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轻抚她的背,“没事有我呢。”
林清容抬头看她,心想你是能替我难受,还是能替我疼呢?
到了舅舅家后,明哥儿出生的时候她去看过热闹,当时的叫声她可一直记着。
“你看我干吗?”孟昭平被她看的后脊梁发毛。
林清容又继续倚着他,“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话轻飘飘的,我心里有些没底。”
孟昭平是正宫嫡出,又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宫里对他是极要紧的,先皇后除了自己带着他,只准养在身边的当今皇后带他到处玩,后宫里还有女人间的很多事他都是个一知半解。
不过对于林清容说的,他便是不懂,也得使劲做保证,哄着她心安。
东宫里因为林清容有孕而兵荒马乱几天后,在皇后的安排下,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她安安稳稳的在东宫里养胎,皇后也不用她去请安,反而是常常来东宫看她,陪她说话,还常常召了林老夫人进来。
后来皇后怕她在宫里闷,又叫了玉璇珠等人进宫,在青楼时的姐妹聚了一起,除了打麻将就是打叶子牌,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一日,宫里又下了帖子说过两日日请叁位行首进宫,十叁娘拉着燕行首去街上寻摸新奇玩意,好带进宫里去做一份礼。
买的差不多了,俩人去了一处茶楼吃茶歇脚。
看着街上多了不少从外地进长安赶考的书生,十叁娘感慨道,“去年才考了一批,今年又是一批,这群读书的真是赶上好年景了。”
燕行首吃了一块糕饼,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群读书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十叁娘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书信,找了个别的话头,“你说咱们买这些东西,拿进去她能喜欢吗?”
“说是给孩子准备的,宫里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拉倒,只要不空着手进去不就行了。”燕行首觉得这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会宫里上下可宝贝林清容肚子里那个孩子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往东宫送。
事情也确实如燕行首说的那样,琴儿接了她们递来的东西就拿去库房了。林清容跟她说,“以后过来就不必破费了,库房里什么都有,你们进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十叁娘笑了笑,说起外头街上多了不少赴考的学生,那些年轻的,功名还没考出来,就有人上去问可否婚配。
林清容听她们叽叽喳喳说着这些,突然又觉得跟了孟昭平很不值,天天在这皇宫里,一点都不自在。
晚上孟昭平跟皇帝议完科考的事,瘪着肚子拖着虚乏的脚步回了东宫,进来不见人迎接,看一眼琴儿,琴儿说在寝殿躺着。
换了衣裳进去,果然在床上歇着呢,此时已到叁月中,她的肚子看着比成亲时明显了点,坐着能看出来了,“今儿可好些了?”
林清容点点头,看他脸上很是疲累,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孟昭平笑笑,“这不是快到科考的日子了,正跟着忙呢。”手放在她的腹上,“我听说今儿燕行首和十叁娘来了?都跟你说什么好玩的?”
“能有什么,我们之间的私密话罢了。”下床陪着他在桌边坐下,桌上摆了两碟小菜一碗面,林清容把其余人都撵出去,自己守在他身边。“听她们说外头的事,我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出去看看。”
这一下就让孟昭平犯了难,皇后娘娘对她这胎宝贝的不得了,要是去说要出宫玩,肯定不同意。但是天天把她关了东宫里,也属实难受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这会王府里还没归置,很多家具什么的都还没做,倒不如让她想想忙这些。
“出去前咱们总得有房子住啊。要不这样,王府得再置办些家具,要不你受受累,帮我参详参详?”
