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架子
我当时悲哀到了极点挣钱难,挣大钱更难,逮蝎子卖大钱更是难上加难难,是的,包括摸知了龟、够知了龟皮、摘臭麻籽花这一切看似轻松快乐像玩一样,可实则艰难,但因跟吃和钱有关,不要俺大俺娘吱声,我都要去做,做不到最好,只能更好另外,我及俺全家的勤俭除了跟贫穷有关,还应跟房子三间新瓦房有关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新房
在我升入初中两个月后,也就是一九八五年立冬之时继一九八三年初冬俺家位于村最北边距老牛山最近的三间青石到顶的灰瓦房封顶后,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俺大俺娘雇请本村的建筑队陆续用黄泥麦穰夯土而成了院墙,用混凝土砌块依东墙建造了三面透风的厨房;全家齐动手,利用西墙跟屋墙之间的胡同,加了一堵留有门洞的土墙就成了厕所,还在院内正中挖了一口接近七米深的水井,靠近南墙的位置挖了一口三四个月大的“杜洛克”黑猪也爬不出来的粪坑;就连二十多只安哥拉长毛兔的新家也准备好了一排最新式水泥板兔舍。
俺娘终于完成了她迄今为止最大的夙愿
俺娘刚嫁过来时,一天半夜时分,老家堂屋屋顶在秋雨中轰然坍塌了一个有煎饼鏊子一样大的洞
紧密的秋雨随之洞穿而下,俺大俺娘一夜未睡,清理完黑色的烂草、爬动的虫子和摔昏的老鼠后,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盆盆罐罐拿来接雨
在接雨的间隙里,俺娘坐在板凳上想打一个盹,突然被胳膊和腿脚上传来的丝丝清凉惊醒,顺手就在胳膊上拍了一下,一个肉乎乎、扁平平的小家伙应手而落,原来是壁虎。
俺娘赶紧拿过煤油灯在身体周围照了照,发现胳膊和腿脚上还有四五只正昂着头向上试探着爬行的壁虎;再细看,黑灰色的泥地上,也有七八只草灰色壁虎正围着俺娘的塑料凉鞋转正想法设法寻找攀登点脱离泥水这让一向坚强的俺娘非常害怕,惊叫着从板凳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在俺当地,人们坚信壁虎紫红色的尿液毒性很强尿到眼里,眼瞎;滴入耳眼里,耳聋;沾到皮肤上,身体溃烂;如果吃了壁虎爬过的东西,便会中毒身亡
第二天,雨停了。一脸凄苦和无奈的俺娘疲倦地倒完最后一盆游着虫子、漂着草梗的黑水后,清醒地认识到房子太旧太破太烂了,所有的黄苜草、麦穰、檩条、椽子都需要更换,只是单纯补这个破洞,已没有什么意义。
可全部更换又换不起,那时他们还欠着因俺奶奶去世在周营信用社贷的二百多块棺材板钱呢当时,俺大的民办老师工资是每月六百分,也就是每月六块钱,如外在高架子大队挣一个劳力的工分。俺娘的工资是二十四块五角。
除去生活必须外,所有钱必须先还贷款,因信用社的钱是要利息的呀,晚一天就得多还一点。所以贫穷让俺大俺娘在房顶如此破旧的情况下,也不敢奢望雨后的修缮天亮后,两人合力用一张旧簸箕勉强堵住了那个露天的窟窿,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不知那时,俺娘是否因俺大的贫穷而深深后悔,并流下悠长清亮的泪水。
我想应该不会,尽管俺娘已是一名毕业于峄城师范学校的公办正式老师,是奶奶躲着不敢见的短发、圆脸、飒爽、时尚、漂亮的“洋学生”,而俺大是种地的老师,一穷二白的“血贫农”,可俺大曾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枣庄三中,只是因俺奶奶病重才在高二下半学期肄业回家种地当农民的
