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微(小虐,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某花落
那时候小柔脸上还留着几处疤痕,不太好看,不过她也不在意。记忆里一点可以用来牵挂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没有这些疤又怎么样呢?
但陆丰不放弃,每天都唠唠叨叨让她记得擦药,又是小半年,那些疤痕竟然真的慢慢淡了甚至消失,就是背上一条刀伤似乎是旧伤,留下的痕迹怎么都消不了。
中间陆丰也帮她找过几次家人,调查了捡到女孩附近的好几个村子和城镇,可惜都没有哪家是丢了姑娘的,小柔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也就放弃了。
自己究竟是谁呢?
小柔似乎从来都没纠结过这个问题,只有做了那个梦之后,头脑特别清醒的时候才会偷偷想这件事情。
正胡思乱想,突然陆丰的一条长腿压了过来,女孩彻底被圈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结实的身体,温热的气息,安安稳稳跳动的心脏声,让女孩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小柔喜欢陆丰这么抱着她,有种被需要的错觉。
对于她和陆丰的关系,她也从来不奢求什么,他们两个不像爱人,也不是爱人。
只是在一个很孤独的世界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想要汲取温暖的时候,陆丰向她伸出了手,所以她握住了那只手。所以就算小柔从来看不懂陆丰,也能预知这段没有结果的关系,她也从来不深究,对于失忆的女孩,只要短暂的温暖就好。
女孩重新搂着陆丰的腰,小小的身体缩在他的身体里,重新陷入了熟睡。
浅微(小虐,np) 牡丹亭
寒食前后,同里的夜确实不似白日里喧哗热闹,可也不算冷清,客栈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街口临时搭建的戏台子,月光清冽,台上的伶人一口吴侬软语,下面的观众热情高涨。舒雪痕听出来唱的是《牡丹亭》。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忒看的这韶光贱!
“良辰美景奈何天嘛……”舒雪痕露出惨白一笑,他生在极北之地,十五岁下江南之前从来不曾想过世上竟会有这般缠绵凄丽的曲子,从小耳濡目染无非“仇恨”二字,他的世界似乎也小到只有“仇恨”二字。
舒雪痕心里一痛,脑海里又闪现了白日那位少女……她叫小柔,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会觉得那么像那个人呢?明知心底那个人两年前已经葬送火海,明明自己亲手把和她有关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烬,可是这两年来他不但没有如愿彻底忘了她,心底那份思念和愧疚反而更加狠狠折磨着他,这世上唯一教他“爱”的人因为他的“恨”永远地死去了。
两年来,舒雪痕有意地回避和她有关的一切回忆,有意地忘记她的声音、样貌、喜好和习惯,甚至从不饮酒,心再痛也要清醒地理智地忘记她。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可是这次重回江南,角角落落,点点滴滴,竟还是全关于她。
她从前总喜欢扯着他上街看热闹,路过小吃摊总是缠着他请客,可是每次都吃不完分一半给自己,两个人一起看戏回来的路上,月光倾泻,她开心得不行会拉着自己的袖子唱“月儿弯弯,小船晃晃”。
她从小被父母和同门的兄弟姐妹呵护着长大,从不知人心险恶,有一次却被歹人劫持。他去救她的时候,那歹人以她为质,一向娇弱的女孩看到他立马就不哭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全然的信任。甚至那歹徒用匕首从她后颈划到腰间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出声,眼泪明明掉了一地,偏偏忍着。他一刀结果了那歹徒之后,她才搂着他的脖子,像撒娇一样,哽咽着说她好痛好痛。
后来她背上还是留了条疤,又细又长,颜色很淡,可是每次偷偷溜到她房里给她涂药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轻抚那条疤痕迹,仿佛自己的心上也留了这么一条疤痕。
舒雪痕觉得自己的心开了一个洞,一切和她的回忆都在此时从那个洞里喷涌而出,他好痛,可此刻却不想再压抑,他甚至觉得思念她的痛远不及刻意忘记她的万分之一。
“师兄!我拿了些店家酿的杏花春,想邀你一起品尝美酒呀!”门外传来赵柏的声音。
听到动静,舒雪痕努力平复心绪,声音清清冷冷的:“明日还有正事要办,我歇下了。”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脆弱的那一面,身为雪落山庄掌门,他必须永远是完美强大的舒雪痕。
“喔……那师兄你早点休息吧……”赵柏在门口徘徊,虽然师兄一向高冷,可是总觉得这次来江南真的有点不对劲啊,一直都没什么神,是太累了吧,师门重担全压在师兄一个人身上。
“还有什么事情吗?”舒雪痕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没有了,不对!有一件事情!关于师父的寒病,我刚刚和老板娘聊了聊,似乎这镇子上有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镇子上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都说是神医呢,我想我们明日是不是有时间去拜会一下这位大夫!”
