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洗朱
驾驶位上的男人叹息一声,摸不着头脑。
切,那人家小姑娘怎么知道你的大名啊,肯定还是什么时候惹下的孽情债。
“我看她也是眼瞎,竟然完全看不见我的颜值,只顾着跟你哭哭啼啼的,闹心。”
一个破庄稼汉,老男人,用得着这么多戏码吗。
“那个祖母绿不是对你挺来电的,你怎么没果断出手?”
祖母绿是个什么鬼?
“谁?你还挺会起外号的,那个穿蓝裙子的?长相一般般。”
就那小鼻子小眼睛的,能配得上我的高颜值吗。
“我还以为你今天势必要找个女人约一炮呢。”
这是不是实话呢,是的,边牧从小就随着姥爷信佛,开窍晚,一般大的孩子在高中时期就都偷尝了禁果,偏他一个另类,当时还受了不少嘲笑,直到大学时期认识了杨瑛,她大他一届,已经晋升到校花的级别,他读过她写的不少文章,被深深的触动,所以在一帮哥们的撺掇之下,展开了追求之路,他明明自己就是个高岭之花,硬生生的被逼着去追求别人,真的很难。
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来气,约什么约,约你个大狗头。
“你错了,我是要找个男人约一炮,邵寇哥哥,约不?”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约炮吗?
邵寇:干嘛?
边牧:干你。
邵寇:卧槽。
边牧:别废话,你是一还是零?
邵寇:请容我缓缓。
边牧:不行,我急。
邵寇:那你找别人吧。
毕生 毕生_第19章
边牧:我没你还不行了,是吧。
邵寇:再见。
边牧:再也别他妈见。
第12章 梦境
“你错了,我是要找个男人约一炮,邵寇哥哥,约不?”
恶心不死你,抱着这种心态的边牧又说了一句话,“来者不拒,男女通吃。”
握着方向盘的手瞬时攥紧,后视镜里映出男人锋利的下颌,舌尖轻舔后槽牙,引得喉结滚动,流畅的车型轻微颤抖,短短的一分钟,又重归平静,停靠在公园的甬道旁,有树木遮挡,车窗外是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片祥宁,黑暗中的沙坑里还留有着傍晚孩童随意捏造出来的大大堡垒,气势磅礴。
车窗以里,却是沉闷凝滞,邵寇此时积聚的郁气到达顶点,熄火后,低头压抑住升腾到腹腔的酸恶。
“哎,美丽的夜空下却没有个鲜嫩多汁的少女相随,真是人生憾事啊,不若有个雌雄莫辩的男孩子也行啊,你个愣头青,人家姑娘上赶着贴你,你都不干,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这话儿说的像他自己身经百战了似得,还妄图去引导别人,哎,可悲可叹啊。
两个女人之间谈论这种话题,可能会害羞啊,不敢张嘴,但放到两个男人身上就是个特平常,特简单的,反而更倾向于是一种炫耀,能不能,行不行的问题。
但,放在某些人身上,就是禁忌。
“你到底有没有节操?”
“男女通吃?”
“怎么不干脆来个夹心派三合一呢?”
几句话咄咄逼人,副驾驶位上的边牧敛去笑意,狭长的眼眸微缩,他边牧是谁啊,小霸王,谁敢怼他一句,直接就送黄浦江里头去和鱼打打招呼,哪轮着他个小小打工的不识抬举,跟你玩笑两句,还当真了,跟谁俩闹呢?
“你再说一遍。”
车厢里的热意升腾,温温吞吞的围绕着两个男人,斜里突袭来一阵凉风,顿时凉入脾肺,舒心的趁机溜出去。
车门咣当合上,男人身躯矮在灌木丛中,生理性的反应是他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去的,勉强说完那句话,扳开把手下车,独留仍旧一脸忿色的边牧和那句叫嚣的话。
这个傻逼,下次不能和你一块喝酒,净事儿,什么量啊,就喝点鸡尾酒,还用吐吐倒出来个肚子啊。
夜深,两人可算进了家门,边牧莫名的就哑火,上楼梯前回头瞧了一眼后头沉默的邵寇,还是停步问他,“酒劲儿散了?”
