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孟世端见她憔悴模样,顿时心软,可是想想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自己的事,仍是有些恼怒。轻咳一声道:“昨儿去跟宰相大人叙旧了。宫门下钥,才没报信。你怎么跑到皇上这里来了”
“臣妾找不着王爷,心里着急,才来打扰皇上。”杨念玉看不见皇帝在何处,便随便面朝了一个方向福了福:“皇上还有公务要忙,臣妇这就告退了。”
皇帝颔首,叫永福去传轿辇,送王妃回去。
她拿着拐杖慢慢踱着走,他习惯性地去搀扶。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景阳宫。藕儿取了手炉给她,她接过给了孟世端:“王爷冷着了吧,快捂捂手。”
察觉到她些微的讨好神色,他傲娇起来,推开那手炉:“哪有爷们用这玩意的,我不怕冷。”
杨念玉讨了无趣,讪讪地坐在窗下,拿着手炉取暖:“王爷还生我的气呢”
“只许你生我气,不许我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念玉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里呵暖,声儿软讨饶道,“我胡乱猜测,冤枉了你,是我不好。”
平素她着恼,都是他哄她。
今儿某王爷终于挺直一回腰板,等着王妃来哄了。
他脸色已然缓和,望向她时眼神温柔。
可她看不见,只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就没底,于是继续说:“还生气呢你生气归生气,总不至于不理我吧”
孟世端这才开口赌气道:“就不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冤枉我。”
杨念玉拉着他的手臂虚晃两下:“你还说我心眼小,你就这么点器量”
“我那随口说的,你还当真了”
“那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我听说你前一个王妃,天天都疑神疑鬼你,你还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怎么我就说你一句,你就气急败成成那样,说到底,不过是吹软怕硬罢了。”
经她一提醒,孟世端才想起亡妻范氏以前对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猜忌。恍然如梦,范氏吞金而死已经整整两年了,回忆也渐渐变得遥远陌生。当年也正是像这样的猜忌,他与范氏夫妻之间后来才会那么大的裂痕。
杨念玉见他沉默,以为是自己提起范氏惹他不快的缘故,忙改口道:“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多嘴便是。”
一番温言软语,夫妻恩怨便化解得差不多了。
他收回思绪,点了点头,想起一事来:“昨日原说要陪你回府的,后头没去,你爹娘不会多想吧。”
“我今日叫人去传话,撒谎说我不舒服。”杨念玉答道,又小心地试探问,“那你还陪我去不”
孟世端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嗔怪:“想什么呢你,让你一个人回去,你爹娘还不得说我这女婿摆架子”
襁褓里的池修睡了一觉醒了,哭闹个不停,嬷嬷怎么哄也哄不好,正着急的时候,王爷和王妃来了。
两天没见着小儿子,孟世端一见到小家伙,什么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上前一把抱在怀里,逗弄个不停。
说来也是父子感应,孟池修被他爹抱着就立刻止住了哭,还看着他爹咯咯笑。孟世端一颗心都要被化开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上,像是一件稀世珍宝。
“带你去外祖父家好不好”
第256章 孽缘
陆瑰云忙提醒太后:“叫李其玉。”
“对,对,就是他。据说他师承名门,医术精湛。”太后经儿媳妇提醒才想起来,转头对儿子道,“叫他去给懿太妃瞧瞧吧。”
皇帝应了个是,立马吩咐永福去办。
孟娇儿连忙行礼道:“臣代母亲谢母后和皇兄恩典。”
皇帝将妹妹拉起:“这原本就是应当的事,先帝驾崩,朕理应奉养诸位太妃。以后你娘再不肯吃药,就说是朕的旨意。”
众太妃交口称赞皇帝仁德。
李其玉原本已经下了值,忽然又接到旨意,刚迈出太医院没几步,又匆匆赶往懿太妃所住的华清宫。
天色昏暗,李其玉提着宫灯,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到了华清宫,便让人进去通传。
懿太妃正在沐浴,听说有太医来请脉,本不愿意见,无奈这是皇帝的旨意,不好拂他的意思,所以令人叫太医在外间等候。
