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因为他知道他爹他娘都是很厉害的人。
可现在,是他爹对付他娘,他娘对付他爹。
他顿时没了主意,哭得像要散架了似的,天旋地转,无所适从。
第264章 有人纵火
孟和昶害怕地抬头看了他爹一眼,然后双膝一屈跪了下去,低声坦承道:“父皇恕罪,儿臣今日去见了母亲。”
提到陆瑰云这个敏感人物,谁也不敢再轻易出声。宫内安静得连针落下也能听见。
正好这时宫人来上茶,度着主子的脸色,连走路都不敢出声儿,将茶呈上桌案就赶紧退出去守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连累。
皇帝脸色没有预想之中的难看,而是淡淡的,分不出喜怒:“你倒是坦诚。”
孟和昶双手撑着地,眼眶湿润着道:“请父皇听儿臣说完,再治儿臣的罪。”
皇帝端起茶碗,神色自若:“你说。”
“儿臣……儿臣想念娘,所以偷偷跑去瞧她,还……说了昨夜的事。娘听说三爷爷被父皇罚俸,让儿臣将平日的月例银钱取来补偿三爷爷。她,她还……”
皇帝尝了口茶,俯视望去,见儿子说到此处,后背有些起伏,应该是哭了,顿时觉着口中的茶没了滋味。
“她还怎么了,你起来说。”
“是。”孟和昶从地上爬起,擦干净眼泪,说道,“她说怕连累儿臣,让儿臣再别去了。”
小爷眯起了长眸,没想到那毒妇还有此等觉悟,看来也不全是丧尽天良。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个女人能在他身边潜伏这么多年,而不露出狼子野心,肯定是有非常手段和极深心机!说不定,这不过是她博取同情的一个诡计罢了。
“你本就不该去,免得让那罪妇教坏了你。”皇帝放下茶碗,语气仍旧淡淡,却不经意间比刚才多了几分温情,“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是,谢父皇。”
皇帝又看向蜀王,岔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朕记得,每年过年三叔都会作些字画,不知今年写的什么”
蜀王命人去书房将自己的书画取来,皇帝展开,一一细阅品评。聊到共同话题,气氛这才变得热乎起来。
最后,皇帝看中了一副草书长卷的《千字文》与一副游春图册,抬头笑问:“三叔可愿割爱”
孟世端哼了一声,嫌他虚伪,道:“天下之物,皇上想取便取,何况是臣这等拙作。”
“朕不想夺人所爱,也无意借势欺压,不若这样,朕买下三叔这两副字画,出两千两银子,如何”
两千两银子,差不多也就是蜀王府一年的进账,皇帝此举,无非是通过另一种形式,变相地补偿昨日的惩罚。
这样,孟和昶也不必再觉得对孟世端有所亏欠。孟世端也不至于因罚俸而过得窘迫。
孟和昶知道皇帝在和自己示好,到底是亲叔侄,不会当真记恨彼此,点头玩笑道:“那你日后觉得买亏了,本店概不退换。”
皇帝笑得眉眼一弯,果然还是他那插科打诨的三叔,颔首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叫人把字画抬回去,就给您送银子来。”
冷宫,雪初化。
下雪不冷化雪冷,陆瑰云坐在屋子里的炉火前取暖,看着火苗在眼前窜动,心思却神游到了天外。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大,她到现在都有那么点儿反应不过来。
她曾经拥有世人艳羡的一切,可转眼,怎么就成了云烟往事。
她想不通,那个每日拥她吻她宠她的小爷,怎么转身一变,就一口咬定她要下毒害他图谋不轨
现代的她曾经读过许多帝王传记小说,知道这人当了皇帝以后性情会变得敏感多疑,但人家那都是渐变,
第265章 及时行乐
众人一起忙活了近一时辰,才把这火扑灭。
人是还活着,可是几乎所有的东西,她仅有的衣物,被褥,箱子,还有冷宫那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全都被这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最后,官方还给她扣上了一顶“用炭不慎,导致走水”的罪名。
陆瑰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对来调查此事的内务府官员一再保证,自己千真万确,万确千真没有“不慎”。可是官员以为她是在推卸责任,不予接受,并且提出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冷宫就你一个人,不是你的错,能是谁的错
原本失火之罪,是要当即赐死的。不过鉴于陆瑰云身份特殊,内务府官员特意去请示了皇帝,该如何处置。
孟池羽原本正在批奏折,听闻此事朱笔顿住。
虽然他遗忘了十年间很多的事情,对做皇帝有些生疏,但好在他从小就是太子,被他父皇培养成为储君,跟着师傅习得不少政事,所以渐渐的也都能上手,且不让群臣产生怀疑。
他手下这本奏折,正是金陵知府陆龟年为女儿喊冤所书的。
这些天来,尽管他下了严令,还是总有人前仆后继地为她喊冤。若说她的父亲和二哥是亲人相帮,可是他三叔,他的母后,林贵太妃,宰相汪森,太傅刘士林,兵部徐胜,程远,将军孔逊、杨龙……这些人都为她一人求情,众口一辞地说她人品贵重,断不会行此卑劣之事。
难道,他们都是皇后党那这个皇后党也太庞大了点吧!
