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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入萝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瓜皮鱼
全上海脾气最大的人当在此,周之南特地冒雨回家,只为吻她。
却要被打被骂,呵斥他滚出去。
真是不讲道理。
只能暗自叹息,罢了,爱她宠她,哪还管道理不道理。





南风入萝帷 39.拒还迎
偏她今日穿了件水滴领旗袍,阴雨天气室内昏暗下,幽幽在他眼前晃。
阮萝保不准在哪午睡,今日便躺在他书房沙发,披了个厚毯子,本来手里的话本子落在了地上。
周之南拾起拍了拍,放在茶几上。
沙发上的人把毯子向上一拽,遮住肌肤,也遮住了那张小脸。
他酒劲上来,倒也没醉,只是恼人得很。
偏要仗着自己喝酒,讨阮萝嫌。
也不嫌害臊,半跪在地上,头就往毯子里钻。
阮萝感觉毯子里伸进来个头,跟狼犬一般挤在她面前,蹭她领子露的那块,热气带着酒气,呼哧呼哧的。
“周之南——”
“娇娇我在。”
“滚出去。”
“不。”
阮萝彻底被他惹恼,掀了毯子,试图坐起来。
“不睡了,不睡了罢。成日里没个正经,喝了酒就装醉闹我,一身的烟酒气,我倒是要庆幸,周老板没带回来阵脂粉香。”
她气,他笑。
再整个人压上去,和她一起挤在不甚宽敞的沙发。
“哪来的脂粉香,都不如我的萝儿香。”
情话也不奏效,阮萝仍旧要推搡他。
“周之南,你要些脸,一会梅姨上来唤我,你也不怕被看到。”
“锁了门。今日没同许碧芝出去?”
“下雨了,出去作甚,白白的淋雨不成?你手给我松开,再动我可打你。”
他手正在解她盘扣,哪里是喝微醺的人,解扣子可不是灵巧的很。
“对,下雨了,萝儿不出去。我倒是出去了,解决了你的两个同学。”
阮萝惊,他话说的不明不白,哪般的解决?
“周之南,你做了什么恶事?嗯……不要脸……”
“不是恶事。先做一次。”
“白日里的,你发什么颠。”
阮萝挣扎扭动,摆出决计不从的意思。现下正当午,虽是阴天,书房里昏暗暗的,可也不是做那等事的恰当时间。
“天都黑了,娇娇。”
…………
阮萝痴痴地揽着他肩膀扭动,眼神也是迷茫,还要分神问一句,“你把程美珍和沈仲民怎么了?”
啧,床事之间,提第三人名字便是大忌。聪明如阮萝,也要犯戒。
周之南眼睛微微眯起,冷哼,“你现下还有闲心提沈仲民。”
…………
她明明也提了程美珍,还是先提的程美珍。这男人,怎的这般小气。
她受不住,手还要打上他几拳。只可惜人已无力,拳头也是柔生生的,倒像是在娇嗔。
周之南懂得见好就,小姑娘嗜睡,睡梦中被他闹醒,还半强迫着做了次,等下说不定怎么冲他发脾气。
他低声哄,“快了,快了。”
…………
两人周身尽是周之南带回来的烟酒味。他将她也染上味道,浓浓沉沉,诱惑撩人。
阮萝被她放下,周之南起身去拿手帕,再回来便是见到差点让他又立起的场面。
…………
他干咳,“你动甚,流的到处都是。”
“我连动都动不得?你可真真会欺我。”
罢了,她惯有一套道理,周之南惹不得。
两人重新穿好了衣裳,都是周之南所为。反正是他脱的,穿自然也要他来。
阮萝这下人神了,躺在沙发里好生自在,周之南也想温香软玉在怀,躺上一躺。
却被她伸出光溜溜的脚抵住身体,“你不许躺。”
“为何?”
阮萝见他愣在原地,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还要故作严肃,假意生气。
“你还没说,程美珍和沈仲民怎么了?”
