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枝发发
徐可舟去公司上班,回来的时候等着他的只是一封书信,和空了半个的衣柜,以及一个空荡荡的家。
第22章
温楚选择不告而别,没有给徐可舟任何挽留的机会。徐可舟的眼睛总是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温楚看一眼就能沉沦万劫不复,他怕徐可舟简简单单一句阿楚别走,他就会横不下心来,真的不走了。
他的早孕反应很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头晕恶心,这种症状在妊娠12周以后才会逐渐消失,用郑尘的话来说就是,有他折腾的了!
这种情况下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对温楚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空乘人员看他难受地厉害,给他拿了晕机药,但温楚并不能吃,谢过她之后要了杯鲜榨柠檬汁。
他喝了两口感觉好了一些,嘴里又含上一颗话梅,盖着随身带着的小毯子睡了一觉。飞机降落的时候又好一番折腾,旁边坐着的外国男生贴心地帮他拿了自己的呕吐袋,并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温楚因为气压的变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他几乎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只能胡乱摇了摇头。飞机平稳落地以后温楚才缓过劲来,这种痛苦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那人依旧不太放心,又询问了一次温楚还好吗。温楚道了声谢谢,跟对方解释并闲聊了几句。
郑尘没有跟他一同过来,他在国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会晚两三天,他给了温楚一个号码,说有急事可以拨打。
温楚的记忆和方向感都很好,虽然近两年有开始退化的倾向,但依旧不妨碍他可以清楚的辨别方向。第二次再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他已经提前在网上看了租房信息,联系好了房东,是一个华人老太,姓陈,儿女都不在这里,便把房子租出去几间赚一些生活。
房子离郑尘的研究所不算近,但总好过住酒店,一是他现在承担不起那么高的用,二是那么多人每天进进出出实在不方便。陈老太人很好,在门口等着温楚,还一早帮他拾好了房间,准备好了午饭,温楚感激不尽,谢了又谢。
徐可舟给他打过电话,当时温楚刚下飞机,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没接着,现在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回一个,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到了。
温楚也说不清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等他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过了两条直线的交叉点,越走越远。他知道徐可舟试图挽留,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让一座高楼平地而起,让一个城市改变原貌,同样也可以让一段感情磨去棱角。他和徐可舟都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对方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温楚曾经觉得他们的感情虽然平淡,但至少真挚,可是徐可舟可以瞒着他去跟别人结婚,他也可以瞒着徐可舟很多事,他们打着爱的名义互相撒着谎,好像他们的爱情和其他人的一样也是虚伪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徐可舟没有再给他回电话,只是回了个,好。
宝宝还没有两个月,并不显肚子,温楚想趁着这段时间多出去走走,活动一下,到了六七个月的时候想出门都出不去了。悉尼的冬天并不算太冷,一件毛衣加件外套足以,温楚常常到附近的公园里坐坐,有时候也会多走几步去附近的大学里蹭几节公开课,但他不敢走太久,常常走一段时间就要坐下来或者躺下休息一会儿,这看起来很奇怪,但为了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他必须这么做。
他买了个本子,用自己蹩脚的画技在第一页画了两个可爱的宝宝,他希望是一男一女,但郑尘告诉他这种可能性不太大,不过没关系,他画的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他开始记录每天的饮食、体型变化,作息时间,甚至每天走了多少步,好计算运动量。在记录完这些常规的数据以后,他还会在后面写长长的日记,感受胎儿在他体内的变化。郑尘住在研究所分配的房子里,房子虽然不是什么豪宅,但也不小,他让温楚搬过去好照顾他,温楚说再等一等。郑尘不知道他说的等一等是等什么,但他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求,依旧每周给他做两次检查,以随时调整激素和营养剂的用量。
温楚的早孕反应依旧没有任何减轻的预兆,除了呕吐和嗜睡以外,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情绪的波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时常会觉得很烦躁,会有脾气,整个人变得很敏感脆弱,多愁善感起来,有时候甚至会莫名其妙就开始大哭,真的是莫名其妙,没有半点原因。
白天还好些,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越发严重。他知道这是体内雌性激素剧增的结果,这样的波动对宝宝来说非常不利,温楚试着去调节,去转移注意,有时候会和房东太太聊聊天,出去走走,逛逛超市,或者帮着房东太太做一顿美味的中餐,叫着五邻四舍来吃,这让他缓解了许多,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
徐可舟偶尔会给温楚打电话,也会发视频,温楚有时会接有时不会。徐可舟问他学校怎么样,温楚就拿着手机给他拍几张自己蹭课的大学的照片发过去,还有一张是在让郑尘帮他拍的,假装他在听课,好像真的是来澳洲进修一样。
徐可舟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温楚接了他的电话一次,他就会打第二次,继而第三次第四次,越来越频繁。温楚到了后面干脆不接了,他们这又算是什么,都分开了,还你侬我侬的,情未了吗?
