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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阮有酒
岑戈微微眯起眼眸,终于隐隐拽住了心中那根导火索。
床伴的相处模式,不该是他对待江白鹭那样的相处模式。
假如是他先前那些过于亲近的行为举止让江白鹭有了错觉性的认知,以至于让他在大街上说出那些可笑的话来,他不介意让江白鹭再清醒一次。
岑戈拿掉咬在唇边的香烟,心不在焉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在缭绕烟雾中垂下眼皮,神情冷淡地打开短信界面的发送框。
三十秒以后,坐在秦一行对面的江白鹭到了自那天不欢而散以后,岑戈发来的第一条短信:“今天晚上过来,或者,结束关系,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江白鹭沉默半响,扯着唇角抬起头自嘲道:“赔光了。”
秦一行不明所以,“什么?”
江白鹭淡笑着解释:“怪我一时冲动,有些着急了,白白打烂了一副好牌,还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秦一行面露愕然,“……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了?”
江白鹭别过脸去,但笑不语。
秦一行无言以对,“输光了筹码你还笑得出——”
与此同时,窗外有车辆从黑暗中缓缓驶过,明亮刺眼的车前灯从玻璃上一晃而过,秦一行的目光顿在江白鹭的脸上,声音戛然而止。
他清楚地看见,江白鹭眸光黯淡,笑意不及眼底。
——
小江:赔光了,再给我打点钱。
第35章
江白鹭如约去了。
岑戈咬着烟站在公寓的玄关口等他,看他的目光与他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
江白鹭从电梯里走出来,岑戈转身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在鞋柜上的烟灰缸里,淡淡地开口:“如果你还想要和我维持先前的关系,那么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过。”
客观衡量来说,江白鹭是追求方,岑戈却是属于被追求的一方。那么这将意味着,两人将是不平等的。
从始至终岑戈都在这段关系中占主导地位,而江白鹭必定是十分被动,并且需要表现出一定的顺从来。
至少在此时此刻需要。
江白鹭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可以。”
岑戈闻言,垂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评判他话里的可信度,又像是对他毫不犹豫的应承有些愣怔。片刻以后,才侧身往后退一步,下巴微点示意他进来。
江白鹭注意到男人的细微变化。
他在浴室里洗澡时,对方却不闻不问地坐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他洗完澡裹上浴袍去敲书房的门,对方却头也不回,语气公事公办地让他回房间里去等。江白鹭转身离开,经过久无人气的侧卧时,却一眼瞥见崭新的床垫上多出一张干净的床单和一床整齐的被子。
五分钟以后,岑戈漫不经心地推门进来,脱掉身上的浴袍,将他推进被子里,然后亲吻他,进入他。两人做`爱时一如从前那般契合而热烈,汗水和`液的味道渗透交融,唾沫和唇舌交错缠绕。分不清你我,分不清天昏地暗。
做到半夜时消停下来,岑戈弯腰捞起掉落在床底的浴袍递给他,欲要开口说什么时,江白鹭却拨开浴袍,径自赤裸着身体迈步下床,朝浴室里走去。
片刻以后,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岑戈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卧室尽头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上,紧紧地皱起眉头来。
江白鹭淋浴出来,转身去拿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和裤子穿。
岑戈扫他一眼,“你晚上又没吃饭?”
江白鹭回答他:“吃了。”
“吃了晚饭这么晚出去干嘛?”岑戈的目光从他被衣服遮盖的后腰上回来,嗤笑一声,“你不睡觉,门口守夜的保安还要睡觉。”
江白鹭穿上衣服,转过身来,神色自然地和他对视,“我要回去了。”
岑戈掀被子的动作一顿,握在被子上的手却是下意识地紧一分,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沉声询问:“凌晨十二点你要怎么回去?”
