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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又在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择琴
等谏议大夫回来的时候,皇上在拿着谏议大夫桌上的折子瞧,什么整顿小倌是重中之重,看来今天在聚贤阁的事,让谏议大夫很是忧伤。他放下折子,不经意间:“阿珩,你在京中可有什么好友?”
处在谏议大夫这个位上,基本是唱黑脸的,也就与同病相怜的御史大夫关系好一点,但也称不上是近友。与帝皇更近,就与朝臣更远,更何况,阿珩是这样一个骨鲠之臣,与朝臣的关系哪里是近得了?
谏议大夫不在意,笑散了皇上心头冬日的寒雪:“为臣者,自当远离牛李之争。况且,在阿珩的心中,有一至亲好友,却不知那人心中如何看我?”
皇上感觉到了谏议大夫灼灼目光,心里面忍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目光温柔而包容:“阿珩的心意,那人自然也是知晓的。”不止是知晓,那人不仅想做你的好友,还想把你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呀!
谏议大夫低眉一笑,春末的凉风,从窗帘内钻到了有几分沉闷的车内。马车“哒哒”的在青石板路上回响,岁月静好。
到宫门口,皇上就下了马车。谏议大夫掀开车帘,跟在帝皇后面。皇上回头,看着有几分困顿的谏议大夫,整日的相随,现在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虽然睡了一路,但谏议大夫现在还是站着都可以睡着的感觉。
皇上有几分心疼:“阿珩,你回吧。不必候着我了。”
谏议大夫没有平日里的神气儿,呆呆的称了一个“是”就踏着脚踏上了马车。夕阳余晖之下,谏议大夫的马车渐行渐远。皇上站在宫门口,心中想的是折子上的弹劾大臣、路上的刁难。
他这浑身的刺头,都是皇上宠出来的。皇上说:“吾乐意,阿珩,你现在这般,便是最好的。”
用膳的时候,陪着太后唠唠嗑。从五台山回来的太后,已经开始不再挂念先帝,只是嘴里面说着的已经变成了皇上什么时候能有子嗣。这淑妃是不是不合皇上的心意,可需要广纳后宫?
皇上义正言辞:“国不成,何以成家?况且,身边人深得吾心,儿臣不愿负他。纵然后宫千人,却也比不起那人的回眸一笑……”
太后微微颌首,也没有再逼帝皇了。用了晚饭,在乾元殿批了批奏折,就往文德殿准备歇息。在这之前,还去看了玄仔一家,本来听见有人来了,玄仔也有些警惕,看见是皇上,眼神中带了些鄙视就继续说了。
皇上表示,那肯定是鄙视呀!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竟然这般不待见朕,心累……
只是这身边的太监却有几分不寻常,在入文德殿之后,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烛光摇曳,温玉香软。
淑妃目光娇羞,看了眼帝皇:“陛下,臣妾的衣物在屏风之上,恳请陛下……”裹紧身上的被子,生怕春光泄露半分。
她不想的呀,那些宫女就逼着她脱光了躺在里面!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说皇上对淑妃情根深种,让她服个软道个歉。
淑妃心中大哭:“皇上,你想找个挡剑的,也不要选我呀。我就是这后宫的一朵浮萍,安安分分的小白菜。管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如今还要被说是祸国妖妃,臣妾不容易呀!”
当淑妃被脱光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数次都想冲起来穿衣服,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淑妃也是想哭的呀。
趁着皇上还没有误会,淑妃就开始说出了所有的事:“皇上,是太后让臣妾来侍寝的。臣妾自问粗鄙,比不了谏议大夫,也伺候不了陛下。恳请陛下将衣物拿给臣妾,一会臣妾就睡在屏风之外,断然不会打扰到陛下,也不会让太后在为难陛下!”
皇上的眉毛抖了抖,身为帝皇竟然这么不得自己的妃子待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看着放在屏风上面的宫装,那个肚兜飘呀飘的,皇上只觉得刺眼:“罢了,一会我睡在外面。淑妃你今晚好生歇着,我也不打扰你了……”
淑妃本就没有做好侍寝的准备,心都放在嗓子眼,心中盘算如果皇上一会真的生了贼心该怎么办。看见皇上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在龙床上滚了两圈……
“龙床真的是软呀,难怪这天下不管男女老少,都想爬龙床呀~”
如果侍女在身边,这个时候就该在心中说:“娘娘,别人的睡龙床跟你的不是一样的呀!”
☆、八 小人打架?!





