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月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洁洁还在
“用不着吧。”叶博展示了一下他那强而有力的肱二头肌,“我健硕得很嘞。”
许望舒笑着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乖,那就在沙发上安稳坐着,看脑残偶像剧去。”
叶博十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民国革命狗血偶像剧不到五分钟,便贼头贼脑地偷溜到桌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他们老叶家“祖传”的那枚小银戒指。
他盯着戒指,坏笑着“嘿嘿”两声——到底谁是老公就看谁先求婚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二十)
青年熊抱着靠枕,斜靠在沙发上看民国偶像谍战片。头发长长了点儿,盖住了他黑黑的小横眉,两只小兔子般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电视。许望舒心头一荡,轻唤了一声,“博儿……”
叶博转头看他,“粥好了?”
“嗯。”许望舒拿了个垫子铺在茶几上,然后把粥碗放在上面,“趁热吃吧。”
叶博突然按住他还放在碗上的手,拉到眼前,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嘴里还念念有词:“嗯……应该够了。”
“什么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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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博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质的指环随意扔在茶几上,然后低头去喝粥。
许望舒拿起那个指环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而且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已经发黑了。
“这是啥啊?”
叶博头也不抬地喝着粥,声音含糊道:“试试看,你那小细爪子应该够的。”
许望舒也没多想,就往左手无名指上一套,果然挺合适。
叶博瞟了一眼,勾起嘴角,“正好够啊,你就戴着呗。”
“这是啥啊?”许望舒满头问号,这算是礼物?也太寒碜了吧,一百块都不值。
叶博放下粥碗,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说:“戴了就不许拿了啊。啧,居然这么和巧,天意啊。”
“天意什么?”
“天意你该是我叶家的人。”叶博眯着眼睛看他,还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米粒子,“粥挺好喝的。”
许望舒浑身一震,不确定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戴着这个就是我们老叶家的人了,死都不许变。”叶博忽而一本正经地说。
许望舒小媳妇似的系着个围裙,一动不动地站在茶几边,声音含在嗓子里,委屈地自言自语:“哪有这么随意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嫁到我们许家来啊,我也没打算入赘……”
“你说啥?”叶博眉毛一抬。
“没没没……没啥。”许望舒乖巧地小碎步子跑到厨房去端炒好的素菜。
叶博端着碗坐到餐桌边,许望舒给自己盛了粥,坐在对面。
“博儿……”许望舒见叶博神色如常,不确定刚才的那番话是随口乱说,还是真就这么定下来了。
“嗯?”叶博夹着菜,头也不抬。
“你没开玩笑吧?”
叶博拿筷子的手一顿,“开什么玩笑?婚姻大事,我会当玩笑开?”
“婚……婚姻大事?”许望舒如遭雷劈,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叶博放下筷子,坐得笔挺地看着他,皱眉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许望舒大长胳膊一伸,双手覆在叶博的手上紧紧握住,“愿意啊愿意,明天就去领证我也没话说。不过……这是嫁还是娶,就另当别论了。”
叶博抽出手,猝不及防一筷子打在他脑袋上,“就这么定了,来,叫老公……”
许望舒顿时菊花一紧,坐都坐不住了,三两步走到叶博身侧,一把将人横抱起来,扛在肩头。叶博脸靠着他的后背,不断挣扎,小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背上。可这百般挣扎并无作用,下一秒,许望舒就把他扔床上,泰山压顶般禁锢在身下。
许望舒流氓上身,贴着叶博的耳朵说:“等下就做得你心甘情愿叫老公。”
叶博一脚踢开许望舒,许望舒疼得抱肚子,还不死心地伸胳膊又把他拦腰抱起,低头在叶博的额头轻轻一吻,“乖,都说要一辈子了,哪能老这么不温柔呢?”
叶博羞得满脸通红,骂道:“你丫放屁。”
“一辈子,可是你亲口说的。”
“哼!”
