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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洁洁还在
“我可一根汗毛都没碰!”叶博举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许望舒抓住他的手,“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别扭,你也给我点时间消化啊。”
“四十天。”叶博四指一竖,“整整四十天的冷暴力!”
“哪有你这记仇的,小心眼儿的家伙。”
“哼!”叶博双手抱胸,头快仰到天上了,“哼哼哼!”
“要放寒假了,博儿,博儿?”许望舒抱住他,“我们去宝岛玩几天?好不好呀?”
叶博这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激动不已地一把抱住许望舒,“真哒?怎么突然想去台湾?”
“想吃蚵仔煎了。”
“嘿,真巧!”叶博拍手道,“我也想吃。”
放寒假之前,许望舒开了班会,嘱咐同学们要安安稳稳在家过年,别出什么幺蛾子。他语重心长,再三强调假期安全后,十分不放心地结束了班会。
学生们欢呼一声,瞬间一哄而散。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他和樊文杰。
“许老师,去姜哥球馆打球?”樊文杰晃着手里的球拍。
“小杰抱歉啊,老师要回家做攻略。”许望舒喜滋滋地说。
“老师,你要出去玩嘛?”樊文杰双眼放光,“带我一个。”
许望舒恍恍食指,“no,no,no……这次只有我和你博哥,你好意思当电灯泡?”
“这有啥啊。”樊文杰正色道,“博哥虽然忽冷忽热的,但我感觉他对我挺好的,就跟亲哥一样。”
许望舒顿住,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他起电脑,“你呀,假期别给我犯浑就行了,蜜月旅行怎可带你?”
“许老师!你领证了!”樊文杰惊讶道。
许望舒“嘿嘿”一笑,“快了。”
回办公室拾了一下,许望舒跟同事们一一告别后,拎着电脑包,哼着小曲儿走出校门。
一出来就看到叶博那车停在马路对面,他颠颠地跑过去,坐到副驾驶座上,“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叶博转头看他,嘴角微微向下地抿着,“你先回姜陈那儿住几天,东西我已经拾了。”他指了指后备箱。
许望舒心一沉,“怎么回事?”
叶博握住他的手,摩挲着无名指的银戒,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依依不舍的样子。
许望舒愈加担心,反握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叶博好看的眉毛纠结地拧着,半晌后,才开口说:“警方要对吴门动手。”
许望舒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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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判刑了,你就别等我了。”
许望舒厉声道:“胡说什么!”
叶博轻笑一声,“希望没那么倒霉。”
“叶博……”许望舒侧过身子,把人按在怀里,“不管你出什么事,我都在原地等你。”
叶博看他一眼,“真傻,你这么清白的一个人。”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清白?”
“别安慰我了。”叶博绽出一个十分淡然的笑,“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我可是个犯罪分子啊。”
叶博给自己扣上了“犯罪分子”这个严肃而官方的帽子让许望舒有些瞿然,他从来不知道叶博一直带着这么强烈的负罪感。
“中东现在通奸还石刑呢?法律也不过是统治阶级维持自己阶级利益的工具罢了。再说了,真正依法办事的又有几个?”
叶博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又乱说了。”
许望舒伸手捏了捏被自己养圆的脸颊,“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抽烟喝酒,要好好吃饭。”
看着车窗外挥手的男人,叶博眼前一热。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应该在说:“我等你。”
他打起方向盘掉了个头,不知道他们的相遇是他之幸运,还是许望舒之不幸。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女人摘掉了她标志性的复古眼镜,穿着合身的警服,坐在他的对面。
叶博轻笑一声,“还真是深藏不露。”
于小裴端坐着,神情肃然,声音谨然:“要不是你们那么心急地洗钱,又怎会让我抓到破绽?说实话,想接近你实在太难了,你真的是……油盐不进。”
叶博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你伪装得很好,我倒是看轻你了。”
于小裴看着他的眼角微微一动,“为什么把所有的事都揽下来?”
叶博侧头,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悠然道:“我们本就是正经生意人。于警官,你别冤枉好人了。”
“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会出手?”
“是吗?”叶博不可置否地看着于小裴,之后,他就拒绝再说一个字了。
四周混混沌沌,许望舒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忽而,叶博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许望舒,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去哪里?”叶博的脸上满是笑意,许望舒却觉得刺骨的冷。
青年依旧笑着,面目逐渐模糊,许望舒如何也够不着越来越远的人。忽然,叶博的脸变得血红。许望舒吓坏了,无法呼吸的世界末日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呼喊,却不能制止那人脸上的血逐渐覆盖了原本好看的眉目。
“叶博!叶博!叶博!”
