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皇后看了也不由得叹道,“等宫里办马球会的时候,我要跟这玉行首好好打一场。”
皇帝在旁笑说,“她的马球是老九教的,你跟老九最多打个平手,我看她的球技在你之上。”
皇后被夫君的话气的涨红了脸,想着怎么怼回去,扭头却看见对面凉棚里的林清容。
拉拉皇帝的衣袖,指着凉棚说,“爷,你看那儿。”
在棚中的林清容看着在场上玉璇珠与孟昭平,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看到俩人一前一后从东平郡王夫妇杆下抢了球击入洞中时的默契,她竟然有些羡慕。
起身站到檐下,场上尘土飞扬,她两眼紧紧跟着场上一黑一紫,听到众人的叫好声,回头状似不经意的问,“玉姐姐的马球竟然打的这般好。真是宁王殿下教的?”
婢女桃香说,“是宁王殿下教的。”
“宁王……”
当初听玉璇珠说他是个浪荡子,她以为他与表哥是一样的人,可是……
琴儿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想起来姑娘读诗时她听过的一句,“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狂么狂,狂么狂?”
想来有些失态,林清容低头拢了拢头发,“没想到在这世上,女子也能有这般意气风发的时候。”
桃香不解其意,看了一眼跟在新来的这位姑娘身边的婢女,那人却给了她一个莫要往心里去的眼神。
鼓响五声,线香燃尽,场上胜负已明。
只见孟昭平走到案前,从老王爷手中拿了那对步摇就要往玉璇珠髻上簪。
“瞧瞧,瞧瞧,脸变了。”皇后指指在檐下的林清容。
皇帝不明白,皇后凑近了小声说,“一看老九要把那步摇簪到玉行首的发上,脸立刻就黑了。”
只是皇帝并没有把她的话往心里去,自顾自的说,“老九胜了这一局,他可就百连胜了。不行,下回我得破了他的纪录才行。”
见皇帝不理自己这茬,皇后推了他一把,正好也到了回宫的时辰,憋了一肚子火起身往外走。
皇帝无奈,只得跟着她一起出去,自己这个皇后,打从嫁给自己就不知道低头俩字怎么写。
撒泼打仗使性子,吵架拌嘴不讲理,人家那些叁妻四妾一屋子莺莺燕燕闹得花样还没她自己一个多。
这边帝后悄悄离了场,那边玉行首欢欣雀跃的拿着步摇回了凉棚。
一进去就看见林清容言笑晏晏,走时面上如何,回来还是什么样。
孟昭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想这一对步摇她跟玉璇珠一人一个,可是看这样,反而弄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官妓 重译楼——驻足
叁人挤在凉棚里各怀心事,茂吉终于想起来还有一盘剥好壳的核桃仁,巴巴的端着盘子把东西端上桌,只孟昭平捡了几个吃了。
四五个核桃仁吃的嘴里发干,“璇珠,给我斟杯茶吃。”
林清容看着桌上的杯子,不等玉璇珠动手反而伸手倒了杯茶。
俩人诧异于林清容的主动,玉璇珠说要去后面更衣,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孟昭平。
帘动人走,茂吉扯扯琴儿的衣袖,让她跟自己退到帘外。
帘内只余孟昭平林清容二人。
看着场上奔腾的骏马和马上的执杆人,孟昭平状似不经意的说,“来了一上午了,竟不知姑娘芳名,敢问如何称呼?”
听他问自己的名字,林清容依旧看着场上,朱唇轻起,“林清容。以前在家里都叫我容姑娘。”
看到她挺直脊背坐在椅上,两眼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优美而流畅的侧面弧线,从下巴到纤颈,圆润精致,仿佛玉雕一般。
再看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子看她的眼神,从那流连黏腻的目光中,他竟有些后悔。
刻意制造的这次相遇反而让更多人惊异于的美貌,只是食色性也,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孟昭平正欲开口,徐家叁公子主动找了过来,他一进来两眼就牢牢定在林清容身上。
“宁王殿下,这是?”徐叁公子话对着孟昭平,两眼却看着林清容。
见到来人,林清容并未起来相迎,只是坐在椅上,侧身向他微微福了福身。
这对于妓子来说,是不合规矩的。可是拿不开眼的徐叁公子却什么都顾不上,听到别人说宁王带了一个美人过来,本未放在心上,被大哥撵来与宁王攀交情却被她勾的动了心。
织锦绚丽的红衣在她身上没有丝毫俗艳,一颦一动举手投足间的清贵之气反倒衬的她清雅至极。
“重译楼的新人,容姑娘。”
孟昭平的话听得林清容心中生了一根刺,扎的她浑身难受。
是啊,她是重译楼的新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她到底在妄想什么!
