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作者:HExBE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中主人公白岩为了激怒自己的义父——地下组织的首脑白川,决定考入警校。故事主要讲述白岩和展青云早年在警校课期间一段短暂的师生之交。相对于系列作品的主线故事,该篇章描绘了白岩跌入深渊的真实原因,当白川得知白岩的志向后,白川不仅将白岩全身纹满纹身,甚至用药物控制他。也许成年的白岩再次接近展青云的真实动机,是对自己命运的新的抵抗。…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1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作者:hexbe
文案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中主人公白岩为了激怒自己的义父——地下组织的首脑白川,决定考入警校。故事主要讲述白岩和展青云早年在警校课期间一段短暂的师生之交。相对于系列作品的主线故事,该篇章描绘了白岩跌入深渊的真实原因,当白川得知白岩的志向后,白川不仅将白岩全身纹满纹身,甚至用药物控制他。也许成年的白岩再次接近展青云的真实动机,是对自己命运的新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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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展青云 ┃ 配角:白岩 ┃ 其它:
第1章 chap.0 修罗场
“来来,咱们商量商量,要不这样——”说着,展青云拉过一把凳子,坐到了白岩面前,“我不躲,只要你拿到钥匙就放你走。”
空旷的机修仓库里,展青云的尾音回荡了起来。“不能说我为难你吧?”展青云又补充了一句。
确实不为难,如果这个时候白岩有手的话。可是这个时候白岩有手么?当然没有——白岩的双臂正被反剪在身后,而双手被展青云用手铐死死铐住了,至于展青云刚刚提到的钥匙,正是锁住白岩的手铐的钥匙。
“妈的。”白岩咬着牙根暗暗骂到,虽然脸上仍旧挂着毫不在意的笑,“铐得也太他妈紧了。”
不能怪白岩的粗口,因为他刚被展青云在腘窝踢了一脚跪倒在了水泥地上,而手铐却又被连接着的绞盘机带动着,将他的身体离地提起来了一些。
这下好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拉在了胳膊上,白岩的手臂疼得要折了一样。白岩此刻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不然的话,当展青云私下里找到他提出想做一个人质被劫持后的心理状态模拟实验的时候,怎么就会满口答应了下来。
说实话,白岩真的以为这种模拟实验只是那种在有着单透玻璃的房间里,被问上几个问题而已。所以直到被展青云带到这个荒废了的机修仓库,并被手铐铐住了之后,白岩才觉出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现在,展青云正在像模像样地扮演着劫匪——他看起来似乎已经乐在其中了。而白岩则在扮演着一个倒霉的人质。
其实刚才白岩对此已经抗议过了,但是展青云再一次用他惯用的手段——以白岩被扣到所剩无几的学分——来要挟,并再一次获得了成功。“配合完成这项心理模拟实验的人,将得到后期的论文报告上与我一起联合署名的机会。话说,谁不想要60个学分呢?想想看,那可比整整两个学期的课程相加还要多……”
被展青云用这样和善的语气诱导并“要挟”着,白岩妥协了,他在脸上挤出了一丝表示认同的笑,尽管他自己心知那笑里满是无奈——谁不想要60个学分呢?而他显然比班上的任何一个都更需要。
“那么——我们开始吧?”说完,展青云将钥匙拿到眼前晃了晃并张开了嘴。白岩心中一悸,他以为展青云要将手铐钥匙生吞下去呢。
还好,展青云没有。
但下一秒,还没容得白岩舒上一口气,他便开始觉得,或许还是让展青云把钥匙吞下去比较好一些。因为那样的话,他还可以找机会把对方开膛破肚将钥匙掏出来。
现在,白岩眼睁睁地看着展青云抬起了舌尖,将钥匙埋到了舌根下面去。
这下子展青云无法说话了。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把凳子向前挪了几公分,然后低着身子凑到了白岩面前。
尽管白岩脸上仍旧挂着笑——为了掩饰他心中涌起的一丝厌烦和抵触——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下。但又能躲多远呢?被扣死的手腕还被钢丝绞索牵引着,白岩暗暗叹了口气,思忖着如何才能拿到令展青云满意的答案并赶快结束这该死的实验。
“拿到钥匙就算结束?”白岩抬起头确认着问道。看到不能说话的展青云点了点头,白岩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比起受到这样的对待,白岩倒是觉得扮人质被拳打脚踢一顿来的痛快些。可是,人质终究是人质,“人质”又能选择些什么呢?
