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洗朱
外表是会欺骗人的,邵寇知道,但他仍旧被骗了,这样的一个任性的孩子,会有个肮脏无比的内里吗?那也太令人颤栗了。
“你也就下厨这一样强项了,每次都能成功的,把我从美梦里唤醒,哎。”
把栏杆上拄着的胳膊回,边牧叹着气扶额往下走,什么冤,什么仇啊?
“做的什么美梦啊,还值得你回味无穷,眷恋不舍的?”
这小成语用的,总结的辟,他对端着盘子的男人竖起大拇指,“成语用的非常准确。”
砸吧砸吧嘴,只有一点轻微的印象,他的梦总是记不住,但可以肯定,都是美梦,“美梦总能令人轻易忘怀,而噩梦却常萦绕周身,这个是源于大脑刺激所产生的不同反应,我敢肯定,你的睡眠不好,破茧成蝶了,建议你,少吃鸡,多食素。”
正经话说不过三句,指定岔道。
“正常的起卧时间,应该跟随天气走,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我也建议你,少喝咖啡,多喝水。”
要说这两个人的说话艺术啊,都非常崇高,让人望而莫及啊。
边牧被他这句富有丰富的内涵的回怼,气的直乐,你丫的祸害,还敢拿他开涮,以为是吃自助火锅呢。
“外头天儿挺好,吃了饭,你去把窗户擦擦吧,楼上都看不出去了。”
你家这是天儿好,长两个眼珠子当摆设的吧,光好看,然而没卵用。
“小老板,我错了,等我破茧成蝶了,再飞出去给您擦窗户,行不?”
赶紧给他把专用座位拉开,笑迎着他坐下,“饺子,尝尝?”
就知道拿吃的贿赂我,要不是看在你拥有这项特长的面子上,早就一个二踢脚给你烀二里地外,哪还容得你放肆。
“饺子一般,凉拌菜不错,下次多放点醋。”
意见总比建议多,下次直接给你倒醋。
说到醋,想起来百香果了,那玩意儿真难吃,咽下口饭,问他,“百香果,怎么吃的?”
毕生 毕生_第30章
城里的东西,他不知道啊,昨夜那个,好不容易都囫囵咽了,不能浪,浪就是犯罪,哎,罪孽深重的男人开口了,他似乎稀松平常,“随便泡水喝就行。”
然而给他端上来的时候,他又朝令夕改了,“怎么这么酸,放点糖或者蜂蜜啊。”
这个大傻缺,酸的他差点牙都倒了。
边牧摇了个综艺唱歌节目,兴致勃勃的跟着哼调,边指挥他干活儿,“干什么呢,小寇子,咖啡呢,多放点糖,别舍不得,又不是你花钱。”
我去,我想整瓶都给你倒进去,齁死你。
两个男人的相处模式日渐硝烟,一个不服,一个不忿,一对逗逼。
“杵那干嘛?当球杆啊,续杯。”
咖啡小弟只能于厨房和沙发间来回穿梭,一会儿苹果,一会儿香蕉,一会儿橙子,一会儿西瓜的,你干脆建个水果王国得了,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小寇子,你来来回回的不嫌累啊,能不能老实坐会儿,你这是多动症,是病,我好心,得替你治治。”
边牧挥手,让他坐自己旁边,拍着他肩膀,意味深长,“小寇子,你遇上我,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别再随波逐流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改变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二厉害的人。”
这个问题就深奥了,“第一,是?”
边牧看他傻不愣登的,突然就拍了下他结实的胳膊,蠢不蠢,“你怎么的,还痴心妄想的要比我厉害呢?”
神经病院是不是离的太远,没法儿来抓他。
邵寇本身就是实在人,较真说,“小老板,你聪明我知道,但世界第一,有点痴人说梦了吧。”
现实里总有一些人不理解你,不,是没办法理解你,不在一个频道上,甚至,不在一个维度里。
边牧丝毫不生气,甚至表面很愉悦,这让邵寇不解,他说的这句话,实际上并不客气,他可以选择不反驳,两种情况,将面临两种不一样的心路历程,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画家喜欢他贫,甚至是希望迫切的想要有个人能跟他打擂比武,这是一块磁铁,自带一种磁场。
“呵,一看你就是个乖宝宝,物理学,世界是指全部事物组成的集合体,它是抽取出来的本来事物和抽象事物,发展演变,它又可以逐一分割成个体,文学的世界,音乐的世界,声音的世界,再小一点,我的世界,你的世界,再放大,我的世界消融掉,吞噬掉你的世界,量的质变,引起的是细小物体集合产生的巨大能量,再扩大,再扩大,你说,这个世界,谁该称第一?”