无妄的呼喊中,许望舒霍地坐起来,房间的四周是一样的混沌模糊,静得骇人。
一场噩梦,他抬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汗,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黑暗中,电子屏幕的光微微刺眼。凌晨三点钟,他拨了程远的电话。
程远的声音里透着无力和疲惫,叶博被刑拘了,张云珂、程远都被询问过,只有叶博被刑拘了。许望舒抓着胸口,却抑制不住那里无法排解的难过和舍不得。
叶博是吴门的刀,身先士卒是他,首当其冲也是他。寒冬腊月,看守所的日子不会好过。他是容易受冻的体制,也不知道抗不抗得住。
许望舒披了件外套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他有无尽情深要叙,又有千言万语不可说。他坐在写字台前,反复斟酌,寥寥几百字的一页纸硬是写到天亮。
他用冷水泼了一下脸,去叶博的公寓拾了些不带拉链的厚衣服,然后去银行提了上次卖房子剩下的几万块钱,去找张云珂。
张云珂在吴门,程远、吴湛都在。这是许望舒第一次见叶博的师父。吴湛对他态度不错,命人沏了茶。以张云珂多年的人脉和建立起的强大关系网,他希望叶博在里面少受点苦。
许望舒知道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叶博也不会高兴他来。他把信、衣服和钱交给张云珂,就起身告辞。
张云珂叫住他,“许老师,钱真的不需要。该打点的,我们都会不计代价往里砸。你放心,叶博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他受苦。”
许望舒扯出一个笑,“但他是我的爱人。”
张云珂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行,反正你们也不分家。我先帮叶博存着,等他出来直接给他。”
“律师去的时候,带上我。”许望舒上前一步,“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
程远走近,“这是吴门的事情,你最好别……”
张云珂伸手制止,对许望舒说:“可以。”
“珂哥?”程远看了眼张云珂又回头请示吴湛。
吴湛喝了口茶,发话:“许老师不是外人。”
许望舒远远地看着那个眉目凌厉的男人,诚恳道了谢。有这样一个气冲霄汉的师父,怪不得他们三人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刑拘期间是不给探视的,许望舒和张云珂待在车里,等律师回来。短短的一墙之隔,他们就是见不着。
张云珂坐在驾驶座上,许望舒坐在副驾驶的后排。张云珂拿出一包中华,弹出一根,“抽一个?”
许望舒努力摆出一个笑,却觉得脸颊都有点僵。他摆摆手,“我不会。”
张云珂把那根烟含在嘴里,兀自点燃。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凝视着远处看守所的大门,烟雾四散着昏花了他的侧脸。
车没有熄火,暖气的声音低沉地细数着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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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望舒吸了口气,问:“他会坐牢吗?”
张云珂猛然回头,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半晌后说:“应该不会。”
许望舒隔着窗户,望着阴霾的天空。看来,张云珂也保不了叶博。
许望舒借口说有亲戚的孩子想去潘瑜的公司实习,跟樊文杰要了号码。看在樊文杰的份上,潘瑜不会不理他。见面的地点被潘瑜安排在公司附近的茶馆,想来女人并不愿意多聊。
“阿姨,您需要喝什么?”
潘瑜优雅地摆摆手,“许老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叶博出事了。”
女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说:“这我不管。”
“他进去了……我知道你可以帮忙,樊军长一句话的事情。”
潘瑜往后坐了坐,躲闪着他的目光,“他怎么回事?”
“在你不管不顾的那么多年里,你都没有想过他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许望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控制在温和有礼的范围,“你真的没有了解过他的生活吗?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想作为一个母亲,还不至于绝情到这个地步吧。”
“你把老樊当什么了?检察院和法院的案子他又如何插手得了?你至这个国家的法律和规范于何地?亏你还是个大学老师。”潘瑜微微激动地拔高声音,眼神却闪烁不定。
“阿姨,真的是这样吗?法律的条条框框对于你们来说有任何约束力?”许望舒冷笑一声,“别忘了,叶博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如此背弃人伦,不怕遭报应吗?”
潘瑜霍地起身,保养得当的手指指着他,“你威胁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唤起你最后的良知。”许望舒也站起来,微微低头看着女人,“阿姨,叶博也是你的儿子,你真的忍心吗?”
“我……”
许望舒喟叹,“我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找你,叶博要是知道一定会跟我急。你不把他当儿子,他却一直偷偷地把你当母亲。这么多年,你不觉得欠他的有点多吗?生而不养,难道不违法?阿姨!”
潘瑜失魂地退回一步,拿包的手一抖,眼睛被水糊上了一层。她坐下来,喃喃道:“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给他留了个小兔子毛偶放在他的摇篮里。那个白白的小东西眼睛又圆又亮,跟他的眼睛一样……一样好看。他那么小,什么也不懂,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那只小小的手拽着我的手指不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许每个看似无情的人背后都有着他的无可奈何。
许望舒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他站起来,深深弯下腰,“阿姨,对不起。但是叶博的事情,拜托了!”
