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情(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吃姜
温茹这天起得很早,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后,天也才蒙蒙亮。她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站到门口伸着脖子直往外望。不知过了多久,路口终于出现她心心念念的画面。
温茹一路小跑过去,接过温瑷手里的菜:“我都说不用买菜了。”她和温瑷说着话,目光却越过温瑷的肩膀往后面望去。
魏贻是走在最后面的,怀里捧着一束还未开的百合,即使未开,也很茂盛,花叶膨大粗壮,几乎要遮蔽掉魏贻的半个身体。她的半张脸埋在绿叶之中,垂眼望着怀中的花,并未和温茹对视。
魏贻身边的男人揽住了她,将她带到温茹眼前:“伯母,你好。”
直到崔忱出声,温茹才注意到他这个人:“……你……你好。”温茹看了看崔忱,又看了看魏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表现得有些手足无措。
崔忱捏了捏魏贻的肩膀,魏贻一点反应也没有,低头十分认真地研究着怀里的花,一句话也不说。
眼见气氛快要凝固住,温瑷突然从后面抱住温茹,下巴撑在她肩膀上笑嘻嘻道:“妈,这花好看吧,我们刚才逛菜市的时候看到的,魏贻就给你买了一束。”
温茹忙不迭点头:“好看好看……”她眼睛热热地注视着魏贻:“……都进来吧。”
进了屋,温瑷就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开始忙活。温茹给魏贻和崔忱倒了两杯水后,搓着手站在一边,拘谨得好似她反倒成了外人了。
“伯母,有花瓶吗?”
“啊……有的。”
温茹急急忙忙跑进卧室,从里面翻出一个花瓶,本来要递给崔忱。崔忱笑着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视线朝魏贻的方向瞥了一下,向她示意。
温茹观察了一下魏贻的脸色,紧紧握住手中的花瓶,慢慢走了过去。
玻璃制的花瓶慢慢地放在魏贻的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声音。魏贻终于抬起眼皮,目光由花瓶移到温茹的脸上。
温茹嘴角的纹路纠结而颤动,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形成笑的轮廓:“你买的花很漂亮。”
魏贻默默注视了温茹一会儿,脸上紧绷的线条突然放松,变得柔顿。她垂下眼睛,把手中的花插向花瓶口。
“啪”地一声,花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没事没事,我来收拾。”温茹立刻起身要收拾地上的碎片,冷不防脚底一滑,迎面朝地上的碎片摔去。
崔忱眼疾手快,一把把温茹扶住。
魏贻仍旧看着地上的碎片,呆若木鸡。
崔忱把温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伯母,我们来收拾就好。”
温茹惊魂未定,很久之后才回了一声好。
虽然魏贻从一开始就没说话,但是处理好了地上的碎片后,她好像变得更加沉默了。温茹每每想要接近,一看到她的脸,就犯了怯,最后只能躲进厨房。
客厅里,崔忱环抱住魏贻,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慢慢来。”
魏贻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也知道。”崔忱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劲往下捋:“但是魏贻,你需要说出来。”
魏贻抬起头,直愣愣看着崔忱。
崔忱摸了摸她的眼睛,笑得很温柔:“我们来这儿可不能吃干饭,等会儿去厨房帮忙好不好?”
“……嗯。”
“小崔,你怎么进来了?”
崔忱挽起手袖,一边洗手一边道:“我来帮忙。”
“不用了,你快出去吧。”温茹放下手里的青豆,站起来就要把崔忱往外推。
“伯母,你就让我待在这吧。你要是让我吃现成的,我真的会挺不好意思的。不光是我,魏贻也想帮忙。”
崔忱这话一出,温茹就愣住了。
崔忱端起装青豆的篮子送到温茹手上:“她就站在外面,这个豆子就拿给她剥吧,总不能让她吃白食。”
温瑷也在一边帮腔:“对啊,你快出去吧。再说这个厨房就这么点儿大,也挤不下我们叁个人。”
温茹还是踌躇着不动。
温瑷自然是知道温茹在想什么的:“妈,你不用怕她,她就是嘴巴厉害点而已,纸老虎的。”
温茹生怕魏贻听到,慌忙对着温瑷说:“你这丫头小声点。”
温瑷挤到温茹身边,嘻嘻哈哈地把她搡攘了出去。
厨房门被关上,温茹转头就看到站在一尺外的魏贻。温茹猛地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
魏贻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坐在板凳上低头开始剥豆子。板凳矮矮小小的,和魏贻的个子很不相称,魏贻坐在上面,几乎要缩成一团,如同一个柔软的绒球。温茹看着这样的魏贻,恍惚间出现了魏贻还是个小孩的错觉。她是没见过魏贻的小时候的,但是她想,魏贻小时候一定是个最乖巧可爱的孩子,就像现在一样。
温茹挨着魏贻的肩膀坐下,和她一起剥起了豆子。
“对不起。”
温茹怔了一瞬,使劲儿眨了眨眼,压下眼中热意,对着魏贻笑:“这是我该说的话。”
魏贻凝视着温茹红红的眼睛,安静却不平静,许久之后,终于说出了温茹期待已久的那两个字。
“妈妈。”
几乎是魏贻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温茹的泪就掉了下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是笑着的,也是哭着的。眼泪遮蔽了她的眼睛,让魏贻的脸变得模糊,即使模糊,她也不住地,珍惜地看着。
魏贻抹掉温茹的泪水,轻轻抱住了她。
贻情(np) 你做梦
魏贻这次回来,也不只是为了见父母。他们工作室的玩具套组在市场上试水后反响不错,在亚马逊上架一周就已经售罄,甚至有两家商超主动找他们合作。原来的代工厂已经支撑不了激增的出货量,所以需要寻找新的合作工厂。回来后她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和崔忱开始在各个工厂来回转。工厂的事尘埃落定后,他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然而就在离开的前夜,一通电话却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听完电话里头一连串的话,魏贻只觉得被人猛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底心。
“学长,拜托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是因为钱的关系,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抱歉,我已经和那边签合同了。”
魏贻顿了顿,控制住声带里的颤抖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受让方的的联系方式吗?”
