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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乡二里

    萧子申二人方饮片刻,忽闻一声朗笑,道:“太常侯真是好兴致,可是让我等好找啊!”

    萧子申闻声一瞧,见上来四位老者,虽只识得一个翁图海,但见他以地犀教右使身份竟居末位,料定那前面之人应有魏东甫、段公明了,顿时大惊失色。

    尚书台闻声回头一看,笑应道:“原来段庄主与魏教主竟跟了来,真是锲而不舍啊,老夫可真是荣幸之至!”说着,就低声向萧子申说道:“后面两人就是鬼花斋与翁图海了。”萧子申听了尚书台话语,脸色更见难看。

    魏东甫、段公明几人就在萧子申二人邻桌坐了,叫了些酒菜后,魏东甫道:“太常侯,你可耍得好手段,让我等白白往京城追了两日。若非有人传来消息,说那裴仲殊高升了京西路安抚使,我等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竟会往这安州来。太常侯,念在我等风餐露宿、奔波多日,今日这酒,可否就劳驾请了”

    尚书台略笑了笑后,向萧子申问道:“小兄弟,你银子多么”萧子申明白尚书台此问是为了回绝魏东甫的讥讽,就道:“我哪有什么银子,早被地犀教、断剑山庄吓得掉光了,自己的茶酒钱还没着落呢!”

    萧子申话一完,尚书台就轻笑道:“魏教主,你看这事弄的,敢情我与小兄弟都栽在了诸位的手里。看来这顿是请不了了,以后若有机会,再请诸位去汴京叙叙吧,老夫定好好的尽那地主之谊。”

    段公明瞧着萧子申道:“萧小子,既然银子不够花,我断剑山庄三番两次请你去做客,你为何偏要拒绝呢我断剑山庄虽然穷,可保你吃喝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此时,尚书台传音道:“小兄弟,待会你放松些,我带着你从窗户出去。”

    萧子申见尚书台传音入密,怕被魏东甫、段公明等识破,就假装了拿起酒杯饮酒。待尚书台传音完后,萧子申讥讽道:“段庄主,若是从前,我去你断剑山庄做客自也无妨;可现在嘛,你们姓段的已是无家可归之人,你连庄主怕也没得做了,又何必来连累我与你等一起浪迹天涯呢。就算我好意思,可也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明柳暗
    翁图海虽见金枪来势沉雄,但见来人自己不识得,想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也就不大放在心上,只是运起三图逐海掌随意拍向来枪。

    就在此时,忽闻魏东甫大喝道:“图海小心!”可是翁图海反应已迟,厉掌拍在枪身,金枪竟纹丝不动,瞬间就插入了翁图海肩头。金枪透身而出,直带着翁图海向后飞去,顿时插入远处酒楼楹柱。可那枪竟去势不停,瞬间枪身透身而过,搜一声直穿入酒楼去,竟不知深入到了何处!

    这时萧子申方见到一身穿铠甲的将军背负双手、御气踏风而来。

    那将军看着萧子申含笑点了点头,见那些军士就要上前助阵,忙喝道:“你们都退下,只护住这位小兄弟便罢!”说完话,就抬脚往尚书台众人大战处而去。

    那将军到了尚书台身侧,单足跪地,刚喊了声:“徒儿拜见师尊!”就抬掌直往段公明拍去。段公明忙运起紫衍神掌强挡而去,那将军深功一运、神力一催,大喝一声,段公明顿时被震飞而退。

    尚书台如意连点魏东甫、曾白枫长剑,随后轻身一退,哈哈笑道:“仲殊,我就猜你定在附近练兵!”

    来人正是经天纬地六儒宗之一、京西路新任安抚使裴仲殊!

    裴仲殊方才正欲领兵回府,听得路人说起街上似有江湖中人争斗,怕伤了无辜百姓,所以就来瞧瞧,却没想到竟是师尊!

    就在此时,大队兵将已从四方团团围来,刀枪握手、盾牌林立、拉弓上箭,顿时封住魏东甫等人退路。有一小将从酒楼里寻了金枪出来,运劲掷向裴仲殊,裴仲殊抬手一握,金枪一摆,喝道:“魏东甫、段公明,尔等竟敢对家师出手,真是胆大包天!”

    魏东甫见了四周禁军阵势,顿觉不妙,就轻笑道:“堂堂经天纬地六儒宗在列,竟要靠大赵军将对敌么这可不是沙场之上!”

