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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初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意蹦?





锋芒初试 锋芒初试_分节阅读_100
晚上吃过晚饭,杨时卿想看会儿书。可看着看着人不自觉就走神了。干脆把书扔了一头扎进被子里。
空调的风吹着很舒服,呼呼声不大不小是可以接受的噪音。杨时卿想起了很多事,明煦、文泽、蔡柏、梁惠……然后又想起了高中三年里他经历的无数次周考月考段考,因为考差了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漫长夜晚,和朋友勾肩搭背在夜宵摊留恋的美好记忆……高三一年,他写完的卷子数不胜数,用完的笔芯不计其数。然而,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真的要结束了么?杨时卿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可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终于在明天,就在明天,他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那个“终点”要来临了——
睁开眼的第二天,上午考文综。
文综是杨时卿最关心的一科。只要数学稳了,总分不至于太难看。而文综如果稳了,那总分很可能就会有质的飞跃。
杨时卿的历史是他的优势,可政治却很薄弱。
在去考场前,杨时卿很认真地快速过了一遍政治知识点。然后深呼一口气,轻装上阵!
已经是第三次开车到考场了,杨时卿熟练地打开车门,对车窗里的老爸挥挥手,拿出准考证走进学校大门。
文综考场大忌,一怕时间分配不好,二怕心态崩。
按照这几年的趋势来看,文综的命卷老师都一个尿性,怎么难怎么出。杨时卿做了好几次变态的往年高考文综卷,简直难以置信学霸们的260多分是怎么考出来的。
杨时卿没有那么好高骛远,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只求稳过平均线10到20分,230分左右,他就很知足了。
可试卷和答题卡陆续发下来那一刻,杨时卿还是有些愣神。今年的题目……果然一样的变态。
时间!时间!杨时卿最担心的就是考卷难的情况下自己会答不完题。在这之前他已经有过几次经历漏做了几道简答题——但他绝不能心慌!冷静下来!
杨时卿强迫自己沉住气、集中神,每隔一段时间就抬头看一看时间——两个半小时太煎熬、又转瞬即逝。响起答题卡的提示广播时,杨时卿正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好险!
但这么一来就安心多了。杨时卿乖乖地停笔,等监考老师来挨个卷。拾东西、走出考场。
如果能遇到明煦,一定要用力地亲他一下!抱着这个念头的杨时卿,直到走到了校门口也没有碰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一出校门,杨爸爸发现杨时卿一脸神采飞扬的表情,顿时紧揪着的心也放下了。轻松地笑着拍了拍杨时卿的肩膀:“走,回家去。”
最后一场是英语。
杨时卿对英语这一科其实还是挺有感情的。
一开始杨时卿的英语成绩并不好,对英语也没什么兴趣,加上摊上刘志春那么个脑回路清奇的英语老师,杨时卿前两年的英语学得自然就很颓废。——直到他和明煦的重逢。明煦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幸运星?明煦让他喜欢上英语,让他变得优秀,让他肯定了自己的天赋和能力,甚至……还让他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就这样,杨时卿和英语结下了不解之缘。英语总是带给杨时卿意想不到的惊喜。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给了他一颗甜蜜无比的糖果;却又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泼了他一盆刺骨寒水。
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来,杨时卿一定要好好学英语。至少——学得比现在好上一倍!
希望今天还不算太晚。
耳机里广播的试音声逐渐清晰——成败在此一举了!
傍晚五点,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射在潮湿的沥青地面。杨时卿踏上这片新生的土壤,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喟叹、在震颤、在狂吼着喜悦!
操场上还回荡着广播的尾声,身后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人群,凌乱的脚步夹杂着或高或低的叫喊声,每个人脸上都是热忱的雀跃。高考的考场校门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将未来与过去隔开。踏出一步,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天空中飘浮着一朵蓝色的云,看上去好像一个句号的形状。
杨时卿以为自己会失控地大笑、会在繁花似锦的林荫道上狂奔。可他没有,在这一刻,杨时卿的内心出奇地平静。杨时卿只是默默地转了个身,径直朝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考场方向走去——直到老远地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体里的感情就像在一瞬间苏醒了一般。
再张开口时,杨时卿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眼角有咸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不知道是欣喜的还是担忧的。但杨时卿顾不上那么多了!