江白鹭弯腰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语气再自然不过:“打车。”
岑戈目光锐利地扫向他,面上一派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半响以后,却又不怒反笑起来,“江白鹭,你这是在试探我吗?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我是答应和你上床。”他冷冰冰地补充,“我可没答应和你谈恋爱。”
“正如你所说,”江白鹭接过他的话锋,“你不想和我谈恋爱,那么我们就不该像热恋同居的情侣那样睡在一张床上。”
他走到床边,抬起一条腿跪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只手轻轻扶住岑戈的肩头,歪过头动作流畅而自然地对着岑戈背脊上那只漂亮的蓝色海鲸吻下去,“岑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如愿以偿了。”
江白鹭起身退开,朝坐在床边的男人露出一点细微的笑容,轻声承诺:“我喜欢你,所以我遵循你的决定。从今天开始——”
他垂下眼眸,光脚朝卧室外走去,“我们不谈爱,只做`爱。”
身后半分动静也无,江白鹭缓缓迈步,呼吸声也跟着放慢下来,胸腔里的心脏却发出擂鼓般的急剧跳动声。
路过长长的穿衣镜时,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抬起眼皮来。镜子里岑戈背脊僵直,如同被人一棒闷棍对头打下般,面色难看至极。
江白鹭紧绷的肩头不动声色地松下来。牌打得再烂,但终归还是有翻盘的余地。
至于打车,以后再找岑戈报销。
——
cd的事解释一下,只是单纯岑戈以前喜欢听纯音乐,不喜欢听流行歌,近几年却不再听纯音乐,开始听流行歌。昨天被气得忘了自己已经不听纯音乐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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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岑戈仍旧认为江白鹭是在撒谎,夜里将人按在床上用力地干,事后不动声色地往床头一靠,冷眼看江白鹭洗完澡自行离开。余光却数次掠过他的脸,如同对一无是处的孩子挑刺的家长那样,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转变。
只等着他沉不住气的时候。
然而江白鹭比他预估的还要更加沉得住气。常人都是由奢入俭难,江白鹭却是不曾抱怨过一句,也从未提起过让岑戈送他回家这样的话来。只不管岑戈理不理会,半夜里到家时按时发送一条短信给对方。
倒是那之后从侧卧门外路过时,瞥见再度复原到只剩一张床垫的侧卧时,故作疑惑地问:“前几天看见里面铺了床,你朋友过来住过吗?”
换来的是岑戈冷冷的一刮和黑脸训斥:“乱看什么,还不过来?”
江白鹭走过去脱鞋上床,却没有立刻躺下来,也没有直起腰往岑戈腿上去坐,而是自顾自地靠在床头玩起手机来。
岑戈抬起眼皮催促他一句。
江白鹭语气敷衍地哦一声,眼睛却像是看入了神,始终没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
岑戈懒得动口,直接伸长手臂将他手中的手机捞过来,垂眸往屏幕上扫一眼,一条本地警方发布的通缉令微博印入眼帘。男人摸上锁屏键的动作微顿,下意识地对微博内容多看了几眼。
江白鹭倾身靠过来,下巴自然而然地抵在对方结实坚硬的肩头,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前些日子闹市区抢劫犯杀人的案例,凶手目前仍旧在逃。”
岑戈不为所动地推开他的脸,警告他一句:“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对我做这些腻歪动作。”
说完,将江白鹭的手机往床头一丢,关掉卧室里的灯,借着窗帘缝隙里透下来的清浅月色,动作熟稔地剥起他的衣服来。
江白鹭极其配合地伸手去对方的胸膛和下腹,不消多时,伴随着大床微微摇晃的响动,低低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来,月光投落的那面墙上,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摇曳起伏。
夜里十一点半时,江白鹭准时从岑戈家里离开。玄关处传来关门声,岑戈拉开床头抽屉,翻出打火机和烟盒,点燃一只烟夹在手指间,起身去书房里坐下,打开数小时前并未关机仍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公司下属发过来的工作报告。
倒不是忙到和江白鹭上完床以后,仍旧要加班处理公司事务。至少在一周以前,两人在床上做完,都是直接盖被子躺下睡觉。
从江白鹭不再留宿,并坚持每晚回家以后都给他发短信以来,岑戈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懒得去点开来看,却不知不觉养成了在对方离开以后,起身工作一小时的习惯。
这一点,就连男人自己都觉得莫名至极。
只是今晚,时间的流逝却显得有些过于漫长。烟灰缸里的烟头几乎要堆成了以往的双倍数量,被他随手扔在视角边缘的手机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岑戈终于耐心耗尽,抓过屏幕朝下覆在桌面的手机,目光落在锁屏加粗放大的时间上时,陡然凝住。
