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南风入萝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瓜皮鱼
这个女人可怕得很,明明是没受过教育的,做起生意后苦练各种本事。你怎能相信,这秀雅字体,是个胸无二两墨水的女人写出来的。
他抖了抖那张纸,面色如同古井不波,任谁也看不出个中含义。
阮萝倒是开心,因从未有人请她。且同程美珍断交之后,偌大上海滩她再没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是寂寞。
“想去?想去就去罢。”周之南想让她开心。
“可以去吗?我同许老板投缘,都是北平出来的,定有的话聊。”
周之南把那张请帖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可以。只酒不能多喝,觉得脑袋开始昏沉了,就需得放下。”
“周之南,你好啰嗦呀,像个老妈子。”
换他敲她脑袋,“敢说我是老妈子。”
阮萝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周之南,我现在好开心呀。是不是每天都会这么开心下去。”
他闭目,抚她的头。
许碧芝是个人,他生日宴带阮萝露面,唯有许碧芝沾陆汉声的光同阮萝攀上话。第二日就送帖子来请。她自是知道任何心思都瞒不过周之南双眼,那便亮得清清楚楚,不怕你知道。
可这样,并不能让周之南放下戒心,仍应思虑。
他叮嘱阮萝,“许碧芝城府颇深,此番请你意义不明。你同她交际的时候,且要留心。”
阮萝才不傻,知道他所谓的“意义不明”,明明就是许碧芝见她同周之南关系,走枕边风路线。看的还是周老板面子。
“你当我傻呀。”
她踹了他一脚起了身,捋顺自己有些乱的长发。
周之南只觉得时间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
“头发就这么披着,怪好看的。”
阮萝偏头看他,躺在沙发里衣衫微乱,头发也乱,倦怠怠地眯着眼,好生颓废。
“周之南,你最近好消极。整个人倦倦的。”
“娇娇,不想再工作,你养我。”
阮萝噗嗤笑出声,“行呀,我给人洗头养你。”
他也坐起来抱住她细腰,头埋在颈窝,咕哝了句:“算了罢。”
次日,周之南早起,他今日行程是上午陪阮萝去城南酒庄,中午看她睡下再去俱乐部与人谈生意。
冬日里阮萝更懒散,虽然她是想去见许碧芝的。
“就不能下午再去,我不想起这般早。”
周之南给她讲为人处世之道,“虽是她请你,可上门做客断没有下午去的道理。这是礼节。”
好好好,败给礼节。
汽车停在酒庄,许碧芝宛如一朵人间富贵花立在门口等候。她今日穿得更高调,想她平日里便是常这么穿的,张扬美丽。
她打远见到车里的周之南,笑意更深。
这证明她没请错人,也没低估阮萝在周之南心里地位。
“周老板,没想到您也来了。”
许碧芝主动伸手,笑得妩媚。
周之回应,两人短暂握手。“下午才有事,寻思许久没来,便来看看。”
她直接上去轻轻抱了下阮萝,仿佛两个人无比亲昵一般,“周小姐,这么快又见面了。”
阮萝嗅得到香水味,是浓郁的玫瑰香气,许碧芝从不掩饰她的魅力。
“许老板,上午好。”
“外面寒,快进来说话。”
有周之南在,许碧芝同他说起生意事说个没完,阮萝有些后悔让他同来,有这时间她不如在家睡个懒觉。自在多了。
“程记药房的程山,攀附上了陈老板,他那女儿我见着也是可怜。陈老板惯是喜欢那变态下作手段的……”
许碧芝撞上阮萝有些好奇的眼神,便不敢再细说。
“虽陈老板出资入股,但程记不敢做西药生意了。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周之南心如明镜,她在试探他口风。
“程山畏首畏尾,出了点差错找不到根源,就自断一臂。女儿也是白送,陈万良新鲜劲过了,钱扔进坑里都没个声响的,你说起不起得来。”
许碧芝满眼明,“我懂周老板意思,如今上海药业可是没个人物担得起来了。我想着手头也有些小钱,趁此机会可能插得上手?”
