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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又在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择琴
谏议大夫穿好紫色官袍,一脸得意的瞧着皇上。让衣冠楚楚的帝皇,恨不得把这唇红齿白的小大夫放在怀中揉搓一番。
☆、四 独宠淑妃?!
下朝了之后,谏议大夫唯唯诺诺的跟在太傅身后,太傅正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君臣有别”“瓜田李下”的话。
皇上身边的太监看见了郭氏父子,连忙上前:“太傅,陛下有要事与谏议大夫商议。”
太傅探究:“昨日,你与陛下还未说清楚?”
谏议大夫听到了皇上也来给他撑腰,来了底气:“昨夜珩本来与陛下商讨京兆尹等玩忽职守的事情,后来发现宗正寺也有些……”
“唉,”太傅没等谏议大夫说完,忧国忧民:“陛下事事亲为,是万民福祉,大魏之福。罢了,我这儿老头子也不参合你们,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
太监带着谏议大夫东拐西走,一点都不想是要去文德殿的样子。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后宫中最大的淑妃,淑妃瞧见谏议大夫两眼冒火,朝天“哼”了一下,十分简单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谏议大夫一愣,不知道淑妃为何待他这般亲密,只能上前作揖:“不知淑妃娘娘唤珩有何事吩咐。”
淑妃一愣,想起来谏议大夫的名字,退到三步之遥:“谁喊你了!本宫就是随便哼哼!随便!”
谏议大夫一脸莫名其妙,见皇上还在等自己,就没有跟淑妃细说,往文德殿去了。
一边的小宫女捧着个盅,怯生生:“娘娘,那咱们还去文德殿么?”
淑妃更觉得生气,想她进宫两年来就送了两次汤水,每次还都遇见了谏议大夫这个瘟神。瞧着那个新进宫的宫女,淑妃偷偷道:“我跟你说,以后看见那个穿紫衣的都需要离得远些。”
最惨的还是第一次,淑妃巴巴的将皇上堵在了乾元殿,拿着汤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谏议大夫就风风火火的站在正殿,吓得外面的太监朝里面大声叫:“陛下,谏议大夫前来觐见。”
当时淑妃早就看着这个与皇上走的近的谏议大夫不开心,理了理头上的发钗,打算给他一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个谏议大夫长得好看的紧,淑妃第一次瞧他的时候脸都羞红了,后来才发现是个坏心眼的。
皇上吓得一大跳,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牵起淑妃的手就往屏风后面走:“你在里面呆一会,可不要出声!”
淑妃看着雕龙画凤的屏风,不知道是喜帝皇终于牵了她的手,还是哀这个屏风背后就是墙,她都不能动弹半分。
谏议大夫正气凛然的走了进来,跪下:“陛下,臣今早听闻工部竟然修缮白马寺!”
皇上暗叫不好,太后吩咐下去的事情怎么被他发现了,皇上连忙顺毛:“阿珩呀,此事……”
“陛下,臣字仲顺!”
皇上一愣,连忙继续:“仲顺,此事是我允了的。”
谏议大夫更觉得皇帝糊涂,手中的玉圭都掉在了大殿之上,就开始哭了起来:“陛下,您常在洛阳宫内,自然不知晓宫外的场景。那白马寺每年的香火钱可不比户部的少呀,如何还需要户部另外拨钱修缮!陛下明鉴,万不得让小人闷了双眼。”
“什么,户部每年的钱只剩下那么点了?”
谏议大夫很无奈,重点不是户部的税好么,后果很严重:“陛下,户部乃是国之根本,其中的财政也都是百姓的积蓄。为的是大魏的国运,陛下的国运。但陛下不为万民谋福祉,却因白马寺那许愿井专门去修缮,陛下置万民于何地!”
皇上看见都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谏议大夫,有点不忍直视又有些心疼:“阿,仲顺,你不如站起来……”
谏议大夫说的兴起,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话:“亲贤臣远小人,才是明君之行为。陛下乃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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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躲在屏风之后,在一个时辰里面,听到了谏议大夫从“亲贤臣远小人”讲到了国运与万里江山,然后开始逐个分析这朝堂上上下下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哪个才是小人。最后不知为何,说着说着,小人竟然就成了淑妃?关键是她也觉得谏议大夫说的挺有道理的?!
谏议大夫痛心疾首:“皇上还年轻,床笫之事还可放纵,但切莫做了汉成帝呀!”