挂断电话,魏贻一个人缩在椅子里,神情呆滞,直到门被敲响,她才如梦初醒。
崔忱站在门口观察着魏贻的神情,微微蹙起眉,朝她走了过来:“怎么了?”
魏贻抱住崔忱的腰,脸默默贴到他的怀里,好一会儿后,才答非所问:“我还有事要处理,明天可能要你一个人先回去了。”
“……我陪你。”
“不要。”魏贻抬头看他,眼神异常坚定:“你不是说后天不是有一台心脏移植手术吗?,你是一助,不能缺席。”
目光在魏贻脸上摩挲了良久后,崔忱开了口:“好吧。”他轻轻捏了捏魏贻的手心:“记得给庄严去个电话,不然他有得闹了。”
魏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崔忱:“真贤惠,不愧是我的大老公。”
崔忱又好气又好笑,弯起食指在她鼻子上用力刮了一下:“这话千万别让你小老公听见。”
魏贻笑笑不说话,又靠进了他怀里。
第二天下午叁点,魏贻来到了卓源。见秦焕的过程如她设想的一样,十分顺利。她只报出名字,就有人一路领着她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空而大,装饰十分简洁,魏贻甚至怀疑在这说话都会有回音。装修简洁,人的存在感就会变得格外强烈,况且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男人,本身就是存在感很强的一个人。
秦焕站起身,中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向站在门口的魏贻,唇边勾起淡淡的笑:“进来吧。”
魏贻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冲咖啡的男人——带着眼睛,衬衫干净,文质彬彬。
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到了魏贻面前:“这批咖啡豆口感不错,是你喜欢的,尝尝吧。”
眼前的咖啡香气馥郁,魏贻却没有喝的胃口:“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嗯,我知道。”秦焕抿了口咖啡,才不徐不疾地答道:“是为了我们公司刚买的那个反射传感器的专利吧。抱歉,我们公司买专利一向是独家买断,我也是在他们买了之后转让方之前和你的工作室有合作。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做出代转让方做出相应的赔偿的。。”
魏贻挺直了背,定定看着秦焕:“我希望你能转让给我,价格方面,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秦焕放下咖啡杯,开始正视面前的女人:“魏贻,不是我不帮你。虽然我是卓源的董事长,但是技术专利是由我们公司的知识产权部在专门管理,所谓专人专职,我是不方便插手到那么细节的工作的。”
其实这样的话早就在魏贻的意料之中,可是她也知道秦焕要说的不止是这些。
“你应该还有话要说吧。”
他要放屁,她索性就让他一次性放完,省得拖拖拉拉,更加让人觉得折磨。
秦焕的目光掠过魏贻的面颊,笑了笑:“我知道你和代工厂还有几家商超的已经签了合同,如果违约,需要赔付的违约金应该不是一个小数字。我有一个折衷的办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
魏贻不搭腔,秦焕的独角戏也唱得很好:“我可以收购你的工作室,这样专利的问题迎刃而解,你就不用毁约,而且依旧能在你的工作室工作。”
“你做梦。”魏贻说完,倏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可是你的心血。”
魏贻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你想清楚了。”
魏贻深吸一口气,狠狠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门,魏贻走得又急又厉,衣袂翻飞。
突然,拐角处冷不丁冒出一个高大身躯,魏贻脚下的车没刹住,迎面撞上那硬壳似的身体。魏贻将将要往后倒,就被对方一把搂着。
“抱歉,没伤到你吧。”
听到这个声音,魏贻的身体骤然僵住,她一点一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久违的面孔。
贻情(np) 替身游戏
这个时段的咖啡厅比较冷清,只有几个客人稀稀落落地散在各个角落里。空气中流动着舒缓的音乐,舒倘,漫长,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两杯水就行了,谢谢。”男人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服务员,含着笑对服务员微微颔首。
他是个很会笑的男人,只是嘴角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整张脸就变得生动而亲切。漂亮的男人已经是珍稀动物了,更何况是这么个漂亮又和煦的男子。
服务员低头接过菜单,抬头的时候目光飞速掠过男人的脸,语气里有自然而然的殷切:“好的,我马上送过来。”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
眼前的男人穿得很绅士派,复合条纹的西装叁件套,洁净雪白的领针款衬衫,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只需一眼,那儒雅精致的模样就能被刻进眼里。以前他从没在她面前穿过西装,她也以为他不适合,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打量了他半晌,魏贻道:“你在卓源做事?”