林清容撇撇嘴,“人家娶媳妇叁书六聘的,你这倒好,连屋子都没收拾出来。”
孟昭平狗腿的笑笑,“这不是让在宫里成亲,你这有了身子,事情不就都撂下了嘛。”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清容也想不起来要出宫玩这事了。
到了月底,宫门外的墙上张了榜,今年的科考也就算过去了。
孟昭平点着这一批进士的名册档案,看到状元姓萧,再往后翻翻,扬州人士。
扬州,萧家。
不等他再看后面的,吏部其他说着话人进来,看他在这儿,赶忙噤声行礼。
孟昭平问道,“诸位方才是在聊什么?可否让我也听听。”
吏部侍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听说新科状元刚考了功名,家里就给他在长安城里购置了宅子。”
“往年这样的也不是没有,挟着功名和家资,倒也能在长安城里买个地段不错的。”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是,毕竟别的部里就有这样的,功名考的好,家里又有钱,便能在好的位置买宅子,穷些,就只能赁屋子住。
孟昭平笑而不语,这一次的新科状元自然是有钱买宅子的。
人家是扬州萧家的公子,买宅子于他家来说,九牛一毛罢了。
官妓 番外——白酒
得了长安城里的喜信,收了茂吉送来的请帖,一艘楼船从扬州起航往长安而去。
船上的两位老人家坐了一起喝茶,两个人喝着茶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陈年往事。
萧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满天星河叹道,“人活这一世,真是什么事都能经着,你瞧瞧,咱们这两个老东西反倒喝上小辈的酒了。”
老知府笑着说,“能活着喝这杯酒,我也没想到啊。”想到故人旧事,他说,“自我从邸报上看了王爷成亲的事,我就想过来跟你叙叙。”
萧老爷子知道他的心事,说,“都这个年纪了,熬了这么些年,还这么伤春悲秋啊。”
“我怎么说也曾跟林琰同城为官,他家那个丫头,我是见过的,你忘了,那日赐婚我也在跟前。”
听他说他也在,萧老爷子想了想,“好像是有你,我想想啊,那天有你,有你我两位夫人,还有当今陛下和皇后。”夜风阵阵,萧老爷子起身关了窗户又坐回椅子上,“唉,这会就剩下咱们这些老家伙和孩子们了。”
老知府点点头,“去年出了事到现在,我就觉得一切跟场梦似的,在扬州为官这么些年,搭伙一起干了这么些年,看着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就林琰,有学问有能力,做得好,也有声望。”
萧老爷子点点头,“是啊,做了这么多事,又跟先帝是玩伴,几次东巡都是驻跸扬州。算起来,那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了。”
“那时候,你们这些盐商夸他好,我们这群做官的也说他好,走了这么些年,前几日我和下头的几位喝酒,多喝两杯就说起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了,还有人念他的好。说起以前的旧事,说起跟林琰的过往,无人不说他的好。”拿着小茶壶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的喝了,老知府叹道,“就是突然走了,甄瑚接了上来。”
“那几年你是怎么熬的?”萧老爷子转头问他。
老知府叹了口气,将茶杯递给他,“还能怎么样,不过是尽量帮帮,再帮帮那些苦的难的。有几次都累病了,有一次我就想,要不我就学学林琰,咽了这口气撒手不管吧。”
“你打从做官就围着苏扬两地打转,哪里就舍得撒了手了。”萧老爷子戏谑道。
“是啊,好几回我都是这样,一边想死了算了,一边想着扬州这地界,来了一个贪银子的甄瑚,我再不管了,你自己怎么顶得住他们兄弟俩的盘剥,扬州里里外外还有百万老百姓遇了冤,谁给他们做主,就又挣扎着起来。”
萧老爷子听他这么说,心中感慨万千。
那时甄瑚到了扬州后好像这辈子没见过银子似的,上下盘剥克扣,有几次着实过分了些,不得已求到老友府上,却看到他明明病着,仍为受甄府欺压的百姓鸣冤平愤。他才知,大家都不容易,为今之计只能想法遮掩打点,以求来日。
这也正是为何那时知道孟昭平来这儿彻查盐务,抄了甄家后,老知府花了一年的俸禄,在城里放了整整叁日的烟花。
船上的人在喝茶叙旧,长安城里的人还在为着将要办的事而忙着。
白日里跟在皇帝身边看了一天的奏疏,到了晚上孟昭平对着灯看拟的名册。
林清容看他举着一支笔,对着灯一个劲的琢磨,手半天不动一下,她推推琴儿,朝孟昭平努努嘴。
琴儿会意,悄悄走到孟昭平近前,只看他坐了那儿,硬纸折起来的名册举的老高遮着脸,眼皮耷拉着人睡的正香。琴儿跟林清容比划了一下,林清容看他坐那儿睡也不来床上,心里就生了闷气。
也不让琴儿把他叫醒,自己翻身躺下睡了。
孟昭平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窝在椅子上怎么说也是不舒服,他背疼胳膊腿疼的起来,灯里的蜡烛也燃尽了,他摸黑走到床前。
床边有盏极暗的灯,他想上床,可林清容挨着床沿睡得,再一看她,这会睡得正香,孟昭平在床边站着,屋里漆黑一片,这盏灯并不能让他看清她的脸,可是听着她悠长的呼吸声,他心里竟然觉得十分安定。
只是心里是安定了,可是觉还是没地睡,他只得又窝回椅子上,以手支颐,勉强闭眼歇歇。
天亮,林清容睁眼看他还在椅子上挤着,掀被子下床去叫,“别睡了。”
孟昭平点点头。
林清容又推推他,“快去床上躺着吧。”
孟昭平睁开眼,看到她赤脚站在自己面前,赶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怎么下床了?”
