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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流明【机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纹猫为狐
足足过了两天,遍体鳞伤的小鬼把他再次挖了出来,小心翼翼捧在身上。
“对不,起。”黥徒说得磕磕绊绊。
“没关系”发声系统因震荡撞击出了故障,变得尖锐又刺耳,“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他的话音才落,啪嗒,一滴眼泪落在他脸上,他想,如果他有知觉,那滴眼泪想必应该用“冰冷”来形容吧。
后来的他回想,那应该是这家伙往后的十几年里唯一一次流眼泪。人随着成长,心会越来越坚硬如铁,这小家伙尤其如此,他有幸瞧见对方最柔软的一部分,只可惜,那时的他没有知觉更不会为此感动。
“不要怕。”湛蓝的眼极温柔地注视着小鬼的脸庞,连同对方嘴角残留着的,并不属于其本人的血迹,“只是出了点小故障,会修好的。”
小鬼的自责不止体现在那两行泪,更体现在行动上,他从此被当做珍宝藏在锈铁山脉坑洞里不见天光的地下舱室,那是由他选址,小鬼挖了数个日夜的秘密基地,或者应该叫“家”。
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渐渐变得不同了。
从前的他,对时间的衡量标准是漫长而空泛的,既无死亡,时间也没有意义,沧海一粟于他而言不过是身上多覆了几层灰,多生了几块锈。
现在,他不得不迁就这小小人类,将无限的时间分剪成一段一段,以日为尺,以年为度。
正如此刻,满身是血的黥徒小鬼步履蹒跚地走回来,见到他时却傻乐着。
“晷。”
他为自己临时取的名字,在被无数次呼唤后,渐渐生出了意义,关于名字最奇异的一点也正在于此,它明明属于自己,却成为他人连通过来的纽带。
于是他作为回应地抬眼,望着小鬼献宝似的捧上血肉模糊的残肢,银蓝的眸子干净地映出他的脸。
“疗伤。”
这是黥徒小鬼从他这里新学的词。
过于单纯的脑瓜把晷的故障理解成伤口,受了伤需要填饱肚子才能尽快恢复,而这是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把我认为的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清澈雪亮的眼这样说。
浩瀚宇宙,大千世界,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最好的东西”,可以是太多东西。眼前的小鬼,拥有的又实在太少。
“谢谢,可我不需要进食。”
他按照惯常的回应对策,合理得体地拒绝。
黥徒小鬼愣愣地看着他,人类的神无比脆弱,连番的拒绝会令打击加剧。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但他不打算去迁就。纵然有着轻柔的说话方式,仁慈的眼神,柔弱无害的躯壳,但他本质不过是无血无肉的冰冷之物。
于是他目视着小小的身影慢腾腾走到了一旁,背对着他蹲坐成一小团,默默地啃噬起来。
不多时,黥徒小鬼又如来的时候一样,步履蹒跚地走了,小小的后背残留着污黑的血迹,分不清是这一次,还是之前的哪一次残留的痕迹。
这里无日无夜唯有黄昏,但他清楚地感知时间如何一分一寸地度过,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一天零五个小时,一天零十叁个小时——时间因确的度量而变得漫长。
黥徒小鬼没有出现。
或许是终于发现彼此的差别,决定分道扬镳了。
湛蓝的眼静静望着天空,得出这个结论。湛蓝倒映着天空的昏黄,构成冷漠的灰。
人类既脆弱又善变,实属宇宙中极不可靠的东西。他以前也曾听说过,人类只适合在制定的条框里合作,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依赖。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旦时间被赋予了度量的意义,就再无法回复到混沌的最初。
于是计时仍在继续:一天零十九个小时,一天零二十叁个小时,两天零叁个小时……
