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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想起来虽然还是生气,可是一想起如今能时时见到她,孟昭平的心反而软了下来。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拂过,俯身在她脸上落了一吻后便回头走了出去。
孟昭平转身那一瞬间林清容睁开眼睛,他下床时林清容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装睡像找机会看清昨晚是谁,但是她只看到了一个穿蓝纹锦袍长身玉立的背影。
到了玉璇珠的住处,茂吉带了干净的替换衣服等着,隔着帘子看到孟昭平大步流星往这儿来,玉璇珠搁下笔坐到外间桌边。
用帕子包着拎起小炉子上的铁壶,将滚开的水徐徐倒进茶壶里,换了两次水之后,刚要尝味道如何,茂吉从里面出来,“玉姑娘,爷请您过去。”
“你又梳不好头了?”斟了一杯放在桌上,又将铁壶放回小泥炉子上。
“他学了这么多年就没学会过。”
玉璇珠抿嘴笑笑,让茂吉收拾外面的茶桌,自己进了里间。
拿起妆台上的梳子,沾了沾刨花水,慢慢的一点一点将头发梳顺。“宫里赐过善梳头的内官,王爷您不要就别嫌弃茂吉了。”
孟昭平双手抱于胸前,听了她说的话,淡淡说道,“王府里清静惯了,人一多我反而嫌烦。”
从盒子里拿了金冠戴在孟昭平头上,“那林姑娘呢?”
孟昭平挑挑眉,玉璇珠看到他挑眉,“今早妈妈说要把隔壁那处院子收拾出来给林姑娘住,还要找师傅来给姑娘裁衣裳。”
孟昭平听着玉璇珠絮絮地说着,看到妆台上的书,拿过来翻了几页拿出了里面的药方,“这是那嬷嬷留的?”
瞥了一眼,玉璇珠点点头,“昨儿嬷嬷说还得请太医诊脉后才能用。”
太医?那嬷嬷人精似的一个人,这里面的门道她比谁都清楚。
将金冠用簪子定住,玉璇珠拧了帕子递给孟昭平。“王爷都弄好了。”
起身理了理衣襟,孟昭平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开春了,这长安城里也该热闹了。之前教你打马球你可还想着?”
蹲下将玉佩系在腰带上,又从衣架上拿了厚缎制的大氅服侍他穿上,“爷,再不走,您可又要挨骂了。”
想起皇兄臭骂自己时的样子,孟昭平知道不能再耽误,赶忙往外走。茂吉跟在身后也要出去,玉璇珠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玉姑娘,我还得给王爷驾车。”茂吉站在门口,见王爷越走越远,陪着笑脸让玉璇珠放人。
转身从里间抱了孟昭平换下的外袍出来,“这身衣服你拿回去,洗干净了就收起来别再让你主子穿了。”
茂吉不懂,玉璇珠看他笨憨憨的样子,伸手在他脑门狠狠戳了一下,“你家王爷衣服那么多,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你要是听我的,将来你家王爷还得重重赏你。”
想想自己之前确实因为玉姑娘得了不少好处,茂吉撇撇嘴,接过自家王爷的衣服回了王府。
二楼上,林清容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推开长窗,外面有一株长得极高的花树。初春时节,正是春花满枝头的时候。
婢女端了午饭进来,看到林清容侧身凝视着枝头上的香花看的入神。
“姑娘,该用饭了。”
林清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起身走到饭桌前,桌上摆了五碟菜一碗汤,婢女在旁偷偷看盘子里的菜,那碗汤看着清汤寡水的,闻着却香得很,看着不像这儿惯常吃的菜式。
吃了几口,林清容见婢女在旁边站着不说话,跟个人偶似的一动不动,朝她招招手,指着桌边的小凳子,“你过来,在这儿坐下。”
“姑娘有什么事说便是了。”
林清容搁了筷子,双手交迭放在膝上,“你离我那么远。我说什么你也听不清啊。”说着指指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
小姑娘看起来十叁四岁的模样,头上也没什么首饰,只用红绳扎了头发,还簪了两朵鲜花。她看看屋门,又看看林清容,慢慢走过去离着林清容远远地坐下。“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我初来乍到,这儿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说着袖中拿了一个小银锭放在桌上。“你愿意给我讲讲吗?”