谏议大夫又在闹 谏议大夫又在闹_分节阅读_6
第二天,在后宫里面都流传着淑妃侍寝,皇上脸色有几分疲惫而淑妃容光满脸。说这个消息的是,大家都相视一笑,十分猥琐的样子,看来帝妃二人昨天晚上做的很滋润~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淑妃内心是崩溃的,这实际情况跟着流言蜚语中是差别很大的。她容光焕发那是因为那龙床真的是太柔软了,滚了滚更觉得不睡个到天荒地老真的是浪,转眼间一觉睡到大天亮。
要说皇上为什么一脸疲倦,那就只能是因为外面的罗汉床太小,不适合这八尺男儿睡得。估计是淑妃一晚上睡得太好,而皇上睡得太差了,整晚的辗转反侧。
淑妃心中暗想:“陛下,臣妾拖累你了。那就在《君臣》里面多写一段君臣二人出游的戏码算是补偿好了。”
但是这些事当然是埋在心里不能说的呀,淑妃只能一脸忧伤的往前走,期望改变一下现在的流言蜚语。然后流言又变成了昨夜淑妃真的是辛苦了,一早上容光焕发的,过了一会就受不了劳累了。看来是跟帝皇忙碌了一晚上,这宫里面添小皇子有望咯~
听到这些,淑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从来都不知晓后宫里的人脑洞都这么大……
谏议大夫上朝的时候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帝妃合鸣,自然是好事。”他心中默念,只是也说不清这心中的烦闷心情从哪里来。好似一千只蚂蚁在心间爬,一会想跑到淑妃面前让她不痛快最好,一会又想跑到皇上面前不停的谏言,让他一天都瞧不见淑妃才好。
怀着就这样纠结的心思,谏议大夫就到了朝堂。这大臣之间政务也说的少,都是说这些宫里头的八卦。有人言:“昨日白天有人瞧见帝妃二人同游洛河,赏牡丹,真的是鹣鲽情深。”
……“那明明是我跟陛下还么?你们都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呀!”
有人言:“皇上宫里头的那只小猫看见淑妃最亲昵了,每次都跟着面前撒娇。”
……“玄仔是我养的,自然就是跟我还有陛下亲,怎么会跟淑妃亲呀!淑妃都没有来过几次文德殿吧!”
谏议大夫越听心中就憋着一股气,恨不得跑去凝和殿先跟淑妃一顿对峙,然后在将她赶出洛阳宫。再跑去文德殿,将玄仔抱到皇上面前,气势汹汹地对他说:“陛下,如果你要选淑妃,臣就带着玄仔母子回府了。”
“不对,不要回府,要浪迹天涯,去找外祖!”谏议大夫一愣,这就好像年幼之时,父母拌嘴之时,母亲说的话。
何时,对皇上,竟有了这般的想法?就好似母亲对父亲一般,吃醋的滋味?
小朝在晨曦之上,快午间才开始,大臣之间都是一脸了然的样子。私下窃窃私语:“那必须是淑妃这个妖一般的人榨干了砸门陛下,果然淑妃独得圣宠,众人不敢侧目。”
谏议大夫神色没有什么不正常,心中纵然不开心,想立马撂担子,但为臣者终究是为臣者、为民者、为君者。他首先说了中书令纵子策马官道,扰民堪忧。后与御史台一起弹劾,工部侍郎中饱私囊。
官员千面,自然不能全部都是干净的。皇上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紧要,还要侍郎贪墨的数量不多,未曾有大影响。而且白马寺其中的水太深,皇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看着谏议大夫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忧伤,又有些开心。心里头好像就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无心政事,扳断了朱批高呼:“阿珩全然不在乎你临幸了谁,你还再处理个什么朝政呀,私事都解决不好”;另外一边奋笔疾书,边痛哭边写:“等我处理完政事吧,我再跟阿珩解释一番,不然这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呀!”