白岩感到唇齿间一股浓重的带着微微苦涩的烟草味道传来,对方的唇干燥得有些过分,划擦得他很不舒服。但这不是考虑舒服不舒服的时候,白岩提醒自己。
他用舌尖挑开了展青云的唇,插入到了对方的齿间。
“钥匙!钥匙!钥匙!”白岩不停地催促着自己,他的舌尖在对方的口腔中不停地搅动着,四处探寻着。
但钥匙却被展青云死死地压在舌头下面,任由白岩的舌尖如何挑弄也分毫挪移不开。白岩有些泄气了,被嘲弄的愤懑涌上了他的脸,他停了下来,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瞪着展青云。
展青云的舌尖一翻,将钥匙顶了出来放在舌头上,还吐出来给白岩看。“看来,你还得更认真点——”展青云将钥匙含在嘴里这样说道。而后,又再一次将钥匙藏了起来。
见白岩半天不动,展青云按动了手中绞盘机的遥控器,白岩的手臂已经被绞盘机拉扯得到了极限,身体上的痛苦终于还是战胜了心理上的羞愤,白岩再一次闭上眼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如展青云所要求的——再认真一点。他一下下用力地吸__着,用舌尖蹭过对方的每一颗牙齿,将对方和自己不断涌出的混合在一起的唾液吞咽下去。
展青云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紧握着绞盘机遥控器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一些。钢丝线不再绷紧,白岩的身子瘫软着落到了地上。
为了将这个吻——姑且称之为吻吧——再延长一些,展青云顺势压了上去。
就在这个吻还在持续的时候,白岩的舌头被对方绞弄着的时候,展青云却突然一把将白岩推开了。
“怎么?玩够了?展sir?”于是白岩挑着眉,舔了舔自己的唇,这样问道。展青云点了点头。
“那拿钥匙来啊!”白岩低声吼着。展青云呆呆地看着白岩,继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怎么?别告诉我你把它——吞了?”白岩惊呼道。“你真的吞了?!”紧接着,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白岩又追问了一遍。展青云点了点头。
果然!真是琢磨什么来什么,白岩在心中狠狠呸了一口。
“切腹吧——”白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他低着头死死盯着展青云随着呼吸起伏的小腹说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来个屁!”说着,展青云扒掉白岩的衬衫退到手腕处,在手铐上缠上了几圈,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便往仓库外面走去。白岩扭着头看了自己被锁在身后绑成一团的手腕一眼,这下好了,这样子不就是在跟所有人说——快看,一个被手铐铐住的人。
展青云推搡着白岩出了仓库,拉开车后门,打横抱起白岩然后扔了进去。
“嘿!你这算是教学事故吧?”在展青云把车门关上之前,平躺在汽车后座上的白岩挣扎着抬起上半身问道,“听着,我要去教务处——”
没等白岩说完,他的嘴便被爬进车里的展青云用随手抄过来的一块抹布堵住了。很好,机油味的。
汽车一路颠簸着,直到白岩透过天窗看到了楼顶上巨大的“星城医院”四个字才停了下来。
“护士,如果误吞了点东西——我是说,比如金属制品——”在医院大厅挂号台前,展青云问道,“挂什么科?”