是金子总会发出金色的光芒我前文提过俺大在十八岁就担任了高架子村的大队长兼民兵连长、周营公社共青团副书记、薛城区赴京代表团团长。后来,因“反清算”的浪潮来袭,才在领导保护性的安排下,在单庙大队东邻的周营“农中”当了每月领取两百分两块工资的教导主任。
据资料记载周营农业中学始建于一九六四年八月,设两个班,学生八十名,土地四十亩,养羊七只,养兔五十只。于一九七二年四月与枣庄四中合并,“农中”停办。
俺大也就是在教学期间经俺娘的老师孙晋栾的介绍,认识了家在单庙大队的俺娘。那时,比俺大小两岁的俺娘自枣庄四中初中毕业后,正在单庙大队小学教课,在认识俺大不久后,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峄城师范学校的推荐名额,并且俺娘把握住了这个难得的上学机会通过了文化考试和政审考核。应该说在俺娘上师范学校之前,无论是执教的学校俺大是公社的农业中学,俺娘是单庙大队小学和职务,俺大都略强俺娘一点,算是“门当户对”吧但俺娘一进师范学校的大门,身份、地位就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毕业后,就是正式老师、国家干部身份、“非农业”、吃供应粮,工资也是一下翻了十几倍
对于俺大俺娘的婚姻,反对最强烈的是俺娘的二姐和刚过门的四嫂。主要原因是中秋节过后的一天,俩人从东沙河田地里干完活回家时,正看到俺大光着瘦长的上身,在学校水池边洗那件蓝色中山装。
以此,二姨和四妗子断定,这个未来的妹夫穷得只有一件褂子。俺大后来跟我聊起这件事说你四妗子和二姨的判断是对的,我当时确实只有这一件,还是用两个半月的工资从同事那里买的二水。
四妗子和二姨赶紧回家,拉来了两手沾满面糊、正滚煎饼的俺姥娘。
四妗子伸手指向正将晒在尼龙绳上的中山装小心拂平的俺大,说“娘,你看看,那个光脊梁的就是未来的妹夫,穷得只有一件褂子,一洗就得光着”
善良的姥娘一语未发,转身回去继续滚煎饼。当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时,俺姥娘看着四妗子、二姨及其他人,本着脸宣布“咱不能坑这个苦命孩子”这应该是俺大非常孝顺俺姥娘的主要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补修
簸箕一堵就是一年,直至俺娘养的一头本地短嘴黑毛猪长到一百二十斤、够周营公社收购站的标准后,才用卖猪的钱加上俺大俺娘整整一年利用课余时间在老牛山上割的黄苜草,找人补上了漏洞、修缮了房顶。
这次修,是补修而不是翻修,只能暂时性地解决了漏雨问题。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俺娘狠下了新建三间大瓦房的决心
那是放暑假的一天中午,俺娘正试图哄不到一周岁的俺哥睡觉。可他就是不识哄,越哄越哭越闹,拧着瘦长的头,直着细弱的脖子,蹬着两条麻杆一样的腿,没完没了。
俺娘边流泪边使出浑身解数,耐心地引逗。俺娘知道,俺哥是因为肚里难受才哭闹的俺哥在出生后不久,肠胃就开始闹病,经常跑肚拉稀,一拉就是七八天不止,拉的全是青黄色的水一样的屎。
曾有好几次,拉着拉着细弱的脖子就会不堪瘦长的头的重负,重重地歪向窄小的肩膀。俺大俺娘这时就得赶紧抱起他拼命向周营医院跑鞋不知跑丢了多少双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俺哥七岁时才有所好转。所以,俺大俺娘最怕幼小的俺哥说拉粑粑。但不管怎样,从小就懂事的俺哥,不管拉得多么汹涌,从未在被窝里、裤裆内拉过一滴。