这座空间站未太过安静了,风偶尔会从形状不规则的金属垃圾缝隙吹过,发出鸣音,偶尔也会有细小物件被风卷起,砸落在地上,滚动,或是弹跳,但那些声音很快就都消失了。
他闭着眼,将听觉放到最大,听不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没有鸣音,没有回响——为何从前都不会觉得寂静呢。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念头,自地面响起从遥远传来的一点鼓点,近了,更近了,拖长的脚步声,和着金属器物相互撞击的清脆弹跳,肢体活动的摩擦,跳跃的心脏,急喘的呼吸,还有清脆而笨拙的——
“晷。”银蓝色的瞳中映着他自己,致的缺乏烟火气的脸。
大大小小的金属零件,自脏兮兮的小手里洒在他身旁,发出清脆、动听而欢快的响。
两天零十六个小时,再次清零。
因度量而显得缓慢的时间里,他不自觉地变得怠惰。布置的“家”里渐渐堆积搜罗来的零件,即将重获自由的喜悦却变得不那么强烈。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两年,搬来个随身带着只机械鸟的红发女人,女人沿着西格马空间站的一处空阔地绕了两圈,看起来很是满意。没过几天,原地起了间小小的屋子,门前挂竖了块铁皮招牌——“废品购站”。
玛丽是个头脑与能力兼具的女人,她将西格马空间站当成一个宇宙中转站,左手购贩子们新鲜集来的元件,右手分销售卖出去,卖点是老板娘随手画出的改装线路说明图,几年下来,小小的屋子扩张了两倍,用舰船残骸的铁壁圈划,俨然成了自得其乐的安乐窝。
黥徒小鬼身高猛蹿,旧衣日渐绷紧,终于在某一日寿终正寝。于是又打起废品站老板娘的主意,事实上,早在老板娘搬来起,她那里就成了小鬼获取食物的主要来源。
小孩子显然不懂什么叫细水长流,抱回来足足一满怀衣服,各式各色,五缤纷。
他看着那双脏兮兮的满是尘污伤口的小手自衣服之间扒弄,挑拣,捡起一件淡粉带着紫的长裙,照着他比了几下,把裙子拉伸着固定在头颅与桌面间。
“你的。”
“……谢谢。”
小鬼很快又挑出一件有着两只倒扣碗状的怪模怪样服饰,小鬼很显然被上面繁密的绣花所吸引,乐不可支地把自己扒光,拿起它往身上套。
“…………”
这不是你该穿的,他本想这么说。但在看到眼前的场面后,他改了说辞。
“这个对你来说还太早。”
眼前的是不折不扣的雌性人类幼体。
雄性与雌性,这些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没有性别,看人类同看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可一想起眼前的孩子往后裸着上身乱跑的疯样子,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只有人类才会有的,近似于头痛的感觉。
或许有必要教给她更多必要的人类常识,冒出这个念头时,他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自己难道要带着这家伙重返人类世界吗?
答案是否定。
他指导黥徒小鬼——现在是黥徒小丫头了,将衣服裁短,下摆打出绳结扎在身上,很好,他已经预见了会被老板娘追杀的日子。
然而没有,老板娘像遗忘了他们,或者说,世界也遗忘了他们。时间一天一天过,然后翻篇成一年。
又一年。
日子仿佛不会再改变。
小丫头却被他娇惯得得寸进尺,开始朝他讨要更多,外面的世界,未知的知识,防身的武技……睡前的故事,人类,尤其是幼年期的人类,总怀着一种生机勃勃又散漫不羁的贪婪,像长开的嫩绿藤蔓肆意生长着推开一切阻物。
他想自己大概是被那种生机勃勃所迷惑了,才会一一满足她的要求,纵容她的贪欲。
纵容,没错。这也是某一族群的缺点,因不持欲望,故而不通悲喜,看来温吞的好脾气,不触及底线就只有慷慨的施舍。
但只有一样东西,无论她如何向他渴求,他都无法满足。
名字。
这种有着独特意义的东西,一旦赋予,就等同于系上了特别的纽带,她将成为独一无二,再难抛舍的存在。
他没有那样的打算。现在的耐心教导,为的是有朝一日将她放归人类世界也能行动自如,而那时的他将继续他的漫长旅途,他们之间将再无瓜葛。
应该如此,定然也会如此。
直到,将一切改变的那天——
“剖开我的头颅,带走我的芯片,这样无论你走到哪,我都一直陪着你。”
“如果,我死了呢?”
