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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乡二里

    帝九诏摇头道“我自有定夺,你不必忧心,自去选军吧!记住,你要告诉众将士,此去危险万分,让大家自己想清楚!”

    石开点头一拜后,自转身往帐外走去,刚到帐门时,帝九诏高声道“石开,待击退魏军凯旋后,本王会将你削为庶民,永不录用,你好自为之!”

    石开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随即转身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方躬身退了出去。

    帝九诏虽话重厉严,但石开知道,这是帝九诏让他活着回来。你不是内疚吗你不是想死吗那好,待你建立功勋,我再将你逐出庙堂,如此一来,对你的谋逆之罪,帝九重、帝九诏也有交代了吧,你就不用觉得对不起谁了吧,对天下人也有个交代了吧,你也就不用死了吧!

    裴仲殊望着石开远去的背影,道“殿下,我还是担心石将军!”

    帝九诏点头道“若慕容延昭真南下,大事一定,你立马率领铁骑军北去救石将军,他虽有罪,但罪不至死!我大赵赤心为国之将,不该是惨淡下场!”

    裴仲殊点头应后,道“殿下,鹿州之战我们伤亡不小,若石将军带走两万大军,我们保有完全战力的已只有六万多,同时与陛下、拓跋文绍对阵,我军已完全处于劣势,我还真怕拓跋文绍会夺了粮草去!”

    帝九诏轻笑道“仲殊,鹿州之战禁军伤亡不小,难道魏军伤亡就小了,依我看来,怕不比我们好过!再者,现在陛下与拓跋文绍若单纯兵力相加,是在我们之上,但禁军真敢与我为敌死战者,你觉得会有多少说不定陛下就只能做个样子,还徒惹闷气。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更何况……”

    石开领军悄悄往鹿州北去布防后,帝九诏让受伤禁军去往沧州南边的州县养伤,又派了部分禁军护送他们,只起了六万禁军往黄河边去接应粮草。

    裴仲殊顾忌的果然没错,六万大军快到黄河边时,探马飞速来报,北岸傍水连营,是京畿龙骧军的旗帜。帝九诏道“仲殊,我们去见见李师叔吧,正好让他给我们传话!”

    六万大军缓缓靠近北岸大营后,李嗣隆想是裴仲殊等领军来了,冷哼一声,自得意的摸出诏书,随后披挂齐整,也领军出营来会裴仲殊,看他在诏书面前,还要怎地!

    李嗣隆刚得意了片刻,当他见到帅旗下的帝九诏时,惊得差点摔下马去,手里的诏书瞬间掉落地上,随后被马蹄一踏,已显示出不详之兆。

    帝九诏望了一眼掉落的诏书,随即脸露笑意的瞟了裴仲殊一眼,才对阵前的李嗣隆抱拳道“李师叔,你老怎到这河边吹风来了年纪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些,若一个不甚,怕就风寒侵体伤了身子!”

    李嗣隆自然听的明白帝九诏的话意,他口中的“风”,可不是指的江风,而是“庙堂之风”,是提醒他要注意,可不要继续沾染不该沾染之事。

    李嗣隆与众将士对帝九诏行了礼后,才道“多谢殿下挂怀!不过下官可不是来吹风的,也没有那般闲,我是奉陛下诏令,特来提取京师北上粮草的!”

    帝九诏拦住了欲怒斥李嗣隆的裴仲殊,道“那就奇怪了!据本王所知,刑州屯粮怕够一年之用,怎会需要提什么粮!难道魏军竟趁了与仲殊血战鹿州,又派军夺去了刑州的粮草师叔可不要告诉本王,你是为了给沧州押运粮草,若真是,那本王就代沧州将士谢过师叔了!”

    李嗣隆见帝九诏在他面前自称“本王”,已知不妙,幸好仍唤他师叔,若是唤了李将军,那就全完了,但他一直都与帝廷义走的近,自不可能再偏向帝九诏兄弟,心里又有些底气,应道“回殿下,下官只是奉谕办差,一切自有陛下定夺,至于陛下要这粮草何用,可不是我等做臣子的能置喙!”