她慢悠悠地沐浴更衣毕,才出来见人,原本以为新太医院院判必定是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没想到一进殿,竟远远地瞧见一个才年轻的男子面庞。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自打她十几岁入宫以来,除了一次省亲见过族中兄弟外,几乎不曾再见过年轻男子。
如今骤然见到,仅是远远地看见那张年轻的少年侧脸,与他身上崭新笔挺的官服,她面上就泛起绯红。
李其玉等候已久,还是不见太妃,想到宫门此时应已下钥,今晚又得在太医院的值班的庑房里将就一晚,便叹了一口气。
懿太妃重新整顿了下容仪,才施施然地走了过去。
李其玉不敢抬头,忙自报家门:“微臣李其玉,新晋太医院院判,拜见懿太妃娘娘,恭请娘娘金安。”
说罢规规矩矩地行礼。
“久等了,免礼吧。”懿太妃声音温存,又带着一丝探究,“你就是皇帝派来给我请脉的”
“正是微臣。”李其永躬身而立,“太后和皇上听说太妃娘娘贵体抱恙,十分挂心,特让微臣前来请脉。”
懿太妃在贵妃塌上坐了下来,叫声看座,就将随侍的两个宫女都打发走。
后宫之人与外男相见,原本应当避讳,李其玉有些不安,长揖道:“娘娘可是有话单独对臣说”
“李太医不用紧张,这在我宫里,他们深知我为人,没人会说三道四。”
李其玉这才敢抬头,见眼前的美妇人保养得极好,余娘未老,风韵犹存,全然看不出年已四十,反而更像是三十几的样貌,肤亦如凝脂般白皙透亮,眼角了也没几道皱纹。
刚沐浴完的懿太妃穿着金银线牡丹花纹的锦衣,美人出浴后,头发有些湿漉,几缕青丝别在耳后,只简单地挽了一个髻,前襟低垂,在暗黄灯光下显得无限撩人。
他跟着师父在深山学医多年,后来进了太医院,也是专心为贵人看病,目不敢斜视,还从未见过这样香艳的画面,而且还是四下无人,只剩二人独对,难免不生出某些念头,但又立马打消。
眼前是先帝的遗孀,即便先帝死了,他的女人也绝不会容人染指。
一旦染指……
便是一死。
“太……太妃。”李其玉一时结巴,“我……臣给您请脉,请伸玉手。”
懿太妃也有些失神,见到他时脑子不知如何嗡了一下,竟然痴痴盯着瞧了这样久,听话地伸出手给他诊脉。
他轻轻搭上她的脉,闭目静听,听见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他仿佛隐隐听见自己的心跳也在跳得很快。
突然将那些医理忘得一干二净。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她突然抽出手
第257章 无忧草
李其玉手心冒汗,神色却不大自然,重新又说了一遍请安词:“微臣太医院院判李其玉,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未叫他起身,他便一直跪着,神色渐变紧张。
咳咳——
几声有些刻意的咳嗽,懿太妃掏出帕子捂住嘴,似乎感到不适。
皇帝的脸色清冷,毫无表情,眼神却像利箭般地扫向懿太妃,看得她心中一寒。
以皇帝的聪明,以及多年来察人的能力,其实心里已经有数。只不过因为这是皇室丑闻,说出来会丢先帝的份子,才没有当场揭穿。
不过他也有些为难,若是循例处理这种事,就秘密将两个都杀了,李其玉倒也罢了,但懿太妃毕竟是看他长大的庶母,最重要的是,还是宝贝妹妹的亲生母亲……
竟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此事也不能装没看见,此风不可长,此事不可姑息。
“皇上,嫔妾近来风寒越发严重,怕过了病气给你……”
此时皇帝一听便知她在撒谎,心中恼怒却不形于色,继续保持着冷冷的神色:“这里风大,不如进去说话吧。”
偷情的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知道情况或有不对。
终究是没逃过皇帝的眼皮子。
懿太妃一向胆小怕事,此时更是双股战战,吓得迈不开步子。她想起前朝也曾有一位妃子与人私会偷情,结果被当时的皇帝砍了腿脚,泡在坛中,受尽折磨而死。
不知皇帝会如何对她皇帝对先帝孝敬有加,定不会允许这种有辱先帝的事发生在宫廷。
皇帝已经进殿,她跟在后面,正恐惧得走不动路,李其玉路过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急,我有法子。”
他有法子懿太妃不信。他一个太医,不过是臣子,身家性命都掌握在皇帝手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对抗皇权不成
不过眼下,她也没有旁的法子,只想着一会拼死不认,或者跪在地上使出浑身解数哀求饶命而已。
由于此事关乎先帝颜面,皇帝下令所有侍从皆退出去,单与懿太妃和李其玉。
皇帝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就道:“你们二人可知罪”
懿太妃一个站不稳,就跪倒在地,试图抵赖:“嫔妾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外面天气已是十分寒冷,而皇帝的语气比天气还要更加森寒几分:“你可对得住先帝”