“明煦!”杨时卿对着那个人影大叫,明煦听见了动静错愕地回头,杨时卿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去北京吧!明煦,我们去北京!”
更重要的不是考试结果,而是“考完了”。
杨时卿终于理解这句话了。
班群里,许久不发言的班主任终于发了个公告,说是7月准备来学校领毕业证和相关证书,具体时间等通知。
班长这时就很助兴地发了个大红包,祝大家假期快乐。顺便问了一句:班聚活动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几个班干部说:可以暑假找个时间,大家包个ktv包间,一起唱唱歌,吃吃火锅。
文泽就问:具体什么时候啊?我过几天可能就要回安徽那边的老家了。
柳溪:嗯,我也是。要回广州。
杨时卿:我6月中大概要去一趟北京,一周左右回来。配图是一个嘚瑟的熊猫头。
班长:看来大家都有安排啊?嗯,那就缓一缓再说吧……
考完那天,杨时卿回到家里,闷头就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才恢复了一些元气。
再联系上明煦的时候,明煦已经回家了。不过现在明煦考完了,明妈妈就打算休个长假,回老家和外婆一块住。明煦就说,等我妈回乡下老家,我就来城里找你。
杨时卿的眼睛一下亮了,狂喜写在了脸上,“好啊!我等你。”
挂了电话,杨时卿感觉自己整个天空都飘着粉色泡泡,傻到家了。可又着实很欢喜。能和明煦待在一起,他发自内心地开心。
暑假有近三个月,明煦不想闲着,在城里四处奔波,终于找了一个包吃包住的暑假兼职。是快餐店的临时工,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一个月能拿一千多。
受了明煦的影响,杨时卿也开始试着写写东西,向杂志社和试结束后,杨时卿朝老妈撒娇,老妈就让杨时瑾给他挑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会杨时卿总算和明煦一样,拥有自己的电脑了。
到人生中第一笔稿是一周后的事了。那是杨时卿高三时写的一篇随笔。在他整理书柜的时候不经意翻到了。稿有足足一千,杨时卿开心了好几天,当即就请了几个朋友一块出来吃大餐。
烧烤摊上,杨时卿、明煦、文泽、蔡柏、柳溪纷纷碰杯,缅怀难忘的高中时代,也为未知的将来感到兴奋。
“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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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人眼眶都有些湿润。
热闹的夜宵聚会结束,文泽和柳溪牵着手去河岸边散步了。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回家的去安徽,旅游的去广州。杨时卿和明煦就把蔡柏送回了家,然后两个人再一并回了杨家。
今天的夜色真好,风吹着心尖儿都酥麻了。杨时卿和明煦并肩在林荫道上走着,这样的路程怎么样都不嫌多。
回到家,杨时卿立马翻箱倒柜想把高中写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没想到居然有厚厚一沓那么多。杨时卿捧着一堆笔记本坐在床上一边看一边乐,明煦就在一边玩手机。
忽然杨妈妈端了切好的西瓜片路过房间门口:“明煦、杨时卿,要不要来吃片西瓜?”
“好!”
等吃过西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杨妈妈就说这么晚了,不如明煦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杨时瑾不在家,明煦可以睡杨时瑾的床。
明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接着用手机给员工宿舍的管理员发了个短信报备。
杨时卿就搂着明煦的肩膀,坏笑着把自己的内衣裤往他怀里推:“冲个凉,一会和爸爸吃鸡去。”
明煦笑着接过了衣服,转头去浴室了。再出来时,杨时卿已经把空调开好,房间只开了一盏明亮的台灯,两台笔记本电脑并排放着,屏幕上是吃鸡的组队界面。
“这么迫不及待?”明煦关上门,杨时卿又一个飞跃跳起来去衣柜旁鼓捣出自己的衣服:“等我会啊,我冲个凉,很快的!”
五分钟后,客厅里传来杨时卿的声音:“知道啦,老妈!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俩了!”接着是蹬蹬蹬的脚步声,杨时卿穿着个肥大的裤衩汗衫就扎呼呼地开门进来了,啪一下,房门反锁,对着明煦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坏笑:“来吧宝贝儿!”