邵寇悲哀,这说的是个什么?
绕懵圈的他只能摇头,完全不在状况以里,感觉自己像回到十多年前,坐在桌位里听政治老师讲课,每个字分开他明白,合在一块儿,原谅他,真不知道。
“好吧,我说简单一点,你的世界太小太窄,空气稀薄,已经无法喘息,你该怎么办?”
男人白净的脸庞靠近,带着引导的问题。
怎么办?
他喉结滚动,自主的吞咽口水,“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老师,为啥空气稀薄?
边牧:因为,缺氧。
邵寇:为啥缺氧?
边牧:你的为啥有点多。
邵寇:老师不是说过,人要有探索神。
边牧:你想知道,缺氧的滋味?
邵寇:是,非常想。
边牧:那好,你低下头。
邵寇看着近在咫尺的堵住他嘴唇的白玉面容,下意识的松开牙关,任他胡乱闯荡,唇舌共舞,心底某处却疑惑,这,就是缺氧的感觉?为什么,他想,他想按住对方的头颅,狠命的咂那乱动的舌,直到它麻的没有知觉,或许,才会真正的缺氧吧。
第19章 毛笔
他喉结滚动,自主的吞咽口水,“怎么办?”
说你傻缺都是恭维你,问谁呢你,我问你呢。
边牧只能继续引导他,“好,我给你提示,一旦产生了问题,你要想解决办法,活不下去了,那就换一个地方继续啊,难道安静的等安乐死啊。”
邵寇眼神不动,心底暗道,我听你怎么把牛皮吹上天。
“我的世界里营养丰富又广阔,可以容你安居,但需要你改变一些陋行,要不然你会把我的世界也弄的乌烟瘴气,咱俩都会玩完。”
他不吱声,我无意弄脏你的世界,奈何你太热情,我盛情难却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破衣喽嗖的去你的世界?”
你要饭的啊,还破衣喽嗖?
“连件正经衣服都没了,你说你混的有多馕。”
我是陕西泡馍啊,还馕,硬不起来。
“小老板,你到底说的是啥,我听不明白。”
边牧做最后一次努力,“我的意思是,让你净化一下心灵,没听过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我,总得学个几分优雅的气度吧。”
就你,还优雅?昨个儿,谁啊,喝水充充饥吧,真他娘的优雅到家了。
“嘿嘿嘿,我就是个庄稼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边牧拉下脸,闲着干嘛啊?必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儿干,教个学生什么的,挺爽,他老师就是个怪老头,阴阳怪气的老使唤他,不花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何况他眼前的这个,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有价劳动力呢,绝对不能放过。
“不行,这关乎我的形象,不能让别人说我教导无方。”
邵寇看着一脸郑重侃侃而谈的男人,他兴奋起来,眼睛都在放光,逗弄他,就这么好玩?
毕生 毕生_第31章
“行,行,小老板,边先生,小祖宗,您说吧,到底让我干什么?”
鱼儿上钩了。
“怎么?我一个博士给你当老师,你还敢嫌弃。”
不敢,不敢,怕您老累坏腰子。
“呵呵,你准备教我点啥?”只要别让他大下雨天的擦玻璃就成,他不怕累,主要怕脚打滑,直接摔死。
“毛笔字吧,修身养性,你性格太毛躁。”
依旧是楼下的客厅,吊灯全部打开,落地窗外面阴沉的吓人,压抑感十足,可屋里却难得的充满了文墨馨香,左边是穿着焦糖色亚麻衫的腰子老师边牧,金边的镜片遮住眼底的光,拉开宣纸,看向一侧,右边是挽着袖子,露出来鼓囊肌肉的大龄学生邵寇,哎,瞅着老师蠢蠢欲动寂寞难耐的模样,愁的眉毛直打结,毛笔字儿,他认识毛笔,不认识字儿啊。
果然,照比他看,有些纤瘦的身体拉开架势,范儿正韵调足,休闲裤的两腿修长站立,腰臀处自然塌陷,手肘随着腕部磨墨灵活晃动,一手提笔,斜倾着擦过砚台,浓黑细润,于纸上轻盈挥舞,他站到后边儿认真欣赏,那个词,叫啥,遒劲有力?