    裴仲殊朗声道:“魏东甫,你也不用来激本帅,就算你不怕这军阵,我也舍不得他们白送性命!若你地犀教有众多教众在此,他们自然是要上场的,现在嘛,倒是用不上他们!”裴仲殊话一完,金枪向天一举,顿时四周禁军整齐而退,竟不乱得分毫。

    魏东甫见四周军将均退的远了,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裴仲殊金枪嘭一声拄地,道:“现在就让本帅与师尊同来领教诸位的高招吧!”说着,就站到了尚书台身侧,二人并肩而立,顿时藐视群凶。

    鬼花斋此时已为翁图海上了金疮药,二人就与魏东甫、段公明、曾白枫合了一处,顿时五人遥对尚书台师徒。魏东甫、段公明、曾白枫脸色凝重,再无先前轻松之态,可知这一阵定是不敢轻易言胜。

    裴仲殊高声道:“师尊,就让弟子抢个头彩吧!”话音一落,就提枪纵身而去,顿时一枪从魏东甫等人头顶罩头打去。魏东甫、曾白枫忙提剑格挡。三人兵器交实,裴仲殊臂力浑使,运劲一压,魏东甫、曾白枫双脚顿时陷地而入。这却不是功力之威,纯粹是臂力之雄了。

    魏东甫、曾白枫二人暗自心惊:“单凭臂力就能力压二人,大赵兵主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神力,看来是不能硬碰的了。”

    就在魏东甫二人神思时,裴仲殊枪身再起,功力一贯,单手抡枪往下一击,顿时轰隆巨响,震散五人。

    裴仲殊哈哈一笑,抬枪扫向鬼花斋。鬼花斋双手持剑急挡,却如何挡得住,被裴仲殊一枪扫的长剑撞胸,顿时被长枪撞得抛飞十数丈,嘭一声摔落地上,全身骨筋只如散架,顿时起身不得。翁图海见裴仲殊厉眼瞧来,哪敢动手,慌忙远退。

    裴仲殊望着远处倒地不起的鬼花斋,冷声道:“地犀教左右使也配与我过招!”

    段公明趁了空当,急低声道:“裴仲殊神力过人,别与他硬碰!”魏东甫、曾白枫早也醒悟了,就连连点头。

    裴仲殊见三人聚了一处,又是一枪横扫而去。魏东甫等却再不与他枪势相交,急撤身侧避,从两侧急往裴仲殊攻来,使剑交手间,只把剑气纵横而去,却守住长剑不再强碰裴仲殊金枪。裴仲殊长枪大开大合间,一时就落了下风。

    段公明见魏东甫两人已占得上风,就小心应付着尚书台的攻势,只取守势,尚书台一时也奈何不得段公明。

    尚书台又与段公明过了二三十招,虽见段公明不敌自己,自己却短时间内拿不下他;又见裴仲殊不敌魏东甫、曾白枫联手,就抽身疾退,同时传音与裴仲殊。

    裴仲殊哈哈一笑,就枪行笔式,持枪使出春秋笔法之“藏头护尾”,顿时脱出魏东甫与曾白枫二人剑网,急使儒风步影,转瞬来到尚书台身旁。

    尚书台、裴仲殊二人眼神一交,尚书台如意一扬,顿时红霞翻滚,“岐山三绝——有凤来仪”引凤翱翔;裴仲殊金枪旋转,引雷天降,山海闹动,正是“至衡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历不明
    尚书台见裴仲殊接连被创,哪里放心,忙弃了魏东甫,如意直向丁泽舟挡来。

    裴仲殊金枪一摆,架在如意、软剑中间,朗声道:“师尊,这老东西就交给弟子吧,魏东甫那老贼才是你老人家的!”尚书台知晓裴仲殊脾性,也就不与他争持,点头道:“那好,你小心些!”

    尚书台刚转身欲战魏东甫,谁知魏东甫竟趁方才空隙,抓了曾白枫疾寻段公明而去,瞬间已入了段公明撞破民宅。翁图海与鬼花斋也随了魏东甫身后入内。

    尚书台见机会难得,今日自己又是完好之身,哪有惧意,忙施展儒风步影追去。

    尚书台刚追入民宅,却是魏东甫、鬼花斋、翁图海与满身鲜血的段公明同时抬掌击来,尚书台反应不及,顿时接掌退出民宅。魏东甫等见尚书台被击退,忙运起功力,从民宅另一边强撞出去,顿时长啸一声,极速远去。

    丁泽舟闻得啸声,顿时扬手火弹乱甩而出,大街一时烟雾弥漫。待烟雾逐渐消散,已失了丁泽舟行迹。

    方才高手之争,萧子申既插不上手,又被禁军护在了中心,现见魏东甫等悉数退走,忙上前替了尚书台,扶住重伤的裴仲殊。

    裴仲殊见萧子申又来扶,就摇头道:“小兄弟,不用了,这点伤,早习惯了,没事!”

