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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洗朱
佛家讲究戒荤食素,可健脾清肺,益寿延年,他去地窖里掏了筐土豆出来,先放锅里蒸熟,然后扒皮切片用油煎,最后撒点辣椒面和芝麻,香煎土豆片完成,摘好的芹菜和细粉一起炒,又简单的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端上桌,大迈步去敲门。
“吃饭啦。”
门开,一股冰冷的寒气袭来,两人四目相对,邵寇绕过他宁静致远的面孔,看向完全敞开的木质拉门,这念的是哪门子经?
神经吧,你。
“这屋风大的,把拉门都吹开了,你冷不冷?”
尬聊的最深境界,就是话赶话,话挤话,话顶话,话里话。
“你去把外边的篱笆杖子重新扎一扎。”
得,这祖宗,非得让他跟着同甘共苦是不是,大冬天的,上哪来的木绊子围篱笆院,想一出是一出。
“嗯,先吃饭吧,煮的面,怕坨了。”
每次都是拿吃的岔开话题,偏偏呢,边牧确实就吃一套,果然,他身携凉气出去,后面的男人缩着肩膀单手把拉门合严,把空调调到最大,这种忽冷忽热的空气最容易感染病毒。
他还是光着脚,邵寇看着不明白,先回身从鞋柜里拿了双卡其色的新拖鞋,弯腰放到他脚下,像是超市里的老板娘一样絮叨。
“虽说你是年轻人,火力旺,但也不能这么随意的消耗,等到七老八十,啥病都找上来了。”
这话可不是胡扯,他对这些养生还是有点心得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心里这么想,但表面却截然相反,淡然如菊的趿拉拖鞋坐下,原本白皙纤细堪称完美手模的十指,变得有点微微的紫红,还带着一股酸胀的冻疮感,他重新起身去洗手池擦上香油皂,好好用热水冲洗,许久还是觉得血液不通,忍耐着执筷子吃了半碗,手指的感受穿透细管直达心脏底部,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边牧低头看了眼自己两只隐在拖鞋里的脚趾。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边牧到底怎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无聊,确切的说,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价值,不知道整天呼吸睁眼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吃饭拉屎睡觉吗?
多可悲,没有起伏,没有温度的每天,他在虚度光阴。
他,像是一个重度的盲人,不只眼盲,心也盲,他能用手画出来颜色,却丝毫感觉不到它散发出来的热度,如同美妙的阳光倾泻,可他,仍穿着厚重的连帽衣服阻挡隔绝,他知道,即使脱掉这一切,他也融入不进去,那是个真正让人,如置欢乐窟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从外界来寻求刺激,让自己能感受到还是个活着的人,然而,搞笑的是,这感觉,真他妈的要人命。
冻疮,是由于寒冷而形成的面积炎症,集中在手指,脚趾,他用热水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澡,皮肤都泡的皱皱巴巴,然而,依旧能瞧清楚手指关节处的红肿,轻捏几下,又疼又痒,钻心的想用手指甲去挠,脚趾张开,也是好几处,腹内升起一股火,从电脑桌角落里抽出来根烟,站在窗前深吸几口,尼古丁的气味直达脑顶,嘴中吐出浓烈的雾,眸子眯缝着,神思飘远。
邵寇在楼下拾好东西,还是听话的出去琢磨着把篱笆院的栅栏子弄弄,要不过阵子暖和了,地都泥泞的很,没法子进去,趁着现在土还硬实,管隔壁大爷借了个斧头,背着往山里去。
等着回来弄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做饭的点,把中午的剩菜都给老大爷送过去,连同斧子,看着外头浑身脏兮兮的金毛蹦高的往前蹭着呼噜吃饭,瞅了眼它肚子,问,“大爷,这是条母的啊?”
