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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阕离歌长亭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一阕离歌长亭暮
作者:钟晓生

赵平祯从小受尽父皇母后宠爱的小皇子,个性虽够不上骄纵跋扈的边,但是说他没心没肺却一点也不夸张。秦小楼,家道中落的院礼部侍郎之子,凭着自己过人的外貌,攀附权贵立志为父报仇。当没心没肺赵平祯搭上别有目的的秦小楼,一场各取所需、“互帮互助”的乱世情缘就此展开……文章开始作者着重笔力在主角个人的家仇以及两个人各自的情感上。特别是赵平祯无情的幌子本性被表述的入木三分。但是本文的时代背景早已决定了主角的命运。乱世之中,国恨远大于家仇,且看纨绔子怎么样成长为一代枭雄。…





一阕离歌长亭暮 一阕离歌长亭暮_分节阅读_1
《一阕离歌长亭暮》作者:钟晓生
文案:
这是两个没有真心的人赶巧凑到一起的故事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小楼、赵平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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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编辑评价:
赵平祯从小受尽父皇母后宠爱的小皇子,个性虽够不上骄纵跋扈的边,但是说他没心没肺却一点也不夸张。
秦小楼,家道中落的院礼部侍郎之子,凭着自己过人的外貌,攀附权贵立志为父报仇。
当没心没肺赵平祯搭上别有目的的秦小楼,一场各取所需、“互帮互助”的乱世情缘就此展开……
文章开始作者着重笔力在主角个人的家仇以及两个人各自的情感上。
特别是赵平祯无情的幌子本性被表述的入木三分。但是本文的时代背景早已决定了主角的命运。
乱世之中,国恨远大于家仇,且看纨绔子怎么样成长为一代枭雄。
1、第一章 ...
赵平桢评人论事最爱用“有趣”或是“无趣”。凡是长的合他眼缘的人,无论男女,那都是有趣;凡是相貌入不了他那双金贵的眼的,纵是有天大的才干,那也是无趣;他感兴趣的事儿,便是上街乞讨,那也有趣得紧;他不喜欢的事,便是做皇帝,那也无趣得很。
赵平桢是崇明皇帝和慕皇后的第二个儿子,兄弟里排行第五。他同母的兄长因是嫡长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赵平桢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之一,从小有父皇、母后、还有个太子哥哥宠着疼着,故而将他养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脾性,没有什么事他会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放在心上。
第一次见到秦小楼的那年,他十岁,秦小楼七岁。那时候他还不至对秦小楼产生什么兴趣,只是在某位官员的后院里匆匆见了一面,当时觉得这小孩生的漂亮,转眼也就忘了。
秦小楼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与原配生了秦小楼和秦程雪一对兄弟。后来他的原配病逝,他又另娶了一位强势泼辣的夫人,自此开始秦小楼和秦程雪在秦府里的日子便不像从前那么好过了。没几年,那位礼部侍郎得罪了朝中某位权贵被人刺杀身亡,秦家由此没落。他死后不过三个月,那位续弦的夫人便卷走了秦府所有钱财与一名侍卫私奔,下人们因领不到薪水也纷纷做鸟兽状散了。
树倒猢狲散,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曾经辉煌的秦府就落败的只剩一片残垣断壁了。
此时秦小楼不过十三岁,秦程雪只有十一岁,京中虽有几位势单力薄的亲戚,因怕得罪那位权贵也急于和他们撇清关系,一时间两名少年竟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赵平桢第二次再见秦小楼,距离上一回已过了六年。
大雪天他的马车在京城的道上走,一个不怕死的少年从斜里冲出来拦了他的车,撕心裂肺地叫道:“五殿下,求您救救我弟弟!”
马夫急急勒停了马,赵平桢在车里险些被颠的摔了个跟头,气恼地将帘子一揭:“是哪个混账敢拦本宫的车?”
他看到一个身形纤细、蓬头垢面的少年跪在雪地里不住磕头。那少年衣不蔽体,左边从肩膀到锁骨露出好一片,肌肤可谓是晶莹白皙,牢牢攥住了赵平桢的眼。赵平桢道:“抬起头来。”
那少年正是秦小楼。他听话地抬头,赵贞卿只见他脸上粘着斑驳的尘土,额上还有一片污雪。最骇人的是,他的右眼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肿大如拳,实在是不堪入目。
赵平桢不悦地啧了一声:“无趣。”
脏兮兮的秦小楼继续给他磕头:“殿下,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弟弟,他快不行了。”
赵平桢压根不想理他,不料替他驾车的车夫昔年和秦侍郎有些交情,一眼认出了秦小楼,大着胆子僭越地问道:“你弟弟在哪里?”
