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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灼灼
年少的他靠在边汶南的大腿上睡着了。
忘记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是特别美好的梦境。
他眯着眼睛,半梦半醒之时看见那个少年轻手轻脚地将手里捏着的书放下,然后慢慢低头看他,时光也仿佛变得缓慢了。
可能连那个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当时脸上是微微笑着的,那时的黎程辉看到这个温和却书里的人脸上,露出那样用任何言语都无法的笑容之时,一霎就清醒了,却闭着眼睛装睡。
心里不可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是有一股电流沿着他与这人接触的地方,转瞬便通过了全身。
久久没法平复下来。
心里想:有这个人在身边,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里的时光总是美好的。
还有一点剧情没揭,揭完这个故事就写到尽头啦~
第二十章并肩同行20(完)日月齐辉,并肩同行。
黎程辉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不太对,怀里好像紧紧抱着什么温热的东西。
他刚睁眼,入目就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沉睡的男人与他不过隔了一个手那么长,略长的碎发散在枕上,黎程辉几乎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心跳如鼓的黎影帝怂怂的闭上了眼睛,冲击太大,幅度远超他所能承受的了。
还在做梦吧……那瞬间的第一反应。
然后昨天晚上的记忆回炉,他意识到是货真价实的边汶南躺在自己身旁,连呼吸也轻了下来,生怕重了便将人吹散了。
昨天是《同行》的杀青宴,又正巧赶上跨年,剧组便一直闹到了半夜,在倒计时声里迎接新的一年。
杀青宴上基本每个人都灌了一肚子酒,连赵导孙编制作人他们也被灌了许多,宴上就几个小女生还有服药禁酒的边汶南勉强逃了一劫,由于气氛太高涨,黎影帝的冷脸也不起作用,反倒报复心起来了一般,被灌得更厉害。
宴后分了两批,年纪轻力足而且没醉的厉害的都去唱k,倒下的先回酒店躺尸。
跨年的这一个凌晨前所未有的热闹,路上尚有三三两两的人,多是预备彻夜狂欢的。
黎程辉还记得那人是怎么把自己扛回来的,却不太记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胡话了。
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还隐隐作痛。
黎程辉睁开眼睛,咫尺的人还在睡着,呼吸绵长,双眼微阖,这个人的五官温润柔和,哪怕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也仿佛在笑,其实内里最为薄凉,他不喜欢的人、他所厌恶的人,不动声色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程辉最早那时得知这个人身上有很难痊愈的病症,心里还是不信的,因为在他看来,边汶南只是有一点沉默,其他方面完全是一个正常人。
当年黎程恬出事出国治病,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被黎三爷也一起打包送到了国外,黎三爷是铁了心要和边母一起拆散他们两个,派人看犯人一样看着他,切断他一切的通讯设备。
隔着大半个地球,完全联系不到边汶南的他还在想,这只是暂时的,爷爷再神通广大也总有疏漏的地方,他找到机会回国,就立刻去找边汶南,却没有料到这一次别离差点就是永远。
黎程辉那年逃回国,却没有再见到他,找到他的大学,却也只得到了一个他已经退学的消息。
直到后来黎程辉才知道,那时的边汶南的病恶化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国内的有威望的神病医院都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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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边母找到国外的一个心理医生,秘密将他送出国调理。
两人错过了。
黎程辉等了很久,才终于得到了边汶南的消息。
出乎他的预料,他已经做好准备,本来以为要想一些办法才能重新见到他,却没料到要比他想象中的轻松很多,在那之前,黎程辉没有见过神病人发病的样子。
他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边汶南,骨瘦如柴,因为身高骨架大,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双眼里对着那个女医生的时候还算是温和的,但是一看到自己,那双眼中便露出了陌生的戒备和恐惧。
黎程辉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是那个穿着蓝白校服,坐在位置上背也挺得直直的,像一株小白杨一样的班长。
那个坐在阳光充足的平台上,拿着口琴在风里轻轻吹着的少年。
他神思不属地向他走了两步,张了张嘴:“阿南……”
你是阿南吗?
他的心太痛了。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捶碎了,锤成了一堆烂肉血水,然后又一遍遍地无止境地重组起来。
黎程辉痛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那人却似乎因为他的靠近而受到了什么惊吓,脸上极其痛苦的扭曲起来,要往床头撞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医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忍着痛轻轻哄他:“南瓜,别怕,坏人马上就走了……”她将放在一边的手帕给他捏在手心里。
黎程辉被人架出病房,他看见剧烈挣动的边汶南被四个人摁住四肢,那个女医生将镇定剂推入他体内,他的抽搐才慢慢平稳下来。
边母是故意要让他看到发病的边汶南,她做到了,黎程辉之后数年,午夜梦回都是那日所看到的场景。
“你害了我的儿子,自己却逍遥快活,我的南南却要受那么多苦,凭什么?”边母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厌恶与憎恨,“你看见了,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痛苦。不要再来了,我们边家不欢迎你。”
黎程辉知道边母也不是全然无辜的,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人在痛苦的时候,就喜欢将这些无法承受的痛苦分出去一点,好像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仿佛的确是因为没有了自己,边汶南开始慢慢好转。
经过几年的调养,病情稳定下来的边汶南选择了进娱乐圈做一个演员。黎程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恍惚,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
“阿南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医生吧。你呢?”