女人捂住眼睛,泪水无声地滴在她质地良好的羊绒大衣上,晕出了一个个圆形的水渍,仿佛在默然诉说着这么多年来的骨肉分离之苦。
叶博在拘留期届满的时候,因检察院不批准逮捕而无罪释放。张云珂和程远接的他。叶博在车里舒舒服服地抽了根雪茄。
张云珂递给他六万块钱现金,“你的钱。”
叶博一头雾水,“什么?”
张云珂微笑着,“许老师给我上下打点用的。”
叶博接过钱,低头摩挲着,嘴角绽出一个上扬的弧度,“那个傻瓜。”
程远笑道:“你啊,非要一个人扛下来做什么?”
叶博抽着雪茄,神情放松,“咱兄弟谁没替谁扛过?”
程远和张云珂相视一笑,三个人都乐了。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程远欢呼道,张云珂也附和。只有叶博面露难色,“许望舒可能在等我。”
张云珂十分了然地点了点头,推了程远一把,“你就让人小两口先聚聚吧,没眼力见的。”
程远双手一摊,“一个个的,都这么见色忘友。”
叶博开车去学校,男人穿着及膝的烟灰色风衣站在那天他走时的那个位置。
寒假期间,校门口没人,男人孤零零地站着,看上去很孤单。
许望舒注意到他,迈开步子跑来,开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寒气。叶博皱眉握住他的手,“不会去传达室坐一会儿?傻站着做什么?”
许望舒的眼镜蒙上了一层雾,笑着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给我捂捂。”
叶博眼前一热,伸手揉了揉许望舒的软发,“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许望舒摘下眼镜,贴近了看他,“嗯,听话了,没有瘦。”
叶博“咯咯”笑着,眼角都湿润了,“不敢不听啊,你那封信里各种威逼利诱,我要是敢瘦了一两,回来还不是找削?白米饭加咸菜,几百号人,就我吃得最多了。”
他把手肘往许望舒面前一伸,“你看看,都圆了一圈了,想不到吃素也是会胖的,哎哎哎……”
许望舒把他的胳膊一拉,又凑近了些,鼻子蹭着他的脖颈嗅了嗅,软毛扎得他麻麻的。叶博嫌弃道:“你属狗的啊。”
“你洗澡了。”许望舒郑重其事,“你真的洗澡了。”
叶博不理他,直接挂挡开车,“洗澡不正常吗?你不洗澡?”
“不是啊,在里面哪能想洗澡就洗的?”
“你无不无聊?”
许望舒又嗅了两下,确定道:“真洗澡了。”
“许望舒,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许望舒一本正经地问:“博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出来是不是啥也没做,就去洗澡了?”
“……”叶博翻着白眼,“是又如何?”
许望舒一把抱住他。
“喂!放手!开车呢……”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我想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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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求喂食,小舒舒很饿,博儿,博哥……”许望舒讨好地摇着小尾巴。
叶博满脸通红,毫无威慑力的嗓子软绵绵地喊着:“滚滚滚……”
除夕前一天,叶博和许望舒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许望舒洗了草莓放在茶几上,一个一个地投食给他家小白兔。
叶博嚼着嚼着觉着怎么草莓突然变硬了,他低头一看,许望舒这家伙居然塞了个胡萝卜在他嘴里。他□□,往男人头上狠狠一敲,“真当我是兔子呢!”
“本来就是嘛,好不好吃?”
“吃你个头啊,这是生的!”
许望舒揉着他的头,讨好道:“那我晚上用它来红烧排骨,你看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叶博转头望着落地窗外,扬起嘴角,“下雪了,许望舒。”
许望舒抱着他,吻了下他的耳朵,“不想回去过年了。”
“那可不行,还没怎么样呢,就娶了媳妇……”叶博意识到不对,赶紧把嘴一捂。
许望舒坏笑着凑近,“娶了媳妇怎么样啊?”
叶博羞得耳朵根都红了,挣脱开他的怀抱,“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去。”
“那你怎么办,不能留你一个人。”
叶博起身看着窗外突如其来的漫天飞雪,“我不会离开你……不是送你过去了么,我就住你家那边的酒店不回来了。白天你应该有空陪我吧?”
“博儿……”许望舒犹豫了一下,认真道,“我想年后跟爸妈说咱俩的事。”
叶博略微惊讶地转身,看着男人正儿八经的姿态,不知如何回复。
许望舒的父母是中学老师,一家子老学究,思想十分守旧。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二老来说是从天而降还是晴天霹雳。他想了想,还是劝说:“别为难了。”
“不为难,迟早的事。”许望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出去买排骨。”
“外面下雪了,别来回跑了。”
“没事。”说着,男人已经套好了羽绒服,“我家小兔子不吃胡萝卜会饿的。”
“你丫才是兔子。”叶博对着许望舒的小翘臀抬脚一踹,笑得露出了八颗大白牙,“你这家伙……”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大年三十本就赌得要命,再加上许望舒、叶博二人前一天晚上纵情放肆不知到半夜几点,所以一早六点的闹铃尽管尽职尽责地五分钟轮回响,许望舒在九点多才睁开那沉重的眼皮,顺便把叶博摇醒。
叶博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几点了?”
