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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谁诺
说来好笑的是,这等美人,行走至如今,全身上下最不起眼的恐怕就是这张好看的脸了,也就是薛小王爷这等好色之徒……咳咳,才会闲着没事盯着人家这张脸看。
这人长得好了,做什么都占便宜,比如薛寅被柳皇帝两眼一看,一点没了睡一半被吵醒的烦躁,问道:“陛□体如何?”
柳从之微笑:“不好不坏,累你受惊了。”
他骤然从床上醒来,已经很快清楚了局势,再看一眼一旁的崔浩然与晕厥过去的陈沛,挑了挑眉,神情似乎有些惊讶,然而讶色很快退去,只微微一叹。
柳从之转醒,崔浩然很快过来,迫切道:“陛□体怎么样?这是受什么伤了?”
柳从之含笑伸出手,任由军医为他把脉,军医是知晓柳从之身份的,皱着眉头把完脉,最终长舒一口气:“陛下已暂且无恙,但是还请陛下……”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语气迟疑,“万万保重龙体,切勿操劳。”
崔浩然听军医语气凝重,眉头一皱:“你把话说清楚,陛下病情到底怎么样?”
军医愁眉不展,只道:“我学艺不,实在对此症束手无策,陛下如此,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这话说得语焉不详,崔浩然心头大急:“这到底是什么病?”
“浩然,别急。”柳从之含笑开口,看一眼军医:“多谢忠告。”
军医忍不住道:“恕属下多嘴,请问陛下是怎么染上这等病症的?陛下这是旧疾,若知病因,属下大约也能再想想办法。”
柳从之笑着摇头,崔浩然听着这话,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柳从之只打眼看屋内的情况,已将今夜的事情猜出了七八分,崔浩然再在他耳畔低声汇报了一翻,柳从之点头表示知道,吩咐下去,将陈沛带下去关好,又下了几道命令,崔浩然一一应下。他到底刚醒,神不太好,做完这些面上就现出疲乏之色,军医当即道:“请陛下好好休息。”柳从之含笑一点头,道:“浩然留下,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在座几人中心里盘算不一,这句话却算是说到了小薛王爷心坎上,君不见薛军师早已呵欠连天,只恨未能修炼出一门站着也能睡着的绝技?迷迷糊糊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打算离开,柳从之见状莞尔,柔声对薛寅道:“今日多亏你出手。”
梦游状态的薛军师微微一怔,清醒了些许,看着柳从之的面色,脸上现出一丝担忧神色:“也请陛下好好休息,保重龙体。”
柳从之含笑目送他离开。
留下来的崔浩然看着柳从之的神色,微微一叹。
人都走了,里外就剩下他们两人,柳从之笑道:“浩然你坐。”
二人一路君臣相随,端的是过命的情谊,虽然君臣有别,但私下里并不拘束,崔浩然不客气地搬了把椅子坐下,而后神色凝重地看向柳从之:“臣今夜着实是担惊受怕,还请陛下给个准话,陛□体究竟如何?”
柳从之沉默片刻,笑道:“陈年旧伤,这伤的来源你大约也隐隐知道?十年前便有了。”
崔浩然变了颜色,方才军医道这是旧伤,他心中便隐隐有感,十年之前的旧伤……却到今日仍在发作,其严重可见一斑。崔浩然低声道:“陛下在京时,可曾请名医看过?”
柳从之在宣平时什么样的名医请不到?然而如今政局有变,崔浩然孤军在外,虽然有兵力在手,可势力到底是薄弱。柳从之微微一叹:“我本当熬过了一劫,近日应是无恙,不想到底……”他顿了一顿,笑道:“浩然,你我如此交情,我也不瞒你。我的身体……我自己也无多少把握。”
这话大有不详之音,崔浩然变色道:“殿下!”
他多年追随柳从之,叫的最久的便是这一声殿下。柳从之当年异姓封王,无比风光,崔浩然却将这风光背后的种种无奈看得清清楚楚,当年柳从之拉反旗其中之一的原因便是因为功高盖主,无路可走,若是不反,迟早闸刀伺候,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崔浩然那时便属柳派,柳从之造反,他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舍命追随,可以说,四将之中,崔浩然追随柳从之的时间最长,柳从之待他也尤为亲厚。
柳从之面色不变:“浩然,此事之前不告知于你,只是不希望你乱了阵脚……但此时也不得不说。”他一时有些唏嘘,“我只愿倾尽我所能,平了这乱局,赶走月狼,之后的事……我并无多少想法。”
崔浩然道:“殿下!你这伤当真无法可想?”