“喊你去床上睡。”
将她放到里面,孟昭平自己脱了衣裳躺在外面,林清容想跟他说话,抬头一看,孟昭平又睡着了。
林清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这几日他一直在外面忙,忙什么也不跟自己说,回来了也不和自己躺一块,这会好容易睡一起了,他沾枕头就睡了。
头靠着他的肩,林清容想着这几个月的事,她安安稳稳的在东宫养胎,他每天都回来陪自己。
半个月前,也是这个时辰,她睡不着,肚子隐隐的难受,她觉得可能是要生了,想躺着却躺不住,把他推醒了,想让他陪自己说说话。
他却觉得太医比他有用,不管她怎么拦,还是把太医给招呼了来。
这一闹就闹到了下午,他被皇后轰到了院子里,整整一天水米未进在外头变相的陪着自己。
孩子生了,他又开始忙孩子的满月酒,本来不用他操心的,他非说头一个孩子,当爹的不能什么都不管。
林清容明白他的在乎,就是觉得,想跟他说说话,两个人能再跟以前似的。
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的你侬我侬。
皇帝许是知道昨儿晚上自己的亲弟弟没睡好觉,今天没有叫孟昭平去跟前。林清容就跟他一起躺到了中午,躺的林清容开始睡午觉。
到了下午,两个人都醒了,一起躺了床上的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大剌剌的在床上睡懒觉,一口气睡到现在,反倒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到底还是林清容先开口,“昨晚上你为什么不到床上睡?”
孟昭平伸手抱了她,“你不是睡了嘛,我怕再扰了你,就干脆在椅子上睡了。”
“我故意不让人叫你你也不生气?”
孟昭平一愣,扭头瞅她,“你看我在那儿睡觉也不叫我?”
林清容点点头,知道他睡得不舒服,嗫嚅着说,“我就是看你回来了还在那儿忙,就……”
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孟昭平想想确实是自己不对,跟她说,“我是觉得你这一天都弄着孩子,我再烦你,你不没个清静了嘛。”
看看四周,孟昭平伸手给她拉拉被子,“昨儿我跟皇兄说,想年前就搬出去。你呢?”
林清容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问他,“要不等来年暖和了吧。”
“啊?”孟昭平有些不乐意,这一下在宫里住一年多,他都快被规矩管死了。
“大冬天的往回搬,我是怕天冷风寒。”
孟昭平点点头,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又问她,“那要不咱们直接夏天搬玉堂园去吧。”
林清容噗呲笑了出来,拍着她的肩说,“你还想搬哪儿去。”
孟昭平还想说,外面琴儿扣门,说皇后和玉行首来了。俩人一听,孟昭平下床开门让琴儿珠儿进来伺候。
下床重新梳了头,林清容换了家常衣裳,琴儿扶着她又歇回床上,孟昭平在梢间更衣吃饭,他正咬着一个花卷呢,皇后和玉行首进来了。
看到许久未见的玉璇珠,林清容吃了一惊,“姐姐,怎么成这样子了?”
琴儿搬了一张舒服些的椅子过来,女官扶着玉璇珠坐下,皇后说,“我见了她也跟你似的,这孩子真是的,有了身子也不跟咱们说。”
玉璇珠淡淡笑了一下,说,“这不一直没机会嘛。”看林清容这会精神不错,衣裳穿的也齐整,气色也好,“那时你快生了,我哪敢过来。”
林清容想着玉璇珠还没见过孩子,让琴儿把孩子抱来给玉璇珠瞧瞧。
皇后问道,“几个月了?”