男人点点头,笑着看魏贻:“我现在是卓源的董事会秘书。”
二十出头的董秘,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魏贻往后一靠,懒懒散散道:“卓源是要倒闭了吗?请你来做董秘。”
男人轻笑:“你得嘴还是那么毒。”他坐得稍正了些,注视着魏贻的眼睛:“这么看不起我?”
“没有。”魏贻表现得懒洋洋的,连说话都没什么精神。
“你要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实话告诉你,我是靠走后门进的卓源。”
魏贻抬起眼皮,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兴趣。
男人悠悠道:“你离开不久后,生我的那个男人就把我找了回去。然后我进了他的公司,见到了他的儿子。”
魏贻的眼睛唰一下睁大。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魏贻,我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剩下的几个字在男人的嘴里被咀嚼了很久,终于还是被说了出来:“……包养我了。”
他们的位子靠窗,从玻璃向外望,可以看到卓源矗立于cbd的高耸的大厦。男人的视线投射向大厦的最顶层,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到坐在那里面的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替身游戏吗?”
魏贻闭了闭眼:“不是。”
“那是什么?”
“程楚,真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终于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让程楚点登时愣住,他垂下眼,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一下:“其实我约你也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魏贻没出声,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短暂的对视后,程楚开了口:“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了专利的事来找秦焕,但是他没有转让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快说。”
程楚笑笑:“你还是那么心急。他马上会把这个专利转让给你的弟弟——魏烁。”程楚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注意,但是我还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该说的都说了,程楚挽了挽自己的袖口,起了身:“我先走了。”
魏贻怔愣地坐在原味,似乎没听到程楚的话。
程楚深深看了魏贻一眼,没再说话,一个人离开了咖啡厅。
贻情(np) 站住
魏贻走后不久,秦焕的办公室就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看看。”
魏烁看了一眼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秦焕倚在沙发上,低头着转动手中的银质钢笔:“是能让你姐姐回心转意的东西。”
魏烁怔住,出神地望了眼前的文件很久后,慢慢翻开。随着视线一寸寸下移,他的眉越蹙越深。
“签字吧。”
魏烁看着抵到自己眼前的笔,没有接过:“哥,为什么给我这个?”
“当然是为了帮你。没了这个,魏贻手上所有的事都要停摆。你把这个东西给她,她一定会感激你。但是你要等一等,现在她心头的火烧得还不够厉害,等到她的火再烧旺一点,你就会心想事成了。”冰凉的笔杆塞到了魏烁手中:“好了,快签字吧。”
魏烁紧紧握住手里的笔,如一尊塑般僵坐着。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他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吐出一口沉沉浊浊的气:“我不能这么做。”
秦焕抬起眼皮,目光如锐利的刀,一点点解构着魏烁的神色:“这时候放弃,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甘心吗?”
魏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合上文件,把它慢慢推回秦焕面前:“秦焕哥,把它还给她吧。”
秦焕定定看了魏烁许久,松松往沙发上靠了上去:“怕是不行,我为了你可把她得罪狠了,她现在应该是不会见我的。”
“……那怎么办?”
“不如你拿去给她吧。”
“……我?”
秦焕拿起桌面上的钢笔,把它别进魏烁的西装口袋中,一边理着魏烁的西服一边道:“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了,你就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就算留不住她,至少也应该解开你们之间的心结。”
魏烁垂下头,低声道:“秦焕哥,谢谢你。”
秦焕笑了笑,安慰状地拍拍魏烁肩膀:“没事。”
接到魏烁电话时,魏贻还坐在那家咖啡店里。
她没想到魏烁会这么快约自己,也懒再走,索性就直接报了咖啡店的地址。魏烁没让她等太久,十分钟后就出现在了咖啡店。
坐在咖啡厅里,魏贻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魏烁。他面色平和,嘴角含笑,和不久前那个一脸黑气的魏烁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给你。”
魏贻的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的牛皮纸袋,半晌才问:“这是什么?”