然后两人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把steam的热榜游戏玩了个遍。最后手柄都捏得发热了,两人手心上全是热汗。就一块开房间斗地主去了。拉着文泽硬是打了二十多局网络扑克牌,玩到最后手机也烫得不行。
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丝毫不见睡意。杨时卿哼哧一声躺在软绵绵的被子上,舒展了四肢舒服地伸懒腰:“真好!我想这一天很久了!”
“嗯?”明煦一边关电脑,一边把手柄好。
“没有时间约束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杨时卿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傻笑,“以前在学校通宵玩游戏,总会担心明天睡迟了起不来怎么办,上课犯困怎么办,被老师抓到了挨骂怎么办——一堆破事搞得手脚都放不开。现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真好。”
明煦笑了笑,把电脑和小桌子移开放在地板上,然后欺身压上杨时卿热乎乎的身体:“对呀,做这个……也不用顾忌明天上课会没有神了,是不是?”
杨时卿“嗯?”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明煦已经封住了他的呼吸。空气真粘稠,他的嘴里带着烧烤的浓郁,又夹杂了一点牙膏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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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杨时卿过了一周在家里吹空调敲敲键盘玩玩游戏,偶尔出门吃个快餐看看明煦的日子。明煦工作的快餐店环境不错,还有一个和明煦一样来打工的女学生。杨时卿每次去都带上笔记本,在角落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好几次杨时卿靠在椅子上盯着明煦忙碌工作的样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明煦做什么都尤其地认真。哪怕是兼职打零工,也能累出一身大汗。
等明煦下了班,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杨时卿就和他一块去附近的购物中心逛逛街,买杯奶茶、吃点甜品。最后再送明煦回到员工宿舍,和他挥手作别。
这样悠闲的日子真好。
就这样,时间终于到了6月18号,他和明煦要去北京了。
半个月过去,明煦已经黑了一圈。以前看明煦,皮肤白嫩得都能掐出水,现在终于有点男子汉的沧桑势头了。
两人这次坐飞机,一个小时就到了首都机场。晚上九点,北京的夜景让人迷醉。
这次两人没有去大学城,而是当做旅游,痛快地在北京玩了一大圈。□□广场、故宫、长城、北海公园……所有只在电视宣传节目上看到的景象,杨时卿和明煦亲自用眼睛和相机去记录下来了。
在博物馆参观时,正好撞见有人在办科技展。两人去买了票入场,其中有一个vr体验项目吸引了杨时卿的注意力。
大概是戴上vr眼镜,在眼前模仿外太空的场景。杨时卿买了体验券,排队坐上了机器,戴好了眼镜。
眼前的画面开始转动。自己发现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然后视角慢慢地上升。草原、海洋……变成了一片交汇的绿蓝色。再接着,地球变成了一个转动的水蓝色小球。
很奇妙的感觉,杨时卿抬头看,望不到头的深邃夜空正在朝自己靠近。一颗颗星宿从小变大是那么的闪耀。再低下头,地球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水星、火星、天王星——那是太阳吗?
vr的画面正在不断地跳跃,太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是一颗浮动着黑色光斑、蕴含着巨大宇宙能量的红色火球。就像上帝的魔法珠宝。就在这时,画面戛然而止——体验时间到了。
杨时卿走下机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明煦伸手扶了他一把,杨时卿感叹地说:“宇宙真大。”
明煦笑了笑:“一百块换来这一句话?”
“不是。”杨时卿摇摇头,“我觉得,宇宙真大,我们的烦恼真渺小。”
宇宙很大,一生很长,今天的烦恼不过沧海一粟。
中国每年有九百多万考生在焦头烂额地准备高考,为一纸成绩单而呕心沥血。每个人从小便被灌输“高考很重要”的概念,五岁起,就被送去学校接受应试教育的洗礼。寒窗十二载,只为赴一场名为高考的约。
杨时卿也曾在无数个深夜,懊恼地撕扯自己考砸的成绩单,向老天爷祈求下一次能有所好转……事实上,等到一切终于结束的那一天,他反倒有些迷茫了起来。难道自己在高三的象牙塔里醉生梦死,为一道数学题而冥思苦想的岁月,真的能被区区一纸成绩单装订上“价值”的帽子么?
