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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是您的科代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忘了下鹽
严老师不愿张嘴吸进浑浊的空气,只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严老师用袖子捂住鼻子说:“我年长你好几岁。”
另外半句因为要阻挡烟雾而被严老师闭锁在嘴巴里了,但张同学能懂,随之握紧了那只有些冰凉的手。
严老师坐了半天火车,张同学舍不得让对方倒公交,一拍胸口就说用自己打工赚的钱请严老师打车。严老师直笑,往手上哈一口气说好。
车上张同学告诉严老师自己和老父亲一起准备了大餐,保证严老师得吃胖两斤。他一口一个“老师”叫得欢,前方司机突然插把嘴问:“你俩师生关系这么好啊?我家那臭小子恨不得天天去掀了老师房子上的瓦。”
张同学的脸快贴上车顶:“那是,我严老师第一好!好些同学因为他辞职都哭了。”
严老师小小地吃惊:“真的?”
“真的啊,不过主要是女生在哭。后来来的数学老师肚子大到裤子提不上腰,她们又哭了几天。”
严老师看着车窗外笑,视线掠过街边的商店,他突然叫停车子。张同学困惑地下车拉着行李跟在严老师身后,现在的地点距离游戏厅有好长一段距离,步行大概十五分钟。严老师目标明确地往一家商店门口走。张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双脚刹时走不动了。
那店门口的招牌粉粉亮亮的,还画着一个丘比特的轮廓,天还没黑就已经打开萤光粉红的霓虹灯。以往这种店都开在角落,招牌要多低调有多低调,既要做生意又不想让人发现,现在是越开越亮眼,生怕路过的人不知道里面卖什么。
严老师自己拉回行李箱,手指了指店里眼睛却看着箱子的轱辘说:“你进去挑吧,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张同学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视线在商店和严老师之间打转。仿佛地面烫脚,又或者他是一只麻雀,他绕着严老师弹跳,嘴巴翕动又说不出半个字。
严老师猜测道:“还是你已经买了?”
张同学那头摇得快又猛。严老师将他往店里推,无声催促。张同学又绕回来趴在严老师的肩上耳语了几句。他每问一句严老师点一下头,两人的脸就一个赛一个红。
最后张同学问:“真的让我来吗?”
严老师握着行李拉杆说:“你不是一直都这样想吗?”
美梦成真总让人飘飘然,张同学控制不了咧开的嘴角,正要乘着云飘进店里却被严老师抓住。只见严老师不能更羞怯地问他:“你知道还要买什么吗?”
张同学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第一颗原子弹叫“小男孩”,“第二颗叫“胖子”,那么第叁颗在他脑子里爆开的应该叫作“胖男孩”。张同学胡乱点了点头就冲进店里。
严老师站在店外焦躁不安,时不时观察路过的行人有没有熟人,要是遇上了,他要原地蹲下还是脱围巾盖脸。幸好张同学动作快,不到一分钟就跑出来。
“老师,”张同学衣服穿得多不太能看见脖子,但现在肯定跟脸一个颜色。“我没量过自己的……”
难怪这么快。严老师好气又好笑地让张同学顾行李,自己快步走进小商店。其实严老师也没实际丈量过,所以最保障的做法是──
“先生,你这买的是不同尺寸,确定没拿错吗?”店员问严老师。
严老师脖子僵得差些点不了头。店员面色如常,还默默放了一个量尺进不透光的塑料袋里。严老师道了好几声谢谢,抓起袋子疾步离开。
“背包打开。”
严老师把袋子放进张同学的背包里,因太过紧张而忘了拉拉链。张同学也没去查看背包情况,拉链口就这么敞开着走了一路。两人经过一所小学,放假了里面没有学生。脸上退烧的严老师聊起以前上学没有校服穿的时期,全体学生在操场集合像调色盘上的一坨坨颜料。校服统一后就没有了争奇斗艳的景观,最多是改改校服,宽的改成窄的,窄的改成短的。
“你这一点好像挺规矩的,没改过校服。”严老师说。
张同学自夸了两句后倏然立定,“老师!我有东西忘在家里了,你陪我去拿一下吧。”
从这里拐去张同学家不远,严老师答应了。一路上张同学黏黏糊糊挨挨蹭蹭的,普通的交谈非要埋在严老师耳边说,说的时候还要搂一下对方的腰。严老师只口头警告他注意遇到熟人,没有真的身体力行去避嫌。张同学便得寸进尺,趁着说话的时候亲一下严老师的耳朵,就是脚踮得有点酸。
“欸这不是严老师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同学搂着严老师的手顺着腰线往上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一副跟好兄弟拍肩捶胸的模样。严老师嘎吱嘎吱转过头来,看见有点发福的许老师,依然梳着徐志摩的中分油头。
幸好许老师没觉得勾肩搭肩的两人有不妥的地方,严老师跟前同事客套了两句。许老师说完学校的情况,又说了下教育工作的压力和沉闷,想往外闯但又怕不适应外面不稳定的情况。严老师听到这里,偷偷瞧了一眼让出位置让俩老师聊天的张同学。后者感受到前者眼里暗涌的情绪,心不自觉膨胀起来。
一时作弄心起,张同学移到严老师身后,扯着严老师的袖子把对方的手折在背后,从许老师的方向看严老师只是背起了一只手。张同学找了个能挡住视线的位置偷偷捏严老师的手指玩,从指根捏到指尖,然后握拳包裹住整根手指。严老师回应许老师的速度变慢了。张同学叉开严老师的五指,嵌入自己的然后猛然收拢。
“那个,那个许老师,我家里有点事,要,要先走了。”严老师干脆结巴地结束对话。
许老师于是把目标转向张同学:“都毕业了你怎么还缠着严老师?”