此时此刻,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凌晨一点整。比昨天夜里到短信的时间整整晚了三十分钟,通知栏里却没有任何未读信短信的提示。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电脑,退出全屏显示的办公软件,望向电脑右下角显示栏上的时间——
依旧是凌晨一点整。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江白鹭手机上的微博内容,岑戈指尖微动,点入短信的信箱里。昭示着未读消息提示的红点却明晃晃地停留在江白鹭的名字左上侧。微微紧绷的轮廓线条不自觉地和缓几分,他打开江白鹭的未读消息。
却在下一秒,看清楚信日期时,眉头紧皱——
那是一条来自昨天凌晨的未读短信。
男人蓦地起身,身下的转椅在地板上划出沉闷的声响。岑戈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转身进入浴室里,打开洗脸池上方的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洗脸。而后扬起下巴,瞥一眼镜子里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男人也跟着抬起眼皮来,琥珀色的漂亮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和波动。岑戈抬手挤出剃须膏抹在下巴上,打开自动剃须刀,心不在焉地顺着下巴线条地推过去。
推到下巴中间时,他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关掉剃须刀丢进洗脸池里,扯下墙边的湿毛巾用力地将剃须膏擦干净,转身进书房里,拿过手机开始拨江白鹭的电话。
手机里的忙音不多不少正好响过十二次,然后通话结束——
电话无人接听。
一连三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岑戈下颚紧绷,脸色微沉地盯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转身回到主卧,捡起洗澡前换下的衣裤穿上,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推门往外走。
下楼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江白鹭的具体家庭地址。岑戈一边疾步从灯火通明的保安室外走过,一边翻出喻均麟的电话号码,手机才附上耳边,一道声音从身侧传过来——
“你去哪里?”
岑戈蓦地止步,按掉通话界面的同时,猛地扭过头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几步外端着夜宵盒的人看,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死死的直线。
江白鹭被他看得愣了愣,将手里的夜宵搁在保安室外的窗台边,再度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你不知道吗?”岑戈开口问他,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瞬,大步朝他迈过来,近乎粗鲁强硬地将手伸入他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指着上面的静音模式和三个未接来电,眼神锐利地质问,“你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江白鹭抿了抿唇,偏过脸看他,“你要去找我?”
岑戈抿唇不语。
江白鹭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去找我?因为你在担心我吗?可是你为什么要担心我?因为今天以前的每个晚上,我都会给你发短信报平安,却唯独今天没有发?”
江白鹭往前走一步,表情和煦而冷静,目光却透彻得像是直直地望进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可是你不是从来都不回我的短信,甚至从来都不会点开看吗?”
岑戈弯起唇角,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却露出冷笑的神情,“你算计我。”
男人伸手用力拎起他的衣领,面上浮起愠色,“江白鹭,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触碰我的底线。”
“我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你的底线。假如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降低你的底线,”他轻轻皱起眉来,眼底却像是越挫越勇般,隐隐有白色的光点跳跃起来,“我又怎么会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去触碰你底线的机会?”
“岑戈,人都是会被惯坏的。”江白鹭眼底的光点缓缓聚拢,“可是如果你不惯我,我也就不会贪得无厌,索求更多了。”
男人瞳孔微缩,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像是拒不合作的回避,又像是少有的哑口无言。
江白鹭微微仰起脸来,眼神无害而柔软,说出来的话却直穿人心:“所以那天晚上,你生气是因为我擅自将你的狗牵出去,还是因为我和别人在情侣餐厅里吃饭?”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含着薄怒和几分暗哑:“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你没长记性吗?”