“或许有。”柳从之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一直在想法子。你若寻到什么名医,也可带来见我。”
崔浩然点头应下,神情十分混乱,他追随柳从之多年,这么些年,虽然风风雨雨大风大浪都经过,但柳从之始终在,有柳从之在,他便从不动摇,只因他清楚柳从之做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崔浩然身家性命都是柳从之救的,蒙受救命之恩不说,更有提携之义,骤然得知柳从之身体有恙,情况危急,对他来说不若晴天霹雳。
良久,崔浩然道:“陛下请一定保重身体,若是陛下有恙。我……”他一拧眉,“我是万万不能认冯印那厮来做皇帝的。”
崔浩然很久以前就清楚,他自己只能做刀,不能做拿刀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了,柳从之一直是他的主心骨,如果柳从之倒了,朝中又是风雨飘摇的,他实在……无话可说。
柳从之含笑:“就算我不在了,能做皇帝的人也不少,你不必把冯印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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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然沉默良久,道:“如果陛下有子嗣,那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迎他上位。”
柳从之一叹:“可惜我并无子息。”
崔浩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最后道:“我知陛下那个……不好女色,不过我前些日子想起一桩旧事,陛下可能有一个孩子?那个……十年前。”他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个时间,小心地看着柳从之神色:“只是那年月太乱,如今也不知究竟怎样了。”
柳从之面色罕见地一变,最后闭目道:“此事不必再提。”
崔浩然知道说错了话,只得噤声不言。他跟柳从之的时间久,很多旧事都知道一些,包括柳从之身上伤情的由来……
最早的时候,无论是崔浩然还是柳从之,都没想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年崔浩然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末流武官,年轻气盛得罪了上司,日子过得十分辛苦。相比之下,十年前的柳从之倒是春风得意,只是这春风得意里有几分快活,又哪里是旁人能知的?崔浩然几乎是亲眼看着柳从之一路从“大人”,走到“殿下”,再走到如今的“陛下”,一路无限风霜,细细回想,着实苍凉。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一灯如豆。
沉默良久,柳从之疲倦道:“也罢,我休息了。”
崔浩然告退。
翌日。
薛寅打着呵欠起身,本打算去找点东西填填空空荡荡的肚子,不料没走几步,有人来请,柳神医请他过去一见。
柳神医的邀约可万万不能含糊,薛军师立马神色一肃,也顾不得去填肚子,径自去了柳从之那儿。
柳从之面色比昨日好了许多,面上含笑,道:“你来了。”
薛寅慢吞吞地见过礼,而后道:“陛下有何要事?”
一面问,肚子一面咕嘟一声,薛寅难得脸上一红,觉得自己简直是丢尽了面子。
柳从之失笑,唤人送上早点,大军粮饷不足,其实是一切从简,但柳从之身份不同,又在病中,供应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今天的早点吧,恰巧是那个……甜汤,深得薛军师的意,于是薛军师一脸满足,等喝完了才想起正事,正要开口询问,柳从之却递给他一样东西,薛寅下意识地接过,仔细一瞧,却是愣了。
柳从之给他的,是一张小令牌,其上写着薛字。
单单一张令牌没什么,但一张刻着薛字的令牌……薛寅怔忪半晌,不可置信道:“陛下当真要如此?”
柳从之笑道:“自然。”
这是一张行军用的令牌,见令如见人,柳从之此举的意思是,他的确打算予薛寅以兵权……
作者有话要说:_(:3∠)_写出来了。。。
_(:3∠)_薛喵真是的,只知道垂涎柳攻美色,在心里嘀嘀咕咕半天,你有本事垂涎你有本事就上啊……【喂
还有就是谢谢香油姑娘的地雷,么么哒=w=
章节目录 第71章 瑶水岸边
柳从之信他!
薛寅愣了愣神,柳从之一直说信他,可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但这块令牌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柳从之是认真的……
令牌不沉,触手冰凉,薛寅拿在手中,却觉这小东西有千钧重,一时神情复杂,一声叹息。
“陛下。”他低声道:“陛下信得过我?”