看到桌上的小银锭,婢女两眼亮了一下,犹豫了犹豫又缩了回去。“管事妈妈不让我们多说话。”
这个回答倒是意料之中,退了腕上的金镯放在桌上,“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这个镯子还像个东西,你拿去带着玩吧。”
这镯子说是不值钱,可是婢女看了一眼之后便两眼紧紧盯着了。
林清容学着以前外祖母、舅母跟人说话时的样子,把镯子直接套到婢女的腕上,“你看,这镯子戴在你手上多好看。”说着把婢女的衣袖往上挽了挽,日光之下,镯子上嵌的珍珠熠熠生光,便是在重译楼见了无数珠玉珍宝的婢女也不自觉的看呆了。
偷偷觑着这小丫头的样子,林清容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闻言软语的从她口中哄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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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幼儿园的年龄订了亲,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见到幼儿园时的小朋友,前尘往事都忘干净了





官妓 重译楼——毒发
撤了饭桌,林清容又拉着送饭来的丫鬟说了好一会话。
以前在舅舅家虽是客居,舅母不常在她面前料理家务,可是跟在外祖母身边那么久,见惯了宅门后院里这群丫鬟婆子如何行事。
而收买这个小丫鬟也是她认为的最好的选择,来服侍她更衣的婢女年纪大些,外面洒扫的妈妈太过老成。
也只有这般小丫鬟,不是多么的机灵,也没见过多少世面,还能用金银笼络。
在一楼小书房看账本的玉璇珠让人叫来了给林清容送饭的小丫头,她听十叁娘说过,那些高门女子进了教坊司,几乎都会想办法的找人打听。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送饭的小丫头能被她相中。
小丫头素日里都是跟着管事妈妈学规矩,在后院里什么活都干过,鲜少能见到楼里的姑娘。被玉璇珠叫来后,她低着头,不敢看玉璇珠。
“叫你来也不是要责问你,我就是想知道她都问了你什么。你可愿意告诉我?”
小丫鬟手里攥着林清容给的银锭,她收了碗筷一回去,教她的姐姐从她腕上抢走了那个好看的嵌珠金镯,她生怕玉璇珠再把手上的银锭抢走。“那姑娘也没问我什么。”
玉璇珠想了想,坐到离她最近的圆凳上,“我虽然不管这里的庶务,可是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差事还是说得上话的。”
“你今年十叁了吧,一年大二年小的,还天天在厨房打下手,被你那些姐姐打发着干她们不愿意干的活。不如这样,以后你每月领双份的工钱,去那儿林姑娘做她的使唤丫头。”
小丫头抬头看着玉璇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要过上厨房妈妈针线房姐姐们一直想的日子,“谢姑娘,奴婢多谢姑娘。”
玉璇珠从荷包里拿出林清容给她的金镯,“可你还没把上午那位姑娘的事告诉我,你说了,这个镯子,还有你的差事,我才能给你。”
镯子在小丫鬟眼前晃了晃,又放回了袖中。“说吧,她都问了你什么?”
小丫鬟喜欢那个镯子,还想着那份在姐姐们跟前体面艳羡的差事,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那姑娘问我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来两个十七八跟她同一天来的丫鬟。”
“你怎么说的?”对于林清容打听的内容玉璇珠并不意外。
小丫鬟急切的说,“我就按实说了,玉姑娘,除了这些别的我什么都没说。”
玉璇珠只觉得好笑,忍了笑意说,“我也没说要罚你,你急什么。”从袖中摸出那个镯子,又拿了两张银票塞到她手里,“从今儿起你就去伺候新来的林姑娘,除了宁王殿下的事,她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给她听。”
“那我还要跟您说吗?”
玉璇珠摇摇头,“到时候自然有别人来问你,但是你不能让她知道有人找你问话。我说的你可明白?”
小丫鬟似懂非懂,看玉璇珠没有再问,想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去姐姐们跟前炫耀,可是看玉璇珠低头拨弄茶碗盖,走到了门口又折了回去。
“玉姑娘。”
玉璇珠眼皮抬也不抬,“怎么了?”
“今天中午那个姑娘还问了我一件事。”
“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见到一个穿蓝纹锦衣的男人。”
缓缓放下茶杯,“那你见过吗?”
“上午我一直在厨房。”
玉璇珠了然,又问道,“她可在你面前寻死?”