周之南微微低头,阮萝刚吃了块定胜糕,嘴角衣服上都落了些渣。他也不嫌脏,先摘了她嘴角的,再把衣服上的捡起来扔到桌上。
心里笑许碧芝,太过明不是好事,太过贪心,更容易铸成大错。
“不太建议。”
“周老板何意?”
周之南沉默,阮萝连吃了两块糕没喝茶,有些噎,伏在桌面上咳了起来。
侍应赶紧拿水过来,他喂着她饮了几口水,同糕一起咽下去。小姑娘眼睛里都噎出了泪水,周之南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干净。
“怎的跟没吃过一样,家里何时短了你,狼吞虎咽的。”
阮萝低头,手里攥着他的手帕揪出大片的褶子。
“还不是你们说的我听不懂,明是请我来的,你非要跟着。这下你同人相谈甚欢,我是半分地位都没有了。”
明着说的是周之南,暗里点的是许碧芝。
许碧芝看着周之南满眼宠溺地任阮萝骂,丝毫都不觉得丢面子,自然也不敢再逆着阮萝意思。何况她本就是请的阮萝,把她得罪了可是得不偿失。





南风入萝帷 34.许碧芝
三人逛了逛酒庄,主要是陪着阮萝逛,周之南是来过许多次的。
许碧芝极会享受,或者说为上流人士提供享受。她这酒庄叫酒庄是屈才,明明已算得上是俱乐部。除了品酒,还有□□,据说特地从国外请的洋人荷官,中式的麻将等项目更不必多说。暗地里的勾当阮萝不得而知。西式建筑后面靠山,有巨大马场,不止可以骑马,还能赛马。旁边建了个高尔夫球场,如今上海玩高尔夫的人并不多,许碧芝学的好,各个老板都愿意往她这来。
阮萝原刚到周宅的时候,便觉得周宅已是豪华,但汉洋折衷的设计足够低调内敛。后见了陆家公馆,更大更洋气些,陆汉声和陆老爷子都是会享受的主。如今见了许碧芝弄的,她才知道什么是人间销金窟。
战乱时代,底层人民为吃顿饱饭奔波劳碌,死人嘴里都要掰块吃食出来。上海滩高阶人士,纸醉金迷,好不自在。
许碧芝不是凡人,是人间妖孽,美丽且吃人的那种。
同这种人交际,可要记得留半分,不然定要被她咬个干净,骨头都未必吐。
阮萝午间小憩了一会,醒来不见周之南,想是去同人谈事了。
许碧芝见她醒,亲手送一杯温水。让阮萝受宠若惊,是除周之南以外第二个守着她睁眼送水之人。
她问阮萝下午想做些什么,阮萝是想骑马的。许是北方姑娘,骨子里从出生就更野生一些,许碧芝同样。但阮萝今日只穿了旗袍,且她衣柜里没有骑装,想着回去可以让周之南给她定做几件。
那便只能在阳台上喝喝酒聊聊天。
许碧芝挑了瓶低度的白葡萄酒开了,打算陪阮萝喝上几杯。阳台修的很大,又奢华,两个人坐着的软椅旁边还烧着碳火,弄得阮萝觉得有股暖意。
“我还没喝过酒,不知道会不会喝一口就倒了。”
许碧芝掩嘴清笑,“可没那么夸张。你慢些喝,喝完抬头看看我,晃晃头。若是觉得我也跟着动了,那便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周老板就要把我剐了。”
阮萝是被她逗笑的。
周之南哪有那么凶神恶煞。
世间最温柔,不过是他了。
“你倒把他说的像是阎王罗刹。我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许碧芝喝低度酒如同喝阮萝和可口可乐,三两下就喝光。她酒瘾、烟瘾,样样不缺。便就差个毒瘾了。
“我真羡慕你。被保护的那么好,日子过得可是顶天儿的顺意。哪像我,成日里的被那些男人遭践。”
阮萝提着高脚杯,晃了晃,杯子里液体盈盈曳曳。
她偏头,笑的满目单纯,“我也羡慕我自己。”
“但是许老板,路是你自己选的呀。”
许碧芝看明白,她透彻的很。
不能细细谈论这个话题,趁早寻别的话茬。
许碧芝:“你有些年没回北平了吧,我听你口音都听不出了。”
阮萝小口嘬了嘬杯子里的酒,她虽没喝过,酒量也绝不至于一杯倒的地步。
“是啊,有三年了。你应是我这三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北平人。且还有些口音。”
许碧芝赚了钱回过北平,甚至如今她也不了时时回去。不是她双亲尚在,而是同那边的生意牵上了线。
“上海话我说不利落,现在这里各地的人都有,老板们都讲普通话。我打心底还是觉得还是北平好,只因上海有生意,回不得去。幸好时时因生意往来会去上个几天,也算是慰藉。”
可算说到阮萝想说的点子上。
“许老板可是常回北平?”