    尚书台点头轻笑道:“小兄弟,这倒是实话!仲殊若到了战场之上,那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比这伤还重时亦血战不退,别说区区站立、行走了!三年前与魏国大战,仲殊以满身血衣、滔天杀性,竟吓得魏国第一高手神隐逸不敢一战,顿成三军笑柄!”

    裴仲殊笑道:“那神隐逸一把年纪了,胆子竟越来越小。别说满身伤创的我了,就是全盛时也不是他的对手,真不知他怕的那般!”说着,又望着魏东甫等人远去的方向,叹息道:“没想到竟来了丁泽舟,且还多有准备,原本以为今天能留下一两个老东西的,现在却是这个结果。”

    尚书台道:“老夫今日能留得性命亦是天幸了,可不敢想那么多。”萧子申接道:“若非晚辈拖累,前辈又何惧他们!”尚书台摇头道:“小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若非你,我就活不到今日了!”

    裴仲殊听得尚书台话语,顿时惊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书台拍拍裴仲殊肩头,道:“先回去治伤吧,回头再说。”说着,三人就骑了军士牵来的良马,扬鞭往安抚使府而去。

    安抚使府内,裴仲殊双手端起酒杯,向萧子申一揖,道:“多谢萧兄弟了,否则我师徒恐再无相见之日!自今而后,裴仲殊欠萧兄弟一条命,你可随时来讨,在下绝无二话!”

    萧子申忙扶住裴仲殊,道:“裴二哥,你这么说,真让小弟无地自容了!若要这样算,我却不知该欠大家多少条命了,那可怎也还不完的!”

    大赵京畿禁军龙神卫指挥使裴正卿有两位公子,长唤伯殊,次曰仲殊。虽然裴伯殊、裴仲殊兄弟二人皆是儒门学子,不过众人平常间多按其长幼排行唤之。所以萧子申了解之下,就唤裴仲殊为二哥。

    裴仲殊与萧子申同饮了一杯后,就问起萧子申为何如此说。萧子申就把自己惹来的诸多麻烦事一一道了出来。

    裴仲殊听后,大笑道:“那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识嘛!你说得对,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那有什么欠不欠的,大家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就是了,再说那些话,倒显得生分。我真该罚酒一杯了!”说着,就倒了一杯酒敬萧子申饮了,萧子申忙也陪了一杯。

    裴仲殊饮罢,就瞧向尚书台,问道:“师父,那是非枭境竟为了图录去闹了小师叔寿宴”尚书台点头道:“闹是闹了,不过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走,徒增笑料罢了!不用理会他们。”

    裴仲殊笑道:“哪日是非枭境办什么大事,我也带兵去闹闹,给他们放几炮,添点彩头,大家礼尚往来。”尚书台气笑道:“胡闹!”

    裴仲殊嘿嘿道:“师父,你还别说,那火炮虽对高手无用,但裂山开石是没有问题的,当得起一个‘闹’字。不能轰死他们,让他们灰头土脸一番也是令人舒爽的。”

    尚书台道:“你小子可别胡来,大军的火雷营岂是让你耍玩的!”

    裴仲殊道:“师父,你老人家何必这般严肃呢,弟子就随便说说,我可不是那度无翼的对手,可不敢去招惹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尘泱竟这般厉害了!往前大家总是让尘泱以我为目标来追;现在倒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却又换成我要去追赶尘泱了。不过,师父啊,你老人家可别来催我,我这一辈子怕都只能跟在他后面了,别来让我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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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物是人非
    第二日,那蒙面人亦是既不问话,也不折磨萧子申,并且还拿了食物仔细的喂了萧子申吃。弄得萧子申大惑不解,不知那二人擒来自己做什么!