趁叶博怏怏不服之际,许望舒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伸进衣摆里了。
“混蛋,混蛋……还没喂饱啊你,有没有节制啊……混蛋……啊……许望舒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艹,你他妈轻点……唔……我艹……”
叶博叫得声音都变了调,嘴里絮絮叨叨骂个不停,许望舒却听着十分悦耳。
空中仿佛都是粉红泡泡,许望舒穿戴整齐,心满意足地去挤地铁,不能再志得意满了。
他哼着小曲儿,把手凑到眼前反复地看,虽然是平凡无奇的戒指,但据叶博所说,是他们老叶家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的。
许望舒宝贝似地用袖口擦了擦,想到“一辈子”这三个字,乐得合不拢嘴。
他下午没课,去学校溜达一圈,问班长了解一下这两天班级情况后,就准备买点菜回去给叶博炖鱼汤。
班长楚佳嘉是个极其负责任的女孩子,支支吾吾地好像有事要汇报。
许望舒凭着职业的敏感,立刻拉着她坐下来,泡上茶,促膝长谈的架势。
“许老师,我听说张可萌家里挺困难的,听她舍友说……说她好像不想念了。”
许望舒一听急了,拍桌子道:“这还得了!小嘉啊,你平时多关注点儿她,有什么事情立刻跟我汇报。她家的情况,你旁敲侧击地帮老师打探清楚,到时候我再想想法子。”
楚佳嘉立刻点头,圆溜溜的小豆眼儿机灵极了,“许老师,那……那个,学生会马上要换届选举了,到时候您可得帮我美言几句啊……”
许望舒一愣,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鬼鬼的,坚决不做亏本买卖啊这是。他正色道:“帮助同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啊,就是个小官迷……”
楚佳嘉笑眯眯地把凳子放回原位,“许老师,拜托啦,张可萌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她要是不读了,我也跟着辍学。”说罢,小姑娘甩着马尾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许望舒一头汗,“说什么呢这……”
每个犄角旮旯的烟都被许望舒藏起来,不知去处,所有的名贵酒悉数送给程远,便宜了那小子。叶博在家被管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难受。
“怎么啦?”许望舒那双不安分的手又黏上来。
叶博不耐烦道:“你每天没事做吗?别把你管学生的那套放我身上。”
“你看你……”许望舒臭不要脸地捏了把他的后腰,“瞅瞅,这不养出肉来了?我不照顾你,你以后天天往医院跑那可咋办啊?”
叶博扭了扭身子,“一边去,我身体好得很。”
“一定要管的,不管不行……”许望舒把他抱得更紧些,越发恬不知耻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呜咽了一声,“博儿……人家饿了,小舒舒要求喂食……”
感到那硬邦邦的东西再再……再次抵着自己,叶博脸都白了,咬牙切齿道:“许、望、舒!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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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叶博再也憋不住,一路开快车狂奔到公司,冲进办公室,翻箱倒柜找到那包幸存的中华烟,手抖着拔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闻,长舒了一口气后,惬意地躺沙发上点火。
“叶博!”
沉静在尼古丁带来的美轮美奂中的叶博,夹烟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惊得一骨碌爬起来,一看是程远,才松了口气,“我去,哥哥您能敲门不?我还以为许望舒,吓死我了。”
“呦,做什么亏心事呢?”
“你有所不知啊。”叶博一肚子苦水,“他现在不给我抽烟了,被他看到又得甩脸子,我可受不了。”
“哎呦嘿,现在有人治你了。”
叶博十分享受地吞云吐雾,“老子正快活呢,你出去。”
“少来。”程远推了他一把,“晚上有个局,老余喊的,你替我去。”
“你才给我少来,江哥不安好心,就知道往我身上送人,给许望舒发现了,你让我怎么解释,这脏水我躲都来不及。”
“嗯嗯嗯……你丫这病也养了一个月了吧?你看看你这一脸的肉……还好意思在家躲着?”