“白大褂?很适合你啊,我的话……”其实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瞟,看到了被那人握在手里的饮料瓶子上面的代言人,“……我想当个大明星,到时候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我了。反正只要不是继承我爷爷的公司什么都行。”
……
黎程辉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再醒过来之时,身旁已经没有了那人的温度,他差点以为那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其实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问过人,说那人一早就飞回去了,走的时候还支会他们不要吵醒他。
黎程辉按捺住飞快跳着的心脏,告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状况了。他在咨询心理医生之后反复练习该怎么说才能不刺激到那人,才能让那人准确理解自己的话,甚至还在他喝的热水里加了一些镇定剂,来防止他情绪过于激动的意外出现,他知道边汶南听进去了,他也慢慢不再反感自己抱他亲他接近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年他做了很多很多,等的就是这一天。
黎程辉赌他心里对自己还留有一份留恋,他会扫除一切他们之间的误会和阻碍,只要他肯向自己走半步,这一次,他就能握住他的手,再不放开。
黎程辉冷静下来,呼吸也慢慢平静,他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
边汶南还没进门,就透过缠绕着藤蔓的雕花铁门看到了朝他冲过来的一人一狗。
“汶南哥!”黎程恬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手拍拍旁边蹲坐下来的狗,那是一只特别神的阿拉斯加,端庄坐着的时候,蓬松的大尾巴剧烈扫着地,“它叫冬冬!”也许是阿拉斯加长得都差不多,边汶南觉得它似乎有一些眼熟。
阿拉斯加似乎能听懂小主人在叫它一般,中气十足的“汪汪!”了两声。
边汶南许久以前来过黎家老宅,这么多年过去,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改变并不大。
小姑娘在一旁被活泼的冬冬遛的到处转,边汶南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却没有去问。
小年夜的合家饭,边母没有来,黎程恬他们的爷爷也不在,菜肴很丰盛,吃的也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挠,边汶南知道这其实已经是变相的认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一顿饭毕,见他要走了,黎程恬才急了,硬是向她哥哥借走了汶南哥。
“汶南哥,你和哥哥能和好真的太好了。”黎程恬是真的开心,她摸了摸脚下绕着她撒欢的冬冬,隔了许久,忽然问,“汶南哥,你觉得冬冬眼熟吗?”她抬头看他。
“你见过它的。”黎程恬说,“这是哥哥xx年从z市带回来的……那次哥哥回来的时候特别狼狈,发着高烧,大病了一场,两只手也差点烂了……哥哥不让人告诉你,但是汶南哥,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哥哥这些年一直守着你。”
边汶南怔住了。
他当然记得那年z市的事情。那年拍摄《前路难行》时去雪山上取景,他所扮演的“袁降”需要从斜坡上用雪橇滑下去,这对于边汶南来说是难度很大的,连导演也劝他用替身,结果他去练习的时候遭遇了意外,差点被活埋在了雪下。
“汶南哥,我要和你坦白,”小姑娘眼里泛着泪花,哽咽的话里满满都是自责,像是把藏着掖着好久的包袱向当事人抖出来了,“当年是因为我的病,哥哥才会和你分开,耽误了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们还在一起的……”
边汶南看着那张与黎程辉有些肖似的脸,此时此刻哇哇哭的一塌糊涂,心里有些酸也有些软,他轻轻抱住她:“不是你的错。”
恬恬呜咽:“汶南哥,傻蛋哥哥真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追回你,你们要好好的……”
……
边汶南回去的时候打开微信,之前问的已经得到了回音。
赵老师:【程辉已经跟你说了?】
赵老师:【这小子冲进暴风雪里面赶在搜救队之前把你背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救你,自己两只手刨雪刨的都烂了,你是没看到那场景,要我说拍个照下来给你看,你们两个小年轻哪还会磨蹭这么久?他要不是真爱你能那么拼,连小命都不要了吗?】
赵老师:【还非要我和老孙保密,憋得我苦啊。】
时隔几年,边汶南已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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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无巨细的记得那次意外了,但毕竟是攸关生命的一次记忆,记忆尤深的是冰冻三尺的寒冷,因为实在太冷了,到最后反倒回光返照一般有了温暖,雪盲症再加上缺氧使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连同声音也好远好远。
只记得依稀听见了微弱的狗叫声。
还有萦绕着的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耳边本来极为寂静,他在黑雾里努力保持清醒的时候,仿佛有看到一点熟悉的侧影,但是死到临头,他对于这一幻象,没有怨恨,没有责怪,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清醒无比的安心。
他是爱着黎程辉的。
这一辈子,也只能爱这一个人。
他在最好的时候,走到了他的生命里,同行到半路,却又在最好的时候离开了。
边汶南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所措间将自己重新封闭了起来,需要那个人来门外轻轻地敲,带着他所熟悉的温度重新住进来。
他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从半休克状态醒过来了一次,身边只有赵导和那一只阿拉斯加,被他告知是这只狗和搜救队员救下了自己。
却原来还有昏迷的他在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身边。
*
《同行》是春节档,这几天忙着飞来飞去宣传。
由于阵容和噱头很大,首映会来的记者和粉丝都极为的多。
尤其是两个主演到场的时候,气氛到了一个小高-潮,两个咖位最大的影帝穿的格外正式,一个穿了黑西装,一个穿了白西装,两人身高相仿,面容是截然两种感觉的成熟俊美,又是同样光环笼罩的影帝,用小迷妹的话来说就是“配一脸”!