    帝九诏明白,李嗣隆故意强调“我等做臣子的”,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身份,君是君,臣是臣,可不要越了界,至少礼节上要过得去。

    在李嗣隆看来,帝九诏一直对帝廷义颇为尊重,虽不知心里怎样,但至少表面上是严守君臣之礼的,可不似帝九重,所以才敢说这话。

    却没想到,帝九诏接下来之言,直让李嗣隆、禁军将领及龙骧军兵士惊怕的魂飞天外。




第五百四十三章 各怀鬼胎
    帝九诏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嗣隆片刻,道“李师叔,请你转告三皇叔,别来与我玩无用的把戏,惹恼了我,以我现在的兵马,虽然不一定打得下鹿州,但要打下刑州还是轻而易举的,甚至都不用打,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夺下刑州!还有,石开将军作乱宫中,是奉魏王与本王之命。请你回去转告三皇叔,若有什么对付石将军的心思,趁早给本王收了起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当然,对于宫中被章辽等人杀掉的堂弟堂妹,本王深表遗憾,请转告三皇叔节哀!”

    帝九诏话一出口,别说李嗣隆,龙骧军的将士早惊得面如土色。

    若在平常,帝九诏认了石开谋逆是奉命行事,怕就会让众人大惊失色。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石开之事,他们在乎的是帝九诏的一声“三皇叔!”那是太祖皇帝帝皇尊登基后,帝九诏兄弟对帝廷义的称呼!

    自帝廷义登基后,这称呼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可能出现,现在帝九诏又以此称呼帝廷义,岂不是表示他们兄弟要废了帝廷义,甚至不会让帝廷义的皇子继承皇位。因为若要扶立帝廷义之子,该称呼帝廷义太上皇才是,怎会称了三皇叔!

    李嗣隆吓得已口齿不清起来,道“殿……殿下……你……你……下官……”

    尚书台立马上前喝道“李嗣隆,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仍自称下官,那是要再认帝廷义为帝了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若一个不甚,做师兄的也保不了你!”话一完,已暗暗提聚了功力,缓缓往李嗣隆军前踏去。

    李嗣隆的修为,乃是太史公、尚书台、易司礼、卫情天他们那一代高手中最弱的,自然不可能是尚书台的对手,早吓得退缩回了龙骧军中,轻喝将领兵士拦住。

    尚书台的问话,李嗣隆自然是不敢真应的。若对帝九诏称了臣,那就表示与帝廷义分道扬镳,但以李嗣隆的过往,自然不会得帝九诏兄弟重用,最后不过黯然养老之局。

    但李嗣隆也不敢再称下官,现在帝九诏有六万禁军,又有展平、尚书台、裴仲殊等高手,说不定一怒之下,真有可能杀了他。

    李嗣隆担忧龙骧军再被帝九诏如裴仲殊一般喝了过去,退入龙骧军中后,见前军将士已听令层层护在自己身前,忙打马急退,让龙骧军随后跟上,竟连大营也不敢回,只弃了军资而走,看得萧子申等人大笑不已。

    帝九诏亦摇头笑了起来,随后就领军在李嗣隆的营处又四散结营,就将两营一同用了起来,又派人驾舟南去查看粮草。

    李嗣隆自是多虑了,先不说现在仍在帝廷义、豁兆启、李嗣隆等人身旁的禁军,已可确定基本上都是效忠帝廷义的;就算不是,帝九诏为了让帝廷义去与拓跋文绍狼狈为奸,未免他大军散后只往京师逃去,也不会再似裴仲殊般招纳帝廷义之兵士。

    没有帝廷义之军一同,拓跋文绍一来怕不一定敢动,二来嘛,也会威胁到北上的石开军后方。这可关系着鹿州粮草,帝九诏自然要尽力使帝廷义依他“指挥”而走,否则就不会称呼“三皇叔”去刺激他,以加重帝廷义对帝九诏的必杀之心。

    果然,李嗣隆带着龙骧军回刑州后,与一众将领跪地战战兢兢的说了帝九诏之言,帝廷义顿时怒吼震天,立马就派人去联络拓跋文绍,让他请慕容延昭南下,以十多万大军,全力围歼黄河北岸的帝九诏之军,斩杀帝九诏。

    但拓跋文绍自有他的考量。他本来就与慕容太后、计策衍、拓跋神机等不睦,与拓跋神机、拓跋毓秀同为兄弟,或有转机,但他可不想与慕容家化解什么仇怨。

    何况,拓跋文绍想成大事,拓跋煦、慕容太后等是不能留的,也就不存在拉拢之说,杀帝九诏如此天功,他怎么可能与慕容延昭分享。

    再者,拓跋文绍既看不起慕容家,心里早生了防备铲除之心,怕是慕容家亦然。谁知道慕容延昭来了,现在有帝九诏、尚书台、裴仲殊等儒门之人在此,他看在计策衍的份上,会不会与帝九诏合谋来对付自己与帝廷义。