林清容往旁挪了挪,将地方让给徐叁公子,多了一个人心绪也乱的很,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他们在说什么。
“长安城中盘根错节,与甄家有姻亲的又不止你们徐家,盛家都没事,令尊这是何必。”
徐叁公子愁眉紧锁,“我何尝不是这么劝家父,可是他……”想到在这儿说这些事并不方便,也不再多言。
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想饮茶,就在他手指将要碰到茶杯时,林清容却拿着壶将茶续上。
衣袖挽起露出女子雪白的手腕,向上看,正是红颜绿鬓,看的徐叁公子心动不已,连杯中的茶都比刚才香了许多。
孟昭平向后一倒,看着痴痴的徐叁公子,心中五味杂陈。
许是真的有事要同宁王商量,也可能是顾色难持,返程时徐叁公子竟然撇了自己父亲,与孟昭平一路同行。
坐在马车里的玉璇珠两眼微阖,似是在闭目养神。在旁边的林清容听到外面风声与鸟鸣,想许是路上风景秀丽,轻轻掀起帘子向外看。
只见前面一黑一青,两人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偶尔有一句半句的飘到后面。
回头往后看,前面两名护卫骑着马走在前面,一驾马车走在后面,车上悬着一盏灯,灯上一个谢字。
到了城郊十里亭,恰好附近有一处极好的泉眼,孟昭平决定在此地下马歇一歇,顺便打些水回去让玉璇珠烹茶给自己吃。
茂吉端了烧好的热水走到马车侧面,隔着帘子跟里面说话,“玉行首,容姑娘,可要热水吗?”
林清容看看,让琴儿将水囊递给茂吉。
就在琴儿掀起帘子跟茂吉说话的空档,林清容察觉到有人往里看,抬头看去,那驾谢府的马车上,一个年轻男子掀了帘子往自己这边看。
那个男人眼中有探究,有希冀,看到是自己时眼神好像黑夜里的烛火,风一吹瞬间熄灭。
玉璇珠睁开眼,看到外面一闪而过的马车,轻声问,“是谢家的马车吗?”
林清容并没有回头,“嗯,刚才还有个郎君往这儿看。”
听她这么说,玉璇珠又倒了回去,拉拉身上的披风,一直到回了重译楼,她都未说一个字。
被林清容勾住魂的徐叁公子见孟昭平无意去重译楼,便想换了衣服备上厚礼去会会佳人。
谁知他刚出了院门就碰上了从刑部回来的父亲,徐尚书见儿子急吼吼的样子,知道这是又要往烟花之地跑。
气儿子不争气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叁儿子回了书房。
“你要把为父的气死不成?早就嘱咐你不要往青楼窜,那是宁王的地方,你去了不管说什么都有人报到他那里去。”
徐叁公子不以为意,将今日从宁王处知道的消息告诉父亲,以求能赶快出门,好去重译楼会会佳人。
听了的儿子从孟昭平打听来的消息,徐尚书渐渐没了脾气,反而是坐在椅上思考孟昭平说的话。
“宁王当真是这么说的?”