“也不算是常,至少三两个月的得去上一趟。你不大懂这其中的门道,我若是不去上一去,那边厂子的人消停不了几时。”
她见阮萝若有所思,为她填上一杯酒,热心开腔,“我也不知你怎么来的上海,且三年未回。若你在北平有甚的事情,定要同我言语,我能帮到的一定帮到。”
许碧芝一双玉手,指甲上面是红色蔻丹,覆上阮萝冰凉手背。
但并不能让阮萝暖起来,她的手,也很凉。
“我倒还真有一事想央求你。”
许碧芝做知心大姐姐状,握她一只柔荑,眼神殷切。
“央求可谈不上。且不说我是个局器人,单看周老板面子,杀千刀的事情也是帮你做得。”
阮萝佯装听不到周之南三个字,唤人送上来纸张和笔。她字写的不甚好看,只能算看得清楚,许碧芝也不嫌,认真看她写下了三个字。
“帮我打听一下这个人,他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是北平人。”
许碧芝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只三个字,她很容易记住,且分毫不差。
阮萝继续说,“你应是想的到的,我托你帮忙,便是不想让周之南知道。我信你,不仅因为我们都是北平人,也因为我看着你不是那般鸡贼的人,我赌一次。你若是告知周之南了,我自也认的,无话可说,只当是看瞎了。”
许碧芝盯着她看了看,阮萝今天只在鬓边别了只簪花,长发披着,她从未烫过头,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乌黑光亮的。少女年纪不施粉黛,轻涂一层口红便已是气色红润,浑身素静静的。可也是一身反骨,娇纵难驯。
阮萝太年轻了,许碧芝羡慕,也嫉妒。
只是不会嫉妒太久,因为深知,嫉妒会让人变老。
回过神来,许碧芝目光更殷切了几分,差点眼眶含泪。
她是拍过电影的,最会做戏。
“我当你是妹妹看,怎会做那等子下贱事。你且等信儿,我差人去查,查到了约你来品酒。”
这样子倒有点像是在背着周之南做不可告人之事,还要打着品酒的苗头。阮萝也不在意,她只要结果。
既然许碧芝答应的爽快,她当付个“定金”。
“程记如今大厦将倾,上海滩药房生意不好做。聪明人这个时候都应该静观其变,贪心才是最大的妖魔。许老板,你太冒进了。”
阮萝没甚的表情,倒有些像大部分时候待人的周之南。说出这段话,眼神望着外面大片的绿地怔怔的。她不懂上海经济是真,也不会探听周之南生意之事,但她不是傻子。
更何况,她一向最懂周之南。
上午许碧芝同他探听口风,周之南远见上海滩人尽皆知,都道是天生就带的能力,谁也夺不走。于是明里暗里都想知道他个中意见,绝对错不了。
可他不愿意分一杯羹给任何人。
小气、计较。
却也狠辣。
那一句“不太建议”,都算是看在阮萝面子上,同她许碧芝一点关系都没。
若不是阮萝细说周之南个中深意,以她许碧芝心性,定是要试上一试。但如今,她也知敛。
“好妹妹,姐姐记下了。”
拒绝了许碧芝想亲自送她回家的提议,阮萝坐在汽车里,除了她只有司机。
斜阳残残,上海滩好一番烟火气息,阮萝为街头行走各怀心事的行人驻目。
从十六岁跟着周之南,除却一开始出逃几次,她从未做过任何逆周之南心意的事情。
今日,当算得上是第一次。
血液有些发热,这里的冬天阴冷潮湿,可她却胸口起伏,暗暗激动。
“你怕周之南么。”她开口问司机。
车子急刹,那司机被她忽然开腔吓到。
答案显而易见。
“小姐……”
不必听他说下去,反正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下去给我买串冰糖葫芦吧。不必包好,我拿着吃。”
“是。”
回到周宅,客厅里不见周之南。
她当他还没回,手里拿着糖葫芦往楼上走,恰遇见从书房里出来的人。
他穿衬衫,套了件毛衣,整个人气质都有些暖,看得阮萝笑弯了眼。
“怎的笑这般开心,我穿很怪?”