“硬币?”前台的护士小姐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问道。展青云回头看见后面等着挂号的队伍排得老长,为了不耗在这里——还没见到医生前还是别废那么多话,展青云答道,“对,差不多吧。”
“五毛的还是一块的?”护士问道。
“啊?”这问题倒是着实把展青云给问懵了。说起来,如果跌打损伤那些外伤不算在内的话,仗着自己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展青云确实有好几年没迈进过医院的大门了。不知最近是否出了什么新规新政,取出个吞下去东西还要跟办案一样核实犯罪数额?展青云愣在当场思忖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五毛的,还是一块的,听不明白么?”展青云身后比肩继踵的等着挂号的队伍让护士已经没了什么耐心。展青云心想,可真是没听明白。他扭过头看了看离他十来米远的角落里扶梯下面的白岩——靠着墙,摆出一副看上去他只是在背着手歇脚而已的样子。尽管展青云招了手,但白岩还是丝毫没有想要过来的意思。展青云觉得没指望了,虽然他此时此刻确实急需一个“翻译”。
“有,有什么区别么?”听到护士已经开始招呼排在他身后的人了,展青云赶忙转回了头问道。
“五毛的直径小直接洗胃。一块的要先拍片子,万一卡住了去开个胸。”护士语速飞快地说道。就是嘛,早这么解释不就好了么,展青云心想。但,等等——洗胃?开胸?展青云突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发紧。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2章
“不不不,不是硬币!”展青云赶忙解释道,而后他压低了声音,“是这样,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吞了把钥匙,大约,就这么一点——”说着,展青云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大小。
“钥匙?”护士小姐终于抬起头来了,她扫了眼展青云,又顺着刚才展青云回头的方向扫了眼站在墙边的白岩,透过前台的话筒揶揄道,“嚯!玩得够花的啊——”好了,这下子热闹了,现在排在展青云后面的所有人齐齐转身看向了白岩站着的方向。
“我挂急诊!”白岩从角落里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电锯!急诊室有吧?”刚刚还在偷笑的护士这会儿不笑了,她瞥了眼一脸杀气腾腾的白岩。一旁的巡视保安走上前探过身子低声对展青云说道,“您的朋友看起来情绪有点激动,我是说——需要报警么?”
“谢谢——我就是警察。”展青云安慰似的拍了拍保安的肩。
后来,他们既没有去拍片子,也没有挂急诊。一个小时候后,二人驾车回到了展青云的公寓里。
就在展青云掂量着手中草纸包里的三钱巴豆发呆,却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抵触情绪的时候,仍旧被反拷着手的白岩则蹲在沙发前,用下巴翻着页,研究起了一本菜谱来。
第2章 chap.1 我叫白岩
“有些人的刺青刺在身上,有些人的刺在心里。”
“所以,请现在就告诉我您的答案。是?还是——不是?”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在白岩的耳边低语着并催促着,白岩几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人说话的时候从口鼻间吹拂到他耳边的阵阵热气。这让他从耳根到心底继而整个人都泛起了一股痒痒的感觉,就像是刚被一只处于脱毛期的猫蹭过的那样。
这声音让白岩感到耳熟,他努力试图去回忆在什么地方、什么样境况下、从什么人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声音?一个个场景从他的眼前掠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定。
白岩觉得自己此刻像个重度妄想症患者,似乎没有东西能打断白岩,使他无法陷入梦幻中——白岩的眼前似乎悬浮着以极快的频率、正交替出现的“是”、“否”两个选项。墙上挂钟传来的咔哒声,像是监工的鞭子一下下抽打着他,这让他无法好好搜寻他的回忆,甚至快要扼住了他的呼吸。就是这样——双选项的闪动、钟表的咔哒,耳边的催促,明晃晃的刺眼阳光,还有持续着一下下撩拨着白岩面颊的鼻息,这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让他不禁感到愤懑起来。他甚至差点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哦,对了,是下午茶,他不过只是想吃上一顿下午茶而已!