“那咱们就一起变成全宇宙里最没意义的垃圾,没声没息地烂在一处。”
“听上去,不错。”
尚来不及拥有名字,就孤零零地死去,这听起来太过凄惨。
他这样想,看着那张被脏兮兮的灰覆盖了五官,却着实写满恐惧的小小的脸,雪亮的眸子微微睁大,正煌煌映着来自于他发色的金,“我想好了,你的名字,就叫——”
晷享有悄悄全部的眼泪和柔软,但他却不知道眼泪的的温度和意味,这是一个小小的虐点
这对的感情其实很扭曲,悄悄的感情没那么单纯,雏鸟情节加憧憬再加点信仰,另外如果悄悄性转,那“他”一定是攻,她对晷的执念太深了,并且连自己都没发觉
晷和悄悄的感情是无数个偶然的意外下推动的必然,第一个偶然就是他面临生死关头时不得不给悄悄取下名字,第二个偶然是他被β感染后严密的程序逻辑出现毁灭性的bug,第叁个偶然是在(剧透划掉)出于私欲和恶趣味,给他种下了欲望之种,第四个偶然是在同他相似而不同的(另一个剧透划掉)的进一步刺激下,对悄悄的欲望决了堤,第五个刺激就是楔子那会儿悄悄的“死亡”了
喜欢高贵神祇被欲望玷污,一步步堕落,一点点坏掉戏码的作者真是恶趣味啊





地火流明【机甲】 又三年
中都的冬季,以一场持续半个多月的雪作结。洋洋洒洒的鹅毛雪,从街口一路相送,直到巷子尽头处的院墙前。
男人披着件黑斗篷,自铺天盖地的风雪里慢悠悠地走来,看样子不像赶路,倒像是在赏雪。
识别系统第一时间读出来者的身份,不起眼的幽蓝色灯光闪了闪,切换为绿色。门吱呀一声,自他身前打开。
一墙之隔,与外界完全是两种天地。不识风霜的热带植物,汩汩流动的喷泉水。开门的一瞬,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冰雪蒸腾成水汽。一时间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落在斗篷上的雪很快消融,水滴沿着衣褶落下,男人索性掀开衣帽,露出冷淡内敛的一张脸,带着二十几岁男性独有的锋芒,面上不复曾经那几分不谙世事的稚气,许是因右眼下方一道新添的疤,为整个人增添一种危险的气息。
别致的二层小楼前,笔挺修长的背影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二楼右侧的一扇窗。
那曾是一间书房,浅绿色的遮光窗帘虚掩,依稀露出半张办公桌,那人喜欢坐在那里伏案办公。他曾因耍小孩脾气掀翻过那张桌子,被勒令跪在现在所站的位置。
那时的林星源仍年幼,性子倔强到一连几天不肯服软,那人也不斥责他,只用温和中带冷淡的神色望着他,“那就跪到你认错为止吧。”
那件事是怎样场的他已经忘了,只是从此养成了习惯,每次走过这块石板时都望一眼那扇窗。
此刻浅绿色窗帘被束起在一旁,露出空空如也的桌板,桌上一层薄灰,一看便知很久都没人使用过。
于是他有些寂寥地摘除斗篷,挂在门旁的挂架上,推门走了进去。
*
虚构的光影相互交错,拼出一个炫目迷离的异世界。
仿照古斗兽场构建的异形高台,无疑处于光影与喝的正中。
至今无败的六期卫冕冠军与横空出世的新人王,万众期待的最终战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
飞鸾身形后仰,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击,微瞑的双目蓦地睁开,自周身叁处方位浮现出的光球同时拉伸,红色的幻化成巨剑,金色的化作幻兽,紫色的则是极速扩张的禁锢陷阱。
所指的方向,皆是挟利刃而来,席卷着狂风骤雨般近乎疯狂杀意的ace。
ace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在这位年少的挑战者看来不过是无用之物。舍弃了机动性与力量,单纯依赖神力的构筑,等同自断一臂——这位六期冠军居然不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