    所以,拓跋文绍得知帝九诏派石开领军北上防备慕容延昭时,他不仅暗暗大喜,还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担心慕容延昭来夺他的鹿州粮草,或据鹿州为己有,现在拓跋文绍的残军,可不是慕容延昭的对手。

    石开领军北上,不仅可以化解拓跋文绍暂时的危机,还可以制造帝九诏与慕容延昭的冲突,自然是合了拓跋文绍之意。

    难道帝九诏不明白这些吗他自然明白,但就算明白,也不得不派大军北上,因为若慕容延昭真南下,鹿州的粮草就没了希望,现在是不得不与慕容延昭对阵。

    魏国的拓跋家、慕容家等看清了大赵,赵国的帝九诏兄弟自然也看清了大魏。既然大赵的帝廷义可用,难道大魏的拓跋文绍就不可用这就是帝九诏所想所思的!

    拓跋文绍暗自计算了自己与帝廷义的兵力,就算有万一,只要拖住了帝九诏的粮草,断了正定路东部的补给,就是盖世之功,到时就算兵马丧失殆尽,也是值得的!

    因而,拓跋文绍口气强硬的回绝了帝廷义所请,让他只能在自己与慕容延昭间择其一,否则大家就各自为战,互不往来。

    帝廷义虽被拓跋文绍的回书气得心不能平,但也知道拓跋文绍吃死了他,因为计策衍与慕容家绝不可能与自己合作;就像自己也吃死了拓跋文绍,因为帝九诏兄弟与三教也不可能与他合作。现在的帝廷义与拓跋文绍,已只能选择对方。

    帝廷义正在气头上,又得了拓跋文绍允准,想到两军一加,兵力胜过帝九诏不少,又同是能征惯战之军,自然不惧帝九诏,随后就应了,让拓跋文绍自鹿州出兵,与自己夹击帝九诏。

    拓跋文绍见帝廷义不得不屈服,刚好拓跋神机军中自己的嫡系逼阳南森、叔孙恭、公孙意等将也齐聚而来,就留了五千兵马与伤兵守城,随后尽起四万魏军出了鹿州,准备夹击帝九诏之军。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未施即终
    拓跋文绍四万魏军,帝廷义四万余禁军,对上帝九诏的六万大军,若同心一致,就算杀不了帝九诏,也是可能败他的。

    帝九诏现在黄河边的大军与沧州附近的禁军即将缺粮,说不定不用与帝九诏硬战,大赵禁军也会崩溃。

    若是他人,或许会率领骑兵遁走,那拓跋文绍与帝廷义自然拿帝九诏无法。但他二人都知道,帝九诏绝不会弃步卒不顾,那就只有死战一途。

    就算不能败帝九诏,只要拖得曹剑南缺粮不得不退,给了拓跋神机可乘之机,那也是天大的功劳,将来就是得服人心的资本,拓跋文绍已开始心喜起来。

    拓跋文绍率军自鹿州小心翼翼的缓缓南下时,帝廷义也尽起刑州之军小心翼翼的缓缓东进,自西、北往黄河北岸的帝九诏军而来。

    现在帝九诏若不顾粮草,即刻率军东退,自然不用担心帝廷义与拓跋文绍。但帝廷义二人知道,现在北上的粮草已关系着沧州的决战,帝九诏自不敢退,也不可能退。

    所以,帝廷义、拓跋文绍他们缓缓靠向帝九诏之军,既不怕他逃走,也可防备帝九诏领军伏击一路,被他各个击破。

    眼看着次日两军就可合攻帝九诏军,谁知帝九诏竟突然拔营东撤。就在帝廷义与拓跋文绍大惑不解时,斥候传来消息,大赵水师所运粮草,竟是自帝九诏大营以东的一百多里处过的黄河,现在已运了不少到北岸,待帝九诏军一到,怕即刻就能押运北遁。

    帝廷义、拓跋文绍现在才知中了帝九诏之计,他装模作样的领军扎营,吸引了两军前去,他却在他方偷运粮草,欲暗度陈仓。

    现在两军距帝九诏军尚有近百里,大家同时行军,又没有近道,若往帝九诏追去,真如斥候所言,大赵已运了不少粮草到北岸,帝九诏到后,怕立马就会遁走。到时帝九诏以步卒运粮北去,以骑兵阻挡追兵,可进可退,怕已不能对付帝九诏。

    拓跋文绍一念刚起,银龙面具者已命大军急往东直奔去,在北面拦截会运粮北上的帝九诏,不再斜去东南方向尾追黄河北岸的帝九诏之军。

    银龙面具者一令既出,没想到逼阳南森等大将竟俯首听命行事,对其的恭敬程度怕不下于拓跋文绍,可知此人的身份定不一般!