“嗯,丝毫不觉得愧疚。”叶博悠然自得地弹了弹烟灰。
早晨九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程远的侧脸上,一半忧伤,一半明媚(疼痛的青春啊),他双眼发出绿光,万分悲痛地说:“林未那小子在外面有人了。”
“瞎说八道,给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
“难说。”
程远顺手就要从那包中华里拿一根。叶博一把夺过,“我就这点货了,你好意思的。”
程远翻着白眼继续诉苦,“我派人查过了,他时不时地就往一个叫姜陈的男人家里跑,直接跑人家里……你说这事干的,还能给我留点脸么?”
“哦,这我知道。”
程远瞪大眼睛,抓住他的胳膊猛摇,“我艹,你丫知道都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兄弟啊?吃里扒外的,方大博!”
叶博被晃得声音直抖,“你……你你放开,他俩应该没啥,好像是发小,纯纯的友谊,纯纯……纯的友谊……”
“发小?我艹,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吗?”程远一脸绝望,“完了完了……”
“别演了,太浮夸了。”叶博嫌弃道。
程远入戏很深,哀哀欲绝地嘱咐他晚上的局不能忘,然后游魂一样神神叨叨地飘了出去。
叶博骂了一句,用力把烟按在烟灰缸里。
余江的局安排在一家会所,据说进了一批新货色,一个个鲜嫩可口。那帮老色狼早就跃跃欲试了。
余江这人说靠谱挺靠谱的,跟他们博远娱乐共同投资了一部史诗级历史正剧,请的是当下最有名的电视剧导演,拍出来是一定要上卫视的,演员什么的更是挑细选,全是演技派。所以余江的面子,叶博和程远不给也得给,陪着笑一起去消遣什么的更是责无旁贷。
会所经理领着一群穿着jk制服的小姑娘站成一排供他们挑选。叶博扯着笑,“让老子上未成年人啊,我可没那么禽兽。”
经理点头哈腰地凑近,“博哥,借我十个胆儿也不敢啊。我们可是合法经营,这些都是大学生,比纯净水还纯呢。”
叶博看都不看,随手指了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就她了。”
那姑娘一看就是新来的,还是放不开,正襟危坐在他身边,既不点烟也不斟酒,活脱脱一个摆设,在一群妖艳货色中反而显得与众不同。叶博含着烟,正眼看了一次,只觉得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他这么多年来,风月场合的应酬不计其数,她们那行的人他也见多了,指不定在哪儿见过一次。
包间里乌烟瘴气,其他几个人已经抱着姑娘衣衫不整了,叶博只是逮着空抽烟,也不管身边那姑娘。
“嘭”地一声,包间门被人一脚踢开。
叶博迷迷糊糊地正享受着呢,只懒洋洋地抬头撇了一眼。
男人带着黑框眼镜,十分震惊地看着他。樊文杰陪在一旁,一张嘴张成了大大的字母“o”。
叶博吓一跳,用屁滚尿流来形容也不会太过,才抽了没两口的烟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灭,随即笑眯眯地走到许望舒跟前,“我就抽一口,你别生气啊?”
许望舒脸色非常差,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冽,无视他,直接从身边走过。叶博心里一沉,只见男人拉着那姑娘,不由分说往外拽,“张可萌,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小姑娘早就吓得缩在墙角,“许,许老师……”
叶博呆住,终于知道自己为啥看那姑娘眼熟了,分明就是在ktv有过一面之缘的许望舒学生!
樊文杰拍了拍叶博的肩膀,跟着许望舒和张可萌一同出了包间。
余江也喝多了,嗓门大了点,“叶博,刚才那人是谁啊,挺横的嘛?要老子替你教训教训?”
叶博回过神,“江哥,这点小事哪能劳烦您啊,刚才那人是我朋友,自己人自己人。”说着,他就出去找会所经理,许望舒果然在那边跟人理论。
经理瞧许望舒那文质彬彬的样儿,根本不放眼里,“她自己来的,我们又没强迫。”
叶博见许望舒急得脖子通红,赶忙上前,“让他们走。”
“博哥……”经理立刻谄笑着,“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走啊,还在这磨叽什么。”
经理立正,“是是是,博哥放话了,放十个百个也没问题。”
叶博懒得废话,只殷切地看着许望舒。许望舒却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直接带着张可萌和樊文杰走人。
“许望舒……”
男人肩头一顿,随后不发一言地往外走。
叶博看着许望舒的背影,只觉得脚有千斤重,挪不开半步,浓得化不开的心虚和心慌逐渐蔓延全身。他该如何解释,又该从何说起?
