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破天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洛疑
印天蓝正色道“当然,先父在日,也这样说过。”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既然这样,再下就要直问姑娘一句话了,姑娘何忍对这些可怜人痛下杀手!”
印天蓝霍地起座,沉叱道“公子,你这句话指着什么说的”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指着这千百名下落不明,或许是早已惨遭不幸,埋骨于冰雪白山黑水间的佣工而言!”
印天蓝恼了,手指月魄追魂道“我这是道地的生意商号!”月魄追魂怒哼了一声道“南北两霸天,是如假包换的绿林巨盗!”
印天蓝星眸怒射煞光道“也许,不过他们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月魄追魂道“也许。但是有人他敢!”
印天蓝沉声追问“谁是谁你说个清楚”月魄追魂道“胡梦熊和郝甫听谁的话行事,那个人就是我所指的!”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月魄追魂道“不错,所以今天我找到这里!”印天蓝嗤之以鼻,道“大言不惭,别忘记,若是我不故意在古刹留字约你前来,你现在不会坐在这里的!”
月魄追魂一笑道“我不会坐在这里是真,但若说你不留字,我就找不到这里来,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印天蓝才要接话,月魄追魂在目光横扫了她一眼之后,突又说道“我对令尊生前的事,很清楚!”
印天蓝笑一声道“先父一生事迹,在巴彦一地中非秘密,你知道,和其他的人知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分别!”
月魄追魂此时微微一笑,道“令尊艺出‘天山’一门”印天蓝哼了一声接口道“哪个不知”月魄追魂依然微笑着说道“他是‘天山冰叟’的大弟子,一身技艺功力和剑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印天蓝玲冷地说道“不劳谬绩!”月魄追魂神色突然一怔,道“但他却未能接替‘天山’一派掌门之位,何也”印天蓝心头猛地一凛,强捺着激动道“老人家志不在此。”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尽管他志不在‘天山’掌门之位,然则对恩师惨死的事,也无动于哀不思报仇吗”
印天蓝闻言,如道雷般楞傻在一旁,瞪着眼说不出话,!月魄追魂看到印天蓝的这个表情,已有些不忍,故意头一低,不再看她。
可是话却没停,又道“令尊的作为,我不敢批评,但是若想由交结绿林朋友,进而侦得恩师死因和谁是凶手的话,那就谬之千里了!”
印天蓝此时咬了咬下唇,嘲讽地说道“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岂料月魄追魂竟顿首微笑着说道“这句话我可以坦然承认,对令尊生前的事情,我若说一句狂言大语,恐怕知道的还比令尊本身要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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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灵空 142.酒桌交锋
印天蓝冷笑起来,道:“这倒透着新鲜。”月魄追魂仍旧面带笑容道。“你不信吧”印天蓝反问一句:“你说我能信吗”
月魄追魂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会信。”印天蓝轻蔑地说道:“那真可惜,可惜你不是我。”
月魄追魂不加分辩,道:“我是三年前,到巴彦来的,原因是堂叔及二舅,在说好的归期内没有回去。”印天蓝从这句话内,发现了破绽,接口道:“令尊令叔也是卖身的佣奴”
“佣奴”这两个字,是印天蓝有心挖苦月魄追魂。哪知月魄追魂,却不以堂叔身为“佣奴”为耻,道:“不错,寒家贫困,堂叔及二舅,在十四年前,一道前来,到达此地后,曾有银两书信托族中父老带回,临行时及来信中,俱皆言明十年后必定返乡,自此就断无消息。”
印天蓝很快地接口道:“所以你就由东乡来了”月魄追魂默然一笑道:“不,我就由家乡来了!”印天蓝仍不算完,道:“不是山东乡”“不是!”
“不是蓬莱”“不是!”“你不姓郭”“不姓郭。”“那你姓什么哪里人”月魄追魂笑出声来,道:“现在不说。”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大丈夫磊落光明,假如你连自己的姓氏家乡都不敢向人说明,其余的话谁还敢相信呢”
月魄追魂面色突然一沉,道:“信不信由你。”印天蓝头一摇道:“看来我们是都找错了目标。”她话声一顿,瞟了月魄追魂一眼,接着又道:“你请吧,临行我有句话嘱咐你,今后请不要和郝、胡二人手下为难,你该知道,他们是秉承我的命令办事。”
月魄追魂沉声接口道:“譬如郝甫手下四煞,血洗‘白石小树’又像胡梦熊两个盟弟,横霸‘连江’码头,惨杀‘公记船行’等这种勾当,都是你下的命令”
印天蓝沉斥道:
“胡说!”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你回答我”印天蓝道:“你该知道他们因为什么才受我令派行事,你更该明白,他们替我办什么事!”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不错,这些事情我明白,你以重金,请他们将大批货物运送过甘地,可是你却并不知道,他们仍然干着杀人越货的残忍勾当!”
印天蓝一楞,道:“你有证据拿出来!”月魄追魂道:“当然有!”月魄追魂才待答话,厅门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位三旬左右,乍看上去相当英俊的中年人!