汉时汉成帝,就是在准备早朝的时候,纵欲驾崩在了赵合德的温玉软香的怀中。
听了谏议大夫的话,皇上内心很忧伤:“如果吾真的是那汉成帝,现在就该把你这个泪光点点、娇羞可人的赵合德扑在地上这样那样了。”
谏议大夫见帝皇不为所动,更是觉得淑妃乃是媚主之人:“还望陛下严惩淑妃不待,莫要做昏君!”
淑妃这才反应过来,谏议大夫这是在说她媚主咧!“天地良心呀,除了入宫当日,今天是她第一次见陛下呀,连手都还是第一次摸!”
外面的君臣自然听不到淑妃的心声,皇上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的淑妃,咳了一下:“仲顺,这是母后的意思。她说前些日子去了一趟白马寺,我就接了淑妃进宫,是吉兆。”
谏议大夫本来自己说淑妃还无什么感觉,但听到皇上提就有几分不满,言语难有几分刺:“淑妃这才入宫,陛下的心自然是都扑在了佳人身上,朝政难有几分怠慢。但臣乃是言官,断不会因此摆脱。”
皇上看着谏议大夫铮铮铁骨的样子,眼中的宠溺更多,就是这样的耿直聪慧,他才会见之忘情。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人——谏议大夫郭珩。
正是这一次谏言,让帝皇彻底懂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对淑妃就惨兮兮了,那屏风后面就是墙,她站在后面早都双腿打颤,后面君臣二人说的什么她是半点都听不清了。
在寻常人眼中,淑妃那是独宠后宫,无人敢轻视。毕竟如今皇上未立后,四妃只有一个淑妃,准确来说后妃里面就淑妃一人。谏议大夫多次进言,皇上都不管不顾,对淑妃宠爱如初。
淑妃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如初倒是如初,那可不是宠爱如初,而是当成这宫中没这个人如初。后来她也想通了,皇上不管她也没有多大影响,这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各种自在逍遥。这要不是太后回来了,逼她去皇上跟前献殷勤,她也乐得洒脱。
宫里面万般好,但淑妃瞧见郭珩那个霸王还是认怂的。还记得等他们都走完了,淑妃扶着屏风出来还一下把屏风推翻,龙椅上的折子都跟汤水混到了一起。
淑妃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我可从来都没有进过乾元殿,都是陛下纵容谏议大夫所致,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谏议大夫十分不认同太傅说的“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表示陛下告诉他的是“其实天下终究是姓复的”!握拳!
☆、五 世风日下?!
谏议大夫莫名其妙的被淑妃“哼”了一顿,他也来不及细想,就跟着大太监去寻皇上。这不过转眼的一下,皇上就从乾元殿正殿身影就变到了出宫必过的则天门口,身上的衣服也从龙袍换成了洛阳城外头常见的学子装扮。
谏议大夫瞧见皇上这退朝换衣物的速度堪称一门功夫,暗自神伤:“什么时候我也能学到陛下这门技能就好。”
皇上眼中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景象,谏议大夫呈西子捧心装,双目含春,走到了他的跟前,眼中是疑惑又是倾慕(?)的瞧着他。帝皇忍不住理了一下衣物,果然是因为他面若冠玉的缘故。
眼瞧着越想越偏,皇上咳了下回神:“咳咳,仲顺,你也快些换好衣物。”
谏议大夫茫然:“陛下可是要微服?”
“瞧瞧,阿珩这是在期待与我的出游,还是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果然杨永成这个计谋好。”皇上内心很躁动,但是表面还是很淡然:“仲顺,实乃吾之子房耶!”
谏议大夫又有了谏言的冲动:“陛下,如今会试将至,陛下怎么能出去游玩!政务繁忙,莫要生了玩心呀!”
皇上早就想好了如何回他的话:“仲顺,话不能这般说。这选进士,讲究的是德才兼备。而会试之时,这些才子自然会掩埋本性。咱们不若出宫,一探便知,也好有个算计。”
谏议大夫觉得皇上说的有道理,十分痛快的上了马车开始换成寻常的衣物。
皇上偷偷瞥了一眼谏议大夫的小蛮腰,然后抬头望车顶,心里默念:“非礼勿视,小心秋燥。非礼勿视……所以我才想盯着看呀!”