丫鬟摇摇头,“我进去的时候一直盯着窗看,什么都没做。”
微微叹口气,挥挥手让小丫鬟出去。看来得亲自去会会这位林姑娘了。
玉璇珠去时,林清容卧在贵妃榻上,窗户大敞四亮的开着,一进去玉璇珠就抱紧了自己。风这般凉,怎么直接在窗户下面躺着。
走上前想唤她起来,只见林清容一张脸通红,手放在额上试了试,竟然起了高热。
赶忙叫人去找胡妈妈,让胡妈妈来看看。
等到孟昭平被皇帝从宫里放出来,林清容已被挪去了玉璇珠处安置。
“请大夫了?”
玉璇珠点点头,“是常来的大夫,只是大夫说他治不了,要我们另请高明。”
孟昭平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的这般厉害,口中小声说着什么,孟昭平凑近听了,只听见她不停的说,“冷。”
“茂吉,拿我的贴子去请太医来。”
茂吉听了脸上犯难,“爷,这要是皇上知道了……”
“快去!”
茂吉一听,赶忙一溜烟的往外跑,翻身上马就往相熟的刘太医家赶。
被茂吉从饭桌上揪到了重译楼,刘太医被孟昭平按到了内室床前,“劳烦了。”
刘太医在心里撇撇嘴,拿了一块帕子盖在从帘子后伸出的雪腕上,凝神静气的号了半天脉,抬头问孟昭平,“王爷可知这姑娘以前吃过什么药?”
孟昭平不解,一旁的玉璇珠早已让人把关起来的琴儿珠儿从带到跟前来,“她们或许知道。”
听了太医说的话,俩人只说自家姑娘素来体弱,自幼服药。具体叫什么,有哪几味药,她们一概不知。
琴儿想了想,说,“在我们姑娘的箱笼里有些以前吃的,只是不知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孟昭平一听连忙让人去找林清容带来的箱子,终于在一口箱子里找到了十几包药。
就在刘太医仔细查看了这十几包药,跟琴儿问询林清容素日饮食时,珠儿抹着眼泪出来,“琴儿姐姐,你快去看看姑娘吧,姑娘不认人了。”
孟昭平在帘后听后大惊,进去一看,只见林清容对着琴儿叫珠儿,对着珠儿叫琴儿,还挣扎着起床要去给父母请安。
太医赶忙点了安神香,让琴儿哄睡林清容。
写了一张药方让茂吉去抓药,自己则拉了孟昭平去别处说话。
“这姑娘的病要慢慢调理,还请王爷心里有个准备。”
“此话怎讲?”
二人在椅上坐下,“诊脉之前臣以为只是寻常风寒,可诊过脉再看她以往喝过的药,臣发现有人要取这位姑娘的性命。”
拆了叁包药推到孟昭平面前,”丫鬟说这位姑娘常年服药,那十余包药臣都一一看过,共叁个方子,可这叁个方子,只有一个是她该吃的,”指着一包说,“有人借这位姑娘需每日服药两次的机会,将其中一次换成了这个。这药名叫贝槡饮,是一种慢毒,喝的久了身子会越来越弱,像这位姑娘的身子,不到两年便会病亡。”
又将另外一包拉到面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原本该喝的药没喝,反而喝起了秋露散。”回头看看屋里,刘太医见孟昭平眼中焦急,沉声说,“如今药都停了,可姑娘体内的秋露散近日发作了起来,秋露散药性烈,把贝槡饮的毒性彻底激了出来。”
孟昭平一颗心如坠冰窟,刘太医安抚道,“王爷不必太过焦心,只需用心调理,这位姑娘自会慢慢好起来。”
“那她这般神志不清可是因为贝槡饮的缘故?”
