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枝发发
郑尘关了检查的仪器,扶着温楚坐起来,“没事的时候可以想想嘛。”
温楚不急,他觉得取名字是大事,要好好想一想,现在未也太早了,“连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多想两个呗,我连小名给想好了。”说到这个郑尘颇为得意,他昨天想了一晚上,“女孩的话,就一个叫柔柔,一个叫暖暖。”
温楚一想,这不就是一个叫温柔,一个叫温暖吗?
随手拈来的名字,亏他想了一晚上。
“男孩的话,还没想出特别好的……温煦和温润可以先将就一下。”
温楚没忍住笑了,这么随意,估计他是翻着字典一排取下来的。
郑尘见他笑的开心,目的达到了一半,但名字真的是他认认真真的取得,虽然听起来是不那么正式,但至少不算难听吧?
三个月以后基本就过了危险期,但肚子会像吹气球一样慢慢鼓起来,宝宝的营养需求越来越多,反而要更加注意。虽然郑尘说现在还不用进行胎教,但温楚喜欢他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喜欢的不行,依旧每天给他们放莫扎特的《g小调进行曲》,还会给他们讲故事,讲完了揉揉自己的肚皮跟他们说晚安。
一天晚上,他正在给两个小家伙读唐诗,陈太太来敲门,大概她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听温楚在屋内自言自语,疑惑地询问他没事吧。
温楚挥挥手里的书不好意思地笑着,她才放了心,说炖了酸菜鲫鱼汤,问温楚要不要下来尝一尝。
温楚本是想拒绝的,听到酸又忍不住想吃,他这几天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东西吃的也少,荤类看一眼胃里就翻滚,每天只吃些白米饭和水果,现在终于提起了些兴趣。
陈太太眉开眼笑地把汤端出来,奶白色的汤,上面点缀着些菜叶,汤底沉着豆腐,温楚看了竟然没觉得反胃,喝了一大碗,鱼也吃了小半边,很是合胃口。
陈太太跟温楚熟了也不整天温先生温先生的叫了,“小温呐,你是不是病了?这几天看起来都没什么胃口。”
她又不是很确定,因为温楚看起来好像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些,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没有,只是胃有些不舒服。”她的关心让温楚觉得温暖,他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鱼汤,冲她笑笑,“现在已经好多了。”
陈太太见他确实胃口好了,心里开心,“那我以后常炖。我这个人就爱煲汤,但儿女都是在这边长大的,吃惯了西菜,不爱喝。”
她颇为遗憾,在温楚身上找回了一丝欣慰。
温楚心里酸酸的,浸了柠檬水一样,他母亲如果在世的话,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她是不是也喜欢下厨呢?会不会一样努力着做一个好母亲?
温楚以前是理解不了那种感受,至少还不能感同身受,但他现在大约是明白了。
他甚至可以理解燕芸,她没有什么错,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帮着陈太太拾好桌子和厨具,温楚回了自己的卧室,他突然有些想家。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想哪里的家,他回想不起来三岁之前的事,那时候还太小了,对父母也没有半点印象,只看过他们的照片,一对很恩爱也很普通的夫妻。
算起来快到他父亲的忌日了,是在八月份,温楚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回去,再者说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怕是都不方便见他们了,挺着个臃肿的身躯像什么话。徐宁海倒是每年都会让徐可舟帮他带上一束花,他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对温楚父亲的事一直很内疚。
实在不方便回去的话,只能拜托一下徐可舟了。
说到徐可舟,他有时还是会打电话,温楚有时候也会向他问候,聊一些幼稚又没什么意义的话题,两人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在一起之前,止于君子之交。谁也没有提过他的婚姻和家庭这件事,温楚还没有闲到给自己找不愉快,徐可舟也很明智的避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都在逃避着,离对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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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肚子一天一天鼓起来,那种感觉很奇妙,温楚有时候看着自己会突然笑出来,那是种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每一个父母一样。他跟药物做对抗,心情越来越好了,有时候还会自己给宝宝哼歌,哼两句又觉得自己哼的不好听,怕宝宝不喜欢,后来改成了跟他们聊天。