叁公子点点头,“王爷就是这么说的,回城路上王爷还说前阵子闹够了,今天的马球就是他求老王爷办的,就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不用提心吊胆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陛下不会追究的。”
尽管这样说,可徐尚书还是不放心,而自己与宁王鲜少往来,贸然登门也不合适。
最好是有个机会,能请来宁王,也有旁人,这样既有机会与宁王攀谈,也不至于被说闲话。
徐叁公子见父亲沉思,心中委实惦记重译楼的容姑娘,脚下便一点一点往外挪,想溜之大吉。
谁知刚走到门口,徐尚书想起来该找何由头,见儿子已溜到门口伸手欲开门,大喝一声将他叫到跟前。
“你今晚哪儿也不许去,等会跟我去一趟盛家,我跟你盛伯父有要事商量。”
“爹!”叁公子苦着一张脸,奈何父命不可违,只得跟着徐大人坐车去了盛家。
官妓 重译楼——宴
自那日在马球会上亮相,长安城中的公子哥几乎人人都知城东重译楼来了一个绝色佳人。
一时间数不清的金银珠翠,绫罗绸缎,古玩珍奇流水似的送进了重译楼,不管是公侯王府的世子,还是官爵之家的公子,都掷予重金只求见佳人一面。
然而胡妈妈深谙其中门道,让林清容在丝帕上题诗一首,并让人将这首诗传了出去。
诗作一出,便是才动长安,让那些对妓子抱有偏见的酸腐文人也生了会会佳人的心思。
诗词传到宫里时,皇帝在弘文馆查看馆中学生的功课,看到有人用小楷在纸上角落处誊抄了林清容的那首七律诗。
看看名字,竟然是一名考科举上来的文官的长子。
再看那学生,大概有十七八岁,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皇帝也不计较他的失误,看过他们的文章之后便还给了他们。
只是这事终归不妥当,正经还是应该训几句,开口时看到书案上的白瓷瓶里插了几支重瓣双色桃花,花枝之上,片片飞花,艳如红云。
想到连自己的弟弟都被那林清容迷得五迷叁道,何必苛责这些孩子们呢。
“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想到这些,皇帝随口吟了一首诗便离了弘文馆去往别处。
宫外,长安城里,一群人仍为一个妓子而疯魔。
送到重译楼不仅有那些金玉之物,还有名家写的词赋诗文。
有人恋她美貌,送她珠翠华服,有人慕她才学,欲以诗文动其芳心。
林清容看着每日送到她面前的流水一般的礼物,她以为胡妈妈会给她安排,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选。
“姑娘,这幅画上画的是你。”琴儿与珠儿缓缓展开一宗卷轴,裱好的画上,一位丽人倚墙而立,红衣白裙,乌发如云,两眼水杏一般,不是林清容是谁。
画的是马球会那日的自己,林清容淡淡一笑,这般的讨好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马球会……
想到马球会,林清容便想起在场上纵马驰骋的孟昭平,那个让眼目一新的男人。
凭栏而坐,此时桃花已败,海棠开的正盛。
那海棠,花苞时艳红一点,全开后竟然是粉白一朵。摘了一朵拿在手里心看,恍惚好像看到那个未簪上玉璇珠发上的步摇,林清容摇摇头,垂手将掌心的花落至院中的水池里。
屋里琴儿与珠儿正在收拾外面送来的东西,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箱子,俩人便在寝室的桌上放了一个大檀木盘子,把送来的金银锭一层一层码在上面,宛如一座小山一般。
便是出身公侯府,见到这大一堆金银一颗小心脏也不由得怦怦跳。
而当她们开了孟昭平送来的木箱时,俩人均是一愣。
“姑娘!”琴儿向外唤了一声,见林清容若有所思,似是没有听到。
走到近前,只见林清容倚着廊柱,双腿交迭,脸上一片红霞,一双眼睛看着花圃里含苞的芍药。
“姑娘!”
看着海棠出神的林清容不知怎么的想起来那一日晚上的欢爱,想着想着,下身又烧了起来。就在她脑中皆是那个迷糊的背影时,琴儿把她从情欲中唤醒。
“怎么了?”扶着琴儿的手站起来,一走路林清容就不好意思起来,腿间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宁王送了您一张琴。”主仆二人走到近前,箱子里正是那张在抄家时不知所踪的绿绮琴。
看着箱中的琴,林清容心绪翻涌,不知该哭该笑,她喜爱物失而复还,她悲宁王用这个投其所好。
“怎么在风口上站着?”孟昭平人未至话音先到。
林清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转身看到孟昭平站在屋檐下,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见过宁王殿下。”
走进看她,眼中的愁绪并未全部隐去,低头看箱中的绿绮琴,附身从箱中把琴拿出。
“听说你善抚琴,这张琴是特地跟陛下求来的,”孟昭平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不知容姑娘可愿为昭平奏一曲?”
