和不在状态的齐屿沟通,最后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牧时鸣在前头蹲下来,用手拉着齐屿示意他到自己背上来,结果等了一会儿,那人直接上来是上来了,却是用尽全身力气往自己身上一扑,扑的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把人固定在自己背上,牧时鸣都出了一身汗。
齐屿可能也是累了,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没有声响,如果不是他说话,牧时鸣都要以为他闹完了睡着了。
“你看,”齐屿手臂笔直地一指,指着那路灯下两个人交叠的影子,“像不像乌龟?”
牧时鸣不和醉酒的人计较,违心地附和他,转头看了一会儿,还真有点像。
牧时鸣忍不住道:“老乌龟背着一头醉酒的小乌龟。”
“老乌龟?……为什么会背着……小乌龟?”
老乌龟蹒跚的步伐顿了一顿,对着醉酒的小乌龟轻声说:“因为老乌龟爱着那只小乌龟。”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冲上脑袋的热血都化作了脸上的红晕,他庆幸还好天比较黑,看不清。
齐屿的脸埋在他的后颈处,含糊又缓慢地道:“那小乌龟乖乖呆在老乌龟背上,肯定也爱着那只老乌龟。”吐息慢慢平缓了下来。
他装作听不出说这段话的人话语里丝毫没有之前的醉意,只有困意。
只是背着他一直走啊走。
甚至因为想要多背他一会儿,放弃了找车,一咬牙准备就这么走回去了。
……结果年纪不小的老男人当然是背了没多远,热血散没了,腰也差点又折了,扶着电线杆灰溜溜地把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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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过来。
后来被他背上的人嘲笑了一辈子。
【end】
【短小的番外君】
齐屿带着牧总和狗子回老家。
从前只是寄钱回去,回b市后才发现福利院大变样,原来是身边某位财大气粗的老总早年就孜孜不倦地匿名捐钱的缘故。
当年和他一批的小孩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齐屿正在与院长寒暄,院长问起他身边的某老总,齐屿刚想开口介绍,就听见牧时鸣石破天惊的一句:我是他男朋友。
全场静谧了一分钟。
还没想这么早摊牌的齐屿没眼看的捂住了脸。
牧总生怕人又跑了,早就暗搓搓定了出柜、领证、结婚、蜜月全一套流程,只缺一个帅气的小新郎。
小新郎临出国前很想再玩一把“霸道总裁的小逃夫”,可惜计划没能成形就夭折在半途了。
当然,后来也再没有成功过。
【真end】
作者有话要说:
我点题了我很开心我点题了我很开心。
中学根深蒂固的作文点题强迫症啊……
第一章居心不良1(耿文耀x吕至清)出狱。
微苦茶饮1《居心不良》
作者:了了花事
*
tag:换渣攻,古早狗血天雷,第一人称慎入。其实算是甜的吧,我写不了虐的,你们知道的……
【吕至清是太子爷身边的一条绝顶好狗,忠诚好哄,十年如一日。】
【从事业到床笫,没有他不会的。可惜他一直把自己放的太低,恍然发现,豁出命去爱的那个人原来也一直只拿他当狗看待。】
【后来,他遇到了一头居心不良的小狼狗……】
【课代表式总结:小狼狗孜孜不倦挖隔壁渣攻墙脚,把别人家的贱受给掘了去的故事。】
【ps:小狼狗第一章就出现了,我是亲妈吧,哦呵呵~】
*
离开他的时间内,世界是灰白的,静止的。
眼中灰白色的雪像是一片片的灰色尘埃。
我拿着包从高墙内走出来,仰着头望了一会儿,摸索着将脑后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没有人在等着,更别说那个熟悉的身影了,我早已料到这种场面,在高墙里历练了一遭,没有脱胎换骨,但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抗摔打能力却高了许多。
天乌沉沉的,雪花飘在鼻尖上,我打了个喷嚏,皱着脸再抬起头来,视线里头却像变魔术一样出现了一辆豪车。
开着豪车、染着黄毛的那一位把车开了过来,停的时候在我面前玩了一把完成度很高的甩尾,炫技一样。
后果就是我身上唯一一件能够保暖的棉袄上,水平溅上了一层雪水。
作为一个刚被放出来的小市民,我忍了忍,拍拍被溅上的雪,打算绕过这位先生的豪车。
当然没能绕过。
看我要走,还在耍帅撩头发摆姿势的小孩终于急了,急冲冲从驾驶座上下来,车门都没关就拦在我的面前,这小孩年纪比我小,许是家族遗传基因比较好,长得人高马大,用来拦人比路障还有用。
他瞪着眼睛,火大的很的模样,视线一落在我身上,反倒忍不住噗嗤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睛,雪太大了,我脸上也糊了雪,本来被冻麻了还没啥感觉,被他的手一摸,反倒感到了凉意。
便缩了一缩脖子,下意识把他的手给拍掉了。
手拍过去的时候,我的心头就是一跳,这个小孩骨子里颇有一股狠劲,这也是我觉得他像那个人年轻时候的一点,不同的是,那人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把凶戾藏了起来,见到再讨厌的人也能维持一副笑模样。
我朝耿文耀看过去,他的头发上也飘上了许多雪花,手紧了紧,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半晌想到了什么,眼睛又眯起来,“吕至清,你姓吕,是不是因为你比较倔?”
