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南风入萝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瓜皮鱼
“哪里不好?”
周之南认真,深情望她,“绕甚的前缘。”
“我同你只有今生,今后生生。”
阮萝兜不住笑意,满目欢愉。被周之南抚摸带笑的脸,带到面前眷恋地吻。
吻罢,还要在她耳边说:“刚刚不便亲你,现下补上。”





南风入萝帷 30.燕归巢
两人打算下楼,还是周之南先想起,“你不是要上厕所?”
阮萝立刻变上愤怒表情,打了周之南两下。
“死不要脸的,我现在没有了!”
她说的是没有尿意了,周之南知道。
把她双手按下去,他现下脸上可不能挂。
附在她耳边说,“晚上亲自帮你。”
被阮萝踮着脚捂住嘴。
楼梯正是刚刚巡房的那两个服务生在守着,阮萝低头,仿佛人家就不会看到她一样。
周之南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去打扫吧。”
“好的,周先生。”
电梯里,阮萝小拳头打在他身上,忿忿开口。
“你看看,人家是知道你是谁的,丢不丢脸。”
“丢甚的脸,难道不是快活得很。”
ok,阮萝宣布,本届不要脸大赛周之南夺冠。
刚回到宴会厅,迎面遇上匆匆忙忙的陆汉声。
“哥,去哪了?找你半天。”
周之南再度撒谎,揽着阮萝,“萝儿不舒服,我陪她休息了会。”
陆汉声可是个人,那双桃花眼写满了不相信,打趣地看着他们俩。
许碧芝走过来挽陆汉声手臂,她生的极美,烈焰红唇、阮萝最喜的手推波纹,举手投足都是烟波流转。阮萝倒是觉得,她同陆汉声般配得很。
而李清如是陆汉声玷污不得的池中清莲。
“周老板,许久未见。这些日子都不来我酒庄品酒了。”
哦?这下轮到阮萝饶有兴致。
女人心细,会品话中细枝末节。这些日子不来了,那便是这些日子之前,是来的。
有意思。
周之南知道不妙,“最近过的顺意畅快,且家里的酒还多着便没去。汉声晚上总喜欢喝上几杯,邀他多去,也好给你增些进账。”
说完还要看着陆汉声,问一句:“是吧,汉声?”
“是是是,之南除了应酬,几乎不喝酒的,不喝酒的。”
阮萝微笑,她不在外人面前给周之南难堪,且看晚上回家怎么拾他。
许碧芝骤的发出了笑声,半掩着嘴巴,那样子阮萝看了都觉得娇美可人。
“开玩笑的,周小姐可别醋。周老板曾帮过我,再没别的了。你无事也可以去酒庄坐坐,有女孩子可饮的低度甜酒,男人在外面时常喝酒,女人差哪里了。”
说实话,阮萝对许碧芝第一印象不错,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她穿的性感娇艳,她仍觉得她面善。
“谢谢,得了空会去的。听您说话有股北平口音……”
许碧芝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满脸狡黠,“我是北平过来的。”
这不巧了,阮萝笑的跟朵花似的,“我也是。”
许碧芝在这应酬场浸了也有些年头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周之南表情明显不妙,但碍于阮萝开心,他便在旁边看着。可若是许碧芝讲些不该讲的话,就是在给周之南添堵了。
“以前日子过得苦,便不提了。今时开心,才最畅快。”
阮萝见她说话也是个爽朗人,笑着点头应和,当是个知心大姐姐。
周之南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许碧芝搂着陆汉声胳膊,两个人识相走远。
“周之南,许老板好漂亮啊,看着还好年轻的。”
“嗯。”
见他反应冷漠,阮萝用手指戳他胸口,“你的旧情人?不敢说了?”