江白鹭垂下眼眸,像是被家长临头训斥一顿的孩子,面上佯作乖顺起来,嘴上仍然说这驳斥的话:“岑戈,你那些话讲起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你家那只狗,看见你时都没有看见我那么亲近高兴。更何况——”
他心如明镜,“更何况你也不怎么喜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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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是要藏起自己内心的迫切和忐忑,江白鹭笑了起来,却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期盼,“你真的没有喜欢我吗?”
第37章
岑戈神色微僵。
江白鹭的眼神如同附有无法明说的魔力,将他吸入对方那双用海底星光来形容也不为过的瞳孔里。无法移开眼睛,甚至连那些云淡风轻的驳斥和奚落都说不出口。
空气一度安静下来。
仿佛能听见时钟秒针在耳旁有条不紊地走动,江白鹭的手心里洇出汗来,心脏却渐渐沉入谷底。
良久以后,他扯了扯唇角,率先回自己的目光,萌生退意般垂下眼眸去。再抬眼时,上一秒眼中的期盼和笑意已经完全消失殆尽,甚至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岑戈却被他那双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眼睛重重地扎了一下。心脏中央泛起点点麻意,如同水面的涟漪一圈圈朝外扩散,最后密不透风地覆盖住了整个心室。
男人极度不适地拧起眉来,却说不清道不明难受的缘由。只凭借下意识的浅层思维,将铺天盖地而来的不适感归于江白鹭整个人,本能地给心脏披上厚重的盔甲,漠然地开口:“你应该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吧。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江白鹭轻声说好,像是手足无措,又像是不再坚持,将垂落在身旁无处安放的双手放入上衣口袋里,竟是半点辩解和挽回的话也无,沉默寡言地转过身,缓朝远处伶仃孤影的路灯下走去,每抬起一步来,都像是从粘稠的沼泽地里跨过,疲力竭。
岑戈站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该转身离开,目光却像是死死地黏在几步外的背影上,不回来。心脏外的盔甲此时有如千斤顶般种重,压得他胸口发紧。心脏表面四下蔓延的麻意,最终恶化成隐隐的窒息感。
细细的脚步声慢慢远离耳廓,由黑夜里的清晰可闻到渐渐息声。江白鹭在路灯下驻足,最后转过身来望他一眼,整个人融化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恍惚中也沾染上了伶仃孤单的气息。目光里像是藏着什么,又像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岑戈在他回头的瞬间,面色一滞。他在岑家的这些年,身边人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察言观色。而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也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此时此刻,他却毫无防备,被江白鹭陡然回头的那一眼看得猝不及防。即使没有镜子。男人也清楚地明白,受心中强烈的情绪牵制,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
他压下胸口密密的闷痛感,继而恢复到风轻云淡的模样,甚至假意勾起唇角,腹中已经打好多份草稿。只等着对方眼睛里重燃希望,去而复返,语气笃定地来质问自己时,能够似笑非笑地从容应对。
然而现实与想象背道而驰。
江白鹭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去而复返,甚至脸上都不曾出现过任何一丝能够让他抓住把柄的笑容。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回目光,缓缓地回过头去。
岑戈无坚不摧的盔甲终于生出一道细细的裂痕。
男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星火燎原的怒意顺着血管里血液一路燃起来,几乎要烧红了他的瞳孔。更多的还是在怒火中翻滚的钝钝痛意。
脑海中一片空白,岑戈大步朝路灯下的人影走去。
他从身后扣住江白鹭的手臂,将对方抵在身后的路灯柱上。低头叼住江白鹭的嘴唇,气势汹汹地撬开他地齿关横扫入内的同时,心中也丢盔弃甲。
男人伏在他颈边,嗓音暗哑而凶狠:“想跟我在一起可以,从这一秒开始,把你的前男友忘干净。”
回应男人的是江白鹭更加热烈的回吻。
岑戈却冷不丁地掐住他的下巴,将舌尖从他的口腔里退出来。江白鹭疑惑地仰了仰脸,皱起眉来无声地询问他。
岑戈一腔情绪冷却下来,摸着唇角皱眉,“你刚刚吃了什么?一嘴巴味道。”
江白鹭愣住,半响以后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烧烤。”
岑戈:“……”
江白鹭:“夜宵摊子上的,五块钱一串那种。”
岑戈:“……”
“很难闻吗?”江白鹭退开一步,对准掌心轻哈一口气,鼻尖耸动嗅了嗅,“小李叫的外卖,。”
他将江白鹭的脸往旁边扭了扭,毫不客气地道:“离我远一点。”末了,又忍不住微微眯眸,“小李又是谁?”