突然被点到名的张同学挺起胸膛光明正大道:“他这么好我当然要缠着了!”
许老师没往别处想,倒是严老师挣脱开背后那只手低头推着行李箱走,决定不再掺和对话。许老师见张同学这么不知廉耻,出言取笑道:“你倒是毕业后没长过个儿啊。”
张同学一听立马不高兴了,原地跳起越过十分高大的许老师,却不想背包里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落――没落回他背包里,落到了地上。严老师听见声响回头,看见那撒了一地的小盒子。噌,烧水要是有烧脸这么快又环保就好了。严老师没眼看,推着箱子小跑起来。身后传来张同学慌忙收拾小盒子的声响,没一会儿还大叫起来。
“老师你等等我!”
等两人折腾一圈回到游戏厅,天空从金黄变成橘黄,往蓝色玻璃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酸甜可口的橘子汁。
老母亲和老父亲坐在楼下等严老师回来。两老染了黑发,是张同学帮忙染的,一头黑发令两老看上去年轻了几岁。估计张同学的按摩起了作用,老母亲走起路来没以往那么不利索。老父亲招两个小的过去吃水果,又说晚饭材料张同学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想吃说一声就下锅。
严老师想过去吃个桔子却被张同学推着往楼梯方向走,他疑惑地看向张同学,对方眼里的迫切吓得他一个踉跄。张同学扁着个嘴拽住严老师的袖口,用气音问:“好不好嘛?”
严老师喉结滑动,咬了咬下唇对等着他们过去的两老说:“我有事要跟小孩谈,要谈挺久的,你们,你们听见什么声响都不用管。”
老父亲问:“小孩闯祸了?”
张同学赶忙应道:“对对对,我在学校又闯祸了。”不听内容,那语气就像是学校颁了什么大奖给他。
老母亲反而皱起眉头:“快过年了你们和气一点,好好谈,别动手动脚。”
严老师不敢去看老母亲的眼睛,应了一声匆忙转头往楼梯走。走到楼梯口时他顿住:“晚饭可以晚一点吃,我,我不饿。”
行李箱被张同学扛上楼,打开房门后被随手往里一推,撞到书桌自己停下滑动。
老师里叁层外叁层地裹着,像往饭团里插了个人干。学生越看越觉得这样的老师可爱,他深吸一口气,忍住。
“我,我去洗个澡。”学生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刚特意回家取的衣服,脚底一滑跑出房间。
老师愣愣地站在房间中央,此时脑子就像他坐的那辆火车,任务“超载”,超出负荷,无法运作。连挑哪个任务下车也挑不出来。直到学生推门进来老师还是站着一动不动。
那辆超载的火车直接脱轨翻车──
学生穿着一身熟悉的高中校服,笑得跟高考结束那天一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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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是您的科代表 20.2日出日落(h)
学生上大学后搬到老师家里住。老师怕学生的母亲察觉出不对劲儿,结果学生说在家会碰见母亲跟叔叔卿卿我我,自己的男朋友却在一千公里外抱不得亲不得,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母亲只要求有空回家吃顿饭。因此,老师房间里多了很多学生的东西,有水杯,课本,充电器,两个替换用的背包,还有吃到一半的零食。衣服更不用说了,占了老师半个衣柜。
老师洗完澡回来为了冷静一下,分散精神端详起逐渐变得不像原样的房间。
“你穿这个。”学生手里拿着一套老师以前在学校上班穿的正装。