……这小孩又在说胡话了,按他的逻辑,若是家里钱很多,岂不是要姓钱了?
我心里失笑,眼前却恍惚了一下,想到当时在监狱里头,第一回碰见这个小孩,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彼时我狼狈的很,双拳难敌四手地被人打得鼻血横流,打趴在地上,我还记得那个感觉,鼻血跟从坏了的水龙头里头哗哗的流出来似的,浴室地上湿哒哒的,血腥味糊了满脸,仿佛还能闻到廉价肥皂的味道。
一双脚停在我眼皮子底下,脚的主人蹲下来伸手捏着我的下巴,似乎又嫌弃血脏了手,松开了,扬声说道:“……你这小子长得清清秀秀,漂亮的像个娘们,怎么骨子里却倔得像头驴!”
……
不知为何,我至今仍然记得他毛头小子一样的面貌,下巴上留着一星半点没有刮干净的青胡茬,裸着上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在我面前大咧咧地“亚洲蹲”。
瞥见我往那个空当里头瞅,还瞪了我一眼,换了一个更加别扭的蹲姿,嘴里嘟囔:“臭娘娘腔,瞎看什么,再看一眼,小爷把你眼睛挖出来!”
也不想我当时全身痛的动弹不得,哪里分得出一分气力来躲开这位小少爷。
为了避被挖出眼睛如此残忍的惩罚,我只好怏怏闭上了双眼,现在眼前全是一片黑,也看不出他的什么了,总该满意了吧?
不过我压根想不到,耳边响起来的是耿文耀更加气恼的骂声:“你!我就这么不堪入目吗,你闭眼算什么?看不起小爷?!”
震耳欲聋。
我没手去捂耳朵,耳膜差点被震破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睁眼不行,闭眼也不行,难道要给他来个半睁半闭?
我心里也是震惊的不得了,大概面上露出了一丝半点,被耿文耀瞧了去,他一副鼻子都要气歪了的模样,整张脸都憋红了。
他身后站着的狱中小弟们也多是没心没肺的,瞧着老大如此糗样,竟是纷纷歪头捂嘴憋着笑,可见耿文耀的威信多么不足,很大可能都是利益维系,而非武力征服的。
如果不是当时我伤上加伤,恐怕他还要添上一把火,那么,我去的就不是医务室,而是火葬场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在监狱里碰到这位耿家的小少爷。
不说他犯了什么事,就算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可是耿家镀金镀银捧在手心上的独苗苗,闹了事,全家总动员也不能让他进监狱里来的吧。
所以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耿家都兜不住。
伤天害理也不可能,这个傻小子没那个胆。
我曾经还在杭乐雍手下做事的时候,京门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可避的有和耿家打过交道,期间就结识了耿家小少爷。
不过,几回会面都不是很美妙。
这个我也曾有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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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位耿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从小到大最讨厌就是长相太女气的男人,或者是身为男人却低声下气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头的。
不巧,我都占了个全。要这位敢爱敢恨的小少爷对我有个好脸色也难啊。
我曾经为了不给杭少爷惹麻烦,尝试过改善一下他对我的观感,最后反倒起了反效果,于是作罢了。
在我锒铛下狱之时,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他,心里实在意外。
而且那回在浴室里那一战,算是他及时出现救下了我,若不是他,我可能不死也要半残。
菊花残的残。
我心里还是有些感激他的,再加上他是这枯燥狱中唯一一个我在外面结识的,虽然关系不太好,但就像是那一个唯一与外界联系在一起的人,让我这个遭受过重大打击的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直接导致我对他表现的更加友好。
虽然耿文耀再讨厌我,也许是看多了我这一张笑脸,后来渐渐地,也禁不住软乎了不少。
如果不是出了之后的事情……
我觉得出来以后,挚友谈不上,朋友还是能做的。
不像如今,我见到他只有尴尬。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自从我上车之后,车子里头便弥漫着一股有如实质的尴尬气氛。
耿文耀也一反常态,没有放那种年轻人听的,又吵又闹的歌,于是就显得更加寂静,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的呼吸越放越缓,感觉随时要窒息了。
我没敢问他要开我去什么地方,他也没有说,车子便一直这么开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窗上起了一层白雾。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了下来。
我听见坐在驾驶位子上面的耿文耀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嘀!”的喇叭声,十分刺耳。
我眼睁睁看着他出去,然后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双手抱肩,好像在克制着什么情绪,声音低低沉沉地说:“吕至清,你到底想怎么样!”