但他依旧会腹痛,而且会随着宝宝的长大越来越痛,他们每在自己体内生长一毫厘,温楚的痛苦就会增加几倍,他除了想尽各种方法减少疼痛别无办法。开始还有效些,到了后来便疼的连感觉都没有了。
温楚还要忍着疼让郑尘给他做检查,因为每一次疼他都害怕是宝宝出了问题,不敢懈怠,但每次郑尘都告诉他那是正常的,是人造子宫在压迫着他的神经,并不是宝宝出了问题。
有一天温楚洗澡的时候,洗到那里,才发现自己那里早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征兆,那个东西可怜巴巴的垂在两腿之间,像是一个摆设。他觉得有些悲哀,最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也不过如此了,可是他摸摸肚子又觉得是值得的,继而接着边洗澡边跟肚子里的他们讲故事。
三个多月已经开始显肚子了,贴身的衣服温楚根本不敢穿,每天裹着宽松的棉服在房间里逛荡。他出门也少了,总害怕有人看出来异常,出去也只是在附近走一走,去趟超市买些东西。实际上他的担心是对的,陈太太已经觉得可疑了,她不明白她已经将壁炉烧的很暖了,为什么温楚还是裹着厚重的衣服,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脱。不过她看着温楚一天天胖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给养的,心里乐呵着呢。
他原本常年多病,消瘦地厉害,两旁还微微凹陷着,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圆脸,捏一捏还能感觉到软嘟嘟的肉。温楚是不喜欢,郑尘喜欢,还趁机揩了一把油,说这多可爱啊。
只可惜温楚的胖是虚胖,激素撑起来的,起不到任何有益作用,反而对他身体还是负担。
大概又过了小半月,他的早孕反应减轻了一些,至少胃口是比原来好了,干呕也少了,温楚以为他能松一口气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激素带来的严重分泌失调。他开始长类似于青春痘一样的东西,脸上,胳膊上,背上还有他看不到的地方,都开始逐渐鼓起了小包,不好看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全身的瘙痒让他开始连觉都睡不好,全身被抓得处处是挠痕,触目惊心。郑尘也摇头没办法,孕期止痒药物都不能吃,只能让他多喝水和多运动,以加快身体的新陈代谢。
白天还好,他穿着厚厚的衣服痒没办法挠,也可以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到了晚上才是最煎熬的时候,尤其是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去挠,导致身上血痕累累。温楚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是拿旧衣服剪成长条碎步,再拧成绳结,睡之前将双手绑起来。这样的做法非常难受,也非常不方便,但确实有效,再用上郑尘给自己的外擦药膏,伤口渐渐开始结成了痂。
他不再接徐可舟打来的视频,只偶尔接他的电话。只有一次,在很晚的时候,他开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才敢跟他视频。
那时候徐可舟还在公司,国内比悉尼还要晚两个小时,大概是11点左右。徐可舟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胡茬也没刮,身边是一堆文件,大概是感冒了,声音哑哑的。
他拿着手机给温楚看二十四楼俯视下去的夜景,漂亮极了,温楚笑着说,等他回去了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实际上他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看到。
温楚将自己的生物钟调整的很准,九点睡,六点起,有时候会偷下懒七点,但绝不多睡,会在被窝里跟宝宝一起听早安音乐。
就是那一天,十八周零三天的时候,温楚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
像有人在他肚子里吹泡泡,又像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若有若无,轻极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差点忽略掉,但小家伙们又再一次挥舞起了他们的小拳头,跟他打闹,温楚才明白过来那是胎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前几个月受过的罪都化成了灰烬,跟此时肚子里的微微颤动相比,太不值得一提了。