“多谢王爷抬爱,只是清容琴艺粗陋,就不辱王爷的耳朵了。”
将琴放在案上,孟昭平上前一步走到林清容面前,“可别人不是这么说的,有人说你的琴艺是经过名家指点的。”
林清容慌乱的低下头,“王爷说笑了,是谁这么乱嚼舌头。”
伸手将她拉到面前,“不是别人嚼舌头,是我问的,以前甄府的下人,你那些姐妹,我都去问过。”
林清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她不懂他的意思,伸手想推开,“以前那些,都过去了。”
孟昭平一愣,眼神落到那张绿绮琴上,那是翁翁的爱物,父皇喜她琴弹得好便将此琴赐给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她的双臂看着她,“叁日后盛家大宴,你随我一起去吧。”
林清容抬头看他,不解其意。
“本想带上璇珠跟你一起,偏偏是盛家宴请,就不让她去了。”那日马球会玉璇珠去更衣,回凉棚时碰上了谢琦。
俩人本没有什么,玉璇珠早已断了对谢琦的念头,可是谢琦却始终放不下。
见了她便情不自禁想与她说说话,说着说着就拉拉扯扯起来,偏偏恰好被谢夫人撞见。
知道这件事后,孟昭平便想让玉璇珠避开盛家的宴请。无奈天不遂人愿,盛家派人来下帖,请重译楼玉行首、鹤鸣馆的燕行首赴宴助兴。
大宴那日,叁人在盛家门前碰上,孟昭平微微诧异,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玉璇珠淡淡一笑,“盛家下帖子,盛情难却不得不来。”
狐疑的看向在旁的燕行首,燕行首微微点头。眼见如此,孟昭平也不好多言,只让她小心,便带了林清容进去。
走在后面的燕行首看着林清容的背影,再看旁边衣饰华贵的玉行首,小声说,“早就劝你跟了宁王,如今倒成全别人了。”
在这风月场里,能被人叫一声行首,在男女情爱是早已看透的,方才孟昭平对林清容的爱护是眉宇间流出来的,并不是那些逢场作戏。
抬手正一正髻上的步摇,玉璇珠说道,“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我何必委屈我自己。”
燕行首低眉默然,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是。”是啊,一腔热情跟错了人,还要看着他对旁人好,何苦放着逍遥日子不过,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官妓 重译楼——辱
进了正厅,盛大人与徐尚书将孟昭平迎至上座,林清容则被孟昭平带到身边坐下。
待宾客齐齐落座,丝竹声起,夜宴便开始了。
在旁的林清容对这种场面即习惯,也不习惯。她除了适时地往孟昭平杯中斟酒,其他的事她什么都不会。
想起身去别处却被孟昭平脚踩着裙子,动都动不得。
心不在焉,手上便会出错,就在她又将酒杯奉予孟昭平时,手一抖不小心将大半杯酒洒在了他的衣襟上。
斜歪着的孟昭平看她手足无措,眼中不知不觉竟有了几分心疼,转念又想起那日她那句“与你无关”,心里竟打翻了五味瓶。
再看厅里大家把酒言欢,便借口更衣起身离了席。
徐叁公子见孟昭平离了席,佳人身边空荡荡,他大着胆子拿了杯子凑到林清容跟前。
“容姑娘?”
林清容抬眸看去,是那日马球会上同孟昭平说话的徐家公子。她想起来孟昭平曾说徐家与甄家有姻亲,或许这是个可行的口子。
“叁公子?”林清容故作不知,瞪大眼睛看着他。
徐叁公子见她对自己有印象,心中自是喜不自胜,“姑娘记得再下?”
想起来那副绘了她相貌的画就是他的手笔,林清容从容答道,“自是记得,清容十分喜欢公子的画。还想若有机会,可否请教一二。”
“只知道姑娘诗文好,难道容姑娘对画还有研究?”
“清容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对画画只是略懂。”
徐叁公子一听便开心了,连忙邀了林清容去自己那边坐,全然不顾父亲的眼神飞刀。
席上众人见近来在长安声名鹊起的容姑娘被徐老叁请到身边,顿时懊悔不已,想自己若是胆大些,说不定就能与佳人共饮。
待孟昭平更衣回来,林清容已坐到徐叁郎身边,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男人眼中满是欣喜,女人柔情似水不住地劝酒,席上众人则无比艳羡。
早已知道会是这样,可是这般亲眼看到,仍让孟昭平心里堵得难受。
独自饮了两杯,盛徐二位大人见孟昭平脸色不善,赶忙吩咐下人,去后面将玉行首请来前厅。
下人唯唯诺诺的去,面带难色的回。低头凑到自家姥爷耳边低声说了说后面的事。盛大人听后脸上顿时挂不住,徐尚书见状问了一句,知道事情原委后却不敢多言。
已喝了半壶酒的孟昭平眼中已有了一点醉意,见盛徐二人要起身往后面去,以手支颐随口问道,“二位可是有急事?”