魏烁看起来心情不错,居然还卖了个关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魏贻笑了一下,两指夹起文件袋,仰着头看了看。
突然,呲呲几声,文件变成漫天的雪花,散在魏烁脸上。
魏烁看着满桌的狼藉,脸上一片苍茫。
“为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问我?”魏烁晃了晃,俨然成了一个木偶,他本能地顺着魏贻的话思量了很久,黑洞洞的眼睛直望向魏贻:“我不懂。”
魏贻的目光好像淬了冰:“你和秦焕,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魏烁呆呆地砍着魏贻,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魏烁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他怔了怔,目光又飘到桌面的碎纸片上。他颤巍巍伸出手,将那些碎纸片拢到一起,认真将它们拼凑起来。
魏贻看着眼前的情景,没由来地烦躁:“不要再弄了。”
魏烁好像没听到,仍旧全神贯注在那堆垃圾上。
“我叫你不要再弄了!”魏贻狠狠一挥手,桌面上的碎纸片都被尽数扫掉。
魏烁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良久后,他抬起头,痴痴望着魏贻,嘶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撞上魏烁的目光,魏贻身体晃动了一下,下颌甚至有些许地颤抖。她垂下眼,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只想知道秦焕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会帮我,他还说等过段时间,你走投无路了,我再拿着这东西出现,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他还说你是最心软的人,尤其是对我。”魏烁顿了顿,继续道:“……他说错了。”
魏贻看着满地的纸屑,深深咬着自己的下唇。
魏烁摇摇晃晃站起身,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别走。”
哀切的声音让魏烁顿住一秒,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停留。
“站住!”
这回的语气已经变成命令式了。
魏烁还是置若罔闻。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攥住了他的手。他还没来及甩开,就被她一把扯了回来,接下来,他的唇就碰上了比刚才的手更加柔软的东西。
他愣愣看着近处的脸,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手掌试探性地攀上她的腰。在感受到真实的温暖的触感后,终于紧紧环抱住她。
不知过了多久,咸味在两人的唇舌间漫开,魏贻睁开眼,才发现魏烁已经泪流慢慢。
“哭什么?”她轻轻刮掉他的眼泪,神色透露出些许不自在。
“我没哭。”魏烁埋头在她颈窝,又濡湿了她的衣领。
魏贻抱住魏烁的脖子,手掌轻柔抚着他的后颈,没有揭穿他的谎话。
贻情(np) 冷到了
酒店的房间里光线黯淡,只留了一盏昏黄暧昧的壁灯,静静照映着床上的两个赤裸相依的身体。
魏烁捧着魏贻的脸,借着灯光看了又看,又想亲吻,又想抚摸,心神都乱了,不知道要先做哪一样?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把唇凑过去,魏贻的手机却响了。
魏烁一眼瞥到屏幕上亮着的名字,当即手脚并用缠住魏贻:“不要接。”
耳边的铃声催命似得响,魏贻看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魏烁,摸了摸他的脸:“别出声。”
电话刚接通,魏贻还没来得急说话,庄严就劈头盖脸道:“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气势汹汹,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甘示弱,张嘴就一口咬住魏贻的耳朵。
魏贻抽了一口气,差点惊叫出声。
“……怎么了?”
魏贻咽了一口唾液,道:“刚才绊到了。”
庄严放软了语气,别别扭扭道:“小心点。”
“嗯。”
魏贻无奈地瞥了魏烁一眼,一手将他的头摁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背过身去。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魏贻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什么问题?”
庄严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魏烁悄悄附上了魏贻的背,滚烫的唇沿着她的脊骨一路往下滑,激起魏贻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魏贻平稳住呼吸,道:“过几天。”
“过几天是几天,两天叁天还是四天,你说清楚。”
魏贻不胜其扰:“四天,行了吧。”
庄严还是不依不饶:“不行。”
身后那个缠人的家伙已经滑落道到她腿间,魏贻还要分出精神去应付电话里那个更加缠人的男人,两面夹击之下,魏贻不禁烦躁起来,对着电话大声道:“你好烦。”
被魏贻来了那么一下,庄严似乎哽住了,电环那端变得立马静悄悄的。
那边的气焰消了,这边也嚣张不起来了。魏贻自觉也有些过了,更何况以她现在的情形,她真的一点理都不占,于是就想说句软话。偏偏甩出的脸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捡回来的,她张着嘴斟酌了半天,也没斟酌一句好话。
过了不知多久,魏贻才道:“我……”
“四天就四天,四天后我要是见不着你,我就亲自飞回去把逮回来。”魏贻还没说完,庄严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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