他连着两个不接,徐可舟便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再打,过上一段时间再跟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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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温楚给徐可舟连续挂了两个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他刚要往下滑,看了一眼,是萧萧。
他临走前把花店交给了萧萧代管,温楚对花店很有感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租出去,何况现在花店的入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
萧萧的声音有些难过,委屈巴巴的,“老板,你还好吗?”
温楚当时正在超市给自己挑梅子,“好啊,怎么了?”
“老板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听语气快哭出来了,“徐先生怎么要结婚了?那你怎么办啊?”
温楚又去拿了两盒酸奶,跟没事人一样,还反过来安慰她。怎么全世界都觉得他离了徐可舟就不能活了呢,这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在他眼里,那些过往云烟的事还不如一颗梅子重要。
“老板,你真的不回来阻止一下吗?你要是想抢婚,我一定会帮你的!”
温楚被她逗笑了,以他现在的情况,怕是抢不过了。
“你帮我去参加一下婚礼吧。”温楚道。
萧萧拒绝,暴力又干脆,“不行,我不去,我怕我会帮你抢婚,顺便手撕了新娘。”
温楚笑得快肚子疼了,他还真怕萧萧真的跟梁海安打起来了,梁海安也是迫不得已,真闹起来对谁也没好处,“去吧,帮我送份礼。”
“老板……”
第23章
房东陈太□□籍是广州人,普通话说的不怎么好,大多数都在说粤语,温楚并不怎么能听懂,一半靠听,一半靠猜。大概离徐可舟婚礼还有三两天的时候,悉尼又下起了雨,温楚难得没有出门,躺在床上给宝宝听胎教音乐,加上天气的缘故,听得他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陈太太来敲门,她对这个房客有些好奇,他不大跟人交流,喜欢独处,门常是关着,要么吃饭的时候下来坐一坐,要么就自己出去转悠。他有时候会跟自己聊聊天,更多时候是盯着窗外发呆好久。她随口问过对方是来澳洲做什么的,他说休假,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休假的样子。
“温先生,有人找。”陈太太扣了两声木门,用粤语说的,温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什么。他今天跟郑尘约好做检查,还以为是郑尘来了,但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到约定的时间。
温楚起身披了件羊毛衫,穿着棉拖鞋出去看,站在楼下的并不是郑尘。
是徐可舟。
温楚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昨晚做梦恰巧梦到了徐可舟,梦见什么不记得了,但的的确确是梦到了,所以他一时有点懵,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拼命地揉了揉眼睛。
两人一个站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谁也不开口,隔着满屋子的空气相望着。
陈太太挎着菜篮子从厨房出来,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亲切又好客地问温楚,“我去买菜哎,小温今天想吃什么?”
她儿女都不在身边,对温楚跟对自己儿子一样的,亲得很。又看了看徐可舟,他大概不知道悉尼的气候和温度,只穿着薄薄的外套,淋得满身雨,落汤鸡似的,又赶紧去拿了块干毛巾,“哎呦要感冒的嘞!”