玉璇珠低头看看肚子,说,“五个月了。”
林清容与皇后互相看了一眼,这怎么突然就有孕了?
皇后让宫女去请刘太医过来给玉璇珠号脉,拉着玉璇珠的手,“今儿来了就别走了,在宫里住下吧。”
玉璇珠听了赶忙推辞,站起来就要跪下。皇后一把拉住,让宫女扶着她坐回去,林清容也说,“玉姐姐你就留下吧,我这儿东西都是现成的。”
说话间,奶娘抱了孩子过来,玉璇珠看着奶娘怀里的婴孩,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林清容伸伸手,“你抱抱他,他可乖了,不哭也不闹。”
皇后在旁边凑趣,“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随老九,当年老九出生时我见过,特别能哭,听老嬷嬷说,他们兄弟几个,就属老九最能哭。”
玉璇珠抱着孩子说,“那肯定是随了王妃,王妃性子安静,孩子也知道体贴人。”
皇后伸手轻抚玉璇珠的肚子,“也不知道你这个会怎么样,”扭头问道,“孩子他爹是谁?”
将孩子交给琴儿,林清容示意她把孩子抱到自己这儿,放了自己身边,手轻轻的拍着哄他。
把屋里不相干的人轰出去,玉璇珠低声说,“是新科状元。”
官妓 番外——双生
在梢间的孟昭平愣了愣,他记得那个状元,是扬州萧家叁房的长子,殿试的时候他见过,确实是个风流人物,年纪轻轻,高中状元,长安城里几个高门大户都有招揽为婿的心思。
这年纪轻轻,就知道流连烟花之地,孟昭平又有些膈应。
从里面出来,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林清容这会把孩子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皇后和玉璇珠已经走了,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他在旁边坐下,林清容把孩子伸过去让他抱,“你也抱抱他。”
哄着自己儿子,孟昭平想起来皇后和玉璇珠,问道,“娘娘和璇珠呢?”
林清容换了个姿势在床上歪着,“娘娘拉着玉姐姐回去了,说要太医给璇珠姐姐好好看看,还要她在宫里养胎。”
孟昭平点点头,“是啊,重译楼里东西都不齐全,娘娘也是心疼他。”
怀里的孩子安然酣睡,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聊,林清容看着孩子,想起来玉璇珠说的,问孟昭平,“玉姐姐说的那个新科状元,你可曾见过?是个什么人?”
“盐商家的孙子,模样生的好,估计诗文这些也是很通的,不然璇珠也看不上他。”孟昭平随口说道。
林清容笑笑,“照你说的,我都想见见了。”
孟昭平故意装作吃味道,“你在家看我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看了。”
“你都当爹了,哪有刚考上的学子鲜嫩。”这词是林清容从皇后那儿学来的。
听了她的话,孟昭平抱着孩子想了想,可能是手上用力了些,孩子在怀里哭闹了起来。
他赶忙把孩子塞给林清容,林清容嗔怨的瞪了他一眼,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孟昭平起身坐到她近前,扯了衣襟往她身上盖了盖,“有奶娘,让奶娘喂不就行了。”
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林清容两眼和煦,轻拍着说,“我没法把孩子彻底扔给别人,总觉得心里不安定。”想到玉璇珠那事,林清容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玉姐姐,问问她以后想怎么办?”
孟昭平摆摆手,“不必问,她既然留了孩子,就把以后的退路都想好了。你我劝不动的。”
在皇后宫里,皇后也问起了以后的打算。
玉璇珠抚着肚子,“我都想好了,把孩子送到我哥哥那儿,他那儿地方大,人也多,我还在重译楼,当初答应了给胡妈妈养老送终,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皇后听着皱了眉头,“那萧公子知不知道这事?”