秦小楼跌跌撞撞跑到街边,扶着一个半昏迷的少年走了回来,又跪下继续给赵平桢磕头:“求殿下救救他。”
那个被他扶来的少年显是病的厉害了,脸颊上两团异常的红晕,眼神迷迷瞪瞪,身形单薄的像一片柳叶似的,仿佛随时会被寒风吹走。
他的脸倒是干净的很,穿着也算是整洁,衣裳虽旧了,却看得出料是好料子,也是能御寒的,不似秦小楼那样衣衫褴褛。
赵平桢裹在狐裘里,怀里抱着个袖珍暖炉,也不知受凉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打心眼里鄙夷秦小楼的打扮实在是邋遢的很。他眼波悠悠在病的奄奄一息的少年脸上打了个转,发现这少年倒是长的致。他道:“有趣儿。这是你弟弟?你是什么人?”
车夫代他答道:“五殿下,这两位是秦无涯的公子。”
赵平桢想了一会儿,慢悠悠“噢”了一声:“那个开罪了王丞相的秦侍郎?这两个是他儿子?
车夫道:“正是。”
秦小楼不住磕头,赵贞卿不愿多看他的脸,道:“行了,把你弟弟留下吧,本宫请人救他便是。你可以滚了。”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秦小楼却是最快回过神来的。他长长叩了个头,朗声道:“多谢殿下。”他爬起来扶着秦程雪交给赵平桢的下人,赵平桢见他眼睛肿的可怖,心里越发嫌弃,不知这样的人怎会有一个漂亮的弟弟。
秦小楼低声叮嘱道:“你务必要听五皇子的话。”说罢转身就走。方才还人事不知的秦程雪感到哥哥远去,突然发了疯一般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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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楼浑身一震,脚步便僵的迈不出去了。他一狠心又走了两步,秦程雪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扶着他的侍卫,奔过去抱住秦小楼的腿,口里只不断叫着:“哥!哥!”
秦小楼唰地落下两行泪来,再走不动了。
赵平桢不悦地问车夫:“那个长的好看的名字叫什么?”
车夫道:“秦程雪。”
赵平桢高声道:“秦程雪,过来,我带你回去。”
秦程雪抱着秦小楼的腿不放。
秦小楼颤声道:“殿下,能否让我跟去照顾我弟弟几天,待他病好我一定走。”
赵平桢觉得看一眼他那青肿的眼睛都糟心,也不能体恤他们兄弟之情,冷冷道:“算了,你们都滚吧。马夫,我们走。”
秦小楼见秦程雪无论如何不肯放手的模样,心里哪还舍得与他分离。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柔声安慰道:“我不走,雪程,我不跟你分开。”
秦程雪抱着他啕嚎大哭,秦小楼也忍不住眼酸,兄弟二人相拥而泣。
那马夫心生不忍,壮着胆子道:“五殿下,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赵平桢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哼了一声,笑道:“也罢,给他们五十两银子吧。”
等下人将银钱交到秦小楼手里,赵平桢忽对马夫道:“这钱从你的俸银里扣。”
须知五十两银子是那马夫一整年的俸银。这般一来,他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赵平桢冷笑:“从别人那里替人讨好处,倒不如你自己行善。本宫是替你积德,不必谢了。”说罢将帘子一撩,转身钻进车厢中去了。
赵平桢回了府,不多时也就将秦小楼和秦程雪兄弟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一晃眼又过了两年。
赵平桢是微服出游时在一间酒馆从邻桌人的谈话里才再一次听到秦小楼名字。这一年秦小楼参加科举,中了殿试第十九名。按说十九名原本算不得什么,可他是那一年中最年轻的及第的才子,年仅十五岁。
皇帝为当年的进士们在汴京的牡丹园里办了个文会,并没有制止百姓在外围观。秦小楼自那场文会出了名,从此京城里便有了这么一句诗:不中进士妄读不识色。
事实上赵平桢当时听邻桌的人说起这句诗,只依稀觉得秦小楼这名字有些耳熟,可到底是什么人,他却不记得了。
赵五皇子对美人向来有兴趣的很,回了府就去打听秦小楼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不几日,探子回来将秦小楼的身世一件件报给他听,报到他有个同胞弟弟叫做秦程雪的时候,赵平桢才惊声叫了起来:“原来是他!”