    魏军急行后,拓跋文绍又派人去通知帝廷义魏军动向,让他领军继续东进配合。帝廷义自然紧张让帝九诏逃走,如何会不配合急追!

    帝廷义、豁兆启等率军刚路过帝九诏大军之前立营处,谁知一个始料未及之人竟然率军出现在大军东面,已挡住了禁军东去之路。

    帝廷义望着当先大将,怒喝道“孟玄喆,你敢来坏朕的大事!”

    孟玄喆不屑道“陛下,当年战天讳私权祸乱旧秦,臣尚能对他理解几分,毕竟旧秦不是他战家的,如今陛下的作为,臣却是想破脑袋也不大清楚!”

    孟玄喆在旧秦之都待了一段时日,眼看着赵魏之争如火如荼,本来骆平川见剑南路已安,就请孟玄喆暂代剑南路安抚使之职,他亲自率军北援。

    孟玄喆拒绝了骆平川的提议,随后就代骆平川带领岭南路、江西路未回之军与五千虎贲军,急自剑南路北上,支援与魏国之战。

    孟玄喆先见了帝九重后,帝九重见正定路东面吃紧,就吩咐他领军悄悄往援东来,听从帝九诏的指挥,帝九诏随之就用这早知晓的两万多奇兵来阻拦帝廷义。

    帝廷义又喝骂了孟玄喆几句,却见中军两分,孟玄喆参拜,竟是一身甲胄的帝九诏与展平打马行了出来,瞬间就让帝廷义心惊肉跳。

    帝廷义见了一脸寒意的展平,正吓得拉马一退,帝九诏已道“陛下,你若现在引军退去,仍是陛下,否则,臣之前对李指挥使之言,怕就要成真!”

    帝廷义正想着“你小子是不是想诓骗了朕去,待对付了拓跋文绍,再来收拾朕,好各个击破!”

    帝九诏已续道“陛下,若你胡思乱想,坏了臣的心情,反正沧州也缺粮草,臣立马就命骠骑大将军南返,到时只怕陛下再也过不了河,回不去汴京了!请陛下仔细斟酌吧,臣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帝九诏说着,就伸手摸出早已写好的文书一扬,随后交给了一旁的亲卫大声念了出来,果然是命鲁国公曹剑南弃守沧州一线南下的。

    帝廷义听完色变后,帝九诏又自亲卫手里接过文书收起,不再搭理帝廷义,自又与展平退回了禁军中去。

    帝廷义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做皇帝,只在帝九重、帝九诏的一念之间。之前因帝九诏兄弟估摸不清自己能号令多少将领、禁军,怕大赵内乱势大持久,所以不敢擅动。

    现在侯布被囚,豁兆凯降魏,汴京城禁军与龙骧军又叛去不少,其余将领,已难再找出与帝廷义完全一条心者,帝廷义至少在黄河以北,已经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只能任帝九诏兄弟宰割。

    孟玄喆这余孽率军来援,帝九诏的兵力已没有弱势,现在又自他方运了粮草过河,帝廷义已没有了之前怒而决战的信心。何况现在帝九诏又当面唤他陛下,那就是皇位稳固,日后再徐徐图之便是,何必打无把握之仗。

    帝廷义细思了利害得失,顿时就领军往西方的刑州退去,只丢下了拓跋文绍的四万魏军与帝九诏的八万余大军周旋。

    帝廷义领军远离后,展平问道“殿下,你刚才所说,可是实言”

    帝九诏摸出没有半个字迹的“文书”,摇头道“展叔叔,我之前对李师叔之言是假的,现在对陛下所说也是假的!废不废他,与破拓跋文绍无关,只与泰武关、瓦口关及鹿州等事有关!若这些事与陛下无关,我们自然还认他做官家;否则,既依了与二哥的约定,又合了我的本心,绝不能让他再做这天子!”

    展平喜而点头道“泰武关之事,已确定是他所为无疑!依我看来,这瓦口关与鹿州,怕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第五百四十五章 引敌东进
    帝九诏略微点了点头,随后叹道“我也希望与他无关,但现在自他与拓跋文绍的勾连来看,怕是奢望!陛下刚死了许多妃嫔,皇子公主殇亡殆尽,如此时候,我怜悯他,本不想再逼他,可他偏要拿社稷、百姓来逼我,我绝不可能再放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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