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一绝的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梨味曲奇
“你可真行,”易珏嗤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她狠心还是笑自己愚笨,手忍不住又点了根烟,把烟圈吐在她脸上:“玩儿我呢?看我这样你很开心,是吧?”
徐秋冉止住了眼泪,眼皮都被擦红了,一直在摇头,听不得他这样折辱自己,她没有玩过他,感情里面动了真章的,他们两者都有。
他们吵得凶,有路过的警员看见了,犹犹豫豫地想过来劝,被脸黑如锅底的男人瞪了回去,只得换了个方向走。
“我们不合适…我…我说过…我很早就说过…”徐秋冉一只手抠着手心,闷闷地开口:“我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易珏用力吸地一口烟,偏头吐烟圈时能看见他下颚线的紧绷,大概是牙根都要咬碎了:“不可以又怎样,老子不也一样操得你很舒服吗。”他渐渐失控,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少思考,更多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和平分手不好吗?”徐秋冉被他的粗言秽语硌到了耳朵,脸皮薄的主儿不喜欢他在公众场合拿这种事情说,伸手去拉他胳膊,语气几近哀求。
一身戾气的男人甩开了她的手,推得人后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你说这话要脸吗?没有在一起过的怎么叫分手啊!我他妈问你话!”
易珏被她口中的分手两个字眼彻底压垮了,太过分了,真的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也许根本也没有心。他被燃到指尖的烟头烫了下,皮肉内里的那颗心感觉要被捏烂了,她怎么敢对他说分手。





一绝的秋 第二十四章 嫖过
徐秋冉也很崩溃,两行泪刷地下来了,不知道是虐杀他还是往自己身上插刀,她觉得好疼,疼得快要喘不上气了,但是这都是她自找的。
“那就当嫖过我,一拍两散吧。”她眼睛噙着两泡泪,毫不示弱地回看那个如困兽一般焦躁的男人,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着对方和自己。
易珏的眼尾都红了,他的瞳孔微微缩,想努力看穿眼前的人,他的秋秋,他的秋秋怎么会这样说话啊,像一把淬了毒的双刃剑,把两颗破碎的心捅了个对穿。
寸头男人眼里的不可置信转为了失望,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里面所有的现金钞票,花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甩在面前的人身上,暴喝着:“够了没!”手指都不太听使唤了,情绪异常激动地把各类信用卡都从钱包里抠出来,洒落一地。
徐秋冉默默承受着这场闹剧,闭起了眼睛,脸颊又添了两行清泪。怎么会这样,没人教过她原来离别是这么难过的。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散落的钞票,不想让男人看见她满脸的泪。
本来还在窗台趴着看的人,看到漫天飞舞的钱,登时惊得呆滞了,不是为了那几张钱,是想着易队是有多失控才会做出对一个女生甩钱这种举动。
马步采跟林一不敢看了,冲了出去把脸色痛苦,不停抓头发的男人扯开,他们都很担心再让俩人这样闹下去迟早要动手。
徐秋冉瘫软的身子被杨薇薇扶起来,手里还捏着那几张红色的纸钞,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了,别过眼不敢再看易珏恨得她入骨的眼神,刺得她体无完肤。
“滚开。”易珏先是很平淡地让两边拉着自己的人松手,旁边还围着好几个警卫员:“我他妈让你们都滚开!”声音大了起来,甚至抬脚狠踹了人一下。
徐秋冉扑过去拉他,求着他不要动手,那张脸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现场乱成一锅粥。
“放开,我送她回去拾东西。”易珏很快冷静下来,放松了身上的肌肉,任由那个刚才剐他血肉的女人挂在自己的手臂,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
徐秋冉点点头,示意他们不要拦,自己要跟他走。如果今天不跟他说清楚,以后心里有一根刺,阴雨天会发作,疼得五脏六腑都在紧缩。
他扯着人的胳膊往车子那边走去,就像第一次在机场接到她那样,步子迈得又急又大,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瘦弱的人被扯得踉踉跄跄的。
上了车也如第一次相遇一样,把人两手用手铐一扣,用安全带绑在了副驾上,一脚狠踩油门,在警局门口留了两道黑色的车轮印子,狂飙着扬长而去。
她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怕他开车的时候失控,现下已经开得够快了。
到了家里的地下车库,易珏先下的车,他走的步子很硬,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扯开副驾的车门,给人解了安全带,但是手铐还锁着。
她用那对猫儿眼看他,一切都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但是她没有笑,也没有求他给自己解开,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审判。