其实谏议大夫说的许多事情,皇上心中都有数的,不过就是个过场罢了。而两个小人的战斗,还是拿着笔跟奏折的厉害些,将另外一个小人打的无力反击。
小朝之后,皇上单独留下了谏议大夫在乾元殿,众人早已习以为常。没有那笔的小人终于满血复活了,他忸怩又有几分担忧:“阿珩……”
谏议大夫抬眉,带着几分茫然:“陛下?”不过是一个小朝的时间,谏议大夫早就想通了,将君臣二人之间的许多行为想成父母之间的,那分明就是将他们想成夫妻一般的。
他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并未将事情往这个方向想,自然是猜不出来。但想通了就是马上了然的,只是这帝皇的心中不知道怎么想的。
“阿珩,昨日之事……”皇上走到谏议大夫跟前,有几分迫不及待。
谏议大夫一笑,低头酝酿情绪,这话说出口,可能事事就难料了:“陛下与淑妃娘娘相亲,臣自然也是开心的。只是陛下,床笫之事,还需节制,莫要想今日,让宫里上下都在讨论此事。”
皇上想过谏议大夫会不会很生气,然后质问他与淑妃到底是何种感情,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才是谏议大夫最该有的反应。“阿珩,其实……”
帝皇一下好似不知道自己的心,若是谏议大夫此刻质问,他会开心,却也会觉得到底是真情,还是只是谏言;若是想这般丝毫不在乎,却更加难过……谏议大夫也终究只会是谏议大夫罢了……
“陛下,后宫有淑妃,帝皇心安。这温玉软香滋味自然是难得,臣……”谏议大夫本来是打算好好的回府做个准备,打一下腹稿在跟皇上说此事的,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了这番话。
他许是没有察觉,这些话说的有多么酸味十足。帝皇的心反而软了,温言规劝:“阿珩,我与那淑妃两年来不过见了两面,能有多少的心思去行那周公之礼?”
谏议大夫心弦波动,抬头看着皇上。意气风华,帝皇既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知己者的相亲,让他想离远却走得更近。有些话,似乎就那么呼之欲出。
若是帝皇也一般的心悦与他,就万事皆好;若是不一样,那就只是君臣的距离,以后亦如是。不想有什么腹稿,只想在此刻将心中的情感宣泄而出。
“陛下,臣……”
门外的黄门唱喏:“太后驾到!”
第一次,表情达意,以失败告终。
……
在夏日午后,帝皇手上拿着一颗棋子,看着对面低眉专注棋盘上厮杀的谏议大夫。他心中一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文德殿中烛光摇曳,雕龙画凤的帐篷顶。
他嘴角含笑:“原来是一场梦。”
然后帝皇挪挪身体,换个姿势,再在梦中与谏议大夫相遇。“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何事是一个尽头呀~”
☆、九 玄仔晒猫?!
万寿将至,众多边塞官员跟各地亲王,还有一些小国使臣都会借此机会进贡。也算给将领官员、亲王一个警惕,最关键的还是热闹一下,让皇上心情开心一下。
小朝的时候,礼部尚书拿着折子开始念着入京人的名单,声音起承转合,好似在祭台缓慢说话的太祝:“楚王……”
楚王是皇上的亲弟,每年自然会入京的,一边说是与皇上兄弟情深,又一边总是往太后宫里跑,个钟请安。传言年幼之时,有与皇上争帝位的心,该防该防。谏议大夫一脸正气的听着礼部尚书的话,心中默默盘算。
礼部尚书看着昏昏欲睡的皇上,心里默默念:“看来昨日淑妃又要让陛下辛苦了。”内心很汹涌的尚书大人,表面上除了花白的胡子抖呀抖,一切都是很镇定的读着名单:“镇西将军……”
镇西将军四个字一出,朝堂上下就开始有点躁动。礼部尚书也是懂得,等着下面的轻声细语完了,这才准备继续说。
“镇西将军不仅是个常胜将军,最有名的还是强行娶了身边的祭酒。”谏议大夫心一直在打鼓,不知道跟坐在皇位之上的皇上又是个何种结局?