阮萝摇头,不吝称赞,“周老板好美。”
“打趣我?美可不是形容男人的。”
“老套。喏,这是给你带的。”
她伸手递给他已经被吃掉两颗的糖葫芦,上面露着粗糙木棍。
周之南皱眉嫌弃,“你看我是个好糊弄的,自己吃不下,倒还说是给我的。”
被他按住头亲了那巧言令色的小嘴,也算尝过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味道。
“好甜。”
被阮萝掐了腰间痒肉,低骂“不要脸”。
糖葫芦递给下人拿走,他双手炽热,大掌宽厚,包住阮萝一双冰凉的。
搓了搓,阮萝双手转凉为温。
那双眼笑的愈发弯,像即将爬上夜空的月牙。




南风入萝帷 35.纵难驯
“周之南,你爱我吗?”
这是阮萝今晚问的不知道第多少遍。
周之南已经不想再答。
“你不爱我了?”
他任碎发垂在额前,微微遮住眼睛,揽着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还不忘提一提被子,遮住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娇娇,我不过半分钟没说爱你而已。”
“哦。”
他拿起床边柜子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喉结滚动,好生性感。
借着银色月光,偷偷照进房间,阮萝看得清楚。
好想舔亲能去。
想到就做,阮萝一向行动迅速。
他庆幸水已咽下肚,不然定要大晚上的弄脏被子,还得差人来换。
揽着阮萝肩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又克制着不弄疼她,哑着开口,“爱你。”
还要附加,“真真爱你。”
可她动作不减,依旧继续……
…………
他声音沙哑,带着情绪渲染,“你今天同许碧芝学了房中术?”
若真是她教的,他现下恨不得找几个洋鬼子轮了许碧芝。
他心尖子上的娇娇人儿,何须同许碧芝那般下贱出身的学这些个东西,和长三堂子的女先生有甚的区别。
“不是呀,我想让你快活。”
周之南心道,着实快活。
虽他隐隐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不管罢,且先制裁了身上的小妖,事情留在之后解决。
…………
“我不行呀……之南哥哥……”
周之南只觉得轰隆一声,像是烟花骤起,扣住她腰的手力气愈深,疼的阮萝皱眉。
他没钳制她腰的手扣住她后脑勺,逼她与他对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声音低哑,可又潜藏着危险。
阮萝佯装单纯,她最会装,因那双眼,就是单纯本身。
“没什么呀……”
撒谎的小姑娘,定要受到惩罚。
周之南铁面无私,自己心尖上的人也要打,他亲自行刑。
而她,欣然等待惩罚。
周之南开口,“再叫一次。”
她下面绞周之南更紧,又疼又爽,眼眶含泪。
“叫。”男人低吼。
阮萝带着哭腔,声音软糯至极开口,“之南哥哥……之南哥哥……”
…………
“平日里白教你礼数,谁家哥哥大十四岁?”