柳从之含笑,“我信你。”
短短三字,说来毫不迟疑,薛寅将那令牌握紧,心底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柳从之曾言:“我信你,但你不信我。”
这人竟真的有此魄力,不顾他的身份,给他兵权……薛寅知以自己身份,柳从之病倒,崔浩然尚要怀疑他图谋不轨,如今柳从之如此做派,着实是……让他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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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军师面上一时去了困倦之色,只是神色纠结得很,显然十分惊讶,柳从之观其颜色,笑道:“不若出去走走,正好看一看附近地形,具体事宜我在路上给你细说。”
薛寅颔首。
众所周知,柳神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单看崔将军待柳神医如此之好,如此看重柳神医,便知柳神医此人一定不凡,况且这军中多是崔浩然旧部,但其中也有知柳从之身份的柳从之旧部,所以柳神医在军中的地位向来超拔,备受瞩目。
习惯了被人无视的薛军师走在备受瞩目的柳神医旁边,一路也连带着受了些瞩目,登时觉得不太自在。陈沛被扣,崔军这算是彻底占了平城,再无后顾之忧,于是专心操练,以薛军师的眼光来看,崔将军这是在磨刀,刀一磨利索了,自然是开打的时候,如今看来,开打的时候恐怕是近了。
柳神医不愿影响军队操练,便带薛军师一路走到了瑶水湖附近。薛寅对瑶水湖久闻其名,却从未真正见过,如今一见,只觉湖水湛蓝清澈,湖面平滑如镜,结了一层碎冰,风光确是尤其之美。有一队士兵正在湖内捕鱼,薛柳二人并不走近,只站在湖畔边,遥遥看着湖面,薛军师安安静静听着柳从之将分他多少兵力、以及一些大致计划一一道来,心情却不宁静。
柳神医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两人在外,虽周围无人,有些细节也并未说得太过清楚,不过好在薛军师聪明,向来一点就透,两人说起话来倒是毫不事。柳神医说,薛军师偶尔插一两句话,三言两语间竟是将正事都商量得差不多。柳神医显然心情颇好,面上带笑,神色颇为柔和,说得差不多,便干脆在湖畔席地而坐,感受湖面吹来的凉风,惬意一笑。
薛军师看在眼中,稍微惊讶。
柳神医的年纪其实不轻了,也是三十过半的人了,一张脸再是好看,眼角也已有细纹。以柳神医一生成就来看,这个年纪年轻得过分,但柳神医到底不是薛军师这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还带病,这等行径由他做来,潇洒是潇洒,但就是显得……颇为孩子气。
薛寅面色不由稍微古怪。
柳从之笑:“怎么,吃惊?”
薛寅眨眨眼,也在湖畔坐下,柳从之都坐下了,他没有理由不坐下,而且薛军师的人生信条本来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打量柳从之,道:“陛……你身体似乎有好转。”
他本想称陛下,但思及两人在外,柳从之身份到底还未挑明,就临时改了口。柳从之闻言,眼中笑意深了些许,笑道:“确实有所好转。”
柳从之脸色确实不似昨日灰白,这人昨日昏倒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像一尊毫无生机的玉像,薛寅睡倒在他的床前时心里都隐隐嘀咕,这人真的还醒得来么?
以柳从之命数之硬,当然是醒得过来的,但闹了这一出,薛寅着实是摸不准,姓柳的寿数还有几何。如果他在这时节突然暴毙,那届时局势恐怕就不止是乱了,而是大乱。
薛寅思及此,欲言又止,柳从之有所察觉,笑道:“我乃神医,自知自己寿数绝不止如此。”
这话说得自然至极,气也不喘一下,薛寅目瞪口呆,这人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了?病怏怏的柳神医你说这话不怕闪着舌头么?柳神医不前日还和人说医者不能自医么?怎么一转眼就忘光了?