大魏虽然民风开放,男妻男妾也是时有的,就是世祖宫里面就住着一个男妃,因男女有别,常拘在高阁之上,不得出。但终究最后拘在高楼的男妃郁郁而终,最后魂归故里。
皇上自然也是知道镇西将军的这桩趣事,听见下面有几分躁动的人心,揉了揉太阳穴:“朕知道了,继续念吧。”
……
传闻,这几日,皇上都是在文德殿招幸淑妃。一时后宫里面波谲云诡,讨好淑妃者无数。但淑妃却是个心境好的,这般的盛宠也不见半分的盛气凌人,接人待物都是落落大方的。
而谏议大夫,已经有三日不曾看见皇上了。方才再多的思绪,都被皇上的一句“继续念吧”而打断。若是有一日,谏议大夫也被皇上嫌弃,可还会像礼部尚书一般为帝皇感觉无奈。
“玄仔,你说陛下现在是真的对淑妃另眼相看了么?”下朝的时候,谏议大夫正好遇见了叼着小狸奴出来晒太阳的玄仔。
玄仔表示并不想理谏议大夫,并且叼着小狸奴继续往晒太阳的地方走。谏议大夫好长时间没有瞧见玄仔,心里头也有点想念的。就跟在玄仔身后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很有平时谏议大夫跟皇上各种谏言的时候。
踩着谏议大夫的头,玄仔就一个跳跃上了树枝头,抬头挺胸的走了。谏议大夫看着谁在石头上晒太阳,十分惬意的三只小猫,又怕玄仔不在小猫会怎么样,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边的草地之上,看着睡得打呼的小猫。
太阳高照,让谏议大夫也有一点想睡,真好的日子呀……
文德殿里面的淑妃就没有这么惬意,她拿着笔看着折子上面的君臣各种缠绵很是忧伤,悄悄瞥了一眼还在批奏折的皇上,心中五味成杂:“肚子好饿,想吃东西。没有菜来点瓜子也好呀。我在这跟你写着各种风花雪月,你连点吃的都不赏给我。”
“万民之主什么的,最小气了。”淑妃嘟囔了一句,生怕被皇上听见连忙掩嘴看。瞟过去一下,淑妃看见皇上依然是目不斜视的看着折子,她眼神晃着晃着就跑到了放在桌上的汤上面去了。
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让他们琴瑟和鸣,捧着碗补汤就逼她送啦了文德殿。那个汤是真的香,闻得淑妃都想喝了。
好想喝……
“啪嗒”,一声响,盅汤一下子摔在了桌上。还好没有全部泼到折子上,大部分都洒在地上。淑妃看着一口没喝的汤洒了满地,内心大哭,多好喝的汤呀!
“玄仔!”皇上觉得头都大了,本来想今日找个好时机来跟谏议大夫好好说一下。如果真的以为他跟淑妃有个什么,以后就麻烦了,现在玄仔还在这边捣乱。
玄仔丝毫没觉得有半分的愧疚,依然是趾高气昂的来回在桌上走。淑妃好像反应过来了,扯着嗓子往外头喊:“快些来人,陛下把汤洒了!”
淑妃一脸认真的走到皇上面前,玄仔转了个身,趴在了龙椅之上。淑妃有几分谗,“龙床那么软,不知道龙椅会软成什么样子。”
看着淑妃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皇上往后退了一步,“淑妃,你做什么呀?”
玄仔一看见淑妃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了皇上面前,一脸的防备的“喵”了一声。淑妃忍了一下,又朝门口大声道:“陛下,你这衣服脏了,臣妾服侍您更衣吧。”




谏议大夫又在闹 谏议大夫又在闹_分节阅读_7
趁皇上一个没反应,淑妃就把他给推进去了。又趁着一个空隙,淑妃一脸真诚:“陛下,太后这段时间盯得紧,还是趁这个机会避避风头吧。”
这皇上的生辰快到了,太后对皇嗣就越发上心,觉得在生辰之前让淑妃有双身子那就是双喜临门,最好不过的。这每天一边送淑妃来文德殿,一边再送各种补汤来文德殿,还放着一堆眼线在门口,只要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太后就亲自来堵皇上。
皇上内心很忧伤,见不到谏议大夫,还要对着个淑妃败坏名声。“淑妃,你的意思是?”
淑妃看了眼玄仔,再才回皇上的话:“陛下,你说在现在这些宫中人的心中,您若是与臣妾同在一殿,会发生何事?不若借了此机,皇上可以去见一下玄仔家的小狸奴呀。”
之前玄仔叼着小狸奴出去的时候,皇上就眼馋的很,眼神一会就往门口瞧。之前太后没有怼着他的时候,就天天去看小狸奴晒太阳,有时候还能遇到谏议大夫,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权衡了一下,皇上决定还是放松一下身心,不然真的会被变成菜色脸的,不是因为跟淑妃过得太滋润,而是日子太难过了呀!
淑妃看见皇上走了,留下了孤零零的玄仔,玄仔有几分紧张,往后退了一步,“喵”。淑妃更快的抱住了玄仔,不停的撸猫,“玄仔呀,玄仔呀,这几日都没看见本宫,你是不是很想念呀。快给我摸摸,馋死我了。”
玄仔蹭了蹭头,舒服的打起了“咕噜”,惬意的发出了“喵”的声音。
☆、十 愚兄贤弟?!
