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她冷笑一声,按紧了手中的剑柄,卢谨一看要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含糊,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用剑直击命门。
结果,全部被她轻盈地转身避开。
该回击了,陆瑰云无从释放的怒意,化作剑上寒芒,一个回旋间,直指卢谨脖颈而去,如若银蛇翻动,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她未取卢谨性命,而是一挥剑,打下了他的帽子。此时其他侍卫见卢谨失利,连忙上前与她打杀。她眼也不眨,腾空跃起,用力一踢他们的肋骨,又轻轻松松地打下了其余众人的帽子。
第260章 废后
情侣谈恋爱的时候,常常会开玩笑说命给你,而现在此情此景,某人的命恐怕真要给他媳妇了。
“把弓箭全都放下!”陆瑰云捏紧手中的人质,下令道。
御林军皆是大惊,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要是皇上出了差池,他们也都会没命的,于是纷纷按她的命令放下手中的弓箭。
“孟池羽,你到底肯不肯信我”她最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他有些后悔小觑了她的实力,此时冷冷地看着她:“你敢杀我,我要你全家九族凌迟而死。”
“你……”陆瑰云真恨不得一剑封喉,然后想了想家中老小,叹了口气,“行,那我问你,我若不杀你,你还要杀我吗”
孟池羽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性命攥人手里,思索片刻终于道:“我可以饶你一命。”
饶她一命仅此而已那也太便宜他了。
她正想着还要再开什么条件,他就趁她恍神的工夫,一把握紧她的手,偏生她又不敢伤他性命没敢乱动,瞬间,他又掌握回了主动权,将剑夺到了自己手里,并且——抵住了她的喉咙。
妈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就是心软的后果!这下完了,死定了!
侍卫们忙上前来关心:“皇上没事吧”
御林军又重新拾起了弓箭,下一刻就能将她射成筛子。
“等等!”陆瑰云急道,“皇上刚才亲口说会饶我性命,君无戏言,大家可都听到了!”
众人全都听见了,却不敢应声。皇帝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为君主,若是出尔反尔,日后还如何建立威信。
他想了想,罢了,饶她一命又能如何,关进冷宫去这辈子再见不到光,和杀死她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命人上前擒拿住她,居高临下地道:“好,朕说话算话,饶你性命。来人,传朕旨意,陆氏谋逆犯上,犯有死罪,但念在其……”
想起李其玉告诉过他,他与她有一个儿子,于是道:“念在其养育一子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废后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不得复出。”
陆瑰云气得头冒青烟:“老娘没有谋逆!你怎么就是不信!”
“怎么,你还不认罪”孟池羽有些愠怒,他向来最厌恶敢做不敢当的人,“你再不认罪,朕即刻取你性命!”
她把脖子一横:“皇上若说话不算话,只管杀就是!”
“你……”孟池羽想起她方才最忌惮的是家人,于是换了一种威胁的手段,“你若不认罪,我不杀你,诛你九族!”
“孟池羽你混蛋你无耻!”陆瑰云红了脖子骂,“你把不相干的人牵连进来干什么你前几天还当着我爹的面,保证会一辈子对我好呢,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吗你是人吗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什么会一辈子对她好孟池羽浑身鸡皮疙瘩,不相信这么肉麻的话会出自自己口中。
他再转念一想,他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要夺权篡位,他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吗!顿时更加恼怒。
懿太妃同他说的她爹的名字,他还记得,于是开口:“你再敢骂朕一句,朕即刻派人将陆龟年赐死。”
陆瑰云浑身一震,她可不敢拿她爹的性命开玩笑。
他见她噤声,倨傲地冷哼一声:“还不快认罪”
陆瑰云忍住想当场掐死他的冲动,最终为了一家老小,忍辱负重地艰难点头:“臣……臣妾……知……”
最后那个“罪”字,卡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
抬头,看见他的寒眸,那里面已全然没有了她。
“罪。”
 
第261章 心酸的除夕夜
皇后被废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天下,宫里知情人都觉得此事蹊跷,疑惑于皇后娘娘一向贤德亲和,怎么可能毒害皇上谋逆造反。而街头巷尾的百姓则纷纷议论,对这场突发的宫廷政变诸多猜测,早听说皇帝一直不愿立储,想必皇后娘娘不满已久,急于扶持儿子上位,不惜谋害亲夫……