他抓住她柔荑抚摸,“没有的事。她当年从北平流亡过来的,做那种事情。我刚回上海同人应酬推辞不得……”
“嗯?”阮萝瞪大双眼歪着头,假装天真地笑着看他。
“什么都没有,坐一起喝了酒。然后送她去拍电影了。她有头脑,赚了钱做的生意。”
“哦……就坐在一起喝酒呢……还送人家去拍电影了……周老板好生阔气,我怎的没这个福气去拍电影。”
“萝儿,我头疼。”他佯装蹙眉,伸手抚头。
“少给我装。”
她飞了他一眼,低头戳着盘子里的致西点,若有所思。
回去路上,车里。阮萝见他薄醉,靠坐着直抚额,她才不是贴心的小棉袄,她当是毒棉花才对。
因而阮萝半压在他身上,抓住他下巴直晃,“周老板,三十三啦,身体不行了哟。”
周之南这会子刚喝完,且人接人的敬酒,喝的有些猛。他酒量不差,又这么这年商界里应酬往来着,只想缓过这股劲再拾她。
若是缓不过来,那便……找床睡下。
他把她作乱的手拽下,整个人带到怀里抱着,说话有些缓慢。
“娇娇,可别闹我。脑袋里昏沉,缓一刻就好。”
阮萝可不能让他缓过来找她算账,但她闹归闹,着实还是不忍心下手没个轻重。此时便乖乖躺在他怀里,看他握住她的那只大掌,青筋明显,骨节纤细。你看看,他不光长的俊,手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阮萝抬头看他闭目养神安静的脸,不知道他有没有长新的皱纹。她爱上了一个年长她十四岁的男人,她今年还没到二十岁,仿佛是在梦境中。
“周之南……”
“嗯?”
他明明闭目,回应她唤的一句周之南却无比迅速。仿佛只这般声音的唤一句,无论他清醒与混沌,都会立刻应声。
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说“我此刻好想抱抱你”,亦或是“这么多年,你辛苦了”,还是“我心疼你”?
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只缩在他怀抱里更紧。
周之南恨自己今日没穿长衫,西装贴身紧实,阮萝往他怀里缩,他举手投足并不便利。为她小女孩举动而发笑,是他亲自惯养出的娇娇,只能把她抱住的更紧些。
阮萝心想的是:周之南,这么这年你独自披荆斩棘,无所不能,一定很累吧。说句自私的话,我不想你再做挽上海经济狂澜的救世主,你只是我一方天地里的逍遥客。
汽车平稳停在周宅门口那一秒,周之南睁眼,神色清灵。他最会调整神,可以控制何时疲怠何时正色。
把阮萝臂弯的披肩向上裹了裹,他仍记得如今将将腊月,可比数九寒天。带着阮萝快走几步,推开周宅大门进去。即便已是深夜,客厅壁炉仍烧得旺盛,是他早叮嘱过的,怕阮萝短暂路过而受凉。
两人踩在楼梯上,阮萝神神秘秘开口,“周之南,我还没给你看生辰礼。”
“还有礼物?”他惊,又喜。
不想承认三十多年多少金贵物件见的多了,却在为少女为他准备的生辰礼而雀跃期待。
阮萝更急,她可是滴酒未沾,先他两步加快速度上楼梯。她今日穿了高跟鞋,旗袍开叉虽然高,但也比不得她平日里穿惯的阔身款式便利。
因而周之南目之所及,少女小腿快速交叠着上楼梯,来回磨蹭,尽是风情。
他想,在看生辰礼之前也许可以做点旁的事。她不是刚刚在车上还说他身体不行了吗,他现下缓过了洋酒的上头劲,可以证明一下。
上了楼先路过的是周之南专门用来沐浴的洗手间,她拉着阮萝停下,开口低沉,“先洗个澡罢。”
阮萝见了马桶,忽然想起自己一直还没上厕所,“啊,我上个厕所。你去卧房拿换洗的衣物,洗完再带你看礼物。”
她说完还对着周之南俏皮地飞了个媚眼,看的他愈加起火。
阮萝关门的手被他阻拦,周之南帮她落锁,咔的一声。再一步步接近阮萝,是野兽在悄声行走,沉沉开口。
“我不是说,晚上亲自帮你……”




南风入萝帷 31.祝生辰
…………
周老板亲自为浴缸放水,两人泡了进去。他接受自己破功现实,温香软玉在怀,到处都是人间最美滋味,好不痛快。
阮萝打他手,她实则很累,但脸上挂不住,要同他闹上一闹,才好睡觉。
“周之南,我讨厌你。”
“我爱你。”
“我不爱你。”
“我爱你。”
“你不要脸。”
“……”
见他不再说,阮萝又不允,“你怎么不说了,生气了是吗?周之南,你真计较。”
你看,女人就是这般生物。我可以一次次说不爱你,可你若少说一句,我定要闹个不休。
周之南闭目养神,水下的手却在捏着,默了默。
痛饮纵情过后,却是满目清明。
“我还是爱你,只我有一点点痛心。”
他埋在她颈间,沉沉呼吸打在阮萝耳下,抑制而诱惑。
“痛心什么?”