她自顾自小声说着,像是在嘟囔什么,看外边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没等到温楚的答案就挎着篮子走了。
周边只剩下窗子外传进来的雨声,和壁炉里噼噼啪啪的火声。
“阿楚。”
“你怎么来了?”
两人竟然还有残留着的默契,几乎是同时开口。
徐可舟拿着毛巾擦他滴着水的头发,很自然地接话,“来澳洲出差,顺便看看你。”
温楚不自觉地挑了下眉,他不记得徐氏在澳洲有项目。这个动作他以前不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他本想问徐可舟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一想他们在手机上给对方开了定位,温楚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
徐可舟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里面的衬衣都湿透了,裤脚上溅着些泥土,擦了又擦的头发依旧在滴水,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可怜的样子让温楚都不好意思将他拒之门外。
更让他无法拒绝的是徐可舟凝望着他的眼神。
算了,就这么一次,温楚告诉自己。
“先上来吧。”
二楼有三间卧室,右边那间是温楚的,因为家具不多的原因,并不觉得狭小,如果天气好的话,大半个屋子都能晒到阳光。
温楚给他拿了干的衣服,在徐可舟换衣服的时候很自觉地避开了,下楼去厨房熬上了半壶姜汤,为了去辣又加上了些红枣和枸杞,好在陈太太平时爱煲汤,这些食材都齐全。
他再上去时徐可舟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到底是比自己高大些,衣服穿到身上紧绷绷的。
手机里还放着胎教的音乐,发着非常不合气氛的声音,温楚赶紧去按掉。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一时没改过来,嗔怒着边湿掉的衣服边责备徐可舟,“不知道这里是冬天吗?穿这么少。”
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合适,倒是徐可舟笑了,也不算是笑,抿着嘴轻轻扬着,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温楚,“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温楚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
他刚才盖着的小毯子褶皱着随意铺在床上,看起来乱糟糟的,温楚弯着腰去叠,刚对折了个角,徐可舟在背后抱住了他。
“为什么离开都不告诉我……”只留下一封冷冰冰的信,生疏而客气的语气让他不敢相信是温楚写下的。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怕这样的情况,徐可舟一挽留,他就连走都舍不得走了。
温楚想拿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可是他竟然贪恋起了这一刻的温暖,比他的小毯子还要暖,比晴天洒进来的阳光还要暖,甚至暖过了烧着熊熊火焰的壁炉。
可是再暖也不能暖他一辈子,温楚还是拿开了他的手,触到他手掌的那一刻,温楚觉得徐可舟的手好像比原来粗糙了,手指上的茧也厚了,指尖的温度让他熟悉到陌生,仿佛上次见他是很久以前的事。
“阿楚……”
徐可舟叫他的名字,温楚明明笑着,却模糊了眼眶。
他几乎是逃离般的挣开了徐可舟的怀抱,落荒而去,跑下楼关熬着姜汤的火。
水滚开了,氤氲的水汽弥漫四周,温楚仰着头等着眼眶里的水光被蒸干。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只是被抱一抱就这么沉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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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舟站在楼梯口,面对温楚的逃离他似乎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手足无措,温楚从来不会躲开他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冒失的举动,“对不起。”
温楚给他盛了碗姜汤,顺便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驱寒,大概是怕他再抱上来,故意走在前面。他恨死了徐可舟的对不起,他每说一遍自己的心都像都人狠狠攥了一把。
“这段时间很忙吧?”他们回到房间,温楚坐在摇椅上捧着碗暖手,徐可舟似乎并没有比原来好多少,他看起来更累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坐了很久的飞机有关。
“还好。”徐可舟淋了雨,嗓子哑哑地,显得更加低沉,“只是不太习惯。”
少了一个人的家,他没有办法习惯。
温楚小口吹着滚烫的姜汤,假装若无其事,“是吗?听说有种症状叫婚前恐惧症,大概跟这个有关。”
徐可舟最怕也最不想听他提起这件事,“你知道我不想的。”
温楚笑了笑,笑他笨,“所以才恐惧啊。”
徐可舟被他堵得没话说,他隐隐觉得温楚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他还是那副跟谁都能谈笑风生的样子,温文尔雅,丰神如玉。
他这副样子给了徐可舟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什么时候回国?你婚礼快到了。”温楚觉得自己的话好像变多了,要把这些天没说出去的都说出来似的,“新郎不在场怕是不好吧。”