男人似迷蒙,眼角挑起微仰瞧他,“嗯?”
嗯什么嗯,感情你是酒驾啊,怎的半夜就没有警察叔叔来逮人呢,让你也去听两个小时的车辆违规再教育。
“明天起来把车送去清洗,里外全换。”
好吧,回家之后,洁癖又上身了,他可受不了这个呕吐加恶心的醉汉当司机,还有鸡蛋加不知名的谷子味混合,不行,他得去洗澡。
邵寇听清了,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二人同步各自回屋,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楼上的男人抬手脱去衣服不停留的进浴室,楼下的男人则合衣倒在床上,拿手机出来查看备忘录,一个小时之后,同时关灯,陷入睡眠。
又是梦,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个梦了,反正每夜它都在,侵蚀着每一处脆弱的大脑细胞,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他看到一片残骸,有人的尸骨,有楼房倒塌的断垣,远处还在不停的传来轰隆的崩塌声,伴着无比尖利的惨叫,他想抬脚过去救援,可双腿就像灌了铅,极其缓慢,他甚至还有空想,他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估计那个小画家见了又要毒舌一番,走啊,走啊,可算到达地震的中心地带,他和所有人做着一样的动作,就是徒手挖,因为,下面有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往边缘扩散,只有他还在挖,旁边是个女人,她的腿被砸的只剩点肉连着,她在他耳边嗡嗡的哭,她在说,她在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求你救救我女儿…
她的手臂都抬不起来,气息越来越微弱,她还在说,小婷,小婷,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不要怕,不要怕…
她终于没有再发出声音,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走远,他知道底下还有个孩子,她叫小婷。
大地再次摇晃,悲鸣声接连不断,他在余光里瞥见了一角红色,他舔了舔撕裂的唇,问,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过了许久,下头才有些微的声音,伴着哭腔,妈妈,妈妈…
你坚持住,你妈妈在上面等着你呢,叔叔马上就救你出来,别怕。
下头还是哭腔,伴着妈妈,妈妈的喊。
又过去很长时间,几个人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大家伙使把劲,合力抬起来最后一层石板,他以为下头应该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姑娘,但,其实不然,掀开的一霎那,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凝结住,不会动,不会说,甚至他的眼球都不会转动,他只能看着,看着石板下三具白花花的肉体起伏翻腾,中间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回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看到了,她沉浸在欲海里尽情的索取快乐,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磨着男人强壮的肩膀,划出几条红痕,她看到他在看她,竟然兴奋的脸色更加玫红,水润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不,不,我不看,我不听,我不,我不…
呼呼,呼呼,呼呼,楼下的卧室里,邵寇满头大汗的坐起来,瞳色赤红的呼哧出声,脑中还在快速的回放刚才梦里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心脏砰砰如锤,攻击的他浑身都疼。
这个梦,太讽刺了。
邵寇撑着床沿站起来,喉咙里的干痒抑制不住,疾步开门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呕吐,直到双腿都蹲的麻木了,才一屁股坐下,半晌才扶着墙站起来,淋浴头下,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冲凉水,寒冰刺骨,却不及内心荒芜。
同一座房子,却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楼上的边牧也在梦中,明媚暖阳里,图书室里最边角那儿坐着个白裙少女,扎着高马尾,甩啊甩的,一直晃进了他的心里。
她走过来了,她在冲着自己笑,她的声音真甜,像夏日里的草莓冰淇淋,唇瓣也像粉嫩的果冻,真想凑上去裹它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想象里一般q弹,她手里拿着一本木色封皮的书,她说,你手上拿的是这个的第一部 吗?你,看完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看你。
他说的情话在任何时候都是认真的,他确实在透过纸张在看她的侧颜。
白裙少女霎时就变成了五月的樱花粉,酣人醉人,那,能不能先借给我看,我把这本给你。
我不想要书,只,想要你旁边的座位,okay?