易珏突然动作起来,把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胯部,哑声命令她:“给我舔出来,我付了钱嫖你,就要爽够本。”话很糙,动作也不温柔。
他一手捏着人纤弱的脖子,一手把裤子拉链拉下释放了半硬的东西,带着麝香腥气的硬物就这样抵上了徐秋冉的唇边,贴着那柔软的唇瓣胡乱地蹭着。
她这次没有说不,手被铐着也不反抗,那对清澈的眼里流下两行泪来,眼底的哀伤怎么藏也藏不住,那种眼神几乎要把还在情绪巅峰的男人烫伤。
易珏粗暴地捏着她的脸颊,把欲根塞进了微张的红唇间,不想看她眼底的情绪,他从前读不清,现在不想再去深究。
徐秋冉被他强硬的塞了个头,还没适应,人就要往里面插,白生生的手指无措地捏着他的裤管。她不知道该怎么承受他的动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粗暴的一次。
她乖乖地含着那根作乱的东西,学着以前看过的片子,尽量张大了嘴巴去接纳他,舌头偶尔滑过柱身,迷迷糊糊地舔过马眼,尝到了几分咸涩的滋味。
昏暗的地下车库角落里,倚着车门的男人一手撑着车顶,衣着完好得让人根本猜不出来他在干着什么腌臜事,仔细听能听到啧啧的水声。
徐秋冉这会儿已经被插得眼睛迷蒙,哭过的眼睛更红了,染上了欲望,被捏开的嘴儿红艳艳的,舌尖在里面翻滚,男人的物件还入了一个头在里面,他动着腰用龟头在她舌面上画圈,口水来不及吞下的打湿他整根柱状。
易珏看她这幅乖顺又淫荡的样子眼睛都快红了,捏住她脸颊的手越越紧,看见她皱着眉被逼出两滴泪,才拍拍她的脸把插在嘴里的东西抽出来,让她伸舌头自己舔。
徐秋冉满头满脸都是男人胯间的麝香味,她追随着他,被他按头被迫讨好着。伸出舌头一点点舔他的宝贝,连沉甸甸的囊袋也不放过,仿佛要吞了进去,男人沙哑的呻吟声传入耳内。
他扶着女人的瘦削的肩膀,捏着她的锁骨,全心全意地操她的嘴巴。
徐秋冉嘴巴小,含不过来那么大的东西,伸手在他胯骨上推,想让他退出去些,顶在喉咙里插很难受,有几次都要干呕出来。
男人的半根东西被她含在嘴里,舌头无措地舔过柱身,喉头敏感的翻滚挤压着龟头,让他爽到一直在低声喘气,她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打湿了下巴,也打湿了他黑色的西装裤。
“射在里面好不好,嗯?”易珏按着她的头小幅度猛插,把她噎得直翻白眼,只能勉强两手抓住他的裤管稳住身子,听到这话更是惊恐,流着眼泪摇头了,却被他固定着抽出来些,并没有射在喉咙深处,温热的口腔内发泄出来。
饶是这样徐秋冉也被呛了个狠,被松开后咳个不停,白浊从嘴里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暗色的车载地毯上,有一些还挂在被磨的通红的嘴边,顺势低落在衣领上。
她纤细的手腕早就在刚刚的动作中磨红了,一切都跟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很像,但又很不一样。
易珏拉起裤链又蹲了下去,把她的手铐解开,两手握着那带着两圈红的腕子,颤着声音问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次你玩儿死我都可以。”
徐秋冉抽回自己的手,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液,站起来一脚把蹲在车门前的男人踹倒,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混着乳白色的液体,是他的东西,是他刚刚射在自己嘴里的东西。
她走了,没回头,高跟鞋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显得格外响。
易珏躺在地上,笑了笑还是捂住了眼睛,他怕眼泪会流出来。他在指缝里看她离开的背影,那么瘦又那么狠,像刀片,完完全全卡进了他心里。他的秋秋真棒,没有人能比她更懂伤自己的心,连他也比不上她的决绝。
这一刻,易珏虽然不是信徒,但也趴在地上极其卑微地祷告,祈求天地,放过一对恋人。
徐秋冉上了楼,把行李都搬到小区门口,从前在他家的生活用品一件没带走,也不想处理掉,自己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她头发凌乱着,眼睛跟嘴唇都红肿着,衣服还有大大小小的水迹,看着就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整个人落魄又可怜。




一绝的秋 第二十五章 喜欢一个人
杨薇薇接到人的电话就驱车来接了,本来马步采和林一也要跟着来的,可是她还是劝住了,人女孩子的事儿还得女孩子帮着解决。
“小冉姐…”她看见车尾一个人力扛行李进车尾箱的人,连忙上前去帮忙,看见徐秋冉蓬头垢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没事吧?”真不好说,这看起来像跟易队干了一仗一样。
徐秋冉留了个惨淡的笑容就上车了,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说话。
杨薇薇也不敢多问了,默默开车把人送到了新房子里,左右环顾后有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选择回去上班,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冷静下。