徐可舟眼神淡淡的,“你知道我和她没任何感情的。”
可是燕芸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和徐可舟可以,徐可舟和别人也可以的。
温楚道,“和我没有关系。”
徐可舟总是能把人看得透彻,他看到温楚眼角低垂的样子,心疼不已,“可是你在难过。”
温楚一愣,“没有。”
他回答地过于急促,反而像再欲盖弥彰,又急于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抿着喝姜汤,忘了汤还是烫的,被烫的抽气,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碗。
徐可舟坐在床边,隔着他一米多的距离,很快反应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碗放下,语气急得很,“张嘴,我看看!”
温楚还在跟自己最后的倔强做抗争,徐可舟已经上手掰着他的下巴看了,温楚看不见,只好用舌头舔了下感受,估计是起了泡。
徐可舟看到他露出的一小截粉色的舌尖,含了上去。
第24章
那个吻里带了些姜味,但徐可舟觉得是甜的,温楚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既不享受也不抗拒,他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切抵抗,任人摆布。
温楚明知道他是该躲开的,狠狠推开徐可舟,就像刚才的拥抱一样,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但是他没有做不到,那一秒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和力气,世界都空白了。
一个很短很轻的吻,徐可舟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识,仿佛只是一个礼貌性的吻。等徐可舟与他分开的时候,温楚才眨了下眼睛问他,“我们这样很有意思吗?”
温楚想起来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亲吻时会躲起来,锁上门,背着燕芸和徐宁海,还有家里的佣人们。他们现在也是,在异国的房子里,没有任何人,可是温楚就是觉得那时候真好啊。
年轻,大胆,有颗不会疲倦的心。
徐可舟给他把小毯子盖到身上,他总是那么贴心,以至于让温楚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那自己生闷气就有意思吗?”
温楚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生气了的,他只是心情不是很好,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静一静,“说过了,没有。”
徐可舟从不跟他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一双桃花眼认真又深沉,“阿楚,你想让我结婚吗?”
他要一个否定的答案,只要温楚说一个“不”字,他可以马上取消婚约,还有什么孩子,他通通都可以不要,他只要他的阿楚。
“这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他又拿出这句话来搪塞徐可舟。
徐可舟无声叹息,心里拧成了一团,他觉得这么多年仿佛他们并没有真的了解过对方,他在感情这回事上显得过于笨拙,有时候并不知道温楚到底想要什么。
他并不看中婚姻,在他眼里不过和每天签过的几十分合同一样,都是一张纸罢了。他的婚姻,不过是试管婴儿的一张通行证一个合法证明。他觉得重要的是还是陪伴,所以他把所有能抽出来的时间都给了温楚,他宁愿在家里办公也不愿意留在公司加班,他不想让温楚一个人在家等自己所以应酬也带上温楚,可是到头来他好像还是错了。
他在等他的阿楚一句不要结婚,哪怕是问他一句,能不能不结婚,他都会马上回头,说好。
可是温楚好像并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他冷静的打理好一切,又选择了逃避,现在又说,和我没有关系。
徐可舟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没有接,没过几秒又响了起来,徐可舟只好接了起来。
是徐宁海。
“恩……我在澳洲……还没有。”
“阿楚在我旁边……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大概是徐宁海提到了温楚,他还是很喜欢温楚的。
徐可舟又说了什么,大概是他过来没有提前跟家里打招呼,燕芸正满世界找呢,打不通电话又让徐宁海打了过来。
温楚无意听他的电话,拿着自己喝完姜汤的小碗又下楼盛了一碗,又拿手机给郑尘发了短信,把时间改到了明天。回来的时候徐可舟已经打完了电话,站在床边盯着墙上的一张纸看。
那是一张素描,温楚无聊的时候随手画的,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画的并不怎么好,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轮廓。
温楚赶紧去,夹到了床头的书里,“随便画画。”
徐可舟没说什么,转移了视线,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一本相关专业的书籍,甚至开始怀疑温楚来澳洲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时候机票?”温楚问他。
“还没订。”徐可舟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想多留几天。”
温楚觉得有些好笑,实际上他真的笑了起来,在这么冷的天里像暖风吹到了人心里,“干嘛?”