周之南不乐意说,但不得不说,他想早点抱着她,同她一起躺下。
“他两家订婚了,我可没怎样。”
“唔……我渴了,去给我倒水。”
周之南不乐意,“唤梅姨送上来。”
阮萝轻踹他一脚,“你要不要些脸,书房里都是味,你好意思叫梅姨上来。”
还要命令他,“快些,我渴死了。”
周之南无奈转身,又被她踹了一脚,脸上有些薄怒。
边往出走边说:“我做媒本是好事,怎的还要被你凶。”
阮萝笑,“你快去嘛周之南,好生磨蹭。回来就让你抱我。”
真是要命。
那脚步又变得轻快,哒哒地向楼下走去。




南风入萝帷 40.北平信
天气愈发的冷起来,周之南日日紧赶慢赶,就为了早些回家。
可自那场雨下过,上海天气放晴,阮萝时常出门,同许碧芝走动。
倒成了周之南要在家等她。天不黑,断是难回。
成日里不是在酒庄后山骑马,就是去法租界喝咖啡、吃各国菜,更和许碧芝成了静安寺路大光明影院的常客,看的是好莱坞片子。时而愿陪许碧芝听听戏,衣服裁的也愈发的勤了……
上海滩纨绔子弟也不过就她这般,阮萝出门花起钱来真真是毫不心疼。周之南倒不是计较这些小钱,只是她愈发贪玩,他受冷落,心里不快活。
每每晚上发了狠地弄她,事毕了,她再几句俏皮话,唬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暗自宽慰自己,十九岁的年纪,正是贪玩,他当容忍。
心道这许碧芝是真没个度量。她可是吃准了周之南头顶金箍名叫阮萝,因而陪着撒了欢地玩。她生意不做,应酬的客人只一个阮萝。
周之南不愿亲自出面敲打她,还是心底里觉得不应如同世俗那些小气男人一般。
他大度,对阮萝最是大度。
因而这日在商会戳陆汉声,“家里最近可缺酒了?”
“不缺。”他最近烟酒已经不再碰的那么凶,也不见再同女人来往,像是有些要改邪归正。
“晚上去城南酒庄选些酒送到周宅罢。”
陆汉声事情多,闻言皱眉,“哥,这点小事不至于我亲自去,我给你随便派个人就行。”
周之南眼神闪烁,声音渐小,“替我警告许碧芝,好好做她的生意,别平日里尽知道玩乐。还有,有些话话当不当说,教她注意分寸。”
听得陆汉声直摇头。
周之南何时变成这样了?倒像是个男人在外应酬晚归,家里独守空房的怨妇。真是可怕。
“嗯……我知道了。”他含糊答应,不触他霉头,回身去忙自己的事。
暗暗决定过两天再去,不急不急。
天意弄人,事情发生往往尽在须臾片刻。更遑论陆汉声晚去几日。
阮萝托许碧芝查的事情有信了。
这几日两人相处极愉快,大抵都是北平人的缘故,许碧芝并未对阮萝用太多心眼。毕竟这些年来,她在上海过得也是寂寞。
得了信,她自己都没提前看,便给了阮萝。
阮萝拿着信封,里面薄薄的一张纸,不敢打开。
许碧芝聪明着,知道她定是内心波澜,有些近乡情却之感。拍了拍她冰凉的手,做宽慰语气道,“先放着,晚些再看。不急于这一时。”
因而,那封信就在阮萝首饰匣子下面压了两日。
周之南见她这两日兴致不高,只当是葵水将至,没多在意。
这天趁周之南去了商会,阮萝放宽了心,在房间里拆了信。
她托许碧芝查的,是阮方友。
当年她被周之南带走时,弟弟尚在襁褓。阮方友为这个金贵儿子取了好些名字,都不满意,犹犹豫豫。她甚至都不知道弟弟最后定下的名字。
周之南一向嫌弃她出身,不是嫌弃她那般嫌弃,只是厌恶阮方友夫妇。她每每明里暗里的在周之南面前提到过去,他表情都不太好,更别提她要主动去打探消息。
阮萝也知道,许碧芝愿意帮她查,是看在周之南面子上。没什么不愿承认的,她就是借着周之南面子。也想过,许碧芝可能会告诉周之南,她不怕,因周之南还能把她怎么着不成?