他想给徐可舟打电话,特别特别想,那是他们的宝宝,他甚至都不想管他们之间过去的种种,也忘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是温楚还是忍住了,在电话马上就要通了的时候又挂掉了。
他自己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开心得像个孩子,拿着日记本记录这一刻,还破天荒地拿手机给隆起的肚子拍了照片。多做b超对宝宝来说并没有益处,所以尽管温楚很想知道两个小家伙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但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因为是双胎,他的肚子比一般人要大一些,腿上开始有浮肿出现,走起路来不太方便,只敢小步小步地走,整个人的生活节奏更加慢了。这段时间里他基本上没有再出过门,连陈太太也不让进来,饭菜只让她放到门口,像生活在一个孤岛上。陈太太问起过,温楚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了她。
郑尘过来看他的时候又给他带了几本新书,温楚太需要了,这些日子能跟他作伴的也只有文字和音乐了,音乐还总是那么几首,他都听腻了。郑尘检查完,告诉他胎儿很健康,问他要不要看一下胎儿的性别。
温楚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便拒绝了。
两人在胎儿的出生上又产生了分歧。郑尘建议他在七个半月的时候做剖腹产将胎儿转移到保温箱里,温楚不同意。
“你还想足月啊?现在才不到五个月你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十分夸张,“八个月的时候他们就会完全把你拖垮的,到时候你连床都下不了。”
温楚在这一点上很坚持,他就是早产儿,在保温里活过来的,结果身体差成这样,多灾多病,他不能让两个孩子也和他一样。
“那我就不下床。”
“谁照顾你啊?”有时候郑尘真不喜欢温楚的固执,“再说了,现在的科技相比于二十年前已经发达很多了,七个半月的胎儿在保温箱里是可以存活的,你再拼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郑尘说的还真是个问题,连床都下不了了,总要有个人照顾他吧。
“八个月。”郑尘退让,“八个月的时候必须剖出来。”
其实他也不无担心,因为双胎儿的营养本就不如单胎好,他们会在温楚的身体里争营养,很可能弱势的一个会面临温楚考虑的危险,但要等到足月,那就是真要了温楚的命了。
“九个月,我可以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可以,现在他站起来已经双腿发虚了,但是他就是有一种信念,一定要保证宝宝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你这人真是……”郑尘懒得跟他争,再让温楚动了气就不好了,反正到了八个月的时候他把人骗到病床上打一剂麻药就剖了,简单粗暴虽然不太好,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一下。
郑尘又给了他一些营养品,是补钙的,随着胎儿的长大温楚会渐渐开始腿抽筋,为了让他减轻些痛苦,郑尘决定提前给他补一补。温楚晃着手里的钙片,习以为常的样子,他这些年各种药就从来没断过,什么都吃过,已经不见怪了。
两人正在聊宝宝健康的时候,温楚的电话响了。
是徐可舟打来的。
温楚接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什么!”
第27章
“是的温先生,徐先生刚才在锦江南路出了车祸,初步怀疑是疲劳驾驶,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因为他把您设置为紧急联系人,所以我们才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甚至不急不躁,才显得温楚的焦躁和着急,“……他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不清楚。您方便通知他的家人吗?”
徐可舟怎么会出车祸,他开车一向很小心的,疲劳驾驶……难道是没有休息好吗?
不容温楚多想,突然电话那边的声音杂乱了起来,像是出了什么差错,连电话里的女声语气都重了起来,“先生,请您立刻联系他的家人!”
话音刚落,电话里便成了嘟嘟的声音。
温楚还没从她的话里回神,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机掉到了一边他也不管,“郑尘,我要回国一趟。”
郑尘正在切芒果,澳洲的芒果又甜肉又多,是他的心头好,脸色马上严肃起来,“怎么了?”