坐在床上的老师认命了,冷静是没办法冷静的。
房门已经锁上,老师在房里换衣服。他背对着学生脱掉睡衣,套上衬衫。房里开了暖气,他本身也燥热,理应要出一层汗的,可是背后的视线令他打了个冷颤。这冷颤起了个头便无法停下来,他脱睡裤的手都是抖的,换上西裤后更是扣不上扣子,站在那里孤军奋战半天。
“我帮你?”背后一道声音直贴上耳廓。
一双手从后包围住老师,握上他无法自控的五指,教他如何捏住钮扣,将这小圆片稳妥地穿进洞里。那双手又带着他捏住细小的拉链扣,一寸一寸将拉链齿闭合,拉链扣若即若离地溜过被布料包裹住的皮肉。
老师的手冰得不得了,学生扶住老师的腰把人转过来。老师眼神没闪躲,倒是带着些惧意,把那股清冷压了下去。学生有些意料不及,但他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没有放老师走。
──不对,既然是老师推他去小商店买小工具的,那老师的意思就很清楚明了。他也不需要有所顾忌而停下来。他只需要把老师的怯惧赶跑。
老师原本站在衣柜旁,学生拉着他到书桌前,让他背对书桌倚靠在被磨掉利角的边沿。窗外的天空从橘子汁变成橘子酱,色彩更加浓郁也更加香甜,还带着橘子皮的甘味,仿佛伸手出窗外就能掬酱而食。老师两手往后撑在桌沿,趁学生放过他唇瓣的空隙抽空看了眼天空。
这果酱配烤过的面包一定好吃。
老师斜向窗外的脸被光线勾勒出来的线条流畅又动人。学生心里不知道在跟什么较劲儿,扳过老师的脸说:“看什么呢,看我。”
刷啦,窗帘被拉上了,没人能窥探半点春色。
随着老师刚被橘子酱染了色又褪色的眼珠子看过来,学生找不到那眼里的惧意了,反而是悄然的痴意盈满欲溢。他把老师托上桌面坐着,分开对方的腿挤进自己的腰身,细细搜刮对方暗藏的情绪。
“你是不是没主动亲过我?”学生问。
第一次亲吻也好,往后的每一次亲吻也好,细想过来都是学生先挑起的,年轻者自然心理不平衡。被责问的人没有愧疚的意思,也没有要补偿的意思,坐在桌面上冷冷地看着学生。
“你阅读理解不及格吗?”学生鼓着脸瞪视老师,像只往嘴里塞满饲料却不知道怎么吃下去的鸡崽。
然而老师目不转睛,湿润的眼眸沥过冷泉,就连呼出来的气息在热度散去后都带着寒涩的潮意。学生失神了,冰雕可比老师多几分温度,那老师眼里勾人的涌动又是怎么做到的?冰捂着会化,学生倒要试试把人捂软。
他用自己的嘴巴捂住老师的嘴巴,特别缠人又不留缝隙,那里面有一处唯他可肆意闯荡的秘境。忽然,他感觉到自己撑在桌面上的手被勾住,退开一看,是老师的尾指悄悄缠住他的拇指。
“就只有我想要你吗?”学生故意说气话。
沉默了半天的老师微微眯起眼睛,正以为他要张嘴说话却只见他用眼神控诉:是你阅读理解不及格。
学生又打起了作弄老师的主意,从退开的点一厘一厘缩减距离,皮肤伸出了触手,一旦感应到对方的磁场便撤退。学生退得快,老师反应不及还保持着张嘴闭眼的状态,等意识到被逗弄了才缓缓闭起嘴巴,张开晕着潋滟的眼睛。这样的媚态仿佛是用轻薄的窗纱遮掩住的良景,只有在风吹起纱帘时才能捕捉不及地窥探一瞬。
操。
学生暗自骂了句脏话,明明是他要撩拨人怎么反被撩拨了?他不服气,用同样的招数折磨人,一次又一次。可不管学生下多少次圈套老师都不会恼,一直守在原地等着,在学生凑得足够近时迎接对方,像一条恒等式,任学生怎么算计和计算都不会出错,也不会扑空。
学生蓦然明白过来老师的控诉。说不出哪里难受,也说不上是难受,可他就是想哭鼻子。他搂抱住老师把脸埋在对方肩窝。
“怎么了?”老师被学生的反应吓着,忙抱住怀里的人哄道:“我亲你我亲你,别难过。”
学生闻言鼻子更酸了,撅起嘴从老师的颈侧一路往上亲,捧着老师的后脑勺把对方的唇瓣压得变形。两人分开时发出响亮的声响。
“以后只能我亲你,你等着。”学生恶劣道。“想要我亲你就死死地盯着我,明白吗?”