真没想到,一个弱鸡的小身板竟然能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力量,起码,这字儿,真格的霸气。
边牧写了三个字,沁园春,持笔端详半刻,不错,打个一百分吧,感觉到身后的热度,扭头看他,丝毫不知谦恭为何物的炫耀说道,“堪称完美级别吧?”
我只想静静的不说话,又怕被问静静是谁,哎,叹气。
“确实厉害。”
邵寇绝对是真心的,小画家很有才华,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来写最后的雪字。”
我靠,你说的是我吗?会不会这周边还有个叫雪的家伙。
“不行,不行,我这手拎菜刀还行,这玩意儿,难为死我,也学不会。”
他一贯的羞赧,摊开手掌让边牧老师看,满脸的求放过。
确实,边牧低头看,他翻过来的手掌可能经历过沼泽和荆棘,粗糙的跟他人一样,改造计划将耗资巨大啊。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来,站在这儿,首先教你执笔,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
邵寇感觉捏着毛笔的拇指和食指指肚僵硬无比,配合着他的演出节奏,努力学习。
“握笔,钩回,推出,旋转笔杆练习画弧线和直线,哎,你手别抖,你得了帕金森啊?”
忍无可忍,边牧吼他一嗓子,这个典型的废柴。
“手腕用力,手腕,你手指放松,能不能听明白,你个笨蛋,腕部牵扯着动,胳膊别晃…”
转身挪到他身后,照着肌肉虬结的臂膀就是一拳,干什么呢,你这绷的跟没眼儿的裤腰带似的,写字呢,还是开枪啊?
邵寇满脑子的汗,差点就淹成黄河,刚才这个小祖宗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必须得写满一百张大字才能休息,无敌就是寂寞,他就是太无敌了。
“嘿,能不能写完了?你是不是故意拖沓,好不去做饭?不做饭就能饿死我这个严苛的师傅了?哎呀,你的心思,细思极恐啊。”
你怎么不去当编剧,白了这活跃的脑子。
“我手抖,做不了饭,你饿死吧。”
请你自动去死,别打扰他练习优雅,好吗?
嘿,又抬杠,你个老男人,“得了,匀个空,剩下的下午再写吧。”
边牧抬手摸下鼻子,他饿了。
可惜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不成,我手真抖,没法做菜,你请我出去吃吧。”
祝帕金森永远陪伴你。
“这地儿有啥吃的啊?”
他刚来的时候就去村头的小饭馆打探过行情,该有的都没有。
“走吧,人家专业的,比我高好几个档次呢。”
邵寇拾好东西,套件外套,抓钥匙要出门。
“下雨啊,你个傻缺,去拿雨伞。”
扫了一圈鞋柜,特意挑双白色的休闲鞋,蹬上跺跺脚,嗯,不错。
所以,等着邵寇拿着把黑伞过来,就看见这个小祖宗一双雪白雪白的鞋帮子,感情真不是你刷,“祖宗,咱能换双鞋不,外边全是老土道,你耍一趟回来,还指望我这帕金森晚期的手能给它刷出来?”
“刷不出来就扔了,走。”
边牧没觉得多大个事儿,不在意的浑说,外头本来就乌黑的天,再让他穿个乌黑的鞋,干嘛啊,要变身成睡衣小英雄啊。
旁边邵寇蹲下,穿了双矮帮的雨靴,撑开雨伞,给前面的男人遮住,回身锁好门,大门还破烂的呆在那,边牧瞧见,又想起来最开始的事,挑眉问他,“你打算啥时候把我家大门给换了?”
“等老板啥时候给我开资呗。”
因果关系,再说,咱们村里,不用大门也成,夜不闭户,路无拾遗。
“你一年的工资二十四万,准备拿出来多少钱换我这大门啊?”