当然不。
在这个青春的殿堂,他邂逅、成长、勇敢去爱、享受疼痛也获喜悦。一场奇妙的缘分,稚气未脱的少年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在这里相遇,也在这里分别。时空大门的这一端到那一端,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旅程——这就是又酸又甜的高中时代,这就是“高考”所被赋予的意义。
夜晚的北京,繁华的都市迷离得让人流连忘返。
没日没夜疯闹了七天,终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杨时卿手里还拿着刚才在星巴克买的抹茶拿铁,现在已经有些凉了。明煦坐在他身旁玩着手机,路程有7个小时,第二天九点到达目的地。
杨时卿打了个呵欠,忽然觉得有些困意,枕在窗边就睡着了。耳边时不时传来明煦变换坐姿的摩擦声,杨时卿恍惚地进入了梦境……
有喜欢的人陪伴在身边,今夜杨时卿睡得很温暖。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已经不太记得内容了。梦里好像是一年后的他和明煦,读着大学,在北京。
杨时卿在火车轮子咕噜的转动声中醒来。早晨八点半,杨时卿揉着眼睛,身旁明煦的座位已经没有人了。
五分钟后,明煦才清爽地回到了杨时卿的视线里,湿湿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去洗漱吧。”杨时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包里翻出牙刷和牙膏,挪动身体去了盥洗室。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杨时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今天几号了?
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
出了火车站,两人先找了个肯德基打算吃顿早餐。火车站旁的快餐店人很多,两人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打算休息一会,缓解一下旅途的疲惫。
肚子有点饿了,杨时卿拿起油条沾粥吃了一口,热乎乎的,好吃。明煦就喝了口豆浆,一边看着手机新闻。
突然,杨时卿背包里的手机响起了铃。杨时卿手忙脚乱地用纸擦了手,去掏包里的手机,半天才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
“老妈?”杨时卿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含糊地道,“我们刚到火车站呢,在吃早饭,一会就回家!”
杨妈妈的语气却很着急:“杨时卿,今天九点高考成绩公布了,你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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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时卿一愣,登时没有了继续吃的欲望。露出手表一看,今天居然真的是26号。26号10点33分!
“明煦,”杨时卿叫住对面的人,“今天26号,查成绩了!”
明煦也一愣,脸上的表情一下绷直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手机退回浏览器页面:“网址……是什么来着?”
“我发给你!”杨时卿一顿,“糟了,我没背准考证号啊。”
“我拍照了,发你吧。”
“好!”
三秒后,准考证的照片被传在了手机里。后退一步,就是教育官网查询高考成绩的登录页面。
杨时卿突然顿住了动作,抬起头,对面的明煦正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身旁是路过的嘈杂人群,充斥着汉堡炸鸡香味的快餐店……
突然,明煦放下了手机,慢慢地抬起眼,看向杨时卿。杨时卿几乎屏住了呼吸。
“怎么样?”这一句话那么沉重,杨时卿紧张地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从明煦嘴里发出的细微声响。
明煦没有说话,眼神却已经告诉了杨时卿一切。
那一刹那,杨时卿脑海中闪过很多副熟悉的画面。他和明煦一起并肩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下着小雨的夜晚明煦在机房指导他写计算机作业、热闹的大学社团聚会他们举杯欢庆、冬季的傍晚一起分享冒着白气的煎饼果子……是昨晚的梦!
明煦的眼神给了杨时卿鼓励。杨时卿深呼吸,压抑下躁动的心,手指颤抖着输入准考证号与身份证号,写满了憧憬与焦灼的眼神向发光的手机屏幕望去——
同学聚会
傍晚的风透着潮湿的闷热,下过雨的沥青地面布满了小小的水洼。喧嚷的火锅城二楼的包厢里,两桌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热闹地围聚在一起碰杯、享受美食。
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率先站了起来,向大家敬了杯酒:“一年多不见,大家今天能百忙之中抽空再聚在一起聊天,实在是挺难得的。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今夜我们畅所欲言、不醉不归啊!”