薛军师应变还算伶俐,呆了一呆,就控制好了表情,扶额道:“神医说的是……”
虽是附和,但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其可信度自然要打折扣。柳从之笑笑,忽然一叹,“你如今也算我麾下将领了。”
薛寅安静下来,肃容道:“多谢……赏识。”
他下意识间陛下二字就要冲口而出,所幸止住了。柳从之道:“将门虎子,我知你能为定然不凡,如今风雨飘摇,能得你相助,我亦十分高兴……”说到此处,他又笑了笑,眼角起了一二笑纹,忽然探手入怀,拿出一样东西,抛给薛寅。
薛寅抬手接住,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是一枚玉佩,乍看十分眼熟,正是柳从之上次负伤濒死,他搜刮柳从之身上的东西的时候,看到的这人贴身所戴的玉佩。
这玉佩不大,以薛寅的目光看来,也非是什么名贵之物——小薛王爷虽然半辈子穷得响叮当,但好歹是个王爷,眼力界还是有的,只是正因为并不名贵,这物于柳从之恐怕就更加珍贵。这人什么样的富贵没享过?这东西的意义一定不凡……
薛寅手捧着那玉佩,眉头蹙起,低声道:“神医你……这是何意?”
他不知怎么称呼合适,索性就叫神医了,反正姓柳的脸皮够厚,莫说叫他神医,叫他神棍他恐怕都会笑眯眯地装模作样地给你算一卦。
柳从之笑道:“我身无长物,也无什么东西可赠。此物是我贴身之物,此番赠与你,也可做个凭证。来日若有任何变故,你大可携这玉佩找我理论。”
他这话说得有些语焉不详,薛寅却明白了,这是御赐之物,也是信物,如同那什么死金牌、尚方宝剑一般,是柳从之给他的承诺。
柳从之这是在安他的心。
薛寅手握玉佩,这旧玉佩带了柳从之的体温,握在手里感觉温温的。他心情一时有些迷惘,想不透柳从之为何如此大周章,毕竟柳从之实在无需如此,薛寅信不信柳从之,对不对柳陛下放下戒心,事后跑不跑路,都与大局干系不大。薛寅想着,摇了摇头,认真道:“这是你贴身之物,我怎敢?”
柳从之笑道:“正因是心爱之物,我才赠与你。有何不能的?”
这话像是大有深意,薛寅琢磨了片刻,决定暂时将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深意给无视了,道:“此物可有由来?”
“自是有的。”柳从之远眺瑶水湖面,深吸一口气,悠悠道:“此物是我一名长者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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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提及,这名长者必然重要,柳从之像是起了谈兴,笑道:“我出身卑微,无父,只得一母。”
薛寅点点头,这些掌故他倒是隐隐听过,虽然都不甚详细,但以柳从之名声之大,有些事自然会被人挖出来。早在柳从之为官之时,他的出身就是他的一大软肋,然而换句话说,以柳从之的出身能走到今天的地步,着实堪称奇迹。
“我无人拂照,幼时单单为了读书就吃尽了苦头。”柳从之忆及旧事,神情竟是十分柔和,“后来我遇上了这位长者……”他说到这儿,笑了一笑,“他年纪其实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也非什么富人权贵。我入仕之后,走得也远比他要远,当年当真是风光无限……”
柳从之语调中带了一丝嗟叹之意,再是风光无限,如今回首也不过满目苍茫。薛寅听在耳中,心头一动,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就听柳从之道:“然而我敬他爱他,这枚玉佩乃是当年我高中时他赠与我的,祝愿我早日娶妻,飞黄腾达,一生顺遂……此物是我多年来的贴身之物。”
薛寅听到此处,道:“那神医就……更不应该将这玉佩给我。”
“给你你就拿着。”柳从之回过头来,对薛寅一笑,他这话说得竟是分外干脆,全没平日说个话总要拽几道文绕几道弯子的脾性,一句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他含笑看一眼薛寅手中的玉佩,“这人已故去多年,前尘旧事,多想也是无益。”
仅是前尘旧事……么?
柳从之的声音极其平和,薛寅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出了神。
柳从之黑瞳幽深,平静得如同眼前的瑶水湖,不起丝毫波澜。
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出身微寒,半生动荡;享尽富贵,历尽诸苦。至最后,也不过是这满目平静,半生荣辱,尽皆如云烟过眼,不留丝毫痕迹。
薛寅将那块有些温热的玉佩握在掌心,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眼睛,问:“这位长者……是因何过世的?”