禁锢陷阱最早捕捉到ace的行动轨迹,转化为第二形态——丝状细线,直往他的手腕缠袭而来。
以掌心为轴,短剑翻转着脱手而出,斩断丝线的同时化作虚无,ac一百八十度翻身,避过金色幻兽的一击。手心凭空生出漆黑长枪,与挡在飞鸾身前的红色巨剑抵在一起。
“你输了。”少年轻冷的一把声音掷下。
“铮”的一声,巨剑承受不住这一击,宽长剑身出现裂纹。
飞鸾丝毫不见被近身的慌乱,清雅俊逸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抹懒洋洋的笑。
“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你还是第一个。”
不过,胜负仍不可知。
白色发带在飞鸾身后狂舞,自他头顶浮出早就构筑好的折射通道,电光火石之间,他已传送在叁米开外的高台尽头。
那把方才还拦在他身前的红色巨剑轰然碎裂,化成无数块尖利的光锥,朝近在咫尺的ace飞去。
轰——
光锥相对撞击,爆裂,发出炫目的光。观众席一时鸦雀无声,炫光仍在持续……五秒钟,没人清楚这五秒钟时间发生什么,只除了高台上的两人。
对于一场决斗来说,五秒已经足够决定输赢。当让人眼花缭乱的光褪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
ace已闪身在飞鸾身前,犹带稚气的脸上出现数道细小伤痕,但他仍是笑着的,是一种笃定获胜的笑容,因他的枪已距离飞鸾的胸口不过一寸间。
飞鸾的面色有些苍白,但他也是微笑着的,懒洋洋的,成竹在胸的笑。
自他的身前,ace的背后,重现出方才被或ace化解或无视的十一个召唤物。
金色异兽无声作出嘶鸣动作,与银色巨蟒相互吞噬着,一并落入微型沼泽。灰蓝色战马挟着尘沙踏上莲座,虚影中的另一个飞鸾拉开长弓,化成丝带的禁锢陷阱同长鞭紧锁住彼此,齐齐交缠上一旁的长棍——
一瞬间的融合,重组,成为一支巨大的白色箭矢,所指的,正是ace的后心,距离……同样是一寸。
枪与箭,哪一个先抵达。
锋刃与诡术,哪边更胜一筹。
无人得知,因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斗。
就在这至为关键的一刻,台上两人齐齐自场中消失,只留下一片哗然的观众。
《生者为王》创办比赛的二十七期以来,迎来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冠军位空悬,原因竟是决赛时的两名选手不分先后同时断开游戏。
对于最受瞩目的胜负之争,即便反复复盘,依然没有人能得出结论。
有人发现早从决斗开始的五分钟起,飞鸾就心设局布下连环陷阱,甚至不惜以自己为饵只为将ace诱骗入最后的网中。
也有人从ace遭受叁次致命袭击仍游刃有余,甚至发起反攻的行为,得出了这名选手仍保留实力的结论。
此外还另有一种猎奇的说法,两人本就是现实好友,这场留有悬念的残局是两人的一场恶作剧,理由就是难分出先后的切断连接——若不是提前约好,绝不可能发生如此巧合的事件。
随着时间推移,最后这种说法逐渐占据上风,因为自此之后,无论“ace”还是“飞鸾”,都再没上线过。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身为当事者的两人知道了。
眼前的光影霎时扭曲,化作断开连接的一片漆黑,色浅似琉璃的眼缓缓睁开,“晷,为什么?”
沸腾的血液仍未平息,只差分毫,就能将对手斩杀在身前,曲了曲指,她眼里闪过不悦。
“你的那位久未逢面的 哥哥 ,就在刚才抵家,你觉得当他发现房里空无一人时,会做些什么呢?”