也不知何时,这个小少爷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抓住我的姓氏不放,左一个“蠢驴”,右一个“蠢驴”,而是直接直呼全名了。
耿少爷那双眼睛生的最好,黑曜石一般,一望进去就望不到底,像个无底深渊将你给一口吞没了。
我定了定神,终于开了口:“耿少爷,谢谢你特地来送我去西津了。”西津是杭家的地盘。
我是杭家的人自然得去那儿。
即便我是一条被杭家主人丢弃的狗。
我的话音刚落,就瞧见他咬紧了牙,抿着唇,脑门上绷起了一条青筋,像是气到了极致的样子。
我知道他又要说疯话了,果不其然。
“杭乐雍有什么好!他就是个人渣!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那天你不是被我干的晕过去几回吗?我不能满足你吗,你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到那个人渣身下去?!”
我听到前头一句,脸便沉了下去。
到后来耿文耀欺身上来,我感受到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等反应过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已经挨了我一巴掌。
我震惊他没有躲过我这一巴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已经转身出去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水洗过一样,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只被主人打了后,嗷嗷哀叫着跑远的小奶狗。
愧疚感便慢慢涌了上来,他的年纪毕竟比我小上一些,最多口不择言了一点,本性还是好的,这点我再清楚不过,我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可惜这一巴掌就如同是泼出去的水,不回了。
……
“吕至清,你一定会后悔的!”耿小少爷红着眼睛,撂下这么一句话。
后悔?也许吧。
我停步在杭家别院的铁门前头,透过镂空花纹看着里头熟悉无比的景色,这些年来,竟是与我先前离开之时的一般无二。
我回来了。我轻声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杭乐雍)是真的渣,我发四我再没有写过比他更渣更变态的攻了,所以我才要换掉他。
先丢个一章,写完隔壁清风来更。
想写的实在太多了,只恨我只有两只手一个脑。
第二章居心不良2
“吕少爷。”一头斑白的发梳的一丝不苟,中年男人朝由仆人领着进屋的我微微欠身。
“……黎叔。”我道,从前便不知该面对这个将我与那人一手照顾大的管家先生,如今时过境迁,再见之后,虽好上了许多,脸上仍是带出了一点局促。
可见当年那件事比我想象中,对我的影响还要深上一些。
这位老人有一双睿智深邃的眼瞳,若是与之直视,便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对于我这种心怀鬼胎之人来说,极为可怖。
当年那人将我压在墙角,与唇舌一同落下的是同样火热的手,我尚记得那时心中的羞耻,以及更多的无法掩饰的喜悦。
那人需要我。只这一个念头便让我欣喜到无法自持。
那时候的我还年轻,不知道在我心里那人占据的是全部,而那人心里,我恐怕只占据了极小的一片,若是想起来便逗上一逗,想不起来便遗忘在角落。
我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想来在那人眼中,也只是一颗多了一些作用的棋子罢了。
我想起来,那时被他压在墙角,听着他在耳边一声声唤着“至清”、“至清”。用的是温柔的语调,让我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他胡乱亲吻着我的脖颈与肩头,一只手将我的裤子剥下,察觉到他的手摸到那个地方,满脸红晕的我浑身一颤,“乐雍……”我不知所措地叫着他的名字,抬眼却吓了一跳。
只因那人的双眼死死盯住了自己,平日古井无波的双目仿佛正在静默地狂暴着,我从未见过杭少爷如此可怕的神态,一时失了声。
他哑着声,灼热吐息吹过我的脸颊:“至清……给我。”
仿佛被这沙哑的声音所蛊惑,就如同被人鱼歌声所吸引的水手,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停不下前进的欲望。
就在那时,我无意中看见了半开的房门边上站着的人,不知何时便站在了那里,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像是只有一瞬,我面前那人的神态便恢复了平常样子,他松开了方才还如同蛛网一般牢牢制住我的双手,抚了抚身上的褶皱,口中悻悻道:“知道了。”
他离开时,一眼也没有看我。
与他截然相反,那时的我狼狈至极,脖颈上红了一片,衣衫不整,裤子落到了脚踝处,如同被扒光了毛任人观赏的某种动物。