她眉头微蹙,轻点了下,安静的坐到他一侧,手指翻开还留有他余温的扉页,那上面有一排楷书的题字。
我爱你,有如春风吹杨柳,悠如梅雨系海风,犹如秋叶扇舞曲,又如冬梅翘枝角,它的美妙,在于你手心的触觉,在于你胸腔的热流,在于你每时每刻的望梅止渴,在于你随时随地的血脉偾张。
梦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以至于边牧在睁开眼的瞬间还在微笑,可是,这种美好在一秒后就被彻底抽空,丝毫不留,他努力回想昨夜的梦境,依旧空无,挠挠耳边的碎发,掀了被子下床,伸展手臂拉开厚重的窗帘,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艳阳天。
换件红白条纹的英伦范开衫,踏着拖鞋下楼,已经十点多了,厨房里没人,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他只会煮方便面,锅里放水,把面和调料一股脑儿放进去,开冰箱里拽出来几个大虾扔里头,伸手拿起来最下边的三文鱼,这日期还有两天就过期了,怎么还放着,咣当,扔垃圾桶里,纯牛奶也差一天,整箱都扔了,还有什么,三文治也快了,扔掉,反正,只要还差个三五天的,全部扔掉。
毕生 毕生_第20章
所以,等到邵寇帮婶子把超市里的货都码齐回来后,就见着地板上一小条的水迹,从厨房里蔓延出来,寻着过去,看见一堆东西随意的横尸在瓷砖上,这,怎么了?
听见声音下楼的边牧指着随意的说,“以后过期的都扔掉。”
“这,没过期啊。”
邵寇每天早上都会看日期,挑着快到期的做,省着浪。
要是站在楼梯口的边牧知道,非得气的吐血不可。
“让你扔就扔,吃的东西必须新鲜,你过来,帮忙按着这儿。”
国画上分布的人物众多,边牧需要挨个对比,让他拿着另一面,他好来回观察。
“不行,都化水了,我拾完。”
当老板的,最不喜欢的就是员工说不行两个字,即使你理由充分,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说话技巧。
此时此地,邵寇就明显的没用心,他蹲下把这一堆小山都装个黑色的口袋里,背着去对面的超市,让老板娘处理,回来赶紧拿拖布把地板弄干净,别发泡起来,这老地板可不结实。
“刚才要我干嘛?”他擦干净手过来,看着俯身搞研究的男人。
“要你靠边,别挡着我光。”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刚才要我干嘛?
边牧:麻烦你咻的一声变身成土豆,滚的远远的。
邵寇:土豆?
边牧:因为你土的奇特。
邵寇:我是土特产啊?
边牧:而且你还像颗豆。
邵寇脱光衣服:你说明白,我哪像豆。
边牧:你在自取其辱,你知道吗?
邵寇:我在体现我的自我价值。
边牧:胸前两点是啥?我就问你,是不是豆?
邵寇:红豆?
边牧:你别恶心红豆,行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你那玩意儿能发吗?
邵寇:你是不是没事?没事我走了。
边牧:你上哪?
邵寇:我去找春天,给我也发一发。
第13章 金子
“要你靠边,别挡着我光。”边牧没好气的怼他一句,个缺心眼的,等你过来,黄花菜都凉好几盘了。
果真,那个老男人听话的走开,慢慢的没有声音,他其实算是个急脾气,手上有活了,就得赶紧弄出来,要不然,中间一歇着,再连续上就很难,这副国画的任务量太重,只能细细的认真斟酌,不容有失。
阳光逐渐从天平的这一端掉落到另一端去,落地窗的余晖遍布,中午邵寇想去做饭,被他嫌弃有噪音,只能罢手,再度回屋里去玩游戏。
时钟停摆在下午五点,邵寇再度出门,小画家也太拼了吧,就这么一直哈着腰鼓掇,这肾,能受得了吗?