至于怎么好转的,俺大俺娘也说不清楚,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注射了拜托在枣庄邮电局的韩建珠买的两盒当时非常珍贵稀有的庆大霉素;再是吃了炭炉烤黄的牛肉包子我记得应该是在冬季,俺大一次性从周营街买回六七个牛肉大包子,用铁条串起晾在院子中间一个鸡、狗和我都够不着的地方。每次烤一个。
牛肉包子在铁皮炭炉下边红红的火光里、在俺大用火筷子不时翻转拍打下,不一会包子就烤成诱人的金黄色。俺大两手倒弄着,趁热掰开,用嘴吹着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包子送到俺哥洞开的嘴里俺哥总是坏笑盈面、两眼斜向我并大声吧唧着嘴。至于我的表情,因当时没照镜子,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每次都是吃得连渣都不剩。有好几次,我匍匐在地,伸着两只黑不溜秋的小脏手,在他吃过的地方,轻轻拨开厚厚的尘土,找到了两只正艰难滚爬的金牙虫、几颗谷粒及一根锈迹斑斑的缝衣针,却没找到一点牛肉包子的残渣。
俺哥除了拉跑肚稀,还随时流鼻血洗脸、喷嚏、触碰,或不明原因都可能造成他鼻腔内天生脆弱的毛细血管破裂,并且一旦破裂就很难愈合,无论是用凉水拍额头,举左手右手、仰头看屋顶,统统不管用。
直到他读初一时,将前院大奶奶的花白头发烧焦成灰、红糖水冲服几次后,才算彻底治好了。
谁也没想到,自幼体弱多病流鼻血的他,不仅得到俺大俺娘的偏爱,还在读电力技校后,通过锻炼变得高大强壮威猛起来,并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诗人、十里泉发电厂一个拥有一百多人的灰水车间的党支部书记
在俺哥哭闹时,俺娘在鸡飞狗叫中,听到几声清脆的洋车子铃铛响。当时,洋车子可是稀罕物,俺大队当时一辆也没有多年后,俺大“在会”后买了一辆大金鹿牌洋车子。“在会”就是七八个老师通过抽签决定顺序后,这几个老师的月工资全部集中给抽到“一”的老师,再依次类推。听俺大说,当时不光买洋车子,在这之前就连红白喜事也“在会”俺奶奶去世时,就是使用了“在会”乡邻的二百多斤小麦和贷款才让老人入土为安的,穷
俺娘赶紧颠着俺哥走出屋门,单手打开院门,惊喜地看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师范同班同学。那天来的四个人全是班委成员班长、副班长、学、劳动委员,俺娘是团支部书记。
同学几年未见,分外亲切,相互之间热烈而认真地叙说现状烈士的后代、班长褚衍明现已是台儿庄一中的校长,年轻有为。不止如此,他在不久后,调离教育部门,升任镇党委书记,再至台儿区主管农业的副区长其余的三位虽说还是普通老师,可都跟褚校长一个区工作,前途肯定是美好且光明着。
同学见面是美好的,可吃饭的问题却令俺娘犯起了愁。如果俺大在家,一切都好说,可当时俺大远在枣庄铁厂上班,是无法及时通知赶回来的。
窘迫的俺娘想了半天,好像除了和面擀面条,别无他法。当时俺娘在下面条时为了提味,就多倒了些醋。同学再见面,他们总会提及那次吃面条酸且好吃着。另外,我相信,他们肯定也不会忘记吃面条时发生的一件事
五个人吃到一半时,突然屋顶一片有桌子般大的烂草裹着肥硕的虫子砸在桌子上,白面条顿时成了游着虫子的黑面汤。俺娘当时就哭了建房,建瓦房,不管有多难
俺娘等俺大回来后,找人在屋内四眼齐的位置,用高粱秸扎了方格状顶棚,上面铺了一层旧报纸,以阻挡落尘烂草虫子从我记事起,每到夜晚,我从睡梦中醒来,就会听到老鼠从顶棚上“嗵、嗵”地跑来跑去,不时“吱”地一声,失足从报纸的破洞处跌下来曾有好几次,重重地砸在我身上,又从容地从我身上软软地爬走。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陷阱