老师缺氧过后有些恍神,话听懂了,弯起眼睛死死盯着学生。
接个吻而已天就快黑了。蓝天和霞光混合出一种描述不了的颜色,让人觉得这一刻死了也无憾。
刚刚被人手把手教导穿好的西裤,此时敞开一个不规则的叁角区域,腰口垂下的深灰色布料像刚绽放外翻的花瓣。
“老师。”
学生喊得老师一个激灵。打从被困在房间里起,学生就没喊过一声“老师”。他觉得新奇,凑到老师耳边又喊了一声,感受到对方缩起肩膀的动作,就像鸡崽拔了自己一根绒毛往老师耳朵里搔痒。
桌上放着几本学生大学用的书。他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从脚踝以上的裤脚,和上衣肩线窄得难受的情况来看,他明显长高也长大了,只是脸还没完全长开,开口就是讨教:“老师,有一道题我不知道怎么做。”
学生伸手进放在书桌旁的背包里,弄得沙沙响,然后掏出一个长条型的纸质测量尺,店员贴心赠送的实用性礼物。早不教书的人现在只有一个学生,不教不行。
老师接过测量尺,把稍微有些硬度的纸面弯成一个圈,将尺的顶端穿进底部的一条窄缝里,做成一个宽松的手环形状。“你把这个测量尺套上去,拉紧就能知道半径了。”
学生这时没有半分演技,疑惑地“啊”了一声:“这测出来不应该是圆周吗?”
“尺子上已经帮你换算好了,量出来的是半径。盒子上标的尺寸也是半径。”
学生恍然大悟,却不见他接过测量尺反而把手背到身后,显然要老师代劳。老师的手已经没有一开始时那么冰凉,不过还是相对偏低温。学生一边咬着牙一边看老师认真地替他测量尺寸。刚刚接吻时老师的眼镜被取下来放在桌面上,现在架到鼻梁上去看尺子的量度。
学生不耻下问:“要是等会儿再长大怎么办?”
老师的手一顿,往地上的背包瞟了一眼:“反正有那么多盒不同尺寸的,换一个就好了。”
“那你帮我戴吧。”学生说完摘下老师的眼镜,一边往对方唇上盖章,一边托住对方的臀部把人往自己怀里塞。
当被甩到床上,老师脑子昏昏沉沉的,看见学生穿着校服一瞬间回到两年前。那个会高兴地向他展示考了高分的试卷的小孩,那个知道错了会来领罚的小孩,那个一屈委一难过就掉眼泪的小孩,和现在正讨好他带着他情动的小孩是同一个人。
“小孩。”老师嗫嚅了一声。
学生用拇指尖刮了一下老师薄嫩酡藕的皮肉,把躺在床上的人给刮得弓起腰蜷缩成一团。他原本好整以暇地坐着,为了摊开老师的身体而伏下身把人压平。
“老师,你弄脏我校服了。”
学生可以穿着校服打篮球被汗弄脏,可以在街边吃卤串被酱汁弄脏,还可以跟同学打闹被圆珠笔弄脏。至于在床上被弄脏――
怎么弄脏的老师当然知道,然而老师没有确认学生投诉的真实情况便愣愣地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洗。”
“骗你的,傻。”学生啄了一口老师的鼻尖。
老师身上的衬衫被解了一半的钮扣,窗外的夕阳把白衬衫染成了它的颜色,连老师的胸膛也是橘黄的。与上一次瞎灯黑火盖被子不同,这一次学生看着自己怎么打开庭院门闯入幽径。仅仅是局部包围,可学生舒坦得像在寒冬里整个人泡进暖泉。其实游泳跟做爱很像,基本动作就那几个。
在理想的情况下谁都希望第一次能长长久久,但往往现实是不理想的。
学生一脸茫然,像是拿着一张二十四小时通关的游乐园门票,却因为自己经验浅又过于欣狂忘形,玩了个十分钟就不小心自己绊自己摔出游乐园门外。欲哭无泪是假的,学生直接呜呜咽咽地埋在老师胸膛上打开水龙头,把原本只是冒薄汗的皮肤打湿。老师五指探入他发间轻轻安抚着。
“我是不是很没用?”学生吸着鼻子问。
“你是第一次吧?第一次这样很正常。”
“你骗人??”学生忽而抬头问了个他清醒后很可能会不高兴的问题:“那你第一次也这样吗?”