还好这换衣物的时间不算太长,谏议大夫穿的是一身蓝袍,而皇上穿的却是一身绯袍。其实皇上本来是给谏议大夫准备的是一身绯袍的,但是又怕谏议大夫穿的太过昳丽,惹了登徒子。所以最后只能皇上自己不情不愿的穿上绯袍,将蓝袍穿在身上。
如今全国学子进京,入选的学子多齐聚茶楼互相切磋,而落选的也会在茶楼看别人互相切磋,因此他们这学子打扮的君臣二人在这中间到也不显得突兀。
集贤阁是京中有名的学子酒楼,对许多家贫的入京赶考学子都了钱财,同时将最好的住处腾出来。听闻,集贤阁幕后是京中颇有权势的人。许多学子也常集聚在此,高谈阔论,若是说到了京中贵人的心坎去了,还能得到举荐。
谏议大夫来了这里许多次了,很多时候是陪帝皇,有的时候是自己来查看有没有臣子,因为这里的幕后正是皇上。但皇上政务繁忙,所以聚贤阁很多事情都是谏议大夫出面处理解决的。因此,这次出宫,谏议大夫首选就是把皇上带到二楼的雅间来了。
这聚贤阁中学子高谈阔论,求同存异,想必帝皇心中也是欢喜的。而且这一言一行,也是可以看出来学子的素养。当然这只是谏议大夫个人的想法,皇上想的偏的很远。
“我本来是打算跟阿珩出宫放松一下,怎么还是跟政务分不开。”皇上心中的小人在咬着手绢,表示很委屈。
这二人透过窗帘往外面瞧,倒也逐渐的瞧出了点趣味。比如这有一桌,其中一人穿着打扮大气,皇上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翰林院供职的上任状元,另外一人则是寻常衣物,在人群中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之前,刑部尚的折子,也正是想看一下这翰林日后供职在哪里。好巧不巧,御史大夫又觉得翰林不畏权贵,更适合御史台。这吏部的折子两个人就抢了起来,在紫宸殿就直接打了起来。
谏议大夫怒其不争,当时抱着御史大夫的腰,好让御史大夫更好打。最后还是皇上一句话,让两边人互相吹胡子瞪眼,可怜吏部尚书,脸都被两边的人揍的不像样子。谏议大夫这才出列,义正言辞的指责的三方一统。
最后,皇上盖棺定论,让翰林继续在翰林院供职,再做考察。
许是同乡,本来听着这学子的言论还有几分深意,但这会儿却突然出了个岔子。
君臣没有关注着大堂里面的高谈阔论太久,隔壁的雅间就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嗯嗯啊啊的叫唤个不听,这声音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要多动情就有多动情。
而且这声音一听分明是两个男子的声音,谏议大夫身体僵硬,心中不停的发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皇上听着声音又看着一侧有些脸红的谏议大夫,有些想走,又有些舍不得。皇上碰了碰谏议大夫,却见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跑开。皇上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仲顺,走罢。”
谏议大夫听到皇上的话如释重负,第一反应就是冲出雅间好好洗几次耳朵,但看见帝皇在前面,忍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作揖:“陛下请。”
隐隐约约听出谏议大夫有几分隐忍的声音,皇上又觉得心情好了一些,他许是就害羞了一般,皇上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集贤阁。
现在是牡丹花会时分,恰逢学子入京赶考。到处热热闹闹的,皇上正是因此才约着谏议大夫出来的。哪里是来听这聚贤阁的学子高谈阔论的,每天在朝堂就已经是听得够多得了。
皇上慎重:“如今人多嘴杂,咱们还是像个代号。要不这样,你唤我三哥,我唤你阿珩?”