许望舒郁郁道:“九点半了。”
“我艹!”叶博跳起来。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洗脸、穿衣、拾行李、冲到车库、挂档、踩油门。
重见天日后,他俩看到白茫茫的世界,瞬间傻眼。
“走不了了,高速肯定封了。”
叶博轻踩刹车,“没事,走公路。”
“危险啊,我的博。”
“回家过年,风雪无阻。”
“……”
于是他俩以三十码不到的龟速挪到机场,最近的机票也只有晚上十一点的了。
休息室里,叶博喝着茶,抱歉道:“只能在飞机上过年了。”
许望舒笑了笑:“我觉得挺好,跟你一起,在哪儿都一样。”
每个人想回家的心情都差不多。那个记载着自己成长足迹的家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也是一年之末必要归去的地方。世界上对我们最好的亲人们都在那儿等着我们,奉上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一桌子佳肴,翘首等待着。许望舒坐在叶博对面的桌子上,看着在年三十的晚上,还没有走成的一个个游子,突然不忍心,让叶博那么孤独地待在酒店里。
“跟我回家吧。”他握住青年的手,“我妈做饭的手艺可比我强多了。”
叶博看着他,犹豫几秒,说:“那好吧……可别多说,先让叔叔阿姨过个安稳年。”
短短的圆寸,头发还没长长,反而衬得五官愈发明亮立体。许望舒怔怔地看着叶博,伸手插进他短短的发丝间,笑道:“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儿媳妇啊。”
在公共场合没法发作,叶博只能贴近他耳边,低声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明天就在你家帮你破个处也不太事儿。”
许望舒顿时菊花一紧,惶恐地站起来,“博啊,我们去吃饭吧,年夜饭,我请客,咱吃顿好的。”
叶博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好啊,我媳妇儿真贴心。”
许望舒再也不胡言乱语,点头如捣蒜。
下了飞机,他俩在离许望舒家不远的酒店休息了一宿。起床后,许望舒去超市买了些烟酒给叶博带着,算做他送给爸妈的年礼。
叶博一手提着酒,一手拿着烟,白眼翻到后脑勺,“你不准我抽烟喝酒,倒许我买烟买酒给叔叔了。”
许望舒傻笑着,“我们这儿过年都送这个。”
许望舒家在这十八线小县城算条件不错的了。四室的大房子就他们一家三口住。开门的是舒爸,挺拔的身材,从外貌看也就五十不到。




花朝月夕 花朝月夕_分节阅读_54
叶博笑着叫了声“叔叔”,舒爸一愣。
许望舒赶忙互相介绍了,拉着叶博的胳膊进屋,说是朋友来他老家玩的。舒爸特别热情地招待。舒妈见到儿子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看到叶博也乐呵,还一定要舒爸去熟食店多买几样硬菜回来。
吃完饭,舒妈抱着两大床被子放阳台上晒。许望舒问:“这是干嘛?”
“人叶博不用睡觉啊?”
“跟我挤挤得了。”许望舒朝叶博一眨眼。
叶博:“……”
舒妈急道:“那哪能啊,家里又不是没地方,我把客房拾出来,你睡客房,让叶博睡你房间。”
叶博觉得这主意不错,许望舒这个手脚不规矩的家伙活该多晾几日,“这样也好,谢谢阿姨。”
许望舒小声嘟囔道:“哪里好了……”
舒妈满脸疑惑,“舒啊,你说啥呢?”
“他说这样太好了。”叶博一边嗑瓜子,一边对着许望舒挤眉弄眼。
许望舒提议晚上吃自制小火锅,下午和叶博出门去超市买火锅底料和麻酱。
家里没车,出门都是电动车。叶博和许望舒两个不矮的男人挤在一辆小车上,甚是可乐。
许望舒用围巾把他裹得就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这样才不会冻着。”
叶博在层层包裹下,发出“嗡嗡”地抱怨,“喘不过气啦。”
许望舒笑着把围巾打了个结,坐到车上,“你躲在我后面,今天风大,我帮你挡着。”
叶博把脸贴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眼睛有点发酸。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知道在“家”里过年,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路上是热闹的人山人海,街边放着春晚的新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叶博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没多想就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整个心脏都紧紧地悬着。
“叶博,是我……”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在哪儿过年的?”女人的声音带着温度,不是厌恶,也没有冷漠。
“我在许望舒家。”
“哦,许老师啊,那挺好的。”
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睛酸得更加厉害,叶博还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双方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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