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南风入萝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瓜皮鱼
郑以瑟道:“李清如走了三个月,你换过的女人我个个都见过。这个嘴巴像她,那个身形像她,又或是某个气质像她。你找过最多次的唐曼,最恶心,眉眼像她。陆汉声,你曾是最爱那些娇艳长相的,现下怎么变了?”
即便那些女人穿艳俗颜色旗袍、打扮浮夸、化浓妆,她也看得出来,底子是冷面相,更别说卸了妆后。
陆汉声扪心自问:他变了吗?他没有。定是郑以瑟发癔症,满口乱讲,一个字都不能信。
“疯子。”男人摔门而出。
次日,陆太太郑以瑟自杀,对外传为病逝。
后来,陆汉声又长养了个女人,是个舞女。长得像李清如失散多年的亲妹,且名字里也有个如字,他唤小如。
小如最喜欢贴在他身上,可他总觉得差了点。
她太会迎合自己,是不加敛地放开,李清如才不是。她就算在床笫间主动,也是幅冷淡模样,像是赏赐他一般……
再加上,每每纵情之时,脑子里回荡郑以瑟嘶吼“你爱她”,看着身下女人的小脸,他就愈发蹙眉烦躁……
周之南撞见两次,让他断,他就断了。
然后呢?然后就是周家那个魔王不知道怎么知晓他同李清如的事,还要明明白白告诉陆汉声:我定把你的桃色新闻都剪下来,放在信封里同寄过去。
他蓦的有些像是寻常夫妻中,男子被捉奸在床之感。床上新唤的女人依旧性感,他却心里觉得兴致全无。
权当是自己纵情声色十余年,他疲累了,行罢。
绝没有其他原因,更无关李清如。
而李自如与李清如通信,叮嘱她切莫贪嘴吃多酸梅,不了又要干呕。末尾草草带一句“汉声妻子去世”,李清如远在英伦,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跳动。
她想了想,另写封信给陆汉声,只寥寥数语。
“你可爱我?若爱,我便回。”
信送出去的那一刻,漫天雾气弥漫,仿佛压的李清如要窒息。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当真下贱。
可信石沉大海。
陆汉声不回,她就愈加心痒,哪怕他回个“不爱”,她也好放心。
直至一月,瞒着李自如,她站在回沪巨轮的甲板上,海风拂面,归心似箭。
心底最深处有个声音在说:李清如,你又败了。
这段不对等的感情中,她一败涂地,却也输得甘之如饴。
爱真苛责,让高冷禁欲的神女跌入凡尘。
何止凡尘,是囹圄泥潭。
年三十,齐聚陆公馆。李自如为她贸然回沪仍有余怒,她只道是想家,想哥哥,引李自如心软,再不责怪。
烟花散尽,李清如回屋,准备随手落锁的手顿住,并未上锁。
她穿吊带蚕丝睡裙,披着个袍,手上戴烟托戒指,对着窗外吞云吐雾。
陆汉声进房,便看着这个场面:月光也眷恋美人,缠绕在她微翘指尖,还要为她全身镀一层光辉。
男人看下面裙摆摇晃,两条白玉腿,他声音低哑:“何时学会吸烟?”
走上前,摘下烟托随手放在窗边,不加询问就替她抽完,最后一口气吹在她脸前,引冷漠面庞眉头微蹙,是情绪崩裂。
把人揽入怀中,咬牙道:“想我了?”
她反问,“你醉酒?我想哥哥,想上海风情。”
陆汉声才不信,“清如,不要嘴硬,断不会比我硬。”
下流话入耳,她波澜不惊,甚至动手挣扎,“我未准你进门,请你出去。”
“你没锁门不就是等我?你主动回来,我主动找你,我们公平。放心,这下门已被我锁好。”
他居然同她讲公平了,可喜可贺。
见她不语,陆汉声蹭她脖颈,“周家小霸王说你在英国谈了新男友,可是真的?”
清冷女声开腔,“真。活比你好,次次要我舒服上几次才顾自己,完美情人。我……”
两人一起,被陆汉声带着跌到床上,他堵住她唇,带了讨好地亲。
他不是活不好,只是懒得应付女人。
有些可怜地小声嘟囔,“无碍,无碍,你只能留我气息。”
陆汉声生平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讨好女人,是全方位全身心讨好。
…………
过程中他问过最多的一句就是:“舒服?”