“你都不说一句爱我,大抵生日也是这般无趣。”
他语气低微,阮萝难以抵抗,蹭了蹭旁边的头,软糯开口。
“我爱你,周之南。”
“生辰快乐,周之南。”
好,他窃笑。




南风入萝帷 32.赠之南
两人谁也没再提去看生辰礼。
周之南今日是做了两次,但他酒已醒,躺在床上甚至觉得有些清灵。
主要是阮萝彻底虚弱投降,周之南靠坐着,给她顺一头青丝,再爱抚她背。只觉得今朝的上海,波涛汹涌下,也有一番宁静自在。
三十三年人生,初初做一个俗人,滋味倒也是不错。
再俗气一点,他此刻想点一支烟,今夜烟酒欲都要沾一沾,做彻彻底底的大俗人。
想着就起身,准备去客厅抽上一支,被阮萝抓住了手。
声音迷迷糊糊仿佛在沉睡边缘,“你干嘛去呀,周之南。”
她真的很爱唤他全名。
听过最多的称呼是“周老板”,从商之前,家人朋友唤的也是“之南”。只阮萝不嫌绕嘴,她又是北平人,平翘舌咬得极准。翘舌音永远像是猫咪的爪儿,挠他的心。
“我想抽支烟,你先睡。”
她侧着头枕着枕头,闻言嘟嘴,“在床上抽嘛。”
她是准了,可周之南过不了心里那关。他洁癖,断不能接受在床上吸烟。
阮萝手已经搭上了他腰,周之南无奈,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夹在唇间。
隐约闻得到淡淡烟草味。划根火柴,短暂烟火味,点着香烟,吸上一口,周之南微微眯了眼。
他仍旧喜欢划火柴,不似陆汉声一支做工巧的打火机到处晃。
默默地往床边蹭了蹭,生怕烟灰弄到床上。庆幸冬天不似北方干燥,不然还要防止火患危险。
阮萝跟着蹭过去,把他挤到床边。
他本想着快些吸完就蹭回去,这下被挤的动不了地方,有点僵住。
“娇娇,不要靠这么紧。”
她头埋在他腰侧,仍是背朝上扭了扭头,埋得更紧。
周之南一支烟抽的像打仗一般,按灭了把她翻了个身,揽入怀中。
那声音闷闷沉沉,又娇态憨憨,在他耳下。
“少抽烟呀……今天又喝酒又抽烟……还做了两次……身体呀要注意……”
“我身体不好么?”
“好……”
“萝儿快睡罢,明日带我看礼物。”
“嗯。”
一室寂静,周之南闭眼酝酿睡意,阮萝缩在他怀里呼吸沉稳。
她又骤的开口,“周之南,你今天许愿没呀?生日愿望……”
“没有,我人生目标都已达成。”
“哦……”
这样哦。
……
次日清早,周之南照旧按时起床,但不打算去商会,在家歇息一日。
阮萝起来还没刷牙洗脸,就说要带他去看礼物。
被周之南无情拒绝,“去刷牙。”
嘁,真计较。
洗漱好了后,他又叫她去用早饭,吃完再去看。
“周之南,我说你倒是真的不急。既然不在意,那我倒不如让陆汉声拿走,白白送他。”
周之南喝一口参茶,抬头笑对她,“你怎的不准备两份,再送自如一份。他来的不多,你也不能区别对待,都是我的好兄弟。”
她也笑,“周之南,滚。”
说完她像是反应过来,梅姨没在餐厅,旁边是两个小丫头,好像有些太不给周之南面子。
“是你惹我的……”
语气有些放低,周之南倒是惊,“你骂都骂了,今日怎么这般低顺。”
她低头搅碗里的粥,“我就是思忖着,平日里有些太过不给你面子,今后要注意些。”
他闻言笑不出来,“这是还没睡醒罢。”
ok,周老板三十三周岁第一天,阮萝决定不与他计较。
“闭嘴,吃饭。”
梅姨进了餐厅,低声知会周之南,“先生,书房地毯换好了。”
“嗯。”
阮萝听了有些惊喜,“书房换地毯了?”