要论起来,这村里头,属这个老大爷最稀罕小寇子,年纪轻轻,心肠热,谁家有事没事的都能伸把手,是个好样的,嘿嘿笑了两声,“啊,都带崽子了,等下了,给你一个,正好给院子看门。”
“那感情好,先谢谢大爷了,您回吧。”
邵寇把铁门关上,顺着土道往回走,后头的老大爷站在窗根底下,等着瞧见那个大个子进去自己家院子了,才把外头的大灯关了,坡着脚回屋坐炕上喝几口小酒,润润嗓子。
冬天天儿黑的早,五点就透透的了,把客厅的灯点上,空调开开,电视也调出来个新闻频道,边听着边做饭,中午回来的时候买了两块儿大豆腐,别人家都是用黄豆子换豆腐吃,整个村子就他一人是掏钱出来买,也是个奇葩。
一块儿横竖各切四刀装保鲜袋里放冰箱底下冷冻,另一块儿也是切成块状扔锅里焯水,格外准备肉馅和豆瓣酱,放进去点辣椒炒出来辣臊子,兑一堆炒香,撒点葱末出锅,完成。
用刷子蹭完锅底,又炒了个角瓜香肠,黑白两道,就是木耳炒白菜片,闷的一锅大米饭,再算上个酱的咸菜,就是四个菜,齐活,这些都吃不了,他每次都少做点,偏偏这个小祖宗规定了,每顿至少四个菜,唉,多大个肚子啊,你瞅瞅中午吃那点猫食,也不知道下午上楼弄个什么蹊跷,没个影子。
擦干净手,抬步上楼,只有卧室的门半敞着,露出来微弱晕黄的光,邵寇特意放重自己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像地震,很快,就听着里头嗷嗷叫唤,“小寇子,没事扔什么铅球?”
身躯一顿,嘴角牵动起来,低沉的笑声沉沉流出,还以为真立地成佛了呢。
边牧正巧走到门口,看见他肩膀颤抖,恶声恶语,“很好笑吗?邵寇。”
呦呵,小画家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气性真大。
“不,不好笑,吃饭。”
多说多错啊,还是照顾照顾病人的心理情绪吧,面部绷起,眼神诚恳,完完全全的像个忠诚的战士。
然而,某个正心焦磨烂的男人攒的一肚子火,负后的手掌攥拳,这张大脸真碍眼。
脚尖转动,他在前,邵寇在后,墙壁上两人的影子结合一处,仿若张开手臂互相拥抱。
餐厅里,男人来回忙活,电视屏幕里的主持人穿着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播报新闻,边牧压抑住心底的烦躁,挥手让他关掉。
“遥控器呢,菜市场啊,叽里呱啦的。”





毕生 毕生_第23章
常言道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佛系男子的人设撑不过一天。
邵寇心底真想拎起如意金箍棒,冲他大喊道,妖怪,你往哪里跑,看棒。
打死你个妖怪,让你作。
“这不挺好的吗,关心关心国家大事。”
不比你开着窗户吹着冷风念经强。
邵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腹诽者,好吧,在一记眼神的威压下,还是卑躬屈膝的按下电源键,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是老大。
菜上桌,把筷子递过去,见他半天不接,疑惑撂眼看他,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有没有眼力见儿?”
我眼瞎,看不见。
筷子尖又往前递上半寸,猜疑着询问,“要喝咖啡?我去给你倒。”
把筷子撂玉瓷筷架上,推开椅子,去厨房磨好过来,放他跟前,只差说一句,您请用。
“拿根吸管。”
嗯?下意识的透过桌布想看看他藏在下面的手,什么情况?
边牧真不想跟这个傻逼解释,薄唇抿起,长眸对视他,“旧伤复发,听明白了?”
伤?手?
拿根吸管给他插上,眼睛扫到筷子才倏然醒悟,啊,这是让他喂的节奏?
这回他长记性了,先喂他,然后自己再吃,省得筷子打架,一顿饭吃的可真累。
“你手怎么了?我看看。”
吃完饭,邵寇拿着热毛巾上楼,敲门进去问他。
边牧手痒的不行,勉强撑着上楼,直奔卫生间,水龙头哗哗放出凉水,等着全部把手掌浸入,胸腔才舒出口气,丝毫没注意身后洒下的人影,以及男人敦厚的脚步声。
“冻疮?”
邵寇一看就明白,北方较冷,小时候经常出去放爬犁坡,回家上炕暖和了,就觉得手指又热又痒,之后的许多年里,每到冬天就复发,到了天暖和自己就好,他是了解这个滋味,晚上睡不着的就想往被上蹭,想出去往大雪堆里插,难受。
“用凉水泡?这不行,你拿出来,我看看。”
扳着他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仔细看了看,还行,只有几个关节上有红肿,“你等我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平时嘴里都能跑火车了,这会儿得了冻疮,怎么就哑巴了?