正好婶子那有海马,拿袋枸杞一起炖上,补补肾吧,小伙子。
边牧的神高度集中,突然就听的厨房里传来破裂的爆炸声,惊的他浑身一哆嗦,吓死人啊,你要。
国画上的笔痕突然加重,带着金丝边框架眼镜的男人伏在上面细细找补,张嘴喊人,“小寇子,出来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这叫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邵寇也是听见声音,几步窜过去,煤气罩上的瓷白砂锅裂开,操作台上全是崩出来的胖胖海马和红色枸杞,怎么就裂了呢,伸手拿夹子扔掉,重新把海马和枸杞洗净,换了一个泥陶锅里,开小火慢炖。
“你是捡破烂的叫花子啊,掉地上的东西还能稀罕的捡起来再吃。”
卧槽,不是认认真真的搞艺术呢吗,怎么突然冒出来,本来就是背着他整,以为他没看到,就这么对付得了,浪可耻,可耻啊。
围裙有点歪扭的系在男人脖子上,随着他的讪笑,也随着忽闪忽闪,“呵呵,我重新做,重新做。”
边牧半个身子倚着墙,突然附后的两个手背相互摩挲了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厨房,这个围裙看着真碍眼。
邵寇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惹了他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端着这一锅的大补之物,送去给隔壁大爷家的金毛消化,哎,他有点郁闷,没有海马和枸杞了,怎么给小画家补补呢?
他的一片好心喂了狗,然而,这还没完。
晚上汆的清水丸子,拿着酸菜炖的五花肉和血肠,小炒回锅肉,煎了两条长刀鱼,边牧可能头一回吃酸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可算没开尊口毒舌,和谐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依旧是邵寇刷碗拖地,小画家坐在沙发上瞎嘟囔指挥,门口陆续的传来老大爷的喊叫声,邵寇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条金毛,吃了那么多的大补东西,兴奋的直蹬腿,绕着村子里的土狗追着撵着强上,老大爷好不容易拽着才回去。
打开门进屋,听见他问,“外面怎么了?”
邵寇实话实说,“就是刚才给你做的大补汤,转送给隔壁的金毛喝了,有点发情。”
他低头脱鞋,没瞧见沙发上的男人瞬间黑下来的脸。
“大补汤?”
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偏偏那个憨汉没听出来,实际上,他是盯上了老板娘那根泡酒的壮人参,把那祖宗十八代都砍下来,绝对的滋阴补阳。
毕生 毕生_第21章
“看你太累了,帮你补补,明个儿我去买点黑豆,给你磨豆浆喝。”
他直接拿拖布弯腰拖地,也没抽空看一眼即将火成窜天猴的边牧。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累,需要补肾的。”
这个问题哈,简单啊,“不就是作画老哈着腰,怕你老腰间盘突出。”
腰间盘突出就腰间盘突出呗,为啥前面还要加个老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小寇子,你也需要补,先替我试试效果。”
被叫到的男人一口回绝,“我用不着,成天干不脑子的事儿。”
你本来也没那玩意儿,“当老板的,得心疼哈腰拖地的员工啊,你照着刚才给那狗补肾的东西一模一样的来一份,明天我监督你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邵寇撂下木头的拖布杆,站直身体回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你好,怎么反成了他的不是?
边牧也站起来,两人相对,“你说呢,这次没喝酒也要耍个酒疯是不是,昨天晚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节操?什么叫夹心派三合一?”
这个问题哈,就不简单了,“呵呵,我酒劲儿还没散干净,我去给你沏杯姜茶撤撤火气。”
你他妈的酒劲儿没散干净,干嘛给我弄杯姜茶喝?
你个傻逼,边牧斜他一眼,信步上楼梯,跟你唠嗑的我,也挺傻逼的,自己明明应该跟个高大上的文化人聊聊修炼之事,何以如此堕落,跟他和糙汉子多口舌,一定是冬天的缘故。
错,明明就是春天即将到来的缘故。
于是,第二天,邵寇就见到了一个真正仙气环绕的大家,早八点,楼梯处传来声响,他疑惑,夜猫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边牧这阵子放纵了,定好闹钟,早睡早起,沐浴焚香过后,手腕上挂着一串檀香的念珠,光脚下楼,临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神情自若的喊他,“小寇子,从今天早上开始,我要吃素,你自己上网查查,别犯忌讳。”
邵寇有些无语凝噎,这是什么鬼,不会是双重人格吧,昨天明明还强力的怼他,今儿早,怎么就换了个发型?
是的,边牧从小信佛,而且还颇有渊源,虽然性格毛刺的不行,但他骨子里是个佛系的男子。
翻译过来就是,表面上炸子鸡,内心里如饮白水,对任何事件都平淡乏味,提不起什么性质,也可以说是,三分钟热度,至于发型,是的,不再是用摩丝高高竖起的刺猬头,而是松软的垂着,额头露出来,上面的一绺用黑色的发圈来回绑着,显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的致。
邵寇特意早起蒸了一大碗虾皮鸡蛋糕,还弄了点海鲜酱油撒上头,卖相特别美,再有,就是昨天承诺的黑豆豆浆,这,怎么又整这出?