“将就。”
…………
“舒服?”他执着于这一个问题。
李清如断不会理他飞醋。
…………
“清如,唤我汉声哥哥,更好听。”
从她二十岁以后,再没叫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记得这么清楚。
“滚。”
陆汉声不满足,觉得她有些翻脸不认人,别着双手按在身后,不容反抗的姿势。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
“就喜欢我对你这样,嗯?”
下手凶狠,最后李清如还是求着叫:“汉声哥哥……汉声哥哥……求你……”
“李清如,你就是贱,非我不可。”





南风入萝帷 番外:汉声清如 伍
次日,大年初一,李自如敲门叫李清如起床,开门的却是衣衫不整的陆汉声,刚从她妹妹身上爬起。
陆公馆二楼,兄弟俩缠打。
陆汉声本是没还手的,全因李自如一句:她脑子正常就决计不会爱你。
而李清如仍是昨日吊带裙,外衫也不穿,立在门口。两个都是她所爱之人,帮谁唤谁都不是,倒不如一声不吱,装哑。
李自如被周之南劝回后,进了李清如房间,兄妹俩无声对峙。
他神情阴鸷,厉声质问:“你爱他?”
李清如淡笑,“爱。”
“什么时候开始?”
“十五岁。”
李自如忍不住冷哼,扶着她双肩,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汉声是我兄弟不假,我也从未质疑过他人品,但他不是好情人,更遑论好丈夫。不论母亲做过什么事,我们却是亲兄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跌入无间地狱。你以前不是这样,清如。我变卖家产,只是因为不想从商,我爱的是学医。我们李家也没有没落,你仍是李二小姐,上海滩世家出身,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他一点点贴近,贴近,同她鼻尖相对,“哥哥才是世间最爱你的,我们永远相伴。清如,你看看我,只有我和你才不会离开彼此。”
情况有些失去控制,李自如双唇愈发贴近,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居然还在思索,他的唇比陆汉声的好看。陆汉声嘴唇太薄,虽是极致的风流勾人,却也同样显得愈加薄情。
可她钟爱。
开口是无边冷淡,“哥哥,不可以。”
仅仅五个字,足以让李自如顿住,退却。他承认,还是下不去手,心底里仍有执棍巡警在吹哨阻拦,更遑论李清如亲自开口拒绝。
他松手,背过身去,“当真非他不可?”
“嗯。”李清如上前挽住他手臂,头靠在肩膀,说到陆汉声,语气当属全上海最柔。“哥哥,我真的很爱他。你当初让我去法国,因为我学绘画,可我不愿意。我去英国,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走过的道路。我承认我有些任性,是一时赌气,又因为想他而回,可我没办法。好像从小就学钢琴,成为了习惯,即便闭着眼睛也会弹,喜欢他也一样。我无望过,痴狂过,都抵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他对我刻意撩拨。”
“我想,我要是死,也是死在他手里。还要提前求你,不要动他。那我即便是在地底下,也合不上眼罢。”
李自如听得喉咙苦涩,最后只能轻飘飘道一句:“你明明写信说想我才要回来,竟是唬我。”
她鲜有地调皮发笑,“我也想哥哥呀,哥哥煮的桃胶最好吃。”
他说这就下楼给她煮,一打开门,见抽了不知道多少支香烟的陆汉声立在那。李自如冷哼,斜了人一眼,手插袋下楼。
陆汉声探头,样子俏皮,满目担忧,“清如……”
李清如敛笑,冷漠待他,“带上门,滚出去。”
此后,直到盛夏,上海滩一道靓丽风景便是:陆少爷穷追猛打李家二小姐。
足以震惊掉众人下巴。
只道是可怜李二小姐,被这么个风流浪子缠上,好好的人也要被作践。娱乐报上刊登惊天新闻,陆少不再爱香艳美女、人间富贵花,开始钟爱世家闺秀。
李清如看着报纸冷哼,待下次陆汉声来找她时,甩在他身上。
他送华服美衣,送首饰珠宝都没用。李清如冷声啐他:“当谁没见过世面?”