赵平桢总算想起了自己十六岁那年被秦小楼拦过马车。然而他只记得秦小楼是丑陋的,至于究竟是怎么个丑陋法,五皇子自己也记不起了。再仔细回想一番,又依稀记得他有个漂亮的弟弟。
赵平桢胸口有些发闷,取了把扇子若有似无地晃:“接着说。这秦小楼真这么有才华,十五岁就中了进士?”
探子笑得猥琐:“五殿下,他是搭上了今年的主考官顾肖峻。”
赵平桢惊奇地将扇子一合:“顾肖峻?他可是王丞相的外甥,秦无涯是因开罪王相而死,他的儿子却与王相的外甥相好?”
顾肖峻在朝中口碑一向不错,赵平桢曾见过他几回。那是个三十几岁的文官,长的温文尔雅,脾气也很是温和。
赵平桢因此对秦小楼来了兴趣,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看看当年那不堪入目的少年现今究竟长成了个什么模样,能名噪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秦小楼和赵贞卿的故事~
2
2、第二章 ...
秦小楼被分进了翰林院做抄录,赵平桢挑了个日子便装前去翰林院,想趁此机会一睹故人的风采。孰料他去的那天不是时候,秦小楼告了病假未去。
赵平桢岂肯善罢甘休,打听到他告了三天病假,于是第四天又杀去翰林院,谁知还是没有见到秦小楼的人影。
堂堂五皇子什么时候为了见美人过这么大的周章,心里正不痛快,恰巧瞧见顾肖峻迎面走来,他扇子一横,拦下了顾肖峻的去路:“慢着。”
顾肖峻正好奇是什么人在翰林院里见了自己也不行礼,定睛一看,竟是嚣张跋扈的五皇子,连忙下跪叩头:“微臣参见五皇子。”
赵平桢不耐烦地摆摆手:“了。我倒是要问问你,这翰林院是个什么地方,官员可以随意告假?告了三天假,第四天还不见人影,这是什么道理?”
顾肖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秦小楼。他心里暗暗叫苦,不知秦小楼是怎么招惹上了这个五皇子,只得硬着头皮替他遮掩:“小楼他……他病的太厉害,连床都下不了,故又补了几日假……”
赵平桢冷哼:“小楼?叫的倒是亲热。顾大学士,虽说狎玩娈童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要是朝廷官员之间有什么苟且,那可就太有伤风化了。”
这顾肖峻长的倒是挺正气,赵平桢也曾一度以为他是个好官,谁知竟也是个被美色迷了心智的蠢男人。他冷笑道:“病的下不了床,莫不是顾大学士——或是别的什么人,玩的太过火了?”
顾肖峻脸色几度变化,已隐隐有了愠色。他强忍着怒火道:“臣不懂五殿下在说什么,请五殿下不要随意侮辱朝中官员!”
赵平桢心内不屑,道这假正经的大学士敢做却不敢认,却也不想再在这问题上与他争个究竟,毕竟不是什么搬得上台面的事。他话锋一转,随口道:“那秦小楼当真下不了床了?本宫怎么听说昨日还有人看到他上街?”
顾肖峻脸色唰的一白,面皮立刻哆嗦起来:“五、五殿下听谁说的?”