“走火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是寅时。”
寅时……皇帝揣摩着,那时候正是众人熟睡之时,万一侍卫睡着了听不见求救声,她岂不是把性命都搭进去了
这么看来,倒也算她命大。
内务府的官员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行礼道:“还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置陆氏。若是赐毙,微臣现在就去执行。若不赐毙,现在冷宫已毁,恐怕要……另给她安排个住处。”
“她现在在哪”
“回皇上,陆氏就在门外,听候皇上处置。”
皇帝下意识地朝外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了朱色的门檐,收回目光后,拿起朱笔在奏折快速写了个否,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那她自己怎么说”
“陆氏嘴硬,不肯承认走水是她的过错。皇上是否要叫她进来质询”
“叫她进来吧。”
“是。”
那内务府官员正准备出去叫人,又被皇帝喊住。
“等等。”皇帝顷刻间改了主意,“不必了。”
他搁下笔,略微思索了下,嘴角:“让她在冷宫白吃白喝,她都不安生,朕还不想养闲人呢!叫她当宫女扫地去,现在就滚蛋。”
“微臣遵旨。”内务府官员行礼之后,弯腰退出。
一场破火把陆瑰云的好棉衣都烧光了,她现在穿着厚厚的中衣,等在殿外瑟瑟发抖,结果非但没等来皇帝陛下的亲切接见,还被押去掖庭当了宫女。
换上宫女的服饰,她反倒觉得这火灾因祸得福。相比起在冷宫被闷出抑郁症,去扫地好歹可以自由走动,活动筋骨。
虽然被贬,但皇后的余威仍在。掖庭的总管何文福不敢轻易得罪她,待她还算客气。正好这时节雪初化,地面干净得很,没几处需要扫的,何文福便派她去御花园扫一扫残枝烂叶,差使倒算轻松。
冬天的阳光像一层薄纱,温柔地送来暖意,陆瑰云手持笤帚,扫着满阶的的灰尘与枝叶,默默的琢磨着,昨晚会是谁纵的火。
 
第266章 人间冷暖
裴微音闻言,脸上带了些不自然的神色:“方才我的笛声,你都听到了。”
陆瑰云点头:“你和你哥一样,笛子吹得极好听,只不过你的笛声里有太多悲凉哀婉,不妨高兴一点,你看,天气这样严寒,御花园的梅花还不是如此美艳风流。”
她既在鼓励裴微音,也在鼓励她自己。
不管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也都得把日子过下去。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何不选择乐观积极地应对呢。
裴微音见陆瑰云身处如此逆境,尚没有自暴自弃,还反过来安慰她这个锦衣玉食的人,顿时觉得深受鼓舞,钦佩不已。
她为人一向清冷,不善与人结交,在宫里从来都没有朋友。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结交陆瑰云这个朋友。
“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陆瑰云一愣,随即笑道:“我现在就一宫女,您爱叫什么叫什么。”
“你得空时,能不能来我的静宜宫,陪我说说话”裴微音眼睛里闪烁着些许的希望。
陆瑰云虽然想交这个朋友,但是一想到为她求情的蜀王的遭遇,就觉得自己是个灾星,不应该拖累别人。
于是狠心拒绝道:“我现在身份低微,不配与娘娘结交,还是算了吧。”
她能明显感到,裴微音眼里的光就被她这么一句话给扑灭了。
这时裴微音身边的宫女寻了来,见到陆瑰云有些吃惊,忙上前去拉裴微音的衣袖:“太嫔娘娘,您怎么跑这来了,这陆氏乃是不祥之人,咱们可不敢私会。”
裴微音登时不悦:“掌嘴。”
宫女有些懵。自服侍裴微音以来,主仆间虽有口角,但是裴微音还从未体罚过她。她连忙跪倒在地,伸手打了自己一下,委屈道:“奴才都是为了太嫔主子好。”
“陆氏曾在皇上面前为我求情说话,是我的恩人,你敢说她是不祥之人”
宫女垂首:“奴才知错。”
“好了,太嫔娘娘,你就饶了她吧。我都这样了,还怕谁说坏话呢。”陆瑰云见裴微音这般真诚,便放下了顾虑,“这样吧,太嫔娘娘以后若想找我说话,只管叫人去掖庭传我。”