短暂的沉默之后:“你有心了,明日一早便去拜会这位神医吧。”
“好!”赵柏应道,纠结许久还是开口,“师兄……你也别太累了,偶尔……随心而为,把事情交给我们几个师弟师妹分担,我们也是乐意的!”赵柏说罢一溜烟跑没影了。
舒雪痕听到后无奈一笑,随心而为?他这样的人还有随心而为的资格吗?
一夜难眠,闭上眼全是关于她。要是白日那个姑娘真是她……舒雪痕觉得好讽刺,两年来自己坚持忘记她的一切,真的很可笑,现在还会奢望她没死来弥补自己闹心的的愧疚嘛!
舒雪痕重新逼着自己的心冷硬下来,他是完美而不可动摇的雪落山庄掌门。
次日一早。
“不知道我们今日去拜会陆神医,他那个医馆开不开门,老板娘刚和我说那神医开不开张全看心情……不过老板娘说如果能遇到小柔姑娘,就拜托小柔姑娘去请神医,哈哈哈,那神医听说就听小柔姑娘的。”
“小柔?”那个让他产生错觉的女孩?
“对呀!师兄你忘啦,昨天傍晚我们不是在店里遇到过一次!你还盯着人家姑娘看来着……”赵柏看着师兄冷峻的眼睛盯着自己连忙住嘴。
“出发吧。”
赵柏缩了缩脑袋,连忙牵马去了,师兄这个人好可怕。
浅微(小虐,np) 她还活着
舒雪痕和赵柏到陆丰的小医馆的时候,陆丰正提着个鸟笼子在院子里溜达,长发披散,衣衫不整,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赵柏有点惊掉下巴,这就是神医!?虽然老板娘说陆神医年纪不大,可是看神医这年纪,怕是比师兄都大不了几岁。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神医怎么看起来邋邋遢遢的,真的是神医嘛?不!真的是大夫吗?
赵柏还是鼓起勇气: 您好!请问是陆神医嘛?在下为家师问诊而来!
陆丰这才看向篱笆外面,竟然还是外乡人?陆丰心想自己也没医过多少病人啊,怎么都成神医了,甚至外乡人都来问诊,心下颇觉好笑。
神医没有,就有个乡下郎中罢了,你们来的巧,今天医馆开门。不过你们来得早,大夫还没梳洗整理,烦请院内稍等。 陆丰朝两人温和道。
眼睛扫过舒雪痕的时候不多看了两眼,这男子倒是生的美,身材结实,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只是周身寒气逼人,看着不是个好相处的。
“公子,水温好啦,可以梳洗啦。”内屋传来女子的声音,正是昨日在客栈遇到的小柔姑娘。
赵柏心中欢喜,偷偷对师兄耳语道:“看来我们找对了,这人真是那个神医。小柔姑娘也在。”
又来了,舒雪痕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听到那女子声音的那一刻突得加快,心里尘封的记忆好像又要喷涌而出。她的声音……
赵柏的注意力全放在打量这个山间小院了,并没有注意到师兄的异常。没想到这小小一农家小院,竟也莳花种树,蜂蝶环绕。树下浓荫处支了个竹藤躺椅,可仰视叶隙间透过的点点天空,又可远望院外的青山重峦,陆神医可真是会享受!
舒雪痕的目光却越过赵柏捕捉到了内屋隐隐约约露出的那个身影,女子好像比他记忆中更高挑些,也瘦了些,昨日只远远望了一眼,舒雪痕却想起了那女子的眼眸,那对眼睛与他记忆之中那人的眼睛重合了起来,舒雪痕的心开始颤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他根本抑制不住。
于是下一瞬间,舒雪痕大步走向了屋子,伸手拉住了女子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分明就是浅微!舒雪痕的目光像要喷出火焰,他颤抖地越来越紧地抓住女子的胳膊,是她!是浅微!