“我原先那张特地从英国带回来的波斯地毯,铺了多少年了还好好的。汉声这半年烟瘾大,那块毯子被他新烫了好些个洞。”
她吃完最后一口粥,蹦蹦跳跳上楼,直说要去看看那新毯子。只留给周之南了个长发飘荡的背影。
待他吃好漱了口,进书房正看到阮萝坐在那块地毯上,茶几放了个包着的扁平物件。
“怎的坐在地上,脏。”
“没事的,新毯子干净呀。明日也许就不能坐了。”
这理由周之南将就接受,可他自己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瞧瞧礼物。”他发号施令,显然知道桌子上的便是礼物。
阮萝乖顺给他打开,是装了框的一副画。
纯西式的小幢洋楼,绿茵草地,两个画的不太清晰的人,旁边还有只狗。
周之南笑意更深,阮萝先他一步开口解释。
“你给我的那本画册只有西洋的小楼,我只会照着画,便画的这个。”
“这是两个人,和一条狗?”
阮萝有些心虚,她从画册里分别找了不同的部分,自己再组合画在一幅画里。她画的不够好,人和狗都十分抽象。
不,不是抽象,阮萝自称印象派,是朦胧之美。
“是的。”她有些心虚。
周之南看的认真,左下角还有她亲题的簪花小楷:
赠之南萝
只可惜那字着实不算好看,像蝌蚪爬虫,说是簪花小楷已是太过抬举。
他指着那处问,“我怎没见你叫过之南?”
阮萝趴在他膝头,抬头仰望他,“我是为了少写一个字,看不到我阮字都没写吗,我字真的是太丑了,不过这也是一种艺术。”
“嗯,是艺术。”
她始终等不到他一句喜欢,有些失落。她是知他从不缺珍贵物件的,临近生日那些天,了不知多少宝贝。阮萝一个都送不起,虽她那间铺子了几个月的租,也不够买一对进口玛瑙袖扣。只能花了心思为他准备一副亲手作的画。
阮萝不吭声,仍趴在他膝盖上,只头埋了起来。周之南抚着她长发,她看不到他满眼温柔笑意难抑。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很喜欢,萝儿。”
“真的吗?”
“当然。也许,你想住画中这般的独栋别墅吗?”
阮萝犹豫,“独栋别墅是没有邻居了吗?会不会很孤独。”
“不会,我们会有邻居的。”
“可上海太乱了。”
不是上海。
他指节绕着她发丝,脑海中的想法愈加强烈。
“等下我把画挂在书房,挂在哪里好?”
“那里吧,不不不,这里。其实那里也行。”
……
下午陆汉声来家里,同周之南在后院打了会网球。阮萝看着新鲜,也要试试。
说她力气像鸡仔都是贬低鸡仔,周之南教了会,轮到阮萝自己还是球都打不过网。
陆汉声建议她站在网旁边打最合适。
被阮萝做了个鬼脸。她心疼周之南额头出了层薄薄的汗,让他去跟陆汉声歇一会,叫了来送果盘的小丫头陪她一起玩。那小丫头也就阮萝那么大年纪,骨子里还是贪玩的,两个人笨呼呼笑嘻嘻,玩的也还算开心。
周之南喝了口茶水,笑的同她一样开心。
陆汉声看在眼底,“哥,就认准了?”