白岩的眼睛睁开了,他花了点时间挪动了酸麻的手臂撑起身体,让自己的脸避开嵌在天花板浮雕凹槽里的射灯的光线。并且,他不耐烦地拨开了一直扫在他脸上的窗帘,蓝灰相间的野蚕丝薄窗帘正被从敞开的落地窗吹进来的夜风撩得徐徐飘动。白岩动了动手腕,又转了转酸痛的脖子,继而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的沮丧,没有下午茶,根本没有什么下午茶。
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虽说不是个噩梦,但肯定也无法用美妙来形容。
此刻,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的白岩正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新星城最为繁华地段的一个高档公寓的十九层。白岩起了身准备去给自己倒点喝的东西,他走到门廊边的酒柜前,端着手中的空酒杯,目光从最高一排的干邑白兰地一直扫到最下面的百利甜。
最后,他摇了摇头,去餐厅的饮水机上给自己接了一杯温开水——是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喝一杯的计划?白岩端着杯子走到了落地窗前,透过薄薄的窗帘,这个在他面前若隐若现的城市——新星城——万点灯光便尽眼底。他将手中的杯子举到口鼻前,下意识地做了个摇动的手势,像是让一杯上好的葡萄酒的味道尽力挥发出来似的,而后微微闭上眼,将那杯温水吞了下去。纱帘后的这个看上去如梦境般不真实的城市——一个不夜之城——一个令所有走近她的人都神迷而无法自拔的美丽的城市。
在星城,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白岩这么想。
就像这间公寓一样——它是白岩十八岁生日的礼物,他的成年礼,按照父亲的说法,从这一天开始他将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了。要知道,这么大一间独立公寓,是多少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遥不可及的梦想,白岩将手掌抚上了玻璃窗,隔空轻抚着眼前的城市。但对白岩来说,这却什么都不是——豪华的公寓、昂贵的车子、为派对包下的海滩酒店、被请来活跃气氛摇滚歌星,这一切在白岩看来什么都不是。
他更想要的成年礼是远比这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是他无论如何都郁郁说不出口的东西。如果可以向神明祈祷的话——白岩多想要父亲一整天时间的陪伴,为他亲手烤个蛋糕,在被烤得一面焦糊一面夹生的蛋糕上用奶油歪歪扭扭地写下生日快乐几个字——就像所有父亲都会做的那样,以此作为他对自己少年生涯的告别。
但是白岩没有向神明祈祷,因为他知道那没用,他的父亲不可能从自己的生意中抽出哪怕个把小时的时间浪在这些无意义——换句话说,挣不到钱——的事情上来。
那一天,白岩只得到了一个电话。“公寓钥匙到了么?喜欢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生日快乐,我的白岩!好了,你知道的,我还有事,不得不挂断电话了。去吧,去和你的朋友们尽情玩个痛快!”白岩带着笑挂了电话,尽管电话另一头的对方看不到,但他还是尽力微笑着,咬着嘴唇微笑着。
那天,如父亲所说的那样,白岩彻彻底底玩了个“痛快”。他给自己送了个成年礼,带着刻骨铭心的痛的那种。再一次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种种细节和某个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即便距离那件事的发生已经几个月过去了,白岩还是不仅打了个寒颤。
白岩下意识地靠向沙发,跌坐在那里并四下摸索着,企图在沙发上找到什么能分散下自己注意力的东西,但除了几个靠枕,他什么也没有摸到。白岩需要打断一下自己,于是他转身,紧紧闭上眼睛去回想刚才的那个梦了。
那真的是个梦么?一个怪诞并真实的梦。
白岩稍稍回忆起了,在刚刚的那个梦的最开始,在一个吹着和煦秋风的午后,他正坐在一把大遮阳伞下的藤椅里等着他的下午茶,因为刚刚有人告诉他这里有两道甜点做得不错。然后,一名侍者很快为他端上了两个罩着盖子的银盘子,并在离身前恭敬地告诉他,其中一道甜点叫做美妙的悲伤,另一个叫做惨痛的欢愉。
白岩盯着那两个盘子盯了许久,而后他不得不再次唤来了侍者——指着桌上那两个盘子。询问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点的?
“这我又怎么知道呢?”小臂上搭着毛巾的侍者鞠着躬说道,“我只是一个侍者。”白岩有点不高兴了,他决定在餐后一定要向餐厅的经理投诉这里的服务。
“那谁知道?”白岩问道。他满脸的不高兴,尽管躲在伞下的阴影里,仍旧让他觉得燥热无比。他需要他的甜点和一大杯冰水。
“厨师吧?或许。”侍者答道。
“厨师叫什么?叫他来这里!”
“您问他么?这可不好说——”侍者像猫那样眯起了眼睛弯下了腰凑到白岩的耳边悄声说道,“要知道,他可经常变换名字。我就亲眼见过,有人叫他阿兰朵,有人叫他塔耳塔洛斯,对了,还有人叫他阿瑞斯,多了去了。不过,像我这样和他比较熟识的人,都叫他——”
“叫他什么?”白岩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白岩觉得侍者在戏弄他,因为刚刚提到的那些个名字全是出现在神话里,主宰幸运、悲苦和战火纷争和其他什么的神明。
“命运。是的,我叫他命运。”
“听着。我不管他叫什么,阿兰朵也好、塔耳塔洛斯也好,还是什么狗屁命运也好,总之叫他来——我只想知道到底哪份才是我要的甜点!”