小柔不意竟有人直接登堂入室,一下没反应过来也只能呆呆地望着舒雪痕。胳膊传来了痛感,才稍微回过神:“这位公子?您没事吧?”
女子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舒雪痕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望着她,心如刀绞。
赵柏眼见师兄竟然不顾礼节闯进人家内室还扣着人家姑娘不撒手,立刻脸色大变想要拉开师兄,却没想到下一秒舒雪痕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柔急忙扶住男人的身体,奈何力气实在太小却被男人压了个正着,陆丰走出里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陆丰冷着脸将男人从小柔身上扒开,任由他躺在地上。
“没事吧?”陆丰关切地问女孩。
小柔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地上的舒雪痕总觉得莫名心慌:“我没事,公子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赵柏此时也跑过来查看师兄的情况,陆丰蹲下身摸了摸脉:“无大碍,最近太过疲倦所致。虽然这位公子是习武之人,但仗着年轻又内力深厚不爱惜身体可不行啊。”陆丰的声音又变回懒洋洋的样子。
赵柏心底又愧疚又担心:“神医说的是,师兄素日思虑过甚,来江南这几日就一直不太舒服,是我没能照顾好师兄。”
陆丰站起身,优雅地拍拍腿上的灰尘:“既然无碍,那就送客吧。”语气依然柔和亲切。
赵柏惊慌:“先生!我和师兄此次前来是为家师之病!刚刚定是因为师兄身体不适才唐突了小柔姑娘。在下替师兄向姑娘赔罪!”
“哦?倒是不知柔儿认识这两人?”陆丰探究地看向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
赵柏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小柔姑娘的名字,定是更惹了这怪医生,赶紧解释道:“不不,小柔姑娘可还记得昨日在酒楼,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小柔自然记得,地上躺着的那男子比女子还要美上许多。
“公子!您就帮他们看病吧!”
陆丰无奈地看向身旁目光恳切的少女,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表现不出来:“罢了,扶你师兄去屋里躺着吧。”
舒雪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扑鼻而来浓浓药香。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很久不曾做过梦了,可这次竟然梦到浅微没有死!
不待他完全反应过来,小柔已经发觉了清醒过来的舒雪痕:“舒公子,你醒了,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舒雪痕眼前出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的脸,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飞快涌向心脏,他想开口叫她的名字,想伸手触碰她,想确认他真的不在做梦,可是不论怎么想用力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柔见舒雪痕想靠调动内力强行移动身体,赶忙阻止道:“舒公子,你不要担心!也不要用内力强行运动,因为你的身体实在太过疲惫,远超负荷,所以我家公子给你用了安宁散,现在药力还没有消失,请再稍等一下!”
她的声音,就是浅微!舒雪痕也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什么,他觉得心好痛好痛,明明是浅微,为什么是这种礼貌又疏离的关切呢?她对他,不应该只有仇恨嘛?
小柔见舒雪痕一脸难受,雪白的面色透出病态的红:“你是不是还是哪里很不舒服啊?你还有点发烧,不会还没退烧吧!”鼓起勇气一只手抚上了舒雪痕的额头,舒雪痕的额头并不烫,竟然有些凉。
小柔有些惊讶,正好对上舒雪痕灼热的视线,自己反而有些脸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子呀,琥珀色的瞳孔像宝石一样。
小柔只好柔柔糯糯地道歉:“抱歉……唐突了,我喊我家公子来帮你看看!”说完也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舒雪痕的目光一直追着少女到门外,她好像已经不记得他了,甚至也不记得林浅微,不记得倚剑山庄……舒雪痕一时间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女孩的出现让他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顷刻崩塌。
两年来,他从来不想如果她还活着的事情。如果林浅微还活着,一定是恨毒了自己,依着女孩的性子一定会要找自己报仇,而他宁愿与女孩纠缠一辈子关于仇恨的事情,也不会真的杀了她……可是对林浅微来说,活着一定比死了还痛苦百倍,
所以她选择忘记一切吗?