樊文杰掉头,送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擦,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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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叶博回到那个熟悉的包间,又点了根烟,却一口都没抽,眼看着那烟一点点地燃尽。
许望舒安顿那个女学生需要些时间,他不想回去的时候,家里黑黢黢的。
可他凌晨两点回去的时候,家里没人。叶博躺沙发上挨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许望舒还是没有回来。手下告诉他许望舒在姜陈那儿,一切都好。
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许望舒都没回来。叶博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什么的,但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招妓?还特么招的是许望舒的学生?这破事儿怎么说呢?
周六,张云珂喊他和程远去家里吃饭,还特意说把能带的人都带上。
程远似乎解决了林未的事,在车里一路腻歪。叶博不仅成了司机,还得忍受他们的花式秀恩爱,苦不堪言。
叶博摁了两下门铃,开门的是许望舒,他一愣,“你也来了。”
男人低头看着他,往后让了一步,“嗯,邱柠请的。”
程远拍了拍他的肩,“还说一个人,人许老师这不来了?”
叶博走到许望舒身侧,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见许望舒也不跟他多话就要往客厅走,他忙道:“你这些天住哪儿的?”
许望舒身形稍微一顿,头也不回地说:“你还能不知道?”
叶博抿抿嘴,去厨房跟邱柠打招呼,接着又跟程远去书房陪张云珂喝了会儿茶。
吃饭的时候,许望舒被安排坐在他对面,都是一对对地对坐,他和许望舒本就是一对儿。
男人左手上的银环还在。其实那是个女戒。许望舒手生得极好,虽然比他的大,手指却细长,戴这女戒毫无压力。
“少吃点螃蟹。”
叶博盯着那手,怔怔地半晌。许望舒的声音让他一惊,他讷讷道:“嗯嗯嗯……”然后还傻乎乎地在那儿啃蟹爪子。
张云珂噗嗤一笑,“叶博你魂不守舍地干什么呢?”
叶博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螃蟹,一抬头,看到许望舒微微皱眉看他。他又是一呆,手里的螃蟹已经被许望舒拿到自己盘子里了。
“胃不好,就别吃这些凉性的东西。”
叶博直觉许望舒是在关心他,但声音又冷冷的,没什么温度。他木然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许望舒又盛了碗冬瓜排骨汤放在他面前,依旧没什么表情,叶博却知道许望舒是真的在关心他。
张云珂摆着大师兄的架子吩咐叶博和程远去洗碗,俩小弟立正领命,屁颠屁颠地拾碗筷,然后吭哧吭哧洗掉一大池子碗盘。
吃饱喝足之后,张云珂搂着邱柠下逐客令,叶博偷偷扭头看了一眼许望舒。许望舒还在跟林未有说有笑,好像也没要跟他一起走的意思,他就眼巴巴地望着许望舒,好一会儿,许望舒才往他这边一瞟,却又毫不在意地扭头跟邱柠说话。
叶博心里拔凉拔凉,垂头丧气地拿着车钥匙往玄关走。
手倏然被人一抓,暖和有力的包裹让他的心怦怦直跳,接着,他听见男人好听的声音:“一起回家吧。”
他赶紧用力点了点头。
叶博载着许望舒以风驰电掣之速驶离张云珂的大别墅,撇下程远和林未在车后气急败坏地狂追五百米。
许望舒说要去菜场买点菜,晚上炖鱼片粥给他喝,叶博笑着答应了。
叶博看着身边带着眼镜、无论何时都包容且随和的男人,心中软绵绵的,塞满甜甜的棉花糖似的。
他开着车,偷瞟了一眼许望舒,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只是应酬,什么坏事都没做……”
“嗯。”许望舒打断他,“我知道。”
“知道你还……”还冷暴力一个星期?