“不好意思,薇薇。”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光,黯淡的像枯萎的玫瑰,带着歉意的笑容看她,感觉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瘦削的肩头无力地垂着。
杨薇薇愣了,连忙摆手就要关门退出去,嘴里还念:“我要回去上班了,小冉姐你休息会吧!”她匆匆忙忙地走,心里却想原来美女失恋也会哭得这么惨,着实让人心疼。
房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徐秋冉转身进卧室的时候,一甩手把袖扣甩落了,她蹲下身子去捡,找了半天没找到,根本看不清地板的东西,原来是她眼泪糊住了眼睛。
她半跪在地上,长发遮住了脸,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撑在地板,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从指缝里流出来,濡湿了指间。她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溺水濒死的人大口呼吸,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就这么维持着忏悔的姿势,徐秋冉跪在地上哭了好一阵,真的太疼了,疼得她恨不得拉开门跑回去,跪在易珏脚边说爱他,求他操自己。
最后把那颗袖扣捡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落下来了,她慢慢站起来,腿一麻只能撑在墙壁上缓神,低血糖久蹲起来的时候眼前一片老式电视的雪花。
徐秋冉拖着行李箱,进了最近的卧室。鬓边的碎发被泪水打湿贴在了脸颊,鼻头红红的,那对猫儿眼有多惨不忍睹就不必细说了。
那边的易珏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地下车库的地板爬起来,连家都不敢回去,太害怕撞见她从家里完完全全退出的样子了,他估计会死。
他开了车兜了两圈,绕着他们平日里傍晚散步的江边,在第六圈的时候,在那棵大榕树下停车,就是徐秋冉当时跟他说一起走的那棵树下,一个人抽了剩下的那包烟,连手指都是颤抖的,最后还是看了一眼平静无波澜的江面,上车回警局了。
“易,易队,”他的车子一进警局大门,林一就一脸担心地凑过来了:“你没事儿吧?”他还要问徐秋冉,但被马步采一脚踩得没了声儿。
易珏一张脸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着,总之是看不出什么感情来,跟以前的他很像,总是板着脸训人,什么难听话都能骂。
马步采被他绕过,小心翼翼地把钱包还他,但还是小声地提醒他:“刘局找你,易队。”
他嗯了声,看不出悲喜地往办公室那边去了,好像几个小时前在门口歇斯底里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刘局一看进来的人,是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看他那样儿,又只能自己咽了:“你说说你今天像什么样儿!还有没有个警察样儿!”
“罚吧。”易珏也不坐下来,就站在门口很冷静地说,说完了就要出去,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听见刘局叹了口气劝他:“我知道你喜欢那娃娃,忍着点儿吧,好日子在后头。”
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攥着,用力处都泛了白,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有松动的迹象,他回过头来看在书桌前的老人,声音很低很压抑:“喜欢一个人,怎么忍?”那对眼睛里分明有泪光。
最后,刘局一句话也没说,但还是给他记了个大过。男男女女的爱情,年轻的时候怎么理都理不清,等到他这种年纪的时候,看得很透彻,但也最清楚想得明白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日子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个月,要不是杨薇薇和徐秋冉住一块,她几乎要忘了他们警队曾经出现过这么个女人,易队看起来是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了,就是回家的时间大大减少了,几乎要在警局住下来,拿个外套一裹又将就几小时。
易珏不乐意回去,看见她留下的痕迹,一面恨她没心没肺,一面对着她的水杯发呆大半宿。东西都老老实实地摆在原处,要不是房间没了那个人,有时候推门在玄关看到那双拖鞋,他都下意识以为她还在睡觉。
在这期间,他们大队还破了几个小案子,捣破了地下毒档两家。就是孕妇藏毒这条线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上次的大勇一直守口如瓶,没有供出那个神秘女人,想必也是被做足了功夫。
“你们盯香港那条线,怎么样了?”易珏在开会的时候,询问跟温从思这条线的组员。
“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端倪,也没有从大陆过去的女人跟他碰面。”
“明天,是他跟那位周生碰面的日子,已经叫伙计跟了。”
易珏胡子拉碴的,摆摆手,朗声道:“这个很可能是转折点,大家都要打起神来!”