“真的”裴微音这才高兴了起来,一把拉起陆瑰云的手,“你也别叫我太嫔了,叫我名字吧,我叫裴微音。”
雅致的梅香丝丝缕缕,渗进呼吸,渗入心肺,陆瑰云忽然觉得世上仍有美好在的,颔首说好。
皇帝在暖阁里批完奏折,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忽然觉得一个人用膳,很没意思,想起以前的好友宋宪来,命人将他叫来。
出了宋珂的事后,宋宪已很久没来宫中了。他因为平定宋志之乱有功,被封为郡王,在兵部领了个闲职。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少年时嬉笑怒骂的日子一去不回,如今的宋宪谨守君臣本分,孟池羽倒没了从前和兄弟一起的意趣。
“起来吧,坐。”
宋宪看着御膳,愣了下道:“皇上,微臣不敢与皇上一同进膳。微臣站着侍候就好。”
孟池羽把眉头拧成团麻:“宋宪,你什么时候这么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的。叫你坐,你就坐!”
宋宪只好抱拳答了个是,在下首坐了,有些不安地问:“皇上怎么想起传微臣进宫”
十年前,孟池羽和宋宪无话不说,孟池羽现在还是把宋宪当成最信任的兄弟。
他下令:“你们都退下,留宋宪一个人就行了。”
等御前侍候的宫人都走了,孟池羽才举起酒杯,啜了一口酒,道:“找你宋宪叙叙旧,不行啊”
宋宪听他语气更像年少的时候,也回忆起了那段无话不说的好时光,也以开玩笑的语
第267章 沉醉成泥
耙耳朵孟池羽听到这三个字,简直想把对方的嘴都撕了。
他会是耙耳朵
大雍朝的堂堂帝王,会怕老婆身为威风凛凛的君主,难道不应该是后宫女人见了他俯首低眉,做小伏低吗
酒一盅接一盅,皇帝陛下试图将自己灌醉,可怎么喝,都还是接受不了这么“不光彩的”过去!
“你说,朕都……做过什么”
揭皇帝老底的痛快事,宋宪撸起袖子就开始讲,把小爷当年是怎么讨好媳妇的往事一一抖出来,越说越来劲,某人的脸色自然也越来越黑。
“岂有此理!这陆氏莫不是使了什么狐媚之术!”小爷现在把陆瑰云看成了苏妲己一般的存在,巴不得立刻除之后快。
“那倒没有。”宋宪发现形势不太对,连忙说,“其实不只是皇上对她好,陆瑰……陆氏为皇上也做了不少,当初征战鞑靼时,她去穷乡僻壤苦苦习武,就是为了代你出征……”
听他这么说,孟池羽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那么点,但是立刻驳道:“她对朕的好都是装出来的!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宋宪:……
两人这顿酒喝得有些晚。一如少年时不醉不归的架势。皇帝喝得醉了,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陆氏……陆氏……”听不出是爱是恨。
几个内侍准备来将皇帝扶回去,可皇帝严令不许他们碰,闷头拿着酒杯,继续唤着陆氏。
宋宪扫了几个内侍一眼,问:“废后陆氏现在何处”
“这……好像今日被皇上罚去掖庭了。”
“把她叫来。”
“啊”内侍们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估计他们在琢磨,陆氏不是要害皇上吗,叫她来,若是皇上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看皇上也不许咱们碰,那就把陆氏叫来,让她把皇上抬回去。”宋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若出了什么事,我负全责。”
内侍们听得真切,皇帝醉倒后的的确确在唤陆氏,互相对视之后,连忙去掖庭将陆瑰云叫来。
陆瑰云刚收拾好屋子,洗洗准备睡了,突然有御前的人来叫她过去。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们骂道:“岂有此理!老娘又不是御前的人!他喝醉关我屁事!”
“这……您别让我们为难呐,皇上可是一直在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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