这边淑妃在文德殿跟玄仔玩得很开心,另外一边,皇上也瞅着个无人之时翻墙跑去找玄仔家的小猫。那玄仔也是个娇气个性,每次都把小猫往一个地方抱,都懒得换个其他的地方。
等皇上熟门熟路找到玄仔的小猫之时,瞧见的却是这样的一幅场景:暖阳之下,三只小猫缩成团,躺在一块石头上呼呼大睡,而一边穿着绛紫色官服的谏议大夫,也倒在草地上睡着了。青草的碎屑弄到了谏议大夫的额头之上,睡梦中的阿珩,却浑然未知皇上已经靠近,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梦话。
已有三日未见,皇上何尝又不想谏议大夫,这梦里面都是眼前人或嗤或笑、或喜或悲、或怒或怨的模样?瞧见他好似消瘦了几分,皇上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开心,眼神放柔走到了谏议大夫身边,倚着他坐在了草地之上。
皇上心里想着要跟谏议大夫说两句知心话,但又瞧着这几日京城官员大都在忙着万寿的事情,指不定他都如何脚不着地,又不忍打扰这场好梦。他终究忍不住想跟谏议大夫说话的心,俯下身轻唤:“阿珩?”
谏议大夫浑然未觉他心心念念的皇上就在跟前,只觉得有人打扰了他的好梦,皱着眉头嘟囔着挥了挥手。皇上失笑,弄掉了他额头上的草屑。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傻兮兮的睡在外头?”
世间上许多痴人,有像谏议大夫这般睡在草地浑然未觉的,也有似皇上这般坐在草地上看他人睡觉的。两个这么痴傻的人相逢相知,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皇上的眼神忍不住的朝谏议大夫轻抿的朱唇,在梦中,他也曾亲近过这瓣唇……皇上感觉心跳如鼓,好似有根线拉扯着他不断靠近这张平时能言善辩的唇,靠近靠近,直到贴近……
“好似今天尚食局做的糕点,不对,更好吃一些。甜而不腻,让这心里眼里只剩下这甜的滋味,再瞧不到其他的事物了。”
……
谏议大夫是被玄仔压在肚子上面的重量弄醒的,睁开眼,就瞧见玄仔一副视察领地的样子踩在他的肚子上面,趾高气昂。谏议大夫有几分点起床气,生气道:“玄仔!”
玄仔对谏议大夫的警告毫不在乎,瞧见他醒了就蹦蹦跳跳了去找小奶猫。谏议大夫这才注意到他现在不是在之前的草地上,而是在文德殿的一个偏殿。
文德殿?谏议大夫发现他的所在处愣了一下,旋即粲然一笑。他又不是个傻子,这文德殿除了皇上能带他进来以外还有谁?
也不知道,谏议大夫这个官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比之淑妃能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啦,你是外臣,别人是内命妇。”谏议大夫刚刚想到这里,脸色还来不及边,脑袋里面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人,跟他对起了话来。
谏议大夫当然不服,辩解:“我好歹在皇上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淑妃才来了几天,她怎么就比的了我?!”
“你日子待得再久,那也不及淑妃,她可是皇上的知心人。更何况,就说这几天,淑妃什么时候离开过文德殿,你有几天没有见到皇上了。”
谏议大夫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马上就开始跟自己打气:“淑妃长得那么寻常,我的容貌是出了名的貌若潘安,才比子建。”
“你也知道比起来都是潘岳、陈思王这种男子呀。淑妃就算长得是个东施,那也是个软香温玉的女子,也比你这个前平后凹的男子好。”
谏议大夫脸色变得有点白,是的呀,就算他比淑妃千般好、万般好,那也只是皇上文武百官中的一个小小的谏议大夫罢了,哪里能跟淑妃比?
文武百官如果再此时听到这个说话肯定会表示不服,那陛下待我们可差多了,对你那是什么都是好好好、是是是。平时皇上表现的偏心那么明显,你竟然说什么一视同仁!
谏议大夫自认为想通了,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文德殿,出宫准备回了郭府。可怜了皇帝陛下,好不容易哄走了太后,本来打算侧殿瞧一下谏议大夫,最好再互诉一下中场。结果他只看见了玄仔跟三只小奶猫睡在猫窝,哪里还有谏议大夫的影子。也不知道谏议大夫跑去了哪里。
皇上内心很忧伤,准备趁这个机会找谏议大夫说清楚,然后再寻个好时机跟太后说清楚的。这皇嗣,楚王能生就好了呀,他就负责处理政务然后跟阿珩相亲相爱多好。
“玄仔呀玄仔,阿珩是不是回府了呀,他走的时候是开心还是伤心呀。”
蜷缩在花盆里面玄仔被皇上弄醒了表示很不开心,朝着他的龙脸就是一阵抓。还好玄仔定期都会剪指甲,要不这皇上的脸上又得是各种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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