每个月的25号,的确是温从思约周生饮茶的日子,但和外人想得不太一样,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和周生身边的林秘书饮茶,他一般都不会亲自来。
古色古香的茶楼里,雕着富贵牡丹花样式的香炉燃着檀香,幽幽地飘着一丝一缕青烟,老树根雕刻的茶桌摸起来有树的纹理,茶具都极为讲究地烫过一次了,桌后的花架上放着许多包装各异的茶叶。不管是雨前龙井,还是云雾雀舌茶,外面千金难求的茶叶,这儿都给人码得好好儿的,旁人看一眼就要吃不消,这大价钱够祖上三辈子吃的了。
一只手从撩开了珠帘,进来的是个白面书生,不高的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夹着个皮革公文包,看上去已经上了些年头了,着一身笔挺浅灰色中山装,从面料和袖口都能知其非凡人,就是打扮做派都古板得很,像活在九零年代的知青干部一类人。
温从思一看来人,忙从椅上起身去迎,语气里带着不可忽视的献媚:“林秘书,您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男人大概四十有余,法令纹深得很,眼睛也算不上神,三角眼儿耷拉着,但眼里的狡猾和光可逃不过人观察,看着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温先生,请坐。”林秘书一开腔就是字正腔圆的国语,隐约还夹着s市的口音,看来原本就不是港城人。
温从思又是小心翼翼地给人沏茶,一道茶又是温杯又是高冲低泡的,也可以看出来对面的人是个多么挑剔的了,他毕恭毕敬递给人敬茶:“林秘书,新到的普洱,您请。”
林秘书二指捏了那浅口小茶杯,放在鼻尖轻嗅便道这茶有些年头了,细品一口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但把杯子搁下了。
温从思给人续茶,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没把面前的主子伺候好,每次来品茗,都是在要他的命,现下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一绝的秋 第二十六 管教
“周生说,”他这三个字一出,温从思就知道今天的正题要来了,忙一抹额上的汗,轻轻放下手里的紫砂壶,正襟危坐起来。
林秘书两腿交叠着,一只手在茶杯杯沿画圈圈:“最近公司的账本好像有点不对劲?”一对老鼠眼射出犀利的光,把西装革履的温从思噎得说不出话来,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
“温先生,倒也不用这么慌张。”他突然放低了声音,举杯饮茶,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仔细想想,身边有没有老鼠偷过账本?”话说得意味深长,但温从思已经转不动脑子了,整个像一只软脚蟹一样。
“徐小姐自从跟了你,周生他老人家也很放心。”不知怎的,话锋一转又绕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来。徐秋冉是周生唯一用他自己的名义提供大学资助的学生,他当时本来以为是私生女一类的,总想着要从她嘴里套话,一来一往之间竟然就混在了一起,只是两人都心怀鬼胎。但后来温从思查到她只是跟周生是老乡的关系,就不太感兴趣了。
现下提起来,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想必送徐秋冉回大陆这件事也没有被掩住,只是还拿捏不准那边是什么个意思,难道他低估了她的地位?