“知道,我跟他说了,他要娶我过门,我不乐意。”其实玉璇珠接受皇后的好意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躲清静。那人整日往重译楼跑,他不要名声自己还要呢,她可不要外人知道她有了身子。
皇后叹了口气,觉得玉璇珠这样也不是个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宫女带她下去歇着。等玉璇珠出去了,让人把孟昭平叫来。
到了月中十月十六,林清容也出月子了,终于痛痛快快的洗了一次澡,干净晚上跟孟昭平躺了一块,她都特意的让他闻自己的头发。
孟昭平嗅了两口,“嗯,是桂花油的味。”
“好闻吧。”
“嗯,这不是你平日里就用的……”
孟昭平困得难受,再过两日就是摆孩子满月酒的日子,他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强打着精神陪老婆说话。
林清容还要再说,耳边响起了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抬眸看他,已经睡着了。
到了摆酒那日,宗室亲戚,还有跟林家沾亲带故的几家都来了。林老大人引了萧家老爷和杭州知府到孟昭平夫妻二人面前,俩人一听是萧家老爷子,想起在皇后宫里养胎的玉璇珠,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
来的人都见了一遍,又把孩子抱过来给大家瞧了,便是看戏听曲的时候了。
萧老夫人陪在皇后身边说话,林清容小声跟孟昭平说,“你说娘娘会不会跟萧家提玉姐姐的事?”
看皇后同老夫人说话的样子挺和蔼的,不像是在说璇珠的事,孟昭平拍拍她的手,“无事,这事早晚要闹了他们二老跟前,不用咱们说。”
这边俩人说着话,那边一个宫女过来回话,“东平王妃有些不舒服,想请大夫过来瞧瞧。”
林清容看皇后还在那儿说话,就冲宫女点点头,让她去请太医。
一群人一边吃一边看戏,一折唱完,宫女过来回禀,说东平王妃诊出来了叁个月的身孕。
孟昭平挥挥手,让她去跟皇后还有东平王府的人说,自己则跟林清容专心看戏。
等到散了席,孟昭平送了客人回来,林清容正跟琴儿拿着礼单对照客人们送的礼。听见门响,林清容抬头看去,“都弄完了?”
孟昭平点点头,坐到林清容身侧,“娘娘跟萧家说璇珠的事了。”
林清容收了礼单,让琴儿把东西都收起来,“萧家怎么说?”
“娘娘让我把萧家那小子也叫来,把来龙去脉都问清楚了。”孟昭平想着今儿在皇后那儿的情景,揉着脑袋就要躺下。林清容拦住他,让他脱了衣裳再躺床上。“俩人也是郎情妾意,情浓之后璇珠因着当初谢琦那桩事,便想同他散了。”
“那萧老爷和老夫人怎么说?”
脱了衣服脱了鞋袜上了床,孟昭平侧躺着说,“他们只说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做主,他们不管了。”
“他们怕不是没看上玉姐姐吧。”
孟昭平摇摇头,“我瞅着不像。皇后问了一遍,俩人也没谈拢。一个要娶,一个不肯嫁,”
“那萧家可知道孩子的事?”
“璇珠的肚子都那样了,哪能不知道。”
林清容觉得惊奇,孟昭平说,“他们知道孩子的事也是这个意思。听那意思,好像是置办了房子,准备了家资,其余的就看孙子在长安自己闯出什么结果了。”
萧家的意思是不管了,林清容知道玉璇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人家若是一颗真心,说不定也是一段好的姻缘。
只是外人终究做不得主,玉璇珠安安稳稳的在皇后宫里住着,林清容时不时的过去,皇帝看似不知却又十分体贴的把萧家那小子招到驾前,做了一个侍讲侍读。
时不时的让那人往后宫送东西,那人也机灵,求了皇帝在勤政殿给他拨叁间房住下,往后宫跑的时候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出宫去买点东西,借口说是皇上让买的。
久了,玉璇珠受不了了,跟林清容说,“怎么到了宫里来还躲不掉他。”
林清容把这话说给孟昭平听,孟昭平只笑不多说别的,他这会正忙着搬家的事。
等到春天孟昭平拖家带口回了王府,玉璇珠在宫里生了一对龙凤胎。
林清容和皇后一人抱了一个坐在玉璇珠床前,两个人看着怀里的孩子,再看看躺了床上歇着的玉璇珠,一会觉得儿子更像她,一会又觉得女儿更像。
门一开一合,琴儿推门进来,说萧大人被皇上派来送东西。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皇后说,“要不让他进来吧,从你生了到现在,你天天不让他见,到底也是孩子他爹,总不能不让人见孩子吧。”
玉璇珠看看皇后怀里的儿子,再看门上那个影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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