太医点点头,“贝槡饮原本是慢毒,这般骤然发作,是会让人神志不清,不过也不是清不了,慢慢来就是了。”
“既如此,那就劳烦您多多费心了。”
刘太医在宫中侍奉多年,知道宁王好往青楼跑,但是太医被抓到青楼给人看病是头一遭。
想来这位姑娘在宁王心中颇具分量,想了想说,“王爷言重了,只是还有一事臣要跟王爷交个底。”
“请讲。”
“这姑娘身子骨虽弱,调理好之后却是个好生养的。只是如今体内余毒未清,这一两年,子息上是不能强求了。”




官妓 重译楼——套话
正巧茂吉从外面进来,听到刘太医说的话,心里苦笑。孟昭平则是清了清嗓子,与刘太医寒暄了一番。见茂吉回来,便让茂吉替他送刘太医回去。
人仰马翻的弄完已是晚饭时分,玉璇珠让人弄了饭菜摆在厅上,孟昭平被她按到饭桌前。
“正好到了用饭的时辰,王爷多少吃一些吧。”
孟昭平回头看了一眼,玉璇珠说,“茂吉在外面支了小炉子,这会小火熬着粥,等会丫鬟们自然会服侍着用些。”
孟昭平点点头,拿起筷子捡了几根银芽慢慢吃了,“这几日暂时先安顿在你这儿,等病好了,再说其他吧。”
垂眸看着碗里的米粒,玉璇珠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方才太医与孟昭平的话她多少听了一耳朵,既然没提林姑娘的住处收拾的如何,那是要带走了?
而孟昭平也是心事重重,越想越觉得不应该请刘太医来。
“其实,王爷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太医来给她诊治。”玉璇珠搁下筷子,拿起另一双筷子给孟昭平布菜。
“你也看出来了。”
持勺舀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玉璇珠淡淡说,“外人都说您好逛青楼,与妓子为伴。那是不知道您的才这么说,可是知道的呢?那刘太医掌管整个太医院,您还派了茂吉去府上‘抓人’,硬是把人从饭桌上请了过来。便是个傻子,也知道那位姑娘在您心里不一般。”
孟昭平自嘲的笑笑,“果然瞒不过你。”
玉璇珠抬头翻了个白眼,继续给孟昭平夹菜,“只是璇珠有件事想不通,还请王爷给个明白。”
“说吧。”
“林姑娘虽父母双亡,可她并不是甄家人,且林衍大人就在扬州,您何不送她回去?”
孟昭平看了她一眼,慢慢说,“这是皇兄跟我商量出的结果。”往窗外瞥了一眼,“甄家的案子并不是杀了甄珉那么简单,她被甄家养了这么多年,与甄舫情真意切。这时候把她送回去,她有甄舫这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到时候指使她求林衍为甄家说情那还是轻的,若是通风报信呢?那就功亏一篑了。”
玉璇珠默然,又觉得不忍,“即便是这样,送到王府里也好过在这儿。”
挥挥手让茂吉进来收了饭桌,端了一壶清茶放到桌上,“我府上使唤的人少,她去了便要添人伺候,那便是给了旁人往王府里插眼线的机会。不如在这儿,过手甄家一案的人不在京中,便是有人要利用她,能做的也有限。且有你和胡妈妈在,她见过谁,做过什么我都知道。”
与孟昭平认识后玉璇珠很快就看明白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听到他这样的安排,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人,并不是她认识的宁王。
抬眸看向孟昭平那一瞬间,玉璇珠浑身一个机灵,连忙寻了个理由出去。
急切的走进舞乐正欢的前厅,玉璇珠找了处略显僻静的地方坐下。
刚才在屋里,孟昭平看她的眼神,那个眼神她从未见过,只不过是一丝阴狠,就让她怕成这样。
那个眼神是在说什么呢?
婢女端上烫好的酒,玉璇珠摸了摸酒壶,拿了杯子自斟自饮起来。两杯酒下肚,身子渐渐暖了,厅里舞姬起舞,乐师奏乐,坐在台下的人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在旁看了一会,她认出好几位大人物,想了想这些人背后的关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孟昭平就起来了。
茂吉打着哈欠端着饭,两眼迷迷瞪瞪的从外面进来。见到孟昭平在屏风后面穿衣服,赶忙放下东西凑到主子跟前。
“爷,我来,我来!”茂吉一脸讨好的抖开衣服服侍自家王爷穿衣服。
“去哪儿鬼混了?”
茂吉揉揉眼睛,又在腮上狠捏了一把,“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在重译楼干活嘛。”
见他一脸啥样,身上还一股药味,孟昭平也懒得跟他算账,“都干什么了?”
“人家姑娘病了,我也就只能在廊檐下守着个炉子。”拿了腰带给王爷系好,又拿了几块玉佩出来由王爷选。
“还有呢?”