“嗯。”
“你当初带她回家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会有这天,合计你终于开窍知道玩女人了呢。”
周之南一口葡萄籽吐他身侧,“好好说话。”
陆汉声躲了躲,“你这生日过的还愈发回去了,玩小时候吐人那套。什么时候办喜事?晚秋姐也有了有阵子了。”
上海滩瞬息万变,几月时间足以忘记一个离去的人。
“结不结婚,没甚的区别。我爱她宠她,不比一纸婚书有用得多?”
他对婚姻,算是无谓。也提过同阮萝订婚,被她拒绝得干脆。
陆汉声吃着水果,给他娓娓道来,“这你就不懂了。名分这种东西,她要不要是一回事,你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人家早就跟了你,该做的也做了,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算什么事儿啊?何况你背后还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如……”
“先不说这个罢。”他开口打断。
陆汉声知道他听进去了,就也不再啰嗦。
喝了几口茶暖暖身子,两个人站起来舒缓舒缓,准备再打一会。
周之南开口,“汉声,要不要一起回英国。”




南风入萝帷 33.倦怠怠
陆汉声挑眉,“嗯?”
见他愿意细听,周之南平稳声音开口,“我也是近些日子偶然有想,今日愈发强烈。”
“之南,你怕了。”
他认的坦率,“是。”
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干涩,说不出话来。那边阮萝玩的开心,她十九岁,神满满,力气虽然小了些,但是浑水摸鱼地玩也是尽头十足。
周之南开腔,“汉声,你说我是否突然死去。”
“还有,我死了,怎么办。”
陆汉声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周老爷子和周夫人怎么办,还是阮萝怎么办,亦或是他同李自如两位挚友怎么办。
“你不会死,好好的说这些作甚。”
可他异常冷静,“如今的上海滩,谁都会死。”
陆汉声用花天酒地掩饰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只要他烟酒沾得越多,女人换的越勤,日子过去得就越快。
周之南一向自制,天生远见,是最适合做生意的料。也要畏惧风起云涌之下,众生平等。
人活在世,最怕的就是有一软肋。
更怕的,是在祸乱时期,仍放不下软肋。
阮萝于他,便是。
陆汉声揽住他肩膀,任旁人看了只觉得两人亲昵。
“之南,你该认清,她当不起周太太。”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并不是笑阮萝出身,不配做周太太,亦或是她配不上周之南。而是,周家家业繁盛,周太太并不只是爱情产物。近些年上海滩高喊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可那仍不是高门大户的自由。
遑论如今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暗中架着的枪瞄准了哪位贵人的头。
周之南的头,谁不想要。
“你不明白,她很聪明。只我在时她才会娇纵些。”
陆汉声挑眉,持保留意见。
还是回到一开始的话头上。他觉得,也可以考虑。
“我是在哪都一样,大不了去英国便是同西洋女子约会,我英语还行吧?”
周之南被他逗笑,破除严肃神情,语气轻松起来。“你就不思量着稳定下来。当初许多事情碍你,如今已然无碍,为何不洗干净自己。”
“哪里是说洗干净就洗干净的。保不准我哪日又脏了,还不如一直脏下去。”
“汉声,既然这样就别再撩拨清如。”
“哥,再打一会。这干站着我都冷起来了。”
他转移话题,周之南也不戳破,两人拿了拍子向阮萝那边走去。
……
太阳下山,今日上海天空是紫色的,充斥着罗曼蒂克的美感。阮萝在周之南书房的窗前看天空,诚然外面的世界很美,她却只有周之南是整个天地。
但她不在意。旧社会女子一辈子托付给一个男人,往往被负被欺,她不怕。
你不能把她当做真正的周家小姐。再不济阮萝过回前十六年生活,又不是没过过。
两人搂在一起,短暂挤在一张沙发上。周之南又看了个把小时的公文,有些疲惫。
晚饭前,城南酒庄送来请帖,邀阮萝得空去品酒,许碧芝近些日子都会在沪,静候光顾。
她正窝在周之南怀里,两人一起拆开来看。周边绘花鸟样式的致纸张,配许碧芝亲笔写的簪花小楷。
是真真正正的簪花小楷。
1...89101112...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