赵平桢见他这副神情,心道自己随口胡扯,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他不禁一乐,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本宫饶你——也饶那秦小楼一罪。”
原来秦程雪患了种怪症,某一日午睡醒来,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竟是从此瘫了。秦小楼这几日一直在为弟弟的怪病奔波,甚至要为此辞官归家专心照顾弟弟,顾肖峻虽体谅他爱弟心切,不过对他要辞官的行为却是大不支持,徇私批了他几天假让他在家里照顾弟弟。因为秦小楼刚刚上任,假不能放的太久,况且他弟弟并不是非要他在家亲自照顾的,由头上就站不住脚。顾肖峻怕闹起来他非要辞官不可,于是索性劝他称病。
赵平桢来到秦府外。秦小楼和秦程雪住的还是当年秦无涯的府邸,只是这府宅当年已经被人拆的七零八乱,这些年秦小楼重新修葺了一番,这才使它看上去又有点官员府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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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外张贴着告示,重金聘请高人为秦程雪治腿疾。
赵平桢一时无事,将告示读了一遍,觉得有趣,于是自个儿在秦府附近找了处茶馆歇着,命一个随从回府去将皇帝专门派给他的御医朱立明请来。
等人的时候,他又问茶馆的店小二买了套干净的旧衣服换上。
不一时,年已花甲的朱立明气喘吁吁赶来了。
赵平桢拉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朱立明前去揭了秦府外的告示,大摇大摆地走到秦府大门口,将告示往秦府侍卫眼跟前一亮,趾高气昂地说道:“这位是神医谷的朱神医,我是他的徒弟,特为你们家二公子治病来了。”
一旁的朱立明心虚地掏出手绢擦了擦汗。
秦府的侍卫进府通报,不一会儿一名管家迎了出来,还算殷勤地笑道:“两位神医,请随我进府。”
赵平桢搀着朱立明进了秦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府的景致。秦府的房子大多还是原貌,装点的十分朴素,几乎没一处是新的。
感觉到老御医的僵硬,赵平桢皮笑肉不笑地与他附耳道:“师父,这可是桩有趣儿的事,你千万别给徒弟拆台啊。”
朱立明素知五皇子的喜怒无常,老脸皮一阵哆嗦,又抬袖擦了擦汗。
管家将他二人带到主卧房外,道:“请二位神医稍等。”他进去通报了一声,这才出来将他二人迎进屋内。
赵平桢甫一进屋,视线立刻被倚坐在床上的那名少年抓了过去。
秦程雪比起两年前稍稍长开了一些。他长发披散至腰际,肤白胜雪,目若点漆,身形匀称,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赵平桢从小是看着各种各样的美人长大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秦程雪在他见过的诸美人中姿色亦算上乘。然而他还是觉得这少年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上来。
秦程雪的气色不太好,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他伸出手,略嫌苍白的嘴唇一启一阖:“请神医替我看看吧。”
朱立明偷偷拿眼瞧赵平桢,赵平桢用眼色示意他去诊断,朱立明这才敢上前为秦程雪断脉。
赵平桢这回来是想见见这名满京城的秦小楼,孰料秦小楼压根没有露面,他又怎能满意?于是肚子里心眼滴溜溜地转。
朱立明为秦程雪诊了脉,又开始检查他的腿。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赵平桢一眼望去,目光对上来人的眼睛,竟是刹那间胸口一紧,仿佛有什么人用力攥住了他的心脏,然后又慢慢松开,酥麻的感觉由心口一点一点传向四肢五骸。
他终于知道秦程雪身上缺的是什么了——灵气!
秦小楼与秦程雪的五官有七八分相像,甚至秦程雪的五官比秦小楼更为致。然而秦程雪美则美矣,却美得像一幅画,而秦小楼的美是鲜活的,举手投足间都好似有朵朵桃花在他身畔绽放。
秦小楼看起来有些疲倦,眼下略微泛青,头发匆匆挽了个髻,衣服还有些皱巴巴的,显然这几日为秦程雪的病操劳不少。他匆匆扫了眼赵平桢与朱立明,走上前道:“神医,我弟弟的病……”
朱立明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赵平桢,道:“容我再查查。”
他问了秦程雪一些与病症相关的问题,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套银针,往秦程雪的腿上扎了几针:“有感觉么?”
秦程雪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纸:“没有。”
朱立明叹了口气,了针,道:“在下技穷,一时也看不出病的根源所在,只能先为小公子开几帖药,然后用针灸的方法慢慢为小公子治疗。”
这期间赵平桢的目光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秦小楼,秦小楼却毫不在意,眼睛只盯着朱立明:“那就烦劳神医了。”
朱立明开了些补药,又叮嘱秦小楼时常为秦程雪按摩刺激穴位,约定两日后再来扎针,这才跟赵平桢一起离开了秦府。
上了马车,赵平桢问道:“你真没看出他有什么毛病?”