我在黎叔的目光下愈发无所遁形,只低着头默默将衣冠不整的自己整理好




珍馐 分卷阅读50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机器人没有情绪的黎叔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也许是怜悯。
第二回便是现在。
“吕少爷您以前的房间改成别的了,我为您拾了另外的房间,请跟我来。”黎叔眼中的怜悯仅是一闪而逝,很快恢复成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我跟在他后头一路走过去,杭宅还是以前的构造,却好似又有什么我所说不出的不同的地方。
“您稍等一下。”黎叔看了我一眼,回身去取了一条毛巾递给我,我接过了,在他示意下摸了摸头,原来是方才在外面落在头上的雪,都化成了水,我出神太久,竟没有发觉。
我用毛巾拭发,视线下意识地望向了地上。
果不其然见到了水珠。
黎叔发现了我的视线,体贴地说:“吕少爷,我让他们来擦一下便可……”
话音刚落,门外走廊便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声,听着有些生气:“谁将水滴的到处都是!张妈张妈!”
黎叔先行推门出去:“夫人,我马上请人来擦干净,您慢着点,小心地滑。”
“哎,黎叔,你在这里啊?我正找你呢,你知道酵母放在哪里吗?我想做点糕点给乐雍吃……”那年轻女子话未说完,先看见了从房中出去的我,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这位是?”
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她的目光在我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和身上一扫而过,上来便是一句:“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吕先生,若不是看着你斯斯文文的样子,我就让你亲手来擦地板了!”她低声嘟哝,“湿漉漉的,跟落汤鸡似的,哦不,落汤的漂亮仙鹤,长得倒是挺高,就是瘦了吧唧的。”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那女子也没想为难我的样子,一笑:“你赶紧跟着黎叔去泡个热水澡吧,唔,我做糕点就顺带给你煮点姜汤,感冒很痛苦的,”她皱了皱鼻子,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对了,我叫苏姿筠,杭乐雍是我丈夫,你不要像黎叔一样叫我夫人,让他改也改不过来,太生分,还把我叫老了!你以后就叫我小筠好了,知道吗?”
苏姿筠穿着一身暖黄色的居家服,看起来整个人都很柔和,她的头发盘了起来,脸上的妆很淡,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五官美到有些锋利,她一笑,眉毛一弯,酒窝一露,便冲散了好些。
我很早便知道她,被肆无忌惮宠着的苏家小姐,喜欢旅游,喜欢自由,曾扬言要在三十岁前环游世界。
最近的一次,是在监狱的电视屏幕里看见她,穿着拖地的白婚纱,手捧花束,在花车上朝记者挥手,险些将花束甩了出去。
杭家少爷与苏家小姐的轰动全市的世纪婚礼。
原来她与小时候一般,仍是这样喜欢说话。我儿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刻不多,多数是跟在杭少爷身后,她兴许完全没有对我的印象。
我却记得她,因着她总与那人站在一起,被人称作金童玉女。
儿时他们站在一起,我在角落羡慕地看着;现在长大了,他们结为夫妇,我也该从角落中走出去了。
这也是我必须要回来的理由。
我做了那么多年杭乐雍腿边的狗,该还的基本都还清了。
他已经长大,不再是儿时那个看着凶狠,实际胆小到需要我陪伴的小少爷。
我该去找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我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只要我走出去,便一定会知晓的吧?
……
“夫人看起来很喜欢你。”
我想起来与苏姿筠告别之后,走在黎叔身后,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
我想了想苏姿筠刚刚的神态,没有分辨出来那是不是像黎叔口中那般的“喜欢”,不过是两个陌生的人,谈不上吧。
况且我初次见面便弄脏了地板,简直像是一只不听教养的野犬,在主人家甩毛时将水珠弄了一地。
这样的第一印象还会好吗?
我在心中哂笑,将淋浴关掉了。
这次我回来一是为了与那人告别,二是为了取走我留在这里的父亲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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