从我记事起,俺们家紧靠西院墙的地方就有一堆不知何时买来的淡黄色水洗沙。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沙堆的高度也越来越低、面积越来越大,直至快坍塌到门前路上、填进门前溪沟里时,俺大俺娘才用铁锨将漫滩的部分重新折到沙堆顶部,用大块青石挡住,不再任由其漫滑。
由于沙子的疏松,我和俺哥徒手就可以在沙堆上挖出一臂深的洞,再在上面撒些杂草盖住,躲在院门后或树丛里等待不知情的小伙伴掉入陷阱,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快乐。
不过,这样的等待往往无功而返。于是,就亲自充当诱饵,站在陷阱的附近喊他她过来玩,可这样的把戏也很快被识破,有时干脆强拉硬拽住陷阱里推,或一气之下自己跳过去踩蹋完事游戏总得有始有终。
伙伴们虽说不好骗,可俺们家那只白底黑斑短毛的正宗中华田园犬却时有上当,只需一粒花生或仅仅一个手势,它就会摇着异常灵活的毛绒绒银白色尾巴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一头栽到陷阱里。并老是记吃不记打,当它敏捷地顶着一头湿润的黄沙及乱草一跃而起后,莫名惊奇地“汪汪”叫了两声后,对刚踏的陷阱头也不回,就盯着我的手和手心里的花生。
当然,最后它什么也得不到,它喜欢花生,我的缺油少脂的干瘪肠胃更需要或者它是一条极具爱心的聪明狗,它知道前面有陷阱,也不喜欢吃花生,只是装憨卖痴哄我开心罢了
后来,我和俺哥改进了挖陷阱的技巧时间久远之后,沙堆表面板结了一层灰白色硬壳,只需要用手指顺着裂缝掀开几块,就可用手或从锅里偷拿来烧汤用的勺子掏出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穴,然后再将原来掀离的几块板结的沙土块再按原位摆回去。
这样的陷阱隐蔽性极好成功率极高,我有好几次竟然在玩疯的时候,把自己挖的陷阱也忘记了,一脚踩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极其危险的方式惯趴在沙堆上或直接一头栽向沙堆外圈的青石及被车轧脚踩得坚实如混凝土的小路上。
再后来,为了让入冬后的夜晚不再寒冷而漫长,俺们几个伙伴开始在沙堆上玩“占山为王”的游戏一个或几个伙伴先跑上沙堆最高处,当我模仿的军号声吹响后,下面更多的伙伴“嗷嗷”喊叫着采用“四面开花”的战略战术向上攻击,将顶上的伙伴拉下推下撞下顶下,尽可能将自己挤留在上面。接着下面稍稍喘息的伙伴又会发起新一轮更加疯狂的进攻。
在黑灯瞎火的碰撞中难免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衣破裤扯,最终在韩业虎右臂因挤压齐齐折断后才偃旗息鼓。在这次事故中,找不到责任人,也没人承认,韩业虎的大和娘也没当面指责俺们。这么大的事就在稀里糊涂里发生,在不声不响中结束了。
可好了伤疤忘了痛,两年后,以韩业虎、俺哥、小七七老爷、建队、二都二老爷为主力干将的高架子“义勇军”成立了,并在老牛山上打响了名为保护山顶的草地和插旗杆圣地的“自卫反击战”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火枪
最先是二都和牛山后村一个同样在山坡薅草的大约有十三四岁的捣蛋孩子一对一的“战争”二都正撅腚弓腰边薅草边向上走,突然一颗鸡蛋大的石子哗哗地从他身边滚过,无声地湮没在绿得发蓝的棵、炮仗草和爬拉秧中。