春雨绵绵,不激烈,不碰撞,它只轻轻的落下,慢慢的随风划过,黑色的伞骨被男人用手掌牢牢握住,听的他声音渐暗,尾音拖拉,“你,想让我用多少。”
伞下被全部遮挡的男人锁眉思量,“原先的那个大门是个老古董了,这回换个高科技的,带电触的,小偷啥的不认识的人一碰,就乌嗷的晕倒,多牛逼。”
邵寇只低头看着他的小白鞋,已经被淤泥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提个建议,“那再给我换个刷鞋机吧。”
哈哈哈,并排而行的男人突然停驻脚步哈哈大笑,他赶紧回身把伞挪过去,不能跟笑点低的人做朋友,一个笑话能玩上十年。
“行了,我说错了,你把吧字去掉。”
毕生 毕生_第32章
靛青色天空上像是被一层灰色的塑料膜捂住,不让它捣乱,土道上的两个男人,稍矮的一个眼角弯弯,双颊丰盈,眼波中还残留着丝丝入扣的笑意,嗓音粹过春雨的凉,调笑眼前的这个搞笑老男人,“去掉,可就成太监了,名副其实的小寇子…”
未尽之话,意味深长,尤其是瞄着他下半身的那双眸子,子孙袋,一刀切,爽歪歪啊。
小色狼,邵寇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他看,有本事你看出来朵花,他胸口正好缺朵受表扬的小红花。
两人一路挺嗨皮的到了村里头唯一的一家饭店,门口大门敞着,中午已经过了饭口,空气里有油烟的腻歪味儿,边牧呛的咳嗽声,瞪了那个死男人的手一眼,这雨伞不撑的挺好的吗?
“今天下午再写一百张大字。”
邵寇立马低眉顺眼,声音温柔又体贴,“小老板,要是他家做的东西特别合您的口味,能不能给我放个缓刑,明个儿再写啊?”
“我可挑剔的很,你就准备好两只爪子准备奋斗吧。”
边牧骄傲的抬头挺胸进门,有个系着花花绿绿的围裙的俏姑娘疾步过来,笑容如花,兴奋的看着两个优质帅哥,哇靠,一双星星眼嗖嗖嗖的扫射,前面的风度翩翩如嫡仙,后面的,怎么形容,感觉像古代沙场上的将军,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尤其是那个眼神,哎呦喂,竟然是甜死人的宠溺喂,但,他刚才看的可是个男人,她离的远,没听见清说的什么,心直痒痒,凑近前儿,随手扯过来菜单,声音压抑的兴奋,“欢迎光临,两位帅哥,吃点什么?”
这谁啊,这眼神也太露骨了,邵寇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那个什么菊花的,是你老相好?
邵寇:我老相好不是盲人姑娘吗?
边牧:对,还有那个什么婷婷的,桃花多多开呦。
邵寇:你能正紧唠嗑吗?
边牧:我怎么了?
邵寇:有事说事,没事起开。
边牧: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邵寇:你能别烦我吗?
边牧:好,你个老男人,以后你别跪着求我。
邵寇:等每年清明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求你的。
边牧ko。
第20章 话唠
邵寇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菊花,哈哈哈,边牧好想笑,但实际上他也确实弯着唇笑的温柔,这名字,还能再有创意点吗?
一个名字也能招个笑,以前没发现,小画家挺可爱的。
而菊花呢,却是像个冰柱子似的立在原地,什么鬼,她都好久没听到过这个恶俗的名字了,反唇相讥,“喂,我可不叫菊花,你谁啊,别装熟人啊?本小姐可不认识你。”
别看你长的帅,就能随便瞎说,我可不叫菊花好多年了。
这时候从里头出来个老汉,板寸头,腰间同样系着围裙,只不过,比菊花的要白很多,瞧见门口矗立的大体格,大步生风过来,嘿嘿拍他一把,“臭小子,你说,从回来你来几趟,连妞儿都不认识你了。”
转身又冲着自家的妞妞介绍,“这是你寇子哥,小时候还帮你擦过粑粑呢。”
靠,“爸,你看我的眼神。”
如果眼神是刀,爸,你早被千刀万剐了。
不过,寇子哥,她记得,小时候的大哥哥,特别牛气哄哄的一个领导者,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哥,刚才对不起啊,可我现在不叫菊花了,早改名了。”