边牧:我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唧唧歪歪的。
邵寇:得了吧,那你刚才干鸡毛让我拿吸管,你倒是不唧唧歪歪的一饮而尽啊。
边牧斜他:抬杠,是不是?
邵寇:杠在哪?你说抬就抬啊?
边牧:傻逼。
邵寇:你有更文明点的词吗?
边牧:二百五。
邵寇:你现在骂我一句,以后我会…
边牧:怎么滴,你还记仇啊?
邵寇:我只会记数,1,2,3…
边牧:你要干嘛?
邵寇:你知道火车在什么时候会提速吗?
边牧:?
邵寇:在经过山洞的时候。
第15章 传染
“你等我会儿。”
邵寇疾步窜下楼,往超市里去。
老板娘正点灯熬油的算账呢,美滋滋的拍着巴掌乐,哎呦喂,小老板真是个财神爷,光他一个人的花销就快顶的上整个村子,大大的金元宝呦,听见开门动静,抬头看过去,“呵,小寇子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跑出来,晚间多冷啊。”
埋怨的拍他胳膊,转身往里头去,“等着,我给你拿个旧棉袄套上。”
邵寇扫了一圈,没瞅见有,问她,“婶儿,今年泡没泡樱桃酒啊?”
老板娘边往外走边敲打衣服上积的灰,“咋的了?手冻了?我就说让你干活戴个手套,你偏得犟,这回好了吧,遭罪吧你。”
手指头怼他,递过去衣服,恨恨的不解气,又骂一句,“光长个头,不长记性,你给我看着门,我去趟老姚家,她那儿有。”
离得近,几步远就回。
“谢谢啊,婶儿。”
“瞎客气,拿回去抹上,明儿个早起去地里弄点茄子杆,回来用水煮开了烫,越热越有效。”




毕生 毕生_第24章
“行,回了。”
“缺不缺啥啊,直接拿回去点儿?”
“不了,小老板在家等着。”
邵寇推门大跨步没影儿了,老板娘才一拍大腿,敢情儿是那个金元宝得了冻疮啊,右手抓起油笔,嘴里念叨,“这么一大罐头瓶的樱桃酒,陈年老酿的喂,嗯。”
随即在账本上写下一连串的数字,看看时间差不多,才心满意足的打开视频,和自家老爷们叨咕叨咕村里头的新鲜事儿。
再说邵寇,搁怀里掏出罐头瓶,首先找个手巾仔细擦干净喽,怕让他瞧见嫌弃,再出什么幺蛾子不擦,让他白劲,等着毛巾变黑才拿棉签上楼。
这东西啊,一般都是夏天红樱桃成熟的时候,就用白酒泡上,搁到柜子上头,一秋都不动弹它,等着天冷了,有需要的时候才拿下来,防止小孩儿认为是吃的给误食。
“我回来了。”
边牧站在窗口看着呢,手指间捏着根淡蓝色的细杆烟,点点的红特别耀眼,袅袅的一缕雾隔断两人视线,“在楼下干嘛呢?”
这祖宗真难伺候。
“我们这的土方子,往里头再续点白酒,你坐下,我给你弄。”
他搬个木凳坐到床头,小画家这手是真漂亮,说不出来哪好看,反正就是感觉特别高大上,别说,还挺软,手心里白净,就几条清晰的纹路,按照老人的说法,这种人最有福气,万事不操心的主儿。
“行了,抹几天就好。”
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邵寇后背微弯,手掌托着他的,酒糟沉酿的热气弥漫周边,还有着樱桃格外的清新味儿,浓熏意陶。
“嗯,你出去吧,东西留下。”
邵寇下意识的看他白皙的耳尖,后反应过来,莫不是,光着的脚丫子?
起身出去,他怕这个效果不明显,干脆回屋套上棉袄,打着手电去地里薅点茄子杆连带着枯叶子一起,踏着夜风,回来稍微用凉水去去浮灰,把洗菜的不锈钢盆拿下来,抓把盐扔里头,和着一堆煮个二十分钟,端上楼。
边牧看着凳子上灰突突的一盆不明物体,表示很方,难不成是汤药?
“又是土方子?”
他真是,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竟然还有这种病,只能说,他细皮嫩肉,不像眼前的这个傻缺,皮糙肉厚,抗造型。
“嗯,趁着热乎气,把手放进去烫烫。”
你说烫就烫啊,就这刚从炉子上端下来的铁盆,是要秃噜猪蹄子啊,还趁着热乎气?