“好的,如您所愿,我这就去请厨师过来。不过按照这里的规矩,您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白岩抬起头看着侍者,脸上带着疑惑问道。
“如果天使被拔掉了翅膀削去尊贵的身份扔进了污沼,那他是否有权利选择去爱慕一个能帮他脱身并且体面地活下去的魔鬼?是?还是——不是?”
对,那个梦的结尾就是这样。
白岩被问了一个如此诡异而不着边际的问题。到头来,他终究没能吃上自己的那份甜点。
白岩在思忖着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个乱七八糟的梦的时候,他的视线滑到了沙发旁的地板上,那里摊开着一本书,就是他在入睡前翻看过的那一本,弥尔顿的长诗《失乐园》,他将读了一半的书从地上捡起来,书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这是位于天界外的荒冥之地,魔鬼撒旦与他的部众们聚集于此,原本尊贵的天使身份,因一次叛变而丧失。现在,他已成为罪与恶的化身,他所处之地,是烈焰冲天的恶魔之殿——潘地曼尼南。”
白岩重新将书合上放到了沙发的扶手上,他本想再继续读上几章的,但他命令自己必须去睡觉了。因为明天可是个大日子——白岩考入星城警校的第一天。这也是刚刚让他克制住自己不去喝一杯的原因。
他将成为一名警校生了,将继而成为一名警员,光是想想就够让白岩兴奋到闭不上眼睛了。
他一遍一遍地设想,父亲知道这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懊恼?愤怒?或者揍他一顿?哦,说起来,白岩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父亲的揍呢,不管他捅了多么大的娄子。
尽管他们父子间从来不谈论生意上的事,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时间跟他谈论任何事,但白岩知道,父亲的生意是不够光的。可是这下子,父亲不得不找他谈谈了——一个毒枭父亲和一个警员儿子——越大的娄子意味着他和父亲之间越长的交谈时间。
白岩这样想着,而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些兴奋。在这样的紧张和兴奋情绪中,白岩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回到沙发上,回到了那个梦中并将它接续了下去。
他如愿吃到了他的下午茶和甜点,就在他鼓足勇气随便掀开了其中一个盘子的银色盖子之后。而刚刚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侍者,此刻却脱掉了身上的马甲挂到椅背上,然后坐到了白岩的桌子对面。
当白岩从他美味的甜点中抬起头,再一次对上那张面孔的一刻,他回忆起了——这个男人,深沉而温柔喊着白岩名字的嗓音,关于他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所有的一切。
男人当着白岩的面微笑着掀开了另一个盘子,这使得白岩好奇地微微探过头去,他突然很想知道在对面那个男人——那个叫展青云的男人——他的盘子的里,盛着的又是一道什么味道的甜点?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3章
第3章 chap.2 展青云至上主义的教室
“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吸食毒品和提供色__服务,是违法行为——”滋啦作响的扩音喇叭里,一个中年男人无打采的声音,在这逼仄的、污水横流的街巷间回荡了起来。
正午,估计任何一个人——被迫长时间在大太阳底下暴晒——都会无打采、浑浑噩噩。尤其是在,泛着阵阵蒸腾而起恶臭味道的街巷里,便装警察们正排成横列与巷子对面的人群对峙喊话——被喊话的对象是一群穿着打扮妖艳得过分的年轻人,十几个女孩子和三五个男孩子……在这两排人群的身后,是一家刚刚被贴上封条的夜店。封条的胶水都还没干透呢。
“你说违法就违法?证据呢?有证据么?你们这帮bi——!”
“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辱骂警察,是违法行为——”回答的仍然是那个无打采的,拖着长长尾音的中年男人。
“骂你?你信不信急了老娘还打你呢!”
“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威胁警察,是违法行为——”喇叭里的声音越拖越长,像是被人按了八倍慢放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