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问这一问,然而掌中握着这枚玉佩,有些话自然而然一张口就说出来了。柳从之闻言,仅微微一叹:“他是受我拖累。”
薛寅于是闭了嘴。
柳从之今日的态度极好,好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块令牌,一枚玉佩,一番吐露心迹的话,细细想来,确实都蕴含深意。薛军师着实有些迷茫,以前柳从之笑里藏刀,常给他下绊子,他看着这人就头痛,后来柳从之对他好了,他又觉得别扭,如今柳从之对他太好了,迟钝如薛军师,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困惑地琢磨了半天,末了,脑中闪过一个很不对劲的想法。
如果他没记错,柳皇帝他……好龙阳来着,他隐约记得自己还求证过……
薛寅看着柳从之俊美温和的笑颜,整个人僵住了。
这姓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湖畔约会get√
柳攻以一种十分高大上的方式送出了定情信物……
薛喵他……其实本章最后他脑中奔腾着跑过的是一万匹草泥马,浑身的毛已经……炸起来了。【虎摸顺顺毛嘤嘤~~
这章用比较隐晦的方式写了一下柳攻和他的白月光,其实柳攻是个苦逼,他对白月光也是暗恋,白月光还送他玉佩祝他“早日娶妻,飞黄腾达,一生顺遂”……
一口血的柳攻默默珍藏这玉佩多年,最后把他送给了薛喵。(⊙_⊙)
另外谢谢小丸子姐姐、墨墨、春御绘姑娘的地雷,还有谢谢babel亲的手榴弹,么么哒=w=
章节目录 第72章 出征前夕
有些事儿吧,没想到就罢了,一旦想到就会觉得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越琢磨越是不对劲。
薛寅脑子里乱糟糟的,同柳从之相识后的种种一齐涌上心头,从姓柳的一开始那张欠揍的笑面,到后来宣京局势骤变,他二人结伴逃出,一路种种,恍惚回想起来,姓柳的对他的态度确实是越来越柔和,尤其是现在,柔和之外,总感觉隐隐约约还有什么,薛寅说不大出来,但又确实……似乎带了那么一分暧昧。
柳从之将薛寅这一副突遭晴天霹雳的模样看在眼中,唇角勾起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问道:“怎么了?”
不太清醒的薛军师抬头看见柳神医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再触及那双似乎蕴满关怀的黑眸,心神一荡的同时打了个寒颤,忽觉手里那块玉佩烫得吓人,拿在手里活生生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一时有些站不住,打个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话说得大是言不由衷,柳从之挑一挑眉,只温言笑道:“此处风大,我们不妨先回去吧。”
薛军师脑子乱得像一锅粥,有心吹风清醒清醒,又有心回去找个地方躺着好好想想事,柳神医既然这么说,那他也无可无不可,自是回去了。
回程的一路薛军师乖巧得像个哑巴,不多说半句话。柳从之也不大说话,二人到地方之后就打算分别,柳神医虽拖着病体,但日理万机,能得闲出去湖边转转已是奢侈,绝不能像薛军师这般清闲。这么走了一路,薛军师倒是大致冷静下来,面上已无多少惊骇之色,知柳神医要去忙正事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他要找地方冷静一下。
不料临分别,柳神医忽然笑了一笑,问道:“那玉佩呢?”




亡国之君 亡国之君_分节阅读_126
薛军师不假思索地张开手,现出掌心玉佩,他还当柳神医转了念,要将这东西回去,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不料柳从之将玉佩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目中现出一二怀念之色,而后微微垂头,将这玉佩亲手戴在了薛寅的脖子上。
柳从之个头较薛寅为高,这动作做来极其自然,而且不容拒绝,薛寅在明确柳从之意图的时候就再次呆立在了原地,仿佛迎来了一记天雷霹雳,整个人僵得像木头。柳神医感受到身下人整个人都绷紧了,他再耽搁一会儿,这人约莫会控制不住蹦起来,于是低低一笑,放开了薛寅。
那枚带着岁月痕迹的玉佩挂在薛寅颈中,刚好悬于锁骨中央。僵立的薛寅这时像终于有了反应,木然垂头看一眼玉佩,他现在只觉这小玩意烫得像烙铁,恨不得一把扯下来扔一旁去,但他不敢。
“陛下这是……做什么?”薛军师结结巴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一句话说得分外辛苦,停了又停,脑子里根本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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