邵寇顺势进来,小店打理的特别干净透亮,跟他们爷俩说话的空隙,扫着小画家的身影,恰巧他回头,两人眼睛倏地对上,往日里,他见过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缝着嫌弃的表情,见过他随意慵懒的混日子的无所谓的神情,唯独,没有见过现在的这一种,那种眼神,那种表情,该怎么说,寂寥,孤独,不,都不准确,应该是那种荒芜,寸草不生的荒芜,他手插兜里,神情变幻,不过一米的距离,却感觉远隔重洋,眸光也不再暗淡,像是被生灵涂炭后硝烟散尽的迷雾,遮住了什么,掩盖住了什么,邵寇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活跃,被父女俩围绕的旧友相逢的热情感染,而另一方面,却觉得大脑中有一块空地在自我的组建着一个海市蜃楼,摸不到,看不清的,抓不住的,心慌意乱。
“哦,叔,这是我老板,今个儿不乐意开火,来下馆子。”
邵寇没听清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扭转脚步走到小画家跟前,问他,“你想吃什么?我的大部分手艺都是跟着叔学的。”
他口中的叔走过来,搓搓手,一般无二的憨厚,“叔的拿手菜,锅包肉,小寇子必点的,我这就去做,快,你俩坐着点菜。”
小姑娘也敛了新奇的态度,寇子哥唉,谁活得不耐烦敢惹他那个大魔头,即使是女生也不会有优厚的待遇,尤其是主动献殷勤的,纯粹是走进火葬场,连个坟头都不待给你留着的,老实的把菜单递到桌子中央,退后两步远,叹口气,哎,莲花虽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边牧看着白色瓷砖上的黑泥脚印,有点不舒服,也不看菜单,冲着对面的男人说,“你看着点吧,吃完赶紧回去干活。”
“行,那个,菊花,要锅包肉,再来个渍菜粉,地三鲜,皮蛋豆腐,两碗饭,快点啊。”
菊花也不敢反驳,她决定明天就拾拾回学校,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暑假也不回来了,哼,菊花什么的,太难听啦。
小姑娘小跑着进去后厨,邵寇站起来拿拖布把地上的脏脚印拖掉,坐下就听着小画家又毒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勤快哥,给我倒杯温水。”
邵寇屁股还没坐热,又起身去给他兑温水,马不停蹄的端过来,自己也倒一杯,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瞅见后厨帘掀开,小姑娘端出来地三鲜,还特意解释,锅包肉做的慢,得等一会儿。
所以,他没注意,边牧手边的水杯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
二十多分钟,菜才齐,这个点儿没客人,就他们一桌,边牧先动筷,锅包肉?锅再哪?
咬一口,嗯,味道,真不错,连续吃了一整块,挑了点豆腐吃,地三鲜太油了,他一口都不想动,酸菜炒粉挺好吃。
邵寇多少抓住了一点他的喜好,最喜欢的应该是甜食,家里有烤箱,应该学点西点的做法,稍次是酸味的东西,百香果那么难吃的级别,他都能一次吃一个,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挺好吃,你没做过。”
小画家真是,处处是陷阱,你会,但是不做,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做,这个很难。”
邵寇扶额,真难对付,他可得记清楚,说话之前,必须过过脑子,否则容易掉坑里爬不出来。
两人吃饭速度都很快,嗯,应该说是边牧吃的比较少,所以很快,而邵寇吃的相当多,这样很快,反正奇迹的让时间重合了。
毕生 毕生_第33章
小饭馆的老汉自然不能要邵寇的钱,百般推辞,可算被热情的推着出了门,他俩都走出去好远了,还听着后头嘱咐的声音,“没事儿就来啊,甭客气。”
邵寇特意落后几步,大着嗓门答应一声,再回头去追小画家的时候,自然又被奚落,“你怎么不上天去当雷公,一准儿的敬业称职。”
“那也得先给您当牛做马二十年,否则光靠我一年三四回的打雷俸禄,可赔不了你的违约金。”
你到了哪儿,都是个打工的命。
“牛和马可就吃草,比你省钱。”
小画家这思维,让人五体投地啊,换个姿势依旧挤兑的你掉下床。
“嘛意思,我挺能干的吧,怎么到你嘴里还成个赔钱货?”
特别单纯的赔钱的货物的意思,惹的边牧开怀大笑后,反而由此提出了另一个世界难题,“小寇子,你到底,是不是个东西呢?”
仍旧泥泞的路,仍旧绵绵细雨,仍旧两个男人并行,仍旧是那把黑伞,仍旧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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