懿太妃将前额磕在地上,伏地故作不知:“嫔妾实在不知皇上所言何意。”
“你一双绣鞋都穿反了,还在这里狡辩。”皇帝厌恶地道,“若再不认罪,朕现在就赐你一死。”
听到“死”字,懿太妃像泥似的瘫倒在地,连磕头的气力都没了,跪爬几步上前扯住皇帝的明黄龙袍下摆,指着李其玉:“都……都是他,他害的嫔妾,皇上,嫔妾无辜……”
李其玉也跪在地上,反指懿太妃:“皇上,若不是太妃勾引微臣,微臣岂敢对太妃娘娘有任何非分之想!请皇上明察。”
皇帝神色越发难看,若是他们二人大大方方地承认,真是两情相悦至死不渝也就罢了,他或许还会被打动几分,结果这两人一遇到事却互相推诿,看来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薄情鸳鸯,反倒教他更加瞧不起。
“闭嘴!这有什么可争辩的!你们二人皆是死罪!”皇帝低喝一声,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碗,平息下心中的怒气。
懿太妃早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指着李其玉骂他没担当。李其玉皱眉,懒得再听这婆娘聒噪,眼里精光一闪,看向皇帝的后脑勺……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第259章 指剑相向
侍卫们一直犹豫,皇上与皇后平日夫妻百般恩爱,他们都是知道的。万一皇上只是一时冲动,过后又后悔,还不得拉他们做殉葬啊
他们不敢上前逼迫,可是皇命在身,就这么拖延着也不是回事,齐齐跪在地上哀求:“请皇后娘娘不要让臣等为难。”
门外传来一声低喝:“你们还犹豫什么不快动手”
这声音,陆瑰云就算聋子也听得出。
是小爷。
侍卫们纷纷退了出去,立于两侧让出道来。他便从那扇门前走了进来。样貌未变,嗓音未变,甚至神态也没变,唯独是眼神变了。
一双泛着寒意的星眸,比她手中的剑光还要森冷。
她手上的剑松了松,却没有落下,仍是直指着那人所在的方向。
风揭起帘子,灰蒙蒙的天色里,剑光在他脸上晃动了下,好像天又阴了一层。她蹙着眉头,问道:“你抽的哪门子风”
孟池羽此时心中毫无波澜。对于失去十年记忆的他而言,这是他与她的初遇。
见了他非但不行礼,还敢以剑相向,如此凶悍,怪不得会有弑君夺位的念头。
这个怒目而视,傲慢质问的美貌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么
哼,诡计失败,想必这会已经恼羞成怒了吧。
“陆氏,你给朕下毒,欲扶幼子篡位,罪恶滔天,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朕给你面子,让你自裁,已是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
他说这话时显然不太自然,毕竟在他现存的记忆里,他并没有与眼前的女人有过夫妻之实。
陆瑰云更是蒙了,下毒篡位这是什么狗血宫廷剧啊可是,她通通没干啊!这个锅从何而来如果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话,以小爷的性子,不会偏听偏信才对,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一急,连现代词汇都蹦出来了:“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又什么时候要篡位了孟池羽,你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啊!”
这朝代,没人知道神经病和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东东。所以皇帝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他听出来她不肯认罪。
自古以来,举事失败的后宫皇后嫔妃,几乎没有一个肯认罪的。女人向来嘴硬,以为死不认罪就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皇帝嘴角噙了一丝冷笑,迎着她的剑刃向前几步。卢谨忙挡在前面,提醒道:“皇上,娘娘手中有剑。”
说完又朝陆瑰云抱拳使眼色:“娘娘,御前举剑是死罪,还不快快放下!”
“死罪”陆瑰云觉得无比讽刺,“皇上不是已经赐我一死了吗”
“朕懒得和你这毒妇废话,卢谨,还不快动手。”
卢谨有些害怕:“皇上,硬取怕是……打不过皇后娘娘”
孟池羽一愣,她不是金陵知府家的女儿吗,难道还会武功,连宫里训练精良的侍卫都怕了她不成,怒骂道:“废物!你不动手,就给朕滚!”
君命难违,卢谨无奈之下只有取了身旁侍卫的佩剑,硬着头皮上前与她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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