“那个,我已经做完了,咱从晌午的那顿开始吧。”
毒舌小画家竟然柔和的冲他点点头,转身坐到餐桌前,手中的念珠平放,腰背挺直的目视前方。
不会是昨个晚上遭了霉头,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邵寇边观察他,边把东西挨样端上去,看他没穿鞋,把自己的脱了,放到桌角旁边,“你穿?”
边牧心里骂他傻逼,表面上依旧自若,没搭话茬儿。
“哦,那还是我穿吧。”
有能耐把洁癖也装没了啊,城里人,真会玩儿。
餐厅里,一向是毒舌互怼的天下,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两人就餐时弄出来的一点声音都如放大镜一般,在空气里知道的一清二楚,邵寇吃饭虽然粗鲁,但还真的不发出呼噜的声音,边牧更是个中高手,碗匙碰触都零分贝,一顿早饭,绝了。
边牧对他最初的印象好转,就是因为餐桌上最基本的礼仪,此刻意味深长的睨他一眼,随即说了一句让邵寇完美倒地的话,“你与我佛家有缘,可愿,带发修行?”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我不习惯。”
说实话大王,就是他,没错了。
对面正位上的佛系男子突然就拿起念珠,径自走开,他就不该跟他说话,凭白拉低自己的智商。
楼下原先就挑了单独的一间卧室,按照日式的风格辟成茶室,拉开木门,外头是泥土芬芳的小园子,现今还存留着雾雪皑皑,山尖上的一点儿白,遥远如嫡仙飘动的银发,让人目眩神迷,头顶亮盏白炽灯泡,蒲团上跪坐着一麻衣男子,他双眼轻合,唇启着默默背诵佛经,净心养气。
而一墙之隔的邵寇则直接出门,去超市里,跟老板娘闲唠嗑,“婶儿,你这有小老板用的颜料吗?”
柜台里头的老板娘一股利落劲儿,直接大嗓门回他,“啊,缺了,拿过来挺多啊,那我打电话,让他们再送来点。”
“哦?谁来送啊?”
邵寇帮忙把旁边的啤酒套子摞上去,倒出来点地儿放空箱子。
“我把电话号给你,小老板缺啥你就直接联系他,他是城里专门负责采买的。”
负责采买?
“婶儿,这个小老板到底是哪儿人啊?”
他把旁边的过道也清出来,放的都是过年时节的品礼盒,卖的快差不多了。
“我可跟你说,好好的伺候着,到时候上市里,可得记得婶子的情。”
市里?
邵寇停止动作,方正的脸上浮现出诧异神色,城里人,指的是…
“那他,不是还要种果树?”
这傻孩子,人家那纯属是休闲娱乐,还真以为用这个生活呢。
“我悄悄的跟你说,人家,不差钱,你抬头往外看,这一座大山啊,都是人家的,底儿厚着呢。”
伸手杵了杵懵圈的某人,“机灵点,他可是块儿大金溜子耶。”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金溜子,你出来。
边牧:干嘛?
邵寇:你让我咬咬。
毕生 毕生_第22章
边牧:干嘛?
邵寇:我看你是不是实心的。
边牧:我是铅球啊,还实心的?
邵寇摇头:不,你是金子,只不过,我还没验出来,到底是千足金,还是万足金?
边牧:有什么区别?
邵寇:能决定你在我心目中的闪光程度。
边牧:你滚吧,我不需要闪光。
邵寇:是因为你的高亮粉底没有了吧。
第14章 冻疮
“机灵点,他可是块儿大金溜子耶。”
太诱人了,有没有,金子喂,是金子到哪都发光,这个自带光环的男人,也太容易得到所有了,所以性格才这么招人烦的吧。
邵寇在手机通讯录上存了采买的名字,才拎着两大兜的东西回去,那颗祖宗十八代的人参还是没被他要出来,人家要留着给自己当家的补呢,至于疗效,就得等来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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