暗中却还是妥善放好,她知道,这也是他亲自花了心思搜罗挑选的。
陆汉声讨好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最近在摹《大宫女》,画成送你。”
李清如可是讨教过他画工的,皱了眉,“放过安格尔,也不要浪画纸罢。从前那副我瞧着就很不错,无需东施效颦。”
他回到家愤愤撕了画,打算一周不再找她。
次日又早早带着乔家栅的汤包去敲门,李自如满脸嫌恶,“你好恶心,陆汉声。”
他权当夸奖,“多谢哥哥。”
李自如:?????滚。
待李自如走后,要缠着摸着她娇躯,哀求:“你到底怎样才能同我结婚,戒指早已送到你手里,我是否应当认同你已答应。”
李清如扔了手里的书,斜眼看他,“就在那边柜子里,自己取回。当我是无知少女,戒指送到就是求婚?”
他毫不要脸面,双膝跪地,“清如,嫁我。”
李清如忍不住翻白眼,“拒绝。”
陆汉声整个人抱住她腰,蹭着,“清如,好久没做过,我好想你。”
她嫌弃推开大清早发春的男人,自从年三十那夜,到如今四月初,两人从未再有。
“陆汉声,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又不是没找过,她心里暗道。
男人撒娇耍赖,头摇不停:“我不要,我只要你。”
李清如:“撒娇无用,请陆少爷自重。”
他以极低的声音咕哝了句,“非要我说那三个字?”
这才有些谈判诚意,李清如挑眉,含糊道:“嗯。”
陆汉声告败,落荒而逃。
而后,阮萝小产,李清如到周宅小住。
她离开周宅没多久,周之南中弹,恶事不断。
两人都些沉闷,只觉得大上海压人,困住多少世间过客。每每独处,更多是坐在一起,教时间慢慢流动,不为沉默而尴尬,只觉得这才是心安处。
直到周之南确定赴英,李自如让李清如和陆汉声同去,行程已定。
可两人仍在无声博弈,一个不说,一个等着。就这样煎熬,直到忍不住,爆发争吵。
陆汉声好说歹说劝她去了陆公馆。李清如来葵水,话头上愈发冰冷带刺,刺的陆汉声心难受。
譬如她说,“我脑子里多大沟壑同你睡主卧,郑以瑟不敢找你,可夜里要来找我。”
又说:“陆汉声,你不要同我扯无用之话。也许你当真不爱我,那便不必强求。我们同去英国,却各过各的,我自己独自租房,或是同伯父伯母同住,跟你也是半分关系没有。”
陆汉声被步步紧逼,有些反弹,“清如,你非要逼死我才行?”
“嗯,你死我立马跟上,陆叔我哥哥会照顾百年。”
他叹气,“我就是说不出口,三十多年从未说过。可你知道,你是例外,为了你我不再做荒唐事,一心一意,还不够?”
李清如:“实则你只是玩累了,又何必故作深情?”
“清如,我要被你逼死。”
“莫要唬我。你出了事,怕是我还要担责任,承受不起。”
至此,陆汉声举起白旗,承认说不过她。
扯了西装外套夜出,留李清如对他背影冷笑。
次日上海报纸头条:陆氏集团陆汉声深夜遭遇车祸生死未卜
何为一语成谶?
此为一语成谶。
李自如打医院回来,陆汉声仍旧昏迷,李清如绝不愿去医院。
他默默告知,“现下状况不明,估计撞到了头,不知何时会醒。”
李清如仍握着书,有些走神,“嗯”了一声。
“他实在严重,听竺甚至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审过才知竟真是意外。”
“嗯。”
大抵算得上是天谴,老天爷公平,该报必报。
而李自如再了解不过这个妹妹,上前抱住她头,“别装样,我还不知道你。等下带你去医院。”
李清如无声垂泪,埋在他身前,带着哭腔道:“哥哥,我好怕。”
陆汉声还没活够,短暂昏迷过后,李清如在病房坐了没半天,人就苏醒。
醒后第一件事还要抓她柔荑,指尖暧昧磨蹭。
当真下流。
可只这一会,李清如就想通,爱本身不应是苛责,只是随心之举。那她何必非要他说一句爱呢?