她对父母是半分留恋都没有,只觉得幼弟可怜,巴不得阮方友夫妇死了,好把弟弟接过来。
只因为,那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
若是周之南不允呢?那就说服他,总归这周宅是她阮萝一人话事。
她做好千万种打算,唯独没料到天灾。
信封里整张纸只写了一行字。
“城郊鼠疫,阮家三口染疾。”
纸张被她捏出了汗,浸湿,再攒成团。
她害怕。
心里打鼓一般咚咚叫,她所有的打算都在此时宣布幻灭。
还需得从长计议。可如何从长计议?她简直要丧失理智。
庆幸周之南今日特地赶早回家。见书房里愣神的阮萝有些惊讶。
“今日竟没同许碧芝出门,真是稀奇。周大小姐终于要宠幸我一回了?”
下一秒,小姑娘把他抱了个满怀。
她声音低而可怜,“之南哥哥……快抱抱我……”
他愣怔,还是赶紧了手,把她抱住。再顺顺头,声音温柔,“怎么了?我的娇娇。”
阮萝绷了一下午的泪此刻倾塌,泪水全都抹在他高档布料的西装上,周之南却是愈发心疼。
“谁惹你不快,告诉我。”
她摇头,哭的抽抽搭搭,停不下来。
周之南暂时放弃探听情况。抱着她坐到沙发里,小姑娘坐在他腿上,埋在肩头,泪打在他衣襟,却也疼在他心。
他便静静地给她顺毛,拍打她因为哭而起伏的背。也放弃用手帕为她擦脸,只华贵的料子给她做藏污纳垢的垫子。
不肖一刻钟,阮萝哭声渐小,周之南开腔,“哭累了?那便不哭了,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他声声温柔地劝,“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对不对?你告诉我了,遑论对的错的,都给你办到。”
阮萝抱住他,委屈开口,“我想回北平。”
周之南语塞,沉默了半分钟,还是委婉开口,“不是答应你,战争结束陪你回去?到时想回几次便回几次。”
她摇头,“我现在就要回去,我弟弟要死了……”
他早就差不多料到阮萝背着他做了什么。这下更是确切,心里暗道,许碧芝当真是不从他这过一过,直接就告诉阮萝,这笔账找日子是定要同她算的。
“嗯?你弟弟怎么了。”
“北平发鼠疫,他们三个都染上了……我,我虽然不懂,但话本子上讲的,瘟疫都要死好些人的……我弟弟是不是要死了?他还那么小。”
周之南心里领会,哄着她,“鼠疫不是小事,你先静下来,我会派人去查。你现下乖乖在家,还需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阮萝最不愿听这个词,她何曾不想从长计议,可她做不到。上海离北平那么远,她去的晚了,指不定尸体都找不到了。
“周之南,我立刻就要去北平,你应不应允?”
他为她固执脾气叹息,“不准。”
阮萝起身,面对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红红,样子可怜。她摇头,又开始落泪,说出的话像刀子一般打在周之南心上。
她说:“周之南,你就是想控制我。我就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鸟,顺意了放我出去玩玩,不顺意就要关着。我真真是个下贱命,还妄想着让你把我弟弟接来……你根本不爱我……”
她现下失了智,闹着最不讲道理的脾气。可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样子可怜。说这些话,周之南是一个字都不信。
毋庸置疑,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割。
她最是知道如何让他心痛。
喉咙哽咽,周之南开口,“萝儿,你心急与难过我都明白,但不应因此伤害爱你的人,你可知字句诛心。”




南风入萝帷 41.怀隐忧
她当然知道诛心,诛周之南的心。因阮萝自己此时百般心痛,便也要让周之南尝上几分。
她蹲在地上,仍是没个主心骨地哭,周之南叹气,到桌前打了个电话,命人去查最新消息。
他要比许碧芝查的快上许多。
了线,把小姑娘再扶起来按在沙发上。估算着晚饭早就好了,他柔声开口劝她吃饭。
“先吃饭可好?”
阮萝摇头。这让周之南很是头疼,只能开了门在楼上唤梅姨,叫她盛些饭菜送上来。
梅姨应声。
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痕,小口咀嚼周之南喂的饭菜,现下有些许清醒。
慢悠悠地喂她吃了半碗,阮萝摇头。他也没吃,把人抱到卧室床上,开口给她捋顺情理。
“北平鼠疫,政府官员定会出面,我们远在上海,手伸不了那么远。我已经派人打听最新的消息,不肖两日,定比许碧芝快。若是疫情控制住了,我再命人多关照你弟弟。到时不管阮方友如何,我都把他接过来陪你。你看这般怎样?”