“不提这事了,好吗?”许望舒有些不耐烦。
叶博抿了抿,抓紧了方向盘。
事实证明,他错了,许望舒的冷暴力何止一个星期?之后的好几个星期,男人对他都是爱理不睬。虽然没有恶语相向,也没有粗声粗气,更没有恶意刁难,但是叶博知道,许望舒就是在对他实施惨绝人寰的冷暴力。因为……许望舒再也不抱着他睡觉了,再也不跟他讲八卦了,也再也不跟他那个什么什么了……
虽然叶博也不想老那个什么什么,但也不能老不那个什么什么啊。这不是守活寡吗?呸呸呸!这不是占着茅肯不拉屎吗?我呸呸呸……这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么!!
在许望舒又又……又一次一声不吭地吃完晚饭后,叶博忍无可忍地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许望舒,你什么意思?”
“……”许望舒皱眉,看了他一眼,继续不发一言地拾碗筷。
“许望舒!”
“……”男人不为所动。
“许望舒,你丫软刀子戳人想把老子戳死?!啊!”叶博站起来一把拽住要往厨房走的男人。
“你放手。”
“老子就不放。”叶博手抓得更紧。
许望舒手里端着好几个盘子,闷声不吭,使劲将叶博一甩。他的力气一直就比叶博大,叶博被这力道一冲,踉跄着后退几步。等叶博站稳了,许望舒已经把手上的盘子往水池里一扔,神色冷峻地往他这走来。
叶博莫名地心慌气短之时,男人已经像一大片乌云一样笼罩在他头上。
“你是谁‘老子’?”许望舒冷冷地问。
“我……”
许望舒轻笑一声,却没有任何真实的笑意,“嘴里放干净点。”
不喜欢被人恐吓,更不能忍受被许望舒恐吓,说着叶博就抬起手,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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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望舒擒住他的手腕,“张嘴就骂,抬手就打,抬脚就踹,你就只能做这种人吗?叶博?”
“……我没有……”叶博小声嘟囔着,有些心虚地转过身,“那个……许望舒,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电视了,最近有个偶像剧挺有意思啊,一起看吗?”
许望舒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叶博,你看着我。”
“真挺好看的,咦,遥控器怎么找不到了。”叶博不顾被钳得生疼的手腕,执拗地往沙发那边走。
“叶博!”许望舒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猛地把他掰正,强势地令他直视自己,“那些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什么臭毛病?老子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的!叶博用力推开许望舒,“管得太宽了,原来不觉得你这么烦人的!”
许望舒一把将他箍在怀里,眼睛都有点红了,“那不一样!”
叶博一愣,停止了挣扎,“怎么不一样了?”
许望舒苦笑了一下,伸出左手放在他眼前,“你看,这是你们叶家传男不传女的小戒指,过去我是没这么管你,可现在你是我什么人?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了,叶博,我们现在是要过日子的,而且这日子要过很久很久……你说,我能不管吗?”
过日子?坚硬的心仿佛又被许望舒揉软了,叶博声音小小地说:“我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说改就改哪那么容易?”
许望舒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软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开那个什么娱乐公司?”
“赚钱呗。”
“说实话。”
“……”凌厉的眼神让叶博无所遁形,“洗钱。”
许望舒深吸了一口气,“你还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
“那你为什么……”
叶博心急地辩解:“过去有很多来路不明的钱砸在手上,我和程远也很无奈,不过……我说赚钱也不是骗你的,博远娱乐真的赚了很多钱,我本就打算把主要力都放上面,确实挺有赚头的。”
“没骗我?”
“没有没有。”叶博真诚地连连摆手。
许望舒笑了笑,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
“你不生我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你。”
“那你为什么……”叶博一脸怨念地看着他,“对我冷暴力这么长时间?”
“什么‘冷暴力’?别说这么难听。我只是……只是心里那个坎儿过不去。”许望舒难以启齿地样子,“我对我的学生啊,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而你是我的爱人,然后我看到我的爱人跟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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