阮萝啜泣,头贴在床头,微微晃头,拒再开口。
“叫人。”
他已然拿出生意场上那番强势态度。
…………
阮萝告诉自己,这种事上,同周之南告饶不丢脸。本身女人力气就比不得男人不是,明日下了床再要他好看。
“之南叔叔……”
她明显感觉附在耳后的喘息声愈加沉重。
…………
最后之时,周之南手握着阮萝被他啃咬出一块块紫红色痕迹的脖子,在她耳畔说:“再叫一声,萝儿。”
“之南哥哥……”
“我爱你……”
他最受不了她发翘舌音,每一声都像猫儿一般在挠他的心。
娇娇人儿整个躺在他身上,他也不嫌重,手虚虚浮浮地抚。
疏解过后,男人声音爽朗而清脆。
“阮萝,你定是背着我做了坏事。”
她偷偷向上瞧他的脸,周之南闭着眼,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叫我阮萝呀,不是喜欢纠正我周萝嘛。”
周之南识破她转移话题,但不戳穿。
“你自己做了坏事,就想要我的命。这般的不道德,还敢说爱我。”
阮萝沉默,她供认不讳,无从辩解。
他身长臂长,扯了被子盖住两人。
“但你放心,我不探查,也不追究。”
“除非你爱别人了,其余一概事情,我都原谅。”
阮萝心头微动,手覆在他心头,能感觉到他心脏跳动频率。
“周之南,我爱你,只爱过你。”
“且这份爱仍在持续。”
他喉咙滚动,深吸一口气,“好。那便都是小事。”




南风入萝帷 36.出头鸟
两人相拥而睡,一夜安眠。
周之南先睁开眼,看着阮萝仍在沉睡,露出啃咬痕迹。下面不必看,也定是严重。
怀中的人瑟缩了下,抱他更紧。周之南没立即起床,任她抱着。另一只手臂覆上了额头,无声叹气。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大的破坏欲。
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再不准她乱撩。
打过电话给陆汉声,告知他晚些去商会。再端着碗粥上了楼,把早餐送到床头。
阮萝坐起来,胸前裹着被子。
周之南递过睡衣,意思让她穿上,可她起床气上来,默默垂头,就是不理他一句。
那样子倒像个闷葫芦,摔倒地上都没个响声。
他没忍住笑,“你睡到九点半,还这般大的气。我差点以为此时天青,太阳还没露面。”
阮萝真真疲累。
即便睡了一夜起来,还是觉得身上骨头都连不上,差点以为睡梦上演《西游记》孙悟空三打白骨。
而她,就是那白骨。
“我还想继续睡。”干巴巴地吐出了这一句,衣服又被扔到了脚底。
周之南坐下,断是拿她没办法,衣服不愿意穿便不穿,饭需得吃。
“把这碗粥喝了再睡。”
她鼻头嗅了嗅,是佐了香菇和鸡肉的粥。加上昨夜操劳,她食欲瞬间提了起来,抱着碗吃的很急。
仿佛是周之南饿了她三日不给饭吃一般。
“慢些喝。该快的时候不快,该慢又不慢。”
阮萝知他说的是什么,有些害臊,放下了碗打他一拳。
“你瞧瞧,瞧瞧我这身上,你可还是个人。我当去报社投你夜里做的下作事,定上桃色小报头条。”
标题便写:周氏企业周老板斯文禽兽、凌虐少女、其心当诛。
周之南疑惑,憋着笑,“你还恶人先告状。”
“我怎是恶人了?你偏爱个恶人?要不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呀,周老板。”
他默默熄火,虽这火压根没起来。给她扯上被子,遮个严严实实,再把人拉到怀里。
“明明是你先撩,杀人罗刹不过就是你罢。眼下又同我火,拿你有什么办法?”
达到让周之南服软目的,阮萝笑,缩进了被子里。
“周之南,快些出去,我要睡了。”
周之南拿起碗,他最近爱穿毛衣,今日是件米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害。
边走还要边念。
“牙不刷,脸不洗,当真是个臭娇娇。”
见他带上门,阮萝裹在厚实被子里,笑的满脸开心。
是她的红茶味上午。
阮萝上午圆满,周之南却不。
本打算见她睡下就去商会,可有人上赶着来找不痛快。
是沈家沈闻,带着儿子沈仲民上门。
周之南真是觉得应找卦师算上一卦,怎的同沈家何时往来上了,沈闻还带着笑,看的周之南暗暗皱眉。
1...910111213...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