    又过了几日,那蒙面人每日均是这般对待萧子申,却是让萧子申越来越困惑了。

    这日,那蒙面人又离去准备食物。

    就在蒙面人离去不久,萧子申的穴道突然竟解开了。萧子申想多半是时日过久失了作用,忙活动了片刻筋骨,见已无碍,就背起包袱、拿着利剑急急而逃,直往枫叶村去了。

    萧子申走远后,林后慢慢现出那蒙面人身影来。那人望着远去的萧子申背影,冷哼一声,扯下面罩,转身离去。

    萧子申施展身法奔逃多时,见没有人追来,方放下了心。但也不敢大意,仍是小心翼翼的绕了远路往枫叶村而去。萧子申不想太引人注目,自不再买马,就步行上路,走了多日方到了枫叶村。

    萧子申虽是近乡情怯,但一望见此处山水、此处草屋篱笆,顿时又心喜了起来,忙往自己与祖天骥草屋奔去。

    待萧子申走得近了,既不见种地、玩耍村人,又见得地上四处布满干涸血迹,正自不解时,自家屋内突然奔出一个老农。

    萧子申见到老农,心下一喜,“丁叔”二字尚未出口,谁知那老农竟一拳砸在萧子申面门,大喝道:“你个畜生,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萧子申连被打出的口鼻鲜血亦来不及擦,急抓住丁叔胳膊,问道:“丁叔,你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打我干嘛”

    那丁叔冷笑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有脸问我!”说着话,就挣开萧子申双手,直把萧子申往后山扯去,一边走,一边喝道:“你个畜生自己去看吧!”

    萧子申包袱、长剑掉在地上,一路懵懵懂懂的被丁叔拉到了后山,抬眼一看,顿时大惊,扑通跪倒在地,脸色大变!

    原来后山上竟是起了数十座新坟!

    炮屑遍地,冥纸满山,萧子申顿时凉入骨髓:“这么多,这么多!村里才多少人,才多少人!”

    丁叔看着跪倒地上的萧子申,冷声道:“畜生,看到了么看清了么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个畜生怎不问问自己到底是去招惹了什么人!”

    萧子申看着满山阴坟,想那慈祥的老人没了,儿时的玩伴没了,可爱的孩子亦没了,忙流泪跪行到丁叔身前,抓住丁叔衣袖,问道:“丁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丁叔抬手一个耳光将萧子申扇倒在地,喝道:“都死了,看不见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都被贼子杀死了!”

    萧子申想起前些时日擒捉自己的蒙面人,有一人似是往枫叶村方向而来,就急问道:“是一个蒙面之人么”丁叔又给了萧子申一个耳光,怒道:“什么蒙面人,你还要装作不懂么你自己惹了什么贼子,自己不清楚么还来问我!”说完,又抬手往萧子申不住打去。

    萧子申一边受着,一边想:“与我有过节的就地犀教、断剑山庄与是非枭境了,难道是他们”想及此,就抓住丁叔手,问道:“丁叔,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告诉我吧!”

    丁叔怕也打累了,就喘着粗气在萧子申旁边坐了,抬眼看着满山新坟,道:“你出自枫叶村之事,应该对人提起过吧!”萧子申记得自己在船上时,曾对小晚说过自己来自桓鹤山山脚下的枫叶村,想子师姑娘众人应该都是知晓得了,就点了点头。

    丁叔见到萧子申点头,就暗自冷笑,续道:“前些时日,有一位将军带着一大群官军前来,问众人是否识得萧子申,又问你是不是村里之人。众人见那群官军并不是凶神恶煞的,就以为是什么好事,忙说识得,又引了官军去你屋子看。那群官军去你与祖老头的屋子里翻找多时,也不知晓在翻找些什么,出来后,竟就变了脸色。那群官军随后将全村人聚了一起,那将军就拔出刀来,说道‘萧子申去送了个什么铁盒子,牵涉了什么灭门之事;又说你牵扯了什么州的命案,最后逃了不知去向’,直逼着问众人你的去处。众人哪知晓你去哪里了,就老实道不知。谁知那群天杀的恶贼竟问一个杀一个。后来大家惧怕之下,又说知晓。那将军道:‘既知晓,又不早回了来,也是该死的。’又命了那群贼兵乱杀。后来我怕大家被杀光了,忙上前撒谎说知晓你的去处,愿意告诉他们,求他们饶了大家。谁知那天杀的狗将听完我的话,竟把除我外的众人全杀了。”说着,又向那些坟墓哭泣磕头道:“都是我害了大家,都是我害了大家!”

    萧子申知晓是裴仲殊总领京西路的禁、厢军,难道是他因而急问道:“丁叔,那将军是谁知不知晓奉谁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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