朱立明是皇帝派给赵平桢专用的医者,从前赵平桢还住在宫里的时候他是御医,等赵平桢出了宫,他就跟着进了皇子府。虽说名义上是赵平桢专用的,可实际五皇子健康的很,从小到大无病无灾,朱立明这些年反倒是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治了不少病痛。朱立明了解五皇子的性情,当他看到秦程雪的时候就知道赵平桢是为何而来,当他看到秦小楼的时候又发觉原来自己搞错了。
他苦笑道:“没有。”
赵平桢蹙眉:“当真是什么怪症,连你都看不出来?”
朱立明道:“非也。并非臣看不出来,实则秦二公子压根没有病。方才我刺激他的穴位,他面上看起来淡定,可实际疼的身子都僵了,却还道没有感觉,想必是装病。”
赵平桢将扇子往手心里一打,奇道:“这可怪了,好好的,他装病做什么?还不让他哥哥去上朝……”顿了顿,心里大致有了个猜想。
过了两日,赵平桢带着朱立明又去了趟秦府。
这一回朱立明草草检查了一番,就按着五皇子教他的话对秦小楼道:“二公子实际是中了一种蛊。”
躺在床上的秦程雪将细长的丹凤眼一瞪,秦小楼急急道:“是什么蛊?”
朱立明道:“这是苗疆一种蛊,中蛊之人一开始会半身不能动弹,并且需要最亲的人陪在身边,须臾见不到就觉胸闷难耐。时间一久,中蛊者会先聋后哑,逐渐的全身都动弹不得,成为废人。”
秦程雪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秦小楼却一脸惊讶和担心,显然是被他说中了:“神医可有办法救舍弟?”
朱立明道:“我的确有办法替他拔蛊。不过么……”
赵平桢不紧不慢地接口道:“要拔你弟弟的蛊,要用我师父半生的功力。代价实在太大。”
秦小楼察言观色,忙道:“只要神医能治好舍弟,日后有什么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秦程雪的脸已黑成了一张炭。
朱立明连叹三声,道:“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以为令弟拔蛊,不过秦公子须答应我三个条件。这第一么,要解他的蛊,需要将他泡在温泉之中,每隔一个时辰扎一次针,只有我的神医谷里有这条件,所以我要将他带走;这第二么,治疗令弟的时候或许有用得到阁下的地方,所以阁下务必要随叫随到;这第三么……”
秦程雪急急唤道:“哥哥!”
赵平桢接口道:“这第三么,就先欠着,什么时候我师父想起来了,秦公子要记得还欠我师父一桩事,万勿推辞。”
秦小楼怔了怔,目光悠悠转到赵平桢脸上,一双丹凤眼里水光潋滟。他似笑非笑地叹道:“五殿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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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一阕离歌长亭暮 一阕离歌长亭暮_分节阅读_4
赵平桢将扇子在手心里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秦小楼的目光一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惊讶,以致赵平桢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秦小楼淡然道:“五殿下要演这一出戏,下官总不能败了兴致。”
赵平桢捏定扇子,哼笑了一声,凌厉的眼神往秦程雪扫了过去:“那方才三个条件……”
秦程雪咬着下唇,眼中又隐约有了泪光。
秦小楼叹了口气:“既然五殿下……”
秦程雪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哥哥,我不跟他走!”他撩起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可因装了太久瘫子,下半身的确已麻了,一个骨碌摔倒在地上。
守在病床边服侍他的丫鬟忙上前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手脚并用地爬到秦小楼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哥,我错了,我不想你和顾肖峻走得太近才想了这出来骗你……”
秦小楼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扯开弟弟的手也跪了下去。他对赵平桢道:“舍弟不懂事,让五殿下看了笑话。让五殿下白白了心思,请殿下恕罪。”
赵平桢冷冷道:“你弟弟的病算是治好了?”
秦小楼顿了片刻,道:“是。”
赵平桢道:“既如此,那前两个条件也就作罢了。不过本宫治好了你弟弟的腿,这第三个条件可得还算数。”
秦小楼笑道:“五殿下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赵平桢用扇子挑起他的下颚,秦小楼笑容温吞地垂着眼,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一旁的秦程雪恨恨地抹了把眼泪,死死瞪着赵平桢的手。秦小楼不动声色地抓紧摁着弟弟,示意他不准乱来。
赵平桢突然扇,笑道:“有趣儿,有趣儿。秦小楼,你可记得你今日说的话,以后什么时候本宫需要你,你可万勿推辞。朱伯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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