“后面席上出了点事,我们去看看。”说着让下人去找谢琦。
一看下人去找谢琦,孟昭平心中大概明白是何事,起身就要往后面去,“找谢大人恐不能解决,还是本王去看看吧。”
“王爷,王爷,”盛大人拦在孟昭平面前,“小女不懂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孟昭平站在厅中,徐尚书也跟上来劝,一时厅上所有人都看着在中间的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孟昭平将信将疑要回去时,燕行首聘聘婷婷的进来,看到站在厅中的宁王,知道这是救星。
“宁王殿下,”燕行首屈膝施了一礼。
“是燕行首啊,璇珠呢?本王想听她弹筝了。”
燕行首飞快的抬眼看了孟昭平等叁人,恭敬说,“玉姐姐在后面过不来,您若是想听筝,不如去后面听。”
到这里,便是下人也知道后面闹了起来。
孟昭平看了一眼在旁的谢琦,推开拦在跟前的盛徐二人,大步流星往后面去。
刚走到厅后面,孟昭平就听到从后面传来的女子高声说话的声音,过了穿堂没多远就是女宾席,只见一群人挤在在一处临水的亭上,谢琦的夫人,盛家姑娘被几位夫人拦着,玉璇珠捂着脸退到柱边。
“谢夫人,今天是盛老太爷的好日子,您这是何必呢”
“都让开,让开!”谢夫人推搡着在她面前的贵妇,一定要冲到玉璇珠面前。
就在谢夫人还要再说时,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宁王殿下到。”
一瞬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谢夫人寻声看去,只见孟昭平和自己的父亲,还有夫君谢琦都在看着自己,再看看低头不语的玉璇珠,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不是吃酒吗?这又是闹哪出?”看她捂着脸,再想过来时谢夫人的样子,孟昭平知道她受了委屈。
“是璇珠不懂事,琴艺不精惹了谢夫人生气。”玉璇珠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向孟昭平行过礼抬头看着他说话。
谢夫人冷哼一声,“我不过是让你琴声别断下,你这会又说你琴艺不精。方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敢问谢夫人方才璇珠是何种样子?”视线从面前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玉璇珠看着谢夫人,“是您要听的《凤求凰》璇珠没有弹,还是《琴瑟》一曲璇珠弹错了?璇珠不过停下饮了一口茶,您便借口上来说璇珠不敬。”
“你是我家下帖花重金请来助兴的,不是让你来饮茶的,主家不说停,你区区一个妓子就想喝便喝?”
孟昭平斜眼看着谢琦,再看玉璇珠,清了清嗓子,“谢夫人,玉行首的行首之名到底是陛下钦点的,你一口一个妓子,这恐怕不妥吧。便是除夕陛下宴请百官,行首两曲之间饮口茶陛下都不追究,你这又是何必。”
在旁的众人听到他言及陛下,都不住给谢夫人使眼色,让她莫要再闹了。谁知孟昭平对玉璇珠的维护激怒了谢夫人,顾不上君臣,顾不上礼数,更顾不上身份,“我又是何必,这个贱人,”伸手指着玉璇珠,“霸着一个,还要勾搭旁人,我是不平。陛下礼待她又如何,她还不是勾栏院里靠勾男人活着的。到死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夫人!”谢琦上前一步拉着往回走。
谢夫人见谢琦如此,心中的怒火烧的比刚才更旺,正要发作,玉璇珠淡淡开口,“璇珠多谢王爷抬爱。”转身对着谢琦说,“既然谢夫人要筝声不停,那璇珠便献丑了。”
说罢玉璇珠坐回到筝前,垂首认真的奏曲。
官妓 重译楼——不甘心
女宾席的风波因为玉璇珠的奏曲而平定,谢夫人被众人劝了回去,孟昭平见状也未多言,顺势就坡下驴不再追究回到了外间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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