印天蓝瞥目看清来者,黛眉一皱道:“有事”中年人笑着说道:“蓝妹,没有事就不准我来”此人话声一顿,目光一扫月魄追魂,问印天蓝道:“此人是谁”
印天蓝不高兴地说道:“我的客人!”月魄追魂这时竟也问道:“这人是谁”印天蓝不能不答话,说道:“他是……”
中年人接上口道:“我姓马,字凤阳,阁下是”月魄追魂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马场主,失敬失敬。”马凤阳一笑道:“好说,阁下贵姓”月魄追魂道:“落拓书生,羞提姓氏。”
马凤阳双目光华一闪,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这种冷笑,使人印象深刻,进而不觉地发生警惕之心。
在这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后,随即传出令人更觉寒冷的话声:“朋友,你连个名号都没有吗”月魄追魂冷冷扫了马凤阳一眼,转对印天蓝道:“难不是你们两家矿场,已经合并了!”
但印天蓝不理睬月魄追魂,却对马凤阳道:“这里是我的待客堂,请你自重!”马凤阳作出关怀的神态,道:“蓝妹你听我说,我已知道了这个人的来意,所以才……”
印天蓝声调一扬,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如今正在谈着一件只能由他或我才能解决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懂得”马凤阳颔首道:“这我懂,但是……”
印天蓝脸色一沉,手指厅门道:“你懂就好,那就请暂时离开这里。”马凤阳双眉一挑,道:“不,我必须陪你!”
印天蓝火了,道:“你别不识趣!”月魄追魂此时一笑,道:“两位不必为了我来争论,再说马场主来得正巧,在我来说,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目光斜一过印天蓝身上,哼了一声道:“恐怕未必欢迎我吧”月魄追魂仍含笑意道:“不瞒马场主说,我拜访完了印姑娘,就准备去见场主的,如今场主不请而至,我自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哦了一声向印天蓝道:“蓝妹听到没有,这样一来,我可以暂时借你这间会客厅堂,和这朋友一谈了吧”
印天蓝没有答话,只皱皱眉,马凤阳故作未见,向月魄追魂道:“朋友,你准备找我姓马的干什么”月魄追魂道:“问几句话!”
马凤阳冷哼两声道:“你很自信,莫非认为姓马的应该有话必答,会告诉你”月魄追魂道:“恰好是不,我希望你拒绝答复!”
马凤阳一楞,道:“你这人很怪,说吧,想问什么”月魄追魂道:“外传你是已故老印记主人,‘飞鹏’印盖世的弟子,确否”
马凤阳冷冷地说道:“不错,怎么样”月魄追魂淡淡一笑道:“印场主故世已有七年,传闻你是带艺投师”
马凤阳接口道:“很对,九年前,为了双方矿山问题,相约会谈,十分佩服老人的德格和武技,遂以弟子―”
月魄追魂不待马凤阳说下去,又问道:“又据说,印场主死前年余,你曾聘媒议婚”
马凤阳哈哈一笑道:“大概传说不太清楚,再不就是你没听明白,我与现在的印场主,成婚已有六年!”
月魄追魂报之极淡的一笑道:“这点我清楚,不清楚的是,印老场主死前半月,曾有悔婚之意。”
马凤阳抑色随变,吡道:你敢挑唆离间胡说八道!”印天蓝也由接口道:“你是听谁说的”月魄追魂对印天蓝微微一笑,不作答复。
马凤阳沉不住气,接着又说道:“你要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月魄追魂头一抬,目光如电注视着马凤阳道:“否则怎么样”
马凤阳嘿嘿两声,那股残酷凉薄而狰狞的冷笑,又自他嘴角眉尖掠过,这也等于回答了月魄追魂!
马凤阳的嘴脸,使旁立的印天蓝芳心暗凛,她十分纳罕,相认已久夫妻多年的人,在这一刹那,怎会变了
不错,变了!变得竟加陌生般从未见过的人
,那神情,那嘴脸,那令人寒透骨中的笑意,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这人自然并不陌生,更不对的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冷笑,也不陌生,她见过,但却想不起在何处!
印天蓝的神情,使马凤阳暗生警意,迅即换了另一种嘴脸,有些老实堪怜的神色,这种神色,印天蓝看在眼中,温慰在心怀。
这才是她认定的马凤阳,自己终身的依靠。,但那先前的暗影,却煞是作怪,竟绕行脑海心田,无法抹掉,她摇摇头,像要甩脱掉那丝寒凛的阴影。
此时,马凤阳话声又起:“朋友,你知道我们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你这种不当的话语,实在使人无法缄默!”月魄追魂暗中冷哼着,表面却坦然地说道:“传闻也许失真,我原向场主致歉。”
马凤阳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算了算了,过去了不再谈它就好。”话声一顿,更见诚恳地又道:“朋友问了不少事和话,我还没有请教一声,这是为什么”
月魄追魂摇摇头道:“场主慷慨,不再追究过去了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却必须挖好死人的棺木,找寻过去!”
马凤阳心田一凛,这话他懂,但他不能承认懂,固之作煞费心思的神情,楞怔地看着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也正双目凝神直盯着他,印天蓝竟也星眸神射,扫向他的身上,马凤阳只有装糊涂,问道:“朋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月魄追魂目光一扫印天蓝道:“请问印姑娘吧!”印天蓝不待马凤阳开口,黛眉一锁说道:“凤阳,近几年来,你那农矿山方面,不会没有满期离开的工人吧!”