她忘记了他是她的仇人,亦不记得她曾是他的妻。
院中赵柏正对着陆丰叙述自己师父的寒症,陆丰倒也听得认真,颇有几分医者风范,只是一出口还是犀利毒舌。
“塞北本就是苦寒之地不宜养人,你师父年轻时便伤了身体根本,若不是长年习武比常人强健,恐怕早就驾鹤西去了。”
赵柏很快就熟悉了陆丰这人的做派,倒也不生气,还是诚恳道:“还请陆先生开个方子,我替师父和师兄谢过先生。”
“药方简单,可惜终究治标不治本。”话毕,正好瞥见小柔从屋里出来。
“公子,舒公子醒了,可是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您去看看吧!”小柔还带些慌乱。
陆丰眯了眯眼睛,起身走向里屋:“你们这些江湖人真是嫌命长,师父寒症深重,师兄操劳成疾,真是麻烦。”
赵柏和小柔只能相互尴尬笑笑。
浅微(小虐,np) 试探
傍晚时分,舒雪痕身上的药力终于彻底过去,完全清醒过来。
一旁打盹儿的赵柏也瞬间清醒过来:“师兄!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我们还在医馆?”
“之前你突然昏倒,是陆先生给你用了安宁散让你安睡了三个多时辰,现下我们还在陆先生这里!”
舒雪痕的记忆清晰起来,和浅微很像的女孩就是浅微,她没有死!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赵柏见舒雪痕还是有些失神,只好自说自话:“陆先生还给师父的寒症开了药方,待会儿回镇子上我去按着方子买药。师兄你就是太操劳了,事事操心,才累倒了!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舒雪痕默默点点头,正好陆丰和小柔进来,视线一下子定在小柔身上。以前舒雪痕觉得她就是个小孩子,总是追着他到处跑,撒娇说要一辈子跟着他。可是现在她不记得那些了,仿佛也长大了些,没有记忆里那么任性娇纵了,但面容依旧干净美好,没有半点被仇恨侵染的样子。
陆丰明显感到了舒雪痕越过自己看向小柔的视线,有些不悦:“既然舒少侠醒了,就请回吧,日后也请多多注意身体。”
舒雪痕这才注意到陆丰,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冽:“舒雪痕谢过先生,这便不打扰了。”
赵柏也拜别:“赵柏也谢过先生,给师父开的方子我回去就按着方子买药!”
陆丰略一点头,舒雪痕却接了赵柏的话说道:“我与师弟都是外乡人,对镇子还不熟,不知能否烦请小柔姑娘同行呢?”舒雪痕看着小柔,压抑着心里的千头万绪,保持冷静。
赵柏有些懵:“啊?”镇子又不大,这么偏僻的医馆都找来了,药店随便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陆丰打断:“药店便在客栈往北不远处,你们回城向老板娘打听多半就清楚了。”
舒雪痕只是盯着小柔,似乎是在等她的回应,小柔对上那对清冽的眼睛,总觉得无法拒绝。
“没事的,公子,我陪舒公子和赵公子一同去药铺吧。也没有多远,正好我也去买些吃食,我今天还没准备晚饭呢。”小柔笑嘻嘻地安慰陆丰。
陆丰只好柔和下来:“既然柔儿这样说了,那今天家里不用做饭了,我们一起去,今天在镇子里用晚饭!”
小柔对陆丰调皮一笑。舒雪痕看在眼里,如芒在背,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里竟然还是会渴望靠近她嘛?
万万没想到,最终四人一起在客栈用晚餐。
舒雪痕坐在小柔对面,他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总盯着女孩,保持冷面如霜。
小柔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美貌沉默的男子,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开口:“舒公子,我长得很像公子的故人吗?或者我们之前就见过吗?”
一下子,赵柏和陆丰都停下了筷子,看向舒雪痕。陆丰面不改色,心里自有计较。赵柏则一脸好奇,早就想问师兄了,可惜胆子没小柔姑娘大。
舒雪痕也明显怔住了,艰难开口:“我与姑娘素昧平生,昨日是初见……也并未有故人与姑娘相似。”
小柔轻松笑笑:“抱歉啊,初次见面问这种唐突的问题。”她也是无心闲聊,老觉得舒雪痕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同。
陆丰却突然接话:“也许是舒少侠长得像柔儿以前认识的人也说不准。”
赵柏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小柔也坦然:“我两年前因为意外受了伤,失了记忆,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还好有我家公子相救。”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小柔姑娘就没尝试找过家人?”