由于这位皇后娘娘曾经带兵灭过鞑靼,为这段传说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有人说想必皇后娘娘想要干政,夺取军权失败,这才落得如此悲凉下场。而皇帝从前一向对被废皇后爱重有加,因此不忍杀害,所以只是打入冷宫永不相见。也有人猜,皇帝后宫空虚,这么多年只有皇后一妻,想必是皇后善妒忌,皇帝必是不满她许多,只是因着她的军功不好发作。
何处谣言和猜测像潮水一样涌来,但是除了懿太妃和李其玉,世上没有第三个知道真相的人。
出事之后,林贵太妃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太后,太后也很快找皇帝,试图问清底细。皇帝只是丢了十年的记忆,母亲自然还是认得的,叹口气告诉太后家门不幸,皇后乃是心机毒妇,竟为夺权篡位给他下毒。所幸太医发现得早,但是毒已中了一半,因此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陆瑰云的为人,太后这些年都看在眼里,因此不肯相信,无奈皇帝言之凿凿,对皇后下毒一事确定无比。且废后诏书已下,不能更改,再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太后现在老了,心力有限,虽然存疑在心,却不知从何考据。
胡嬷嬷对此事是断然不信的。
等皇帝走后,胡嬷嬷对太后道:“皇后娘娘对太后一贯纯孝,太后要救救她啊。”
太后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方才皇帝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哀家又能有什么法子。再说,后宫不能干政,你忘了咱们去冷宫的日子了纵然他是我儿子,如今却更是大雍的君主,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好再管。”
胡嬷嬷知道太后说的都是大实在话,但是总惦记着陆瑰云待她的恩情,想着哪里能帮得上忙,急着跪奏太后:“咱们去过冷宫,都知道冷宫的苦。您在冷宫之时,还有皇后娘娘极力妥帖照料,现在皇后娘娘去了冷宫,咱们难道就这么不闻不问吗“
那串佛珠,几乎快被太后捻断。深思片刻后,她道:“第一,陆氏已经不是皇后,你不可再称她皇后娘娘。第二,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现在天冷,那就送些被褥和炭火过去,让她过冬吧。”
胡嬷嬷连忙叩首:“太后主子圣明。”
胡嬷嬷去冷宫给陆瑰云送被褥和炭火时,被侍卫挡在门外不得进入,只好在门口递给陆瑰云。
陆瑰云一一搬了回去,再走到院门口对胡嬷嬷道谢。
“多谢太后娘娘和嬷嬷记挂,请嬷嬷回去,替我给太后娘娘请安,我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皇……”胡嬷嬷刚想叫皇后娘娘,才想起对面的人已被贬为庶人,只好福了一福,“恕老奴冒犯,随太后叫您一声闺名,云儿,您可得千万保重身子。等哪天真相大白,皇上一定会来接您回去的。”
陆瑰云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不好意思拂却老人这一番盛情与好意,便故作云淡风清地笑道:“嬷嬷是家中长辈,叫我什么都可以。再说,我现在只是庶人,您不用这么客气。您不用担心我,我在冷宫好着呢,吃得下也睡得香。”
经历了从天上掉到泥里
第262章 牵连
“娘也想你,很想很想。”陆瑰云将儿子搂在怀里,搂得很紧很紧,像是抱着人世间最珍贵的温暖。
母子相见的场面,实在感人,就连侍卫郭社稷都不忍心告诉他们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娘,父皇说的是真的吗,您……您真的为了扶我上位,毒害了父皇吗”
她正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小宝贝,怀里的小人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一提这个,她的心就拔凉拔凉,轻轻松开拥抱,给儿子抻紧了衣裳,想告诉他不是真的,奈何皇帝以娘家人性命威胁逼她认罪,不得不低头沉默。
“娘,难道父皇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给父皇下毒”孟和昶瞪大一双眼眸,里面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您……您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陆瑰云微叹了口气,这种蒙冤还不能说的感觉真是差极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时候到了,你快回去吧,要不然他们该派人到处找你了。”
孟和昶不舍得走,又无可奈何,小脸上满是委屈与心碎。
陆瑰云心一软,想着自己的小灶上还有一个小花卷,叫儿子稍等,急忙取来放到他的小心里。她没注意时间,所以花卷有一面已经烤得有点儿焦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放柔了声音道:“焦的那面你别吃,吃另外一面吧。娘给不了你什么好吃的,你也用不着娘给,不过你吃了这个花卷,就相当于你和娘一起吃过年夜饭了,好不好”
他捧着热热的花卷,郑重地点了点头。郭社稷已经在关门催促:“小王爷,您快点儿走,不然谁也担待不起了!”