江白鹭哦一声,“值夜班的保安。”
男人勾唇冷笑,“我大半夜的出来找你,你倒好,心安理得地蹲在保安室里和人家一起吃夜宵。”
江白鹭毫无愧疚感地弯起眼睛,嘟囔一句:“说什么钢铁直男,对自己男朋友的角色倒是接受得很快。”
岑戈被他一噎,双手环胸,凉凉地打量他一眼,叫他的名字:“江白鹭。”
江白鹭口吻轻快:“干嘛?”
岑戈面无表情,“我看你大概是即将成为首个在恋爱时间方面打破世界纪录的国际人才了。”
江白鹭:“什么?”
岑戈:“上一秒刚结束单身,下一秒就因为你说的话被你的现任男朋友分手。”
江白鹭:“……”
“那还真是可悲啊。”他风轻云淡地回答,搂住岑戈的腰贴上去故意蹭了蹭,抬头冲对方眨眨眼睛,“那么,即将分手的现任男朋友,我现在宣布,你还欠我一发分手炮。”
岑戈:“……”
江白鹭率先放开他,走到小区门口,用那张被岑戈遗忘的门禁卡刷开小区门禁,然后扶着门框回过头来催促岑戈快进来。
坐在保安室里看婆媳剧的小李从窗边冒出头来,笑容满面地朝江白鹭挥了挥手。随后又缩回脑袋,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三天两头的吵架,感情还真是好呢。”
和年轻的值班保安道别,江白鹭加快步伐追上已经走出数十米远的男人,张开手指插入岑戈五根手指的指缝间,无比自然地去牵对方的手。
岑戈身形微侧,一边欲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一边不耐地张口:“大半夜的还这么黏黏糊糊。”
江白鹭闻言,下意识地抬头扫一眼对方。男人的五官匿在浓浓夜色中,隐隐绰绰看不清晰。江白鹭心中捉摸不定,便含糊笑道:“就是大半夜的没什么人看,才好黏黏糊糊啊。”
话虽是这么说,却谨慎起见地松开手指,慢慢从对方的掌心退出来。
岑戈顿了一秒,意味不明地问:“你的意思是,白天我还拿不出手了?”
江白鹭口吻含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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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张着唇,解释的话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整,就被岑戈一声哼笑打断。下一秒,对方修长有力的手指蓦地夹住他撤退的指尖,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杜绝了他的所有退路。
第38章
绝大多数人初初谈恋爱时,还需要或长或短的磨合期。江白鹭和岑戈谈起恋爱来,却堪称是得心应手和水到渠成,甚至大有直接跳过如火如荼的热恋期,径直奔向老夫老妻模式而去不再复返的趋势。
家世背景和相貌身材摆在那里,如若岑戈想要,必定是不会短缺床伴。但要是谈及恋爱,除去中学时代,他也没怎么正经和别人谈过恋爱。因而也从头到尾都没能察觉出来,他和江白鹭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对劲。
白天没有多余的短信电话,周末前的晚上约出来吃饭,岑戈开车到公司附近的地铁口等他,江白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坐进来,岑戈转过头来瞥他一眼:“你要吃什么?”
“都行吧。”江白鹭心不在焉地回答,伸手去翻抽屉里的碟片,却没有见到自己上次买的那几张流行歌专辑,疑惑地抬起头来,“我上次送给你的那几张专辑呢?”
岑戈怔了一秒,想起来几周前一气之下将那些碟片丢进杂物箱的事情,露出无言以对的神情,语焉不详地道:“起来了。”
江白鹭追问了一句:“在哪里了?”
岑戈眉心一跳,“车库的杂物箱里。”
江白鹭:“……”
他关上抽屉,压平唇角沉默不语,垂眼认真摆弄起自己手中的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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