谏议大夫不以为然:“随时微服,但也是要以陛下为尊。你们二人是入京赶考的学子,臣唤陛下为爷,陛下称臣为阿珩即可。”
皇上心中暗暗衡量了一下:“哥哥失败了,但这爷还是不错的。毕竟可以喊阿珩,也算是一个福利。”
京中多说谏议大夫为太傅子,知郭珩的寥寥无几。皇上本来也就最喜欢叫他阿珩,也没有拒绝他的提议,阿珩阿珩的叫了起来。
谏议大夫虽然觉得阿珩这个名字会把他年龄喊小,因为太傅从小教导他,行冠礼之后,他就是未来的一家之主,在外,即便是再亲密的,都需称他为阿珩。却不知道为何,皇上在他耳边叫着阿珩,反而让他的耳边染上了粉色的印记,有了几分羞涩。
牡洛河牡丹盛开缤纷,谏议大夫观其美景,吟诗“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觉得心情畅快:“牡丹乃国运之花,今年盛开的如此繁茂,想必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皇上瞧着谏议大夫开心的样子,他在看牡丹佳景,而皇上再看景中人。听到了谏议大夫的话,皇上嘴角挂着笑意:“阿珩说的有理。”
风起,让牡丹的香味四处溢散。皇上看见四周全是谈诗说词的话,他们君臣二人好似也并不突兀。“阿珩,牡丹花艳冠群芳……”
谏议大夫本来正在品花,听到了帝皇的话,抬起头来看他,莞尔:“是的呀,爷。”
☆、六 淑妃姚金?!
大魏男女大方不大,也有佳人与洛河边赏花,若遇到了心仪之人就送他一朵牡丹。如今也算成为一景,与“人约黄昏后”的元宵节有异曲同工之妙。
淑妃这会来洛河边自然是不想送什么浊世公子一朵牡丹的,失了赏美景的好滋味;再者,太后这几日兴致又来了,就一直催着她侍寝,要知道,这侍寝可不是她小小可淑妃就说了算的呀。
心塞心累,这后宫的日子之前是最逍遥的。后宫她最大,除了遇见皇上跟谏议大夫的时候,淑妃都是横行无阻的。如今这太后从五台山礼佛回来了,她从第三就成第四,别提多郁闷了。
瞧着这牡丹周淑妃就觉得心旷神怡,一扫多日的烦心事,恨不得溺死在牡丹丛中。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正是她。
一转眼淑妃就瞧见了情意绵绵的谏议大夫跟皇上二人,吓得她花容失色,不过就只是这一会,怎么就瞧见了瘟神跟陛下。淑妃抓着侍女的手就往人群外偷跑,生怕撞了个照面,当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尴尬。
其实发现君臣二人的还是侍女,当时她附耳轻声,心中也怕被皇上看见:“娘娘,前面那个是皇上么?”
淑妃吓得花容失色,左顾右盼:“在哪里,陛下在哪里?!”
侍女指着正前方,对淑妃的反应一脸的习以为常:“那可不是皇上么,身边站着的是谏议大夫?”
其实这不能怪淑妃,进宫俩年来见皇上的次数甚至不超过十次,每次认皇上看的是着龙袍,前呼后拥的,走在最前面的;认谏议大夫就是穿着个紫袍,在宫里面乱溜达,到处抓错处的那人,长得好看是淑妃最不愿意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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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什么宴席,但是有些宴会那是见外臣的,淑妃就是见一些外命妇,认得最清楚的就是太傅夫人,长得跟谏议大夫有几分相似。再一些宫中的家宴……好吧,其实现在宫中没有什么家宴。
宫中虽没有什么妃嫔,但如今什么事情都是淑妃一手过。今天这家的布,明天那家的米,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后宫后妃少,但是太妃还有皇亲不少呀,淑妃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要防着不要让谏议大夫挑刺,别说她心里的烦了。
与淑妃相似,皇上与谏议大夫对她也不熟悉,认她就是在宫里面穿的最好的年轻女子。皇上随意一瞥,就瞧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瞟了谏议大夫一眼想见鬼一样的跑了。
皇上内心觉得很开心:“证明这蓝衣阿珩穿得不合适,也得出去惹什么野桃花。”
去年君臣二人一同来洛河边看花灯之时,也不知道多少个不长眼的频频往谏议大夫怀中送。看完一圈,谏议大夫身上的荷包都挂了一圈。
好一点的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上能理解,毕竟谏议大夫是个谦谦君子,长得美好的人,自然都喜欢;但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又是什么鬼,才见第一面就狂?还有些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气的皇上内伤。
其实当时谏议大夫很无辜呀,后面几个全是在皇上身上荷包的内容,怎么就按到了他身上了?
有个这个教训,皇上再与谏议大夫出宫,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朴素怎么来,争取在人群中是不会发现二人的。
淑妃被皇上这么一下,以后再去洛河可就要想一想了,转眼间她去了一个君臣二人绝对不回去的地方——书斋。倒不是说他们二人不会去书斋,而是他们绝对不会来这个书斋,因为这个书斋写的都是断袖之情!