他没在意,因山顶常年炮轰、雨淋、风化,滚落个石子再正常不过了,可紧跟着又飞滚过一粒,石子弹跳着像一个青色的皮球在青色的碎石片和绿色的砂硼上,钻过稀疏的刺槐树、叶子肥厚青黑的尿罐子棵地黄、顶开黄花叶片嫩绿细长的蒲公英,打在二都青色棉布长裤因破洞裸露的细瘦小腿突出的迎面骨上。二都娘呀一声,一腚墩在自家粪箕子上,双手先撸后捂再闪开偷看,一个大如蚕豆深有半个黄豆的雪白肉坑呈现在眼前,几线鲜红的细丝正慢慢向外渗血。
他抬头看到距他二十多米的山顶上,一个身着红背心、紫红大裤衩的捣蛋孩子正迅速闪向一块巨石后面。
他不认识,猜到应该是牛山后村的。他结巴着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谁、谁、谁这么手贱,娘个什么,敢砸老子”
一块足有七八十斤的圆形薄石板从上面被掀下来。滚石刚开始偏离二都右侧三米多远,捣蛋孩子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可就在滚下去四五米的时候,突然被一根高出地面半米、表面腐朽长满五颜六色毒蘑菇食蘑菇野木耳、坚硬如铁有一搂粗的古刺槐树桩阻挡了一下,突然像一只被通红烙铁烫了腚的猴子一样高高蹦起,并在空中向左偏离了三米,所以落地后就轰隆隆地携带着碎石、黑土、残枝和败叶向二都直奔过来。
二都机灵地躲到一棵曾被滚落的巨石砸歪并剥去两块粗黑树皮、露出青黄色木质的刺槐树后。这下可把二都吓坏了,他明白自己正处于真正的危险之中,只有像本村说唱柳琴的王尚怀常挂在嘴头的那句台词三十六计走为上呀于是,等石头刚刚滚过身边,烟尘未散,就一声不吭地赶紧挎起粪箕子隐进身后密林逃回家了。
二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二都、建队、韩业虎、小七、俺哥和我积极响应。二都不仅辈分高年龄大,还会制造叭叭响的洋火枪和坚固耐用打得准的弹弓,是俺们“武器”的者。
他受辱俺们当然不可坐视旁观。读过三国演义的俺哥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俺们都把弹弓皮子从自行车内胎更换成了厚实强劲的马车内胎,洋火枪前面添加了从山坡打靶场拾来的黄灿灿的半自动步枪弹壳和十公分长的无缝钢管。通过二都的改装,一支原来只能吓唬人的洋火枪装上从瞎炮仗里剥出来的黑和从家里偷拿的铁砂后,就能在十米范围内具有非常强的杀伤力。
只是这样的洋火枪在最后实验阶段,有三把因钢管质量问题炸了膛。人倒是毫发未伤,就是把二都家的水缸下沿处击穿了一个豆粒大的洞。自此,他家的水缸一满就向外泚水。剩下的两把,二都挎了一支,俺哥捌了一把。
只用了三天,武器装备基本完毕,在黑山门前的榆树上又练了两天。都自我感觉差不多了,可二都却迟迟不下达出击命令。他其实是一个嘴硬心软性格懦弱的人,叫他主动去攻击别人,的确是强他所难。
在大家犹豫不决时,身材高瘦、青黄长脸上老是挂着笑意的建队站出来“两军交战,勇者胜咱还没打呢,二叔你就怕了,该着被人欺负”
二都脸涨得通红,脖子一梗“谁怕了,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吗”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突击
中午时分,太阳雪白,不断向外散发超能的热量,苦涩的槐树叶像被开水焯过,耷拉在灰黄的枝条上。六人像平时一样拿着镑锄子、挎着粪箕子钻出树叶味浓郁的槐树林,从这儿到山顶是接近七十米的陡坡,再无可以遮挡全身的树木草丛了,如这时候发起冲突,俺们必败无疑。好就好在俺们是偷袭、攻其不备。果不出所料,山顶上一个牛山后的人也没有。俺们顺利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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