老师着重解答第一个问题,拉过学生的手覆盖在答案上:“你要是没用,我这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懂吗?”
“你这不是在说我爽了但你还没爽到,侧面打击我吗!”
学生不讲理,老师只觉得可爱,轻柔地哄道:“你先出来,好不好?”
学生不愿抬头,只轻轻挪了挪屁股。彻底离开幽径这个事实再次让学生难过起来,眼泪没停过。老师的手往下探,替学生剥下束缚人的薄衣,打了个结又用纸巾包裹好,想起床把东西扔进垃圾桶时发现学生拽住他的衣角。他只能投球一样把东西投进垃圾桶里。
“小孩,你刚刚那话是怎么说的?”
没有了老师的胸膛,学生把脸埋在枕头里。“我说什么了?”
老师躺回床上面朝学生:“你看着我的眼睛。”
学生侧过脸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老师清亮的眸子里有他的倒影。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撅着嘴凑上去辗压老师的唇瓣。老师双腿纳入学生的自尊心,夹着磨蹭,没一会儿就磨出火来。
“这次你自己戴。”老师从床头的盒子里掏出个四方块放到学生手里。
原来二十四小时通关的游乐园门票没限制进入次数,这可把学生给高兴坏了。
楼下有人在说今天晚霞很漂亮,可窗外的晚霞哪有老师脸上的红霞好看?更何况晚霞稍纵即逝,哪像老师的红霞可控制在手中?想天黑了看就天黑了看,想大白天看就大白天看,想看浓一点的就欺负他狠一些,想看浅一点的就多疼他一些。
“老师。”掌握了技巧的学生忍不住低吟一声。
老师眼眶泛起的粼光随着眼珠转动闪烁,先是羞,转而媚,再是痴,沉于冷,倾刻百态。
被闯荡着的人从来没对称呼下过禁令,学生存心作恶:“你喜欢我喊你‘老师’,是吧?”
老师并非故意地夹了一道,学生吃痛惊呼,以牙还牙地把老师抱坐起来,随即听见老师吃痛的轻哼。
“叩叩”,突然房门被敲响。
学生差点煞不住车,老师瞪大眼睛咬紧自己的嘴唇。
“小孩?你怎么样了?”老母亲担忧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
“我没事。”
学生强压情绪的声音显得怪异,听在老母亲耳朵里成了另一回事,她劝道:“严老师你可不能打学生啊,体罚是不对的。”
体罚是不对,可被体罚的人是老师。学生每一次都有意用力把老师往下压,又捏住老师的下巴不让人咬着嘴唇。老师推不开,只能隔着校服一嘴咬上学生的肩膀,耳边全是学生颠倒是非的发言。
“是我顶撞老师不对,被老师打两下没关系的。”
老母亲一听就急了,“严老师你不能这样的,有话要跟学生好好说。要不你先出来冷静一下,吃过晚饭再谈。”
学生笑得皮中带贱,又顶撞了老师两下才消停。老师松开嘴,一口气都是散的,分开几口来喘。学生擦掉老师沾到脸上的口水,又亲了一下。
老师靠在学生的肩上断断续续道:“我再跟他说两句就出去,你们要是饿了先吃,不用等我们。”
“那你不能再打人了啊,人家小孩妈妈找上门来投诉你就不好了。”老母亲拍了一下门以示警告。
等门外脚步声走远,学生把老师放倒在床上发起狠劲挞伐。这跟刚刚那个哭得颜面全无的鸡崽简直判若两人。老师被欺负狠了不哭也不闹,眼睛还是清清冷冷地看着学生,纯粹得不像话。
张同学到最后坚持把谎话圆了,他独自一个人出房门,说严老师骂他骂到累了睡过去了。老父亲和老母亲一个教育张同学,一个批评严老师的教育方法不妥。张同学吃两口晚饭又回到房里抱着严老师一起睡觉。
睡得早,起得早。窗外的小鸟啾啾叫,不知道是捉到虫子了还是在等待被哺育。早起的小鸟有虫吃,早起的学生有老师吃。
学生醒来时老师在迷迷糊糊地翻身,背对着他。他随着鸟叫的节奏对身旁的人上下其手,老师因为没完全清醒而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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