自耳畔响起的声音极其悦耳,只是不知是否错觉,这声音虽柔和礼貌,却怎么都透着一点缺乏感情要素的特质来。
ace,林瑰夏腾地跳起身,“怎么不早说!”她摸出通讯装置,看着那几条未接通讯,只觉得头大。
“别急,”耳旁的声音顿了一顿,柔声道,“五分钟前,我以你的名义发了讯息给宋铭,想必他已经替你圆谎了吧。”
同一时间,银星的另一端,一扇毫不起眼的门响起了敲击声。敲门者极具耐心,大有一种不敲开门誓不罢休的执拗,与之相反的,敲门的响声却是富有节制的。
“进。”门内终于有了回应,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
这是一间没有光的房间,窗帘布是厚实的暗红丝绒,光照一丝一毫都打不进来,灯也是关着的——没有光照,没有气味,没有空气流动,比起房间,它更像阴暗的洞穴,抑或是死人的棺材。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暗处,当门被打开时,门外的光映入房内,也一并点染他的轮廓,依稀显露出一张清雅耐看的脸庞,乍看未有些文弱,细看却格外有种惹人迷惑的气韵。
然而包括何辉舟在内的大多数人却不敢去直视这张脸,欠身的同时,他恭敬递上一枚封好的文件夹。
在通讯科技日新月异的银星上,人类至今没有摆脱纸笔,定是因它们功能准且擅于保持缄默,就像此刻,这封经他之手却封存完好,其中的字他半个都没看过。
昏暗的光线下,那人随意翻阅起文件,薄薄几张纸,自他的手上发出翻折声,听在何辉舟耳中,却刺耳异常。
“奥德姆布亚——”青年思忖的自言自语让何辉舟心惊肉跳,他惶惶然地盯着地板,听着青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既然消息能传来我这儿,那位也已经知晓了罢,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甘冒风险把贝洛斯特的部署提前了半年。”
以那个疯狂男人的执着,消失已久的缪斯一旦出现,断不可能放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思及此处,青年以指腹在尖锐的纸侧划动,“这倒是个机会,让咱们能在那位眼皮底下添点乱子,试试看厄雷蒙特是不是真的那么坚不可摧。”
这话题实在太敏感,何辉舟保持着沉默,偏偏青年不肯放过他,朝他望过来,“我要查一桩连相关资料库都已经被污染的旧案。”
天喋之变。
当青年说出这四个字时,脸上笃定从容,好似谈论天气一般平常。
与之相对应的,是听到话语内容的何辉舟,没忍住颤抖了一下手,捏着的信封险些落到地上。
青年抬眼,关切道,“怎么了,东舟,你在害怕吗?”
何辉舟,这个年过四旬,经历过戎马的男人,终于战战兢兢地抬头,眼中畏惧与忌惮交织,声音却是谦恭而满怀尊重的。
“没有,您多虑了。”
涅妖提前出来串个场
能看出来晷其实对阿源有点看不上的,废话,自己养的小孩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妹妹
过渡章节,然后发现悄悄压根没怎么出场……
前期为了赶主线铺背景砍了很多戏份,以后番外补吧
比方说阿源跟悄悄一起遇袭,好不容易逃生,阿源却因为怕连累悄悄躲着她啦
还有悄悄偷翻宋铭以前借给阿源的小黄书,被晷抓包啦
还有跟沙沙的初遇,跟陛下的日常




地火流明【机甲】 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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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流明【机甲】 地宫
“她一个小丫头还能去哪,当然是……咳,皇宫啊!”宋铭面不改色,“你也知道的,陛下要人,我哪敢不听,人还是我一大早送过去的。”
林星源的声音一如惯常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和厉晟走得很近?”
“也没有很近……”宋铭下意识反驳,却顿了顿,道,“走得近不是更好么,反正早晚要嫁过去的,还是说,你改了主意要把她留下——”
“宋铭。”
通常林星源这样喊他的名字只有一个意思——你的废话太多了。
于是宋铭自讨没趣地苦笑了一下,“你先等下,我这就去把她接回来,回来就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了,”林星源的回答很快,“我也有段日子没去皇宫了,我去接她,顺便见皇兄。”
他唤厉晟皇兄,还是皇宫里生活的那五六年留下的习惯,从身份上来说,这样叫也没错,先帝厉戕元一直到死,都没有剥夺他的皇子身份,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从林星源被林歇养的一刻起,皇位纷争就再同他无瓜葛了。
宋铭愣了一下,慌乱道,“别别别,你舟车劳顿需要休息,还是我来……”
回应他的唯有滴滴的空音。
宋铭骂了一句昶境粗口,赶忙联络林瑰夏,“……林星源十五分钟后到皇宫,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谢谢宋铭哥哥,时间已经足够了。”通讯器里林瑰夏的声音平静温和,却怎么听都带着点儿疏离的冷淡,背景音却嘈杂得甚至显得吵闹。
“需不需要我帮忙捎你一程……喂?喂喂!”
耳旁是滴滴的空音,宋铭抽搐着嘴角,林家的两兄妹,果真如出一辙的可恶!
街边一个涂成小丑的表演者,正踩着高高的轮子卖力地喷火表演,可惜街上实在没什么人,驻足观看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林瑰夏边起通讯装置边从一旁走过,冷不防小丑迈着两条长腿拦在她身前,力地弯下身,塞给她一只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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