那个女侍瞧见淑妃主仆来了,熟门熟路的走了上来,介绍道:“近日,新写了一本《深宫》,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淑妃最喜的就是前朝后宫之事,到了一个小雅间拿起书就看了起来,这里面未说二人的名字,都是皇上大人来称呼的,却有一个十分嫌烦的后妃,常阻隔二人的往来。如何小人如何来,让君臣二人波折重重,偏偏他们又是个心机深沉的,对双方都不信任的很,藏一半漏一半,说话做事都是各种阴谋诡计。
看的淑妃恨不得进去打那人一顿,就不能好好地谈谈情,赏赏月么?怎么就那么难!
“‘淑妃,你腹中……’大人眼中有几分无奈,虽然知晓身为帝皇子嗣乃是重中之重,皇位的安稳与他这个臣子来比,可不就是鸿雁与一毛么?
淑妃期期艾艾,有几分不愿说:‘金金命薄,所求的不多,只求将腹中子生出来,也算为陛下续香火!’但眼中闪烁的光,却透露出了她内心中的得意。”
“金金,金金,这人真的是斤斤计较。这皇上怎么就看不出来那孩子是齐王的呀!齐王跟金金这对狗男女!”淑妃看的这书中写的捶足顿胸,就像安静的看一场风花雪月怎么那么难!
侍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淑妃看的这么认真,我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姚金,我郭舜敬你是个女流之辈,莫要再多做纠葛了。’大人瞧着姚淑妃惺惺小人姿态
……”
淑妃道这里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指了指书本,一脸疑问的看着侍女:“这里面的姚淑妃?”
侍女见淑妃看懂了,点了点头。
淑妃气的吐血,恨不得把书撕烂:“谁叫姚金这么俗气的名字呀,本宫的闺名是姚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黄浮动月黄昏’的疏影!再说了,本宫哪里阻止过谏议大夫!他哪次在宫中不是横着走!我避都避不及,哪里还敢使绊子呀!齐王常年在封地,我三年都不曾见过一面,怎么就污蔑了跟他有私情的呀!”
侍女看着她一脸深思的模样,劝慰:“这外面的人都喜把事情想得复杂,这样才显得自个儿高人一等,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淑妃拿起笔,义愤填膺:“不行,本宫要重新写。本宫的声誉可不能让这种书给毁了!”
这样就写个简简单单的风花雪月,其中,淑妃要是最好的。温婉大方,为人处世没有半分可让人置喙的地方。让谏议大夫每次瞧见她都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皇上也将她当成是知己一般的人物,君臣二人之间有多少矛盾都是淑妃左右劝说的……
小册子上,落笔二字《君臣》。
……
侍女看着奋笔疾书的淑妃,叹息:“娘娘,您可长点心吧。”
☆、七 爬上龙床?!
谏议大夫靠在皇上的肩上睡着了?!
皇上放下看完折子,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谏议大夫靠着他的肩睡觉了,平稳而绵长,那是一种对推心置腹之人应有的表现。皇上看着谏议大夫耳边散落的青丝,心弦好似被什么波动了,悠远而动人。
心中一动,他一偏头,结果一看谏议大夫睡得流了一嘴的口水。皇上连忙咳了一下,掩饰失态:
“算了,还是让阿珩休息一下好了。”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瞧着郭珩要醒,皇上连忙装作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十分自然,丝毫不做作。
谏议大夫自然是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的,君臣二人出宫回宫的马车坐的都是谏议大夫的。况且城中多官吏,若是让他人发现了帝皇就不好可,谏议大夫拉开帘子,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车夫显得有几分焦虑,回话:“中书令长子挡道不肯让。”
若是寻常自然是谏议大夫不愿生事,自然是避让开,然后第二天向皇上谏言说中书令管教不严。但是今日,帝皇在车内,如何能屈于中书令长子下,避让殿后?
谏议大夫回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帝皇,轻声冰盖:“陛下,臣下车处理一点小事。”
刚刚下了马车,那中书令的儿子率先打马过来了,瞧见站着车前的是谏议大夫,也知道是个硬石头,不敢惹。他领着一群狐朋狗友侧着走,却在路过车窗的时候,啐了一口窗帘:“真是晦气,遇见这么个瘟神!”
声音虽然不大,但离窗帘较近皇上还是听得见的。他闭了闭眼,谏议大夫是言官,虽官职不大,但众人待他还算是礼遇,却不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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