这个男人开始认真看待这段感情,就已经是爱的表现。她何时竟也落入俗套,钻牛角尖。
隐约中情意流动交互,李清如日日夜夜陪伴在侧,陆汉声开始好转。
护士长得娇俏可人,见李清如没在,给他换药时忍不住摸了两下坚实臂膀,陆汉声眉头皱老高,只觉得浑身不爽利。
“你行不行?给我换个人来,滚出去。”
李清如带了饭进屋,迎面跑过拭泪地小护士,陆汉声脸色发红,坐在病床上。
这场面太过暧昧,她忍不住联想。冷笑上前,实打实地抽了他一巴掌。
陆汉声歪头,满脸疑惑,“我……”
“你什么你,现下都已这样,还要发情?”
他差点哭出来,无从辩解。“不是……是她,她摸我!”
李清如冷哼了声,表情更淡。
男人要不是行动不便,都要立马急的站起来。
“清如,你信我,我做了的事情不会不认,没做就是没做。”
还要增加语气,委屈道:“我对女人一点念想都没有,我撒谎就立马死在这。”
李清如缓过那股冲动,有些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门外,心里做了决断。
打开食盒,嘴上说:“那你怕是命根子被撞断。”
见她是相信了,陆汉声放松笑出来,“有没有我想吃的油爆虾?”
呵,他还想吃油爆虾。
“没有,爱吃不吃。”
“吃吃吃,你做的都爱吃。”
……
次日,那护士脸上挂着手掌印,最后一次到医院,领遣散。
开口说爱你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呢?盛大隆重的晚会,布置满场鲜花,高调张扬宣誓,我爱你吗?
也许不是的,至少对陆汉声和李清如来说不是。
这日午后,阳光正浓,打在病房里,晒得两个人都暖洋洋的。
李清如手里拿着刀,给他削一只苹果,阳光有些刺眼,陆汉声举手为她挡住。
她关切一句:“别傻举着太久,血流不到又要头疼。”
男人傻笑,风流桃花眼染上专注与真挚,只呆呆看着她削下的苹果皮不断,一圈一圈。
而女人满目柔情,碎发垂在眼前。
那情景太过温情,或许此刻上海滩暗巷里正在死人,弄堂里阿婆为生计发愁,可他心头太平,满是静好。
“清如,我爱你。”
脱口而出,顺滑至极。
李清如愣住,最后一节皮削断,落在地上,手里只留着个圆溜溜的苹果。
没待她反应过来,陆汉声兀自伸手夺过,嘎嘣一声咬了口,“好脆。”
满室旖旎,她宛如身处甜蜜美梦中。
定下八月上的船票,周之南已在联系报社刊登婚讯。
陆汉声得知后也急。
两人躺在一起,同看一本画册,他握着她戴了戒指的手,状似无意道:“我们要不要一起?也算大上海双喜临门。”
李清如忍不住嘲笑,“之南哥宣布婚讯,是喜事临门。你宣布婚讯,只算得上个噩耗。”
陆汉声皱眉,“为何这般说,成婚是好事。”
李清如娓娓道来:“大家当感叹,李二小姐可怜,年纪不小,却也眼瞎,迟早会被陆少气死。”
他恍然,搂着她腰埋在胸前,是惯用耍赖方式。
可惜李清如决计不从,“撒娇打滚也没用。陆汉声,我还要脸面,我哥哥留在上海,我不想他日日要被病人怜悯眼神对待。”
由此确信,他被嫌弃的彻底。
只能安慰自己,到英国再办,也是一样。
帮他拾书房的时候,李清如在抽屉最里找到了自己写的那封信,可以证明,他是到了的,就是不回。
她拿着那张纸叫他,抖了抖,满脸冷淡。
陆汉声上去要抢,李清如才觉得有些不对。命令他起开,否则就要丢戒指,男人放弃,转身继续拾另一边柜子,断然不愿转身。
她摊开整张纸,发现最左侧写了句诗作回应。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江隔海会归来。”
李清如笑意愈深,开口却是无情戳穿,“陆汉声,你哪里学来?谁是郎?可否搞清楚性别。”
他闷声,头差点要钻进柜子,断然不理。
是从阮萝看的世俗话本子里读的,那个小魔王,净是看些稀奇古怪的。