几个放松气氛的小游戏之后,到了记者提问的阶段,虽然主办方已经打过招呼,但是还是有一些记者专找敏感的提问。
譬如说“两位影帝第一次同台,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想法吗?”
“可以问一下边老师和黎老师之间是不是有矛盾,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第一次参演同志片请问拍摄过程中有遇到什么尴尬的体验吗?”
……
刁钻至极,还好边汶南他们出道那么多年,更刁钻的也曾遇到过,还有赵导在一边打圆场,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最后话筒到了边汶南的手中,他看了身边坐着的黎程辉一眼,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转开眼开口说:“其实,今天的首映会也是一个特殊的发布会,我出道到现在已经九年,算不上是什么特别有天赋的演员,能走到今天,大多是靠粉丝的支持鼓励,还有几位恩师前辈的提拔。”
在场的人似乎都预感到他会说什么重磅消息,全场都安静下来,连同快门声也少了,每个人都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拿着话筒的人。
“我知道一直有传言说我有恐同,我也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因为我爱的人由于一些意外离开了我,迷路了,许久没有找到我,我也没有任何想要重新爱上另一个人的力了。”
“但是,很幸运的是,这个人几经波折,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下面开始响起了尖叫声。
边汶南像是没听到一样,脸上慢慢展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继续说着:“我成为一个演员,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的梦想是这个,只不过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爱上了它。”
“但其实大多数演员的生涯都很短,我和他终有一日也会离开这个舞台。今天我选择坦白告诉你们,告诉所有人,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我的爱人现在就坐在我的身边。”
“这辈子,我希望能与这个人,一直并肩同行下去。”
……
…………
静了一瞬,疯了一样的尖叫声和快门声蜂拥而至,在这些吵杂里,边汶南感觉一只手覆到了自己的手上,他转过头对上了那人的双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双眼中这么多外溢的情绪,遭此惊喜,黎影帝的面瘫脸早已破功,嘴巴都列到耳后根去了。
“阿南。”
“嗯?”
“我想亲你。”
“?”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
“现在!”
边汶南后脑勺一重看见那张脸放大,嘴唇上一软,那人的舌头钻了进来,他们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那个小小的自己。
两人空出来的一只手交握在一起,他们于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微笑着亲吻对方。
曾经行至半路,都暗自恐惧着无法与对方同行多久,因为深知对方在自己的生命里有多珍贵,所以心生胆怯。
毕竟有多深爱,就有多恐慌。
以后的一切两个人都会一同度过。
从此日月齐辉,并肩同行。
【《并肩同行》end】
【番外-边影帝的微信朋友圈】
结婚了。
[]
妈:【……算了,儿子好好过,他对你不好,妈帮你打他/锤头】
周晶雯:【…………?????祝福!!!好了我得回去整理一下桌面,又是一桌面的奶茶……】
季何:【热搜是真的?新闻是真的?不得了,边老狗,你脱单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歪歪?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款东西,你懂得,婚后总要用到的。】
唐安宁:【虽然不喜欢他,不过还是祝福了。有什么婚姻问题也可以来找我,我保证帮你踢了他/笑嘻嘻】
赵老师:【祝福!不容易啊!/鲜花/鲜花/鲜花】
黎程恬:【嫂子好!!!新婚快乐!】
边影帝秒回了黎程恬:【???】
黎程恬回复边影帝:【嫂子!我嘴甜吧!是跟冬冬学的!/笑嘻嘻】
边影帝回复黎程恬:【……】
黎程恬对着边汶南给她回复的六个点笑了好久,刚放下手机,就来了短信提示音,她一看,发现是她那个抠门的哥哥给她转了生活,嘴更合不拢了。
她摸摸一旁蹲着的冬冬的狗脑袋,说:“走,给你买高定版狗王子黄金狗粮!嗯,顺带给我自己也买一份……”
【真end】
第一章送他一首爱情买卖1(牧时鸣x齐屿)
短萌冷盘1《送他一首爱情买卖》
作者:了了花事
*
tag:娱乐圈,包养,狗血,替身翻身记。
【牧时鸣找到了他的白月光,那他这个小替身也没啥卵用了。
齐屿于是麻溜的滚了。
没想到滚的技术没练到家,很快被牧总逮住了,连窝端的那种。