阮萝愣着点头。
他哄着她喝了盏安神的茶,又轻轻拍打她入睡。虽才不到晚上八点钟,耐不住阮萝神不济,还是睡着了。
确定她睡得踏实,周之南起身,乍起的猛了,头有些晕,强作镇定出了房门。他拖到这时,尚没用晚饭,再加上被阮萝闹的,现在脑袋里不清净,昏昏沉沉。
仿佛没了那股力气下楼,寻思到书房把阮萝吃剩下的饭吃上几口,缓缓神再下去。
可刚坐到书房沙发上,就觉得头顶一阵漆黑,将将靠着,就倒了过去。
庆幸梅姨机敏,听楼上没了声音,掂量着送上去的吃食差不多时候用完,便上了楼。可到书房门口看到的就是门大敞着,周之南靠在沙发,头倒了下去。
他一向自制,就算醉酒梅姨都不曾见过他此时入睡,心里有些担忧。
轻轻唤了几声“先生”,周之南昏沉得很,梅姨想着刚刚楼上又吵了架,动静闹得大,保不准这是被气着了。
权衡再三还是下楼给李自如打了电话,让他快些来看看。且透露了刚刚先生和小姐怕是吵架了。
这边陆汉声恰去了李自如的住处,蹭了顿晚饭,饭后正在他不甚宽余的公寓里瞎溜达消食。他嫌李自如这里地方小,李自如催他赶紧走。
见李自如接了电话,有些急的样子,陆汉声开口问。
“怎么了?”
“之南晕了,梅姨打电话过来,说跟他家里那个小姑娘吵架了。”
“啧,他现在可真是虚,跟个小姑娘吵架还被气晕了……”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噤了声。
周之南那天让他去城南酒庄,他到现在还没去,这吵架背不住是许碧芝纵着阮萝生了事……
他赶紧提起大衣,“开我车,一起去。”
“好。”
路上李自如眉头紧皱,陆汉声余光看到还打趣他,“你何必这般紧张,他身体一向好的很,晕一次也不是大事。”
李自如倒不是心疼这个,“我估摸着,他是那副药吃久了。”
“嗨,你说他遭那个罪受作甚。上回跟我还说认定了,那要个孩子岂不正好?”
对上李自如皮笑肉不笑的脸,给他一记冷哼,“你个油浸了的猪脑子。他家小姑娘年纪太小,再者说了,素了那么久,哪能这么早要孩子……”
两人都是嘴贫的,说两句话便没个正经,背后打趣周之南,再紧张刺激不过。
陆汉声跟着笑,本应担忧的时候,这俩兄弟倒是没个严肃样。此时街道上人流熙攘,正是夜上海开始的时刻,他车开得快,也不怕撞上人。
笑着笑着,李自如像是想起什么,沉下来开口,“我家里也是有小姑娘的,想想若是清如十八九岁的时候怀孩子,我定然也不准。”
陆汉声愣神,干笑了声,再没提这个话茬。
要庆幸天色已黑,李自如没怎么注意他的表情。
还兀自说着,“清如写信说想我,想回来,我让她专注学业,不急回上海。她这才走半年就想回来……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到了周宅,周之南已经转醒,正躺在沙发里用力揉自己的眉头。
李自如见他在动,声音又是调笑,“我们之南这不好的很?梅姨你看你电话里急的,周老板可是上海常青树,万年不倒。”
梅姨憋着笑,退了出去,留他们三个相处。
周之南声音疲惫,“你小点声音,萝儿在睡觉。”
“这才几点她就睡,汉声你去把人叫起来,她男人都晕了,可还睡得安生。”
陆汉声举手做投降状,他可不敢去惹那个姑奶奶。当着李自如面,她还真敢说出来点什么。
“谁晕了,我只是小憩片刻,梅姨大惊小怪。”
他这句话跟醉酒之人强调自己没醉是同一般情况,谁都不信。
李自如坐到他旁边,兀自扯了周之南胳膊,搭上脉。
“确实没事,你这晕就是那药的问题。我劝你别再长时间吃,只会晕的更频。”
周之南喝了口茶,手有些不稳,茶盏子碰撞出些许声音。
“我现下在外时时都让人跟着,就算晕了也无碍。”
李自如看了看他,再对上陆汉声无奈神色,两人相对摇头。