徐可舟说不出来。
“你该回去陪陪未婚妻,还有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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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越是若无其事的笑,徐可舟越是觉得心里发疼,他总是太懂事了,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很低,“她们很需要你。”
“那你呢?”徐可舟问。
温楚未答,两人一时无话,屋子里是凝固的氛围。
陈太太及时回来了,带着一篮子的食材,温楚下去帮忙,过了一会儿徐可舟也跟下来了,帮着他在厨房忙前忙后,并没有让其他两个人出多少力。
老人都喜欢热闹,房子里有了人气陈太太也开心,晚上的时候把中间的屋子拾了给徐可舟睡。温楚本不想麻烦她的,但她实在太热情了,何况这好像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便没管。
他这一天累得很,明明哪里都没去,却跟走了很长的路一样。
徐可舟第二天下午的机票,是被温楚半赶着走的。虽然徐可舟一再强调不会,但温楚觉得他在呆下去要错过自己的婚礼了。
他没记错日期的话,是一天后。
徐可舟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同样一身轻捷。温楚只把他送到了门口,勉强撑起一个笑跟他道别,虽然听起来不像是道别的话,“可舟,下次不用特地来了。”
徐可舟深沉的眼眸望着他,没说话。
他离开以后,温楚又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雕花的天花板,听着胎教音乐,跟徐可舟没来的时候一样,感受着身体里好像流失着什么。
徐可舟结婚那天,悉尼没有下雨,难得的晴天。温楚关了手机,靠在摇椅上捧着一本书,看了一晚上窗外的月亮。
第25章
宝宝两个半月的时候,温楚决定在日记上再加三样数据,自己的腰围、胸围和体重。他能感觉到自己有明显变胖的趋势,以及每天都在变大的胸部。还好现在悉尼是冬天,温楚为了保暖每天裹着厚厚一层,在烧着暖暖的炉壁的屋里也不肯将外套脱下来,因此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依旧会时常腹痛,现在又加上了胸部的胀痛,有时候看着高高挺起的两个新器官,温楚会感到怀疑人生。
又过了几天,郑尘给他做了一次腹部b超。宝宝们比温楚想象中的要小太多了,郑尘说才大约四厘米,连他一个小拇指的长度都没有,更看不出来胎儿的模样。温楚突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宝宝快能在他肚子里折腾了。
“我都已经开始给他们听胎教音乐了。”温楚看着成像仪里小小的一团,拿手机拍了照片。
郑尘笑他,“太早了,他们连听力器官都还没发育呢。”
确实,鼻子眼睛的样子都还没有。
“大概十五六周的时候就可以听了。”郑尘见他眉头不展的模样,又告诉他,“保持好心情对宝宝也很重要。”
他知道这很难,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抑郁,别说是温楚打了那么多激素,这虽然对胎儿有益,但足以让温楚的身体完全紊乱,情绪波动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他是男人,爱人又不在身边,身心上的双重压力很难让他保持好的状态。
温楚点头,他已经在努力了。
“你给小家伙们起名字了没?”郑尘问他。
温楚一愣,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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