“可舟他……出车祸了。”
郑尘毫不关心徐可舟的情况,他以前还挺欣赏徐可舟的,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后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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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摇摇头,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你回去干嘛啊,说不定就是蹭了个皮呢。”郑尘笑他,“再说他有老婆有老妈,哪儿用的着你去啊。”
他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坐飞机,门都出不了。”
可是温楚不知道该怎么冷静下来,抖着声音,捂着脸痛苦不堪,“可是他……”
他是徐可舟啊。
自己做不到置之不理。
“你先冷静冷静!”他在心里暗骂徐可舟,隔着太平洋还让温楚着急生气,“你现在不能动气。”
“可是医院说在抢救室,一定是很严重!万一他……”
他所有的坚强一下子被打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看着自己筑起来的城墙一瞬间坍塌,“不行,我还要回去一趟……”
他这才想起来要给徐宁海他们打电话,颤着手捡手机。刚要拨通电话,温楚又怕让他们担心,颤颤巍巍地翻出梁海安的号码。
梁海安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很久才接电话,温楚强装镇静地把情况跟她说了,说的结结巴巴,梁海安好像很意外他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还是马上赶去了医院。
“你至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吧。”郑尘好言相劝。
他不管郑尘说什么,也不顾他的阻拦,坚持买了机票,可是在洗脸刮胡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镜子里的人眼睛浮肿,面目泛黄,嘴唇干裂,脸上还点缀着几个红痘。再往下看是肥胖臃肿的身躯,本不该隆起的胸部和鼓成球的肚子,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不协调,憔悴至极,如同一个怪物。
郑尘是对的,他这样别说回国,出门都出不去。
温楚渐渐冷静了下来,蹲在浴室的地上,心里焦灼着,如同被火烧一般,可是他拖着这么一副躯壳能怎么办?
他退了机票,赶走了郑尘,关了手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第一次把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发泄出来。等他闹累了,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宝宝在拿小手戳他的肚皮,跟在安慰他一样,轻轻地如同一阵风在肚皮上吹过。
温楚知道自己再次失控了,此时比刚才平静了许多,摸着自己的肚子跟小家伙们道歉,“对不起,爸爸又让你们担心了……”
宝宝们竟然真的在肚子里回应起了他,不知道是用小拳头还是小脚丫踢着他。
那一刻温楚流了泪,却是笑着。
他告诉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于是洗了澡,理好头发,刮了胡子,换了新的衣服,拉开窗帘,让微弱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的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只好穿着很久以前买来的宽大的棉麻裙,外面又套上一个大衣,好好搭配一下还不算怪异。
他把手机开了机又关,再开再关,梁海安一直没有再给他打回来电话。
他想起来今天该是去超市的日子,他只敢在陈太太不在家的时候出门,每周有固定的两个下午,陈太太要去教堂做礼拜,温楚把那两个下午订成了自己出门的日子。
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他又给自己裹了一层衣服,刚要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实际上手机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平时他都不敢让手机离自己太近的,怕对宝宝有辐射。现在几乎是响了一声他便匆忙接了起来,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海安。”
“温先生?”梁海安听着他的声音怪怪的,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徐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只不过有一处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她这么说温楚才稍稍放心,本想说句麻烦了,突然才发觉以他的身份好像并不合适,只好说,“没事就好。”
梁海安很为难,“温先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温楚扶着楼梯的扶手在缓慢地下楼,小腿的水肿让他整个人像个不倒翁,摇摇晃晃的,“知道什么?”
“我跟徐先生没有结婚。”
当时温楚刚走到最后一阶,震惊地愣住了。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是吗?”梁海安看了眼病房里的徐可舟,他们两个人啊到底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他去了趟澳洲,回来之后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说不需要结婚了,也不要孩子了。燕伯母知道了气得住了院,可也没有办法。”
温楚觉得不可思议,连忙问他,“那……孩子呢?”