食指轻碰了下盆沿儿,顿时缩手,怒气冲冲嚷嚷,“你怎么不搁底下再做个炉子,直接烫死我得了。”
这个主意真不错,歪理邪说一堆,不愧是博士,就是博大深。
“好使,你不难受吗,快放,完事了好睡觉。”
睡个屁觉啊,除了吃就是睡,你是猪啊,活的这么窝囊。
“你先放。”
卧槽,我又没得冻疮,我放鸡毛啊。
“我放,你就放吗?”
边牧没搭话,但眼神里有这个意思,没办法,实在是太痒了,他都想直接让这个傻缺拿菜刀砍掉得了。
邵寇呢,笑了下,意味带着莫名的股子宠溺劲儿,像对待年幼无知的孩童一般,回身搬个凳,挨着清俊的身形坐,防止他一会儿说话不算数。
两只大手张开,毫不犹豫的直接放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水呢。
但,边牧知道啊,即使看不见升起的热气,也能闻着这股让人作呕的腥蒿子味儿。
“嗯?”
嗯什么嗯,跟谁示威呢,咱俩这手的档次就不一样,边牧下定决心试探着往里伸,哎呦喂,烫熟了个屁的。
邵寇速度更快,直接两手按住他的,压到茄子杆上,说话转移话题,装作看不见他龇牙咧嘴。
“明天还吃素吗?”
双手被压住的边牧只想开黄腔,“放手。”
“男子汉,大丈夫,你别是大豆腐啊。”
谁他妈的是大丈夫,不,谁他妈的是大豆腐。
“放手,别逼我说第三遍。”
说三遍你能怎么滴,还能把神龙召唤出来啊?
两个男人面容无限贴近,中间一盆乌漆麻黑的水,但交叠的手掌却清晰可见,上头压着的黝黑,下头被压的白净,同样的纤长,骨节分明。
边牧见他不松,手腕用力要往外抽。
“别闹,这是治病。”
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瞬间冷却了糜意,邵寇再凑近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左脸差点贴挨上,语气冷静,安慰说,“很快就好,我不陪着你吗,别乱动,药效就这么一会儿,你要是弄洒了,我就再去煮开一盆,这玩意儿我可弄回来好多。”
他说话的吐气声传到边牧的耳膜,再经过炽热的血液到达心脏,微微颤动过后,迎来的,竟然是感动,是的,无关其他,就是单纯的,属于一个陌生人关怀的感动。
多久没有被别人关心了呢,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n年,他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偶尔的视频问候,整的像开国际会议,母亲呢,是位唱戏剧名角儿,也是同样的,常年不在家,他都来这个破村子三个月了,他母亲才知道,打电话胡乱关怀一通,也就不了了之。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从别人身上汲取到关怀温暖的,只有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那个爱吃橘子的姥爷,想到这,脸上浮现出想念的神色。
邵寇不知道小画家想起来了谁,才老实这么一会儿,还颇为欣慰,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掌松开些,和他的拉开点距离。
等着水温了,他站起来端着下去,回神想起来又跟他念叨一句,“等着,我下去再热热,泡泡脚。”
小画家只抬头盯了他一眼,有点像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回嘴,“哪个缺心眼的拿开水泡脚?”




毕生 毕生_第25章
你看看,说自己呢吧,谁让你大冬天的开拉门,不得冻疮还留着你。
“我,我缺心眼,您多了哩,百十八个的不在话下。”
邵寇见天儿的和他耍嘴皮子,越来越溜。
泡脚又是一场大战,这回他不能用自己的脚去压着,只能还用手,一个坐在床上阴郁着张脸,一个坐在小马扎凳上体会了一把足疗师的尴尬与职业道德,他是为人民服务,不,为神经病人服务,他光荣,他骄傲。
他这服务绝对的到位,完事了,又拿温水冲过,重新抹上樱桃酒,看着他还绷着张臭脸,开玩笑调侃着问,“大哥,小弟这服务还行吧,您看,给个五星好评的笑脸呗?”
边牧噗呲笑出声,放屁不嫌臭的缺心眼,“给你小,你也没地儿花,还是不给了吧。”
谁说没地儿花?
“小老板,几号给我开工资啊?”