“好!”
“班长说得对!”
底下一片喝欢呼。混杂着火锅的沸腾声显得尤为亲切。
远离门的一桌只坐满了一半,女士吃到一半总要去洗手间补个妆。等到锅底换了一轮,长发高挑的女孩才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姗姗来迟,轻轻挽着碎花长裙在沙发椅上坐下。成熟迷人的气质如故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一年过去,不减的是清纯大方,多出来的是温婉优雅。一旁的严秋秋投来赞许的目光:“柳溪,你可算来啦!”
柳溪弯起唇角笑笑,“我没去太久吧?”
“不算太久,火锅底刚热起来呢。”是蔡柏的声音,透着些女性的沙哑。
蔡柏已经剪了一头短发,褪去了高中的青涩和稚气,脸上是干净自然的裸妆。致绣花衬衫搭配朴素大方的牛仔裤,衬得蔡柏秀气雅致。
柳溪一转头便看见了蔡柏,目光不禁柔和起来。严秋秋就惊喜地拉着蔡柏,望向柳溪道:“看,我也没想到呢。你去洗手间不久小白菜就来了。喏——她是不是很适合短发?”
柳溪笑着点点头。严秋秋就用拳头轻轻砸了下蔡柏的肩膀:“还有啊,我还真是没想到,蔡柏是咱们几个人里最快脱单的呢!找了个北京的男朋友,平时可把她宠的,连太阳都恨不能摘下来以搏美人一笑。”
蔡柏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红了脸:“……你说太大声了!秋秋。”
柳溪挑唇笑了笑,正想开口,对面席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哥——再帮我们拿副碗筷来好吗?”
女孩们下意识地回头朝声源望去,柳溪就是在那一瞬间和文泽的目光相撞。文泽变了不少,寸头已经留成了偏分,鼻梁上架一副圆框眼镜。言行举止柔和有礼,文雅而标致。
两人对望了几秒,相视一笑,然后默契地淡淡将目光挪开。
“哎,我还记得以前,”严秋秋忽然笑了,偷偷地小声在柳溪耳边说,“你和文泽晚上翻墙出去吃鸡蛋仔,第二天又抱着我难受地哭,说你们又分手了……”
柳溪用纸巾擦了一下手,笑着摇了摇头:“已经过去太久了。”
“是呀——好像真的过去很久了……”严秋秋长叹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那时候大家还真是勇敢。当时是不是还有个小学妹——嗯叫什么来着?老追着隔壁班明煦不放呢,闹得轰轰烈烈的。不过后来好像又和杨时卿在一起了——咳真搞不懂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回事。放在现在我肯定不敢像她这样直接告白,我现在可是连喝口水都担心会弄花口红啊……”
“你是说梁惠吗?”蔡柏顿了顿,她对这个名字有一些印象。
“啊,对对,就是她。”
“梁惠……今年应该也要高考了吧。”蔡柏看了看严秋秋,眼神里多了几层情绪。柳溪闻声转头,三人面面相觑一阵,严秋秋突然小声道:“你们觉得……他们现在还会有联系吗?”
“谁和谁?”
“梁惠和……明煦,还有杨时卿他们。”
三个女孩互相对视了几眼,沉默有几秒钟。最后,严秋秋干笑着打破寂静:“应该不可能吧,都这么久了。杨时卿和明煦现在在武汉呢,离这里可远了。”
“也对。”
其他两个人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就算带过去了。
然后严秋秋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坐起来拉着蔡柏说道,“不过我还记得很深刻呢,蔡柏你的炒饭做得真的好好吃哦!我一直盼着你能再做呢,可惜之后好像一天比一天忙。”
“谢谢。”蔡柏有些腼腆地笑了,“我现在在宿舍会常做些小吃。如果你喜欢,下次可以来我那儿玩,我亲自下厨。”
严秋秋一听也笑了,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我们呀,就像蒲公英似的。一个在广州,一个在江苏,一个在深圳。往全国各地飘。”
蔡柏也笑了,轻声道:“深圳是个挺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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