“徐先生说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跟别人的孩子,哪怕是试管婴儿也不行,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
“温先生,有些话原本不该我来说,但看你们这么折腾我也好难受啊。你走了以后徐先生一次都没有回过徐家,听员工说他每天都在公司工作到很晚,有时候连家都不回,直接在公司将就一晚,半个月连续拿下了三个项目,一刻都不让自己休息。这些都是燕伯母告诉我的,没了你她拿徐先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的工作室承包了徐氏的工作服设计,上次我在公司见到他的时候,都不敢认了,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虽然还是雷厉风行的样子,但憔悴了好多……”
温楚一时没了话,像一根鱼刺哽在喉咙,上下都不是。
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徐可舟为什么不告诉他?
温楚想起来上次跟他视频的时候,徐可舟看起来整个人都很累,那么疲惫颓废,却还是笑着让他看办公室俯瞰下去的夜景。温楚不知道他当时在想着什么,但这段时间他同样也是备受煎熬的吧。
“啊,徐先生醒了。”梁海安在电话那头惊呼,“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温楚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可舟。
“不了,没事就好。”
那天下午温楚还是没能去成超市,又回了屋子里,躺在床上抱着他圆鼓鼓的肚子,想了许多事情。
第28章
傍晚的时候萧萧给他打过来了电话,她依旧是一惊一乍的,什么事情都藏不住,“老板,徐先生出车祸了你知道吗?都上新闻了!”
温楚正在学着打毛衣,这是他新学来的打发时间的爱好,身边一堆毛线球。前者他是知道的,后者还真不知道,听了不禁揪起了一颗心,“这么严重?”
“这个我也不知道,新闻只说是撞上了隔离带,可能是因为徐先生比较出名吧。”萧萧好像意识到自己不该让温楚担心,不敢乱说话了,“那老板你不回来看看徐先生吗?”
温楚现在做梦都想回去,但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丑陋又怪异的身体连走出这道门都会吓到路人,“这边暂时走不开。”
“好吧。”萧萧有些失落,“老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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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挺想温楚的,温楚一走,徐可舟也不来花店了,店员还没有招聘到,一下子没了人气,每天就她孤零零一个人守着店,好生无聊。
这个问题温楚也没有办法回答她,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再过几个月。”
“那要不要我包一束花代你去看看徐先生啊,他肯定也很想你。”萧萧问他。
温楚想了想也好,不过看时间不早了,“明天再去吧。”
“行!”她很明显地想要让温楚和徐可舟和好,她老板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了,还不都是因为徐先生要结婚了。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心里还是有对方的,她才不管徐可舟有没有结婚,两人和好才是正事,“老板,徐先生喜欢什么花呀?”
温楚一愣,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在他印象里徐可舟是不喜欢花的,至少没有看出来特别喜欢的倾向,虽然他开了花店,但自己从没有送过他花,倒是他常常送自己,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徐可舟喜欢什么花。
“包束木绣球吧。”他想了想,徐可舟在院子里给他种了大半院子的绣球,总不至于讨厌吧。
“好。”萧萧痛快答应,不过还是可惜温楚不会回去看徐可舟。
萧萧挂了电话没多久,陈太太便回来了,温楚裹好衣服下了楼梯,她惊讶地看着温楚,她已经小半个月没见过他踏出房门一步了,自然有些意外。
温楚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在衣服的遮掩下看不出来肚子的异样,最多只会让人觉得他又长胖了,身材臃肿罢了。他帮着陈太太切菜,帮她打下手,他不能太早把自己关起来,现在宝宝才五个月,长期把自己憋在房间里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小温病好了?”陈太太端着盘子问他。
温楚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颓败了,神也好了,“好点了。”
陈太太见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松了一口气,“那以后可以接着和我煲汤了。”
温楚笑了笑,“是我有口福。”
过了八月,澳洲寒冷的日子便过去了,温楚有点发愁,虽然天气不至于那么快回暖,但总归会一天天暖和起来,厚重的棉服已然是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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