“之南,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放那味药,药效便不够。只能劝你少吃。”
原本一开始都是李自如抓药,送到周宅,时时控制着不让他持续吃。没多久,就被他夺了药方子,变成周宅家仆去抓药。
陆汉声也道不稳妥,怕家里仆人起了异心,生出祸端。
只周之南用人不疑,本就是关乎他自己安危的事,倒是属他最放心。
笑着回应李自如,那意思摆明了不会照做。
陆汉声心疼,主动开腔,“哥,我让吴小江明日起跟着你罢。”
吴小江是个机灵利落的,平日里帮陆汉声做了不少事。
“我们汉声知道疼人了。那吴小江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我之前要过一次都被驳了。”
“我心尖上可只有女人,吴小江那个小赤佬……”
周之南笑的开心,“我这一晕,还晕来了个得力下手,倒是晕的值当。”
三个人调笑了几句,梅姨上来扣门,提醒饭菜热好了。
周之南打算下楼去吃饭,李自如是吃过了,却说要陪着周之南喝几口。
陆汉声连连叫道:“我晚上在他那吃饭,他都没说同我喝,现下倒要陪你喝。我可净是被嫌弃了。”
三个人一起长大,周之南和李自如同岁,陆汉声小了一年。平日里时而“哥”的叫着,却也没甚的用,自小便是被两个阴险的欺负。
三人在餐厅里喝了起来,周之南今日心里也不甚畅快,正想喝上几杯,恰巧现成的酒友来了。
说话间声音便有些大,阮萝迷迷糊糊醒来,出门听是餐厅传来的。可打楼上看不太清那边,下了几节楼梯,正看到周之南举着杯白的笑意盈盈。
“周之南,你又喝酒。”
背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训斥,周之南手抖了抖,倒的十分满的酒溢出了些许,洒在桌上。
虽是细微,还是被李自如、陆汉声捕捉到。对视摇了摇头,干了手里的满杯。
这三人的酒,怕是喝不下去喽。




南风入萝帷 42.诉衷情
周之南听到声音,就撂下了酒杯,走到楼梯前低声问阮萝话。
酒友跑了一个,另外两个也没了喝的意思。
远远地同正在给阮萝拨弄头发的周老板打了声招呼,陆汉声和李自如走了。
应当感谢他美色当头,还不忘让梅姨叫个司机送他俩回去。这证明,兄弟在周之南心里还占得上几分位置,感天动地。
客人走了,阮萝满脸嫌弃不住,明明自己眼睛红肿着,还要说周之南不是。
“周之南,臭酒鬼。”
他失笑,自己这般就被阮萝称为酒鬼了,那外面真真正正的酒鬼于她来说岂不是地狱罗刹。
见他不语,阮萝跟上一句,“我只是觉得你常喝酒不好。”
周之南点点头,“我知道。只你这下起来,晚上断然是难睡了。到时候可别闹我。”
两人相携上楼,阮萝勾着他臂弯,“我就要闹你嘛。”
她语气愈发软糯温顺,仿佛是在无声示弱。
因她急火攻心口出恶言,伤了这世上仅有的爱她之人。那眼眸中的痛楚,阮萝不眼盲就看得出。
他不主动说,她也不敢再提起。
周之南草草冲了个澡,睡袍带子还没系严实,门被打开了个缝,探进来个小脑袋。
“周之南,我给你洗头?”
“不必。”拒绝的干脆利落。
大晚上的洗哪门子的头。
她叹气,在另一间浴室也冲过,赖在他身上一同进了卧房。
“谁脑子瓦特了这时洗头,你真真愿意给我洗,将来有的是机会。”
阮萝哼哼,“今后没机会了。”
周之南也不气,上了床靠坐着,缓缓喝一杯水。他晚上喝了酒,有些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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