小柔摇头:“公子帮我找过好多次,可惜线索太少,附近城镇都贴了寻亲告示也没结果,或许我家人已经不在人世吧。”
赵柏自觉失言:“抱歉。”
小柔赶忙摆手:“不用道歉,我现在过得也很好的。”
舒雪痕眼底一片黯然,她过得很好。
小柔不愿意气氛尴尬,立马转换了话题:“你们从北面哪里来呀?距离这里很远吧?”
赵柏偷瞄了师兄的表情,见师兄没有开口的意思,那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爽快回答:“是啊,我们那里可远了,除了夏天还好,其他季节都是冰天雪地的。北域雪落山庄你知道吗?我们就是从那里来。”
“雪落山庄?”小柔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对江湖门派实在一窍不通。
倒是陆丰接话:“原来是雪落山庄,那二位的师傅怕是曾经名震一时的剑侠徐经,传言徐掌门一柄流云落雪剑,立志扫平天下不平事。我幼时,倒是常常听那些话本子里写徐掌门的故事。”
赵柏有些小得意:“是,没想到陆先生也懂江湖里的事!家师为人确实刚正不阿,志向伟大,就是现在身体抱恙,我们做徒弟的只盼着师傅能快点好起来。
“那这样的话,难道舒少侠就是传说中那位徐掌门最得意的大弟子?”陆丰颇感兴趣地望向一语不发的舒雪痕。
赵柏一怔,舒师兄的确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弟子,因为师兄从小是师傅放在庄子外面培养的,所以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一年也难得一见,故而被江湖上的人叫做“传说中的大弟子”,没想到这陆先生知道的还挺多。
小柔也挺意外陆丰对江湖事也懂这么多,明明是个朝廷前三品大员,却对江湖八卦也颇有研究?
“没想到陆先生知道这么多。”舒雪痕的声音冷淡又平静。
“哈哈,抱歉,素日里无聊,那些无聊的话本子看多了。陆某虽然半点武功也不懂,不过对江湖人那些快意恩仇的故事倒是喜欢的很,真是冒犯了。”
赵柏帮着打哈哈,师兄和这个陆先生真是一点都合不来,师兄平日冷淡是冷淡,可是待人接物自有一个礼貌的距离,不过这陆先生也是,问的问题总像是在试探什么,也的确让人有些反感。
自这个话题之后,四人默契地快速用了晚餐。赵柏将陆丰和小柔送出客栈。
舒雪痕身子没有动,目光却随着女孩的身影,以后也当陌生人吗?他问自己的心,却不敢听答案。
“不知道两位还在这镇子里待多久呀?”陆丰突然回头礼貌地询问。
“大概还有几日吧,我和师兄还有些杂事要处理。”
陆丰微微颔首:“我和柔儿虽然也不算本地人,但毕竟待了两年了,若两位少侠还有所需,也可以来问我们,必定尽力相助。”
赵柏只当是客套,能指望这个看病都不太愿意的大夫做什么呢?
舒雪痕第一次对上陆丰的视线,长衫玉立,看起来温和有理,明明感觉不到恶意,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陆丰并不简单,浅微应该继续跟在他身边吗?
浅微(小虐,np) 倚剑山庄
周炎十五岁的时候拜在了倚剑山庄门下,庄主林山海见周炎年纪轻轻却天资不凡,更是喜爱非常。加之林山海的独子林浅风实在性格顽劣,行为乖张,与周炎对比起来,林山海更是待周炎如亲子一般。
周炎的模样生的美,皮肤白皙,睫毛浓密,一对琥珀色的眼眸像湖水一般宁静绝美。十五岁的少年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旁人凑在一起开心交谈时,便独自立在角落,浑身透出一股不属于同龄人的清冷气质。
刚开始师兄师姐们倒不因为周炎的不合群而刻意孤立,了解了周炎的为人如此之后,反而对周炎多了些怜惜和关爱,可惜面对别人的善意,周炎总是冷淡的。久而久之,师兄师姐们也不太主动去靠近这个天才俊美的小少年了。
与周炎这个小师弟完全相反的是林山海的独女林浅微。周炎像冰,浅微就像火。整个山庄没人会讨厌浅微这样明媚活泼的小女孩,庄主夫妇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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