马凤阳坦然答道:“有,当然有,可以说每隔十天半月,都有满期离开的工人,有时十个八个,有时多到五六十人。”
他话锋一停,以诧疑的眼光看了看印天蓝和月魄追魂,又道:“怎么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印天蓝低沉地说道:“人家指责说,那些业已满期身怀巨款的佣工,并没有回家。”
马凤阳一笑,接口道:“这也难怪,当年一片朴直的巴彦城镇,如今是多繁华,他们久困矿山,乍见那种气象,自会流恋忘返。”
印天蓝摇摇头道:“人家却说,大批满期的佣工,不但没有回家,并且也没在巴彦各镇居留,而是失踪了!”马凤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这怎么会”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这是事实,怎么不会!”马凤阳皱着眉头,摇着脑袋道:“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句话说完了之后,他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立刻以诚恳的态度,怀疑的语句问月魄追魂道:“朋友,你既然敢这样武断此事,那一定是有证据的”
月魄追魂目光直盯住马凤阳,一瞬不瞬,对马凤阳的这句“巧妙”问话,不由暗中冷笑,他用“武断”这两个字来形容此事的可疑,最后更直接了当地问月魄追魂要证据。
此人之难缠难惹刁滑都可想见了!不过月魄追魂早有成竹,立即回答道:“我早说过,有证据!”马凤阳暗自惊心,但事迫如箭搭弓弦,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作出欣然之态道:“那太好了,请朋友指示个明白!”
143.敌意微露
月魄追魂冷冷的扫了印天蓝一眼,然后对她道“这件事,印娘姑也知道。”马凤阳则是“哦”了一声,对印天蓝对道“蓝妹,是吗”
印天蓝黛眉微蹙道“人家家里的尊长,曾为佣工,和家人相约回里的时期,至期并未返乡,所以―”
马凤阳不待印天蓝把话说完,已接口向月魄追魂道“这就是朋友你所说的证据”月魄追魂“嗯”了一声道“莫非这不是证据”
马凤阳豪放地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点着头道
“不怕朋友你听了生气,说实话,这无法当作证据,巴彦如此大,天下这样宽,一两个人若是突发了游兴,走走名山,逛逛河川,事属平常。”
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也许,但总难一去四年杳无音信吧”马凤阳道“当然是不该这样久的,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出门在外,保不定遭上什么怪事突变。”
月魄追魂低沉地接口道“马场主说的不错,是经验谈,家叔和舅公,和那千百佣工,就是遇上了突变的怪事,才下落不明”
马凤阳不能自打嘴巴,于是颔首道“这也许有此可能。”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他们究竟会遇上什么变故呢马场主”马凤阳摇摇头道“这就很难推测了”
月魄追魂声调一扬,道“不难,若想通了其中的一件事,就能非常容易地发现他们失踪的原因,和究竟碰上了什么变故”
马凤阳心中又是一凛,不由问道“哦,那就要烦朋友指教了。”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我打听过,以五年期满的佣工,是月入五两银子,年得六十两正,五年期满,连应得利息,共三百六十两纹银,除押约的当日,场方先付一年计六十两纹银作工奴之安家日用外,余银满期日一次付清,这规矩可对”
印天蓝和马凤阳,不约而同地点着头道“不错,是这样规矩。”月魄追魂目光如同一柄利刃,扫过马凤阳和印天蓝,道“我又打听过,去年一年,五年级工期满的佣工,计有五百七十名,计算起他们的总收入,是纹银十七万一千两正”
说到这里,月魄追魂故意停下话来,以奇特的眼光,扫视着印天蓝和马凤阳,马凤阳紧皱着眉头,印天蓝是眨动着睫毛,似有所悟。
月魄追魂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十七万一千两白银,就是这群可怜佣工,遭遇变故的因素,被人谋害惨杀”马凤阳没接话,印天蓝却惊叫出声道“居然是这样”
月魄追魂似乎明白印天蓝要说些什么,“嗯”了一声道“我和姑娘有共同的想法,凶手是南北二霸那两伙人。”马凤阳开了口,道“要是这样,那太好办了,蓝妹火速派人去找来郝甫和胡梦熊,三头六面,问他们个青红皂白水落石出”
月魄追魂哈哈地笑了,笑声如同春雷,震得人心寒胆战笑声乍停,他话声已起,道“好主意,只是可惜”马凤阳故作不解,道“可惜什么”
月魄追魂道“一无苦主,二无见证,三无尸体,四无凶器,只凭我所说的这点事实,他们就会承认吗马凤阳心中暗自得意而笑,表面上却愁苦着一张脸道“要是这么讲,那可就没有办法了”
月魄追魂冷冷一笑“不,办法是有的”“哦”马凤阳有些惊心不安了印天蓝追问不迭道“你说,还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月魄追魂道“首先请印场主明确地作个决定”印天蓝双睫一眨道“可是自即日起,和郝、胡等人,断绝东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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