齐屿在这个善变的前老总面前,特别有种地高唱: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告诉你,老子退休不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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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越想要什么东西,就越容易搞砸。
这一点齐屿深有体会。
在齐屿还小的时候,不像与他同龄的孩子那样渴望零食、玩具甚至大人的关注,他不会闹,也不会哭。总说会哭闹的小孩有人疼有糖吃,小齐屿便是那种活该被人遗忘的小孩。
院长夫妇留了太多孩子,孤儿院经常入不敷出,小齐屿总想着能早点有个新家,不一定要多好,可惜每回被领到一对夫妻面前,他偷偷抬眼看到的总是摇头。
小齐屿听见他们对院长说,觉得自己太过阴沉,没有孩子气,养不熟。
几次三番,连院长夫妇都有些放弃了,毕竟他们还有更多的孩子要照顾,不可能只顾着他一个人。
小齐屿有些失望,不过不多,他踮着脚尖,借着玻璃窗户的反光打量自己的小脸,觉得他们实在不识货,他坚信自己是一颗被蒙尘蒙的有点多的美玉,总有一天是会放光的。
后来院长夫妇总算筹到钱,再加上九年制义务教育学不贵,于是送了一批孩子去读书,小齐屿是里头的一个。
一开始,小齐屿斗志昂扬,觉得自己指不定脑子好,是个小天才,能考个清华北大出人头地啥的,于是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经历了数年的奋斗,齐屿从小齐屿长成了中齐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中齐屿有些失望,因为懂事了长大了点,对将来的人生路产生了些许迷惘,这些失望比小的时候多上那么一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齐屿的脸长开了之后,比小时候那副阴阴沉沉的样子好看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成了在片场演尸体的群众演员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与每一个义无反顾踏进娱乐圈的人一样,他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大明星,然后赚很多钱,给孤儿院捐一半,自己留一半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巅峰。
没有想到奔赴大明星这条路上,一多半的人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的,齐屿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张脸和一腔热血,但是这两点上比他优越的何止千千万万。
又是艰难的摸爬滚打几年,齐屿因为这张脸吃过不少暗亏,好在都有惊无险,也因此一直都在娱乐圈边缘打着滚,实际上连进去的门都没摸上。
然后,他人生中最大的转折来了。
他遇到了牧时鸣。
稀里糊涂的签了他的公司。
牧总高大俊美,牧总财大器粗,牧总也抽烟也喝酒,却是一个关心下属的三好老总。
齐屿受宠若惊,半点不敢恃宠而骄,硬生生把自己的毛都撸顺了,一点刺都不敢露出来。
牧总对他实在太好了。
好到什么程度?
好到要不是知道牧时鸣的年纪,齐屿都要以为自己是他失踪多年的私生子了。
齐屿活了这么多年,大多时候都被生活的恶意糊了满脸,好像是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遇到牧时鸣这一件事情上。
因为日子过得太好,太舒适。
那段时间的齐屿十分战战兢兢,以致于他在睡梦里看见牧总的脸,都心口一暖,脑子一昏,脱口而出喊爸爸。
这个后遗症一直到后期,牧总成了他的枕边人也没能改过来,齐屿被按在床上做的起不了身,七荤八素的,就管不住嘴,脸都捂在枕头里了还能喊出不该喊的,然后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一缩后面,把做这档子事也不动如山的牧总都夹得低吼一声,忍不住往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齐屿觉得牧总应该是没听见他喊的,不然是个男人都早萎了,牧总他还反而挺着腰更加生龙活虎地冲刺呢。
起初齐屿觉得牧总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虽然他对于自己很有自信,但也不得不承认,像牧时鸣这样有钱有势,光一家娱乐公司底下随便抓抓,都能找到比他好的,这样的人生赢家能对他这条一百零八线的咸鱼有什么企图?
齐屿想不通。
所以又猜测,在他看来的特殊优待,可能也只是牧时鸣诸多“特殊优待”中的小小一个。
也许只是被自己放大了。
齐屿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他总是会对自己表达善意的人产生不可控的好感,模糊的记忆里依稀有上学时候借他橡皮的同桌小女孩,体育课一千米跌倒时候扶自己起来的体育老师……
好感程度一般取决于善意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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