茂吉一听,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我从那俩小丫头嘴里问了点东西出来。”
孟昭平看了他一眼,茂吉这人说聪明不聪明,说笨倒也不笨,就是有时候笨和聪明用不到正地方上,“你都打听来什么?”
“本来那俩丫头没打算说,但是耐不住我在那儿熬了大半夜,鞍前马后的给她们找东西,有些事她们也就都跟我说了。”
“快说!”
茂吉跟着孟昭平走到饭桌前,“那俩丫头都是自小伺候林姑娘的,她们说当年林夫人亡故后,是林夫人身边的妈妈在姑娘身边伺候,林老爷病重时,也是那个妈妈往林夫人娘家送的信。后来林老爷亡故,姑娘伤心病了,还没等林老爷的长随把信送出去,甄家就派人去林府主事,她们就是那时候跟着姑娘去了甄家。”
“那个叫琴儿的说,走的时候只从林家带了她和珠儿两个小丫头,年纪大的全都打发了。”
“还有呢?”
茂吉想了想,说,“我倒是问过她们知不知道林家还有没有别的亲戚,她们都说不知道,说自从进了甄家,除了甄家老太太、老爷夫人偶尔说起过,其他人都没提过。”
吃了半碗粥,孟昭平抬眸看了他一眼,茂吉立刻摆摆手,“爷,我什么都没跟她们说,林衍老爷的事我一个字都没往外吐。您的事我也没说。”
“真的?”
茂吉十分为难,昨晚上从那个叫琴儿的丫头嘴里往外套话时费了半天劲,如果没有同等价值的消息,琴儿怎么可能把这些事告诉他。
“说了一点点。”说话时茂吉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比了比,“就这么一点。”
“都说了什么?”
“我就说您看上了那姑娘,想给她赎身。”
孟昭平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吓得茂吉浑身一哆嗦,赶忙往后退了两步,“爷,你别气啊,那俩丫头嘴巴严的跟抹了浆糊似的,我不这么说上哪儿知道那姑娘的事。”
“而且我就是随口一说,那俩丫头整天跟着她家姑娘在宅门后院里,心机再多也不是您的对手啊。您就别罚小的了。”
孟昭平气的只想把茂吉抽一顿,四下看看,没有趁手的可用,“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抽你。”
说完孟昭平拿了公文气呼呼的出门进了宫。
茂吉看自己躲过一劫,抓起桌上盘子里剩下的叁个包子吃了,又喝了一大口茶,拍着肚子出门往重译楼去。




官妓 重译楼——决心
药罐子烧了两天,一碗接一碗的药灌下去,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林清容看着房中陌生的陈设,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姑娘。”琴儿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起身半躺在床的自家姑娘,赶忙走上前给她加衣服。
“你怎么在这儿?”见到琴儿,林清容很是惊讶,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珠儿呢?”
“她在外面看着火。姑娘,你可算醒了。”
林清容拉着琴儿上下打量,“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的?”
“那天我和珠儿来了之后就被带走去学规矩。本以为要等好些日子才能见到姑娘,谁知第二天就有人把我和珠儿带走,说姑娘你病了,要我们回来服侍。”
林清容见琴儿身上并无大碍,心中暂安。接过递来的药碗迟疑着不肯喝下去,琴儿见她如此,看四下无人小声说,“姑娘是不放心吗?”
林清容点点头,“这人生地不熟,谁能想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说着把药碗递给琴儿,“等会你找机会把药倒了吧。”
琴儿面上为难,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守着炉子的小哥说的话,还有那日那个太医跟那个衣饰贵重的男子所说的。几番计较,还是把自己这几天知道的全都说给林清容听。
听了琴儿所说,林清容几乎不敢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琴儿点点头,“那个太医看过姑娘的药后说姑娘喝那贝槡饮已有半年多。咱家老爷那事,我开始也不信,可是那小哥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是骗人。”
林清容快速把这几年在舅父家中发生的一切想了一遍,父亲亡故后她便去了舅父家,养在外祖母跟前,所有人都默认她是依附在甄家的孤女。
她无法相信,甄家有人在谋算她的性命,难道这么多年,外祖母,舅父,舅母,对自己都是假的吗?
林清容越想越气,越想越急,急怒夹攻之下,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姑娘!”琴儿捧了帕子给她擦嘴,又端了盏茶让她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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