只见林秘书把交叠的腿放下来,往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一靠,游刃有余地开腔:“许久未见,阿冉也不来拜访过,礼仪都丢了,看来还是缺了点管教。”这话原原本本地从他嘴里转述出来,惊出了温从思一身冷汗,后背贴着的衬衫凉透了。旁的意思可以不懂,要管教就不可能不懂的。
“温先生,能听懂吧?”林秘书的那双眼睛隔着厚厚的镜片儿看他,眼底的冷漠根本不可以直视:“周生要管教不干净的老鼠,您就不必管,拿好账本放到原来的地方就好了。”
他知道,这是给了个台阶他下,把罪都一并怪在了徐秋冉上,这件事总要有个人当替死鬼,不可能允许他背地里把数目的窟窿都填上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温从思的后背被敞开的窗户吹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点头称好,算他命大,没有被革除也没有制止他背地里干的事情,就是那个女人就浪了。上边儿这么一发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能留条命。
林秘书又静静地品茗,没有理会瘫坐在椅子上的人,末了招呼也不打就驼着背夹着公文包慢慢地退出了雅间,也不在意温从思有没有出来送。
其实他私心一直挺看不起温从思的,明明有那个脑子却畏手畏脚,镇日想些邪门歪道来走成功的捷径,殊不知周生最痛恨这类的人,注定无法得到重用。
他下楼往大厅靠窗台的那一桌走去,对着独自一人品茗的男人问了声好。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周生,看起来乌发润泽,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都有云淡风轻的态势,谁能想到传言中的周老就这般大隐隐于市,只有眼角的细纹暴露了他的年龄,但看起来还是比实际年龄年轻太多。
“唔,茶不错。”他转着拇指的玉扳指评价道,放了茶杯就起身,随意得仿佛只是这热闹大厅的一位普通茶客。林秘书夹着公文包跟上男人的步伐,一边回头吩咐茶楼经理把茶叶送到宅子里去。
上了车,周生闭着眼睛假寐,手里盘着乌木沉香手串,他信佛,此刻脸上的神情倒也平静。
林秘书规规矩矩地把那个破公文包放在脚踏边上,推了推厚厚的镜片,犹豫几分才开口问旁边那尊佛:“周生,那徐小姐怎么处理?”他把徐秋冉从温从思那边要了回来,不让她再躲在别人的屋檐下,所以这回又是拿捏在他手里了。
“阿青这段时间忙什么?”他睁了眼,手里的手串溜光水滑,阳光打下来泛出天然的光面来,通透的好颜色一看就价值不菲,是了,给这样的人物捏在手里的物件儿定然不落俗。
既然问到了,就肯定要说的,林秘书忙给他报告:“陈小姐最近帮温从思在大陆做事,村子的货也基本稳定,她很少过这边来。”
温从思估计临死都很难想象,他找来的得力助手比他不知道多吃了几多盐巴,她跟着周生混的时候,他还在跟金融学拼命呢。用林秘书的话来说,一开始找这个有脑子的书呆子就是为了让他们过桥不湿脚的,常在河边走,总得有个垫脚石,坏就坏在他太畏手畏脚了,行事作风还很稚嫩,跟他们并不融合,现在已经很拖后腿了,这颗棋子迟早得坏。
给他借了外债亏空公款的机会,又含辛茹苦地把陈艺青送到他眼前,谁知道他眼角这么浅,也无甚野心,只想着把亏了的钱赚回来补数就算罢,真是饭喂到了嘴边都不会张口吃。
“阿冉真是舒服日子过惯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周老将视线移到窗外,看路过的女高中生骑着自行车打闹着穿街过巷,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叫阿青抽空同她叙叙旧。”
这边陈艺青到了港城的邮件,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起了身,踢开了脚边挡路的椅子,在窗户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对面居民楼第八层的阳台灯如常亮了,一个长发女人拿了个折叠的小板凳,屈膝蹲坐着抽烟,她很白,在黑夜里能泛着点莹莹的光,指间猩红的火点子没有灭过。
她眼里的人,正是独自抽烟的徐秋冉。自从搬出来住了,她每天夜里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坐在阳台上吹风,烟一根一根地点。
但她不知道自己在桥上看风景,却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缉毒大队的人也不可能想到,他们找了快一个月的人就住在离他们警局五百米的小区里,和他们的重点证人对面楼。
陈艺青看了盯了一会,无声地叫了声阿冉,把那两个字含在嘴里咬碎了,撩起窗帘的手指缓缓松开,点了根大麻烟,靠着墙慢慢吸了起来,没有开灯的房间烟熏缭绕。
熟悉的漂浮感升了起来,她歪坐在墙根边,一朵蓬松的云朵将她托了起来,心室全是饱胀的满足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阳台的人,竟嘿嘿傻笑起来。
1...7891011...2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