她朝他挥了挥手,还没看见他的反应,面前的光突然暗了,铁门咣当一声地关上。
儿子那张热气腾腾的小脸,也消失在了静夜。
她心里一阵荒凉,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孟和昶拿着花卷,伴着嘴角咸咸的泪,吃了它个干干净净,不管是烤焦了的那一面,还是好的那一面。
回到干清宫时,皇帝脸色不大好看:“上哪去了,去这么长时间”
孟和昶跪下道:“父皇恕罪,儿臣肚子不舒服,出恭耽误了时辰。”
失去记忆的皇帝和这个儿子并没什么感情,只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崽,俯视见他眼睛有些许的红肿,顿时皱起眉头:“大过年的你哭什么”
孟和昶伏在地上,后背一抽一抽地动着,隐隐似在啜泣,又不愿被人瞧见,所以低着头不肯抬起:“没什么,儿臣只是有些想念母亲。”
皇帝将银箸往桌上一掷,气恼道:“提她做什么!没的坏了人心情!”
如果陆瑰云发动宫变成功,肯定是扶自己儿子孟和昶当新帝,所以不管孟和昶知不知情,皇帝都难免对儿子心生猜忌。父子之间,再加一层君臣,便是极端的敏感。
孟和昶知道自己现在只要一个说话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连累贬为庶人,害怕地道:“儿臣……该死,儿臣知错,儿臣无意为母亲辩解,只是单纯有些想念,请父皇责罚。”
孟世端也在席间,看着侄孙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也是心疼,况且他一向与陆瑰云交好,对她下毒谋反的事也很存疑,离席对皇帝道:“皇上,儿子想念母亲,有什么过错呢你别逼他了!”
皇帝却不买账:“这说明他和他娘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皇上,云儿为人我很清楚,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心狠手辣之徒!”
第263章 忍痛避嫌
孟和昶死也敲不开门,只好朝着冷宫的门,母亲所在的方向,跪下磕了个头,然后擦干眼泪一路小跑回承乾宫去。
按陆瑰云的吩咐,他拿出自己积蓄的月例银子,约有四五百两,去到景阳宫。
还未见门,就听见孟世端夫妇在对话。
杨念玉说:“王府一年开销不是小数目,皇上罚了一年的俸,便是将原本进账的银子全没收了,咱们可拿什么给下人们发月例和打赏年节呢,再说世子郡主也总得花钱。你就听我的,去跟我爹把你送的礼要回来,大不了以后再补上给他,也好解现在的当务之急。”
孟世端嫌这样做太丢面子,十分之不愿意,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种侮辱:“送了就是送了!哪有送人东西再拿回来的道理!”
出身高贵的王爷,这辈子未有过这样捉襟见肘的体会,此时满心都是不满与怨愤:“皇上人大心大了!贤后被他废了!老子也被他罚了!这是要做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吗!”
“王爷慎言!祸从口出!”杨念玉捂住了孟世端的嘴巴,提醒他皇帝亲口说的,再有陆氏翻案者定斩不赦。
孟和昶听见他们的难处,心里更加愧疚,攥紧了手里的银票与碎银,唤了一声:“三爷爷。”
一声微弱的呼唤,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孟世端看见小侄孙,愣了一下,不知方才那番对话被他听去多少,立马咳嗽找补道:“方才都是胡说呢。大过年的,不聊这些,来,昶儿,去书房看我给新写的字儿。”
“我是来给三爷爷和三奶奶拜年的。”孟和昶走进屋子,撩襟而跪,朝着上首磕头拜道,“昶儿祝您二位如意吉祥,福寿绵长。”
杨念玉不敢受礼,忙偏了偏膝头,道:“小殿下折煞我了,这怎么受得起呢,地上凉,快些起来。”
没娘的孩子招人心疼,看他孤零零的样子,孟世端忙离座将侄孙托起,将他抱到膝上,塞了个红包到他兜里,笑道:“以后就别行这么大的礼了,放心,三爷爷的红包不少你的。”
侄孙长大了,个子也不小,不像小时候放在膝上还能晃着玩儿,孟世端便只摸摸他的小脑袋,看出他脸上的泪迹,哄道:“过年高兴着点儿,别哭丧着脸,都会好的。”
“三爷爷,我方才去见我娘了。”
孟世端一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娘她还好吗。”
“我娘说对不住三爷爷,连累您被罚俸。”孟和昶掏出一个荷包的银票和碎银,“我把钱都拿来了,虽然不算什么,但还请三爷爷不要嫌弃。”
“快收回去!收回去!”孟世端脸色骤变,“你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
孟和昶硬要给,孟世端硬是不收。杨念玉忙将孟和昶进怀里,安慰道:“小殿下,你娘进了冷宫,你也正是困难的时候,这钱你自己留着,听话,乖。”
她正安抚孟和昶,忽然感觉手背一热。
是小家伙的眼泪。
“哟,怎么了,小殿下,受什么委屈了”杨念玉一惊,“什么人敢欺负你,你尽管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头。”
孟和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哪怕是当年宋志之乱的时候,那时候再苦再难,他都坚信着黑暗终有一日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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