八月上,上海滩两大世家周家、陆家,齐迁英国。
传闻有人看到陆少苦苦追求的李家二小姐无名指戴着钻戒,同上了船。坊间咂舌,果然是,烈女怕缠郎。
民国29年的夏天,于陆汉声与李清如来说,实属苦乐参半。巨轮出港,海浪涛涛,便把所有酸涩苦痛向后一抛。
佛祖爱世人,是无声大爱。世人之爱,却千百种姿态。无需论断谁得到好的或是坏的,还当亲自饮品,流过心间,便是真爱。
此生一遇,星移斗转,无悔到老。
我们在月下祈愿,求赐痴心情郎,求得一世安康。
求,有情人终成眷属。
※※※※※※※※※※※※※※※※※※※※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江隔海会归来。
出自电影《一代宗师》




南风入萝帷 番外:英伦纪事
民国34年,亦或是说1945年,9月9日,日军投降,抗战胜利。
十月末,李自如携京中名伶温素衣抵达伦敦。
彼时,天气已经渐冷,司机把手提箱放到别墅院门外便离开。李自如内心百感交集,轻推开门。
周之南穿白色毛衣,又戴了金丝眼镜,整个人愈发柔软温润。正一边修剪绿植一边浇水,旁边两个小男孩跑跳,同追一只皮球,他冷面训斥:“碰到花圃就罚你们不准吃饭。”
听到大门被推开,他望过去,见是李自如,笑了。转头对着里面喊道:“自如回来了。”
同时,陆汉声怀里抱着个跟那两个男孩同样年纪的小姑娘,轻摇着身体,哄人午睡。是李清如三年前生的龙凤胎妹妹。院子里的自然就是哥哥和周之南家的儿子。
见着李自如立在院里,陆汉声有些羞臊,笑着唤了声“哥”。
后面赶紧跑来一个女人,是身绿色格子旗袍的李清如,扑过去抱住李自如,有些泪目:“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自如回抱她,而温素衣无声去拿门口的手提箱,掩着肚子,有些力弯腰。周之南看到,放下手里东西默默上前帮她拿起,阮萝此时也已出来,李清如仍在没出息地哭,她从周之南手中接过,放到屋内。
他还要问李清如:“汉声有没有欺负你?”
李清如没忍住,有些转哭为笑,“没有,他不敢。”
“那就好。”
周之南开口:“进去坐下说罢。”
听说李自如今日到,想着他定要先去周宅拜访周老爷子周夫人,陆汉声就带着清如早早来到周之南别墅。而三个老人去了利物浦找朋友庆贺,过几日才回。
李自如回身,揽过温素衣,“这是素衣。”
又挨个介绍了一番。
众人入内,沙发坐满,场面其乐融融。
是1945年的英国伦敦,正午阳光明媚,有凉风阵阵,秋高气爽。
亲眷友人相聚一堂。
同年,程派青衣传人温素衣在英国同李自如成婚,并诞下一女。
——新周宅日常壹
夜里,小家伙熟睡,夫妻俩回房。
阮萝垂头坐着,面色深沉。
周之南掀开被子上床,随口问道:“怎么了?”
“周之南,我老了。”
?????
他皱眉,有些阴阳怪气,“你少同我讲这些,25岁就要说自己老,那我岂不是已经黄土埋了大半截。”
阮萝翻身压在他身上,笑着说:“老honey,不要这样小肚鸡肠。我说的是我,断没说你。”
她现下偶尔要同他飙英文,honey便是honey,却非要加个老字。周之南手缓缓探进她衣襟。
“你哪里老了?说给我听听,嗯?”
阮萝皱眉,认真道:“生完小之南都已三年,我怎么肚子就没动静了?”
腰间的手停住,周之南叹气,“你不要叫他小之南。”
可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骤的又提高音量,手掐住周之南脖子,“你是不是又在吃药?周之南,你没有心,你谋杀我的孩子。”
1...20212223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