我这么拼死扒命的,一个月五千,有点亏。
边牧瞪圆眼睛,薄唇一撇,有点刻薄的神情,“等着他们拟个合同,这段时间算试用期,没工资。”
成天和他怼怼怼的,还想要工资,美的你。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村里陷阱遍,一不留神就被骗。
文明点的描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城里人还带变卦的啊,他坐着有点蜷的慌,干脆站起来俯视他,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
可边牧是谁啊,恨不得上趟花果山当猴子的人,还能怕他个庄稼糙汉。
“现在就跟你说明白,能干就干,不能干拉倒,试用期一个月,过了就给工资,别说什么刚开始,刚开始你还把我大门给撞的稀巴烂了呢,你赔了吗你,合同来了,你好好看看,把身份证复印一个备份,别你跑了,我没处抓。”
你这是压榨农民工的劳动力,竟然还要大言不惭的要抓我?
边牧越想越靠谱,这老男人憨厚着呢,不拿捏拿捏你,对不起我这一百八的智商。
“行了,明个儿再说。”
这一天,太累了。
“我还有个事儿,小老板。”
他退后一步,低垂着眼睛说清楚,“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有脚气吗?
边牧:敢不敢把菜刀递过来,看我不砍死你。
邵寇:我就问问,反应这么大干嘛?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边牧:换成斧头。
邵寇:你看你,有就有呗,我不嫌弃你。
边牧:外面有飞船在等着你,别耽误时间。
邵寇:会飞的船?
边牧和蔼:是啊,你个外星人,快滚出我的世界。
邵寇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疑惑:没有啊。
边牧骂句傻逼,抬起脚冲着他撅起的屁股踢过去。
一声哀嚎传来,边牧倚在二楼信誓旦旦:你看,晚了吧,人家不等你,先飞走了,让你瞎磨蹭。
邵寇趴在一楼半天没动,完了,我遭了大罪的老腰子呦。
第16章 合同
“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他还没感觉到床上杀过来的剑雨,自顾自的解释,“这事可大可小,再说,这不锈钢盆原先是洗菜的,是消完毒再用呢,还是重新再买一个啊,主要是你的脚,要是有脚气,我们这也有土方子,特别好使,你别讳疾忌医…”
未完的话被一声怒吼打断,“滚。”
小画家的脾气可真暴躁,邵寇不敢停留,灰溜溜的像条泥鳅一样窜下楼。
不给我开工资,我就成天恶心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男保姆,哎,悲伤,玩两把游戏再睡觉吧。
邵寇盘坐在床上开局玩游戏的时间,在他上面的边牧,却是盘算着什么,站起来坐到电脑桌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上头宋体的黑字标题,用工合同。
一夜,如流水般湍急淌过,迎接着高升的太阳跳跃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充满激情和勃勃生机。
又是美好的一天,好吧,邵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冲个澡,光着膀子站在镜子前剃胡子,刀片被他耍的利落且快速,伸手摸摸,舔了下后槽牙,回头拽件t恤套上,推开门出去跑步,乡村独有的宁静和原生美,同时也养育着最淳朴的人民,现在天儿暖和,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各家各户早起都坐着闲唠嗑,树根底下晒着太阳的几个老爷子,摆好象棋,走上几回,观棋不语真君子,显然,邵寇不是,正巧是隔壁的那个老大爷,眉头紧锁着,手下游移不定,正是入局之时,忽然斜刺里插进来个沉稳的声音,“大爷,你家那大金毛可是一马当先,先怀了一大兜崽子啊。”
一马当先?
几个老爷子都没空搭理他,眼睛都瞪大了瞅着棋盘,呦嘿,刚才还迟钝的老头竟然像打通了任督四脉,竟然奇异的扭转了战局,妙着,妙着啊。
功成身退的邵寇脚步轻快的回院,拿大笤帚扫了扫大门口,回屋做饭。
今个儿吃回西餐吧,咖啡奶茶,煎几条培根,面包片里抹上芝士,放片生菜叶和西红柿,还有点碎花生末,撒里头,简易版三明治,完美。
十点多,楼上才传出来动静,边牧昨个儿睡的晚,脑子用的太多,需要多睡觉补补,醒后迷茫一阵,才掀被下床,等着洗漱完喽,才想起来冻疮的事儿,嗯,效果挺好,红肿也消了,但还是轻微的痒,手里捏着几张纸,想想又返身拿根笔,这才踢踏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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